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修長的手指愛惜地撫摸上喬奈的手背,引領她掐向自己的喉嚨,“死你手里,或許我更開心�!�
“只會臟了我的手,”喬奈抽回,她食指尖利的指甲戳向孟殷的額頭,“懲罰你這種人最好的方法是讓你知道我有多惡心你的存在�!�
對方后腦勺砰的靠向墻,喬奈提起他的領口,對方也是仍她發(fā)泄,“孟殷,你連為我死都不配�!�
“喬奈�!绷贺懤砰_孟殷,“你冷靜些�!�
孟殷松軟的身體趴在褪色的墊子上接著猛咳,他膚色比平常人總顯得白皙,如今更接近透明,隱約里有種不健康的青灰色。
“喬奈,”梁貞攔腰抱住人,“他生病了,叔叔知道你心里有氣,我們打官司走法律程序好不好�!�
“不好,”喬奈掙脫,一腳踩住孟殷的肩頭,“我怎么能輕松地讓你蹲監(jiān)獄。”
想起對方囚禁她對她做出的種種折辱,喬奈上下唇哆嗦,“我會保釋你,然后看著你一點一點毀滅�!�
她整理大衣,壓低聲說話,這話在陰冷的牢獄里更讓孟殷全身的溫度降至零點:“讓你眼睜睜看著我結婚生子,和別人恩愛百歲。”
一時間孟殷眼底血絲充盈,滿目殷紅,心口強烈的疼痛讓他胸悶急喘,硬生生咳血,“不……不可以。”
回應給他的是喬奈冷漠的眼神和頭也不回的決然。
喬奈說到做到,她當天筆供保釋孟殷,孟家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準備迎接孟殷回家。
只不過孟殷舊疾犯的太嚴重,從看守所離開直接送進醫(yī)院,最后轉到重癥病房。
最后身體如何喬奈沒有特意打聽,但梁貞堅信喬奈心有創(chuàng)傷,旅游提上日程。
異國風情的文化短時間可以轉移一個人的注意力,和梁貞從法國回來,喬奈明眼看上去不像之前陰郁、仿佛驚弓之鳥的惶恐不安。
她學會一點法語,有研究法語的想法,這段日子沒有好好練習舞蹈,抽空還撿起芭蕾舞練習,梁貞特意重新請一位專業(yè)女老師一對一指導。
假期結束,喬奈需要回校上學,孟老爺子親自上梁家拜訪,在書房里單獨和喬奈私聊,再三保證孟殷以后絕碰不到她一根頭發(fā)。
“您拿什么保證?”喬奈口氣冷淡。
孟老爺子有愧,哪還能計較喬奈的態(tài)度,“他現(xiàn)在人在我以前的舊部,涉及軍事機密我不方便透露太多,那個地方九死一生,也許你再見不到他�!�
喬奈握緊茶杯有些心煩,她為什么要想見?見不到不是更好。
“孟殷這孩子,”印象里孟老爺子兇神惡煞,從未見過他軟聲嘆氣,“太犟,他寧愿去那個地方送死也不肯認錯,他以后糾纏不了你,指不定落在哪個荒島上餓死外頭�!�
有些軍事任務比想象中險峻。
等孟老爺子知道孟殷要去那種地方,孟殷已經私自報名,等他知道都晚了。
喬奈抿一口茶,茶水面漣漪一蕩,有點像她平靜的心湖。
回南岳正常上學,一個學期結束,喬奈當真沒受到孟殷任何騷•擾。
藝術團里聚餐喝酒,喝多酒的孟團長,孟殷的堂哥不注意場合會感嘆兩句:
“你說孟殷腦子是不是進水,憑我們老孟家還怕吃不上軍餉?偏往前線湊�!�
“死都不知死哪�!�
他斜眼端倪喬奈,往往喬奈八風如面,和一尊石雕似的,無•情無•欲。
孟團長心里豎拇指:夠鐵石心腸。
第96章
反殺
夏天,
喬奈迎來大學的最后一個暑假。
梁家院子里草坪上的草突生一種根莖枯萎病,遠處看一塊地綠一塊地黃,
李阿姨請專業(yè)人士來解決,和對方講草坪的情況。
來的戴橙色太陽帽的男人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李阿姨道:“半個月前,
現(xiàn)在越來越嚴重。”
男人蹲下來拔草看情況,
太陽毒辣,曬得他臉色通紅,
戴手套清除病草忙活半天,喬奈端著托盤朝他們走來,上面放著兩杯冰鎮(zhèn)過的紅茶。
男人和李阿姨看見紅茶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冷冰冰的茶水頓時把熱氣沖下一半。強光底下喬奈的皮膚發(fā)光似的白,她穿著紅色白邊紋的短運動褲,
上身一件簡單的白T桖,
好身材一點不浪費的體現(xiàn)無遺,
男人覺得她眼熟,像哪見過的一位明星。
他絞盡腦汁地想,對面一棟藍瓦白墻的別墅鐵門那兒進進出出不少人,
各個軍裝整齊,邁著鏗鏘有力的步子,整齊劃一。
“這是出什么事了?”李阿姨握著杯子仰視孟家那邊。
梁貞急急忙忙從客廳里走出來,他走到院子門口,
折回,
站定喬奈面前,
“你跟梁叔叔去一趟醫(yī)院。”
李阿姨拿過喬奈手里的托盤,
說:“你跟梁貞去吧,這里我看著。”
梁貞走得步伐匆匆,喬奈小跑跟著,司機一早接到消息停在院子外,車經過孟家,喬奈往那邊視線望,除了孟家里請的傭人,沒一張熟面孔。
坐她旁邊的梁貞簡要地道:“這些都是孟殷的隊友和直系領導。”
喬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和我上醫(yī)院有什么關系?”
梁貞不敢和她對視:“孟殷……快不行了,孟成瀾說怕是熬不過今晚�!�
這些人去過醫(yī)院來孟家都是來給孟老爺子賠罪的,哪怕大家心知肚明子彈不長眼,任務總會有人犧牲。
他被好友求得沒法拒絕,東非那次若不是孟殷說不定早死了,他欠孟殷一個人情。
“我知道你不想去,”梁貞不強迫喬奈,“你有權利拒絕,孟伯父和孟成瀾等在病房門口,你要是不愿意見,你過去親自拒絕一次�!�
喬奈沒說話,窗外風景漸漸變成走馬燈,一晃藍衣校服的男生長成英姿颯爽的青年,唯有一雙幽深埋藏偏執(zhí)的眼睛沒有變。
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分別畫圓圈,越畫越亂。
車到了,他們下車,梁貞帶著她直奔重癥病房,路上梁貞給她說,孟殷腹部和胸腔中彈,手術成功但因為不明原因感染,兇多吉少,依孟殷要求回北城,人出于昏迷狀態(tài),情況不容樂觀。
有多不容樂觀無需梁貞介紹了,喬奈通過窗子看到房間里孟殷身上大大小小的細管和旁邊并不規(guī)律的心電圖儀器。
“喬奈�!泵辖淌�,孟禹闕大步上前,半年不見他憔悴得瘦脫形,著急得失態(tài)地拉住喬奈的手,“你可以進去陪他說會話嗎?一句也好�!�
出于孟殷身份的特殊,他們所站的走廊里沒有其他不相關的人打擾。
聽著回音,喬奈臉上寫著無動于衷。
生死面前,孟成瀾對他弟弟的意見全消,他希望滿足孟殷的心愿,同樣求助著喬奈說:“他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我們眼看他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他壓根不想活,我知道我這弟弟對你做過許多混賬事,萬一真的人之將死,最后聽到你有來他死也瞑目�!�
他說的肺腑話,沒人把這當成詛咒孟殷。
醫(yī)院里空調開著冷氣,喬奈站一會手腳有些冷,梁貞怕也是這樣無法拒絕所以帶她來著讓她做出選擇。
一門之隔,門里的孟殷就躺在病床上孤獨等待著死神。
她昔日對孟殷說的話一語成讖,如今孟殷真的不想活著。
“喬奈!”孟成瀾語氣急促。
所有人眼巴巴地看著她等待她做一個決定。
“抱歉,”喬奈垂著頭,“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他,他對我做過的事不能因為他是弱者我便需要主動原諒,我做不到�!�
“不是要你原諒,”孟成瀾急得沒脾氣,“你只是和他說說話,一句也行。”
喬奈指甲掐進手心肉,還是那句:“抱歉,我做不到�!�
“你!”
“好了,”孟禹闕打住,他安慰自己情緒激動的兒子,手拍上孟成瀾的肩膀,看孟成瀾慢慢冷靜,他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張信紙,躺在他肥厚的手掌心中顯得小巧許多,“這是孟殷隨身攜帶的東西,放他的盒子里我擅自打開看了�!�
他遞給喬奈,“你要是你見了能改變主意也好。”
那張紙喬奈眼熟,驀然一段回憶拍得她腳步輕�。�
初二那年的暑假孟殷避開孟老爺子下屬的跟蹤,私自逃出國。
孟殷離開之前,和她見過一面。
少年背著深色的雙肩包,短發(fā)白衣,兩人之間隔著一米的距離站住,夏風吹過帶著樟木樹葉的清香。
喬奈純粹是去外出梁家路上恰巧和孟殷遇到,她那時沒有懷疑孟殷背著行李包要去做什么。
“喬奈,”孟殷開口,幾年過去喬奈還記得當時孟殷的眼神,像看稀世珍寶,又像在訴說永別,然這些都壓在黑色的眸子下面深沉得無法看透,“我能不能向你討一樣東西�!�
喬奈提著超市里買的日用品,摸不著頭腦地說:“你要什么?”
孟殷取下背包給她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麻煩為我寫一封告別信�!�
“�。俊边@什么鬼要求。
“快寫!”孟殷不耐地塞她手上。
這人什么態(tài)度啊,喬奈提著日用品拿著筆記本和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寫給你還是寫個誰?”
孟殷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除了我還有誰?”
可你人不是在這嗎,喬奈心里直吐槽,但她還是握住筆,寫下第一句:“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抬起頭,說:“你別偷看,我寫完你再看�!�
一邊寫一邊用手遮擋:“我們到八十歲時也要做鄰居,可不能隨便說訣別�!�
她偷偷打量孟殷,少年長得真好看啊,站哪都像一幅畫里的人,她寫的內容說盡好話:“你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了不起的人才,我希望作為朋友我能成為那天的見證�!�
這些不是重點。
十四歲的喬奈在信的末尾玩起一個惡作劇,她結束語寫:“偏要把這封信當作離別的嗎我可不答應,唯有生死能將我們分開�!�
她純粹是要和孟殷套近乎,和他緩解一下兩人間的關系大有用處。
……
唯有生死能將我們分開……這不過是個玩笑話,孟殷卻當真,他唯一離開喬奈的方式只有死亡。
醫(yī)院里傳來凌亂的腳步響,幾個白衣大褂的醫(yī)生有序地沖進孟殷的病房進行新的一輪急救,十五分鐘后為首的醫(yī)生走出來,對孟禹闕道:“孟教授,情況不太好,您……您做好準備�!�
孟教授瞬間背壓彎一段。
醫(yī)生和護士們離開,走廊上更靜。
時間走得格外慢。
喬奈收好幾年前的信紙,她眼微熱,沒有和孟伯父打招呼推開了病房門。
這間病房空闊,病床附近的白色地板映出床單的淺藍色,儀器滴滴閃爍。
沒有想象中的病態(tài)模樣,孟殷反而更像是普通的睡著,他容貌不改,眉間多了股介于青年和男人間的英氣。
她靜靜凝視,“孟殷,是我,喬奈。”
孟殷的手指微動。
許是病房本身侵染著死亡的寒氣,喬奈的話在此時聽來像變了個語調,陌生冷酷,“游戲還沒結束,你怎么能死呢�!�
她只說這一句。
走出病房門孟教授和孟成瀾沒一個人貿然上前問她如何,梁貞看她出來的一刻神色換上悲切,擔心說:“我送你回去休息�!�
兩人腳步扣在地磚上踢噠作響。
喬奈沉寂許久的內心尖聲嬉笑:
“你快要成功了不是嗎?”
她無聲回答:“是的�!�
第97章
黃雀
暑假里沒再聽說孟殷的壞消息,
看孟家漸漸恢復往日平靜,證明孟殷的身體應該好轉。
“我一直有個疑惑�!�
新學期剛開學沒多久,
喬奈收到一張催賬單,她簽約的慕僑工作室向她進行違約索賠,
分期還,她電話打給可可姐,
詢問這事誰的主意,
可可姐給出的答案是她的老板孟殷,
掛斷電話前她問出剛才的話。
“什么疑惑?”喬奈人坐在宿舍翻賬單。
“在我心目中你是個聰明的人,”可可姐停頓,“那天你逃跑為什么要帶我以前買給你的行李箱,你一直知道你的衣服和行李箱上有跟蹤器�!�
短暫的沉默,通過電話對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喬奈聲穩(wěn),
“忘記是你買的。”
對方先還給她同樣的沉默,良久,就在喬奈要按下通話鍵,電話里面?zhèn)鱽磬托Φ囊宦暎骸坝幸馑��!?br />
喬奈直接掛斷。
這賬單打亂她實習的安排,
她原是打算十一月份再面試企業(yè),看來眼下不得不提前。大學班級群每天開始討論起各個大企業(yè)的校招情況,
無形中對這群明年即將畢業(yè)的學生產生壓力。
一旦有同學在群里發(fā)出自己被某某大企業(yè)面試通過的消息,
群里便討論得一陣熱火朝天,
當然也有人潑冷水:
“低調低調,
我們班學霸喬奈還沒公布呢�!�
大家等著瞻仰學霸的光輝成績。
喬奈網上了解完幾家感興趣的公司,
選出四家投進簡歷,三家成功發(fā)出邀請面試申請,她自己淘汰其中一個,只選擇兩家去面試。
兩家初試筆試最終她全部通過,考慮到北城城市的經濟實力,她定下北城這家。
班上天天有人打聽喬奈有沒有出去實習,室友張格丹被問得煩不勝煩,截圖喬奈收到的人事通知郵件發(fā)群里。
群備注張格丹:“好吧好吧,你們要的結果�!�
郵件里黑色正楷字——迅飛集團。
群里炸開鍋,這年頭說自己是全球五百強企業(yè)都不算厲害,國內巨頭才是真NB,迅飛集團創(chuàng)立有二十多年,前年宣布美國上市一夜間集團內十幾萬員工身價暴漲千萬,引爆當時媒體社交網絡。
眾人皆知迅飛集團的校招條件要求高得離譜。
群里人私聊喬奈面試技巧,喬奈認為這樣一一回復大家太麻煩,寫了一篇三千多字應付面試的方案發(fā)群共享,通篇干貨,據(jù)說后來成為學校學生面試必看的范本。
和室友們吃完一頓告別飯,喬奈只身乘坐飛往北城的飛機,到迅飛集團報道。
試用期三個月,三個月內公司不提供員工宿舍。
梁家離訊飛集團隔半天的路程,喬奈不可能回家住,她只有在公司附近找出租房。
太貴的她租不起,她欠債,雖然這錢她遲早要找可可姐說清楚。太便宜的環(huán)境差,隔壁左右住的魚龍混雜。
喬奈網上看到有人找合租室友,照片拍得房間不錯,兩室一廳的小公寓,看起來還挺新,而且是在小區(qū)里,安全有保障。
只是對方的要求挺怪,不許打電話,只許短信聯(lián)系。
喬奈按照上面的電話發(fā)短信咨詢招租的事,對方回復很快:“明天十點過來看房。”
不行啊,明天她要上班,喬奈回:“今天下午四點可以嗎?”
沒拒絕,對方給出地址。
喬奈按照地址找到這個小區(qū),離公司一站路不到,超乎意料的近,小區(qū)里綠化很美,圍墻外自帶防塵綠化地帶。
喬奈信息里說:“我到了�!�
陌生人:“我和保安有說過,你直接進來�!�
喬奈拖著行李箱進入小區(qū),乘坐電梯上到八樓,她再發(fā):“我在你家門口�!�
陌生人:“門口地毯下面有鑰匙�!�
喬奈摸出鑰匙開門,手機打字發(fā)出信息:“你在家嗎?”
陌生人:“不在,我晚上在家。”
哦,這么奇怪的,也不怕家里被偷?喬奈滿腹疑惑,她打開門,屋子比照片更干凈漂亮,家具一應俱全,而且全部嶄新,客廳采用落地窗設計,陽光通透,晚間能俯視夜景。
喬奈順著沙發(fā)坐,她摸上沙發(fā)皮質,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因為梁家經常會換裝修,喬奈對沙發(fā)了解一二,買得起這種英國訂制沙發(fā)的人,還需要招室友?
她短信里問:“急著找房子所以沒來得及問你,麻煩告知一下,你是先生還是女士?”
陌生人:“很重要嗎?”
喬奈心說:難道不重要?這是合居啊。
好似猜到她想說什么,陌生人回:“一共有兩間臥室,白天我從不在家,回來基本深夜,如果你作息正常不出意外我們也許一年都碰不上一次面�!�
這種情況下是否男女都不重要。
喬奈:“房租價格呢?”
陌生人:“一個月你付一千,水電全免。”
北城寸土寸黃金,房價高的離譜,喬奈從不覺得天上會掉餡餅,“你確定你只要一千?”
陌生人:“茶幾上有合同,確認無誤你可簽字。”
喬奈:“……”
她簡直懷疑這是為自己量身訂制的機會,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按照她剛才進來保安盤查的態(tài)度,至少證明這個小區(qū)安保嚴格,生命出現(xiàn)威脅的幾率小,她思來想去,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你這個房子問的人多嗎?”
陌生人:“多,如果你不要會有其他人等著。”
真蹊蹺,那就讓別人租吧。
喬奈查找下一條招室友的帖子,這次是城市舊居樓,同樣兩室一廳,家具裝修普通,需要招室友的人是位中年女人,自我介紹說齊文麗,在附近的超市做收銀員,話多熱情,為未來室友準備的臥室也老早收拾好了,瞧著干干凈凈。
收取的房租符合北城的租房行情,拖著行李一整天喬奈也累了,簽下這家的租房合同。
晚上齊文麗沒有回來,說是通宵晚班。
喬奈洗完澡坐上鋪好的床,打開電腦筆記本放腿上查閱關于訊飛集團的資料,考慮明天去新公司報道她提前熄燈入睡。
半夜,水杯落地的砸響,喬奈驚醒。
她睡前不放心特意在房間門把上放一個玻璃杯,一旦有人用鑰匙開鎖推門玻璃杯立刻會砸地。
她瞬間要坐起來,然而察覺到熟悉的身影,她躺回去,冷呵:“還真是你�!�
燈亮,一身黑色風衣的孟殷開完燈站她床邊,看不出情緒,“一開始便發(fā)現(xiàn)了對嗎?”
“是啊,”喬奈轉過身,背對他,“這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齊文麗也是你雇的人對不對?一個做了三年收銀的女人,卻對數(shù)字太不敏感�!�
她在房租里故意加上三十元的垃圾管理費,讓房租變成不是整數(shù),她故意提出自己不是一號入住所以第一個月她按天算租,而齊文麗對喬奈接下來有意為之的算錯絲毫沒有察覺不對。
孟殷也不和她兜圈子:“為什么不逃?”
可笑,喬奈道:“我能逃去哪?再一次惹怒你被你囚禁嗎?”
提到這個,身后的人默聲不語。
喬奈閉上眼,“我明天要上班,你沒事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