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才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關(guān)注誰呢！”世妍忙不迭地否認(rèn)，“只是你們不覺得她最近和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走得太近了嗎？簡直是天天都歪膩在一塊，簡直粘到有些離譜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發(fā)現(xiàn)那兩個家伙正用一種奇怪的表情在盯著她看。
世妍不由得心虛地提高聲音發(fā)問：“干嘛？！”
“這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呀，世妍�！本窜幉[起眼睛，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道。
“我的風(fēng)格？”她越發(fā)沒了底氣，卻更加嘴硬，“那你們說說，究竟啥子才算是我的風(fēng)格？”
“你剛才說話那語氣，是不是覺得她老和轉(zhuǎn)學(xué)生呆在一塊不好？”敏赫接過話后發(fā)問。
“難道不是嗎？”世妍反問，“那轉(zhuǎn)學(xué)生才來了多久？新玥一個女孩子成天和男生呆在一塊，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
敏赫和敬軒面面相覷，兩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喂，劉世妍�！泵艉招闹笨诳斓溃澳氵@就有點雙標(biāo)了�。∥覀�?nèi)齻�成天混在一起，也沒見有啥子問題呀，怎么換成新玥和轉(zhuǎn)學(xué)生就不對勁了呢？”
世妍被問得一愣，下意識反駁道：“我們不一樣��！”
她先伸手指向敏赫，連帶著往右一劃，緊接著再指向敬軒：“我們是哥們，不是嗎？還是說你們對我有啥子想法？”
嚇得敬軒急忙擺手澄清：“沒有、沒有！我可絕對沒一絲半點非分之想哈！”
敏赫倒沒特意澄清什么，只是相當(dāng)受不了地睨了她一眼：“那你又咋個知道他們不是聊得來而已呢？男生和女生要好一點，就非得要往那方面扯嗎？”
世妍被問愣了。
她霍然意識到了些什么，張著嘴巴卻老半天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他們每句話都說到她心里去了，可以說也代表了她的想法和認(rèn)知。
畢竟倘若不是價值觀相近、氣味相投，三個人也不會玩到一塊去。
可現(xiàn)在她卻違心說了一大堆自己也不認(rèn)可的話，還拿了異性社交的邊際感說事，意識到這點以后，世妍忽地覺得自己面目格外可憎了起來。
她個性風(fēng)風(fēng)火火、不拘小節(jié)，從小就和男孩子特別處得來，他們那種大大咧咧、粗線條的性格，比起敏感嬌柔的女孩子，更能讓她找到共同語言。
比起過家家，她其實更喜歡男孩子那種按人數(shù)分成兩隊然后打仗的游戲，因此也受了不少來自同齡小女孩們的非議。
就連大人們也感到不可思議：“這小丫頭咋個就這么喜歡和男孩混在一塊玩呢？”
小學(xué)那會，她還為此受過女生們持續(xù)了好一段時間的排擠，好在她的朋友圈子向來就不只局限在女生這塊，但還是受了不小的影響。
然而現(xiàn)在，她不知不覺就擺出了和她們高度相似的嘴臉，理所當(dāng)然地對別人橫加責(zé)難和非議。
發(fā)覺到這點以后，世妍整個人在瞬間以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耷拉了下去。
“喂，你咋的了？”方才還在沒好氣吐槽她的敏赫，此刻明顯慌了起來，“該不是被打擊到了吧？”
他想了想，又難以置信道：“咋會呢？我所認(rèn)識的劉世妍，可沒這么脆弱啊！”
“還敢說我，你才是想多了好嗎？”世妍伸手一把推開他湊到跟前滿是關(guān)心的臉，“只是覺得剛剛那樣的自己挺沒勁的，想不明白自己為啥子會說出那種話而已�！�
“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還挺帥的�！本窜幟骂M若有所思，忽地睜大眼睛盯著她，“你該不是喜歡上他，在忌妒些啥子吧？”
“我忌妒你個大頭鬼啊！”世妍哭笑不得地沖他飛起一腳踹去。
敬軒當(dāng)然不會乖乖杵在原地等著她踹過來，這家伙人雖胖乎可身手卻靈活得很，像條泥鰍往旁邊一滑，就躲過了她這一腳。
按往常世妍鐵定會追上去，逮住他狠狠修理一頓，然而今天的她卻沒了那份動力和勁兒。
這種心里明明有話，卻沒法表述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她多希望他們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至少能分擔(dān)些什么，然而一想起他們把她先前說出來的真相當(dāng)成笑話聽的情景，便什么都說不出來。
反正說了這兩個家伙也不會相信，無非是又一次被當(dāng)成并不有趣的玩笑看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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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少女時代】第7話《那個在圖書館偶遇的少年》
在那之后，世妍的心情就變得低落起來。
放學(xué)回家后，就連在餐桌旁她也罕有地不怎么說話了。
承澤還擔(dān)心地開口問她：“丫頭，你看起來沒啥子精神啊，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想到這樣一句正常的關(guān)心，居然被如云逮著機會又是一頓發(fā)揮：“她成天吃好喝好穿好，哪來的那么多嬌氣？還不是被你和惠美給慣壞了�！�
“媽，你別老這么過分好不好？”承澤瞄了老婆和女兒一眼，壯著膽子頂撞道，“我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有問題嗎？還有，你不要動不動就把惠美扯進來好嗎？”
“你說啥子？”如云豎起眼睛的同時，也立馬拉下了臉，“我怎么你老婆了？這才一開口，馬上就被你教訓(xùn)，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娶了媳婦忘了娘’哈�！�
“媽，兩個孩子都在呢！你好端端的扯到這些干嘛？”承澤本能地想要維護父親形象，忙不迭地開口想要阻止老媽，“你就消停會吧！行不行！”
“這不是你挑起的事兒嗎？怎么又不讓說了？”如云扯開嗓子吼道，“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換來的就是這種結(jié)果？”
世妍繼續(xù)埋頭扒飯。
她曉得奶奶又有得鬧了。
若在平時，她鐵定會挺身而出反駁奶奶幾句，無奈現(xiàn)在她真的連一絲摻和的勁頭都沒有，只想快點從這場喧鬧里脫身。
“又來了�！背袧擅碱^直跳，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同樣的話你到底還得念叨幾次？媽，我四十二了！大兒子都十七了！你這本老黃歷咋個還總翻不厭呢？”
“你這是嫌棄我嗎？”如云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好啊，敢情你是嫌棄你媽老了病了不中用了，給你們一家添麻煩了是吧？”
聽她越扯越離譜，承澤沒敢繼續(xù)說下去，忙朝兒子使了個眼色。
世勛很有眼力見地站起來，把用來通風(fēng)透氣的大門給關(guān)上了，多少阻隔了被鄰居聽到的機率。
“咋個，敢說還怕被鄰居聽見呀？”如云對著兒子繼續(xù)窮追猛打，“別擔(dān)心，我不會拖累你的，要真到了行動不便那天，我就算死也不會麻煩你的！”
承澤嘴巴張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半個字來，索性悶著一肚子火也學(xué)著世妍埋頭當(dāng)起干飯人。
倒是惠美出于調(diào)節(jié)氣氛的用意，堆…
在那之后，世妍的心情就變得低落起來。
放學(xué)回家后，就連在餐桌旁她也罕有地不怎么說話了。
承澤還擔(dān)心地開口問她：“丫頭，你看起來沒啥子精神啊，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想到這樣一句正常的關(guān)心，居然被如云逮著機會又是一頓發(fā)揮：“她成天吃好喝好穿好，哪來的那么多嬌氣？還不是被你和惠美給慣壞了�！�
“媽，你別老這么過分好不好？”承澤瞄了老婆和女兒一眼，壯著膽子頂撞道，“我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有問題嗎？還有，你不要動不動就把惠美扯進來好嗎？”
“你說啥子？”如云豎起眼睛的同時，也立馬拉下了臉，“我怎么你老婆了？這才一開口，馬上就被你教訓(xùn)，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娶了媳婦忘了娘’哈�！�
“媽，兩個孩子都在呢！你好端端的扯到這些干嘛？”承澤本能地想要維護父親形象，忙不迭地開口想要阻止老媽，“你就消停會吧！行不行！”
“這不是你挑起的事兒嗎？怎么又不讓說了？”如云扯開嗓子吼道，“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換來的就是這種結(jié)果？”
世妍繼續(xù)埋頭扒飯。
她曉得奶奶又有得鬧了。
若在平時，她鐵定會挺身而出反駁奶奶幾句，無奈現(xiàn)在她真的連一絲摻和的勁頭都沒有，只想快點從這場喧鬧里脫身。
“又來了�！背袧擅碱^直跳，用手指了指自己耳朵，“同樣的話你到底還得念叨幾次？媽，我四十二了！大兒子都十七了！你這本老黃歷咋個還總翻不厭呢？”
“你這是嫌棄我嗎？”如云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好啊，敢情你是嫌棄你媽老了病了不中用了，給你們一家添麻煩了是吧？”
聽她越扯越離譜，承澤沒敢繼續(xù)說下去，忙朝兒子使了個眼色。
世勛很有眼力見地站起來，把用來通風(fēng)透氣的大門給關(guān)上了，多少阻隔了被鄰居聽到的機率。
“咋個，敢說還怕被鄰居聽見呀？”如云對著兒子繼續(xù)窮追猛打，“別擔(dān)心，我不會拖累你的，要真到了行動不便那天，我就算死也不會麻煩你的！”
承澤嘴巴張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半個字來，索性悶著一肚子火也學(xué)著世妍埋頭當(dāng)起干飯人。
倒是惠美出于調(diào)節(jié)氣氛的用意，堆出笑臉柔聲勸慰道：“媽，承澤可孝敬你了！平常我們倆出去溜商場逛超市，他瞅啥子都會先想到你喜不喜歡呢。”
如云板著臉將視線移向惠美，眼神很不友善地盯著她，悶聲悶氣道：“你到底想說啥子？”
面對她明顯的不買帳，惠美非但不計較，還和聲細氣安撫：“你也知道他這人嘴笨，有時候不咋個會說話，所以你老就別跟他生氣了。”
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要真氣出個什么來，他可比誰都著急呢！”
“姜還是老的辣”這句含義，世妍可算從此刻的惠美身上有了徹底的體會，面對如云這么難纏、敏感刁鉆又有戰(zhàn)斗力的老人，她短短幾句解釋就讓婆婆氣消了不少。
眼看一場即將燃起的家庭大戰(zhàn)轉(zhuǎn)瞬熄火，承澤給老婆投了個感激的眼色，很明顯松了口氣。
吃完晚飯，世妍兄妹倆回到房間寫作業(yè)，擺了雙層床的房間剩下的空間并不多，于是墻角右側(cè)的書桌就被安排給世妍用。
作為哥哥又剛好睡在下鋪的世勛，就把書桌安排到床頭一側(cè)，這樣坐在床上也可以直接使用，一家人可謂把空間的利用率發(fā)揮到了極致。
“哥�！笔厘麑懥税胩熳鳂I(yè)，忍不住開口輕喚。
“咋的了？”世勛連眼簾也不抬，隨口應(yīng)了一句，注意力仍集中在作業(yè)本上。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憑空多出來的人么？”
“憑空多出來的人？比如？”
“你記得去年我們一起看過的那部《小島驚魂》嗎？”
“嗯�！�
“女主角和她的兩個孩子總覺得房子里有奇怪的聲音和現(xiàn)象，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他們認(rèn)為是‘闖入者’的人其實才是房子真正的主人�！�
“所以呢？這和你剛才提的問題有啥子聯(lián)系嗎？”
“唉�！笔厘麌@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仍在專心致志寫著作業(yè)的世勛，“我也想拿更貼切的作品來舉例，可實在想不出還有啥子作品能和‘憑空多出來的人’有關(guān)了�！�
“那就別亂舉例了�！笔绖讘�(yīng)付道，“你要在寫作文時也有這么豐富的想象力，那該多好�！�
“這不是想象。”世妍索性把筆一擱，拍了拍桌子強調(diào)，“我們班上真的突然多出了個女同學(xué)，可怕的是誰都察覺不到先前根本就沒她這號人！”
世勛總算抬起頭來，張大嘴巴一臉吃驚地望向她。
總算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話了。
她從哥哥的反應(yīng)里得到鼓勵，于是一鼓作氣地說了下去：“不可思議的是，我找班主任要先前的班級活動合照，沒想到她居然也在那些合照里面！”
“我原本認(rèn)為她是用了植入記憶的手段，讓其它人認(rèn)為她一直是這個班上的學(xué)生，沒想到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復(fù)雜，你能幫忙想想到底咋個回事嗎？”
世勛聽得認(rèn)真，眼中流露出驚懼之色，嘴唇翕動著輕聲說了幾句話，由于聲音太輕導(dǎo)致世妍根本聽不到他說什么。
她正想提醒他大聲一點，他卻忽而哈哈笑出聲來。
“哈哈哈，抱歉，我演不下去了�！笔绖走呅呣哿宿垲~頭，“你演技還真不錯，不過我今晚很忙，真的沒空陪你瞎鬧騰哈。”
世妍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馬上氣呼呼地鼓起腮幫，惱火的樣子看起來就和金魚別無二致，而世勛已然俯身重新投入到作業(yè)中，任憑她一個人坐在原位繼續(xù)生著悶氣。
果然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雖然世妍也覺得自己這番經(jīng)歷著實太匪夷所思，但世勛的反應(yīng)還是多少讓她覺得有些受傷。
難道自己只有接受這一切，佯裝做從來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才是最適合現(xiàn)狀、也最明智的做法嗎？
這晚，世妍是抱著滿腹郁悶入睡的。
翌日到了學(xué)校，她心情越發(fā)郁悶，一種不被理解、類似“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受在心底蔓延開來，乃至她一整天都沒怎么搭理敏赫和敬軒。
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這兩個家伙急了起來，以為是自己那天說錯話招惹到她了，于是賤兮兮地結(jié)伴來她課桌前賣乖示好。
“你這幾天咋的了？”敬軒率先表達關(guān)心，“感覺沒啥子精神啊，是不是遇到哪些煩心事了？”
世妍當(dāng)然矢口否認(rèn)，反正就算再次拋出真相，他們倆也不會相信。
“喂，要不咱們這個周末到錦江區(qū)圖書館去耍耍吧？”敏赫彎腰將手肘搭在她的書桌上，討好地抬起眼瞼看她，“順帶在外面吃完抄手，再去總府路的迪吧耍一個下午？”
“唔……”世妍思忖道，敏赫的提議很有吸引力，她著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于是周日上午，世妍和敏赫從錦蓉小區(qū)出發(fā)，在鹽市口附近錦興路上的錦江區(qū)圖書館外頭與敬軒會合，三人一道并肩走了進去。
二零零五年的錦江區(qū)圖書館在經(jīng)過擴建后，呈現(xiàn)出了新的風(fēng)貌，內(nèi)部環(huán)境更為優(yōu)雅、設(shè)施也跟著現(xiàn)代化了不少，吸引到不少中學(xué)生在假期造訪。
五個樓層都有明確的功能分區(qū)，并設(shè)有多個閱覽室，滿足讀者的不同需求，在世妍他們眼里，已經(jīng)是個足夠豐富的書刊世界。
雖然關(guān)系很鐵，但三人在口味方面其實存在很大分野——
敬軒酷愛《哈利波特》系列，痞氣的敏赫則對古龍的武俠情有獨鐘，而大大咧咧的世妍卻很喜歡日本。
于是三人便約定在二樓閱覽區(qū)集合，然后分頭去找要看的書，世妍自然溜到了日本文學(xué)區(qū)。
這年夢枕貘的《陰陽師》由南海出版公司在元月引進推出，為讀者虛構(gòu)了一個神秘典雅的人鬼共處世界，她想在這一區(qū)里找找類似風(fēng)格的作品。
錦江區(qū)圖書館還真是典藏了不少來自東洋的好書。
日本文學(xué)區(qū)很大，世妍目光掠過一排排書籍時，察覺到書架的另一端也站了個少年，他好像也在尋找著想看的書籍。
書架很高，每一層都擺著各種類型的日本，她只能通過空隙看到少年的身影，他穿著一件印著機器貓小叮當(dāng)?shù)陌咨?br />
T
恤，搭配一條水藍色的條紋褲子。
雖然她看不到他的臉，不過從私服品味來看，對方似乎是個童心未泯的少年。
遺憾的是她并沒找到類似風(fēng)格的，而且就連《陰陽師》也被其它讀者給借走了，世妍重新又找了一圈，最后拿了本小泉八云寫的《怪談》。
穿過重重書架，正打算到約定的閱覽室同敏赫他們會合時，她在不經(jīng)意及不留神間，瞥到了一位站在窗邊捧書的少年。
那少年穿著印有小叮當(dāng)圖像的白色
T
恤，搭配一條水藍色的條紋褲子，儼然就是她找書時，在書架另一端也有相似動作的少年。
在那個靜謐且充滿書香的一隅，他悠然站在窗邊，與周遭的寧馨氛圍渾然相融，看向書頁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就連翻頁都顯得那么從容不迫。
微風(fēng)輕拂，不經(jīng)意間撩動了輕盈的窗簾。
溫暖且明媚的陽光恰好從半開的窗欞間傾瀉而下，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而耀眼的金輝。
光線在他發(fā)梢跳躍，把細碎陰影投在他睫毛底下，讓他的輪廓顯得更加立體且迷人。
在這光影交錯之中，他光是站著捧書細讀，就被賦予了一層既真實又略帶夢幻的氣質(zhì)。
世妍站在不遠處，這一幕悄然落入了她的眼簾。
在她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唯有窗邊那位沐浴在陽光與清風(fēng)中的少年清晰而生動。
這副場景，如同一幅細膩動人的畫卷，定格在了周末上午最出人預(yù)料的一刻。
當(dāng)她回過神來，捧著書本打算盡可能低調(diào)地從他面前溜走，少年卻恰巧抬起頭，正好撞見她躡手躡腳的模樣。
“劉世妍？”
少年驚訝地輕聲叫出了她的名字。
“嗨，周正凱�！�
世妍尷尬地停下腳步，騰出一只手故作從容向他揮手的同時，硬生生在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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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少女時代】第8話《我們是小小叛逆的共犯》
有些尷尬。
不，客觀地說，氛圍確實變得越來越尷尬。
兩人分明在對視，卻似乎都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脑掝}，最終還是世妍隨便挑了句無趣的話，才讓這場對談有了繼續(xù)的可能。
“你常到錦江區(qū)圖書館來耍嗎？”
“這個嘛……通常一、兩周會來一次，我也不曉得算不算經(jīng)常來耍。”
“這樣呀�！�
眼看很快又即將陷入尬聊，世妍實在不想為難自己，于是便伸手朝前方指了指：“那個……朋友們還在閱覽室等我，我先過去找他們了�！�
“嗯。我還要在這里讀會兒書，學(xué)校見。”
正凱話音未落，就低下頭專注地讀起書來。
微風(fēng)拂動他額前的發(fā)絲，窗簾不時揚起又落下，空氣中的細塵在陽光映射下閃爍著微光，繞著正凱輕盈地旋轉(zhuǎn)、飄蕩。
世妍半晌才從這幅場景里回過神來，慌忙邁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步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然而走了一半，她忽地放慢腳步，偷偷回頭瞄了正凱一眼：他還在聚精會神地讀著書，已經(jīng)完全沒再注意她了。
世妍松了口氣，腦瓜子飛快地轉(zhuǎn)動并權(quán)衡起來——
她正為難以查探到新玥身份的蛛絲馬跡而苦惱，而且也已經(jīng)將觀察目標(biāo)擴大到正凱了，比起在課間偷偷摸摸地留意他的舉動，還不如把握這次機會，光明正大地接近他！
既然她并不了解他，這次就是最好的時機，沒準(zhǔn)會在互動里發(fā)現(xiàn)到哪些有用的線索呢！
篤定主意，她說服自己轉(zhuǎn)身走了回去，當(dāng)她重新站到他面前時，他頗為詫異地抬起頭望向她。
“咋個了？”
“呃，我是想問……”世妍猶豫片刻，很快就將難為情從心底驅(qū)逐了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塊過去找他們？”
察覺到對方在猶豫，她又迅速補充道：“反正你也認(rèn)識，就是我們班的敏赫和敬軒！”
正凱沒有馬上回答。
他抿著嘴唇，顯然在思忖和權(quán)衡之中，于是世妍鼓起勇氣拿《怪談》捅了捅他的胳膊。
“來吧。”她鼓動道，“難得在校外碰面，我們很好說話的，大周末的別老一個人呆著！”
還不等他回應(yīng)，她霍然轉(zhuǎn)身就走，表面看起來干脆利落，心里卻忐忑地敲著響鼓，然而當(dāng)聽到身后傳來“嗒、嗒、嗒”的腳…
有些尷尬。
不，客觀地說，氛圍確實變得越來越尷尬。
兩人分明在對視，卻似乎都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脑掝}，最終還是世妍隨便挑了句無趣的話，才讓這場對談有了繼續(xù)的可能。
“你常到錦江區(qū)圖書館來耍嗎？”
“這個嘛……通常一、兩周會來一次，我也不曉得算不算經(jīng)常來耍�！�
“這樣呀�！�
眼看很快又即將陷入尬聊，世妍實在不想為難自己，于是便伸手朝前方指了指：“那個……朋友們還在閱覽室等我，我先過去找他們了�！�
“嗯。我還要在這里讀會兒書，學(xué)校見�！�
正凱話音未落，就低下頭專注地讀起書來。
微風(fēng)拂動他額前的發(fā)絲，窗簾不時揚起又落下，空氣中的細塵在陽光映射下閃爍著微光，繞著正凱輕盈地旋轉(zhuǎn)、飄蕩。
世妍半晌才從這幅場景里回過神來，慌忙邁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步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然而走了一半，她忽地放慢腳步，偷偷回頭瞄了正凱一眼：他還在聚精會神地讀著書，已經(jīng)完全沒再注意她了。
世妍松了口氣，腦瓜子飛快地轉(zhuǎn)動并權(quán)衡起來——
她正為難以查探到新玥身份的蛛絲馬跡而苦惱，而且也已經(jīng)將觀察目標(biāo)擴大到正凱了，比起在課間偷偷摸摸地留意他的舉動，還不如把握這次機會，光明正大地接近他！
既然她并不了解他，這次就是最好的時機，沒準(zhǔn)會在互動里發(fā)現(xiàn)到哪些有用的線索呢！
篤定主意，她說服自己轉(zhuǎn)身走了回去，當(dāng)她重新站到他面前時，他頗為詫異地抬起頭望向她。
“咋個了？”
“呃，我是想問……”世妍猶豫片刻，很快就將難為情從心底驅(qū)逐了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塊過去找他們？”
察覺到對方在猶豫，她又迅速補充道：“反正你也認(rèn)識，就是我們班的敏赫和敬軒！”
正凱沒有馬上回答。
他抿著嘴唇，顯然在思忖和權(quán)衡之中，于是世妍鼓起勇氣拿《怪談》捅了捅他的胳膊。
“來吧。”她鼓動道，“難得在校外碰面，我們很好說話的，大周末的別老一個人呆著！”
還不等他回應(yīng)，她霍然轉(zhuǎn)身就走，表面看起來干脆利落，心里卻忐忑地敲著響鼓，然而當(dāng)聽到身后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時，她禁不住微微向上揚起了嘴角。
他在跟上來，而她，成功了。
在約定會合的二樓閱覽室里，敏赫與敬軒一同見到跟著世妍出現(xiàn)的正凱，兩人都是一副既意外又驚訝的表情。
“這不是周正凱嗎？”敬軒道。
“是的，確實是正凱本人沒錯。”世妍一本正經(jīng)地回應(yīng)。
“不是，我說劉世妍！”敏赫嚷了一聲，隨即意識到身處閱覽室，便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不聲不響地突然從哪里弄了這么個人出來？”
“在日本文學(xué)區(qū)湊巧碰到的，就帶過來了。”世妍把手中的書當(dāng)成手槍，模仿《無間道》的劉德華對梁朝偉舉槍那般沖他一指，“咋個了？你不樂意嗎？”
敏赫歪著嘴角發(fā)出不屑的“嘖嘖嘖”聲音，可當(dāng)他的目光從世妍挪向正凱時，卻很干脆地伸手拍了拍前端的桌面：“喂，還站著干嘛？坐啊，周正凱！”
“嗯�！闭齽P直接就選了敏赫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我是貓》隨意地擱在桌面上。
“嗬，夏目漱石？”敏赫好奇地瞄了一眼，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你還讀這玩意？”
“偶爾。”正凱笑笑，“你們平常都讀些啥子？”
“我在追烽火戲諸侯的《極品公子》！”敏赫回答。
“這部我也在追！可好看了！”敬軒頓時來了興致，“還有跳舞的《邪氣凜然》也很精彩！”
“我還是覺得《極品公子》的葉無道更得勁�！�
敏赫還順手?jǐn)[了個武功出招的架勢，和敬軒比劃了幾招，彼此的興頭都被挑了起來。
正凱顯然并沒怎么看過他們談?wù)摰�，因此也插不上話，依舊脾氣很好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鬧騰，兩人過了幾招后，敏赫才意識到冷落了正凱。
他立刻停下手中動作，抓起擱在地上的背包，迅速扯開拉鏈：“對了，秀秀我這次的零食吧！”
“豬寶貝嗎？”敬軒眼睛一亮。
“當(dāng)然！”敏赫得意地揚了揚眉毛，隨即從背包里掏出幾袋零食，當(dāng)中儼然就有他和敬軒都極為鐘愛的豬寶貝牌辣條。
“那世妍呢？”敬軒看向世妍，“你今天都帶了啥子？”
“我?guī)Я撕诿族伆秃瓦溥湮r條�！笔厘麖谋嘲统隽闶常樖�?jǐn)R在桌面上，“你呢？”
“我嘛——”敬軒拖長尾音，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珰珰珰，陳皮丹和無花果絲！”
“不錯唷！”敏赫拿手肘親昵地撞了撞敬軒。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敬軒雙手抱胸道，“就是世妍少了些新意，咋個又是咪咪蝦條？”
“行了！我還沒嫌棄你們又專門挑了自己喜歡的豬寶貝辣條呢！”世妍利索反擊，“咪咪蝦條酥脆得很，不喜歡那我就一個人承包了！”
“我又沒說不喜歡！”敬軒立即伸手將咪咪蝦條拿了過來，撕開就往嘴里送了幾條。
三人分享得滿心喜悅，過了半天才想到身旁還坐了個正凱，于是視線又一并齊刷刷地沖他匯聚了過去。
“你咋個都不說話？”世妍轉(zhuǎn)頭問道。
“我也想啊，但就是插不上話又能咋個搞呢？”正凱苦笑道。
“小子，你這樣可不得行！”敏赫伸手沖他晃了晃食指，“這么放不開還咋個交朋友��？”
“朋友？”正凱愣了一下。
“來，這豬寶貝辣條你也嘗嘗！”敏赫將一包零食遞了過去，“保管巴適得板！”
正凱接過辣條，顧忌地環(huán)視了下四周：“可這是在圖書館，吃零食總歸不太好吧？”
世妍三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她聽見敏赫調(diào)侃：“正凱呀，你該不會一直過著這種乖孩子兼好學(xué)生的生活吧？”
敏赫話音剛落，世妍就接著慫恿：“沒事，像我們這樣很小聲吃，不會有啥子問題的�！�
她不光慫恿，還率先從他手中的袋子抽出一根辣條，示范式地放入嘴里嚼起來，同時沒忘記鼓動道：“來一根，來一根試試！”
正凱盯著手中的豬寶貝辣條入神，手指輕輕摩挲包裝，眼神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
他的每一次觸碰都是在權(quán)衡利弊，每一次猶豫都讓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
辣條散發(fā)的誘人香氣與閱覽室的寧靜氛圍格格不入，加上敏赫與世妍的聯(lián)手慫恿，確實讓他感到為難，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果斷拒絕。
圍坐同一張書桌的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要命的是世妍還補充了一句：“總這么循規(guī)蹈矩地活著，不覺得太沒意思了嗎？”
這句話發(fā)揮了關(guān)鍵作用。
正凱輕咬了一記下唇，終于從袋子里抽出一根辣條，火速將它塞進嘴里很小聲地咀嚼起來。
“不錯哈，總算做到了！”世妍瞇著眼睛笑了起來，下意識地伸手拍向他的后背。
她手掌原本都快落到他后背上了，忽然意識到他并不是敏赫或敬軒，她和他并不怎么熟絡(luò)，因此本能地立馬將手縮回，托著腮幫津津有味端詳著他嚼辣條的樣子。
“你們在看啥子？”正凱掃了一圈正興味盎然地盯著他瞅的三名同學(xué)。
“沒看啥子�！泵艉諌男�，同時眨巴著眼睛，“只是在好奇，偶爾不那么循規(guī)蹈矩的感覺咋樣？”
“還不壞，對不對？”世妍接口道。
正凱在心里嘀咕著這兩人配合得還真著實默契，一邊繼續(xù)嚼著嘴里的辣條，大概是難得打破“規(guī)則”的緣故，居然還真將這根辣條嚼出了不同往日的味道。
甜與辣在味蕾中完美結(jié)合，此外還包含了適度的咸味，又更加豐富了味道，這牌子的韌性也強，多番咀嚼也能保持較好的形狀，使奇妙的口感在舌尖得以更長久的逗留。
他由衷地點點頭，不自覺間竟然開口道：“嗯，確實巴適得板！”
“是吧？好吃吧？這可是我和敬軒最喜歡的零食了！”
敏赫右眉不安分地向上揚起，形成一個俏皮的小弧度，而左眉則像在配合著嘴角的壞笑，往下稍微壓了壓，一高一低的眉毛組合，讓整個表情更添了幾分散漫與不羈。
“切，別光吃辣條哈，也嘗嘗我的咪咪蝦條！”世妍不甘示弱地將蝦條遞了過去。
“啥子鬼東西哦。”敏赫眉頭一皺，“咪咪蝦條咋個跟豬寶貝辣條比哈？”
“拜托，咪咪蝦條簡直爽慘了好吧？”世妍眼睛一瞪，隨即對正凱發(fā)動了催促，“嘗嘗看嘛，吃了你就曉得有多巴適了�！�
在兩人目光夾擊下，正凱不得不快速嚼完辣條，迅即又抽出蝦條往嘴里送去。
被他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讓他感覺很怪，可又不好說些什么，只能配合地一口口嘗了下去。
“咋樣？”世妍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比辣條巴適多了吧？”
“咋個可能？”敏赫輕嚷了聲，又飛快壓低了聲音，“正凱你說，辣條的味道是不是最無敵？”
正凱眉毛一聳：“別這樣！我又不是裁判，干嘛非得讓我裁斷不可？大家隨便吃吃零食、看看書不是更安逸嗎？“
世妍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隔了兩桌的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大叔卻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嚴(yán)肅地將右手食指輕豎在嘴唇中央，沖他們“噓”地提醒了一聲。
“對不起！”正凱第一個站出來道歉，其它三人同時收斂了舉動，聲響頓時小了很多。
但在道歉后，他卻順手抽出一根蝦條又往嘴里送去，還將《我是貓》敞開，籍著書本的掩飾繼續(xù)嚼起了蝦條。
這個舉動多少讓世妍有些意外。
雖然意外，卻也讓她覺得新奇與有趣，使她看著看著就克制不住浮在嘴角的笑意。
在此之前，他在她心目中就只是個帥氣卻無趣的同學(xué)，她觀察了他好一陣子，覺得這個人盡管有副好皮囊卻刻板得很，半點意思都沒有。
但正是看慣了循規(guī)蹈矩的他，所以像今天這樣打破規(guī)則、甚至是故意小小地叛逆了那么一下的舉動，才會讓她感到新奇和有趣。
盡管書本擋住了她的目光，讓她看不到他吃辣條的模樣，但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卻驀地鮮活了起來，從單純的“轉(zhuǎn)學(xué)生帥哥”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世妍偷偷瞥上那個眼鏡大叔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怎么注意到這邊了，于是她從正凱拿著的袋子里抽出一根蝦條，也悄悄送入口中，很小聲、很克制地嚼起來。
她和他挨得近，聲音縱然再小，也傳入了他的耳畔。
于是他挪開書，目光探尋地望向她的剎那，她沖他悄然做了個鬼臉。
他有些訝然，卻依舊會心而無聲地笑了，眉眼彎彎，兩個酒窩還悄然浮現(xiàn)在了嘴角兩側(cè)。
在這小小叛逆行為的同步進行下，他們既屬同謀，亦為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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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吳騰飛
作者
2024-11-15
今天正式和豆閱簽約了，下周會上簽約新作，每天都會保持穩(wěn)定日更。
請大家多多喜歡吧。
——模仿陸星材語氣這樣說。
【卷一｜少女時代】第9話《整起！花樣少年們的成都周末》
走出錦江區(qū)圖書館時已近中午，按世妍他們的原計劃，現(xiàn)在是時候到抄手店去解決午餐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和正凱這場意外的互動即將到此為止了。
但世妍顯然并不打算這么做：“正凱，我們要去吃抄手，你也一塊來吧？”
她的邀請發(fā)得坦然磊落，完全不像同齡女生那般扭捏作態(tài)，這番在敏赫與敬軒眼里早就習(xí)以為常的爽直作派，在正凱看來卻是倍覺新穎。
“我媽在家做好飯了，下次吧�！闭齽P笑笑。
“難得周末，一頓不回家吃又不會咋樣！”敏赫自來熟地伸手一把攬住正凱肩膀，“你就打個電話回家告訴爸媽不就好了？就說在圖書館遇到同學(xué)，接下來還要一塊繼續(xù)耍！”
“這個……”正凱似乎還不怎么習(xí)慣這種突如其來的套近乎，略微有些猶豫。
世妍像只靈活的小鳥般蹦到他面前，長發(fā)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弧線，睜著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盯著正凱。
“敏赫說得對。這么好的天氣，不好好耍個一整天咋個夠？”她先慫恿一番，爾后又使了激將法，“難不成你打算回家溫習(xí)功課么？”
對十五歲的少年而言，“乖孩子”和“好學(xué)生”并不像成人所理解那般是稱贊話，相反，在他們的世界里，這些形容往往是刻板、迂腐、沉悶和無趣的代名詞。
正凱當(dāng)然也不例外。
“我才沒有！”他立即矢口否認(rèn)。
他動搖了。
世妍與敏赫交換了個眼色，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即將揚起的嘴角，趁勢再加強了攻勢。
“那就一塊繼續(xù)耍嘛！我們都是和家里說好，今天要在外面耍個一整天的！”
她的課文朗誦常被班主任暨語文老師詩如批評，但在鼓動人心方面倒真是一把好手，此時那豐富表情和極具感染力的語氣，把即將展開的玩樂場景渲染得張力十足。
“是哈！精彩的還在后頭撒！”敏赫湊近正凱耳畔，故弄玄虛地壓低聲音，“吃完抄手我們就去迪吧耍，你真不要一塊過去？”
“迪吧喔！”敬軒索性就地搖擺起來，他的舞蹈幅度不大，看上去居然還跳得有模有樣。
“去嘛！周正凱！”世妍揮拳輕砸在正凱胳膊上，“不騙你，真的很好耍的！”
這記輕砸的一拳起了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