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們是怎么一起聊出來的。”柯南的眼角在鏡片后方無語地抽搐著。
“以及……為什么你們兩個人都要蹲著說話!”
為了保護現(xiàn)場,本就面積不大的咖啡廳里,只有一小半?yún)^(qū)域可以提供給他們或站或坐。所以柯南現(xiàn)在就站在墻邊,綱吉和茱蒂分別站在——準確地說是蹲在——他的一左一右。
“欸?因為你們兩個人都蹲——不是,我是說因為你們都在下面的位置說話�!避锏僭诳履系乃劳瞿曄聼o辜地舉起雙手。“這樣更方便秘密討論不是嗎?”
柯南緩緩把頭轉向左側。
“嗯……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視角。”綱吉蹲著撓撓頭發(fā)�!澳銊偛诺谋砬閼撌亲⒁獾绞裁礀|西了吧,可是什么也沒看到,所以想著也用你的角度看一下……不過我依舊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擺出這么明顯的姿勢,其他人一看就會知道你們正在與我聊天?
柯南嘆了口氣,柯南放棄掙扎,柯南自暴自棄。
“沒錯,就是什么都沒有�!笨履峡粗胺�,從他的視角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尾家裕香正坐在原本也是現(xiàn)在的熊本千鶴位置的隔壁�!澳抢锷倭艘粋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
“是什么?”
柯南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另一邊,目暮警部聽到尾家裕香對片田達夫的指控后,要求片田交出相機配合檢查。目暮正在和片田一起逐張瀏覽相機內容,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而片田則愈發(fā)忐忑。
“你并沒有權力繼續(xù)保留這些照片,我需要你把這些全部刪除�!蹦磕嚎粗鄼C里明顯偷拍的“案發(fā)現(xiàn)場圖像”沉聲說。
“刪了做什么。”
只掃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好像已經(jīng)對這些照片失去興趣的小五郎,在目暮終于查看完畢做出決定后,夸張地打了個擁有聲音的哈欠。“直接把相機送到你的鑒識課不好嗎,這些也算得上證物了吧�!�
目暮若有所思。目暮恍然大悟。目暮茅塞頓開。
“說得好啊毛利老弟!”目暮沖小五郎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毛利小五郎興致缺缺。他對榎本梓問道:“就算片田達夫可以在與死者的推搡中,趁亂在咖啡里下毒好了。那么那位熊本千鶴女士呢?你也說了她比這對情侶來得要早吧�!�
“啊,是。”被片田達夫的偷拍問題打斷思路的榎本梓回想了一下自己先前說到哪里。
“在片田先生與死者發(fā)生短暫爭執(zhí)后,片田先生就坐到了另一張桌子前,當時大約是16:23分。片田先生剛一落座,熊本千鶴女士就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了。她吩咐我?guī)退湛匆幌鹿P記本電腦以及喝了一半的咖啡,然后走進了波洛的客人用洗手間�!�
榎本梓伸出手指了指�!熬驮谀抢�,正好會經(jīng)過死者的位置�!�
“后面的事情就沒有什么特殊了,毛利小姐以及她的朋友們在16:40左右來到這里,不過他們與死者毫無接觸。”
目暮一頭霧水�!爸皇墙�(jīng)過的話,也談不上擁有下毒的機會吧�!�
“那個……方糖�!睒\本梓非常不自信地欲言又止。
“還是我主動說吧。”熊本千鶴淡淡開口。“在我請求店員幫我照看桌面時,她注意到了我對的咖啡碟里沒有方糖的包裝紙。畢竟我在點咖啡時特意主動向她索要了兩塊方糖,所以她印象深刻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她大概會覺得,我一定拿那些方糖做了別的用處,比如趁機與死者的方糖調換。”
小五郎看著正在冷靜為自己辯解的熊本千鶴,瞇了瞇眼。
“聽上去確實有些道理�!蹦磕耗笾掳偷吐曌哉Z。
熊本千鶴微微搖頭,繼續(xù)對大家說下去:“但是這種推測,仔細想想就知道很不合理�?Х葦[在他的面前,從他背后經(jīng)過的我要如何做到把方糖這種醒目的東西隔空送過去呢。而且就算真的有人會采用這種方法,也沒必要特意向店員索要額外的方糖,這種行為除了增加自己的可疑度外還有什么用處呢?”
“聽上去確實也有些道理�!蹦磕狐c頭。
可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前后矛盾,他握拳豎在嘴邊,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故作嚴肅對熊本千鶴問道:“那么可以告訴我,你的方糖包裝紙現(xiàn)在正在什么地方嗎?”
“對不起。”熊本依舊用那種冷淡而且慢條斯理的態(tài)度說。
“請允許我保留這個秘密,可以嗎�!�
目暮狠狠皺起眉頭。
“當然可以,美麗的女士總會有些特權�!泵执蛄藗哈欠,那是他體內殘存的酒精正在被分解成二氧化碳。他揉揉自己眼角被哈欠刺激出的少許眼淚,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反正我覺得你不是兇手�!�
“謝謝您。”熊本千鶴點頭致意。
“所以說,兇手就在片田達夫和尾家裕香之間了對嗎。”綱吉悄聲詢問柯南。店員榎本梓也算是他們的熟人了,似乎可以輕易從懷疑對象名單上剔除。
柯南思考一番,居然點了點頭。
“茱蒂老師�!彼杨^轉向右側�!澳阌X得那個熊……茱蒂老師?”
“��?啊……我走神了嗎?”
茱蒂在柯南和綱吉的共同注視下,眨眨眼睛解釋道:“大概是因為要多領一份工資,所以最近有些睡眠不足……你懂的�!�
柯南表情頓時糾結起來�!澳氵@么說,我居然有些愧疚�!�
畢竟帝丹高中三年B班會與FBI扯上關系,完全是出于他的原因。
“不需要你來愧疚好嗎�!避锏佥p輕笑笑嗎,但語氣異常低沉嚴肅。“需要懺悔和贖罪的,明明是那些真正的惡人。”
“對了,你剛才想對我說什么?”
柯南想了想,還是改口道:“不,其實那件事也不重要�!�
茱蒂眨眨眼,索性繼續(xù)看向目前的“舞臺”中央:目暮警部、毛利偵探、以及嫌疑人們。
“哦�!蹦磕焊锌宦暋!斑@一次毛利大偵探也十分靠譜嘛,居然這么快就排除掉一個嫌疑人。”
但是下一秒,他就把頭湊到小五郎的耳邊,用手反掩住自己的嘴巴,低聲對小五郎說:“不過毛利老弟啊,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你最先排除的那個絕對就是真兇了吧,我是不是已經(jīng)可以把她逮捕然后結案收隊了?”
小五郎表情一變,似乎又開始無聲地罵罵咧咧。
第77章
雖然目暮警部調侃了一個“沉睡的小五郎”的玩笑,
但在推理方面,他還是很相信對方的“專業(yè)性”。目暮十三分不清這種信任究竟來自于毛利屢破奇案的光輝事跡,還是來自于警校畢業(yè)身為優(yōu)秀刑警的人物光環(huán)。
總之,
他一直堅信這個前同事?lián)碛斜茸约焊鼊僖换I的能力水平!即使對方在清醒狀態(tài)下只有70分的能力也比自己的60分要強!
目暮聽取毛利“熊本千鶴不是嫌疑人”的意見,
案件的偵破重點放在了嫌疑人片田達夫與尾家裕香身上。
綱吉直接抱著腿坐在墻邊了,因為他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很方便與柯南聊天的角度。
“……你今天好安靜啊�!�
他輕聲對柯南說。
綱吉見過的所有柯南的“案發(fā)現(xiàn)場”狀態(tài),幾乎都是像鞋底裝了馬達一樣,
腳步一刻不停。而在確定江戶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之后,他回想起工藤曾經(jīng)在班級里展現(xiàn)推理能力的日常,于是對他優(yōu)秀的行動力的印象更深刻了一點。
總之,綱吉覺得,在一個擁有謎團的地方,
柯南不應該是現(xiàn)在這樣,
只靠站在墻邊一動不動。
“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
“兇手的動機�!�
“欸……”綱吉若有所思。“聽你的意思,是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只能說是知道誰最可疑而已。如果能夠推斷出兇手的動機,大概便可以百分百確定對方身份了。”
“這其實是一起很簡單的案件。”柯南輕輕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暗绞呛唵蔚陌讣�,往往越神秘莫測。比如現(xiàn)在,
我就沒有線索可以推斷兇手的動機�!�
“你見過很多復雜的殺人動機嗎?”
柯南認真回想一番。
“與其說是復雜,
倒不如說,
大多數(shù)兇手的動機都非常簡單吧。仇視、妒忌、誤會、怨恨、或者利益……不過就是這些東西而已�!�
綱吉轉過頭看向死者三村敏也生前的位置,已經(jīng)流淌了滿桌的熱巧克力現(xiàn)在早已呈現(xiàn)半凝固狀態(tài),
在桌面上呈現(xiàn)出有些可笑的形狀。
綱吉眨眨眼。
“果然我還是完全無法理解�!彼严掳蛪|在膝蓋上,
說話時腦袋在一起一伏地晃�!拔冶疽詾橹挥小锸澜绲哪切┤瞬艜⻊虞m打打殺殺要人性命,沒想到表世界的偵探們所接觸的事情也這么兇殘�!�
“如果不是接觸到這些,我還以為,
偵探是一種平時接受客戶委托,然后完成簡單任務就可以獲得報酬的職業(yè)呢。”綱吉輕聲嘀咕著。
“雖然聽上去很沒有格調,
但你說的確實是大部分私家偵探正在做的工作�!笨履献旖浅榱顺椤!拔摇闶钱愵惏��!�
這似乎是沢田綱吉第一次主動提到“里世界”相關的話題�?履喜粍勇暽剞D過頭看了對方一眼。
“幻術師都是天生的嗎?”柯南突然問。
“還有里世界的其他……‘能力者’,可以這么稱呼嗎?這些人的能力,難道都是天生的嗎?”
柯南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從沒關注過這個問題。綱吉對里世界的突然提及,再一次不合時宜地撬動了他的好奇心。
“大部分都是吧�!边@一次綱吉回到地格外爽快�!半m然還有極小一部分特殊情況……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因為天生的能力,或者身懷特殊天賦�!�
“聽起來,這與入學時的分班活動也沒什么兩樣�!币苍S是因為最近與博士接觸太頻繁,柯南居然講了個有點冷的比喻�!耙驗槌榈搅思t簽所以要被分到A班,之后就要與抽到藍簽留在B班的學生們分開上課了�!�
A班的壞學生們學會了殺人的幻術,B班的壞學生們學會了下毒。
綱吉仔細思考了一下柯南的比喻,然后他的臉就在柯南不解的眼神注視下扭曲了起來。
“你在想什么?”柯南十分困惑。
“我在想……”綱吉咽了一口唾沫。“你算不算是B班的風紀委員�!�
“……哈?”
就算是風紀委員,你那種扭曲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沒什么�!本V吉果斷搖頭�!斑@個形容太糟糕了,我絕對不會說第二次了!”
繼續(xù)想下去的話,飛機頭都要被腦補出來了��!
“第二次?”柯南突然一愣。
難不成,動機是因為這個?
柯南再次看向尾家裕香空空如也的手,他瞇了瞇眼,果斷跑了出去。
“……啊�!本V吉看著柯南跑遠的背影,慢吞吞地開口:“這樣看上去才正常一點嘛�!�
*
時間拉回到毛利小五郎排除熊本千鶴的嫌疑時。
一直在暗中旁聽眾人對話,并掏出小本子試圖記下筆記的園子筆尖一頓,她仔細看著小五郎的表情,想了想,側身對小蘭悄悄這樣說:
“你有沒有覺得,毛利大叔今天有哪里不對勁�!�
“有嗎?”提到自家父親,余怒未消的小蘭一臉冷淡。“我覺得他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連續(xù)四天都沒有與媽媽說話�!�
她低頭看看日期和時間,接著說:“還剩5小時37分49秒,他們就要打破互相不交流的冷戰(zhàn)時長記錄了�!�
園子倒吸一口涼氣。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毛利小五郎與妃英理這一對怨偶早已分居數(shù)年,平日里想必也是早如離異夫妻那樣不相往來。但作為毛利蘭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園子從小蘭那里了解過不少外人并不了解的實情。
比如其實這兩人平日里除了不住在一起,工作上互不打擾以外,生活上的交流頻率也就僅比尋常夫妻減少一點點而已。
再比如,其實每次吵架后,只要小蘭稍微遞一個臺階,小五郎和妃英理就會努力“和好”如初——至少也會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小蘭所說的那個“時長記錄”,據(jù)園子了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聽起來情況確實很嚴重�!眻@子有些心驚地扔下本子和筆�!坝⒗戆⒁淘趺凑f?”
“媽媽說最近正好接了一個案子,所以暫時沒有時間處理這邊的糟心事�!毙√m有些沉重地嘆了口氣�!暗铱傆X得那是借口�!�
小蘭看著小五郎的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她的表情越來越不爽,眼神越來越兇惡,仿佛要用堪比雷射威力的視線把自家父親的背影盯出兩個洞。
如果不是最開始爸爸不同意媽媽把貓咪送到事務所,這場架也不會吵起來!
就是怪爸爸!不需要什么對雙方都公平的理由!
園子看著小蘭越來越怨念的眼神,有些心驚地抽了抽嘴角。
距離她們太近,以至于被動把她們的對話內容聽了滿耳的熊本千鶴突然向前起身走過來,在小蘭和園子的注視下,優(yōu)雅地坐在她們對面。她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對不起,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
“呃……大概沒關系?”小蘭收回終于收回自己的視線,禮帽地對熊本說。
熊本眼角余光瞥到毛利偵探偷偷長舒一口氣的樣子,眼底浮現(xiàn)上一絲惡趣味的笑意。
“我勉強算是個對夫妻吵架有經(jīng)驗的人吧�!毙鼙厩Q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職場制服內搭的白襯衫領子里,隱約可見一條銀質的細項鏈。小蘭看到項鏈下端的圓環(huán)形狀,瞬間意識到熊本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有戴在手上的婚戒。
已經(jīng)失去而又無法忘卻的愛情。
熊本千鶴在小蘭和園子微微無措的表情里,淺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可是我還能想起當年的心情。最開始是吵架,后來就是分居,可分居并不能冷卻我們之間爭吵而產(chǎn)生的火花,反而讓我們之間的了解也淡去了�!�
“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他的葬禮上。”熊本千鶴的表情落寞下來。
小蘭和園子表示安慰。
“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曾經(jīng)那么想見他一面……但我并不是來對陌生人發(fā)奇怪的牢騷的。”熊本眼里的惡趣味增加了,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用旁人絕對無法聽到的聲音對小蘭和園子說:“我只是想說,要不要嘗試一下這種刺激人迅速做出決定的方法?”
“……呃?”小蘭表示出短促的愕然。
“當然不需要葬禮這么夸張�!毙鼙厩Q輕輕搖頭�!拔沂钦f,要不要試一下裝病?”
“聽起來是個很卑劣的建議�!�
悄悄走到這附近的茱蒂,把雙手撐在桌面上。她說出這句話,然后無聲地與熊本千鶴對視。
“哦?”兩人對視良久,熊本千鶴主動移開了目光�!霸瓉硎沁@樣嗎,對不起,大概是我冒犯了。”
小蘭只能尷尬地笑。
茱蒂同樣在小蘭身邊坐下,她抱著自己的雙臂說:“看起來警察和偵探先生們還需要一點時間。那么之前我們就一起在這里等一會兒吧,等到他們把兇犯的秘密全部揭開�!�
“我也希望他們可以快一點呢�!毙鼙疽暰掃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爱吘刮疫有很多工作要做�!�
園子從桌上撿起自己之前丟出去的本子和筆。她看著另一邊靠在一把椅子上又打起哈欠的毛利小五郎,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沒關系!”園子眼睛閃亮地奮筆疾書。“如果他們都沒有辦法,那就是我這個推理女王鈴木園子出場的好機會了!”
*
“小梓姐姐?”柯南有些艱難地跳上廚房區(qū)前吧臺上的高腳椅,對著那邊的榎本梓悄悄說。
“怎么了,柯南?”小梓順勢彎腰,長發(fā)從她的肩上滑落。
“你還記得死者和尾家裕香小姐從到達店里開始,都聊過些什么嗎?一句話也可以,一個詞也可以,趁點餐或著上餐的時候聽到的什么也可以�!彼槐裁聪M貑�。
榎本梓蹙起眉,托著下巴努力回想。
“如果實在想不到,其實也沒關系啦。”柯南看小梓毫無回應的樣子,有些失落地嘆口氣。這種碰運氣的事情本他本就沒抱很大希望,不過好在他還有其他辦法。
“我知道了!”
這不是榎本梓突然想起什么的聲音。
是毛利小五郎突然喊出的話。
他坐在一把帶高靠背的木椅上,右膝架在左膝上翹起二郎腿,右臂屈起向后伸,用小臂中段做支點搭在椅背上,整個人說不出的優(yōu)雅與……詭異。
他睜著眼,在波洛咖啡廳里掃視一圈。
“犯人就是你吧,尾家裕香小姐!”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而回過頭的柯南,下意識摸上手腕的麻醉表。
這是……什么情況?
--------------------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jié)內柯南的話“但簡單的案件往往最神秘莫測”,化用自福爾摩斯的語錄:“最最平常的犯罪往往卻是最神秘莫測的,因為它沒有奇特之處作為推理判斷的依據(jù)”。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關系,私設偏多。不過我覺得這種日常也會互相交流的狀態(tài)也很合理,畢竟如果真的總是不說話,小蘭是不是有點慘(指剛分居小蘭還小的那段日子)。
婚戒掛項鏈上確實有文里說的這種含義,不過這個含義比較小眾,至于平時把戒指戴在哪里那純屬個人喜好啦。
不要問他們問什么在公共場所聊這么多還互相聽不見,我已經(jīng)放棄掙扎這種邏輯了(躺平任嘲)。
下一章上演毫無邏輯的推理警告!沒有邏輯沒有手法什么都沒有!
無責任小劇場:
小五郎:(分解酒精中,瘋狂打哈欠)
目暮:你是不是要開始了!要表演那個了對嗎!就是那個�。ǔ壖樱�
小五郎:……?
目暮:你快點沉睡啊,我想早點下班。
小五郎:…………?
第78章
目暮警部的眼神里充滿期待。
園子的眼神里同樣充滿期待……與一點點惋惜。她慢吞吞地收回自己手里的小本子,
托著下巴開始圍觀正準備開始推理的小五郎。
又是推理女王沒有出場機會的一天呢。她悄然嘆了口氣。
“怎么會是我?”尾家裕香半捂著嘴,眼角被淚水浸出的紅痕還未褪去,她張大雙眼看著端坐在木椅上的小五郎,
眼神里滿是凄愴與難以置信�!懊髅髂莻拿相機的人更可疑不是嗎。意外發(fā)生之后,
他居然馬上拿出相機開始拍照了�!�
“我懷疑他與那個店員是一伙兒的,做出這種事都是為了炮制新聞�!彼钢镞_夫和榎本梓,聲線顫抖地說。
“你可不能血口噴人�!逼镞_夫身前只掛著空蕩蕩的相機包,
他的攝像機已經(jīng)被目暮交給鑒識課的同事了,只給他留下一個空袋子以示安慰。他滿臉不爽地看著尾家裕香說:“隨時捕捉熱點只是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但是我絕對不會為了造新聞故意下毒殺人,有誰會為了這種事情去冒坐牢的風險啊�!�
職業(yè)素養(yǎng)?目暮警部想起他在片田的相機里看見的那些本不應該流傳在外的兇案現(xiàn)場照片,眼神格外懷疑地瞥了他一眼。
片田達夫接收到目暮的眼神,
他哽了一下,
聳起雙肩縮著脖子,眼神左右亂瞟起來。
“雖然片田的行跡有些可疑,但是這并不足以推斷他是毒害三村敏也的殺人兇手�!�
毛利小五郎若無其事地把胳膊從后面的椅背上放下來,雙臂交疊在身前。他沒有看向咖啡廳內任何一個人,
只是盯著前面某一處墻壁,
眼神里還有一種顯而易見的困倦。“可尾家裕香小姐你就不一樣了,
你是這群人中唯一熟悉死者的人,是最有可能與他發(fā)生矛盾的人,
也是最有可能把致死量的東莨菪。堿投放給死者,
而不會被他起疑的人。說白了,你的身份就是就是這起案子與你有關的最大證據(jù)�!�
“當然,我還有其他依據(jù)。”趕在尾家裕香指責自己亂懷疑人前,
小五郎接著補充道。
“……這段話聽起來真像在無理取鬧。”尾家裕香皺著眉反駁,她悲傷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拔液兔粢搽m然沒有結婚,
但是已經(jīng)穩(wěn)定交往幾年時間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非常好,也從來都沒有吵過架。作為他的女朋友,我有什么理由要殺他呢。”
小五郎無視試圖為自己狡辯的尾家裕香,他雙眼依舊盯著面前空無一物的雪白墻面�!澳銈冋娴年P系很好嗎?”
尾家裕香臉上的悲傷有些凝固。
小五郎眼里的困倦加深了,他張開嘴深吸一口氣,又控制著嘴巴周圍的肌肉努力收縮,用最不起眼的動作打了個哈欠。這副樣子在目暮警部看來十分難以理解,他把手伸到腦袋后面,隔著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難道沉睡的小五郎今天要成為半睡半醒的小五郎了嗎?
“今天毛利先生居然在推理時睜著眼欸,是不是很神奇?你說對吧,柯南。”榎本梓壓低聲音,向在看著小五郎的動作發(fā)呆的柯南問道。
何止是神奇�?履香躲兜叵�。
能讓毛利小五郎認真起來的事情其實很少,但柯南也見過他靠譜推理時的樣子。認真起來的小五郎嚴肅、沉著,說話干脆利落且直入人心。他慣常用最簡潔的方式讓真相浮出水面,不過也許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偷懶”。
可他今天的表現(xiàn)與平日里大相徑庭,思維不是他平時慣用的思維,用來敘述解釋的語言也像是在翻著花,每一條粗淺的邏輯都要掰開揉碎給所有人上課一樣的講解。
簡直就像在刻意模仿“沉睡的小五郎”。
——或者說,像是在模仿柯南自己。
柯南的背后冒出一陣涼汗�!懊∥謇稍缇椭澜瓚舸ǹ履系纳矸荨边@種猜想簡直太可怕了,是稍稍在腦內晃過一圈都會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程度,柯南十分不尋常地膽怯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毛利小五郎的雙眼,自己的眼神里藏著他意識不到的驚慌。可是小五郎并沒有與任何人對視的打算,他的眼睛里還蒙著一層被剛才的哈欠刺激出的水霧,讓人想起寒冬或者雨后被小液滴包圍的玻璃窗。
柯南無法從小五郎的眼中,窺探到任何心緒。
“我們當然關系很好�!蔽布以O忝銖娎潇o地回應�!熬退隳闶莻商�,也不能這么信口開河吧。電視劇里的警察或著偵探都需要四處走訪調查呢,你就可以這樣,在對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胡說八道了嗎?”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么我猜,你一定把自己和三村敏也之間的關系偽裝得十分具有說服力吧。說不定所有知道你們關系的人都會覺得,你們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然后在警方調查時向警察傳達錯誤的信息�!�
“但其實,外人眼里的親密都是可以偽裝的,你們之間具體關系如何,只有你們自己知道�!毙∥謇善届o地說出了十分震撼的話�!熬捅热纾谝娒嬷疤匾獍咽稚系慕渲刚聛�,是不希望三村敏也先生知道,你已經(jīng)與其他人訂婚了嗎?”
“欸?”園子驚訝地嚷了一聲,她的思維停滯了一瞬,接著便是更加夸張的大受震驚。
“欸欸欸?尾家小姐訂婚了,對象不是男朋友三村先生?所以這起案件居然是情殺嗎?”
不是我推理出的錢財殺人嗎?園子垂下視線看向手里被涂涂畫畫的小本子,自覺推理失敗地垮下一張臉。
同時感到震驚地還有圍觀群眾片田達夫。他下意識撈起身前的相機,結果撈了個空。不想放棄的他直接掏出手機,但是被目暮嚴厲的咳嗽聲鎮(zhèn)住,手猛地哆嗦一下,放棄了他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尾家裕香猛地把手縮到身后。
“你的手指上還有明顯的戒痕,能留下如此明顯的戒痕,想來你平時也不會輕易把它取下來吧。戒指突然丟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便是三村敏也并不知道這枚戒指的存在�,F(xiàn)在看你的反應,我應該說的沒錯吧�!�
“讓我猜猜,你說自己在多年戀愛中沒有與三村先生吵過架,只是刻意在外人眼里營造的假象吧。這種話就像在說‘我的一生中從未說過謊’一樣,明顯就是謊言。事實大概是,你們的關系中間經(jīng)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分手期,但是出于某種原因,也許是礙于情面,也許是另懷心思,你們一起對認識的人隱瞞了這個消息�!�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
尾家裕香張張嘴,然后便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說出這句話的小五郎并沒有期待從她嘴里得到答案。他只是自己接著說下去:“是三村先生想找你復合嗎?哦,或許在他看來,這只能算是‘短暫吵架后的和好’吧。但是你不希望繼續(xù)與他這樣下去了,在你們分手的這段時間里,你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所愛,并且迅速與對方訂婚。”
“好夸張。”小蘭聽著小五郎的推理過程,忍不住目瞪口呆地喃喃出聲。“這種情節(jié),電影里都演不出來吧�!�
對面也在聽著推理過程的熊本千鶴依舊十分冷淡鎮(zhèn)定,她輕輕挑眉,接過小蘭的話。
“不一定哦,世界上比這夸張的劇本太多了。這個故事,也只不過是一個老套的死灰復燃撞上另一個更加老套的一見鐘情而已�!�
“聽起來,你對劇本套路了解得很專業(yè)。”茱蒂語氣冰冷地說。
“愧不敢當,我只是無聊的時候,喜歡把電影當做消遣而已�!�
園子的目光在熊本千鶴與茱蒂的身上悄悄轉了兩圈。
“你有沒有覺得,老師和那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啊�!彼康叫√m耳邊,用極低的氣聲說。
小蘭同樣不解地抿了抿唇。
“……你不希望三村敏也知道你現(xiàn)在的狀況�!毙∥謇衫^續(xù)進行自己的推理。“你也不希望他繼續(xù)打擾你的生活,在你眼里這個男人就像剜不掉的腐瘡一樣令人生厭。但是三村敏也并不知道你的想法,他再一次開始打擾你的生活,所以你忍無可忍,下毒殺死了他�!�
尾家裕香的臉凍結在一個很尷尬的狀態(tài)下,就像是在拍照時沒有準備好自己的微笑,于是停留在照片上的就是一個非常奇怪的難以言喻的表情。她在毛利小五郎說完那一通之后就一直沉默著,于是小五郎也跟著沉默。
一陣難捱的安靜后,目暮警部終于忍不住疑問出聲:“呃……毛利老弟?”
小五郎的眉毛和肩膀一起垮了下來。
“居然什么反饋都沒有�!毙∥謇勺プヮ^發(fā),整個人瞬間變回平日里的頹廢狀態(tài)�!拔业耐评硎菍是錯,至少要用語言或者表情告訴我吧�!�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不陷入沉睡狀態(tài)的毛利小五郎,只會使用排除法。目暮警部的眼角在帽檐下狠狠一抽。
柯南看著這種狀態(tài)的毛利小五郎,依舊十分茫然地眨著眼。
“咳。”目暮把拳頭豎在嘴邊,重重咳嗽一聲�!八晕布以O阈〗�,你對毛利偵探的——”
“他說得對。”
目暮警部一口氣沒緩過來,又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他說得對�!蔽布以O銖纳弦聝葌瓤诖锶〕隽艘画h(huán)細細的素圈戒指,仔細推上自己的手指�!安贿^我沒有與其他人訂婚,我只是自己買了這枚戒指,想要把它帶在手上而已。”
居然承認了。目暮有些呆滯。
同樣有些呆滯的還有咖啡廳里大部分人,其中反應最夸張的大概就是毛利小五郎。他整個上半身都支撐不住似的向前傾著,終于轉過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尾家裕香。
尾家裕香把左手張開在眼前,握住,又張開。她看著手指上那枚戒指,眼神中充滿了回憶。
“馬上就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六年了。這六年里,我不止一次主動提出要和他結婚,可是他一直在拒絕我的要求。”尾家裕香說著,又狠狠地握緊拳頭,本來就有些緊的戒指在她的指根勒出一道泛白的痕跡。“我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在說我們之間關系很好,說我們是難得的好情侶……可是我忍不下去了。我依然愛著他,只要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都無法忘記自己愛著他的感覺。但是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所以在他重新找到我之后,產(chǎn)生了想要殺死他的欲望�!�
“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從這種無望的愛情里解脫了。”
“……好嚇人。”片田達夫悄悄道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
“所以,你承認是你殺了三村敏也?”目暮說。
尾家裕香點了點頭。
“毛利先生�!彼p輕彎腰,對坐在椅子上的小五郎說:“您是第一個,在知道我和敏也的關系后,還能看穿我們之間存在的矛盾并且說出我對他的恨意的人。真不愧是名偵探,這份眼力我由衷地敬佩,想來等您找到足以給我定罪的證據(jù)也并不需要很多時間吧,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繼續(xù)掙扎了,不是嗎�!�
……我怎么覺得只是他腦洞太大而已。目暮在心里吐槽著。
“咳,過譽了�!泵碜�,十分厚臉皮地回答道。
案子結束得非常突兀。
目暮十三把放棄掙扎的尾家裕香送上警車,又回到咖啡廳內,對著從椅子上站起身的毛利小五郎問道:“你之前說你還有其他證據(jù),是什么?總不會就是這種瞎貓撞上死耗子一樣的推理吧�!�
“當然不是�!毙∥謇擅鎺訔壍仄财沧��!澳莻攝影師拍的照片里,漏出了尾家裕香的半張臉�!�
“……然后呢?”目暮等著小五郎繼續(xù)解釋下去,可是小五郎又十分困倦似的閉上了嘴,無奈之效目暮只能開口追問�!爸挥邪霃埬樁�,難道她沒有忍住心情,漏出了兇手得逞后的笑容嗎?”
不知什么時候溜到小五郎身邊的柯南,也支起耳朵,等待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當然沒有�!毙∥謇身樖肿嵘贤冗叺目履系念^頂,然后在他的腦殼上握起拳頭狠狠碾了碾�!暗俏抑浪褪莾词帧!�
“好痛——為什么?”柯南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難道她除了手指上的戒痕,還暴露了其他異樣嗎?比如……表現(xiàn)得不同尋常什么的。”
小五郎居高臨下瞥了他一下。
“我知道是她,全都是因為……”小五郎略微停頓幾秒,在柯南和目暮的共同注視下,理直氣壯地仰起頭,伸手摸上后腦勺。“……直覺!沒錯!就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寶貴的直覺!”
--------------------
作者有話要說:
毛利小五郎的姓名原型“明智小五郎”是一個擅長用心理分析法解密的偵探,他研究的對象是“人性”。所以我根據(jù)這個,把這個案子也寫成了輕證據(jù)重讀心術(bushi)的推理方式
簡稱,狗血擺爛(重重劃去)
如果覺得這個案子的進展與轉折很狗血且生草,那么你的感受是非常正常的。
無責任小劇場:
小五郎(表面):bbb
小五郎(內心):好煩,好困,為什么那個小鬼每次推理都要說真么多話。
#你以為每次小五郎都是被麻醉的嗎,不,他是被柯南說睡著的:)
小五郎:這就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直覺!
目暮:呵,只是排除法罷了。
柯南:他是不是還在裝無知騙我。
27:……原來您也有超直感的嗎?
感謝讀者彭格列家養(yǎng)松鼠、不是中三病也不是小丸打賞的霸王票!
感謝讀者墨雨令、墨竹、語笑嫣然、我有一只貓送出的營養(yǎng)液!
感謝大家的評論及收藏~~把大家都蹭出靜電�。�?)
第79章
我就知道這個家伙說不出什么靠譜的話。目暮警官嘆口氣,
搖著頭離開了。不過小五郎的話給他提供了新思路,他確實需要回到警局好好檢查一下片田達夫那些照片。
片田達夫再次失去了早日拿回自己相機的機會。他只能跟著目暮一起前去警局,處理相機作為案件證物的問題。
“這絕対是毛利叔叔的借口吧�!笨履弦琅f在小五郎身邊仰著頭,
他迫不及待想得到一個正式的答案,
而不是這種含含糊糊的理由。“其實叔叔早就看出她的身份有異樣了対不対?所以才會用模棱兩可的方式誘騙她,套她的話。如果她正巧承認了,那就找到了兇手,
如果她沒有承認,那么叔叔肯定還準備了其他后招。一定是這樣的吧,是嗎?”
毛利小五郎半瞇著眼睛,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慢慢朝柯南彎下了腰。他銳利的視線距離柯南的臉越來越近,
柯南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在晴天的午后外出活動的小螞蟻,
遭遇了一把正在聚焦太陽光的放大鏡,又或者像一灘即將被送進烤爐的餅干糊,等待在熱量的烘烤下變得焦香酥脆。
總之,大概要死了。
他忍住想要后退的步子,
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這些話看似在詢問尾家裕香的事情,
實則處處都在暗示柯南自己。如果毛利小五郎真的早已經(jīng)看出柯南的問題,
那么現(xiàn)在就應該是他“拿出準備好的其他后招”的時候了。
“小鬼。”小五郎的語氣十分嚴肅。
他會說什么?柯南的后背在冒汗。
“你……”
柯南心虛地轉移開視線。
“為什么一直不回事務所?”
……啊咧?
柯南緩緩移正眼神,直視小五郎近在咫尺的臉�?墒窍乱幻�,
小五郎又伸出手在柯南堅硬的腦殼上碾來碾去,
發(fā)泄著自己十分不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