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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看一眼粉絲數(sh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突破了三萬,柯尋眼都直了。

    再點開幾百條未讀私信,看了幾十條之后才找出了根由。

    原來被他拉黑的那個“花美男定位器”,把張晗睿那條帶著他照片的,緊接著被一個營銷號大V給轉(zhuǎn)了,題目是“那些街拍到的素人小帥哥”,九宮圖里中間那張就是他。

    這條,“花美男定位器”的回復(fù)以最高點贊數(shù)排在頭一個,內(nèi)容是:第五張圖的小哥哥:,小哥哥特別呆萌特別可愛的說~~【色】【舔屏】

    柯尋:“……”

    再回過頭來看自己剛才發(fā)的那條,評論數(shù)已經(jīng)過了百……

    點贊數(shù)最高的一條評論,內(nèi)容簡單粗暴:沒照片你說個J8。

    柯尋:“……”

    牧懌然工作到了九點多鐘才放下手機,抬眼看時,見柯尋已經(jīng)窩在對面的沙發(fā)里睡著了,不由又拿起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

    ……九點多就困了?是三歲孩子的生物鐘么?

    “柯尋,去床上睡。”

    柯尋樸楞了一下,睜開眼,一臉茫然,像個找不著家和爸爸媽媽的孩子。

    牧懌然覺得心底一軟。

    “昨晚沒睡好?”問著起身,去開了床頭燈。

    溫黃的燈光忽然給這間裝潢精致的房間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氣息,柯尋回過神來,腦子里的念頭像驚了的麻雀群,四處亂飛。

    “嗯�!笨聦纳嘲l(fā)上站起身,撓了撓頭。

    “怎么?”牧懌然問。

    柯尋舔了下嘴唇,抬眼看他:“一想到今天就能見著你了,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

    牧懌然同他對視了片刻,微微動了動下巴:“過來�!�

    柯尋心口怦然,慢慢走到面前,想著是摟腰呢還是抱肩呢,還是直接雙手捧臉呢,正預(yù)備把所有選項全填空里,就見大佬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狗頭,說了一句:“那就早點睡,養(yǎng)足精神入畫�!�

    柯尋:“好的�!薄铱赡苷娴氖且恢豢禄伞�

    一宿夜雨聲淺,各自安睡如常。

    第二天雨還是沒停,眾人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飯,然后回到柯尋牧懌然所在的房間,做入畫前最后的準備。

    無非就是更多的搜集今天將要在水上花美術(shù)館內(nèi)展出的,那十六位畫家的畫作。

    中途柯尋接了李雅晴的電話,這妹子昨天也到了E市,說是在青年旅舍住下了,柯尋把水晶天鵝酒店的地址告訴她,讓她過來和大家匯合,下午一起前往美術(shù)館。

    半個小時后,李雅晴敲開了房間門,身后還跟著一位和她年紀相仿的男青年,戴著副黑邊眼鏡,干瘦干瘦的身形,滿滿的學(xué)生氣。

    “這位是?”柯尋一挑眉。

    “我男朋友……”李雅晴眼睛還紅著,這姑娘幾乎天天哭著給柯尋打電話,看這樣子來的路上又哭了一回。

    李雅晴說著就要往門里進,卻被柯尋長腿一橫攔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帶他來干什么?”

    李雅晴眼淚就又下來了:“他非要陪著我一起來……”

    柯尋忽然火了,一把將李雅晴拎進房間,卻隨手甩上門,把她男朋友關(guān)在了門外。

    “你沒毛病吧?!”柯尋皺眉盯著李雅晴,“一旦進畫,除非死在里頭,否則就得不停地進入下一幅畫——這事兒我們都跟你講過,你把你男友拉進來干什么?!你這不是害他呢么!”

    “我沒辦法……”李雅晴哭起來,“我想著……這次我很可能會死的……我就想給我家人留一封遺書……結(jié)果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他就問我是怎么回事……他、他特別聰明……我撒謊他不信……我要到E市來,他也要跟著來……他說無論我想干什么,他都要和我一起……我勸不住他……”

    衛(wèi)東在那邊聽見,有些無語:“你男友不會以為你被騙到傳銷窩里來了吧?”

    柯尋想了想剛才那小子盯著他的目光,滿滿的防備和敵意,不由嘆了一聲:“十有八九是這么以為的。”

    正說著,就聽見門外那小子的聲音十分冷靜地傳來:“我警告你們,立刻把人放出來,我已經(jīng)報警了,并且通知了酒店保安上來�!�

    柯尋打開門,一把揪住這小子的衣領(lǐng),也給拎進了屋,然后甩上房門,把他往前一推:“秦醫(yī)生,交給你了�!�

    秦賜起身,從隨身帶的包里往外掏證件,遞給李雅晴的男友:“你好,我是X市第一醫(yī)院的醫(yī)生,這是我身份證,這是我的醫(yī)師執(zhí)業(yè)證書,你可以撥打114查詢我院電話,轉(zhuǎn)0231是我所屬的科室,隨便找誰問一問,都可以證實我的身份�!�

    李雅晴的男友并沒有輕易就相信秦賜這番話,拿過他的證件仔細查看,甚至掏出手機拍了照。

    秦賜并不介意他這番舉動,等他拍完照,收回了自己的證件,從容地看了眼李雅晴并對她男友說道:“小李之所以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替她擔心。她之所以要到這邊來,是為了治療抑郁癥。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抑郁癥,我說得白話一點,這種病非常不易治療,目前國際上也一直在努力嘗試各種快速有效的方法,可以說,抑郁癥的治療手段,始終都在不斷地摸索和探討中。

    “所以,這次在E市舉行的一個抑郁癥治療方案的研討會,我?guī)±詈推渌麕讉病患過來一起參加,希望能得到業(yè)內(nèi)同行的幫助,對于他們這些患者來說,是一件好事。

    “小李最近的狀態(tài)如何,做為男朋友的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是抑郁癥的癥狀表現(xiàn)之一,我們不希望她的親友在得知真相后表現(xiàn)得緊張或激烈,這樣對于患者來說,會導(dǎo)致病情加重。

    “所以小李此行是比較隱秘的,而我們也不希望泄露患者的隱私,請你理解并尊重她,以及,其他的患者�!�

    說著抬手比劃了一下屋里的這幾人。

    衛(wèi)東一愣,隨即配合著做出個抑郁的表情:“我真的不想活了,活著有什么意思,小朱,不如我們一起告別這人世吧。”

    朱浩文:“……”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秦醫(yī)生的話你聽明白了么,”柯尋依舊皺眉盯著李雅晴的男友,“李雅晴暫時不需要你陪著,你可以先回旅館去等著,她今天晚上之前就能回去�!�

    李雅晴男友透過鏡片也盯了柯尋一陣,覺得這個人比剛才那人更有抑郁氣質(zhì),然而他還是不肯輕易相信:“你們的研討會在什么地方舉行?我可以送她到門口�!�

    “23樓商務(wù)會議廳�!遍_口的是牧懌然,淡淡地看他一眼,“下午兩點開始,請準時送到。現(xiàn)在你可以帶著她離開了。”

    他這邊話音才落,那邊柯尋已經(jīng)把門打開,沖著李雅晴和她的男友向著外面偏了偏頭。

    李雅晴男友敏感地察覺這個抑郁癥病人不太好惹,也沒有多說,拉著李雅晴走出門去——當然,報警和叫保安那些話只是他詐這些人的。

    柯尋剛一關(guān)上門,牧懌然那邊就已經(jīng)拿起了手機:“水晶天鵝酒店?我預(yù)約一個會議廳。對,今天下午就要用。四十至五十人左右。茶水就可以。需要投影儀,音箱,細節(jié)方面,十分鐘后我單位會派人和你們的相關(guān)負責人面談。免貴姓秦。謝謝�!�

    秦賜:“……”

    衛(wèi)東:“……”大佬就是大佬,沒會議現(xiàn)約也給你約出一個大型會議來。

    朱浩文就看向牧懌然:“去哪兒找那么多人?”

    牧大佬輕描淡寫:“23樓有四個商務(wù)會議室,今天下午有兩場大型商務(wù)會議在那里舉辦�!�

    所以不用找人演戲,誰也分不清在23樓來來往往的那些人究竟是參加哪一場會議的。

    為了不讓無辜人卷進來,大家也是操碎了心。

    “到時我們從后門走�!蹦翍蛔詈笱a充了一句。

    柯尋納悶兒地看著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這酒店23樓有商務(wù)會議你什么時候打聽到的?”

    牧懌然淡淡看他一眼:“早上吃飯時無意間聽鄰桌人閑聊知道的。”

    柯尋:“……”好吧,耳聰目明也是聰明的一種,而能夠把這些看似毫無用處的細枝末節(jié)善加利用,那就不僅僅只是聰明了。

    老子看上的男人就是這么牛逼。

    下午三點,“進畫論”五人組外帶靠大伙使的金蟬脫殼之計甩掉男友的李雅晴,撐著傘出現(xiàn)在了水上花美術(shù)館的門口。

    簡樸大氣的建筑映著身下的湖水,在雨幕中顯得有幾分迷離夢幻。然而眾人并沒有什么欣賞的心思,在沉默的氣氛中,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大門。

    由于下雨,館內(nèi)的客人并不多,衛(wèi)東就說:“這一次興許湊不夠十三個人呢�!�

    “也未見得�!鼻刭n低聲道,“我們這些人就已經(jīng)是六個,你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卻是看到了陰著臉立在F展廳外的祁強,和帶著幾分謹慎之意向著那邊走去的黃皮。

    “這就八個人了,只需要再湊五個人。”秦賜掃了眼整個大廳,客人再少,湊五個也是夠的。

    眾人沒再多言,慢慢向著這次進畫的入口——F展廳行去。

    剛剛邁進展廳,就聽見身后一串腳步聲向著這邊跑來,并且伴著一聲叫:“雅晴!”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卻見是李雅晴的男友,一臉警惕地跑進了廳門。

    “怎么回事?!”柯尋驟然看向李雅晴。

    商務(wù)會議的局,大家布得天衣無縫,她男友送她到23樓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深信不疑。

    李雅晴也是驚疑不定,直到展廳內(nèi)的燈光瞬間全黑下去的時候,柯尋聽見了她一聲痛悔萬分的嗚咽:“我——我給他寫了封遺書郵件……設(shè)置的今晚十二點定時發(fā)送,如果我回不來……他——他一定是登陸了我的郵箱……”

    第130章

    凈土05┃十三件道具。

    怪奇派的畫作,離經(jīng)叛道腦洞大,不受一切規(guī)則約束。

    眾人入畫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間無門無窗的環(huán)形房間,墻壁和房頂刷著古怪的墻漆,沒有任何家具設(shè)施,只在房間正中央放有一口箱子。

    李雅晴的男友叫做羅維,如今既然入了畫,也就沒有再瞞他的必要,秦賜低沉著聲音,把畫的世界和規(guī)則對他講了一遍。

    羅維的接受能力竟然異于常人的強,從頭到尾冷靜地聽完,最后問了一句:“畫中的一切,是不是無法透露給現(xiàn)實世界?”

    秦賜覺得他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眼中帶著些贊賞和惋惜地點了點頭。

    “不管是口頭還是文字,都不可以么?”羅維進一步確認了一下。

    “都不可以�!鼻刭n說。

    “那么,你們有沒有試過,用摩斯密碼?”羅維那雙屬于理工男的冷靜且蘊藏著思考本能的眼睛,透過鏡片注視著眾人。

    一伙人像被這句話施了定身法,連眼皮都忘了眨。

    “臥槽……”衛(wèi)東先活過來,瞠目張舌地看著羅維,“沒試過!真沒試過——說不定還真能行!”說著,連忙扭頭去看牧懌然,仿佛只有經(jīng)過大佬的認證與肯定,才能更加確鑿這一想法的可行性。

    “即便有用,又能怎樣?”大佬卻比羅維更加的冷靜并淡然,“以現(xiàn)代人獵奇的心態(tài),”

    “和不作不死的沙雕屬性�!笨聦げ逖愿阶�。

    “……難保不會有人主動想要進畫�!蹦翍徽f著,目光忽冷,“更甚者,將宿敵與仇家哄騙入畫,也不是不可能。而最為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一旦‘畫’的存在遭到大范圍的泄露后,會不會引起幕后那股力量的反噬,所以我們目前只有采取保守方法,一邊入畫,一邊靠一己之力,找出它的背后規(guī)律�!�

    羅維著重地在牧懌然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后平靜地說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了�!�

    李雅晴在旁邊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羅維并沒有埋怨,只是拍著她的肩:“不需要對不起,凡事都有偶然性和必然性�!�

    “這小伙子人不錯,可惜了……”衛(wèi)東悄聲和柯尋道。

    “咱們這些人誰不可惜�!笨聦ふf。

    衛(wèi)東嘆了口氣,走到房間中央,圍著那口箱子轉(zhuǎn)了兩圈,沒有看出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沒敢去動那箱子。

    其他人也在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沒有門窗,房頂和四壁刷著墻漆,深藍的底色,印著無數(shù)金色的星星月亮花紋,乍一看倒是充滿著童趣,頭頂一盞星星形狀的金色的燈,發(fā)散著奶黃色的光。

    密閉的房間容易讓人產(chǎn)生焦慮,祁強的性子本就暴躁,在房間里找了一陣沒有找到出去的方法,忍不住就去和房間中央的那口箱子死磕。

    他想要把箱蓋打開,卻無論怎么敲怎么揭,箱蓋都紋絲不動。

    衛(wèi)東看見他從兜里掏了個什么工具出來,在箱子上一陣鼓搗,不由悄悄用肘拐了柯尋一下,一努嘴:“專業(yè)的�!�

    “可惜在這兒不好使。”柯尋看了眼開箱失敗氣得踹箱子的祁強。

    一時無法離開這個封閉的房間,眾人就都消停了,或站或蹲或坐地靜靜等待。

    鑒于畫外的世界正在下雨,美術(shù)館的客人稀少,大家推測這一次估計要等很久才能湊齊人數(shù)。

    柯尋挨著牧懌然的肩一起靠著墻立等,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他的手指。

    牧懌然也不煩他,任他在下頭小動作,忽然被他弄癢了,就把手插進了褲兜里。

    柯尋一彎腰,蹲在了旁邊,低頭對著地面出神。

    牧懌然垂了垂眼皮,這人后頸處那V字形的發(fā)尖兒又出現(xiàn)在眼底。褲兜里的手忍不住微微動了動手指,最終還是把自己控制在了褲兜里。

    時間有些漫長,將近兩個小時過去了,這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人再被畫“捕捉”進來。

    “這次該不會湊不夠十三個人吧?”衛(wèi)東臉上帶著一種規(guī)則被打破的幸災(zāi)樂禍。

    “你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敝旌莆牡�。

    衛(wèi)東掏出手機,一看之下不由一愣:“怎么還是入畫那會兒的時間點兒?”

    “說明在這段時間里,畫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朱浩文道,“恐怕不到集齊十三個人,這里的時間就不會流逝�!�

    “那外界的時間呢?”衛(wèi)東忙問,“咱們在畫中不論待多少天,外頭不都還是入畫當天的時間嗎?”

    “外界的時間也會流逝,但一般應(yīng)該僅限于在入畫當天,美術(shù)館開館至閉館這段時間內(nèi),”朱浩文說,“至于要怎么湊齊十三人,那就是畫的幕后推手的事了�!�

    衛(wèi)東只好和大家一起繼續(xù)靜等,又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頭頂那盞星型燈的燈光忽然一亮,刺得人睜不開眼睛,而這高亮轉(zhuǎn)瞬即暗,房間里一下子就多了四個人。

    眾人沒有動作,只齊齊地打量著這四個一臉懵懂的人,這是兩男兩女,年紀都在二三十歲上下,穿著工作制服,胸前掛著工牌,看樣子是一起的。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盤著頭發(fā)的女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眾人。

    大家默契地誰也沒吱聲,把解說的工作慣例扔給秦醫(yī)生。

    秦賜不厭其煩地給這四個人解釋,衛(wèi)東在另一邊就和朱浩文道:“下次讓秦醫(yī)生在手機里錄一段,新人進來就直接播放錄音,省他費嗓子了�!�

    朱浩文沒理會,目光提前落到那口箱子上,人到齊了,劇情也該展開了。

    四個新人顯然沒有羅維這樣高的接受度,任憑秦賜怎么解釋,四人死活不信,圍著他一頓吵,秦賜最后也不想再白浪費口水,搖了搖頭走了開去。

    “你們倒是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盤著頭發(fā)的女人一嘴斬男色唇膏,既驚且怒地瞪著面前這伙站站蹲蹲坐坐的奇形怪狀的人,一眼瞟見那廂站著的一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忙踩著高跟鞋幾步過去。

    “哎,能告訴我們這是怎么回事嗎?你們都誰啊?憑什么把我們弄這兒來?!”

    眾老成員:???

    “我告兒你們,我們同事可都在外面呢,四五十號人,打個手機可就全來了!”盤發(fā)女人說著似乎也剛想起能打手機,掏出來撥號,發(fā)現(xiàn)沒信號。

    “你說話啊!”女人火了,伸手想拽這英俊男人,冷不防他身旁蹲著的一條人形大狗忽然吭聲了:“大姐,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你們怎么進來的自個兒沒點兒印象?”

    女人嚇一跳,忙退了一步往下看,對上一張社會青年屌壞屌壞的臉。

    “我們看畫兒呢!一眨眼就跑這兒來了,來了就看見你們這些人了,說跟你們沒關(guān)系誰信!”女人瞪他。

    “你瞧,你也說了,一眨眼就跑這兒來了,那你再一眨眼跑出去啊,誰限制你眨眼來著?”社會青年說。

    “你有病吧!”女人怒喝。

    “那你離遠點兒啊,這病傳染�!鄙鐣嗄昊觳涣�。

    “你——”女人還要繼續(xù)糾纏,被同來的三人拉開了。

    正在此時,忽聽得“啪”地一聲響,房間正中那口箱子的箱蓋竟自行掀了開來,唬得眾人齊齊定住動作,十三道情緒各異的目光一齊投射過去,卻見這箱子并沒有后續(xù)的動靜,就只是靜靜地敞著蓋擺在那里,像是一頭正等著將眾人吞噬入腹的怪獸,張著它黑洞洞的大嘴。

    “誰用遙控弄的?”盤發(fā)女以為被人捉弄了,生氣地掃視眾人。

    沒有人理會她,老成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柯尋起身,腳步輕盈并謹慎地向著箱子走過去,在視線能看到箱內(nèi)情形的地方站住腳,抻著脖子向里看了幾眼,然后挑了挑眉毛,望向老成員們,最后目光落在牧懌然臉上:“一堆奇怪的玩意兒,哪個和哪個都不挨著,”

    說著目光又轉(zhuǎn)回箱內(nèi)看了幾眼,“一共十三件,箱蓋內(nèi)壁上還寫著字——‘請每人依個人喜好選擇一樣道具’�!�

    “看來這就是這幅畫的規(guī)則了�!鼻刭n說。

    老成員們沒有再多言,默契十足地圍攏到了箱子的旁邊,正要細看里面的道具,就聽衛(wèi)東“哎”了一聲,卻是被祁強從身后扒開,硬是擠到了他的前面,看樣子是想要搶在眾人之前,挑選一件對自己更為有利的道具。

    柯尋蹲在箱子旁,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祁強在箱子里翻。

    衛(wèi)東最了解自個兒鐵子,知道柯尋這是護犢屬性發(fā)作不高興了,嫌祁強扒拉了他家犢子,身為他家犢子的衛(wèi)東頓覺膽氣一壯,心知祁強同志這要是挑對了道具還好,挑不對的話興許得捱我柯兒一頓臭揍然后道具還得被我柯兒搶走。

    有人護的感覺真好。

    從三四歲上倆人相識時起,衛(wèi)東就時常會感受到佩帶了護舒寶般的安全感。

    不由暗挫挫地看向牧懌然,卻是微微一愣,見這個人不動如山地立在柯尋的身后,臉上是一如既往地冷凝沉靜,但卻又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奇怪氣場,這種氣場,怎么說呢……

    就好像以往的每一次,柯尋站在他衛(wèi)東身后時,所散發(fā)出的氣場,一模一樣。

    衛(wèi)東驀然醒悟。

    他最鐵的鐵子,他最值得被心疼的好兄弟,他從小到大的保護神,終于有一天,也擁有了他自己的保護神,和最心疼他的人。

    衛(wèi)東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發(fā)熱,連忙轉(zhuǎn)開了頭。正想老懷甚慰地拍拍自個兒親生鐵子的肩,卻見牧懌然突地看了他一眼,向前邁了兩步,立在了柯尋的身邊。

    干嘛,霸道總裁了不起�。⌒局鳈�(quán)了不起�。∥易岄_你來可以了吧!衛(wèi)東轉(zhuǎn)頭,決定去和另一條單身狗朱浩文同學(xué)抱團取暖。

    牧懌然站在柯尋身邊,垂眸看著他,插在褲兜里的手忽然抽出來,輕輕地落在這只蹲著的人形大狗的后脖頸上。

    嗯……終于還是,沒忍住,摸了毛茸茸的尾巴尖兒。

    第131章

    凈土06┃大佬喜歡小貓咪。

    箱子里的道具,的確如柯尋所說,奇奇怪怪,什么種類都有。

    眾人湊頭上前,看見里面有一支毛筆,一根魚竿,一只小銅盆,一枚紅色的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果實,一塊古代文人頭上戴的那種儒巾,一把劍,兩顆龍眼核,一塊圓形的紅色石頭,一根疑似是貓的胡須,一對貓耳頭飾,一對兔耳頭飾,一對鹿角頭飾,還有一套衣服。

    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祁強卻是手快,先一步把那把劍搶在了手里。

    這把劍鋒利得很,在祁強從箱子里往外拿的過程中,劍尖從盤發(fā)女的胳膊旁邊劃過,明明距她的衣服還有半寸的距離,卻是驚人地把盤發(fā)女胳膊處的衣服劃出了一個裂口。

    擁有這樣一件利器,至少能讓人心理上有點安全感。

    盤發(fā)女后知后覺地尖叫了一聲,捂著胳膊怒瞪向祁強:“你有病�。〔铧c劃到我知道嗎!眼瞎啊你!搶什——啊!”

    她口中這一連串還未及噴完,早被祁強一巴掌重重抽在臉上,身子驀地向著旁邊歪倒,狼狽地摔趴在地上。

    “你干什么!”和她一起進畫的其他三個同伴既驚又怒地齊齊向著祁強大喝。

    祁強陰森森地看了這幾人一眼,用手中的劍指向幾人:“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誰不服?”

    眼見這幾人不知好歹地還要再說,柯尋突地在箱身上拍了一掌,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別耽誤時間,”柯尋淡淡看向那小團伙,“這畫里誰都可以殺人,誰都可能被殺,我勸你們行事前先動動腦子,就算不肯相信我們秦哥之前對你們說的話,凡事三思而后行也沒壞處,尤其是在你們還沒有弄清現(xiàn)在的狀況之前,你們說對不對?”

    見幾人在思考他的話,柯尋又看了眼祁強,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強哥,我們幾個比你多進過幾幅畫,有個經(jīng)驗之談啊——這畫里的確可以隨便殺同伴,但無一例外,所有害死同伴的人,沒有一個能成功出畫,而且比誰死得都慘。你當然可以不信,也可以隨便試,不過兄弟我還是友情提醒你一句,命畢竟只有一條,試過第一次可就沒有第二次了,萬事還是謹慎為上,你說是不是?”

    祁強在上一幅畫里和這小子過過手,他當然知道這小子的拳頭絕不像他這張俊臉蛋一樣人畜無害,何況過手的結(jié)果還是自己吃虧。

    再加上還有那個立在他旁邊的冷面小子,那更是個看不出深淺的主。

    祁強冷哼了一聲,把手中的劍小心地垂在了身側(cè),走到了旁邊陰沉著臉看著眾人。

    “趕緊挑道具吧,抓緊時間。”柯尋說著正要伸手去拿那塊紅色的圓石頭,卻被衛(wèi)東扒拉了一把。

    “那種毫無特色的東西不適合你,”衛(wèi)東把那對兔耳頭飾挑出來,給柯尋戴在頭上,然后吹了聲口哨,“兔男郎,你就說賽不賽克sei?”說著沖他往牧懌然那邊努嘴。

    “……老子是柯基,不是兔子。”柯尋把頭飾摘下來扔回箱里,轉(zhuǎn)頭看牧懌然,“懌然,你幫我挑�!�

    換作以前,大佬會直接甩給他一記冷眼,并轉(zhuǎn)身無情地走開,如今大佬低下頭,在箱子里看了幾眼,彎下腰,伸出修長的胳膊和手指,為他挑選出了一樣道具。

    有男朋友的感覺就是好啊,柯尋心想。

    然后男朋友就為他戴上了一對貓耳朵頭飾。

    柯尋:“……”

    衛(wèi)東:原來大佬喜歡性感冷漠小貓咪嬸兒的。

    衛(wèi)東被狗糧甩一臉的功夫,箱子里的道具已經(jīng)被眾人拿了個七七八八,秦賜挑的是魚竿,朱浩文則拈起了那根十分不起眼的貓胡須,羅維選的是紅色的圓石頭,并為他的女友李雅晴拿了那只十分精致的小鏨花銅盆。

    出人意料的是黃皮,這個明顯是在道上混的、比祁強更“黑”幾個等級的人,竟然選了那條古代男子頭上戴的儒巾,這品味和他的個人風(fēng)格實在甚為違和。

    四個新人,兩男兩女,分別選了兩顆龍眼核、兔耳頭飾、龍角頭飾,和那套衣服。

    最后箱子里只剩下了一支毛筆和那顆不知什么植物果實的東西,衛(wèi)東看向牧懌然:“大佬,你想要哪個?”

    牧懌然彎身拿起了植物果實,把毛筆留給了衛(wèi)東。

    箱子被拿空,露出了箱底寫著的字跡:請佩帶穿戴服用自己的道具,中途不得交換。

    “神經(jīng)病啊……”盤發(fā)女恨恨地嘮叨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兔耳頭飾,見很是可愛,也就沒再多說,把頭飾戴在了頭上。

    其余人不需要佩帶在身上的道具就都或裝兜里或拿在手上,而值得注意的是,進入這幅畫之后,眾人身上的衣服竟然沒有發(fā)生變化,在畫外什么樣,在畫內(nèi)還是什么樣。

    除了那位挑選了衣服道具的新人,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換上這套衣服,見是一件紅白相間的橫條紋T,和一條黑色的喇叭褲,中間還有一條寬寬的黃腰帶,穿起來十分合身,但也相當滑稽。

    柯尋的注意力全都在牧懌然手里的植物果實上,十三件道具里似乎只有這一件是需要服用的:“怎么辦?真的要吃下去?”

    牧懌然垂眸思忖了片刻,“嗯”了一聲,沒再猶豫地把果實放進了口中。

    柯尋想想也沒有阻止,既然是畫給出的規(guī)則,那就只有遵守一途。

    看著牧懌然把果實吃下,柯尋連忙關(guān)心地問:“感覺怎么樣?”

    牧懌然眉頭微動,稍稍放低了聲音:“體內(nèi)暫時沒有異樣,只是,耳內(nèi)剛才似乎有些像過了電般的微麻�!�

    柯尋一驚,連忙抬手托住牧懌然臉頰,扳得他側(cè)過頭來:“我看看!”說著仔細向他耳孔里瞅,見里面干干凈凈,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異變。

    牧懌然微微轉(zhuǎn)臉,看向近在咫尺的柯尋,一頭蓬亂卻有型的頭發(fā),毛茸茸地在眼底動來動去,而頭頂兩側(cè),那兩只被他親手戴在上面的貓耳頭飾,此時竟像一對真正長在貓身上的活耳一樣前后轉(zhuǎn)動,偶爾還抖抖耳尖!

    “柯尋!”牧懌然蹙眉,伸手去扯他頭上的貓耳。

    卻聽柯尋“嘶”地一聲,做出個被扯疼了的表情,隨即也是一驚:“我靠!”

    連忙抬手去摸,卻不料這一摸就好像摸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一樣,不光手上有觸感,這對貓耳也能讓自己產(chǎn)生“被手摸到了”的身體觸感。

    ——換句話說,這對貓耳就像是從他身體里長出來的,毫無違和感地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

    幾個老成員震驚地看著他,見他頭上那兩只尖尖的貓耳正無比警覺地直直立了起來……

    “我靠!”衛(wèi)東張口結(jié)舌,睜大眼睛看著柯尋,“你不會是要變成貓了吧?!”

    秦賜關(guān)心地問道:“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感覺嗎?”

    “目前還沒有……”柯尋說著忽然瞳孔放大,連忙一轉(zhuǎn)身,翹起屁股問牧懌然,“快幫我看看,沒長尾巴吧?”

    眾人:“……”

    “沒有。”牧懌然抿了抿唇。

    “胡須呢?”柯尋又轉(zhuǎn)過身來,沖著牧懌然嘟起嘴。

    “……”牧懌然看著他,向前踱了半步,立到近他咫尺的地方,“沒有。”

    柯尋心想:怎么他聲音里好像帶著點危險氣息?

    衛(wèi)東心想:你特么再犯浪信不信他現(xiàn)在就把你摁地上!

    秦賜心想:會長貓胡子的說不定是浩文,他挑的可是貓胡須,待我觀察一下。

    朱浩文心想:挺可愛的。

    忽聽見幾個新人在旁邊驚呼連連,原來盤發(fā)女和另一個選中龍角頭飾的女人也和柯尋一樣,頭上的頭飾都長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此刻盤發(fā)女正拼命地揪扯著頭上的兔子耳朵,卻奈何一使勁就把自己揪疼了。

    “這怎么回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盤發(fā)女終于驚惶失措,踉蹌著跑過來,一把扒住秦賜的胳膊逼視住他。

    “如你所見,”秦賜沉聲對她道,“事情就如我一開始對你們說過的,這是畫中世界�!�

    “砰”地一聲,那口箱子忽然合上了箱蓋,眾人循聲看過去,卻見箱蓋上多了行字:選擇決定命運。

    “……但凡上升到命運層次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衛(wèi)東說。

    “走一步看一步吧�!鼻刭n正說著,忽聽得這個封閉房間的環(huán)形墻上響起了“咔嚓嚓”的聲音,轉(zhuǎn)眼在這些聲音響起的位置,各裂開了一道圓形的痕跡,圓形的痕跡像是一扇推拉門一樣向著兩邊收縮,就在這一圈墻的不同位置上,開出了六扇圓形的門。

    幾個新人終于意識到了眼前情況與現(xiàn)實世界的巨大差別,驚惶得或尖叫或沉喝或縮到老成員的身邊瑟瑟發(fā)抖,生怕門一開從里面跑出什么可怕的東西或人來。

    等所有的門打開完畢并停止再動后,老成員們才邁開步子,分頭打量這六扇門的門外都各是什么樣的情形。

    怪奇派畫作的怪奇風(fēng)格在此時終于初露端倪,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每一扇圓門門外,似乎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與之前進過的所有畫都不同,以前的每一幅畫,畫作體現(xiàn)的都只是一個單一的世界,而這幅離經(jīng)叛道的怪奇畫,卻呈現(xiàn)出六個世界來,那么哪一個世界才是可以逃離畫作的正確世界呢?

    選擇決定命運。

    “怎……怎么辦?”新人們的目光求助地齊齊望向老成員們。

    “看樣子,這幅畫的規(guī)則和選擇有關(guān),”朱浩文道,“不論是剛才每個人對道具的選擇,還是接下來要對這六個世界的選擇。選不對,很可能就是死�!�

    衛(wèi)東郁悶:“這難度一下子比以前難了六倍,以前只需要在一個世界里找線索,現(xiàn)在要在六個世界里找線索,咱們只有七天的時間,太緊張了�!�

    “難道這六扇門的意思還是要咱們分組行動?”秦賜看了眼幾個惶張無措的新人,心下輕輕一嘆,“那就,先來相互認識一下吧�!�

    第132章

    凈土07┃質(zhì)感詭異的世界。

    四個一起進來的新人是同事關(guān)系,被公司派到本市的水晶天鵝大酒店開商務(wù)會議,會議結(jié)束后,幾個人商量著到美術(shù)館來隨便轉(zhuǎn)一轉(zhuǎn)打發(fā)時間,然后就遇上了這倒霉又離奇的事。

    盤發(fā)女趙海翠是公司的老員工,另一個年輕的女孩是她帶的公司新人魏淼,魏淼選擇的道具就是龍角,此刻兩人一個頭長兔耳,一個頭長龍角,默默無語對著流淚,看著又詭異又有點滑稽。

    另外兩個男同事,一個叫張利鋒,他選擇的道具是那兩顆龍眼核,另一個叫葛磊,他則穿著那套紅白相間條紋T和黑色喇叭褲的道具。

    “十三個人分成六組,每組至少兩人,現(xiàn)在大家分一下吧�!被ハ嘟榻B完后,秦賜說。

    “我想問一下,你們準備以什么依據(jù)來分組。”同為新人的羅維審慎地由眼鏡后面注視著秦賜。

    “通常情況下,”秦賜平靜地說,“我們幾個人的依據(jù)就是自愿結(jié)組�!�

    這句話里有很多未言明的意思,秦賜說完就看著羅維,等待他的發(fā)言。

    羅維果然有話要說,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面色冷靜:“對于我們這些第一次進畫的新人來說,當然更愿意你們能夠以老帶新,但顯然,我認為你們這些人并不會都同意這個要求,而且我也不想和雅晴分開�!�

    說完看了眼站在最外圍的祁強和黃皮,那兩個人很明顯是不可能愿意帶著新人的,就算愿意,誰能保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會被這兩人當成墊背的。

    “那么,你有沒有什么更好的建議?”秦賜問他。

    “事實上在這種毫無秩序與社會公德約束的結(jié)界里,沒有人有義務(wù)為別人著想,”羅維冷靜理智得甚至近乎于無情,“你們隨意組隊,我們沒有資格干涉,但如果,僅是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是否可以考慮不把組分得那么細,六組人,至少有五組只有兩個人,這是一種極不科學(xué)的分組方法,既然畫的規(guī)則和‘選擇’有關(guān)系,那么每組應(yīng)該至少有三個人才合理,一旦面臨需要選擇A或B的情況,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就可以通過表決來實現(xiàn)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決定�!�

    “三人一組的話,不是還得有一組是四個人嗎?”衛(wèi)東說。

    羅維用看學(xué)渣的眼神看了眼衛(wèi)東:“我們是活人,不是機器,出現(xiàn)五五分的情況不是死局,我們有很多機動的方式來做出最終的抉擇。那么,你們是否同意我的這個提議?”

    最后一句話是問向秦賜的,但羅維的目光還是下意識地掃了眼站在秦賜身旁幾步外的牧懌然,出于理工男的縝密與觀察入微,他直覺這個沉默冷峻的男人,才是這伙老成員里真正說了算的那一個。

    三人一組的話,要分成四組,可眼前卻有六個世界的入口,找簽名是爭分奪秒的事,少找兩個世界,很可能會貽誤最佳的逃生機會。

    秦賜望向幾個一路走來的同伴,用眼神詢問大家的意思。

    “既這么著,那就分成四組好了,”回答最干脆的是柯尋,“既然選擇決定命運,那我們選擇分成四組,暫時先放棄兩個世界的入口,那也是我們的命,說不定‘選擇’從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說得對,我同意分四組�!毙l(wèi)東說。

    “我也同意�!敝旌莆牡�。

    “你們的意見呢?”秦賜問向幾個新人。

    “我不管,不管分幾組,反正我得跟你們在一組,你們得為這件事負責!”盤發(fā)女趙海翠邏輯感人,死拽住秦賜的衣袖不放。

    秦賜掙脫不開趙海翠的拉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同伴:“怎么分組?”

    “我和懌然一組�!笨聦ふf。

    “沒問你�!毙l(wèi)東翻白眼,“我也和懌然一組。”

    柯尋:“……”

    “我和柯尋一組,”牧懌然開口,“衛(wèi)東浩文一組,秦醫(yī)生帶羅維李雅晴,其余人隨意。

    “大家注意時間,晚上十一點之前,如果有可能,爭取回到這個房間,既然畫的規(guī)則通常不會令入畫者在同一夜集體死亡,那么我們在子時之前趕回這里,興許會一定程度上降低死亡概率。

    “進入選擇的世界后,大家注意沿途留下記號,防止迷失回來的路,同時也可以留給別人尋找你的線索。

    “我?guī)е埞P,現(xiàn)在就放在這個房間里,如果有人能回到這個房間,可以用紙筆給其他沒有按時回到此房間的人留言,盡量詳盡地寫明自己這一組的經(jīng)歷,以及交待清楚本組之后的計劃。

    “時間不等人,最好現(xiàn)在就出發(fā)�!�

    說完就看了眼柯尋,柯尋立刻跟上,兩人向著其中一扇圓洞門所通往的世界入口走去。

    每組組成人員的最終決定權(quán),牧懌然交給了新人們和祁強黃皮,誰想跟著來,全憑自愿。

    出人意料的是,跟上來的竟然是黃皮。

    祁強原本也向著牧懌然和柯尋的方向動了動腳,然而看到黃皮走過去,就又收了腳,最終他選擇了和新人里的一男一女結(jié)成了組。

    柯尋推測祁強大概又和上幅畫一樣,想挑軟柿子坑,新人對畫的世界一無所知,用來做替死鬼和探路石再合適不過。

    不過對此柯尋也沒有余力插手,在畫里大家自身都難保,哪里還有力量再去幫助別人不受算計和迫害。

    柯尋就只囑咐了衛(wèi)東朱浩文和秦賜一聲,要三人多加小心,然后就同牧懌然黃皮一起,邁進了那扇圓洞門。

    柯尋走在三人的最后,特別注意了一下黃皮頭上那塊儒巾,黃皮剃的本是圓寸,那塊儒巾說是“巾”,實則類似一種帽子,扣在他的寸頭上,再配上這人那一臉勞改犯般的兇相,滑稽得柯尋險些不合時宜地笑場。

    回頭看一眼身后的房間,見圓形的房門已然關(guān)閉,房間的外形是一座土里土氣的土坯房,沒有窗,房頂覆著干稻草。

    柯尋推測這個房間在不同的世界會體現(xiàn)為不同的外形。

    而轉(zhuǎn)回頭來看向眼前出現(xiàn)的世界,更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遠有山,近有樹,左一望是田字格般的塊塊農(nóng)田,右一看則是稀稀落落的村舍,整個世界色調(diào)很怪,所有的景物都顏色陳舊,就像是一種老電影或故紙堆般的陳舊感。

    無論是山與樹,還是田地房屋,全部都是昏沉晦暗的老舊顏色,而再仔細觀察,所有的景物的線條,都十分地詭異,沒有絕對的橫平豎直,哪怕是墻檁,窗棱,門框,都有一種不符合原本質(zhì)感的彎曲起伏甚至圓柔。

    “我有點兒害怕。”

    牧懌然聽見柯尋忽然這么說,不由看向他。

    這個小子不是早在一次次進畫出畫的過程中練得心肥膽壯了么,這個時候忽然又說什么怕?

    “我打小就特怕那種老電影,”柯尋說,“就那種黑白膠的有聲或無聲的電影,畫面的顏色就像眼前這樣的昏黃,還不停的有那種叫做什么東西……”

    “噪波和顆粒�!蹦翍簧平馊艘獾亟拥�。

    “對,就是那種紋路,在畫面上不停的動來動去,”柯尋在自己的胳膊上摸了一把,似乎那里已經(jī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聲電影的聲音也是忽大忽小,音質(zhì)特別差,聽起來就更詭異了——我最怕這種老電影,總覺得里面的人都不像活人�!�

    所以眼前身處的這個就像老電影一樣的世界,會不會也……有一群詭異的“活”人?

    “不管怎么著,先找個人問問這里的情況吧�!眲傔說著怕的柯尋,已是邁開步子,向著遠處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沿途,柯尋在樹上或路邊每隔一段距離就做下一個非常明顯的記號,這些記號是進畫論的群員們商量出來的一套只有彼此能看得懂的特殊標記,每個標記不但能夠指明做記號的人所去的方向,還能簡單地說明一些情況并提供指示。

    不過為了方便非群員的新人們能夠看懂,柯尋同時還留下了一些說明性的文字和所有人都能看懂的指方向的標志。

    走至一片看上去干裂荒蕪的田地旁邊,三人看到有一祖一孫正吃力地犁著田,身上穿的竟是古代平民款式的短衫,頭上挽著髻,系著布絳,衣衫破舊,幾乎看不出顏色。

    兩個人的膚色就像這世界的色調(diào)一樣,昏黃晦暗,明明看上去饑苦交加,露在外面的手指和衣服下的腰身卻粗肥圓潤。

    “敢問……”柯尋拿捏著古人的腔調(diào),上前打聽,還抱拳行了個禮,“這位大爺,這兒……呃,此地是何處��?”

    老者緩慢地抬起頭,一嘴花白的胡子完全沒有人類發(fā)須應(yīng)有的質(zhì)感,柯尋難以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質(zhì)感,有點兒像布,又有點像泥,反正不像須發(fā)。

    鑒于前幾幅畫的經(jīng)驗,柯尋縱然覺得眼前的老頭十分詭異,也沒敢說破,只是佯作十分自然地看著他。

    “幾位是外鄉(xiāng)人吧,”老者緩慢地開口,聲音帶著老電影特有的音質(zhì),柯尋忍不住向著牧懌然的身邊挪了兩步,“這里,是百花村�!�

    村名倒是很好聽,只不過柯尋打眼四望,完全沒有看到有什么花,或者即便看到了花,也是昏黃晦暗的顏色,和遠遠近近的景色混為了一體,難以分辨。

    只知道一個村名,并不能得出新的線索。柯尋撓撓頭,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問些什么,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對于如何找到簽名和弄清這幅畫的死亡規(guī)則,還沒有一丁點兒的頭緒。

    “大爺,我看你們這兒的田有些旱,收成受影響么?”一直未作聲的牧懌然忽然開口問了個似乎和畫毫無關(guān)系的問題。

    第133章

    凈土08┃柯尋:“喵�!�

    “唉……”老者嘆了一聲,“今年天降大旱,井里的水都見了底,鄉(xiāng)親們的田更是干得快要冒煙,只怕是今年要顆粒無收了……官府非但未減賦,反而還加了賦稅,難吶……這日子可怎么過啊……唉!”

    聽這話,簡直就是典型的古代民間故事。

    牧懌然淡聲問:“本地是哪位官員管轄?”

    老者壓低了聲音,答:“縣令�!�

    縣令就像沒有名字一樣,不管怎么問,老者的回答就只有“縣令”兩個字。

    柯尋牧懌然和黃皮三人又在這片村莊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并沒能得到更多看似有用的線索,于是打聽了縣衙在什么地方,就抓緊時間奔著那地方去。

    縣衙自然是在縣里,這里的建筑和景物與剛才那片村莊一樣,處處晦黃黯淡。

    柯尋一路打聽著縣衙的具體所在,三人快步在房舍間穿梭,直到依著最后一位路人所指示的方向,來至一處房舍前,正要往門邊上走,就聽得旁邊敞開的窗子里有人說話:“大人過目。”

    柯尋正經(jīng)過窗口,聞聲轉(zhuǎn)頭向著窗內(nèi)看進去,卻見一個唇上留著兩撇八字胡的文人模樣的人,手里正舉著一幅畫紙給另一個人看。

    另一個人身上穿著官服,頭上戴著烏紗帽,盡管世界顏色黯淡,倒也能辨認出他身上的官服泛著大紅的顏色。

    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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