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本廖銳主動留下,他還同公司請了假,因此他不算失蹤,聞知和賀西嶺的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可是現(xiàn)在就不行了。
第三天,聞知的爆料在網(wǎng)上發(fā)布,引起了新一波的輿論,警察局都快被記者淹沒了。
瑪利亞醫(yī)院和宙斯集團深陷輿論旋渦。
聞知和賀西嶺把廖銳撇下開始逃命。
宙斯集團雖然被打了一個悶棍,但他們反應(yīng)迅速,很快就撇清了自己,提交了一份份證據(jù)。
證據(jù)顯示,他們確實和瑪利亞醫(yī)院尋求人體藥物實驗合作,但是每一個合作對象都得到了病患或是家屬的同意。
為此,宙斯藥業(yè)支付了一大筆費用,如果瑪利亞醫(yī)院拿不知情的病人進行藥物實驗,那是瑪利亞醫(yī)院的私人行為,和宙斯無關(guān)。
宙斯藥業(yè)頂多是有個別員工知情不報,一個大集團這么多人,誰也無法保證不出一些敗類啊。
逃亡第二天,聞知把廖銳的口供甩到了網(wǎng)上。
賀西嶺看著聞知都快絕望了,一開始以為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沒想到惹事的本事也不小,而且還這么圣母。
現(xiàn)在警方和宙斯集團都在尋找兩人。
聞知和賀西嶺在加油站加油,電視上正播放著尋找兩個人的畫面,賀西嶺嘲諷道,“你怎么不去警察局求庇護��?”
聞知道,“我又不傻,警察局現(xiàn)在保護不了我�!�
宙斯集團的手肯定伸到警察局了,進警察局就等于主動進了宙斯的手。
“那你干嘛報警?”
聞知道,“這不是一個守法公民應(yīng)該做的事嗎?”
賀西嶺扭過頭,不想搭理聞知。
離副本結(jié)束還剩下八天,兩人遇到了第一波殺手,賀西嶺很給力,帶著聞知甩掉了殺手,但他囤積的彈藥也用的七七八八了。
聞知現(xiàn)在可乖了,什么話都不說,跟著賀西嶺東躲西藏。
離結(jié)束副本還有五天,他們遇到了第三波殺手,宙斯集團不殺他們誓不罷休。
殺手們追殺兩人拿的是消音槍,聞知和賀西嶺躲的十分狼狽。
等到賀西嶺用完了所有彈藥,眼看殺手們正包圍過來,他回頭瞪著聞知,“你的槍,給我用!”
聞知遲疑了一下,“我就這么一把……”一共才幾發(fā)子彈。
賀西嶺冷冷道,“那就等死吧�!�
聞知只能從兜里掏出來遞給賀西嶺,賀西嶺深深的看了聞知一眼,開了兩槍后毫不留戀的跑了,聞知緊跟其上。
不過賀西嶺這次跑的根本不顧聞知,他矯捷的翻墻跳窗,一會兒工夫就甩掉了殺手和聞知,還帶走了聞知的槍。
聞知露出一個了然的笑,也閃身躲進了一個小巷子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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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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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醫(yī)院七
聞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來到一棟公寓樓,她閃身進去,找到自己租的房子,
打開門,
然后輕巧的進去,
反手把門關(guān)上。
他們一直在貧民窟這里和殺手們周旋,現(xiàn)在賀西嶺跑了,聞知只能自己求生,
不過聞知看樣子一點都不擔心。
時間往前推,
當賀西嶺在網(wǎng)上尋找宙斯藥業(yè)信息的時候聞知一直在貧民窟這里溜達,她溜達了一個月。
不能說她把貧民窟的地圖都掌握了,
但這片區(qū)域內(nèi)的道路聞知已經(jīng)摸熟了,
她還在一些地方做了只有自己明白的記號。
同時她在貧民窟不同位置租下了幾間單人公寓,都是短租房,只租兩個月的。
在這些房子里她都放了一些食物和水。
聞知見到賀西嶺的第一面就在警惕他,
報警也是為了試探和擾亂賀西嶺。
如果不報警,
他們確實輕松不少,
但是賀西嶺要是在這時候?qū)β勚焕脑捖勚纯沟挠嗟鼐秃苄 ?br />
賀西嶺的身手比聞知厲害多了,
他要是對聞知下手,聞知只能束手就擒。
之前他們還有共同目標,那就是找到藥物活下去,
這就可以合作,
而一旦解決了生存危機,
賀西嶺就成了聞知的危機。
聞知一直在懷疑賀西嶺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賀西嶺完全有能力獨自渡過這個副本,
他找聞知合作的原因一直讓聞知懷疑。
憑借賀西嶺的本事,
他自己一個人都能得到進化原液,
根本無需和聞知聯(lián)手。
就因為聞知能從瑪利亞醫(yī)院出來,他就覺得聞知是個可以合作的人?這也太牽強了。
現(xiàn)在聞知知道原因了,原來賀西嶺想要的是她的那把‘無限子彈’的槍。
躺在小公寓床上吃東西的聞知輕輕笑了一下,賀西嶺啊賀西嶺,當你發(fā)現(xiàn)這把槍不是無限子彈的時候你會是什么表情?
賀西嶺當然是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他看著那把槍,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佩服聞知的警惕,居然防他防到了現(xiàn)在。
這個女人是什么時候懷疑他的?
要是聞知聽到這個問題,她會回答,“從見到你開始就懷疑了!”
賀西嶺自己說知道楊遠要來找聞知,也知道楊遠找聞知不是什么好事,但他遲到了那么久,這又不是電影,主角救人總是遲到一步。
如果按照‘正確’的流程推,賀西嶺來的時候聞知正在被侵犯,他從天而降救下聞知,那就是聞知的救命恩人。
在這個基礎(chǔ)上聞知肯定會對他言聽計從,更有甚者,芳心暗許以身相許也不是事,聞知肯定會把自己的信息一點不漏的都兜給賀西嶺知道,到時候聞知的背包還是她的嗎?
聞知不知道賀西嶺有沒有辦法奪走她的空間背包,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看,賀西嶺搶了她的‘無限子彈’槍是真的。
所以,賀西嶺一開始接近聞知的動機就出來了,他是為著新人禮包來的。
這個游戲太吝嗇,沒有商城,只有一個新人禮包,能渡過第一個副本的人手里肯定有一樣游戲給的東西,這就是賀西嶺的目的。
如果賀西嶺沒撒謊,他選擇了特效藥那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所以他要從其他玩家手里奪走道具。
沒想到被聞知擺了一道。
第二天,聞知換了個公寓,宙斯集團正在徹查那一片地區(qū),她當然要換地方休息。
副本就快結(jié)束了,但宙斯集團幾乎沒有受到影響,廖銳站出來發(fā)言,說自己是被兩個精神病人挾持,因此不得已順著他們說話,宙斯集團并沒有做違反犯罪的事。
瑪利亞醫(yī)院倒是被關(guān)閉了,病人被疏散到了其他醫(yī)院,不過有些家屬并不怎么高興,以前家人生病了在瑪利亞不用花錢還能拿錢,現(xiàn)在這種好事就沒了。
聞知躲在公寓里看新聞,忍不住露出冷笑。
最后兩天,她新聞也不看了,而且內(nèi)臟衰竭也在影響她的身體,她幾乎是躺在床上不下地的。
終于副本時間到了,聞知聽到了游戲結(jié)束的提示,眼睛一睜就回到了酒店,身上的不適已經(jīng)完全消失,她徹底松了口氣。
賀西嶺也離開了副本,但他并未有多高興,不僅僅是因為騙了一把沒用的槍,而是他想明白了聞知拿到的新手禮物是什么。
應(yīng)該是背包,背包是所有玩家一致認為最實用的道具,當然,只有經(jīng)歷過幾個副本的玩家才會明白這一點。
不過據(jù)賀西嶺所知,選擇背包的玩家并不多,有像他一樣不得不選擇自己必須品的,也有一開始被其他道具吸引忽略背包的,這個最多。
比如背包和一大堆錢,或是背包和一大箱子各色珠寶首飾,再或者是背包和一個異能,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后者。
聞知的新手禮包是背包和一把無限子彈的槍,如果讓賀西嶺選擇,他也會選擇槍,而當時聞知不會開槍,所以她理智的選擇了背包。
賀西嶺真是無比后悔,早知道這樣他一定會好好和聞知合作,誰知道這個女的這么狡猾,現(xiàn)在完了,下一次在遇見兩人不打起來就是好的。
因為有背包的玩家少,別的玩家遇見了都會提出合作,不為別的,就為了背包能把副本里的東西帶出去。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積分有什么用,但積分能換錢,錢卻不能換積分,這種情況下傻子都知道積分更重要。
而副本里的錢財是能帶出來的。
除了個別人在現(xiàn)實里就是富翁不差錢,其余的人誰嫌錢少?
同意進入游戲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沒錢解決自己的困境才會破罐子破摔答應(yīng)進入游戲。
賀西嶺想起聞知堂而皇之的搜集珠寶首飾,更是懊悔,他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聞知回來后就把搜刮到的東西變現(xiàn),又是幾百萬入賬,但這一次她的背包空間里有一團灰色東西。
她定睛細看,游戲給了解釋,“不屬于當前世界所有物,無法取出,解釋權(quán)歸游戲�!�
原來是那十瓶藥。
聞知疑惑了好一會兒,她不是疑惑藥拿不出,而是在思考不屬于當前世界所有物這句話。
這句話如果仔細扒拉,能從中讀出不少東西。
比如副本真是只是副本嗎?
聞知沒敢深想,她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三個副本,但對游戲其實了解的并不多。
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飯,聞知打電話回家問裝修進度,差不多已經(jīng)完工了。
聞知又有了恍惚的感覺,她知道家里裝修才剛剛過去兩個月,但她已經(jīng)過了兩個副本,每個副本三個月,那就是半年了。
好在聞知能自我調(diào)節(jié),否則可真得會產(chǎn)生時間錯亂感了。
她回到家里,裝修已經(jīng)差不多完工,正在布置家具和軟裝,這個幾天工夫就能完成。
聞父拉著女兒的手,“這得多少錢,你借了多少��?”
聞知隨口道,“爸,這個你別管了,頂多十年內(nèi)的收益都歸我好不好?”
聞父點頭,“那是當然的,還得還債呢�!�
聞知一邊看裝修收尾,一邊給家里的民宿辦手續(xù),還要在網(wǎng)上把民宿掛出去,教父母如何在網(wǎng)上接單。
馬上就是旅游旺季,在這之前,民宿是能開起來的。
聞知幫著父母制定了民宿的經(jīng)營方法,收費標準,還開了一些菜單出來,到時候客人也能吃上正宗的農(nóng)家菜。
村里裝修民宿的人家還不少,但聞家弄得最好,當然,聞家投入的也最多。
聞知在家住了一個星期才走,好在政府對新開發(fā)的旅游區(qū)有不少政策扶助,民宿也屬于脫貧項目,有專人負責,聞知也比較放心。
不是聞知不想留在家里,只是她從副本出來后需要時間調(diào)整,如果在家,她怕父母會發(fā)現(xiàn)端倪,到時候無法解釋。
而且她還需要學(xué)習(xí)很多生存技能,留在家里她怎么學(xué)?
回到酒店,聞知看了下身邊的錢,還是決定賣房,花國人骨子里就有家的概念,而家首先就要有個屬于自己的地方。
租的房子和酒店不能給人歸屬感,讓人明晃晃覺得,這是別人的地方,我只是借住而已。
聞知一邊健身,一邊找中介看房,她身上的錢在好地段買個大平層是不夠的,但略微偏一些買一套百把平的房子還是能承受的。
聞知執(zhí)意留在大城市就是為了泯然眾人矣,在小地方,左鄰右舍沒事都會八卦閑聊旁人家的事,而在大都市沒人會在意你干嘛,大家都在為了飯轍,為了理想,為了未來奮斗,哪有閑工夫管個陌生人干什么。
而聞知現(xiàn)在就不需要旁人的關(guān)注。
她進的副本是不多,但對她的影響很大,她和以前已經(jīng)很不一樣了,就是進健身房,教練都覺得她進步巨大,開玩笑道,“這是一日不見你進步飛速��!”
聞知微笑不答。
她現(xiàn)在想弄一把槍,但是現(xiàn)實世界和副本不一樣,她在這里幾乎沒可能搞到這種武器。
但是在周邊國家,槍械管理不嚴,她還是有這個機會的,只要找對門路。
托賴于在上個副本里貧民窟的經(jīng)歷,聞知現(xiàn)在略微知道一些尋找這種門路的小技巧。
于是聞知決定報旅游團出國。
出國五日游,導(dǎo)游發(fā)了通知,出發(fā)前還孜孜不倦叮囑了一大堆注意事項,聞知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只想搞一把槍。
一下飛機,游客就進了安排的酒店,聞知找導(dǎo)游要求單獨行動,導(dǎo)游不同意,聞知掏出一疊錢,“我就想獨自轉(zhuǎn)轉(zhuǎn),不會拖累你的行程,更不會借機留下,我在國內(nèi)有房有家人,沒必要留在這種地方,你不答應(yīng)我也不跟你出門,因為我不舒服!”
最終導(dǎo)游拿走了那疊錢,不管聞知了,只是每日把行程通知她。
聞知就去賭場等地轉(zhuǎn)悠,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種中介,最后聞知買到了一把□□,這種槍其實并不好掌控,它很重,而且后坐力很強,一個不注意開一槍對手沒打著,自己被后坐力弄傷了胳膊都有可能。
賣她槍的人打量了聞知一下道,“我只負責賣槍給你,能不能帶走是你的事�!�
聞知點頭,“我知道,不要你操心,我還要一百發(fā)子彈!”
多了她也拿不了。
出來第二天,聞知搞定了槍,十分高興,第三天就跟上了旅行團,導(dǎo)游暗地里松了口氣。
很快又到了進副本的時間,聞知安心躺在床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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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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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人一
時間到,
再一次睜眼,聞知在一間幽暗的充滿霉味的房間里醒來,她摸索了一會兒沒找到電燈開關(guān),
最后拉開了窗簾,
看到了鉛灰色的天空。
室內(nèi)的環(huán)境也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破敗、簡陋、雜亂且臟兮兮的房間,
聞知看的直皺眉,等她一低頭,看到自己也穿著一套臟兮兮的衣服,
甚至兩只手都是臟兮兮的。
聞知推開臥房門,
外面同樣的雜亂骯臟,而且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臭味,
聞知的眉毛就沒打開過。
地板上也很臟,
基本看不清瓷磚的顏色,屋里全是雜物。
聞知來到衛(wèi)生間,差點吐出來,
衛(wèi)生間的氣味堪比生化武器,
聞知趕緊后退。
她又去廚房,
打開水龍頭,
一滴水都沒有。
聞知透過窗戶向外看,外面沒有城市應(yīng)該有的人聲鼎沸,建筑物破敗灰暗,
街道上長滿了雜草藤蔓。
這時候游戲任務(wù)來了,
“生存一百八十天。”
聞知一愣,
這一回要半年啊。
半年就半年吧,首先她得確認這里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末日?
客廳有一面被灰塵徹底覆蓋的鏡子,
聞知擦了擦,
看到了自己的形象,簡直慘不忍睹,臟兮兮就不說了,頭發(fā)板結(jié),骨瘦如柴,這時候聞知感覺到強烈的饑餓。
她翻了翻廚房,什么都沒有。
準備了幾個副本的食物終于有了用武之地,聞知吃了一點壓縮餅干和肉干,喝了半瓶水,終于貪婪的胃放過了她。
聞知開始在這個滿是垃圾的房間里尋找線索,運氣還不錯,她找到了一大疊報紙,于是她就在垃圾堆里看報紙。
她只看時事新聞,翻了半天報紙,終于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五十多年前,有一家叫宙斯的集團推出了一款強化藥,這個藥讓人類實現(xiàn)了更快更強更聰明更厲害的愿望。
一開始用于軍隊,這個軍隊的作戰(zhàn)力突飛猛進,這個藥很快就推廣到了民間,沒過幾年,沒用過這款藥改變體質(zhì)的人連工作都找不到。
哪怕是工地搬磚,人家一下子能搬走上百塊磚,你只能搬十塊,哪個老板要你?
學(xué)生也是,不用這種藥,記憶力根本趕不上用過的人,再苦不能苦孩子,哪個家長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于是這款藥就泛濫了。
宙斯集團賺飛了。
待全民用藥后,又過了十多年,人類開始發(fā)生大面積變異,很多人變成了如同喪尸般的存在,皮膚蒼白,手部變形,長出了鋒利的爪子,犬齒變得發(fā)達,這些人嗜好生肉和鮮血。
人類社會徹底亂了,大家開始打喪尸。
不過很可惜,喪尸是沒有理智的生物,可以等同于活死人,而這些變異的人其實沒有死,他們只是身體變異,記憶情感依舊存在。
但被同類如此對待,其中還不乏自己的親人好友,這些變異的人怎么能承受,他們也不想死啊,于是大戰(zhàn)爆發(fā)了。
短短幾年間,人類和變異人就打的你死我也不活,一個個城市被摧毀,一條條生命消失無蹤。
到了如今,人類文明幾乎蕩然無存。
變異人和人類各自盤踞了地方生存著,時不時還是要打一打。
從這些報紙上,聞知看到人類最后建造了一些安全基地,接納幸存者。
聞知放下報紙,又開始皺眉,宙斯集團,怎么哪里都有他們,上個副本是他們,這個副本也是他們。
聞知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孤島那個副本,她聽到過那些大兵談話,好像也提過宙斯,這么說,她三個副本都和這家公司有關(guān)?
這簡直就是一家陰魂不散的公司,而且很好,終于把人類給搞到了完蛋的邊緣。
不過聞知也沒辦法,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家,她還得想辦法在這里生存半年呢。
背包里的食物省著點可以用半個多月,但絕對不能讓她存活半年。
而且聞知覺得第一件事她得洗澡,她太臟了,太臭了,臟到連背包里自己備的衣服都不敢拿出來換。
聞知站起來,把匕首和槍拿出來裝備好,然后離開了這間屋子。
外面是正午,但沒有太陽,因此顯得有些陰深。
這是一座廢棄的城市,街道上雜亂無章,就是電影電視里放的那種末世景象,商鋪的門都被破壞了,里面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
這里應(yīng)該遭到了不止一次的搜刮,任何有用的東西都沒了。
聞知出來不久就發(fā)現(xiàn)天要下雨了,她趕緊找了個相對完整的屋子躲進去,大雨傾盆而下。
聞知眼睛一亮,她身處的地方恰好是一家賣衛(wèi)浴的店鋪,有用的物資早就被人搜刮干凈,馬桶浴缸倒是沒人要。
聞知把店鋪里兩個大浴缸推了出去積雨。
她在店里尋找能生火的東西,這些倒是還不少,腐朽的木質(zhì)桌椅,收銀臺等等還在,聞知一一收攏起來。
大雨下到了傍晚才停,浴缸里積滿了水。
但是聞知能把空浴缸推出去,裝滿了水的浴缸她推不回來了。
她只能倒掉一浴缸的水,順便洗了下這個浴缸,然后把空浴缸推回來,自己再去找容器一趟趟把另一個浴缸里的雨水取回來。
好在這一條街上賣的都是廚具浴缸這些玩意,并沒遭到洗劫,聞知找了一口鍋過來運水,順便點了火燒水。
泡澡是別想了,燒了水認真擦一下就不錯了。
那頭油膩板結(jié)的頭發(fā)被聞知給剪掉了,她貼著頭皮減,剪的亂七八糟也沒關(guān)系,只要清爽就行。
把自己打理干凈,換上背包里的衣服,這時候天已經(jīng)很晚了。
聞知吃了些干糧,把防水布找出來,然后找個了角落墊著防水布準備休息。
臨睡前,聞知想著明天要出城,要尋找食物,至于那些人類庇護所基地,聞知壓根就不想去。
有法律約束的時候人類還處在不平等的環(huán)境中,現(xiàn)在人類基本已經(jīng)重返蠻荒,又怎么可能還存在文明友愛這些玩意。
聞知不用去就知道生存基地和庇護所里一樣存在剝削和壓迫,她又何必上趕著被人壓榨。
如果在遇上如同賀西嶺這樣的玩家,那就更倒霉了。
聞知想離開城市,找一處鄉(xiāng)下地方,安然渡過這半年。
第二天倒是個好天氣,陽光燦爛,聞知用昨天剩下的水洗漱了一番,然后走了出來,雖然是荒廢了的城市,但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大自然正在回收這片地方,四處都是郁郁蔥蔥。
聞知吃了點東西,準備出發(fā)。
她沒有地圖,也沒有目標,于是就向著一個地方出發(fā)。
最好的方法是爬上高樓,查看一下從哪里離開這座廢棄的城市距離最近,但是聞知覺得爬樓也是需要體力的,只要順著一個方向,她肯定能離開這座城市。
沿路她看到了很多報廢車輛,汽車摩托車自行車都有,汽車摩托車就別想了,看到自行車,聞知都會上前看看能不能用,可惜都不能用,輪胎都朽爛了。
沒辦法,她只能步行。
一直鍛煉的效果體現(xiàn)出來了,她并未走了一段路就氣喘吁吁。
聞知走到了傍晚才走出這座城市,建筑明顯稀少了,她不由得苦笑,如果沒有背包里準備的食物和水,她根本就離不開這座城市。
但是她已經(jīng)消耗了一部分食物了,如果接下去不找到食物,她是活不下來的。
今晚聞知睡在了屋內(nèi),反正周圍都是廢棄的建筑,雖然都一樣臟亂差,總比幕天席地要好。
第二天醒來,聞知拿起了一塊新的壓縮餅干,哪怕再節(jié)省,食物依舊在堅定的消耗著,而且她也不能餓著肚子走路,如果沒有能量補充,她走不動路,遇著危險也不能保護自己。
當務(wù)之急就是得找到新的落腳點,然后開始尋找食物。
她收拾好了準備出發(fā),卻聽到了遠處汽車發(fā)動機的轟鳴聲,聞知立馬躲藏好,把槍拿在手里。
聞知還聽到了隱約的音樂聲,她掏出望遠鏡,看到了三輛車呼嘯而來,極快的開了過去。
等到車跑沒了影,聞知開始考慮往哪里走。
原本她是決定往那三輛汽車去的方向行動的,現(xiàn)在她躊躇了,就怕跟過去被人發(fā)現(xiàn),想了想,聞知決定往反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警覺的觀察周圍環(huán)境。
徒步走了半天,聞知熱的汗流浹背,還是沒遇到可以留下的地方。
沿途也有一些村子,但房舍都破壞的很厲害,完全無法居住。
又走了一會兒,聞知渴的受不了,掏出礦泉水喝了幾口,在樹蔭下休息。
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斜著的路牙下飛舞著一大堆蒼蠅,蒼蠅追逐腐物,那里有什么東西腐壞了?
聞知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后退了好幾步。
那里是一堆尸體,人類尸體,粗一看也有十幾個呢,尸體還是新鮮的,因為暫時還沒有腐爛的臭味,只有沖天的血腥氣。
聞知殺過人,但也沒目睹過這么多的尸體。
這些尸體都是被殘忍孽殺的,四肢扭曲,頭部都被砸扁了,還有的被開膛破腹。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聞知面色不大好看,她也沒辦法,只能繼續(xù)趕路,這時候尸堆里動了一下,聞知頭皮發(fā)麻,不由自主舉起了槍。
幾具尸體被頂開,里面露出兩只細瘦的胳膊,兩只胳膊奮力推開尸體,然后鉆出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很瘦,滿身血污,肚子上還在流血,腳也跛了,他掙扎著從尸堆里爬出來,剛想休息一會兒,抬頭就看見有個人拿搶指著他。
那孩子愣了一下,慢慢蜷縮了起來,一副等死的模樣。
聞知咽了下唾沫,“上來啊,你蹲那里干嘛?”
那孩子看了聞知一眼,順從的一瘸一拐爬上來,身上的血還在往下流。
這孩子臟的臉都看不清,受傷也很嚴重,聞知覺得他能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
聞知不敢放下槍,示意那孩子去樹蔭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瓶水掏出來給他,“喝吧�!�
那孩子詫異的看了聞知一眼,倒是沒拒絕,幾乎一口就喝光了水,還舔了舔嘴唇。
聞知拿回了空瓶,她猶豫了一下,“那個,你家人呢?”
她沒有問發(fā)生了什么,這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聞知就想知道這孩子還有地方去嗎。
孩子轉(zhuǎn)頭去看那個尸體堆,聞知囧了一下,“我是說,你還有家人嗎?”
孩子搖了搖頭。
聞知覺得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那個,你的傷,要不要緊��?”
她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這么重的傷,都要命了,怎么會不要緊。
那孩子卻佝僂著背一聲不吭。
聞知又道,“你多大了,叫什么?”
沒有回答。
聞知眨巴眼,“那個,你家人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路過,我……”
聞知還想闡述一下兩人沒有仇怨,應(yīng)該各走各的路,那孩子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果然,這么重的傷他哪里能挺下來。
聞知,“……”要命了!
她小心上前檢查了一下,這孩子是暈了過去,氣息微弱,如果不管的話,估計很快也就能在黃泉路上追上自己的家人了。
可是聞知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怎么管?
那就不管,走自己的吧!
聞知轉(zhuǎn)身走了,走了幾百米,她退了回來,實在過不去自己的良心。
正好附近有一個廢棄的村子,雖然房屋都破損的厲害,也是能暫時容身的,最主要是這個村子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井,又井就有水,而且村子里也有河,清洗方便。
聞知只能架著這個孩子往那個村里去。
聞知找了一間相對完整的房子把那孩子放下,她去廚房看了看,還好,土灶相對完整,鍋也在,燒水是沒問題的。
她又去看了下井水,還算清澈,村里破敗的很,好在水桶之類還是有的,清洗一下后聞知取了一桶水過來,她用剪刀剪開孩子的衣服褲子,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骨瘦嶙峋,還有不少舊傷。
他的腹部和腿上有兩個猙獰的傷口,腹部那個傷口已經(jīng)能看到內(nèi)臟,腿上是貫通傷。
聞知覺得如果是自己,那早就涼透了,可這孩子還活著,即便氣息微弱,他還活著。
聞知也來不及燒水,只能先用水擦干凈傷口,再用酒精消毒撒上消炎藥,接著她運了運氣,給這孩子縫合傷口,好在她的醫(yī)療箱子里東西都很齊全。
這孩子昏迷著,也就不用打麻藥了,要打麻藥聞知手里也沒有,也甭管縫的怎么樣,反正傷口是合攏了,聞知縫好了傷口再給這個孩子包扎了一下。
這么一通折騰,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那孩子依舊暈著。
聞知只能準備在這里過夜。
她把房間略微打掃一下,再去提水拿柴火,屋子里是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但這村子里的荒地里倒是還能找到一些可吃的東西。
聞知發(fā)現(xiàn)了蔥,野生薺菜,居然還找到了一塊番薯地,挖開一看,番薯還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