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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陳異接過那幾張皺巴巴的票子,咧嘴對苗靖笑,

    幽黑眼神得意又狷狂:“走吧�!�

    帶她去吃飯。

    苗靖這一頓折騰,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

    滿眼冒金星,跟著陳異進了一家路邊的小飯館,

    他花四十塊錢點了兩個葷菜,

    小炒肉和紅燒雞塊,

    一大桶米飯,香氣猛烈,是能讓苗靖眼眶脹痛的氣味。

    陳異把剩余那幾十塊錢都給了她,他身上臟透,沒骨頭似的懶坐著,看著面前緊緊抿唇的苗靖,接了個電話,跟她說有事先走了,讓她自己吃。

    那是苗靖此生難忘的一頓飯。此后無論吃過多少美味珍肴,再也沒有能超越那家蒼蠅小館的味道。

    她頭發(fā)凌亂,臉上還有兩抹灰,一雙眼睛卻格外平和靜澈,摸著沉甸甸的胃,走了很久才覺得肚子舒服點,最后走回家。

    家里有燈,電視亮著屏幕,陳異洗完澡,四仰八叉躺在房間的床上睡覺,老式空調嗡嗡響,電扇也對著他吹,苗靖默不作聲去洗澡,看見一旁還擱著他的臟衣服,把兩人衣服都搓洗干凈,路過冰箱,聽見冰箱有重啟后的電流異響,打開一開,里頭塞滿了雞蛋牛奶。

    她的心微微痙攣了下。

    此后陳異時不時也回來,會帶她去各種地方。

    去過食品廠,那兒有固定日子會處理邊角料或者不合格產(chǎn)品,有很多都還能吃,一點點錢就足夠。

    去郊區(qū),那邊有水庫和農(nóng)田,那邊有不少釣友會送魚,村子里的菜價也很低,魚養(yǎng)在水桶里可以吃很久,鴨肉比雞肉便宜,只要想想辦法,總是有肉可以吃。

    去的最多的,還是各種各樣的廢品站,那幾年藤城拆遷很多,到處都是工地和空樓,陳異一般周末傍晚帶她出去,其實還有更容易的賺錢辦法,但苗靖每天都忙著上課,臉皮又薄,不愿被人看見,她更愿意這樣,兩人默默穿行在被遺棄的居民樓,在雜亂破碎的拆遷工地,在廢棄荒蕪的工廠,帶些東西回來換錢。

    陳異話不多說,但會告訴她關竅,看見錢包和抽屜一定要打開,會有被主人遺忘的貴重物品——苗靖真的在爛錢包里翻到過幾十塊零錢,同樣也翻到過被遺棄的照片和各種各樣的故事。

    “這種地方不要一個人來,這里都是流浪漢,地痞流氓,亂七八糟的人�!彼掷锾嶂L長的鋼筋,“你要是被任何一個人看見,盯上。”回頭正色警告她,目光冷刺,“他們會做什么你知道的吧?”

    苗靖裹在灰撲撲的外套里,戴著棉線手套和口罩,鎮(zhèn)定點點頭。

    “找最值錢的,銅絲,電機,電子芯片,能用能賣錢的舊貨,�!�

    “走路看路要小心,要是被釘子扎到,被東西砸到,不小心掉下去,可能沒命。”

    陳異眼尖,腦子活絡,力氣大,總能找到些不一樣的,苗靖只要乖乖跟著,幫他搭把手。

    “你以前也這樣嗎?”她跟在他身后,輕聲發(fā)問,“經(jīng)常來這種地方�!�

    他低頭擰一把鐵絲塞進麻袋,眉頜線條英挺,聲音挺平靜:“小學初中那會吧,那時候總餓著,想吃東西�!�

    苗靖恍然回想,也忘記了,他那時候過的是什么日子,只是記得他不回家,每天都在外頭玩,家里也沒人管他,也沒人在乎他是不是吃過了。

    她和陳異一前一后走在荒棄的空樓里,眼前所有東西都是臟的,被遺棄被損壞得支離破碎,她跟著他的腳印走,拖著個巨大的麻袋,她身上同樣臟兮兮灰撲撲的,他也是,兩人的身影投在地上,漆黑又伶俜,記得那時候的夜色很薄,眼前總是灰朦朦黑撲撲的,不知道為什么,永遠是殘缺的月亮掛在某個灰暗沉寂的角落,她一直沒有等到回眸撞見一輪清亮皎潔的圓月,聽到穿梭在空間里回蕩的孤獨風聲,遠處零星幾聲狗吠和陳異起起落落的口哨聲,她看著他的高大背影,再看看自己,覺得像兩條游蕩在曠野、耷拉著尾巴的野狗,步伐顛顛尋找食物,在孤獨和荒蕪中尋覓著生機和零星的快樂。

    苗靖花錢不多,每個月只有生活用品和食物開銷,還有學校零零碎碎的繳費,也不算多,賣廢品的錢都在她手里,完全足夠她自己生活——陳異還是不�;丶�,也不吃她的東西。

    因為沒有錢,苗靖極少和同學往來,避免不必要的消費,也避免同學看出她的處境和窘迫,她原本性子就文靜,初三這年還是畢業(yè)季,班里小集體里活動不少,苗靖概不參加,她就是高冷和孤僻,游離在班集體之外。

    其實一個人在家的花銷很小,她每天早上出門,會用保溫飯盒帶一份午飯去學校,晚上吃點雞蛋和碎面包,下晚自習回家再煮點宵夜,洗澡睡覺,一天天就這么過去了。

    一個人住害怕嗎?魏明珍走后,苗靖對未來恐懼過一段時間,后來什么都不怕了——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但附近鄰居的竊竊私語愈演愈烈,陳禮彬這么一死,陳家靜悄悄的,魏明珍沒過幾個月就不見了蹤影,隱約聽說是跟男人跑了,后來陳異也不見,這家里仿佛空下來,但后來居然看見苗靖還在進進出出,陳異偶爾也回來打個照面,這又算是怎么回事?魏明珍把女兒扔下不管了?

    一直有人來找苗靖搭訕,問她魏明珍的去向,看她吃穿都很寒酸,問她陳家的錢,再問陳異怎么樣,苗靖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一句話都不答,旁人看她如此,風言風語甚囂塵上。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流言,說陳禮彬生前積蓄加上死后撫恤金保險金好幾百萬,錢到哪兒去了?被魏明珍拿走了,還是這家人分了?家里就住了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是不是還有點錢?

    開始有人打苗靖主意,拉著她寒暄親熱,送點東西上門,要照顧她,要進家里坐坐瞧瞧,也有附近不著調的二流子直接半路攔著她不讓走,或者晚上總有人敲門,扒著門縫往里看。

    陳異翻窗回家,發(fā)現(xiàn)陽臺窗戶推不開,被鎖得嚴嚴實實,窗縫里還用木條墊死,他繞到房間窗下,直接跑酷上來,哐哐敲苗靖房間的窗戶,屋里慢騰騰亮了燈,卻還是一絲動靜都沒有,陳異罵罵咧咧掉下去,撿小石子砸她窗戶,半個小時候窗簾小心翼翼拉開,露出苗靖一張泫然欲泣、慘白恐懼的臉。

    看見是陳異,她才徹底松了口氣。

    陳異悶著口惡氣進家門,看家里每個窗戶都被她堵死,窗下撒了鐵釘,每扇房門都用東西頂死,那扇大門擺得跟個機關陷阱似的,眉頭一蹙,叉腰罵她:“你他媽搞什么?”

    苗靖眼里淚光流轉,指指大門口,有人用黑筆做了一排標記,陳異眼神瞬間陰沉,濃眉緊皺,面色狠厲:“什么時候的事?”

    她說這些日子陸陸續(xù)續(xù)遇上的事情,說有人纏著她,晚上有人敲門□□,門口有煙頭,那群找她的人越來越頻繁,愈演愈烈。

    “明天你跟著我出門。”他臉上掛著冷笑,“敢惹老子頭上,夠有種�!�

    第二天,陳異從房間出來,直接拎著把寒光雪亮的尖刀在手,拽著瞳孔震驚的苗靖出門。

    一家家敲門做客,陳異直接拿刀敲門,咚咚咚敲得震天響,英俊容貌上掛著猙獰微笑,語氣格外客氣,聽說阿姨您對我家的事特別感興趣,今兒正好我在家,要不要上門坐坐?

    家里頭一看他那陣仗,已經(jīng)嚇得屁滾尿流,顫聲說不出話來。

    陳異摸著銀色刀刃,懶散靠著門,眼神陰鷙:“您看我這刀是不是挺鋒利?派出所的電話也挺容易記對吧,我在這片從小住到大,小時候還承蒙叔叔您照顧,對您家里頭也挺熟的,以后還要多多往來�!�

    一家家拜訪過,最后大馬金刀站在樓下人堆里,都是老鄰居了,也都是看著陳異從小長大的,看他笑嘻嘻摸著刀,手搭在臉色木然的苗靖肩頭,請大家?guī)兔髟�,說要是有人敢打聽他家的事情,敢打他家里人的主意,他保管得償所愿,讓人賺得盆滿缽滿。

    再找人過來打架,陳異一口氣喊了十幾個人,黃毛綠怪各種不良青年,叼著香煙騎著摩托車,黑壓壓一片,一個個網(wǎng)吧游戲廳麻將館找人,那些在苗靖面前露過面的小混混,都被狠狠敲打了一頓。

    徹底清凈了。

    誰看見這兩兄妹都繞道走,在兩人面前半個字都不敢放。

    陳異也扔了把極小巧的水果刀給苗靖,塞在她手里,教她兩招格斗術,苗靖連連搖頭后退,含淚囁嚅:“我不要……”

    他白眼一翻:“拿著,塞在枕頭底下防身�!�

    苗靖顫顫巍巍接過,眼淚掛在睫毛:“謝謝……”

    陳異悶頭抽煙,看了她兩眼,垂眼彈煙灰,緩緩吐出口煙霧:“我每周回來住幾天�!�

    他扔點錢給她:“你在家多買點菜,買點吃的用的……總有能用的時候。”

    苗靖接過錢,抿抿唇,小小聲:“你愛吃什么?我去買……”

    他展眉笑了,笑容燦爛又野性。

    第17章

    你太監(jiān)了?不行成這樣?

    涂莉隱約覺得不對勁。

    就是有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陳異不對勁——從苗靖回來的那時候起,他整個人都變了。

    陳異和苗靖不像兄妹,

    明眼人一看,這兩人感情平淡得很,

    甚至都不如陳異那幫哥們親近,

    其實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但偏偏住在一個屋檐下。

    大晚上的隔壁兩人有動靜,陳異把苗靖喊出去,兩人關著門站在陽臺說話,

    涂莉猜不出他倆人聊什么,

    但兩人在客廳里那幾句對話,那語氣那態(tài)度,涂莉從門縫里都能聽見看見。

    盧正思什么時候走的?好端端的怎么走了呢?

    她衣服都脫了,

    硬生生穿上再回家,這場面也挺吊詭,

    涂莉高跟鞋恨不得在地上戳出洞來,

    皮笑肉不笑笑謔陳異是不是男人,還是有什么隱疾,

    他臉色比她還冷,不耐煩給她甩臉:“你另找高明?喜歡哪款,

    我現(xiàn)在打電話,給你送床上去,

    有錢有顏還是金槍不倒?”

    “陳異!”涂莉臉色青紅交錯,“我對你死心塌地,

    做什么都順你意、隨叫隨到,

    可從來沒對不起過你,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沒對不起我,我也沒對不起你,錢沒給夠還是沒讓你爽�!惫纺腥舜笱圆粦M,眉眼冷硬,“夠可以了�!�

    涂莉咬牙不說話,滿臉寒霜。

    陳異車子往小區(qū)樓下一停,語氣輕狂不屑:“就這么算了吧。我們倆好聚好散,你也不愁換個更好的,我他媽也膩了,跟你硬不起來�!�

    這句話扎心太甚,涂莉冷笑撇嘴:“你太監(jiān)了?不行成這樣?”

    “對,我就太監(jiān)了,怎么著�!标惍惿嗉夤沃啦郏裆p浮,“趁早放你一條生路,不挺好�!�

    她已經(jīng)卸了妝,臉色蒼白透明,艷紅的唇也是淡白的,聽見陳異這么說,眼眶先紅了一圈,拗著下巴一句話也沒說,心底給自己硬撐了三分底氣,擰開車門下車,背影嫵媚妖嬈,蹬蹬蹬往家走。

    陳異懶散靠著車窗抽完煙,最后把煙頭扔下,調頭回去。

    苗靖房門緊闔,靜悄悄的,估計早睡下了,他頹然搓了把臉,在客廳皺眉坐著,半夜才回自己房間,第二天起床,苗靖還沒走,穿著身知性優(yōu)雅的職業(yè)套裝站在餐桌邊小口咬飯團,看見陳異站在房間門口,問他能不能送她去公司,今天公司有總部來人,她有個會議PPT展示,外頭還下著雨,穿著高跟鞋趕班車不方便。

    他冷冷嗯了一聲,先進洗手間洗漱,瞥見苗靖站在一旁等他,叼著牙刷回房間,邊走邊脫自己的T恤,順手柔團丟在沙發(fā)上,光著膀子換了個黑色連帽衛(wèi)衣出來,衣擺滑過流暢緊致的肌肉,肩膀骨骼撐出棱角,站在苗靖面前,一股的不耐煩的桀驁勁,粗聲道:“走�!�

    時間尚早,秋雨細朦,路上車不多,車子馳得飛快,苗靖讓他慢一點,陳異不搭腔,垂著眉眼,懶得跟她說話。

    “天氣不好,你車速慢點。”

    “廢話這么多,不如你打車去?”他語氣生冷,“我的車我有分寸,要坐你就老實坐著�!�

    苗靖櫻唇抿了抿,索性也不說話,翹睫輕扇,扭頭看著窗外。

    到了公司,苗靖下車剛站好,還沒來得及撐傘,黑色的凱迪拉克已經(jīng)絕塵而去,連半點停留的時間都沒有,濺起幾點水花在她裙擺。

    陳異生氣了。

    -

    家里氣氛隨著冷空氣降溫步調一致,不至于寒冷動人,起碼涼颼颼,需要加一件薄外套。

    陳異顯然沒有好臉色,在家擺出個臭臉,大喇喇擺著兩條腿坐在家里抽煙玩游戲,苗靖下班回來,看見他在家,問他想吃什么晚飯,他頭也不抬:“龍肝鳳髓能做?”

    “不能做�!泵缇感钠綒夂突厮�,“我不會。”

    “是么?”他勾著唇角,眼睛盯著手機,“我他媽還以為你無所不能呢�!�

    他就愿意帶刺戳人,苗靖不理他的冷言冷語,簡單煮了兩碗面條,喊陳異吃飯,他慢悠悠過來,冷冷嗤笑一聲,眼皮子撩得異常冷淡,撿起筷子吃面,吃得太陽穴一鼓一鼓,不知道是氣悶到什么程度,苗靖再讓他去修洗衣機水管,他撂手不干,讓苗靖自己動手。

    “你能耐這么大,又念的是工科,修個洗衣機很難?”

    “老子沒空,少他媽煩我!滾��!”

    滿腔子暴躁憋悶。

    苗靖默不作聲走開,把洗手間臟衣籃的衣服抱出來,都是他的,一件件扔他頭上。

    語氣冷清:“有能耐你衣服自己洗�!�

    “苗靖�!标惍惾虤忾]眼,把肩頭的衣服扯下來,繃著腮幫子,兇神惡煞瞪她,“你活膩了是不是?”

    “是啊,有問題嗎?”她微微一笑,雙手叉腰站著,就這樣氣質還是淡雅清絕,眼尾上挑:“你能把我怎么樣?”

    以為他治不了是不是?

    他眉頭緊蹙,目光在她玲瓏身段掠過,眼皮猛然一耷,勃然起身,大步邁出家門,門砰的闔上——去了臺球廳。

    -

    涂莉在家悶了好幾天,身邊半點動靜都沒有,打電話問陳異是不是要分手,他那邊麻將聲嘩嘩響,不耐煩說是,直接掛了的電話。

    麻將桌上都是朋友,聽見這動靜,都嬉皮笑臉湊上來。

    “異哥,要分手?”

    “不行?”陳異挑眉涎笑,“有意見?”

    “莉莉姐多漂亮,身材火辣,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漂亮女人多得去了。”

    “異哥身邊什么時候缺過女人啊,都是女人往他身上撲。”

    “莉莉姐是談得最久的一個吧,都以為能拴牢異哥,看著你倆結婚呢,這么分了也怪可惜的,異哥,莉莉姐對你挺上心的�!�

    “異哥,我有個干妹妹,長得也挺漂亮,你有沒有興趣,我改天帶出來給你看看?”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滾!”陳異含笑叼著煙,“我什么時候說過結婚,這輩子都沒指望,湊合過得了�!�

    涂莉蓬頭垢面窩在家里,想了又想,給苗靖打電話,心思拐了十八個彎,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陳異身邊有沒有別的女人,又問她和陳異在陽臺聊什么,問兩人以前的事情。

    苗靖改圖紙改得昏天暗地,也不喜歡云里霧里跟人聊天:“莉莉姐,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剩余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問陳異,畢竟你和他的關系更直接。”

    她直接掛了電話。

    涂莉這時候察覺苗靖的冷清高傲,她和陳異住在一起,連他每天里外進出干什么都不知道,聯(lián)系哪些人也說不出來,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根本懶得搭理,不樂意跟她講?

    涂莉最后給波仔打電話,波仔跟陳異呆在一起時間最長,嘴巴緊,但人還是老實熱心,多少都能問出一些來,波仔也聽說陳異跟涂莉分手,知道她心情郁結,但確實沒見過陳異身邊冒出別的女人,涂莉再問波仔苗靖的事情,波仔回憶說他倆人感情不算好,但兩人一起生活過三年,陳異給苗靖學費和生活費。

    “沒有大人,就他們兩個住一起?”涂莉手指繞著發(fā)圈,“苗靖她媽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走的?怎么沒把苗靖帶走?”

    魏明珍卷款逃跑那些事,陳異不愿意讓人提,波仔支支吾吾不肯明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苗靖留在藤城,異哥平時住外面,只有周末回家,我知道逢年過節(jié)這些時候,他倆一起過�!�

    “異哥那時候老說要把苗靖趕走,他倆每次打電話異哥都挺不耐煩的,都后來等到苗靖高中畢業(yè),考了個挺厲害的大學,也沒回來過,也沒跟我們再聯(lián)系過,她回藤城,還是你問我我才知道的�!�

    涂莉心里挺奇怪的掛了電話。

    她再找陳異,語氣嬌滴滴的:“有沒有空,我去你家里,把我的東西取回來�!�

    陳異跟人打球,心不在焉:“可以,你明天過來�!�

    -

    為了這次見面,涂莉種了睫毛染了頭發(fā),化了個無懈可擊的艷妝,她跳舞出身,但身材前凸后翹火辣誘人,換了條緊身包臀裙,記得以前陳異也的確喜歡他這種調調,收拾得美艷絕倫,打車去了陳異家。

    陳異前一晚在臺球廳,這會剛起沒多久,打開門見涂莉,懶散給她讓條路。

    “苗靖呢?”

    “跟盧正思約會去了�!�

    他跟苗靖冷僵著,苗靖絲毫沒理他,照常上班生活,下班約會,兩人連著好幾天沒好好說過話,洗衣機水管壞了一直沒人修,苗靖撂攤子,好幾天沒收拾家里,陳異也懶得動——那么多年沒在一起,其實也習慣了這么過日子,猛然湊在一起,變了生活習慣,再變回去,又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涂莉笑盈盈拎起手中的餐盒,擺在桌上:“都快十一點了,是不是還沒吃飯,我打包了點東西,都是你喜歡的,要不要嘗嘗?”

    陳異兩條長腿攤著,大喇喇架在椅子上,漆黑眼眸斜睨著她,那雙幽戾的眼睛幾乎要看透她心思:“東西自己去拿�!�

    他心慵意懶,沒骨頭似的:“好聚好散,我們兩誰也不欠誰,也沒明擺著要走到哪一步,我這兩年給你花的錢也不少,就算是補償也夠了�!�

    涂莉嘴角微抽,最后撫平弧度,甜美微笑:“我說什么了我,這么著急撇關系?”她嬌笑著遞給他一雙筷子,“先吃點東西吧,也不著急,我還帶了酒,要不要喝點�!�

    陳異散漫扯著唇角,露出個微冷笑容:“怎么?散伙飯?”

    “可不是么,好聚好散唄�!�

    兩人動筷子,陳異吃了兩口停下,涂莉起身去廚房拿碗,衣裙拂過,一碗油潑牛肉傾在桌上,淅淅瀝瀝的油水濺臟了陳異衣服。

    “哎喲,真對不住了�!蓖坷蛐ξ�,“去換個衣服吧�!�

    “你拿了東西自己走吧,待會我要去臺球廳開門,不送你了�!�

    陳異扔了筷子,起身去洗澡換衣服,從洗手間出來,餐桌已經(jīng)收拾干凈,走到房間,屋里有人翻動衣柜,纖細身材,淺色長裙,看見他眼睛一亮,笑吟吟:“好看嗎?”

    陳異眼神尖縮了一下。

    她那一張玫瑰色的唇,配著流光回眸,珍珠耳墜,發(fā)夾松松挽著,長裙裹著身段,豐滿和纖細都隱約可現(xiàn)。

    那是掛在陽臺上苗靖常穿的一條裙子,材質絲滑輕薄,剪裁輕盈,涂莉展開裙擺,眨了下眼:“好看嗎?我的衣服也臟了,借苗靖的裙子穿一下�!�

    他濃眉蹙著,目光沉沉打量著她,不說話。

    涂莉輕輕笑了笑,搖著腰肢走過來,香風濃郁,曼妙身姿貼上他的后背,言語魅惑:“陳異……”

    她下巴滑蹭,酥酥麻麻的癢,笑聲嬌媚入骨,“這裙子別看掛著不怎么樣,穿在身上還挺好看的,腰和胸那塊特別的緊,苗靖那么瘦,這兩個地方也沒丁點肉,我底下可什么都沒穿,箍得不行�!�

    陳異微微闔眼,喉結滾了滾。

    素手纖纖:“這不是挺精神的么?”

    牽住他一只手,在她曲線曼妙處:“你看是不是,苗靖這裙子挺窄的�!�

    紅唇貼著他的耳:“這么久了,又不是沒做過……我?guī)湍阆饐h?”

    陳異睜眼,眸光沉沉,面色微紅,猛然把她的手掀開,涂莉順勢纏著他倒在床上,裙子薄軟滑膩,風光旖旎,凌亂發(fā)絲覆住女人嫵媚眉眼,只留紅唇微啟,粉舌微抿,他只看一眼,那半藏的嬌俏至極的臉,呼吸頃刻粗野,身體緊繃如弓,被那一雙芊芊素手攬著脖頸,重重跌下去。

    激吻輾轉,陳異后背沁出一身熱汗,涂莉拽他的衣擺,聽見皮帶噠的一聲,涂莉伸手去摸抽屜的套,伸手要幫他戴上,陳異身體猛然一僵,激汗從發(fā)頂迸出,推開懷中人往后踉蹌一步,面色赤紅又凝重頹然,盯著床上裙擺半撩的女人,眼冒白光,喑啞出聲:“滾�!�

    涂莉面色發(fā)青,咬唇朝天翻了個白眼。

    他胸膛激烈起伏,耳膜鼓動鳴燥:“把裙子換下來�!�

    涂莉當著他的面脫衣服,換上自己的,聲音微冷又滿含嘲諷:“陳異,你跟苗靖到底什么關系?怕是不普通吧,都硬成這樣了,她一回來你就守寡?”

    陳異眼神瞬間陰鷙,冷冷盯著涂莉不說話,直接把她擰出了家門。

    第18章

    男人的唇猛然落下

    苗靖和一幫同事去當?shù)赝碌某墙祭霞褺BQ,

    父母家的農(nóng)家小院,小屁孩大黃狗和菜圃瓜田,氣氛輕松快樂,

    盧正思化身燒烤師傅,苗靖坐在旁邊穿串,

    這種社交場合苗靖融入狀態(tài)遠不如別人,

    不夠落落大方和開朗融洽——她的冷清感通常在于此,

    難以共情,從她的外貌和談吐神情,無法揣忖她的經(jīng)歷和想法,

    有些高深莫測的端著。

    玩了一天,

    盧正思送苗靖回家,看她光潔眉眼似有失意和淡淡憂思,把今日的集體照發(fā)給她看,

    就算是坐在煙熏火燎的燒烤爐旁,她依然最嫻靜柔美的那個,

    唇角帶著淡淡笑容,

    沒有太歡欣,也不是太漠然。

    “今年春節(jié)你回老家嗎?好像記得你提過你媽媽在老家生活�!闭媒裉炝牡皆掝},

    盧正思誠摯邀請,“要是你回去,

    我們倆,還有車間的一個同事,

    可以一起開車回家。”

    春節(jié)還有好幾個月呢。

    苗靖微笑搖頭:“應該不回去。”

    “要留在藤城過年嗎?”盧正思問她,“你上次回老家是什么時候?”

    “剛工作那年�!彼质謸沃掳�,

    “去Z省出差,

    剛好順路,

    回去看了看,很多地方一點都不記得了�!�

    甚至連魏明珍的面孔都模糊了,她很平靜喊了一聲媽,魏明珍倒是眼淚簌簌,萬千感慨,苗靖留下坐了會,吃頓飯就走了。

    “苗工你以前春節(jié)都是在哪兒過的?”

    “在公司趕項目加班,有一年跟我前男友回他家,各地過年的習俗還是不一樣,有些地方春節(jié)氣氛很好�!�

    兩人就此聊開各地春節(jié)習俗,苗靖到了地方,跟盧正思說再見,時間不早,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他還有一起回公司的同事,苗靖就不留他在市區(qū)。

    上樓開門,屋里有淡淡的煙味,陳異也在家,坐在房間翹著腿打游戲,苗靖今天被炭火烤料熏了半天,自顧自回房間換衣服,收拾東西洗頭洗澡,走到陽臺,腳步慢了——角落直接換了臺嶄新的滾筒洗衣機,舊的那臺洗衣機不知所蹤。

    她眉目舒展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再收起晾在陽臺的干衣,把那條淡藍色長裙搭在臂彎,神色微愣,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秀眉。

    裙子有點潮。

    房間里的游戲聲音效震天,苗靖坐在沙發(fā)安安靜靜疊衣服,自己的那疊抱回房間,陳異的那疊照例留在沙發(fā)上,等他自己取回,陳異打完游戲路過,伸手取自己的衣服,動作猛然僵住——那條裙子被苗靖不聲不響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不問我為什么不要?”她在餐桌前坐著吃東西,背對著他,但后背仿佛有眼睛,淡淡拋出這么一句話。

    陳異咽了咽喉嚨,聳著肩膀撐著高大身形,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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