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機突然震動：

    【檢測到愛意波動。】

    【您是否要典當對秦淮之的20%愛意，換取螢光高中的取暖物資？】

    app的視頻里，正顯示孩子們在用土搭成的教室里上課。

    零下幾度的天氣里，臉凍得通紅。

    需要不停的給手哈氣，不停搓手才能握起筆寫字。

    孩子們衣著單薄，有的衣服明顯不合身，甚至上面還有補丁。

    但他們每個人都正襟危坐。

    眼里滿是對知識的渴求。

    朗誦課文的聲音響徹山谷。

    我按下【是】。

    app提示：

    【剩余愛意：60%】

    【典當生效，正在隨機抽取記憶——您將忘記和秦淮之的初吻記憶】

    深夜玄關(guān)傳來響動時，我正在修改上一世未完成的鄉(xiāng)村高中改革方案。

    秦淮之帶著酒氣倒進沙發(fā)，領(lǐng)口沾著醫(yī)院的消毒水味。

    「產(chǎn)檢順利嗎？」

    我給他倒蜂蜜水。

    他忽然抓住我涂藥的手腕：「麥麥你變了，你為什么不像以前那樣鬧？」

    二十一歲生日那晚，我因為他給女同學講題摔了蛋糕。

    兩周年紀念日的時候，我因為他陪朋友打游戲，在飯桌上當眾離場。

    「鄉(xiāng)村學校人手緊缺，」

    我抽出被他壓住的論文，

    「我正在寫合適的改革方案�！�

    他嗤笑一聲，扯開領(lǐng)帶露出鎖骨。

    「改革方案？」他忽然把我按在落地窗前，

    「別開玩笑了，你不會以為學校真要你一個教學工作經(jīng)驗都沒有的行政吧？」

    「秦總，孕早期需要保持心情愉悅�！�

    我舉起秦淮之的手機，屏保是他今早在B超室親吻喬舒安額頭的照片。

    5.

    借著懷孕需要人照顧的名頭，喬舒安理所應(yīng)當?shù)刈∵M了我家次臥。

    暴雨夜我被雷聲驚醒，發(fā)現(xiàn)秦淮之站在臥室門口。

    他抱著我去年織壞的圍巾。

    「舒安想吃大學城的冰糖葫蘆�！�

    他渾身濕透，掌心的山楂果沾著雨絲，「沒找到那家店�！�

    「拆遷三年了�！�

    我打開夜燈，暖光里他鎖骨下的紋身在滴水，「你外套呢？」

    他忽然把冰糖葫蘆按在窗玻璃上，鮮紅的糖衣在雨幕中漸次融化。

    「為什么？」

    他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

    「為什么……不像以前那樣哭鬧？」

    「你真的要走嗎？為什么你能實現(xiàn)我執(zhí)著的夢？」

    看著秦淮之失神的模樣，我的心跳漏了幾拍。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胸口，掌下傳來急促震動。

    「記得大三那年暑假嗎？」

    他喉結(jié)滾動，水珠順著下頜滑進我睡衣領(lǐng)口。

    回憶突然洶涌而至。

    二十一歲那個流星雨夜，秦淮之把我騙到社團值班室。

    他關(guān)掉顯示器上正在播放的電影，握住我的手：

    「如果明年能跨專業(yè)考上中文系的研究生，我們就去涼山支教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