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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魏百姓?”徐敬甫搖頭道:“肖二公子如今才十六歲,過去又從未上過戰(zhàn)場。大魏朝中多少大將,尚不敢自言帶兵出征,你一個小娃娃,未免口出狂言,過于自負。”

    “你回去吧。”文宣帝道:“此事休要再提�!�

    少年頓了頓,看向文宣帝:“臣愿意立下軍令狀,若戰(zhàn)敗,甘受懲罰�!�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肖家二公子的眼睛,向來生的很漂亮,如秋水澄澈,又總是帶著幾分懶倦的散漫,如今眸中那點散漫消失不見,有什么東西沉了下去,又有什么漸漸浮了起來,教人一瞬間覺得灼燙。

    難以忽視。

    “軍令狀好說,”徐敬甫道:“只是肖二公子戰(zhàn)敗,無非就是一條命而已,于其他人,戰(zhàn)爭并非兒戲。大魏因為光武將軍的鳴水一敗,已經(jīng)元氣大傷,如今要因為你的一句話,將數(shù)萬南府兵也作為賭注么?”他撫了撫胡須,搖頭嘆息:“大魏輸不起了。”

    肖玨沉默片刻:“臣不敢�!�

    徐敬甫眼中精光閃動。

    肖玨再次伏身,“南蠻異族侵我國土,屠戮百姓,父親戰(zhàn)死,臣不愿茍活。望陛下恩準,容臣率軍出征。未見捷報,臣不敢妄言,陛下愿給臣多少兵,臣就帶多少兵,縱戰(zhàn)死沙場,無悔�!�

    他態(tài)度執(zhí)拗,有著孤注一擲的決心,仿佛只要文宣帝不答應,就要在這里一跪不起。

    文宣帝揉了揉額心:“朕不想再提此事。”

    “陛下仁德。”少年人的聲音,未有半分退讓。

    “陛下,”徐敬甫開口了,“肖二公子執(zhí)意要去南蠻出戰(zhàn),也是一片赤子之心�!�

    文宣帝看他一眼:“怎么,你也要替他說話?”

    徐敬甫忙道:“老臣不敢,只是……肖二公子對自己如此自信,許有奇跡也說不定。只是如今大魏確實不敢拿數(shù)萬南府兵做賭注,所以……”

    “所以什么?”文宣帝問。

    “三千�!�

    肖玨抬起頭來。

    南蠻雄兵,數(shù)十萬,三千對十萬,沒有任何將領(lǐng)會接受這個提議,這是一場必輸?shù)膽?zhàn)爭。

    文宣帝喝了口茶,心中明了,徐敬甫表面提這個要求,其實就是要肖玨知難而退。帶三千兵去打南蠻人,那不是強人所難,那叫癡人說夢。肖玨只要不是想去送死,就不會答應。

    他放下手中茶盞,看向殿中執(zhí)拗的少年:“肖懷瑾,你若執(zhí)意出征,朕只給你三千人馬,你還愿前去?”

    徐敬甫收攏在袖中,作壁上觀。

    他不會答應的。

    少年慢慢的低下頭去,對文宣帝叩禮:“臣,謝陛下圣恩。”

    殿中幾人皆是一怔。

    肖玨再抬眼時,神情已是一片平靜,“君無戲言,三千就三千�!�

    ……

    雪沉沉的壓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咔吱”一聲,將樹枝壓斷了。

    林雙鶴微微出神。

    肖玨帶著三千兵馬去往鳴水的事,他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很久過去了。久到虢城長谷一戰(zhàn)已經(jīng)發(fā)生,久到文人書生背后罵肖玨殘暴無道。久到肖懷瑾已經(jīng)變成了大魏戰(zhàn)神封云將軍,久到他們好友二人,已經(jīng)兩年未見。

    世事無常,眾說紛紜,但沒有人知道,當年少年帶著三千人馬出城,知曉自己面對的是十萬大軍時,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

    肖如璧并不知道肖玨將他迷暈,半夜進宮,要來的只有三千兵馬。他以為陛下將南府兵交到了肖玨手中,肖玨暫時得到了兵權(quán)。

    所有人都在背后罵肖玨,罵他一心爭權(quán)奪利,母親頭七未過便迫不及待的進宮陳情,巧舌如簧欺瞞陛下,竟將十萬南府兵交到毛頭小子手中,何其荒唐。

    荒唐的究竟是誰?

    這世道又何其荒唐。

    肖玨離城的時候,是在半夜。無人知道他臨行前的眼神,也無人知曉,他心里在想什么。

    朔京每日發(fā)生無數(shù)趣事,肖家之事,有人扼腕嘆息,有人幸災樂禍,也不過新鮮數(shù)日時光。一月一過,提及的人便寥寥無幾,再過數(shù)月,早已被人拋之腦后。

    直到長谷一戰(zhàn)的捷報傳來。

    肖二公子率領(lǐng)南府兵拿下虢城,淹死南蠻六萬人,舉國震驚。

    震驚這少年用兵奇襲,也震驚他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如此狠辣。

    世人都以為他帶領(lǐng)十萬南府兵,大可用更溫和的方式,至少能留下活口俘虜,誰知淹死的六萬人里,還有平民。

    但能怎么辦呢?

    “三千人對十萬人,”禾晏摩挲著竹棍上頭一個小凸起,輕輕按下去,咯的手疼,“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林雙鶴笑道:“不錯。”

    若非已逼至絕路,誰會用這種辦法。

    南蠻兵馬駐守虢城,之前肖仲武久攻難克,如今三千兵馬,更不可能正面抗敵。肖玨令三千人在虢城以東百里外暗中筑起堤壩,攔截東山長谷水流,等水越積越多,積成了一片汪洋,他下令決堤。

    飛奴問:“少爺,您想清楚。這一下去,世人都會背后辱罵。”

    水淹虢城,縱然勝了,史書上也要留下殘暴一筆。歷來將士,從來都希望名垂青史,千載功名。何況當今陛下推崇“仁政”,不喜濫殺。這樣的勝利,要承擔的,遠遠比得到的多。

    少年坐在樹下,望著遠處虢城的方向,手指撫過面前裂縫中生出的一棵雜草,自嘲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飛奴不說話。

    “別人怎么說我,沒關(guān)系。”他站起身子,黑色的披風在身后劃出一道痕跡,道:“開閘�!�

    飛奴沒說話,也沒動彈。

    少年往前走,聲音冷淡:“我說,開閘�!�

    洪水千仞,奔流而下。

    虢城被淹沒,洪水從城東灌入,從城西潰出。城中南蠻兵士及平民無法逃脫,六萬人盡數(shù)淹死。

    城陷,肖玨不戰(zhàn)而勝。

    消息傳回朝中,文宣帝也震驚。

    當初肖仲武死后,支持肖家的官員被徐相一黨打壓,如今肖玨大勝,也算是為他們揚眉吐氣。肖玨再趁機上書,請黑尾錦鯉,神采飛揚,一把抓住禾晏的手:“我怕你在睡覺,沒敢來早了,看我的新袍子好不好看?”

    禾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

    “為何你的每件衣服上,都要繡錦鯉?”

    之前在涼州城的時候,程鯉素給她的每一件袍子,袍角都繡有鯉魚。禾晏老早就想問他,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這你就不知道了,”程鯉素背過身,“說起來,我爹當年對我娘一見傾心,可我娘家人早已替她中意了別的人家。又嫌我爹比我娘還要小兩歲,我爹便買通了府中的廚子,將鯉魚送到了給我娘做飯的的小廚房里,廚子宰殺鯉魚的時候,就瞧見了其中的信。我娘被信打動,后來便說動了外祖母,與我爹結(jié)成連理。”

    程鯉素平日里詩文什么的都記不起來,這會兒反倒牢記于心了,侃侃而談:“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長相思,下言加餐飯�!彼靡獾溃骸拔业拿�,就是出自于此�!�

    禾晏怔然:“竟這般有趣?”

    “不錯。”程鯉素轉(zhuǎn)回身子,給禾晏展示他身上的鯉魚刺繡,“后來我的衣裳發(fā)簪,多是鯉魚形狀。畢竟鯉魚是我爹娘的紅娘,穿著它,就穿是穿著爹娘對我的愛!”

    禾晏此刻,是真正的羨慕了程鯉素起來,她道:“你爹娘真好�!�

    “那是自然。”程鯉素說罷,看了看禾晏,“大哥,今夜慶功宴,你不穿點別的嗎?”

    禾晏低頭看了看自己:“我這樣穿有什么不對?大家不都這樣穿的?”

    她還是穿的涼州衛(wèi)新兵們統(tǒng)一的勁裝,今日特意穿了紅色的喜慶。

    “可你才是打敗日達木子的大功臣,穿這樣也太平平無奇了�!�

    “我本來也沒有其他衣服,”禾晏道:“這樣就很好,走吧,教頭那邊可能等不及了�!�

    程鯉素聳了聳肩,也沒有勉強,順手替她帶上了門,兩人一道往白月山下的曠野走去。

    今日是慶功宴,慶賀涼州衛(wèi)的新兵在此殲滅日達木子的叛軍隊伍,今夜無雪,卻比往日更冷了些。曠野處燃燒著熊熊篝火,新兵們席地而坐,正在喝酒吃肉。

    雖說是喝酒吃肉,可比起前段日子中秋節(jié)來,便顯得蕭條了許多。畢竟剛剛死過同袍,對戰(zhàn)爭的余悸尚且沒有過去,慶功…...到底是勉強了一些。

    賞賜已經(jīng)分發(fā)到了各個教頭手下,肖玨很是大方,戰(zhàn)利品全部分發(fā)給了眾兵士,陛下送來的嘉賞也沒有留給自己。程鯉素到了曠野,便去找肖玨,禾晏則徑自去了洪山那頭,她這些日子沒有去演武場,和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少得多。

    小麥看到他就喊:“阿禾哥,你來了!”

    禾晏在他身邊坐下來。

    “怎么樣?”洪山遞了一塊烤兔肉給她,“身子好點了沒有?我看你現(xiàn)在沒拄棍子了?可以走了?”

    禾晏接過兔子肉,兔肉被烤的吱吱冒油,冬日里野獸都冬眠了,兔子難捕,光是聞一下便饞蟲大動,她咬了一口,邊嚼便道:“還不錯,再過兩個月,就又能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了。”

    “可拉倒吧你,”王霸嫌惡道:“每次不都是你一個人出風頭?我聽說上頭的賞賜,光是銀子就給你分了十兩�!彼刀蕵O了,“你發(fā)財了!”

    “禾兄差點命都沒了,十兩銀子算什么,理應多份他一些�!苯蚤_口,“只是我還以為禾兄此番要往上升一升,沒想到竟沒有�!�

    說起此事禾晏便氣不打一處來,按理說,她立了功,也算幫了涼州衛(wèi),再如何說,也不該是一個小兵了。縱然不往上升,也該去九旗營,縱然不去九旗營,也該去前鋒營,但到了現(xiàn)在,賞賜是比尋常新兵多,但升官兒?影子都沒見著一個。

    在肖玨手下當兵,升遷這么難的?

    “別說了,再說禾老弟又要生悶氣了。”黃雄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快,只道:“你如今在涼州衛(wèi)已經(jīng)令大家心服口服,就算不是現(xiàn)在,遲早也會升官,不必著急�!�

    禾晏昧著良心道:“我不著急�!�

    只是夜里在塌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恨不得沖進隔壁屋將肖玨抓起來質(zhì)問為什么而已。

    慶功宴雖說是慶功宴,但肖玨不在,賞賜又已經(jīng)提前分發(fā)到各人,是以今夜也不過是新兵們坐在一起聚一聚而已。涼州衛(wèi)的人挨著白月山,南府兵的人靠著五鹿河,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石頭給禾晏倒了一碗酒,道:“喝吧。”

    禾晏瞪著碗里的酒,“我如今有傷在身,不能喝這么多�!�

    “也對,差點忘了,”洪山順手將酒碗端走,“那你別喝酒了,喝水就行�!�

    禾晏就道:“好。”

    又坐了一會兒,聽得背后有人叫她:“禾兄�!�

    禾晏回頭一看,愣了一下,竟是楚昭。

    楚昭身邊,還跟著那位美若天仙的侍女應香。涼州衛(wèi)里鮮少有這般美麗的女子,一時間,洪山幾人都看呆了,王霸小聲嘀咕道:“這小子,怎么每次都艷福不淺。”

    他自以為說的很小聲,其實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應香忍俊不禁,楚昭也笑道:“之前便與禾兄說好,今日一定過要與你喝一杯的。”

    應香便道:“我們公子來之前,特意帶了長安春。請禾公子同飲。”

    話音剛落,就聽王霸響亮的咽了一聲口水。

    禾晏:“……”她尚有些為難,要是知道她和楚昭喝酒去了,肖玨會不會以為她和楚昭是一伙的?

    那可真是六月飛雪。

    似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楚昭微笑道:“只是一杯而已,若是禾兄不方便,便罷了�!�

    禾晏從來吃軟不吃硬,見這么一位神仙公子溫柔相約,又懂得分寸知進退,心中便生出幾分歉意來。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還得人家前來邀約,也就是一杯酒,就當是還了那一錠銀子的人情。

    禾晏便道:“一杯酒而已,沒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請禾公子隨婢子來。”應香笑盈盈的轉(zhuǎn)身。

    禾晏原以為楚昭說的喝酒,就是在新兵們所在的曠野,誰知道是將她帶到了楚昭住的屋子。不知道肖玨是不是公報私仇,楚昭住的屋子,委實算不上華麗,甚至還比不上程鯉素住的,也就比新兵們的通鋪房要好一點。不過院子倒是很大,院子里的石凳上,擺著一壺酒,一些干果點心。

    “不知道禾公子喜歡吃什么,就隨意準備了些小菜�!睉銘M愧道:“若是不和口味,還請禾公子多擔待一些�!�

    “不必客氣,已經(jīng)很好了。”禾晏受寵若驚,她在涼州衛(wèi),也就是個新兵的身份,被當做有身份的人對待還是頭一回。不過,禾晏心中也暗暗奇怪,楚昭為何要對她這樣好?一個新兵,也犯不著這般客氣吧。

    她正想著,應香已經(jīng)提起桌上白玉做的酒壺,分別倒進了兩尊玉盞,笑道:“之前聽林公子說,禾公子身上有傷,想來不便飲酒。這長安春性溫不烈,入口甘甜,禾公子稍飲一些,當是不礙事的。”

    禾晏笑道:“還是應香姑娘想得周到�!�

    應香抿唇一笑,將酒壺放好,退到楚昭身后了。

    “上次在朔京見到禾兄時,太過匆忙,沒有好好結(jié)實一番�!背盐⑿χ_口,“既在涼州遇到,可見你我緣分不淺,當敬一杯�!彼似鹁票K,在空中對著禾晏虛虛一砰。

    禾晏會意,跟著舉起酒盞,心想,上回中秋夜時,喝醉了與肖玨打了一架,還壓壞了他的琴,今夜絕不可重蹈覆轍。不過這酒并非烈酒,喝了不會如上回那般上頭,而且自己只喝一點,應當不會有事。

    她一仰頭,酒盞里的酒盡數(shù)倒進喉嚨。

    禾晏愣住了。

    楚昭也愣住了。

    半晌,楚昭才笑道:“禾兄果然豪爽�!�

    禾晏:“�!�..”

    喝酒一口悶都成了習慣,心里想著要小口小口的喝,手上的動作卻是下意識的反應。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很想罵自己一句:怎么就管不住這手呢?

    不過……禾晏贊道:“好香的酒!”

    應香噗嗤一聲笑了:“長安春可不是日日都能喝到的,楚府里,今年剩下的唯一一壺,也就在這里了�!�

    “這么珍貴的嗎?”禾晏震驚,將酒盞推了回去�?刹桓以俸攘�。

    “酒雖珍貴,也比不上禾兄你�!背研α�,伸手提過酒壺,將禾晏那只空了的酒盞斟滿:“長安春沒了,可以買十八仙,志趣相投的朋友沒了,就沒有那么容易找到了�!�

    禾晏:“……”

    她道:“楚兄,你知不知道你是大魏女子夢中人排名第一。”

    楚昭一愣。

    “我現(xiàn)在覺得,或許可以再加上男子一項。”對男人也這么溫柔大方,哪個男人與他待在一起,也很危險吶。

    院子里一片寂靜。

    片刻后,楚昭開懷的笑起來,他搖頭道:“禾兄,你可真是有趣。”

    “我說的是實話�!焙剃毯苷\懇。

    “那禾兄是過獎了�!彼麛[手,“第一我可不敢當�!�

    長安春聞起來清冽,不如十八仙馥郁性烈,卻酒勁不淺,禾晏覺得有些發(fā)飄,見面前這人笑容溫軟清雋,便端起酒盞,對他道:“楚兄當?shù)闷穑揖茨阋槐�!�?br />
    又是一飲而盡。

    ……

    另一頭,林雙鶴正四處找禾晏人。

    “有沒有見到禾晏?”他問。

    這頭的烤肉吃光了,小麥正去旁邊火堆邊偷了倆,聞言便回頭道:“你找阿禾哥嗎?阿禾哥剛才被京城來的楚四公子帶走了�!�

    “楚昭?”林雙鶴奇道:“他帶走禾兄作甚?”

    “喝酒吧,”小麥撓了撓頭:“說請阿禾哥品嘗長安春�!�

    林雙鶴得了這個消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回到肖玨的屋外,門沒關(guān),便直接推開。

    肖玨正坐在桌前擦劍。

    飲秋不是普通劍,日日都要清潔擦拭,才能保證劍身晶瑩剔透。林雙鶴道:“你知道禾晏去哪了嗎?”

    肖玨懶得理他。

    “被楚昭帶去喝酒了!”

    肖玨抬了抬眼:“所以?”

    “你不著急嗎,大哥?”林雙鶴把扇子拍在他桌上,“那可是楚昭!”

    “讓開,”肖玨不快道:“擋住光了。”

    林雙鶴側(cè)開身子,“別擦了。于公,楚昭此人是徐敬甫的人,若是他有意招攬禾晏去到他們陣營,你怎么辦?我聽說禾晏的實力在涼州衛(wèi)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樣的人才,落到徐敬甫手中,麻煩得很!”

    見肖玨神情未變,他又繞到另一邊:“于私,你怎么能讓你的姑娘去跟別的男子喝酒!”

    此話一出,肖玨的動作頓住了,他抬起頭,淡淡的看了林雙鶴一眼:“誰跟你說,她是我的?”

    “少來,”林雙鶴擺明了不信,道:“不是你的人,你能讓她住你隔壁,中間隔著一道門,還讓人家姑娘用鎖撬。我以前怎么未發(fā)現(xiàn),你還能這么玩?挺有興致?”

    肖玨:“……你沒事的話,就滾出去,別來煩我�!�

    “肖懷瑾,你這樣兇,可不是楚子蘭的對手�!�

    他正說著,聽見屋里的中門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耗子在雜物間穿梭,兩人抬眼看去,門上的“一”字形鎖眼處,探出了一根銀絲,銀絲歪歪扭扭的饒了一下,準確無誤的將鎖芯往里一撥。

    “啪嗒”一聲,鎖掉在地上,門開了。

    林雙鶴拊掌:“好技藝!”又看了一眼肖玨:“還說她不是你的人!”

    肖玨無言片刻,站起身來。

    禾晏從門口走了過來。

    她走的很慢,步伐穩(wěn)重,見到了林雙鶴,甚至先與林雙鶴拱手打了個招呼:“林兄。”

    林雙鶴:“�!�..怎么不叫我林大夫了?”

    禾晏卻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徑自走到了肖玨跟前。

    肖玨目光往下,落在了禾晏身上。

    少年穿著涼州衛(wèi)新兵們統(tǒng)一的赤色勁裝,規(guī)規(guī)矩矩,發(fā)絲分毫不亂,朝著他恭恭敬敬的屈身行禮。

    這下子,林雙鶴和肖玨一同怔住了。

    窗戶沒關(guān),窗外的風吹進來,吹得桌上的書卷微微翻動,帶起了陣陣涼意,也帶來了若有若無的酒香,隱隱綽綽,并不真切,清甜甘冽的味道,仿佛長安城里的春日,瀲滟多姿。

    比春日還瀲滟的是她的目光。

    肖玨心中悚然一驚,只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依稀記得中秋夜時,似乎也有人用這種目光看過自己。

    “你喝酒了?”說話的同時,他下意識的把晚香琴往里推了推。

    這人喝醉了后,光看臉上,全然瞧不出來究竟是不是清醒。但她的舉動,只會令人匪夷所思。

    林雙鶴笑瞇瞇的捧起茶來,打算喝一口看戲。

    禾晏抬起頭來,沖肖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會背《大學之道》了,爹�!�

    林雙鶴一口茶噴了出來。

    ——題外話——

    恭喜都督喜當?shù)?br />
    晏晏:乖巧.jpg

    第一百二十一章

    獎勵

    “我會背了,爹。”

    肖玨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叫我什么?”

    禾晏盯著他,目光十分清澈,認真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靜而能后安;安而后能慮;率而能后德……物有本末,事有始終……致知在格物……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后,未之有也!”

    林雙鶴先是看呆了,隨即漸漸反應過來,指著禾晏問肖玨:“我禾妹妹這是……喝醉了?”

    話音剛落,禾晏突然沖過來,撲到肖玨懷里,抱著他的腰,差點把肖玨撲的后退兩步。她把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期期艾艾道:“爹,我會背了,我進步了!”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靜。

    單用幾個詞,實在難以形容肖玨此刻難看的神情。

    林雙鶴捂著臉,肩頭聳動,笑得停不下來。

    “唉喲,懷瑾,見過把你當做夫君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你當?shù)摹.數(shù)母杏X怎么樣?這小女兒也太乖巧了吧!背書背的挺好,很有才華��!”

    似是被林雙鶴這句“有才華”鼓勵到了,禾晏從肖玨的胸前抬起頭來,目光閃閃的盯著肖玨:“爹,我現(xiàn)在是涼州衛(wèi)第一了�!�

    肖玨抓住她的胳膊,試圖把她的手從自己腰間扯下來,“松開�!�

    “我不!”禾晏力氣大的很,也不知是不是成日擲石鎖擲出來的,肖玨竟扯不開。禾晏仰著臉看他:“你考考我,我什么都能答得出來�!�

    活像得了第一在家搖尾巴炫耀的小孩。

    肖玨扶額:“你先松手�!�

    “不要。”她把肖玨的腰摟的更緊,整個人恨不得貼上去,肖玨拼死往后,試圖拉開與她的距離,不讓自己和她的身子碰到,可惜徒勞。

    肖玨想去掰禾晏的手,林雙鶴道:“哎,我先說了,禾妹妹的身子如今還有傷,你若強行動她,難免會拉扯傷口。這一養(yǎng)又是大半年的,可不太好�!�

    肖玨目光如刀子:“你想辦法,把她給我弄下去�!�

    “就讓她抱一會兒嘛�!绷蛛p鶴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不定你與禾妹妹的爹長得很相似,她才會喝醉了認錯人。人家一個小姑娘,千里迢迢來到?jīng)鲋�,這么久沒回家,肯定想爹了。你給人家一點,”他做了個擁抱的動作,“家的溫暖不可以嗎?別這么小氣,又不是你吃虧。”

    肖玨正要說話,懷中的人已經(jīng)把頭悶在他胸前,甕聲甕氣的繼續(xù)開始背書了。

    “夫總文武者,軍之將也,兼剛?cè)嵴�,兵之事也。凡人論將,常觀于勇,勇之于將,乃數(shù)分之一爾。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將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備,三曰果,四曰戎,五曰約。理者,治眾如治寡;備者,出門如見敵;果者,臨敵不懷生;戎者,雖克如始戰(zhàn);約者,法令省而不煩。受命而不辭,敵破而后言返,將之禮也。故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林雙鶴聽得發(fā)愣,剛才那個他知道,這個他就不知道了,他問肖玨:“我禾妹妹這背的是什么?”

    “《吳子兵法》論將篇�!毙かk心中也有稍許意外,她竟知道這個?

    “我禾妹妹實在是涉獵廣泛,無所不通�!绷蛛p鶴贊嘆道:“竟連這個也會背�!�

    “那當然了,”禾晏從肖玨懷中探出頭來,“為軍將者,理應如此�!�

    “禾妹妹真有志向,”林雙鶴笑道:“還想當將軍。”

    “我本來就是女將星!”

    “好好好,”林雙鶴笑的拿扇子遮臉,“看把你能耐的�!�

    禾晏又抬起頭來,仰頭注視著肖玨,高興的問:“爹,我背的好不好?”

    又是爹,肖玨這一刻的感覺難以言喻。

    門外,沈瀚剛走近,便瞧見沒關(guān)的窗戶里,有兩個人正抱著。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肖玨摟著禾晏,禾晏抱著肖玨的腰,軟綿綿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沈瀚怔忪之下,臉一下子通紅,只覺得匪夷所思。

    娘的乖乖,雖然早就知道這二人關(guān)系不一般,但親眼看到如此親密的畫面,還是令人震驚。沈瀚尋思著肖玨這意思,是對禾晏還舊情未了,或許已經(jīng)再續(xù)前緣,破鏡重圓?

    那屋里還有個林雙鶴呢,就這么站著看,也不覺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個嗎?肖玨與禾晏親昵著,被林雙鶴看著,不覺得尷尬嗎?

    朔京來的大人物,真的是好難懂。一瞬間,沈瀚心中也生出疲倦。他轉(zhuǎn)過身,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罷了,就當什么都沒看到吧!

    屋里,林雙鶴已經(jīng)快笑死過去了,肖玨面色鐵青,試了好幾次都沒把禾晏拽下去,禾晏死死摟著他的腰,活像摟著什么傳家寶貝。

    “爹,我進步了,我現(xiàn)在是第一了,你為什么都不說話,”她有些難過,“你夸夸我好嗎?”

    肖玨:“我不是你爹�!�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禾晏的眼里頓時積出水,淚汪汪的看著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她問:“你也不認我嗎?”

    肖玨頓住,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來。

    他最怕女子的眼淚,尤其是眼下這局面,似乎還像是他把禾晏弄哭的。

    果然,最愛憐香惜玉的白衣圣手立馬為新認的這位妹妹打抱不平,他道:“一句話的事,看你都把小姑娘弄哭了。多懂事多聰明的孩子啊,你還不認,別人都搶著認好不好?肖懷瑾,你快夸她,立刻,馬上!”

    肖玨:“……”

    他忍著氣,低頭看她,她還是做平日里少年人的打扮,可這皺著眉委屈巴巴的樣子,便是真的小姑娘了�;蛟S她是把自己認成了禾綏,唔,不過禾綏難道平日里對她很嚴厲么?就連喝醉了也要討得父親的肯定。

    一瞬間,肖玨在這姑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倏而泄氣,認命般的放棄了去扯她的手,道:“你做的很好。”

    “真的?”禾晏立馬亮晶晶的看著她。

    “真的。”肖玨昧著良心說話。

    “謝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下次會做得更好,會讓爹更驕傲。”

    肖玨頭痛欲裂,只道:“那你先放開我,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可是我很喜歡抱著爹爹呀,”禾晏露出一個很滿足的笑容,貪婪的摟著他不愿松開,“我很早就想這么抱著爹爹了。為什么弟弟妹妹們都可以,我不可以?”

    林雙鶴原本還在笑,一聽這話,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只道:“禾妹妹在家是不是很受欺負啊,她爹都不抱她的嗎?”

    肖玨心里也很是奇怪,朔京送來的密信里,禾綏只有一兒一女,禾晏只有弟弟,哪來的妹妹?

    “我現(xiàn)在是第一了,”禾晏盯著肖玨,道:“爹,你不高興嗎?”

    肖玨:“……”

    他面無表情的道:“我很高興。”

    “那我有什么獎勵?”

    “獎勵?”肖玨蹙眉:“你想要什么獎勵?”

    禾晏把臉貼著他衣襟前的扣子蹭了蹭,她臉很熱,這樣蹭著極涼爽,卻蹭的肖玨身子僵住了。

    “你……你別亂摸!”剛說完這句話,就見禾晏松開手,自他腰間摸到了什么東西,得意洋洋的攥在手里給肖玨看。

    “我要這個!”

    “這個不行。”肖玨伸手要去奪,被她閃身躲開了。

    這人醉歸醉,腦子不清楚,但身手依舊矯捷,腳步也不亂,單看外表,實在看不出是個喝醉的人。

    禾晏低頭端詳著手里的東西,是一塊雕蛇紋玉佩,還是罕見的黑玉。入手溫潤冰涼,一看就是寶貝。

    她喜歡極了,愛不釋手道:“謝謝爹!”

    肖玨氣笑了:“沒說給你。”

    林雙鶴攔住他要去奪玉的動作,道:“你跟個喝醉的人計較什么�,F(xiàn)在等她拿著玩,明日你酒醒了,再找她藥,人家能不給你么?不過,”他摸了摸下巴,“禾妹妹倒還挺有眼光,一瞧就瞧中了你全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不錯嘛。”

    肖玨懶得搭理他,卻也沒有再去找禾晏奪玉了。

    “看我的,”林雙鶴走到禾晏跟前,輕咳一聲:“禾兄,我問你,喜歡這塊玉嗎?”

    禾晏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喜歡。”

    “喜歡楚子蘭嘛?”

    “楚子蘭……”禾晏疑惑的問:“是誰?”

    “喝醉了不記得這人,看來不是和楚昭一伙的�!绷蛛p鶴笑盈盈道:“那喜歡肖玨嘛?”

    肖玨:“你有完沒有?”

    出人意料的是禾晏的回答,她抬起頭來,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名字,半晌后點了點頭:“喜歡。”

    林雙鶴眼睛一亮:“你喜歡他什么?”

    “藥……送我……”禾晏扶著腦袋:“好困�!闭f完,“啪嘰”一聲,倒在一側(cè)的軟塌上,呼呼大睡起來。

    林雙鶴站直身子:“她說腰�!�

    肖玨方才沒聽清禾晏說的話,正有些煩躁,“什么?”

    “她喜歡你的腰,”林雙鶴一展扇子:“真是太直接了�!�

    肖玨一茶杯給他砸過去:“滾!”

    ……

    另一頭,屋子里,應香將空了的酒壺收好。

    院子里似乎還殘余著長安春的香氣。

    楚昭脫下外裳,只著中衣,在塌上坐了下來。涼州衛(wèi)的床榻不必朔京,雖不像通鋪那樣硬,卻也和舒適兩字沾不上邊。

    應香走過來,在塌前跪下:“公子,奴婢辦事不利,沒能拉攏禾公子�!�

    那位叫禾晏的少年,年紀輕輕,方才一壺酒下肚,看著是醉了,卻要拉著楚昭討論兵法,楚昭并不懂兵法,便聽得這少年侃侃而談。最后大概是困了,獨自離開。

    應香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雖不敢稱人人都會為她的容色傾倒,比如肖懷瑾和楚子蘭,但對付一個涼州衛(wèi)的新兵,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余。誰知今夜饒是她表現(xiàn)的再如何溫柔解語,風情萬種,禾晏的目光中也只有欣賞,不見邪念。

    男人對女人不一樣的眼光,一眼就能瞧得出來。那個叫禾晏的少年雖然震驚她的美貌,卻并沒有動其他心思。

    這令應香感到挫敗。

    她的主子,楚昭聞言,先是愕然一刻,隨即搖頭笑了,道:“不怪你。”

    應香抬起頭:“四公子……”

    楚昭看著屋子桌上燃放的熏香,這是從朔京帶過來的安神香,他一向淺睡,走到哪里都要帶著。

    眼前浮現(xiàn)起當初在朔京馬場上的驚鴻一瞥,女子白紗下靈動的眉眼。

    “誰能想到,涼州衛(wèi)的新兵里,竟有女子呢?”

    他慢慢微笑起來。

    ……

    禾晏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屋里,睡得橫七豎八,半個腿耷拉在床外,連被子都沒蓋。

    屋外,太陽正好,透過窗照進來一隙亮光。刺的眼睛生疼,讓人有一剎那分不清是白天晚上,今夕何夕。

    禾晏坐起身,晃了晃腦袋,倒是不見宿醉之后的疼痛,反而一陣神清氣爽。心道長安春果真比涼州衛(wèi)的劣質(zhì)黃酒要好得多,雖然酒勁大,過后卻不上頭,貴有貴的道理。

    昨夜她被楚昭和他的侍女拉走,去楚昭的屋子喝了兩杯酒,似乎喝的有些多了,酒勁上頭困的厲害,竟不知是何時回的屋子睡過去的。不過看眼下,應當沒有如上回那般闖禍才對。

    禾晏打算下床給自己倒杯茶喝,睡了一夜起來,口渴的厲害。才一動手,便覺得手中好像塞著個什么東西,低頭一看,自己右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塊玉佩樣的東西。

    這是什么玩意兒?什么時候跑到她手里來的?禾晏愣了一下,攤開掌心仔細的端詳起來。

    掌心里的黑玉佩不大,卻雕刻的十分精致,蛇紋繁復華麗,隨著她的動作輾轉(zhuǎn)出溫潤的光,不像普通玉佩。

    她這是昨晚喝醉了去打劫了嗎?禾晏與這玉佩大眼瞪大眼,面面相覷了片刻,仍是一片茫然。

    罷了,不如出去問問旁人。禾晏想了想,便將玉佩先放在桌上,然后起身收拾梳洗,等一切完畢后,才抓著玉佩出了門,順便想去問問宋陶陶那頭有沒有吃剩的饅頭——早上起得太晚,連飯都沒趕上。

    甫一出門,便遇著住的離這里不遠的沈暮雪,沈暮雪端著藥盤正要去醫(yī)館,見到禾晏便停下來,與禾晏打招呼。

    “沈姑娘,”禾晏問:“宋大小姐在嗎?我找她有事。”

    沈暮雪道:“她不在屋里,去演武場了。你找她有何事?很重要的話,晚點等她回來我?guī)湍戕D(zhuǎn)達�!�

    禾晏撓了撓頭:“不是什么大事,她既不在,就算了�!闭f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她動作的時候,手中的玉佩便顯露出來,沈暮雪看的一愣,遲疑道:“這玉……”

    嗯?她好像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

    “沈姑娘見過這玉佩啊�!焙剃滩粍勇暽男Φ馈�

    沈暮雪仍是一副意外的神情:“都督的隨身玉佩,怎會在你身上?”

    肖玨的?

    肖玨的隨身玉佩,怎么會在她身上?這話禾晏也想問,她也不知道��!她昨夜喝了酒究竟干了什么,難道又去找肖玨打了一架,還搶了他的玉?

    迎著沈暮雪狐疑的眼神,禾晏清咳兩聲:“這確實是都督的玉佩,都督昨日與我說話的時候,覺得戴在身上不方便,便讓我暫時幫他保管著。我……我正要給他送回去�!�

    “可是……”

    “沈姑娘,禾兄�!绷蛛p鶴的聲音從身后傳了出來,他應當是聽到了禾晏與沈暮雪的一段對話,笑著搖了搖扇子,“沈姑娘這是要去醫(yī)館?”

    沈暮雪輕輕點了點頭。

    “那快去吧,晚了藥都涼了�!彼麖陀譀_禾晏道:“禾兄還沒吃飯吧,我那還有點糕點,隨便吃點墊下肚子�!�

    禾晏道:“多謝林公子。”

    沈暮雪與他們二人別過,禾晏跟著林雙鶴來到他的屋子,猶猶豫豫想問問題,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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