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某日課上出現(xiàn)騷動，喬奈正在提筆練習(xí)畫符，其他學(xué)生都紛紛趴到窗口，盯著外面看，為搶幾扇窗口，推搡來推搡去，不顧及自身形象。
講臺上夫子忍不住高聲提醒：“安靜，回自己座位!”
等騷亂停了，喬奈問身后和她有過交談的女子道：“他們在看什么？”
對方才回過神：“是……白澤仙君和他的弟弟來了�！�
白澤仙君？喬奈心說難怪，白澤仙君是遠(yuǎn)古神族孟氏一族的下一任統(tǒng)領(lǐng)，就算是偏遠(yuǎn)落后的青狐山谷也人人皆知蕪澤仙君的威名。
原來白澤仙君的弟弟也來到這里求學(xué)。
很快喬奈便見到孟氏一族的二公子，名單一個殷字，膚白唇紅，個子高挑，嘴賤的同窗打趣孟殷和喬奈是娘們二人組。
不過這種玩笑一個月后所有人便統(tǒng)統(tǒng)閉嘴不提。
姜山每兩個月一場武試，如今仙魔關(guān)系緊張，仙界自危，對實力修煉的重視非同小可，武試第一無疑是種榮耀。
孟氏二公子長得斯文秀氣，外貌的出色能使得人忘記他來自一個好戰(zhàn)的家族。
然后比試場上他用實力讓大家想起來這個。
他出手陰狠毒辣，一身白色束腰武服下臺時染上厚重的血跡，全部來自對手。
這種嗜血程度壓根不是仙界作派，反正同學(xué)們是畏懼得退避三舍。
……
懷著秘密在姜山上學(xué)，喬奈有諸多不便。
比如外出歷練，她既不能和男同學(xué)住一塊，也不能和女孩子住一間，都是單獨住。
有次有個膽小如鼠的男生分配到和孟殷一間客房，求到喬奈這兒，要和喬奈擠一晚上睡。
“徐同學(xué)，”喬奈開門后不肯讓他進(jìn)，“我潔癖很嚴(yán)重的，和其他人睡覺會難受一個月，明天我們就要去收妖，休息不好出差錯容易丟命知道不�！�
徐巖苦笑：“你今天要不收留我，我說不定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喬奈無語了一會，“孟殷有那么可怕？”
徐巖長嘆：“豈止是可怕�！�
“他又不吃人。”
“說不定真吃，”徐巖雙腿打顫，“前兩天比試臺上你也見了，要不是普通武器砍不死我們，看他那打法，說他喝血吃肉一點都不夸張。”
額……看他嚇成這樣，喬奈再推脫有點于心不忍，同床是不可能，留打地鋪的位置不是不可以。
她放徐巖進(jìn)來后對方倒略奇怪：“你這屋子怎么這么香？”
喬奈聞不到，“我這屋子沒味道啊。”
徐巖說：“真有，你仔細(xì)嗅嗅，我還沒聞過這么好聞的味兒。”
喬奈還是聞不到，她想起自己的魅惑之力，心里一咯噔：完了，長老的封印在失效。
來姜山快大半年，她圣女的特征越發(fā)明顯，封印開始減弱，眼下出現(xiàn)第一層：迷惑他人嗅覺。
喬奈打哈哈地笑道：“我剛進(jìn)來灑了些花露�！�
徐巖聞的如癡如醉，不依不饒追問是什么花。
喬奈回答不上來，恰恰有人敲門，緊接著門開。
面對房門的徐巖撲通一聲倒地上，扶著桌子掙扎著站也站不穩(wěn)，門外把清新脫俗的校服穿出一身煞氣，傳聞中人美心狠的孟同學(xué)抬步邁進(jìn)。
“到就寢的時間，還不去睡嗎？”他話是對著在場兩位說。
孟殷貌似不知道這里哪個是分配給他的室友。
在喬奈聽來他這語氣正常的很，無奈徐巖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下兩片唇直哆嗦。喬奈想幫他解圍，剛上前一步，孟殷那沒有感情色彩的眸子向她注視，道：“是你和我同��？”
喬奈剛說不是，猛然徐巖推她一把，小聲和她嘀咕：“拜托了幫幫忙�！�
喬奈：“……”
她清嗓，準(zhǔn)備說把徐巖留在這的事，孟殷很不耐煩地打斷，“等下夫子查寢，麻煩你稍微快點�！�
孟殷人冷話少，唯一能令他緊張的只有學(xué)院的分?jǐn)?shù)。
喬奈還要說什么，孟殷直接給她一記手刀，簡單粗暴的把人打暈帶回。
圍觀全程的徐巖像撿回一條小命，嚇得目瞪口呆。
昏過去的喬奈醒來，意識回籠，看到床邊躺著人，驚得坐起退到角落，窗外月明星稀，頭頂?shù)拿奔啿辉�，所幸為防止意外她額頭上纏了一段白綾擋住。
一點動靜足夠警惕性高的孟殷睜眼，他瞟了一眼神色緊張的喬奈，說道：“你身上什么味？”
“這個……”
孟殷閉上眼，也不為難她，“天快亮了。”
明天降妖說不定是一場苦戰(zhàn)。
喬奈身體僵直的躺回他身側(cè)，中間隔有兩個拳頭遠(yuǎn)，結(jié)果第二天醒來，她睡覺不老實的毛病害得她摟著孟殷的腰，死死不放手。
一夜沒睡踏實的孟殷眼神涼涼：“……”
喬奈：“!!”
她像被火燒似的彈開，連忙道歉。
孟殷起身，比往日更沉默，低頭穿上鞋子，拉開房間門走了出去。留喬奈一個人單獨在屋子里尷尬。
客棧門口集合，夫子帶隊向最近不太平的附近城鎮(zhèn)出發(fā)。
御劍飛行，徐巖飛到喬奈身邊，詢問昨晚的情況，是否戰(zhàn)況激烈。
這人昨天賣的一手好隊友，喬奈見他就來氣，徐巖卻看不出她情緒，一個勁自言：“今早我見到孟殷同學(xué)下樓梯魂不守舍，差點摔倒，難不成昨晚你占上風(fēng)？”
“占你個頭，”喬奈沒好氣地回。
徐巖：“……”
這次降妖任務(wù)將近一個月完成，姜山學(xué)子受傷大半，其中兩個重傷。重傷的同學(xué)是仙界兩位大家族的公子，若這兩位公子真出事恐掀起姜山一陣風(fēng)雨，姜山的負(fù)責(zé)人和夫子們忙著解決這事，學(xué)校紀(jì)律問題暫時交給上次比試成績前五名的優(yōu)秀同學(xué)。
孟殷自然在內(nèi)，他對規(guī)矩刻板認(rèn)真，反而比夫子們管的更嚴(yán)。
喬奈體內(nèi)的封印因降妖過程一番調(diào)用靈力，導(dǎo)致封印出現(xiàn)混亂，頭熱，無法正常上課。
她一個人住一間宿舍，不擔(dān)心有人察覺她的異樣，然而偏偏這時孟殷敲門，咨詢她身體情況。
體內(nèi)的魅惑之力每次沖撞一次封印都帶來極大痛楚，喬奈渾身冷汗，無暇顧及門外的孟殷。
“喬同學(xué)，冒犯了�！泵弦笳f完，推門而入。
一股極致的香甜之氣撲鼻，孟殷嗆了一聲，定睛，眼前紅色帷幕層層，似有女人在里間柔聲細(xì)語呼喚他。
依孟殷的心志不可能輕易中幻術(shù)，他撥開一層一層簾子，嘴里喊：“喬奈？”
表情寒冷如冰。
眼前的幻境卻一直沒有消失。
直到走近傳出聲源的地方，赫然一張大床上躺著衣著暴露的女人，容貌清麗，仔細(xì)辨認(rèn)像是女裝的喬奈。
“你怎么了？”孟殷面無表情的問。
驀然對方溫?zé)岬氖种缚孔∷拇�，身體如蛇纏上來：“官人，小女子好冷啊，需要你抱抱～”
孟殷仍舊是寒語：“你穿的太少�！�
然后毫不憐香惜玉地捏出一個法決將床上的被子裹住人。
趁幻境里喬奈解不開的工夫，他仔細(xì)觀察周圍，發(fā)現(xiàn)這幻境織得可以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看來織成幻境的人并不簡單。
他頗為一番工夫找到幻境的破綻，頓時解開，終于眼前回到普通的學(xué)生宿舍，全身泛紅的喬同學(xué)躺在床上像陷入噩夢般夢囈。
“喬奈？”他禮貌地伸出兩根手指探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滾燙。
救人要緊，孟殷把人橫抱走出門，穿過屋前的竹林，景色再次一變。
滿樹殷紅茶花，他懷里抱著的又是之前夢境里的女人。
想不到新一輪幻境來得這么快。
“你是誰？”孟殷冷臉問道。
懷里的女人千嬌百媚地攀上他的胸膛，“是我啊，你的同學(xué)喬奈。”
孟殷怒然松手，女人似煙，輕飄飄飛到茶花樹上，用袖子捂面笑，“孟同學(xué)好生無情啊�！�
懸掛在孟殷腰間的長劍振鳴，“再不解除幻景，休怪我不客氣�！�
風(fēng)動，飄落的竹葉紛紛，回到現(xiàn)境。
喬奈的臉色紅得可怖，孟殷直接前往學(xué)院藥圣的住址，剛到門口，還來不及通知守門的仙童傳話，暫時壓制體內(nèi)魅，惑能力，悠悠轉(zhuǎn)醒的喬奈勉強地伸出手，拉住孟殷的袖子說：“切莫找藥圣�！�
孟殷公式化地道：“你生病了�！�
“不是，”喬奈情急之下找個理由，“從木鎮(zhèn)降妖回來我身體便有些奇怪，我怕和魔族有關(guān)�！�
牽扯到魔族，不論真假喬奈在姜山學(xué)院便留不住了。
看孟殷遲疑，喬奈又說：“念在你我同窗份上，給我兩天研究時間，要是真和魔族有關(guān)我會主動和夫子說明，如果不是，也免叨擾到醫(yī)圣�！�
孟殷沉吟一會，“那就兩天時間�！�
喬奈松口氣，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被孟殷抱著，她連忙下地站穩(wěn)，作揖：“多謝孟同學(xué)�！�
臉更紅了一層。
好在孟殷沒有懷疑。
但這只是個開端，每到午夜子時封印最薄弱的時候，喬奈的神識被迫進(jìn)入魅惑織成的幻境，連帶白天受到影響的孟殷同學(xué)也在。
喬奈：“……”
五百年前女媧派遣妲己禍亂商朝，迷惑天選之子商紂王，而九尾妲己不過是青狐一族里排不上號的人物，她尚有攪亂人間的本事，更別提青狐未來的圣女喬奈。
連她自己都不知這與生俱來的能力到底強到什么境界。
現(xiàn)在孟殷被她牽扯進(jìn)入，幻境里的環(huán)境風(fēng)格華麗萬變，時而三月春水上的小舟共飲，時而冬雪紛飛，暖樓里賞紅梅。
幻境給她強加一層男女之歡的渴望，于是幻境外她對孟殷同學(xué)敬而遠(yuǎn)之，一到夢里卻變得熱情主動，美色撩人。
喬奈內(nèi)心崩潰，一開始孟殷能認(rèn)出這里是幻境，對喬奈口口聲聲喊妖女。
持續(xù)半個月后，孟殷開始自我懷疑，“這到底是我的夢？還是什么？”
“官人，”喬奈控制不住自己纏在孟殷身上，嬌笑，“南柯一夢，周公夢蝶，是夢非夢，你只要覺得這里是現(xiàn)實，有何不可？”
孟殷低著頭，鎖眉。
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這個女人并沒有多少反感。
“你和喬奈什么關(guān)系？”
“我就是喬奈啊，”喬奈笑說，“你太累了，需要放松一下�！�
說著，她手指往孟殷額頭上輕點，天旋地轉(zhuǎn)的困覺連綿來襲，孟殷身軟睡倒，空地上橫空出現(xiàn)一張雕花大床接住他。
露天，紅色楓葉書枝飄動，喬奈的手指一根一根伸進(jìn)孟殷的衣服里，輕易解開衣扣。
“住手。”孟殷聲冷地道。
他全身竟絲毫無法動彈。
短短半個月，幻境能力漸漸強到他無法阻擋的地步。
喬奈只是輕笑，眼角的紅痣艷麗，伏在他身上作亂，身體軟成一攤水，和他貼得毫無間隙，唇直接覆在孟殷的嘴上。
從未讓女人如此親近過的他，大腦有瞬間的發(fā)白。
緊接著，喬奈覺得僅僅只是親吻不夠，無師自通的開始勾起身下人的欲望。
幻境隨時能提供方便的東西，甚至地點場合任由切換。
魚水結(jié)合，孟殷無法動作，全由喬奈單方面協(xié)助他完成，這個過程里孟殷幾次出聲阻止，然而無濟于事。
這場大夢里醒來，雙方各自情緒復(fù)雜，喬奈是覺沒臉見人，夢里她的形象太顛覆了，而孟殷拔劍砍斷桌子，他居然做夢夢見被一個女人給……給——簡直荒唐。
接下來第二天，孟殷照例被拉入幻境。
這次還不等喬奈撲過來，孟殷提著她的衣服領(lǐng)子，冷笑，“既然你昨天敢對我做出那種事，我自是要討回來。”
喬奈還不懂他在說什么，直到對方簡單粗暴的把她扔在床上，“反正是我的夢，隨我怎么做也無人干涉。”
于是昨天夢里喬奈怎么玩弄他的，今天他十倍百倍的要了回來。
醒來后喬奈有一句臟話憋著心中罵不出口。
姜山離青狐谷路途遙遠(yuǎn)，不方便下山回去求助長老的喬奈只好托仙鶴傳信，省去夢里細(xì)節(jié)，把事件原本交代一番，懇求長老教她解決的辦法。
這邊和孟殷在夢里都發(fā)展成那般，她不可能再任由事態(tài)繼續(xù)，想找孟殷商量，可這不明白承認(rèn)她就是夢境里的女人。
雖然她夢里說過幾遍，可那畢竟是夢，目前她一個男兒身身份，孟殷肯定不信夢里的話。
該如何是好？喬奈急得心煩意亂，上課走神，惹得夫子點名批評。
給夫子道完歉，下課，孟殷主動和她搭話：
“我有事問你�！�
喬奈一時緊張的手心冒汗，跟在孟殷后頭去到偏遠(yuǎn)些的角落地方談話。
難道孟殷看出來了什么嗎？喬奈心跳如鼓，強迫自己看院子里花壇轉(zhuǎn)移注意力。
“你之前說的魔族，”孟殷嚴(yán)肅地問，“我說過只給你兩天時間，為何一直沒有答復(fù)�！�
原來是這個事，喬奈死里逃生后心情大起伏地道：“不是魔族，是我去木鎮(zhèn)降妖的那幾天靈力耗損太多導(dǎo)致，應(yīng)該休息了兩日無礙，自己沒放心上忘記和你說了。”
孟殷臉上一貫表情少，喬奈也看不出他是信沒信。
下一課快上了，喬奈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等等，”孟殷擋在前面，“我有一事不明。”
喬奈心跳到嗓子眼似的擠出話：“孟兄請講�！�
“你身體不適那天起我每晚做夢，這事是否和你有關(guān)�！�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喬奈佯裝不知，“請問是做的何夢？”
孟殷臉皮比她厚多了，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各種各樣的夢，多是一些風(fēng)景游記�！�
“哦哦哦，”喬奈說，“這說來奇怪，其實我每晚也在做夢，我原以為是我身體變差導(dǎo)致的多夢�！�
“你夢到什么？”
她感覺孟殷的眼神涼颼颼的，喬奈當(dāng)然不會說真正夢里的內(nèi)容，不然她怎么解釋，難不成說斷袖？
“我夢見我家里的小妹總是向我哭訴，”喬奈裝出傷心的樣子，“說有人對她輕薄�！�
喬奈假意笑道，“并非我妹妹水仙自戀，我們一母同胞，長相十足十相似，學(xué)院里的人經(jīng)�？滟澪彝饷�，我妹妹也自然丑不到哪去，她這樣說，我倒是信的，可夢畢竟是夢，只是每晚都夢到我妹，倒也奇怪�！�
“哦？”孟殷一笑，他極少露出笑容，這般笑倒如睡蓮盛放一瞬，“你妹妹現(xiàn)在在哪？”
孟殷美則美，就是這笑怎么有點寒涼，喬奈忽視這點不適，說：“自然在我們青狐谷�！�
“馬上學(xué)院會放半個月的探親假，喬同學(xué)可否介意我去你家叨擾一陣？”
“這……”
“實不相瞞，”孟殷只手壓住她左肩，與其說套近乎更像是威脅地道，“我也做夢夢到一個女子向我哭訴，和你長得十分相似�！�
“你剛不說是游記……”
“是啊，那姑娘在各個地方哭�！�
喬奈：“……”
呵，我差點信了你的鬼話。
第106章
同人篇
有緣再會
喬奈不得不再傳一封信回谷，告知諸位長老們自己要帶一位同學(xué)回老家游玩。
不用她在信里多做交代，長老們自然領(lǐng)會喬奈假扮男人身份的事不可拆穿，加上孟殷頂著白澤仙君親弟的身份，哪敢怠慢。
臨近假期，即將短暫離校，同學(xué)們互相打聽大家假期計劃，有繼續(xù)準(zhǔn)備閉關(guān)修煉的，有回家探親的，還有趁著機會相親約會的。
下課工夫，夫子不在，徐巖湊喬奈身邊問她準(zhǔn)備假期做什么。
喬奈如實說：“回家去�！�
這回答徐巖覺得無聊，道：“回家以后多的是機會，我聽說海界黑蓮花期要到，我們不如先去賞花
。”
喬奈拒絕：“我是無所謂，可我要帶著孟殷一塊回去�！�
“他要去？”
“嗯，要去參觀我家鄉(xiāng)�！�
徐巖怕孟殷怕的要死，可是連孟殷都感興趣的地方必定不賴，想到這，他冒死地道：“要不，你也捎上我？”
喬奈：“……”
……
風(fēng)和日麗，假期一到，喬奈三人前往青狐一族所在的圣谷。
青狐一族避世千年，鮮有外人拜訪，風(fēng)俗仍保留古舊的文化，徐巖一路過來嘖嘖贊嘆，甚感新奇。
入圣谷后，長老派親近的使者前來帶路，使者和喬奈自幼一塊兒長大，生的美貌，徐巖看得兩眼發(fā)直。
徐巖論外表氣度在仙界屈指一數(shù)，可無奈這次身邊有更勝一籌的孟殷，使者的注意力偏向放在冷面白衣的孟殷身上。
快到青狐長老們所在的主殿，為示尊重入鄉(xiāng)隨俗，大家走臺階上山，徐巖找到機會和喬奈咬耳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孟殷這次打扮的格外用心？”
瞧著走在前面身姿如竹挺拔的孟同學(xué)，喬奈搖頭，“沒發(fā)現(xiàn)�！�
徐巖分析地說，“這身白衣服乍看普通，但卻是王母最喜的織女取長夜白所造，要顏色如這般純粹必須守一年中盛夏的那日月圓夜，在它黎明之際，選最潔白之色，一次只夠采一縷，百年成緞，再要除去剪裁浪費的部分，做成孟殷身上這一套長袖衫，至少得花八九百年。”
這下喬奈吃了個大驚。
很快她便明白孟殷低調(diào)打扮的原因——被她拿來搪塞孟殷的妹妹，喬玫竟從御獸山回家。
喬奈沒料到她妹妹會回來這么早，她一開始是計劃和喬玫的歸期錯開。
喬玫和喬奈一母同胞，長得如出一轍，連說話語氣神態(tài)皆為神似。要不是喬奈此刻扮作男人，徐巖壓根分不出誰是誰。
他們和長老請安，剛擺下宴席不久，喬玫一襲素雅的青衣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進(jìn)，同給坐長席的長老作揖，看見自己姐姐帶著朋友回家，她也禮貌地和姐姐的朋友一一問好。
然后喬奈發(fā)現(xiàn)孟殷的目光鎖在自己妹妹身上收不回來了。
喬奈可以說是悲喜交加，一頓飯吃的心思復(fù)雜。
睡前她給徐巖安排住宿，孟殷也在一個房，坐桌旁品茶沉默，似有所思。
徐巖話嘮地拉著喬奈問東問西：
“你們青狐的女子，為什么額頭上都有圖案標(biāo)記？”
喬奈：“一種美妝潮流�！�
徐巖繼續(xù)：“長老為什么叮囑夜間我們不能出門？”
青狐女子晚上蠱惑能力會大增，隨便出門萬一被哪個女子看上……喬奈只得道：“這是我們青狐一族的族規(guī)，秉承日落而息�！�
徐巖展開扇子，“我聽說你們青狐一族靠每屆圣女的法力來維護(hù)圣姑的結(jié)界，圣女一般住在哪？外人能看見嗎？”
這個喬奈不好答，涉及青狐一族的秘密，她瞪對方一眼：“你話再這么多，下次去哪絕不帶你。”
徐巖用扇子捂嘴表示禁語，喬奈出門把門啪地合上。
喬奈一走，徐巖無趣，想找孟殷搭話但又不敢，他眼巴巴地看了孟殷幾眼，見對方毫無和他攀談的意思，于是準(zhǔn)備脫鞋睡覺，等孟殷自個回他自己房間。
怎料孟殷站起來，在他滿目驚恐的眼神里走到他床頭。
徐巖：“干……干……干嘛？”
孟殷面色說不上好看：“你有聞到什么味道嗎？”
“什么？”徐巖嗅了嗅，“沒啊�！�
“香氣，”孟殷說，“比茉莉花更淡，比梔子花更甜，比睡蓮味道濃烈，說不上是哪種花香……”
“但味道令人心曠神怡，不膩反而食髓知味，對吧（ˊωˋ*）。”徐巖笑。
孟殷的表情頓時認(rèn)真，“你知道？”
徐巖搖掛白玉吊墜的扇子，“喬兄身上用的香露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