第110章
宋曉天拿出幾份復印件拍在桌子上。
“我查了一下劉小小那個班上所有人的生日，只有一個男生是在27號生日，這個男生叫陸杰，所以那晚的生日會，其實是陸杰的生日會�！�
“另外我查到那晚生日會舉辦的酒店，酒店老板叫陸天行，他有個兒子叫陸杰�！�
“而且這家酒店是一家連鎖酒店，全國有二十幾家分店�！�
聽宋曉天說完后，我已經(jīng)呆住了。
這些線索勾勒出來的事件原貌，居然真的跟安寧說的對上了……
安寧說那晚的生日會，可能根本不是劉小小的生日會。
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那晚其實是陸杰的生日會。
安寧說可能有人看上徐慧，估計就是這個陸杰。
那劉小小為什么要撒謊說是自己的生日會？
因為陸杰有背景，有錢，她肯定是想巴結(jié)陸杰，所以幫陸杰把徐慧騙去了生日會。
我去！
安寧是預言家嗎？
“整個事情的過程，大概應該是這樣�！�
宋曉天也說出自己的推測，跟安寧的推測一模一樣。
但還是有些細節(jié)沒有搞清楚。
徐慧到底死在什么地方，是誰去拋的尸？
拋尸的人一定是開車去的，陸杰的年紀，根本連駕照都考不了，他怎么開的車？
當晚到底有多少人？
“這些小畜生啊小畜生�！�
宋曉天嘆了口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怎么到了文明社會就變了？”
“我不可能讓他們逍遙法外，絕對不可能�！�
我怕宋曉天的脾氣又上頭，忙拍著他肩膀：“還是先調(diào)查完再做決斷，不管最后怎么處理，都不要賠上自己�！�
為了一些人渣，葬送自己，這是不值當?shù)摹?br />
“肯定要查清楚�！�
宋曉天平靜道：“凡事要有個證據(jù)確鑿，包括誰去拋的尸，也得查清楚�！�
這其中最惡心，最無恥的人是誰，是那個劉小小。
這個劉小小，同為女生，卻把徐慧推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徐慧只是想吃頓好的。
如果槍斃有順序，這個劉小小得排第一個。
而且她的證據(jù)已經(jīng)確鑿了，她騙了徐慧，這是事實。
當晚。
我和宋曉天直接去了徐慧的學校門口蹲守。
車里，宋曉天拿了兩個黑色頭套出來。
我看著這兩個黑色頭套，不禁若有所思：“天哥，這怎么……搞得跟搶銀行似的……”
宋曉天說：“劉小小是參與者，也是騙徐慧的人，她一定知道整個事情的全貌，所以要逮她問問，這種小太妹嚇唬嚇唬就全招了�！�
“但我們不能露臉，要深藏功與名，懂了嗎？”
第455章
劉小小之死
這兩天的雨，下得有些大，下了一整天也沒停。
校門口聚集了很多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
我和宋曉天坐在車里，一直盯著從校門口出來的人。
劉小小很好認，眾人之中，打扮最騷氣的就是她。
但還沒等到劉小小，我注意到校門口停了一輛出租車。
這輛出租車不知道是不是也來接孩子放學，有人想坐車，全被司機趕走了。
而且這個司機明明坐在車里，還穿著雨衣，戴著口罩，好像刻意在掩蓋自己的樣子。
“是徐大軍……”
我忙對宋曉天說道：“徐大軍可能也來蹲劉小小了�！�
宋曉天想了想，讓我下車去看看。
我打著傘下了車，先繞了一圈后才繞到那輛出租車跟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就要進去。
“師傅，麻煩送我去……”
“不好意思，我接孩子，不拉客�！�
司機頭也沒抬，聲音十分沙啞地回絕了我。
“好的……”
我轉(zhuǎn)身便離去，又繞了一圈后回到宋曉天的車上。
“沒看清他的臉，但是八九不離十了，就是徐大軍。”
柯雨婷昨晚跟我們描述的時候，說徐大軍的表情很恐怖，很嚇人。
我在想，這徐大軍也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畢竟是一個父親。
他接受不了徐慧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她想替自己的女兒復仇，他復仇的第一個對象，就是劉小小。
“如果那輛車上真的是徐大軍，那就暫時別輕舉妄動�！�
宋曉天說道：“他虧欠徐慧太多了，如果他真的要幫徐慧復仇，就成全他最后的父愛吧�！�
我望著那輛出租車，嘆了口氣：“他如果復仇成功，真的把劉小小殺了……那我們找誰打聽那晚的事？”
宋曉天：“總有其他的辦法，我們就另外再想辦法，但徐大軍復仇只有一次機會�！�
“那我們做什么？”
“幫他處理現(xiàn)場�！�
正說著。
劉小小已經(jīng)從學校里面出來了。
她果然很好認。
主要是她穿得很社會，而且面由心生，她臉上就仿佛寫著小太妹三個字。
她走到了一輛機車面前，機車上坐著一個穿著雨衣的黃毛青年，黃毛順手又遞給劉小小一件雨衣。
劉小小站在那兒，沒有伸手去接，表情很是無語和嫌棄。
徐慧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把徐慧騙去了陸杰的生日會，所以她多少應該也融入進了陸杰的社交圈子。
陸杰是富二代，一個接觸過富二代的小太妹，估計是有點看不上精神小伙了。
我看那黃毛也很尷尬，連忙下車跟舔狗似地幫劉小小把雨衣穿上。
最后劉小小還是坐上了那輛機車。
機車開走后，那輛出租車立馬就走了，朝著機車開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果然是徐大軍。”
宋曉天也連忙驅(qū)車跟上。
徐大軍跟的是劉小小，我們跟的是徐大軍。
從學校門口，我們一路跟到了老城區(qū)，又跟到了比較偏僻的路段。
據(jù)宋曉天的調(diào)查，劉小小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她家里應該是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在照顧她，老人家肯定是管不了一個小太妹的。
劉小小的家也不在這個方向，所以她應該是跟黃毛去鬼混。
路段越來越偏僻，不知道要開去什么地方。
“把手機地圖打開�！�
宋曉天突然說道：“看看這附近什么地方有道路監(jiān)控，待會兒選擇一個監(jiān)控較少的路段繞回去，盡量避開監(jiān)控�！�
“如果劉小小死了，警方的初步調(diào)查手段就是查道路監(jiān)控。”
我有些擔心：“監(jiān)控再少，總有監(jiān)控會拍到我們的車，而且之前的路段，應該也有監(jiān)控已經(jīng)拍到我們了�！�
宋曉天笑了笑：“沒事，待會兒徐大軍肯定會撞黃毛的車，如果他真的要對劉小小下手的話。”
“到時候警方一查，查到黃毛的車被人撞過，那肯定就是撞他車的人把劉小小殺了�！�
“我們的車又沒碰撞過的痕跡，就算查到我們，我們的嫌疑在哪兒？總不能過個路也有嫌疑吧�！�
我連忙打開手機地圖，看了一下附近的監(jiān)控。
其實這個路段，就是監(jiān)控最少的路段。
徐大軍應該要動手了。
果然。
又跟七八分鐘后，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撞擊的聲音。
我們立馬戴好頭套，又穿上鞋套，等了一分鐘后，才下車徒步朝著前方跑去。
遠遠的，我們看到那輛出租車開到了旁邊的一個斜坡上面去，而地面上，只有一輛機車，和人事不省的黃毛。
宋曉天問我那斜坡上面是什么地方。
我說那上面啥都沒有，只有一家廢棄的婦幼保健站。
而且上面沒路可走，估計徐大軍準備把劉小小帶到那個廢棄的婦幼保健站給處理了。
宋曉天讓我待在這兒別動，他自己先跑了上去，去檢查那個黃毛死沒死。
不一會兒，他折返回來，跟我說黃毛暈過去了。
我們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等了有十二分鐘，斜坡上面?zhèn)鱽砹碎_車的聲音。
不出意外，劉小小應該已經(jīng)死了……
我倆連忙跑回車里，又等了一分多鐘。
這是條單行道，徐大軍不會把車往回開。
一分鐘后，宋曉天開車進了那個斜坡，把車開到了那個婦幼保健站門口。
下車后，我們徑直走了進去，在一樓就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劉小小。
她胸口中了十幾刀，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唉，年輕啊，不學好，把人家女兒害得這么慘，現(xiàn)在讓人家親爹報復了。
這就是現(xiàn)世報。
畢竟人死為大，我也不能說她活該，
宋曉天立馬打著手電筒，檢查四周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他是專業(yè)的，懂得反偵查，只要把現(xiàn)場痕跡清理掉，至少警方不會通過案發(fā)現(xiàn)場查到徐大軍。
宋曉天果真專業(yè)，把劉小小手指縫里的衣物纖維都給擦了一遍。
看這現(xiàn)場，她應該反抗過，也掙扎過，最終倒地身亡。
處理好現(xiàn)場后，我們立馬離開了這里。
從那個斜坡上下來后，黃毛還躺在機車旁邊，說明剛才沒有車從這里路過。
我們管不了這么多了，直接駕車離去。
第456章
徐大軍被盯上了
從案發(fā)現(xiàn)場離開后，我有點緊張。
畢竟我們這是在犯罪……
而且我也不是杜云庭，我沒有他那背景。
宋曉天開著車，直接往市區(qū)的洗浴中心開。
我問他去洗浴中心干什么。
“這些人不是最喜歡在監(jiān)控上面做文章嗎�！�
宋曉天說道：“今晚就待在洗浴中心，半夜去把洗浴中心的監(jiān)控刪了，做兩手準備，還是謹慎點好�！�
到了洗浴中心后，我們給前臺說讓技師半個小時后再進來，我們想先休息一會兒。
進了房間后，我們剛躺下，潘小柔打視頻過來了。
估計是宋曉天夜不歸宿，她打來查崗的。
“不是，媳婦，我沒有在外面鬼混�！�
“我在洗浴中心……”
“不是，我沒做大保健！沒嫖！”
“我今晚真的有正事要辦，我發(fā)誓，我都來半個小時了，陳墨也在，不信你看�！�
宋曉天忙把手機屏幕對準我。
我比了個剪刀手。
“耶……”
屏幕里，潘小柔一直在盯著我看，微微皺起秀眉：“我怎么感覺這是個錄屏呢，陳墨是不是你p上去的？”
“怎么可能。”宋曉天回頭瞪了我一眼：“你耶個屁啊你耶！”
我忙道：“嫂子，我真是陳墨啊，我不是他p上去的�！�
潘小柔這才放心，臨了還警告宋曉天：“要是讓我逮到你在外面鬼混，你就完了，我就去跟你爸告狀�！�
掛了電話后，我不禁感嘆：“怎么感覺你找了個媽似的。”
宋曉天一臉生無可戀：“你才知道啊，本來在家就沒什么地位，現(xiàn)在更沒地位了�！�
半小時后，兩位技師走了進來。
宋曉天發(fā)了句牢騷：“都等了一個小時了，怎么才來啊�！�
技師有些委屈：“先生，前臺剛剛通知我們上鐘，我們立馬就來了……”
宋曉天笑了笑：“沒事，也不趕時間，我隨口說說。”
……
次日一早。
我們從洗浴中心離開的時候，正聽到洗浴中心的老板在質(zhì)問前臺，問監(jiān)控怎么出了問題。
前臺說她也不知道。
回到門店后。
這一整天，我的心情都有些緊張，我怕警察找上門來。
宋曉天讓我別緊張，像我這心理素質(zhì)，都禁不住警察的第一輪詢問。
警察辦案講的是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算有所懷疑，也不能拿嫌疑人怎么樣，頂多扣留4時。
我問宋曉天，要不要找人打聽一下警方那邊的消息。
“打聽個毛啊�！�
“沒有做過的事去打聽它干什么�！�
“除了警方，只有兇手才知道劉小小死了，打聽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整天下來。
沒有警察來找過我們。
我心里稍稍平靜了些。
當晚。
宋曉天又帶我去學校門口蹲守。
劉小小已經(jīng)死了，宋曉天打算今晚直接蹲陸杰。
可是到了學校門口后，我們又發(fā)現(xiàn)了徐大軍。
他今天沒有開那輛出租車，就穿著雨衣站在人群里。
那輛出租車應該是他偷的，而且車子撞過，他不敢再開出來。
可是今晚不光只有他，也不光只有我和宋曉天。
還有便衣警察。
宋曉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幾個便衣警察的位置。
“他們怎么這么快就盯上徐大軍了……”
這才一天都不到啊。
難道警方調(diào)查不需要時間嗎？
直接就鎖定了徐大軍？
“徐慧唯一的直系親屬就是徐大軍，徐大軍又剛刑滿出獄�！�
宋曉天皺眉道：“他們應該已經(jīng)看到徐大軍了，但是沒有證據(jù)抓捕徐大軍，他們在等徐大軍對陸杰下手，只要徐大軍有所動作，他就完了�！�
“如果徐大軍被抓了現(xiàn)形，就算警方?jīng)]有他殺劉小小的證據(jù)，只要各種審訊手段使出來，沒有人能扛得住。”
我看徐大軍一直站在那兒，連動都沒動一下。
他應該不知道有便衣在周圍。
“那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
“不能去。”
宋曉天搖頭：“如果我們要幫徐慧報仇，那我們早晚會被警方盯上，現(xiàn)在我們只要出現(xiàn)在這些便衣的視線里，他們就會記住我們的樣子，后期只要盯上我們，我們的嫌疑直線上升。”
“不要懷疑專業(yè)人士的水平，他們只要下了功夫想查，幾乎沒有查不到的�！�
宋曉天沉思片刻，又看了看時間。
對我說：“距離放學還有半個小時，你給安寧打個電話，讓她幫忙，她過來的時候，學生正好放學。你讓她寫張字條，趁人多的時候悄悄把字條塞給徐大軍，提醒徐大軍這附近有便衣�！�
“但是后期所有行動，直到這件事結(jié)束以前，都不能再讓安寧參與進來�！�
我連忙掏出手機，給安寧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后，安寧來了。
她從我們車旁經(jīng)過，低頭玩著手機。
在走到徐大軍旁邊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停頓，徑直離開。
我和宋曉天一直看著，愣是沒看到她遞紙條的動作，但是她走后，徐大軍明顯有個低頭的動作，估計是在看手里的東西。
很快，他開始賊眉鼠眼地四下觀察。
觀察了幾秒鐘后，他直接離開了學校門口。
他一走，那幾個便衣立馬跟了上去。
“我們要不要也跟上去……”我問宋曉天。
宋曉天點了支煙，淡淡道：“跟便衣，虧你想得出來，你不如直接去跟他們自首好了�！�
“今晚還是別蹲了，有點危險�！�
說完，我們也離開了學校，去附近找了家燒烤攤。
待會兒我們還得去一個地方。
安寧留給徐大軍的字條里，還留了一個地址，我們要約徐大軍碰面。
徐大軍一心只想報仇，但莽撞，而且他已經(jīng)被警察盯上了，就憑他自己，肯定報不完這個仇。
“剛才那些便衣，會不會直接抓了徐大軍……”
“不會�！�
宋曉天搖頭：“他們又沒有證據(jù)，證據(jù)被我抹除了，如果證據(jù)鏈不完整，就算抓了徐大軍，沒有辦法起訴�！�
“看來陸杰的父親，應該是花了不少錢�！�
“徐大軍如果被抓，只會被抓現(xiàn)形�！�
第457章
給徐慧招魂
凌晨一點。
我和宋曉天開著車去郊區(qū)，見徐大軍。
車子停在橋頭，徐大軍在橋下。
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翻垃圾桶找吃的。
“徐大軍�！�
我喊了他一聲。
他回頭看著我們，突然拔腿就跑。
這人跑得也快，但估計很久沒吃東西了，沒跑得過我。
我一把拉住他，呵斥道：“跑什么，那張字條是我們留給你的，這附近沒有警察�！�
他愣在原地，茫然地望著我們，我們也在打量著他。
不得不說他這個面相，屬于典型面相，任誰看到這個面相，都會感覺到不舒服。
賊眉鼠眼是肯定的，而且不聚財。
他這種面相還去賭博，肯定十賭九輸，家產(chǎn)敗光。
由于剛放出來，他還是個光頭，又胡子拉碴，活像個乞丐。
“你們……是誰？”
他好奇地望著我們，聲音有些嘶�。骸澳銈�?yōu)槭裁匆獛臀遥俊?br />
我說我們是徐慧的朋友。
“我們幫過她，我們也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
聽到‘徐慧’的名字，徐大軍握著手里的饅頭，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謝謝，謝謝你們……”
我看他精神狀態(tài)確實欠佳，而且反應也有些慢。
他這個樣子，能把劉小小殺了完全是運氣，但要殺其他人，他可能沒那個機會。
“警察現(xiàn)在已經(jīng)盯上你了，你打算怎么辦？”
“報仇。”
徐大軍恨得咬牙切齒，饅頭都從指縫里流了出來。
“誰有份害死我女兒，我就把他們殺了，通通都殺了！”
“一個都不要留！”
宋曉天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冷笑道：“怎么殺，被警察盯上了你都不知道，你今晚敢動手，你早被抓了�！�
“我問你，你是因為什么坐的牢？”
“偷東西……”
“為什么偷？”
“賭錢輸了，高利貸找我還錢，不還就要砍死我……”
“為什么賭錢？”
徐大軍突然沉默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老婆賭沒了，還不收手，還要賭，借高利貸也要去賭！”
“你知不知道你坐牢以后，你女兒天天被那幫高利貸的人騷擾！”
“你他媽怎么當?shù)牡。悴蝗ベ�你女兒不會出這種事！”
宋曉天越說越激動，狠狠推了他一下：“現(xiàn)在怎么不賭了，繼續(xù)去賭啊！”
徐大軍僵在那兒，頭都抬不起來。
他現(xiàn)在的樣子，確實可憐，但他去賭的時候，也確實可恨。
但凡他早點后悔去賭，早點收手，徐慧可能真的不會出這種事。
我把手里的一盒燒烤遞給他，他沒接。
“吃了吧，不吃飽還怎么報仇�！�
“你現(xiàn)在這樣子，警察要抓你立馬把你抓到，你跑都跑不掉�！�
說完，我強行塞在他手里。
他提著那盒燒烤愣了很久，隨后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他吃著吃著，忽然開始啜泣，隨后又變成哭泣，最后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我他媽為什么要生孩子！”
“我這種垃圾，為什么要生孩子！”
他邊哭邊扇自己巴掌，抽得十分響亮。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這些畜生！”
他哭著哭著，差點把自己哭抽過去。
宋曉天點了支煙，狂吸了幾口，長嘆了一聲，也只是搖頭。
月初的時候我們才見過徐慧，這才月底，人沒了。
有時候想想，到底是生命太脆弱，還是生命這么不值錢，說害死就給人家害死。
現(xiàn)在連個說法都沒有。
“你昨晚殺劉小小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她什么？”我蹲下來問道。
徐大軍詫異地望著我們，可能不明白我們?yōu)槭裁磿馈?br />
“我問她，是誰害死的小慧，她說她不知道�！�
“她只負責把小慧騙到陸杰的生日會上，陸杰給她兩千塊錢�！�
“飯桌上，她和另一個叫柳妍的賤人，給小慧灌酒，把小慧灌醉了，最后是那個叫陸杰的畜生帶走了小慧，后面的事她也不知道�！�
“但肯定是陸杰那個畜生！他害死了我女兒！”
真相還真是這樣。
“小慧最后是被人開車拋尸的�！�
我說道：“陸杰不是成年人，他開不了車，所以肯定還有個成年人在里面，我們得先查清楚，先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陸杰，就算你把陸杰殺了，萬一還有其他的兇手，你就沒辦法再去殺其他人了，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復仇�！�
徐大軍愣了一下，撲通給我們跪下：“那我該怎么做，請你們幫幫我……不，是幫幫小慧，我是個畜生，但我女兒很好，她真的不該死。”
說著說著，徐大軍又哭了起來。
我連忙把他拉了起來，對他說：“你先不要急著動手，等我們查清楚，害死小慧的人到底都有誰，你再動手�！�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警察盯上了，貿(mào)貿(mào)然動手，仇沒報，劉小小的死先判你個死刑，你咋報仇�！�
說完，宋曉天也扔下五百塊錢給他，冷聲道：“找個地方躲起來，想給徐慧報仇就聽我們的，別犯蠢�！�
徐大軍再次哭了起來，點點頭：“謝謝，謝謝你們，等我死了，我把我們家唯一的那套房子留給你們，就當替小慧報答你們的恩情�！�
宋曉天：“我勸你不要恩將仇報啊，生怕警察不知道我們是你的同伙是吧�！�
……
次日。
我跟宋曉天準備晚上去陸杰家的那家酒店。
也就是舉辦生日會的那家酒店。
我們要給徐慧招魂，就得去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陸杰開不了車，他如果要對徐慧做那種事，應該直接就在那家酒店。
那反正是他們家酒店，他想開哪間房就開哪間房。
所以那家酒店應該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當晚子時。
我和宋曉天在酒店前臺出示身份證后，訂了四樓走廊上的一間尾房。
進入房間后，我便準備東西開始招魂。
屋子里也沒亮燈，宋曉天就站在那兒看。
我問他怎么突然不怕鬼了。
他嘆了口氣：“之前見過的小姑娘，有什么好怕的，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膽小。”
我拿出從兩元店買的假不銹鋼盆，將黃紙點燃扔了進去。
“天羅地煞，花女徐慧行年十六，十六死于非命，進入枉死城，懇求明燈引路帶徐慧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