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顧溫言頓了頓,最后還是在她的目光下慢慢收了回去,一路往下,轉(zhuǎn)而握住了姜尤屈起的腳踝。
柔軟的指腹曖昧摩擦。
姜尤皺起眉,動了動腿,把他的手直接踩在了腳下,問道:“你想讓我標記你,除了你前面說的那兩個原因,還有什么?”
顧溫言疼得臉色一變,抿了抿唇。
“……還有,我懷疑您就是那位神級向?qū)�。�?br />
說完,他看到姜尤神色一怔,立馬又笑開了。
“看來,我猜對了。”
顧溫言不緊不慢道:“雖然你們也有可能是姐妹,但是,您出現(xiàn)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就連出任務的時間和地點也是一樣的巧合�!�
“我在父親的房間內(nèi)看到過一則消息,說白塔去找從議院逃出的向?qū)r,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名精神力等級為神級的向?qū)А!?br />
“只是一名的話,神級向?qū)г趺磿薪忝媚�?�?br />
姜尤聽著顧溫言的話,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使他仰頭:“你上次是在試探我?”
“是,也不是……”顧溫言輕笑:“學院向?qū)巧窦壪驅(qū)н@件事太離譜了,我其實還是更傾向于您是她妹妹的�!�
“不過……”顧溫言垂眸,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拇指。
然后不出意外地,又被姜尤呼了個巴掌。
他偏向一邊,刺疼傳來,低聲輕嘆了聲,又慢慢回正:“不過,剛剛說懷疑您就是神級向?qū)н@句話,才是在試探您�!�
姜尤:“……”
忍不住腳下用力踩著碾了一下。
顧溫言悶哼一聲,疼痛從神經(jīng)傳入大腦,渾身又是一陣顫抖。
艸�。�!這狗東西!給姐死!
不過,氣歸氣,姜尤想到剛剛顧溫言說的那句話,從里面卻找到了一個重點。
她改用匕首挑起顧溫言的下巴:“你說你在你父親房內(nèi)看到白塔抓捕從議院逃出的向?qū)��!?br />
“是�!鳖櫆匮詰�。
“你知道議院的人都對向?qū)ё隽耸裁矗俊苯让碱^緊皺,忍不住身體下壓,一手撐著顧溫言的腦袋旁,低頭看他。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么還會厭惡向?qū)В磕阌X得哨兵無辜,向?qū)щy道就不無辜了?”姜尤垂頭,遮擋住了頭頂照射下來的光線,冷漠又嫌惡的與他對視著。
這樣近一些的距離,反倒是激起了顧溫言的壓抑的欲望,他眼瞳擴散,失神了一瞬又再次恢復清明。
屈起的雙腿慢慢往上,悄悄貼到了姜尤的后臀部,輕輕一蹭。
姜尤臉驀地轉(zhuǎn)黑,挑著他的下巴的匕首一轉(zhuǎn),對到了他的下面。
“回答我!”
“……”這樣的姿勢,顧溫言渾身一激靈,立馬不敢在繼續(xù)。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顧溫言開口:“我不覺得哨兵無辜,我也不覺得向?qū)o辜。一個該死,一個惡心,都是垃圾�!�
姜尤沒說話,就這么看著顧溫言,臉上表情都沒變一下。
顧溫言被看得受不住,想要貼上去,又因為那把懸著的匕首不敢動作。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過嘲諷,嘴角輕輕一撇,說道:“尤尤,你見過自己的父親,像條狗一樣趴在自己母親面前,任她打罵凌辱,玩弄取樂的嗎?”
“你見過自己的父親在得勢后,將母親囚禁起來,然后將她身邊的哨兵用各種原因殺害后,像瘋子一樣大肆收集向?qū)�,繼續(xù)當條狗一樣在她們面前跪舔嗎?”
赤裸的身體,惡心的鏈子,還有那惡心洇糜的表情……
顧溫言說著,自己似乎都覺得惡心,忍不住反胃偏過頭去干嘔了聲。
姜尤嚇得立馬直起身體避開,生怕他一會真吐出來濺到她身上。
看到姜尤的動作,顧溫言反倒笑了笑,偏過腦袋讓自己沒有受傷那邊臉對著姜尤,眼眸微彎:“尤尤,放心,我不會吐到您身上的�!�
“我早就吐夠了�!�
話是這么說,但姜尤仍舊警惕的盯著他。
“所以,你覺得哨兵在向?qū)媲皳u尾乞憐丟臉?向?qū)媾诒钟X得惡心?”
顧溫言輕笑:“是的呢,尤尤,您真聰明……”
什么惡心語氣?
姜尤握著匕首又往下放了放,刀尖幾乎頂在了他那蓬勃的谷欠望上。
顧溫言閉上嘴,倒吸一口氣,立馬不敢再動,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緊了。
“但,你的議長爹惡心跟我又有什么關系?你討厭向?qū)н是哨兵那都是你自己的事,這不是你能理直氣壯對我用依蘭花的理由!”
姜尤冷然低斥道,眼神和聲音里滿是對他的厭惡。
看到了自己父母惡心的關系,他不去怨恨那倆人,反倒是厭惡起其他無辜的向?qū)诒鴣砹恕?br />
就算他口中的那些向?qū)Ш蜕诒锘蛟S真有這樣的,但把所有人一棒子打死,毫無差別的去攻擊對方就是正確的了?
不想著如何解決,也不想著如何改變。
只會龜縮在自己的世界里,埋怨全世界。
真是懦弱!
姜尤收回匕首,抬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上身下壓,冷冷道:“你知道你父親是什么樣的人,知道議院在做什么惡心事,但你卻沒想過揭穿,沒想過反抗,更別提去救那些因為議院而陷入危險的向?qū)�,你的母親,和你那已經(jīng)瘋魔的父親�!�
“你知道這是不對的,你感覺惡心,你自以為是的清醒和正義,但是,你看看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你以自己的議長父親為榮,享受著優(yōu)待,甚至還妄圖和你父親一樣,想要讓我來滿足你的惡心谷欠望�!�
姜尤越說越氣,聲音冷得似要掉下冰碴,再直直扎入顧溫言的心口,將他的血液凍結(jié)。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姜尤低下頭,湊近顧溫言。
她的精神力一直控制著他的精神體,長時間壓抑的欲望和刺痛,隨著呼吸逐漸稀薄,快意也越發(fā)洶涌。
然而顧溫言卻并沒有感到暢快,反而因為姜尤的一句話直墜地獄,心口的冷意和身體的熾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比起你父親,我覺得你才是最惡心的。顧溫言,你真該看看自己這副樣子,你怎么會覺得我就和其他向?qū)б粯樱瑫䴙槟阈母是樵傅臉擞浉械礁吲d?”
“你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只是因為他平等的厭惡著每一個向?qū)А?br />
姜尤還真有點好奇,要是那些向?qū)е肋@件事,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喜歡他?
呼吸越來越緊,然而手被姜尤踩在腳下,腰腹又被她壓著,更別提精神體被控制著他根本無力掙扎。
兩條腿胡亂蹬了一下,突然轉(zhuǎn)變成蛇尾,蛇尾往上,纏繞在了姜尤的腰肢上,然而不過一會,就失力垂落,尾巴尖軟軟地搭在姜尤跨坐著的腿間。
顧溫言臉脹得通紅發(fā)紫,感覺自己下一秒就似要死了。
姜尤的表情仍舊冷漠厭惡,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會臟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移開了視線。
看著姜尤的動作顧溫言眼眶酸脹,哪怕即將窒息,他也只是一聲不吭地緊盯著姜尤精致的側(cè)臉。
他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嗎?
也許……但他絕對不會后悔自己招惹了姜尤。
與其像其他哨兵那樣沉迷在下流又骯臟的谷欠望里,他更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向?qū)г谝黄稹?br />
哪怕是死在她的手里。
顧溫言慢慢閉上眼,胸口的起伏逐漸變慢,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會被姜尤掐死的下一瞬,姜尤突然松開了手,撐在了他的胸口。
“怕死?”
“嗬嗬嗬……”顧溫言劫后余生般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胸口劇烈起伏,渾身都是冷汗的癱軟在地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姜尤眼睫低垂,掐過他的下巴,又問了一遍:“怕死嗎?”
視線里重新進入姜尤的臉,顧溫言應激似的抖了一下身體,意識隨著呼吸重新進入,而慢慢恢復。
他看向姜尤的眼底,癡迷反而卻越發(fā)濃郁。
在看到父母相處時他感到了惡心,然而……那樣的畫面卻早已深入他的腦海。
或許他在那些厭惡當狗的哨兵,和高高在上的向?qū)r,潛意識里,又在渴望著自己也能像父親那樣,在向?qū)媲皳u尾乞憐。
只是,他一直都找不到那個自己喜歡的向?qū)Ф选?br />
但現(xiàn)在,他找到了。
顧溫言嗓子刺疼,張著嘴好一會才出聲:“……怕�!�
聲音嘶啞難聽,顧溫言皺了皺眉,似覺得有些污耳朵,立馬就閉上了嘴。
“還敢對我用依蘭花嗎?”姜尤繼續(xù)問道。
顧溫言慢慢搖頭。
“呵……”姜尤低笑,拍了拍他腫起來的側(cè)臉。
欠收拾。
人是暫且聽話乖了,但誰知道下去后還會不會原形畢露?
姜尤不打算標記他,但也不打算就這么讓他離開。
還好之前克萊德教過她臨時標記,就是這臨時標記能維持多久來著?
一個月?還是三個月?
姜尤想了會,好吧,一點記憶也沒了。
“我會標記你,但我有要求,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是。”顧溫言眼睫低垂,身上的熱意再次翻涌襲來,心中閃過暗喜激動。
他還以為她不會再標記自己了……
“以后,每過二十天來找我一趟……匯報你所知道的,你父親在議院的工作的全部內(nèi)容�!�
顧溫言聽到這話,眼皮掀起,看向姜尤:“您是想要……反抗議院嗎?”
姜尤擰眉:“怎么?想告密?”
“……不,我會幫您的�!鳖櫆匮缘穆曇羧耘f嘶啞難聽,說一個字就仿佛嗓子里有把刀在劃拉一樣。
但他卻并沒有停下說話,而是繼續(xù)開口:“您說的對,我很懦弱……可以前的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怪他們……”
“如果,您想做什么的話,我愿意幫您。”
姜尤靜靜的看著他說話,臉上也沒表現(xiàn)出信不信,等他說完后,她再繼續(xù)說自己的要求。
“還有,我的身份你不允許告訴其他任何人,尤其是你的父親。”
“是……”顧溫言應道。
纏繞在姜尤腰間的蛇尾巴尖晃了晃,想要往裙下探去。
下一秒,姜尤就直接蓋住他的精神體,在他身上打下了臨時標記。
顧溫言第一次被標記,也不知道精神標記是什么感覺。
見姜尤抽回手后,他還有些懵,愣愣的抬手摸上完好的那張臉,繁復花紋的精神標記閃過了一抹藍光。
察覺到標記完成,顧溫言眼中立馬迸射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忍不住又想要往姜尤身上蹭去。
然而,姜尤已經(jīng)懶得理他,抬手撐著他的胸肌就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看到姜尤抬起手,顧溫言眼瞳一縮,下意識的就縮著臉側(cè)過去躲了一下。
以為姜尤是又準備打他。
顧溫言躺在地上,褲子已經(jīng)被蛇尾巴撐破,從腰腹人魚線往下的地方,軀體逐漸變成了蛇尾的模樣,墨綠色的的鱗片覆蓋在腰間,從淺到深排列著。
白皙纖細的柔軟腰腹隨著他躲那一下,還跟著收緊了一瞬,肌肉線條明顯突現(xiàn)。
看到他的反應,姜尤輕笑,伸腳踩了踩他悄悄伸過來摩擦她腳踝的尾巴尖。
“下午聯(lián)誼會開始后記得給我發(fā)位置,我要去一趟。”
顧溫言躺在地上,被她踩的悶哼一聲,眼冒水光:“為什么?尤……”
姜尤冷冷看他。
話頭被咽下去,顧溫言不情愿的轉(zhuǎn)變了稱呼:“姜尤向?qū)В想要標記其他的哨兵嗎?”
“與你無關,別多管閑事。”姜尤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有些雜亂的衣服。
感覺體內(nèi)那解藥的藥效似乎快要壓抑不住了,便又打開鐵盒,把剩下的藥丸全吃了。
顧溫言仰面看著,撕下了偽裝面具的他目光如附骨之疽,纏繞在她的身上,似一雙眼都打算貼在她的身上跟著離開。
姜尤有些不適的皺起眉:“轉(zhuǎn)過頭去,別看著我�!�
俊逸狼狽的哨兵聽見這話,卻是一點不生氣,陰冷粘膩的目光從姜尤的臉上滑落,看到了自己剛剛落在她大腿上的指印。
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溫和的淺笑,而后才閉上眼睛轉(zhuǎn)過了頭去。
“……”真是變態(tài)。
姜尤氣惱,忍著惡心又抬腳重重踹了一下他的蛇尾巴,便不再逗留,立馬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殺人她是不敢的。
頂多就是教訓一下顧溫言。
至于她剛剛說的他會不會聽,姜尤也沒法確定。
要是他告密了,那她就干脆不躲了直接站出來暴露議院面前,要是他沒告密,那就繼續(xù)按之前的計劃走。
玻璃花房的門打開,又關上。
茉莉花香隨著姜尤的離開逐漸變淡消失。
顧溫言躺在地上,身上的痛意和難消的火氣在體內(nèi)交纏,卻沒一個比得上剛剛姜尤掐著他喉嚨時,帶來的快感。
極致的,滅頂?shù)摹軌驅(qū)⑺慌e殲滅的爽感。
姜尤……
玻璃頂上沒了姜尤的遮擋,刺眼的陽光直直照射下來,蛇尾上的鱗片感受到燙意,有些不適的在地上甩了甩。
顧溫言瞇了瞇眼,側(cè)過身,蜷縮著將尾巴在地上大力摩擦起來。
他一定會成為她最忠實的狗。
……
姜尤從玻璃花房出去,因為剛剛又塞了一堆藥丸,現(xiàn)在就算是站在大太陽底下,她也感覺身上冷冰冰的。
骨頭縫里都好像被冰塊凍住了一樣,走路都有些困難。
察覺到姜尤的動作不對勁,一旁躲著偷看的安格正準備上前去扶著姜尤。
一旁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快,站在了姜尤跟前。
“……尤尤�!眾W林從樹后面出來,站在了姜尤面前,面上表情猶豫又緊張。
那天顧溫言說的話,他雖然沒有回應,但也一直記在了他的心里。
顧溫言是向?qū)兌枷矚g的,他怕姜尤也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喜歡他,然后……忘掉自己。
剛剛玻璃花房里面發(fā)生的什么事情,奧林都不敢正眼去看,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會讓他崩潰嫉妒發(fā)瘋的畫面。
姜尤聽到奧林的聲音,被凍得麻木的腦子抬起,瞇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奧林?”
“我在�!眾W林認真地低聲應道。
以為姜尤準備跟他說些自己標記了顧溫言,以后要和他好好相處之類的話。
結(jié)果,姜尤什么都沒說,反而直接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略有些涼的臉緊貼在了他的胸口。
“唔……別動,我抱一下暖暖�!�
快冷死她了!
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
第71章
“尤……”奧林被姜尤的舉動驚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尤……”奧林被姜尤的舉動驚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遠處,
安格正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含著忌恨與醋意。
而懷中,是正與他緊緊擁抱的姜尤,
軀體柔軟又堅韌,纏繞而上的雙臂仿佛兩條藤蔓,將他的心臟也緊緊裹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奧林指尖發(fā)顫,又暖又燙的熱流從環(huán)住他腰腹的手臂傳來,心跳陡然加快,
甜而滿足。
尤尤在安格的面前抱住了他。
在魔蟲森林時,他不止一次看到過姜尤和安格的互動。
雖然看起來并不友好,但卻帶透著莫名的和諧,讓旁人插足不了。
但現(xiàn)在,
插足不了的人不是他,而是安格。
俊臉上表情平淡,眼中卻帶著些警惕,奧林目光輕掃過安格,而后抬手攬住了姜尤的身體,
眼睫垂下。
“尤尤?你怎么了?”
雖然隱秘的欣喜幾乎將他淹沒,但他還是注意到了姜尤的不對勁,
眉頭輕皺著低頭詢問。
“唔……”姜尤低低應了聲,腦子卻根本無法思考。
最后的那一把藥丸比前面的兩次都要多。
臨時標記也會與顧溫言的精神體接觸,
再加上飄來的依蘭花香,
她不想在顧溫言面前再露出那般無力的姿態(tài),
便全部塞進了嘴里。
沒想到,
花香解了,但是卻起到了反效果。
姜尤一再收緊雙臂,
腦袋在他胸前難耐又無措地蹭著,似是想要褪下這惱人的衣服,緊緊貼上他泛著溫熱的軀體。
這樣反常的舉動,奧林心里剛剛才升起的興奮一瞬褪去,轉(zhuǎn)而變得焦急擔憂起來。
他攬著姜尤的腰肢,抬手就準備點開星腦叫醫(yī)療車:“尤尤?身上難受嗎?我這就幫您叫……”
話不等說完,姜尤的胳膊上突然就扣上了另一雙手臂,將她直接扯到了自己的懷里。
安格眼尾上挑,看著奧林那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表情不屑諷道:“沒用,真不知道姜尤為什么要標記你,就因為你那屁都蹦不出一個的性格?”
奧林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的手還攬在姜尤的腰間,見狀忍不住一下收緊,靠近了被扯到安格懷里的姜尤。
兩人一左一右,一個抓著胳膊,一個攬著腰,將姜尤像個夾心餅干一樣夾在了中間。
“放開她。”奧林火氣一下燒至頭頂,眼神兇狠。
安格最是聽不得命令的了,不過是被標記了的哨兵而已,又算不得多親密,憑什么命令他?
“我放開她?”他表情不耐煩:“你知道姜尤發(fā)生什么了?還是你能治好她?現(xiàn)在打給醫(yī)療車等它過來都得半個小時后了,你想姜尤出事?”
這話說的,不就是在說安格比他更了解姜尤?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他們之間有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奧林反應過來這件事,臉色煞白,心下妒意蔓延,然而攬著姜尤腰的手卻是半點沒松。
他警惕的看著安格,又抬手撫上姜尤的后腦,讓她從安格懷里重新倒向自己,直到感受到胸口處的壓迫感后,心下延伸的嫉妒才勉強控制住。
奧林聲音陰郁:“我憑什么信你?你先說,尤尤她是怎么了?”
呵!尤尤……
叫得真親密啊。
安格咬著牙,臉上扯出點森冷笑意:“她可是向?qū)�,我難道還會陷害向?qū)Р怀�?你松手,把她給我我就告訴你。還是……你打算一直這樣,讓她難受下去?”
知道姜尤此刻沒什么意識,安格也就一點沒藏著掖著自己的想法,光明正大的和奧林搶人。
只是吃多了解藥而已,等一會只要暖暖就可以了。
本來一顆就夠解了的,只是效果會慢些。
剛剛他可是看到了,她直接吃了一大把,真是不怕把自己冷死。
安格知道姜尤不會有事,但是奧林卻不知道,他聽著安格的話,心下的怒火不斷上涌,惡狠狠的瞪著他。
姜尤都這么難受了,他倒還能說出這種話,他根本就不關心她,也一點都不在意姜尤此刻的不適!
奧林心下憤怒又糾63*00
結(jié)。
他不想放手,但是姜尤現(xiàn)在很難受。
看著她難受,他心里反而更糾結(jié)躊躇,像是被千萬只螞蟻爬上心臟,不斷啃噬一樣。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口外延。
疼得奧林呼吸都變得粗重,膚色略深的俊臉上透出了一絲蒼白和痛苦。
安格就這么看著他,看著奧林慢慢松開了攬著姜尤腰的胳膊,然后是壓在她后腦上的手。
松開姜尤,將她交給別的哨兵,這樣無能的舉動,像是一把大錘狠狠砸在他的身上,挺拔的脊背都不由得彎了下來。
“你,你能治好她……”奧林低啞著嗓音開口。
還不等腰上的手徹底抽離,安格就已經(jīng)立馬將她攬了過去,牢牢鎖在了懷中。
抱著姜尤不曾有任何反抗的身體,安格臉上總算是浮現(xiàn)了一抹淺淡的滿足笑意。
當著奧林的面,安格垂頭將自己溫熱的臉貼上了姜尤略顯冰涼的臉側(cè),為她暖著。
奧林呼吸一滯,眼瞳微微放大,一只幾乎和腦袋一般大的蜘蛛突然出現(xiàn)在安格的頭頂,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他氣惱自己的無能,又忌恨安格的舉動,卻全因?qū)鹊膿亩堰@些情緒壓了下來。
“尤尤到底怎么了?”
長長的眼睫掀起,安格臉上扯出一抹邪肆的笑,桀驁又得意。
他側(cè)過臉,嘴唇碰了碰姜尤的臉頰,輕笑:“尤尤她只是吃多了依蘭花解藥而已,暖一暖就好了�!�
“不過,奧林哨兵,這就不勞煩你了,我會親自幫尤尤暖的�!�
只是這樣?
奧林愣了下,想到什么,眼眶猛地漲紅,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安格扣在姜尤腰上的手,怒道:“你打算怎么幫尤尤暖?還有,不許這么叫她!”
“我怎么暖?”安格毫不在意奧林的怒意,他張嘴,含住姜尤的耳垂。
軟燙的口腔包裹住幾乎凍僵的耳垂,暖意傳來,姜尤低低哼了一聲,忍不住主動地往安格身上貼去。
安格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聽到姜尤的低吟,他臉上立馬就飄上了薄紅,身上燥熱得他恨不得將姜尤塞進自己體內(nèi),與她緊緊交纏起來,一個緩解熱意,一個舒緩冷意。
這可是剛剛奧林自己開口說的,把姜尤給他了。
給他了,就別想搶回去。
“……當然是這么暖了�!卑哺竦吐曊f道,聲音里帶著無法忽視的震顫和興奮。
這可是奧林自己松手的,不是他搶的。
他很乖的尤尤,所以,您可不要生他的氣……
安格低嘆一聲,怕一會奧林反悔,就打算抱著姜尤離開。
奧林臉色陰沉,垂在身側(cè)的拳頭顫抖著,在安格打算將姜尤抱起來的一瞬間,他沒再控制住,直接就沖他揮出了拳頭。
他怎么敢這么對尤尤的?!
一個哨兵,竟敢覬覦向?qū)В?br />
臉上挨了一拳,安格腳下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一臉震驚。
他根本沒想到奧林敢對他下手,蟲類哨兵在哨兵里本就是最底層的族群,就算奧林是S級的蟲類哨兵,在他們S級哨兵圈子里,同樣也只能當個沉默寡言的透明人。
安格潛意識里,一樣沒把奧林放在眼中。
但現(xiàn)在……他竟然敢打他?
嘴角冷冷勾起,安格嘖了一聲,看向奧林。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姜尤身體里的冷意消了一些,勉強找回了部分意識,睜開眼:“安格?你怎么在這?”
本來打算沖著奧林放出的狠話瞬間咽下,他轉(zhuǎn)而垂頭輕哼了聲,聲音清朗,語氣還帶著點撒嬌:“我還不是怕您被顧溫言騙了,所以一直在外面等您……”
姜尤迷迷蒙蒙的,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只知道他嘴巴一張一合的在說話。
“哦……”
她皺起眉,毫不在意他說的話,腦袋往旁邊一偏看到了奧林的身影。
見他站在前面,離自己較遠,姜尤忍不住抬手沖他招了招:“奧林,過來�!�
剛剛奧林和安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姜尤意識不清,不太知道細節(jié),只感覺自己被兩個人來回扯著。
要不是兩個哨兵身上都是暖呼呼的,還能讓她暖下身體,姜尤估計早就要發(fā)飆了。
此刻意識稍微清醒后,看著自己被安格抱著的情況,她就知道,奧林肯定是沒搶過這只黑烏鴉了。
被姜尤招手叫了聲,奧林暗含惱意的冷漠俊臉立馬浮現(xiàn)神采,急不可耐的上前從安格手上將姜尤重新抱了過來。
安格還想側(cè)身躲開的,但是姜尤卻是先一步?jīng)_奧林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沒有一點抗拒的就被奧林抱了過去。
懷中的好不容易到手的重量瞬間消失,安格站在原地,下頜線條緊縮,漆黑的眼眸里翻滾起鋪天蓋地的妒意。
就算沒有白塔逼迫,姜尤還是會選奧林。
胸腔里又酸又澀,不滿和憤怒脹得他呼吸都似被堵住了,眼中閃過幾絲赤紅。
“姜尤……”安格低啞著開口,想要再讓她重新選一次。
但姜尤體內(nèi)的涼意卻是再一次席卷而來,冷得她牙齒都在打顫了。
根本沒心思再和安格玩什么選誰的游戲。
更何況,奧林和安格,一個是她的專屬哨兵,一個是才被她拒絕過的,要選誰根本不需要多說。
姜尤貼近奧林,胳膊攬住他的脖頸,臉貼上了他的頸側(cè),感受到了那蓬勃跳動的心跳聲。
“回我房間,奧林�!苯葲]理會安格的聲音,直接命令道奧林。
失而復得的珍寶重新回到了懷中,奧林幾乎是在聽到命令的下一秒就轉(zhuǎn)過了身,快步帶著她離開,生怕安格再打算伸手從他懷中搶走。
蟲類哨兵不該有獨占欲,他們也不配獨占向?qū)А?br />
但這不算,他沒有獨占向?qū)А?br />
安格不是被標記的哨兵,他才是不配觸碰尤尤的人。
所以,尤尤只能是他的……
看著奧林帶著姜尤離開,不過眨眼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
安格咬緊牙關,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嫉妒和不滿在心□□融,即將噴薄而出。
就在這時,玻璃花房內(nèi)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一堆瓷器倒塌的聲音。
他表情冷漠的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內(nèi)里。
隔著一片玻璃,他清晰的看見了里面本應是斯文恬淡的顧溫言,此刻左臉高高腫起,上身還有匕首劃出的傷口,血液浸濕了襯衫。
而那化成蛇尾的下半部分似即將抵達至高點,此刻左右搖擺著,打翻了白玉石桌,上面的糕點和瓷盤盡數(shù)落下,灑在了他的身上。
溫和俊雅的哨兵狼狽不堪地陷入了情谷欠中,絲毫看不出半點平日里正人君子的模樣。
本來要爆發(fā)的怒氣瞬間熄滅,安格嘴角勾了勾,惡劣的點開星腦,偷拍下了他此刻的模樣。
比起顧溫言,姜尤至少還會夸他乖了一點的……
……
抱著姜尤來到別墅內(nèi),奧林進去后還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還是姜尤撐著意識開口指路,才找到她樓上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然而,只是蓋上被子根本就不夠保暖的。
姜尤皺起眉,冷得呼吸都在冒冷氣,身體蜷縮著不停顫抖。
她微微睜開眼,僅剩的意識看到奧林在床邊,她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伸出手將他扯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抱住了他。
“尤,尤尤……”
奧林喉結(jié)用力一滾,吞咽下口唾沫。
鼻尖是濃郁的茉莉花香,熏得他渾身熱氣騰騰,幾乎是瞬間,所有細胞都開始沸騰了起來,血液像是滾燙的巖漿,在皮膚下汩汩流淌。
他在尤尤的房間,在她的床上,被她抱著……
腦海中閃過了安格說的話。
要替尤尤暖一暖,但是該怎么暖?
像安格一樣,親吻她嗎?
奧林伸手,慢慢攬住了姜尤的腰肢,而后不斷的收緊,使自己與她緊緊相貼。
他深棕色的皮膚紅得似要滴血,呼吸燒灼,噴灑在姜尤的額前。
根本不用奧林思考該怎么做,姜尤自己就已經(jīng)順著本能摸了上來。
一只冰涼柔軟的手貼上了奧林的臉側(cè),姜尤眼神茫然,時而又閃過一絲清明,足夠讓她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
“奧林?”
“……尤尤,我在�!眾W林低聲應道,說話間,胸腔隨著壓抑的呼吸一陣起伏,氣息帶著滾燙的溫度。
話落下一秒,姜尤就仰起頭,直接覆在了奧林的唇上。
輾轉(zhuǎn)廝磨,呼吸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