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大晚上趴她房前干什么?
污染沒凈化干凈?
還是準(zhǔn)備自薦枕席?
不過后者應(yīng)該不可能吧?
姜尤當(dāng)初選嶼白標(biāo)記就是感覺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一臉正直得幾乎性冷淡的模樣,看著就安全。
心下有些疑惑,姜尤伸出腳,腳尖試探地點了點嶼白的肩膀,把他推動了一下:“嶼白?還醒著嗎?”
然而姜尤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反而因為她的動作,嶼白那受傷還沒好的傷口流血,從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嘶!
姜尤立馬表情嚴肅起來,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
見他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心中頓覺不妙,點開星腦給雅利發(fā)了個消息。
但是時間太晚,根本沒人回復(fù)。
怕嶼白一直躺在地上,到時候傷病加重,姜尤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扛起他的身體,拖到了房間里。
胳膊才剛剛搭上來,姜尤就忍不住噗了一聲。
太重了……
好在,沙發(fā)離門口不遠,把嶼白往沙發(fā)上一扔,姜尤拿著濕毛巾,替他仔細地擦了擦傷口流出來的血和臟污。
又從房間里搜羅出傷藥給他涂抹到了露出來的傷口上。
見他呼吸逐漸平穩(wěn),沒有出現(xiàn)別的情況后,就把他扔那,順手給了個毛毯,回自己床上躺著了。
精神力并沒有在他精神海里發(fā)現(xiàn)污染,那說明不是凈化的事。
她又不會治療,又不會看病,既然沒別的63*00
事,那就還是等白天雅利他們過來看好了。
姜尤毫無負擔(dān)的再次陷入了睡夢中,臉上的面具為了防止嶼白突然醒來,她剛剛戴上后就沒再摘下。
……
嶼白睡著睡著,突然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深入骨髓的冷意從足底蔓延,直竄到頭皮。
他忍不住伸手扯了扯毛毯,蓋在了身體上,而后側(cè)過身蜷縮著往沙發(fā)里縮了縮。
但是因為個子實在是太高,就算努力往里蜷縮了,仍有大半個身子露在沙發(fā)外。
鼻尖鉆入絲絲縷縷熟悉的茉莉花香,嶼白原本緊皺的眉頭慢慢松開。
是姜小姐……
毫無血色的薄唇抿緊,他扯著毛毯往臉上蓋去,讓那股令人安心的花香圍繞在身側(cè)。
但是,太淡了……
這樣根本就不夠。
稍微放松了點的眉頭再次緊縮,嶼白只覺得身體里兩股熱流和冷意在互相沖撞,難受得讓他不受控制的悶哼了一聲。
回想起每次靠近姜尤時,隨著香氣而來的是污染被凈化的舒適快感,還有她那只柔軟的手……貼在額頭上帶來的暖意。
想要,再被觸摸……
想要靠近……
疼痛刺激著欲望瘋長,交雜在心口,嶼白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毛毯,突然呼吸急促的睜開了眼。
冰藍色的瞳孔在暗夜中閃著波光,漂亮得仿佛冰泉下蘊藏著的寶石,然而他的視線卻是虛焦又茫然的。
慢慢坐直身體,嶼白垂頭,雙眼無神地看著身上的毛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姜尤躺在床上忍不住翻了個身,濃郁的茉莉花香再次襲來。
嶼白深深嗅聞了一下,遵循本能,起身,順著氣味,摸到了姜尤的床邊。
是姜小姐身上的味道……
花香仿佛是有什么魔力,只是這么聞著,就讓他身上的疼痛減緩了不少。
薄唇抿了抿,高大的身軀緩緩下傾,他似是想上床,與花香的主人緊緊相貼。
然而在意識深處,他對向?qū)Э淘诠亲永锏淖鹁春涂酥疲瑓s讓他停下了繼續(xù)靠近的動作。
最后,嶼白跪坐在了床邊,就這么貼靠著沉睡了過去。
姜尤對此毫無察覺。
一覺睡到自然醒時,外面的太陽都升到正空中了。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下來,并隨著時間流逝移到了她的臉上。
姜尤睜開眼,被陽光刺得忍不住瞇了瞇。
她翻了個身,腳往外一甩。
“嗯唔!”
踢到了一個有點硬又有點軟,還帶著彈性的東西。
姜尤嚇得一激靈,連忙起身朝床邊看去,就見那本來應(yīng)該睡在沙發(fā)上的嶼白靠在她的床邊,左臉上還有她剛剛不小心踢到的紅印子。
“……”
嶼白被她剛剛那一腳也踢得清醒了過來,清冷的俊臉上帶著點茫然看向姜尤。
而后他反應(yīng)過來什么,連忙站起身后退了一步,眼中閃過抹慌亂:“姜小姐……我,抱歉,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打擾您了,我這就離開�!�
嶼白纖長的睫毛垂下,盯著腳下的那一塊地方,都不敢再抬頭四處多看一眼。
赤裸的上身帶著血肉外翻的傷口,涂抹的傷藥經(jīng)過了一晚的浸入已經(jīng)看不出痕跡了。
他腰挺得很直,腹肌以及性感的人魚線十分明顯,尾端直接沒入到了身下的長褲里,引人遐想。
赤著腳,一轉(zhuǎn)身,那長褲繃在筆直有力的雙腿上,顯出了他挺翹的臀部。
嶼白不等姜尤說話,抬腳就打算離開。
然而跪了一整晚的雙腿,剛剛突然站起來就已經(jīng)血液不通開始發(fā)麻,這下一抬腿,直接就無力的又跪在了地上。
膝蓋與地面接觸,發(fā)出巨響,聽得姜尤都不由得牙酸,感到了絲疼痛。
嶼白臉色蒼白,沉默了會后,垂下頭:“抱歉,姜小姐……我可能是腿麻了,我……會馬上離開的�!�
他挺著身體直直地跪在不遠處,臉色十分難看,神情緊繃。
似在為自己不知為何來到了姜尤房內(nèi)而感到自責(zé)和懊惱。
姜尤見狀嘆了口氣,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了嶼白的跟前。
“膝蓋一直跪著不疼嗎?我扶你坐沙發(fā)上吧。”
視線里進入姜尤兩只白里透粉,纖細又帶著肉感的腳,嶼白抿了抿唇,昨晚他赤著身子與姜小姐擁抱的記憶一瞬浮現(xiàn)。
他立馬耳根通紅的移開了視線,聚焦到別處,不敢再看。
沒聽到他的回答,姜尤疑惑的喊了他一聲:“嶼白?”
“嗯……”嶼白沉默了會后,才嗓子低啞的開口:“謝謝姜小姐�!�
姜尤沒說話,扶著他的胳膊起來,移到了沙發(fā)上坐著。
雙腿血液不通像是有數(shù)億只螞蟻在骨頭縫里爬過一樣,恨不得伸手去一只只抓出來碾死。
嶼白自然不可能做出那種有損形象的事情,他只保持挺拔的坐姿,眼睫垂下,安靜的坐著沒有亂動。
姜尤站在沙發(fā)前點開星腦看了眼和雅利的聊天框。
最后的消息還是她發(fā)過去問嶼白在她這該怎么辦的內(nèi)容,對面的頭像還是黑的。
雅利還沒醒呢?看來昨天擊殺蟲族確實是累了。
姜尤忍不住笑了聲。
聽到姜尤的笑聲,嶼白抬起頭,就見她正盯著手上的星腦。
雖然面具擋著看不見表情,但剛剛的笑聲可以聽出來,她很高興。
因為星腦對面的人,而不是因為他。
垂下眼眸,他唇線拉平,神情越發(fā)嚴肅冷峻。
目光往旁邊看了眼,掃見桌上打開的藥箱,嶼白眼眸一動,朝那伸出手,打算去拿過來。
然而雙腿的麻勁還沒過,他伸手,上身往前沒了支撐,為了穩(wěn)住平衡,胳膊直接撐在了桌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姜尤回神,看向他的動作,了然上前一步把藥箱提到了沙發(fā)上。
“你要拿藥箱跟我說啊�!�
“……抱歉,我只是不想太麻煩您�!睅Z白斂眉,臉上神情淡然。
姜尤:“沒事,昨天該麻煩的都已經(jīng)麻煩完了�!�
嶼白聽到這話,垂眸,沉默不語。
藥箱里的傷藥都是常備的,且給向?qū)?zhǔn)備的都是極好的品質(zhì)。
昨天晚上給嶼白涂了后,白天就已經(jīng)看得出藥起效了。
嶼白冷靜的打開藥箱:“姜小姐,抱歉用了您的藥,等我回去會還您的。”
“不用�!苯群敛辉谝鈹[手:“我也沒什么要用藥的地方�!�
看著嶼白自己擠著藥膏,跟糊墻似的往身上抹,姜尤忍不住皺了皺眉,直接屈膝斜著跪坐在了嶼白的身旁拿過藥膏。
“我?guī)湍悴涟桑瑒e浪費了。”
嶼白動作一頓,僵硬的收回手,聲線略低:“……好�!�
藥膏是乳白色的,姜尤用桌上昨晚剩的水洗了洗手,才擠出藥膏揭在了指尖,往嶼白的胸口上涂去。
最大的傷口直接從左胸上一路劃到了腹肌,甚至只差一點就要把他左邊的凸起也跟著一起割開。
姜尤的手碰上他的肌膚,瞬間就感覺到了他緊繃起來的肌肉,微微發(fā)硬。
指尖往下按了按,姜尤聲音溫和平靜:“放松一點,我是在幫你上藥�!�
嶼白的呼吸立刻就粗重了起來,好一會,他才慢慢放松了身體,繃著臉,手握成拳。
“是�!�
擦藥的手柔軟溫?zé)幔葎幼鬏p柔,指尖順著他的胸口的傷一路慢慢往下。
溫?zé)岬闹讣獠恍⌒膭澾^凸起時,仿佛是觸電般,他的身體猛地痙攣了一下。
嶼白還是沒忍住再次繃緊了肌肉,而后換來了姜尤有些不耐煩的輕拍。
雖然繃起肌肉挺性感的,但是這樣傷口反而都裂得更大了……
身體微微顫抖,身側(cè)握拳的手緊得泛白,嶼白有些不受控地喘息,喉嚨干涸發(fā)癢。
忍不住閉嘴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又再次張開唇,發(fā)出壓抑的粗喘。
姜尤見著他的動靜,已經(jīng)涂到了腹肌傷口上的手頓住,疑惑:“很疼嗎?那我輕一點?”
不過她都已經(jīng)夠輕了吧?
難道是這個藥涂著很疼?
姜尤懷疑的看了眼手中的藥膏。
嶼白張了張嘴,似打算解釋一句。
然而下一秒,姜尤就湊近他的傷口,輕輕呼了幾口涼氣,試圖吹散傷口的疼痛。
原本已經(jīng)涌到了喉嚨里的解釋瞬間像被挾持住,卡在了里面。
他垂眸,長睫毛輕輕抖了抖,最終還是伸手抓住了姜尤的手:“謝謝姜小姐……已經(jīng)好了�!�
姜尤看著手上還剩下的一點藥膏,點了點頭。
然后隨手往他的腹肌上擦了擦:“行,你坐這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幫你找人來�!�
腹肌上的觸感一瞬讓嶼白的呼吸再次加快,好一會他才緩過勁來,聲音壓抑:“好,謝謝姜小姐�!�
嶼白坐在沙發(fā)上,寬厚的肩背挺拔,肌肉線條流暢漂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軍人的凜然正氣。
姜尤還是挺放心他的,走到一旁的行李箱旁,從里面掏出了一條新的衣服換上。
向?qū)У陌咨馀塾泻芏喾N款式,姜尤箱子里還剩的干凈那條拉鏈?zhǔn)窃谏砗蟆?br />
她反手夠了夠,結(jié)果卡到一半就拉不上去了。
“嶼白,過來幫我拉一下拉鏈�!�
“……是�!睅Z白斂眉應(yīng)下,起身走到了姜尤的身后。
披散的長發(fā)被她撥到了一旁,露出白皙修長的后脖頸,微凸起的一塊骨頭卡在衣服上,格外誘人。
嶼白視線飛快掃過,低下頭拉住了拉鏈,慢慢往上。
房間門突然被人敲響。
姜尤下意識偏過頭看了一眼。
這個時間來找她,會是誰?
雅利?
正好換完衣服了,姜尤也沒矯情,淡聲開口:“進�!�
得了姜尤的口令,門鎖啪的解開,來人推開門,走進來。
“姜小姐,您身體好些了嗎?”
達利安的聲音帶著遮掩不住的欣喜和期待。
他剛醒沒多久,就知道了姜小姐為了救他,甚至耗盡了精力幫他凈化蟲王,導(dǎo)致精力不支暈倒了。
得知這個消息,達利安心里半是自責(zé)擔(dān)憂,半是愉悅激動。
姜小姐竟然愿意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這是不是說明她對他是有些喜歡的?!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達利安臉上的笑就根本壓不下去。
連身上的傷他都不想管,直接就下了床來找姜尤。
然而……
看到房內(nèi)赤著上身站在姜尤身旁的嶼白,達利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嶼白!”
戰(zhàn)場是戰(zhàn)場,向?qū)窍驅(qū)А?br />
他敬佩嶼白在戰(zhàn)場上的英勇,卻不能容忍他一大早的光著身體來勾引姜小姐。
姜小姐昨天都那么辛苦了,應(yīng)該好好休息的!
他竟然還……
達利安嘴角一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諷刺道:“你身上的傷好了?一大早就這么急不可耐的過來獻身,您能滿足姜小姐嗎?”
第45章
姜尤一臉懵逼:“???” 大早上的,達利安都在說
姜尤一臉懵逼:“???”
大早上的,
達利安都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
面對著達利安無端的污蔑,嶼白神情冷漠,似一點也沒有被這句話影響。
他斂下眉,
幫姜尤拉好拉鏈后,才松開手轉(zhuǎn)頭看向站在門邊的達利安。
表情和聲音清冷如同淬冰:“我能不能滿足姜小姐與你無關(guān),而且,作為姜小姐的專屬哨兵,她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專屬哨兵!
不過一個名頭而已,姜小姐又不是只會有他一個專屬哨兵!
達利安心口仿佛被堵上了棉花。
想要反駁,
卻根本找不出反駁的點。
他只是個外人,但嶼白卻是專屬哨兵……
沉下眼底陰翳的神色,達利安看向了一旁正在整理長發(fā),對他們兩人的爭吵毫不在意的姜尤。
手上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達利安唇角微揚,嗓音帶了些幽怨:“姜小姐,您想做什么也可以來找我��!上次見面,您明明很喜歡摸我的……”
嶼白原本清冷看向達利安的眼眸瞬間垂了下來,呼吸變輕。
后面的話沒說完,
姜尤卻已經(jīng)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的事情。
但不得不說,確實手感挺好的。
本想對他倆吵架置身事外的姜尤突然又被扯回話題中間,
她咳了咳,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姿態(tài)。
然后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不是受傷了嗎?怎么樣?好點沒有?”
得到了姜尤的關(guān)心,
達利安眼睛驀地亮起,
直接無視嶼白,
走到了姜尤跟前,
把兩人隔開。
嶼白被他一擠,腳下都不由得后退了步,
與姜尤之間的距離變遠。
臉色瞬間暗下來,嶼白擰眉看著達利安,垂落身側(cè)的手驟然握成拳,胳膊上青筋浮現(xiàn)。
然而當(dāng)著姜尤的面,拳頭緊了又緊,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站在一旁,只有張冷若冰霜的表情透露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達利安高大的身軀在姜尤面前彎下來,他解開胸口扣子,露出里面被白色綁帶包扎起來的地方:“姜小姐,我感覺一點都不好……傷口很疼……”
硬朗俊美的臉上帶著委屈,濃密的眼睫微垂,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著姜尤的身影:“姜小姐您身體好些了嗎?聽說您為了救我都昏迷了……”
姜尤尷尬的摳緊腳趾。
啊啊啊,不是為什么她昏迷了這件事達利安會知道?到底是誰跟他說的��!
她高冷強大的神級向?qū)蜗螅。?br />
——另一邊,徐舟野:阿嚏��!
達利安繼續(xù)說著:“我很擔(dān)心您,沒想到您竟然愿意為我做這些……所以,為了報答您,您把我標(biāo)記了吧!我可以辭掉軍部的職位,一直待在您身邊!您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為您服務(wù)!”
達利安眼里的光亮得驚人,明明精神體是只大黑熊,此刻卻像是只努力討好主人的小狗。
姜尤都有些幻視看到了他身后不停搖擺的尾巴。
明明真正的狗在旁邊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fā),這只假狗倒是跑來獻殷勤了。
姜尤對達利安這性子實在是招架不住,抬手蓋住他的臉,把他往外推了推。
“好了別鬧�!苯葻o奈:“身上傷都沒好,標(biāo)記什么標(biāo)記?”
達利安聽著這話,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繃帶,抿唇沉默。
身上的這些疤痕沒有消下去,確實丑陋,姜小姐會嫌棄也正�!�
等傷疤好了,姜小姐肯定就會標(biāo)記他了!
自我安慰著曲解了姜尤話里的意思,達利安沒再提這件事,順著姜尤的手站直了身體。
“姜小姐您現(xiàn)在是打算出門嗎?要去哪?我陪您�!边_利安親昵道。
“不用你陪�!�
姜尤果斷拒絕了他的貼貼,轉(zhuǎn)而看向他身后被擋住的嶼白:“嶼白,你在這等我會,我去找哨兵給你拿套衣服來�!�
“好的,謝謝姜小姐。”嶼白聲音平靜地點頭應(yīng)下。
他這副模樣從姜小姐的房間出去,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閑話。
他自己倒沒關(guān)系,但是姜小姐……
他不希望姜小姐因為被他而被人誤解。
達利安雙手環(huán)胸,冷哼了聲:“姜小姐,這種事怎么需要您親自去?我?guī)湍腥四脕砭托小!?br />
說著,不等姜尤拒絕,達利安就在星腦上給徐舟野發(fā)了消息,讓他拿衣服過來。
他不是很想讓別的哨兵靠近姜小姐。
但是徐舟野就不同了。
他那副樣子,才不會有向?qū)Э瓷纤?br />
“好了,姜小姐,您可以坐著等一會,馬上徐舟野就把元帥衣服拿來了�!�
達利安關(guān)上星腦,立馬又彎腰湊近了姜尤,一副做了好事求夸夸的眼神看著姜尤。
俊朗硬氣的男人做出這種神情,明明會顯得不倫不類。
但卻因為他格外明亮澄澈的雙目,不僅沒有一點奇怪,反倒帶了些讓人拒絕不了的真誠。
姜尤沉默了一秒,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謝謝�!�
“不用謝!”達利安瞬間興奮,躁動不已。
要不是嶼白在旁邊,他恨不得直接脫了身上的衣服,讓姜尤再看看他身上的傷,好好心疼他一會。
這么好的示弱時機,就被嶼白破壞了。
達利安心下暗罵了一聲,眼神陰冷的看向嶼白。
接收到達利安的視線,嶼白怔了下,淡定的垂下眼睫。
而后他似有些不適,皺起眉,捂著胸口咳了咳。
姜尤正在星腦上給雅利又發(fā)了條消息,聽到嶼白咳嗽,她連忙抬起頭朝他看去:“怎么了?傷口疼了?”
對于總是沉默著不說話的嶼白,姜尤明顯要多注意了幾分。
繞過達利安走到嶼白身邊,姜尤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背。
“坐著休息去�!苯认掳臀⑻�,點了點沙發(fā)。
嶼白咳得眼里泛起水色,伸手按住了姜尤的肩膀:“好,姜小姐您也坐過來吧,昨天辛苦了。”
被嶼白帶著往沙發(fā)走去,姜尤也沒拒絕,她也確實是不想站著了,于是順著他就坐下了。
然后,達利安幽怨的眼神就看了過來。
“姜小姐……”
達利安剛開口,還沒說完,姜尤就無奈地沖他招了招手:“你也過來坐�!�
“是!”達利安連忙在姜尤的另一邊坐下,比起和嶼白正常的社交距離,達利安幾乎是要將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了。
大腿緊貼著,胳膊也緊緊貼著,哨兵身上過高的熱度通過皮膚傳了過來,姜尤都感覺有些熱了,忍不住往前坐,避開了一些。
達利安對此毫無所覺,見姜尤往前坐去,他就往后了一些,然后伸手撐在了姜尤身后空著的沙發(fā)上。
從旁邊角度看去,他的動作幾乎是要把姜尤整個攏在懷里一樣。
比嶼白這個正牌的專屬哨兵,還要親密。
這個姿勢好,達利安心滿意足勾起嘴角,而后抬眼和嶼白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一道帶著洋洋得意,一道卻是清冷平靜。
嶼白收回視線,不再看他,但放在腿上的手卻突兀的抬起摸了摸頸側(cè)。
淡藍色的精神標(biāo)記浮現(xiàn),繁復(fù)的花紋在白皙的脖子鎖骨間一閃而過。
達利安本來得意的神情瞬間又冷了下來,咬牙瞪著他。
兩個哨兵的明爭暗斗姜尤一點也沒注意,雅利已經(jīng)清醒給她回了消息。
知道嶼白大半夜的跑到她房間門口,雅利也有些驚訝。
【姜小姐,您說的是元帥嗎?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干出這種事的人��?】
雅利看到消息,驚得都沒控制住表情,甚至還爆了句粗口。
“woc!”
一旁的姬冶聽到她的動靜,偏頭看了一眼:“怎么了?”
雅利看著姬冶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不怎么高漲的情緒,咳了咳。
“沒事。不過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雅利問道。
她現(xiàn)在要去姜小姐那邊,就姬冶昨天和姜小姐那件事后,她還以為他會冷靜幾天呢。
“嗯,要去�!奔б鞭D(zhuǎn)了轉(zhuǎn)鬢角落下來的一根長發(fā),有些沉默的看著前方。
惹了姜小姐生氣,他不選擇去道歉求原諒,反而疏遠冷靜。
那不就是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他現(xiàn)在只希望,姜小姐不要太生氣。
……
徐舟野拿了衣服過來,嶼白剛剛換上,雅利就敲門進來了,聲音熱情洋溢。
“姜小姐!”
看到達利安還有其他人都在,她挑了下眉:“我去!你們怎么都在這?達利安你傷好了都能下床了?”
達利安皺起眉,對雅利的態(tài)度只覺得不爽:“跟你無關(guān)�!�
雅利聳聳肩,毫不在意,走到了姜尤跟前。
她四處掃了眼,見沒地方坐了,便在姜尤的腳邊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
身旁跟著的姬冶見狀,也上前坐在了姜尤的另一邊地面上。
此時姜尤身側(cè),還有腳邊,四個哨兵圍著,她連腿都沒地方伸了。
姜尤:“……”
雖然不是很懂,但既然他們樂意,那就這樣吧。
把腳往里縮了縮,姜尤想要給他們騰出坐的位置。
姬冶察覺到她的動作,垂眸看去,就見到了她赤裸的腳,腳踝白皙纖瘦,估計才和他的手腕一般粗。
徐舟野站在一邊,像個局外人似的,干脆就靠在了一旁的書桌旁。
雅利仰頭:“姜小姐,既然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元帥了,那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去?”
“回帝都嗎?”達利安驚喜:“姜小姐,讓我護送您回去吧!”
四大軍團和元帥都有各自乘坐的星船,達利安當(dāng)即開口就打算讓姜尤和他一艘。
“不回帝都,我還有事�!�
姜尤否決了他的提議,而后皺起眉看向嶼白:“我過來前線的事情,最好讓哨兵們不要亂說,我怕議院那邊會追究雅利�!�
嶼白點頭:“好的姜小姐,我會警告他們不要亂說的,您不用擔(dān)心,前線的信號范圍覆蓋不大,他們?nèi)缃褚矡o法給其他星球傳輸信息。”
“行�!睅Z白說的,姜尤還是信任的。
畢竟是元帥,總是沉穩(wěn)可靠的。
這件事放下心了,姜尤才看向雅利:“既然已經(jīng)沒事了,那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回去,你今天可以去叫哨兵們都收拾一下�!�
她可不好繼續(xù)拖延,林芝假扮的她還請著病假,再拖幾天,估計她的成績就要不及格了!
姜尤不是很想留級。
“好的姜小姐�!毖爬χ鴳�(yīng)了一聲,而后就好奇的看向了嶼白。
“話說元帥你是怎么會突然在蟲族群里失蹤的?我們還都以為你要犧牲了呢!”
姜尤同樣朝他看了過去,哪怕是帶著面具,也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好奇。
嶼白抿了抿唇,目光從在場其他人的臉上掃過,除了好奇、嫉妒、無所謂之外,沒見一個人猶豫緊張。
不是他們。
他們沒必要害他。
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了下來,嶼白還是說了自己在蟲族群時遭遇的事情。
原本嶼白還覺得戰(zhàn)場上時那個哨兵的舉動,或許是因為緊張而不小心造成的失誤。
但是昨天晚上的那個針筒,卻是證明了戰(zhàn)場上那個哨兵的舉動不是失誤。
姜尤聽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到了她之前的猜測。
姬冶對嶼白的事情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目光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落在姜尤的身上。
見她因為嶼白的話而發(fā)呆沉思,姬冶卻是突然彎了彎嘴角,伸手探到了姜尤赤著點在地上的腳。
而后將其托著,踩在了自己平放著的大腿上,另一條腿則屈膝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被腳上的異動驚到,姜尤垂眸看去。
“……”
姬冶伸手把她腳底沾上的灰細心的擦了擦,然后伸手蓋住她的腳背。
抬頭,正好撞上姜尤看下來的面具。
他眼眸輕彎,嘴角勾起漂亮明媚的笑,輕輕眨了眨眼,對她比了個口型:“姜小姐,地上涼,踩在我的腿上就暖和了。”
有些討好的舉動,但并不惹人厭煩。
姜尤被他捉住的腳尖忍不住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拒絕。
不拒絕他,是不是就代表姜小姐不生氣了。
見狀,姬冶臉上的笑越發(fā)燦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