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現(xiàn)在……根本分不清哪一段才是夢境,哪一段才是現(xiàn)實。
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山里待久了,有點精神分裂?
畢竟只有精神分裂,才會把沒發(fā)生過的事,和發(fā)生過的事重合在一起。
我越想越頭疼,越想就越是混亂。
此時石修從我身邊路過,我忙把他拉到一邊,問他:“師兄,你是不是舔狗?你給人家當備胎了?”
剛才我問張戎的時候,他說我昨天說過我有女朋友的事兒。
我記得昨天他們在烤火聊天的時候,說石修是個舔狗,喜歡一個在公司上班的小白領(lǐng),但這個小白領(lǐng)覺得石修沒有正式工作,就沒有答應(yīng)他的追求,但時常還是會跟他一起出去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不就是備胎么?
石修紅著臉,瞪著我:“誰舔狗了,你怎么也跟著他們起哄,追女孩子本來就是要花點心思,她為什么不拿別人當備胎,偏偏就拿我當備胎呢?證明她還是對我有點意思的,你懂不懂啊你!”
石修的話,讓我頓時又汗毛倒豎。
我靠……
又重合了。
我到底是做了個夢,還是分了個裂��?
“沒事,備胎光榮,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我又跑去找諸葛明。
諸葛明正在外面劈柴,這些柴禾是我們唯一能取暖的東西。
我走過去問他:“師兄,你知道我昨天下午干嘛去了嗎?”
諸葛明放下柴刀,看著我:“你干嘛去了?”
我換了個語氣重新問他:“我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干嘛去了?”
他一臉懵逼地說道:“我哪知道你干嘛去了,我昨天下午又沒有外出,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
諸葛明的回答,已經(jīng)讓我確定了我不是在做夢,我昨天下午真的出去過。
所以問題不出在我去沒去過山洞,而是我去過山洞之后,我怎么回來的。
我又問他:“那我昨天下午出去以后,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諸葛明想了想,說:“快天黑的時候啊,叫你吃飯你說你沒餓,然后你就去睡了,一睡睡到今天中午,你是不是病了……”
我點點頭:“可能不抗凍,受了點風(fēng)寒,沒什么大礙,我去吃點藥�!�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去,獨自一人找了個破房子待著。
我有去山洞的記憶,而且這段記憶已經(jīng)在諸葛明這里證實了。
可是諸葛明說我昨天天黑之前回來過,而且還沒吃飯,一直睡覺睡到了今天。
但我根本沒有這段記憶,我一直都在那個山洞里面,直到張戎把我叫醒。
我懷疑……昨天回來的人可能根本不是我。
我越想越覺得混亂,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索性我不再浪費精力去想了。
如果真的有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就一直跟張戎他們待在一起,這樣那個人也不敢隨便出現(xiàn)。
而且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反倒不是這個,我擔(dān)心的是,我在山洞里面看到的那些壁畫,其中有一幅壁畫上,預(yù)言了有人會來殺我們五個。
來殺我們的人,必然是我們的敵人,要么就是警察。
可警察帶的是槍,不會帶刀,那就是唐家派來的人了。
當時那幅壁畫上,沒寫下事發(fā)的具體日期,也沒有文字注解,所以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
這件事事關(guān)我們的性命,不能瞞著,我得告訴張戎他們。
晚上吃完飯,隔壁的柴火還沒滅,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取暖,我思考了很久,想著該怎么跟他們說有人要來殺我們。
如果要全盤跟他們講出來,講那個山洞里的東西,關(guān)鍵這些人跟我一樣有好奇心,我怕我講出來他們非要再進去看看。
可是我又不想再進去,我的好奇心已經(jīng)滿足過了。
最后我跟他們說,我做了一個夢。
“我跟你們說,這個夢很真實,我夢見有人來殺我們,一群拿刀的人,就埋伏在這附近,要砍我們!”
說完,張戎他們?nèi)伎粗遥窨炊扑频摹?br />
“你能不能做點積極向上的夢?”
“我說得是真的!”
我見他們沒當回事,頓時著急起來:“我給你們說,我以前有個外號,叫蘭江市瘟神,我這個夢它不是白做的,我這個夢極具含金量,真的有人要來殺我們!”
張戎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說:“這兩天我一直就覺得你精神有點不太正常,老是一驚一乍的,你是不是在山上待太久,待出心理問題了?”
“這深山老林里面誰來殺我們?”
“如果是唐家的人,他們怎么知道我們躲在這里?”
我正不知道怎么反駁他,心想要不我就把山洞里的壁畫說出來。
這時諸葛明也皺眉說道:“主要我們不知道現(xiàn)在山下到底是什么情況,而且我們在山上已經(jīng)待了將近二十天了,師公他們這么有本事,按理說能擺平的話,早就已經(jīng)擺平了,怎么這么久都還沒派人來接我們?”
“陳墨這個夢,會不會是個預(yù)言夢……”
聽到諸葛明的話,張戎也沉思起來。
我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山下,不知道事態(tài)進展到了哪一步,又不敢隨便下山去。
加上山上的氣溫極端,我們只能待在這個村子里,如果真有人要來殺我們,我們即便能跑得掉,在這深山里不被餓死也要被凍死。
“我嘗試聯(lián)系一下師公。”
張戎起身說道:“用茅山的靈魂相通術(shù)�!�
第701章
夜襲
道教有諸多派系,其中要屬正一派的教徒最多。
尤其是火居道士,也就是在家修行的道士,幾乎拜的都是正一派。
茅山也是正一派,這個派系的道士研究符箓和法術(shù)最多,因而影視劇里面,只要跟道教法術(shù)有關(guān)的,通常離不開茅山一脈和龍虎山一脈
靈魂相通術(shù)便出自茅山,大致的作用就是讓活人跟活人進行遠距離溝通,互傳消息。
其實就相當于隔著千里之外打一通電話,只是古人沒有手機,才發(fā)明出來這門法術(shù)。
要施展這門法術(shù),需要配合‘七斗魁罡步’,以及特定的手訣和特定的口訣,因而才能奏達上天,讓神靈幫忙建立起千里之外的兩個人可以互傳消息的橋梁。
“上靈三清,下應(yīng)心靈�!�
“青陽觀第三代弟子張戎,請動天神施法,將消息傳遞給師公項龍�!�
“師公,師公,我是張戎……”
張戎踏著七斗魁罡步,隨即以一個特定的姿勢站定。
他緊閉雙眼,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不動,只有脖子和腦袋晃來晃去,就跟神婆似的。
念完口訣后,大概等了三五分鐘,張戎突然緊皺著眉頭,開口說道:“師公,我是張戎,我們快撐不住了,山下的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
我們?nèi)紱]說話,保持著安靜。
張戎如果能聯(lián)絡(luò)到師公,師公就能聽到他的說話聲,但僅有師公可以聽到,哪怕師公旁邊有人,也聽不到張戎的聲音。
同理,如果師公回話,也只有張戎能聽見,我們則聽不見。
也不知道師公有沒有回話,張戎一直靜立不動,我們也不敢打斷他。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張戎猛地睜開眼睛,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怎么了?”
“師公回話了嗎?”
我們?nèi)纪�,見他神情凝重,頓時也心有不安。
張戎:“師公說,他們已經(jīng)找出了那個出賣我們的人。”
“真的!那太好了!”
諸葛明他們頓時振奮起來:“那師公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派人來接我們?”
張戎搖頭:“師公他們雖然已經(jīng)知道叛徒是誰了,但是那個叛徒現(xiàn)在有唐家的人在庇佑,師公他們沒敢打草驚蛇,而且?guī)煿室夥懦隽讼�,讓叛徒知道我們在這里,現(xiàn)在叛徒又把消息傳給了唐家的人�!�
“唐家聯(lián)絡(luò)了東北這邊的組織余孽,要上山來殺我們,唐家還發(fā)布了懸賞金,我們的人頭,一人一百萬……師公讓我們把這些人全都干掉……”
聽到張戎說的話,我們嚇得全都跳了起來。
師公這是……讓我們挑戰(zhàn)自我,創(chuàng)造奇跡嗎!
諸葛明嚇得臉都白了:“這是不是開玩笑,我們都這副德性了,師公當我們是超級戰(zhàn)士��!”
張戎嘆了口氣:“這是師公的原話,而且他安排了人來支援我們,支援我們的人不是青陽觀的人,現(xiàn)在就藏在來殺我們的隊伍里面,他們已經(jīng)上山了�!�
“這支隊伍,原本是準備去投靠唐家的,但還沒來得及去,他們?yōu)榱擞懞锰萍�,還有高額懸賞金,肯定會拼了命地追殺我們,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
這話就像一盆涼水,在這樣的天氣把我們從頭淋到腳。
諸葛明差點沒站穩(wěn),顫聲道:“有炸彈嗎,同歸于盡得了……”
我深知事態(tài)緊急,更沒有回旋的余地,現(xiàn)在不是逃就是拼,于是我連忙問道:“那來支援我們的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萬一我們跟這支隊伍拼命的時候,不小心誤傷了怎么辦?”
張戎搖頭:“沒來得及,師公話都沒跟我說完,聯(lián)絡(luò)就中斷了,山里的磁場跟城里的磁場有異,可能信號不好……”
石修起身撲滅了火堆,嘆道:“收拾東西吧,輕裝跑路,先找地方隱藏起來,他們?nèi)硕�,如果硬碰硬我們肯定傷亡慘重�!�
“而且他們已經(jīng)上山了,估計很快就會趕到這個地方�!�
我們沒再多商量,立馬回到隔壁屋子里,開始收拾東西。
除了帶上吃的和急救傷藥,以及武器,別的我們什么都沒帶,睡袋也沒帶。
這支來殺我們的隊伍,人數(shù)眾多,他們來了之后,也就兩種結(jié)果,要么被我們反殺,要么把我們殺了,到時候挖個坑一埋,直接睡坑里。
收拾好東西,我們急匆匆地逃離張家村,準備去附近的一個高地藏著,那里視野開闊,可以觀察到很多地方。
到時候如果有人搜尋過來,我們可以打埋伏,要是人數(shù)懸殊實在太大,也便于我們及時撤退。
夜晚的雪,總是比白天要大不少。
我們之所以士氣低落,主要還是因為山里的環(huán)境,畢竟又是夜晚,又是大雪天,人數(shù)上也不占優(yōu)勢。
這一戰(zhàn)我們五個要是沒人掛掉,可以封神了都。
大雪天的路,一踏一個坑,由于跑得太急,我一只腳還沒從坑里拔出來,慣性又使我身子前傾,一個沒穩(wěn)住直接就朝前摔了出去。
張戎正好在我前面,我一摔出去又把他給撞飛了出去。
就在我倆摔下去的瞬間,一道破空聲突然從我頭頂響了起來。
那道破空聲清晰刺耳,是箭!
我瞬間臉色狂變,剛才要不是我摔這一跤,這箭估計射我身上了。
“有埋伏!”
我慌忙大喊一聲。
眾位師兄反應(yīng)也是夠快,立刻撲倒在地,迅速朝旁邊翻滾。
好幾支箭在我們翻滾出去的同時又射了過來,枝枝都扎進了雪地里。
我們一邊尋找掩體,一邊去看用箭射我們的人。
對方人數(shù)大概有八九個,有三個人手里舉著機弩,正在瞄我們。
張戎順勢就要取下背后的自制弓箭,我連忙制止了他。
“別秀你的人體描邊術(shù)了,快跑吧!”
四周根本沒有掩體可以躲藏,我們被埋伏得措手不及,只能慌忙逃竄。
好在大雪影響了射箭之人的視線,他們把箭發(fā)射完了也沒射到我們,只能扔掉機弩,拔出砍刀來追我們。
九個人,穿戴齊全,很快追了上來。
我們自知也跑不掉,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反撲上去,跟他們纏斗在一起。
這些人并不是唐家培養(yǎng)的正規(guī)軍,也不是唐家養(yǎng)的那批組織精英,他們只是臨時被唐家組建起來的組織余孽,看樣子戰(zhàn)斗力參差不齊,很快就被我們放血了三四個。
剩下的人反應(yīng)也很迅速,一看不是我們的對手,立馬掉頭就跑。
諸葛明殺紅了眼,搶過我手里的工兵鏟就要追上去。
我連忙把他拉了回來,語氣凝重道:“唐家不可能只派這幾個人過來,這幾個人應(yīng)該只是負責(zé)偵察的,想埋伏我們,他們不會離大部隊太遠,其他人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我剛說完這話,大概在五十米不到的方位,突然亮起了光亮。
那些光亮一片一片,不停地晃動,一看就是很多人在舉著燈照明,而且行動迅速。
“快跑!”
“大部隊來了!”
第702章
狹路相逢智者勝
敵人的大部隊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
我們剛跑出去沒多遠,從身后突然傳來多束光亮,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接一陣的吼叫。
“他們在那兒!”
“五百萬在那兒!”
“抓住他們!”
瘋狂的吼聲以及追逐聲,嚇得我們驚慌不已。
聽這聲音,敵人起碼有三四十人,甚至更多。
我們精通的是暗殺和刺殺,在對方人數(shù)壓制且都有武器的情況下,我們根本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身后除了追逐聲,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破空聲。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分散逃竄,將敵人的隊伍也分散開,興許能逃脫他們的追殺。
張戎立馬喊道:“分開跑!各憑本事!被他們抓到就是死!”
此種情況,小命危矣,我們五人立馬遠離對方,開始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逃竄。
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比敵人熟悉這周圍的地形,知道哪里有坡哪里有路,哪條路好走一些。
不一會兒,我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的距離,依稀能聽到有人在朝我這個方向追來。
我拼了命地跑,看見有坡的地方就往下滾,看見密林就往里鉆,在敵我人數(shù)懸殊的情況下,正面交鋒是不智之舉,得暫避鋒芒。
我占據(jù)了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很快就甩開了追逐我的人。
我找了棵大樹躲了起來,只要聽到附近有聲音,我就圍著大樹轉(zhuǎn)圈。
在這里躲了有半個小時,我聽到了兩撥人從這附近路過,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我。
原本我打算一直躲在這里,等后半夜的時候再出去偷襲他們,但此時我面臨一個巨大的考驗:這冰天雪地里,我根本不抗凍……
夜晚的氣溫比白天還要低,加上下暴雪,別說等到后半夜,就是在這里待一個小時,我都得凍成冰棍。
出去會死,躲在這里也會死,怎么辦……
我思考再三,望著這片密林,突然間有了啟發(fā)。
敵人有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我有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可是敵人已經(jīng)隨著我們五個的分散也分散開了,我就算他們有四十個人,除五也只得八,也就是他們一撥人只有八個人,也許分散得更少。
在同等環(huán)境下,我還占有地形的優(yōu)勢,與其被動躲藏,何不破釜沉舟搏一搏,以攻為守?
我不能在原地待著不動,我得動起來。
四十個人我不敢刺殺,那幾個人又有何不敢!
我連忙把刀挎在腰上,離開了這里,跑到之前那兩撥人路過的地方。
地上仍然留有足跡,我順著這些足跡一路追蹤了過去,大概追出去七八百米的樣子,這些足跡開始朝著兩個方向分散。
其中一個方向的足跡,看這些腳印,大致應(yīng)該有三四個人。
我連忙又順著這個方向追蹤,大概追出去了一公里,我發(fā)現(xiàn)了這撥人。
他們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端著連弩,另外兩個人拿著刀,正在搜尋我們五個。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這三個人我必然不能放過,我得用最快的速度逐個擊破這些人,等天亮之后,我再和張戎他們匯合,到時候即便殘余的敵人再聚集在一起,我們也未必沒有一戰(zhàn)之力。
但這三人當中,有人端著連弩,我也不得不忌憚。
怎么辦呢?
我連忙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夜色、樹林、暴雪……
很快,我想到了一個樸素的計謀。
我開始后撤,跟這三人又拉開了一段較遠的距離,然后隨便找了一棵樹,蹲在地上把地面的雪用手刨在一起,堆積成一個人躺在地上的形狀。
隨即我把刀取了下來,放在這個雪人上面,然后直接脫了棉衣,又將棉衣蓋了上去。
做完準備工作,我起身對著那三個人的方向大喊起來。
“來人!快來人!我抓到了!來人幫忙!”
喊完之后,我站在樹下觀望了一陣,不一會兒便聽見那三人趕來的聲音。
我連忙折返回來,雙手掐著這雪人的頭部位置,故意制造出動靜。
“來人幫忙��!”
“有沒有人!”
很快。
人來了。
我迅速從棉衣底下抽出砍刀,對著手持連弩那人就是一刀,一刀劈中他脖子。
這人直接倒了下去,另外倆人大驚失色,但反應(yīng)也是極快,大罵一聲后抬手就朝我劈來。
越來越多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和人血拼的時候,心態(tài)尤為重要,越是害怕和慌亂越是容易受傷和落敗,越是不怕死越是能活到最后。
這三人中計,我在心態(tài)上占據(jù)優(yōu)勢,很快又被我砍倒一人。
最后那人在慌亂中一腳把我蹬飛了出去,我順勢一滾,直接撿起那把連弩,對著他腦袋連射兩箭。
這兩箭足以讓他在很快的時間里死去,但為了防止意外發(fā)生,我沖上去又給他補了一刀。
滅三人,不足以定最后的勝負,但多少給了我一些信心。
我撿起地上的連弩,又從其中一具尸體身上取下箭筒,里面還有好幾支箭。
我?guī)е@把連弩,繼續(xù)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有了這個例子后,我已經(jīng)清醒了,同等環(huán)境下,大家是平等的,正面交鋒為下策,計謀攻之才是王道。
這次沒有繞太遠,我又看到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同樣有一個人端著連弩,他們行走匆忙,正朝我剛才堆雪人的那個方向趕去,似乎是我剛才大喊的時候,也驚動了他們。
此時這三個人趕往的方向,正是我這個方向。
我想了想,連忙抓了兩把雪撒在頭上,然后跪在樹下,腦袋低著這棵大樹,一動不動。
沒多久,這三人遠遠看到了我,頓時停下腳步,警惕地望著我。
“那有個人!”
“好像已經(jīng)死了!”
“那是我們的人嗎?”
三人手持武器,警惕地朝我靠近。
七米……
六米……
四米……
三米……
我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手持連弩的人抬手就是兩箭。
這人很快倒了下去,剩下那兩個人大驚失色,一人奪路而逃,另一人還想去撿掉在地上的連弩。
他再快也快不過我已經(jīng)瞄準了他。
很快這人也被射倒在地,我爬起來追了上去,對著第三個人的屁股又射一箭。
主要是屁股面積比較大,好射一點。
他很快栽倒在地,嚎叫起來。
我走到他跟前,對著他脖子就是一刀。
第703章
張戎受傷
我就像一個穿梭在山林里的獵人,不停地在尋找我的獵物。
接連擊殺了六個人之后,我多少有點膨脹。
有時候想想,這再厲害的敵人,不也是肉體凡胎,都是跟我一樣食五谷雜糧的人。
有什么不能戰(zhàn)勝的?
人才,我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在撿了第二輪裝備后,我的箭筒里面又補充了幾支箭,還額外搜了他們背包里的食物。
我背著這些東西,繼續(xù)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一次,我搜尋了將近一個小時,一無所獲。
我找了棵樹坐下,準備吃點東西,補充點體力再去找他們。
就在我放下背包,剛拿出一根肉腸,此時離我不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我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完了……
不會是有人在附近蹲我吧……
我吸了口氣,雙手緩緩向我兩腿之間移動,去摸我放在地上連弩。
如果真有人在蹲我,我越遲疑,死得越快。
拼了!
我端起連弩,一個測滾翻滾了出去,連忙瞄準響動傳來的位置。
可此刻我并沒看到目標,前面大概不到一米的位置出現(xiàn)了斷層,那地方有個坡坎。
我不敢大意,一直舉著連弩死死注意著這個坡坎下面,我確信下面有人,因為又有動靜傳了出來。
“誰在下面!”
“別裝神弄鬼!”
我呵斥道:“趕緊滾出來,我手里有連弩,你跑不了!”
誰知我剛說完,那下面竟傳來張戎的聲音。
“陳墨!是我!張戎!”
“我受傷了!”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張戎?
哎喲我去!
“好小子,你這聲音模仿得還挺像,還敢冒充我?guī)熜郑 ?br />
我緩緩挪動到坡坎上方,朝下望了一眼。
下面一個人都沒有,應(yīng)該是在我戰(zhàn)立的這個位置下面還有個坑洞,那個人就躲藏在里面。
出于謹慎,我又呵斥道:“你先出來,讓我看到你,否則老子是不會輕易信你的!”
很快,一個人從下面的坑洞里爬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還真是張戎!
他的右腿受了傷,他自己處理了一下傷勢,用繃帶包了起來,但看滲出來的鮮血,好像傷得不輕。
我連忙跳了下去,又把他重新扶回到那個坑洞里面。
這個坑洞不大,但正好能躲個人。
“師兄,你怎么受傷的?”
張戎臉色蒼白地說道:“我被五六個人追上了,正好遇到狼群,這附近有狼,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狼群襲擊了所有人,我因此得救,但被狼咬了一口,然后我就一直躲在這里�!�
我心說這也是因禍得福吧。
只要張戎藏在這里,不發(fā)出什么動靜,幾乎不會被人找到。
可問題是,這冰天雪地之中,即便他不會被人找到,也會被凍死在這里。
“唉,這就是運氣吧�!�
張戎十分絕望地跟我說著遺言:“你別管我了,我這樣出去肯定會被抓,藏在這里也早晚被凍死,你們四個怕是很難應(yīng)付這么多人,就看師公說的援軍最后能不能發(fā)揮作用,如果他們能發(fā)揮作用,興許你們四個還有一線希望�!�
“走吧,別被他們抓到�!�
我看他這么消極,二話沒說,直接爬了上去,把背包拿了下來。
我把里面的食物分了一些出來給他,這些都是從敵人背包里撿的,大多都是肉。
張戎咽了口唾沫,卻還是推了過來:“算了,我必死無疑,吃了也浪費,還是你留著吧。敵人人數(shù)太多,你們這一兩天怕是結(jié)束不了戰(zhàn)斗,留著保存體力吧。”
我勸道:“生命誠可貴,不要輕易言死,你把這些吃的留著,這把弩你也留著,只要不是運氣太差,你未必會死�!�
張戎看著那一堆東西,搖了搖頭:“這冰天雪地,我如何生存下來,要是能活當然想活,算了,你還是帶著這些東西走吧,要是戰(zhàn)斗結(jié)束你們能活下來,幫我收尸就行,還是不要給我埋在這山里,我對這座山有陰影�!�
他說的是實話,冰天雪地里確實難以生存。
于是我脫下身上的棉衣,蓋在他身上。
他見狀皺起眉頭:“你這是干什么?”
我說道:“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殺了六個人了,待會兒我就找回去,剝了他們的衣服穿上,你就藏在這里,一直藏起來,只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你就是安全的�!�
張戎怔怔地看著我,感動之情言溢于表:“師弟,我有點口渴,要不你再給我一瓶水吧,這雪太冰了……”
我拿出一瓶礦泉水又遞給他,這水還是從敵人那兒搜出來的。
“師弟,我不想吃這個腸,全是淀粉和添加劑,不健康�!�
“我能跟你換個雞腿不……”
我背著背包站了起來,沒好氣道:“那你死這兒算了吧,干!”
叮囑完他,我立馬離開了這里,一路狂奔折返回剛才殺人的地方。
冷,實在是冷,冷得骨頭都疼,不跑都容易被凍死。
等我折返回現(xiàn)場的時候,尸體還躺在那兒,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我看了一眼這三個人身上的衣服,我把其中一個人的沖鋒衣脫了下來穿上。
這衣服可不便宜,一千多一件,防風(fēng)又保暖。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附近有人來了,我抬頭一看,那兩個人就在前方二十米遠的距離,而且兩個人全都端著連弩,隨時都會發(fā)現(xiàn)我。
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跑得再快也有被射中的風(fēng)險。
情急之下,我連忙蹲了下去,從其中一具尸體上借了點血,然后抹了一臉的血在臉上。
接著,我直接跪在地上,對著尸體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大哥!我的大哥��!我們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你怎么就死了啊臥槽!”
“來人!快來人!那五個人跑了!來人�。 �
我這一嗓門,直接驚動了那兩個人,他們很快就朝我這邊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
“那五個人往哪邊跑了?”
這兩個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時也沒認出滿臉是血的我。
我一邊哭一邊撿起地上的刀,朝他倆撲了上去。
第704章
極限作死
雪地里,又莫名其妙多了兩具尸體。
主要還是死得莫名其妙。
我照例翻了一遍這兩具尸體的背包,發(fā)現(xiàn)他們背的東西還挺多,全是好吃的,我居然還從里面翻出來幾包速溶咖啡。
這兩個人上山來執(zhí)行任務(wù),整這死出,還挺會享受。
“不是哥批評你們,就你們這樣的,能成事兒嗎?”
“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光享受來了,難怪這么掉以輕心�!�
“下輩子還是要注意點�!�
我批評了他們兩句,然后坐在他們尸體旁邊吃了起來。
我吃飽喝足后,又從他們手上搜刮出來一塊手表,可以看時間。
現(xiàn)在才凌晨兩點,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我坐在原地等待了一陣,準備故技重施,等人路過我就開始抱著尸體哭。
可是等了大半個小時,周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我凍得實在受不了了,便背著背包起身離開。
這周邊除了有敵人以外,還有野狼和野獸,我不得不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