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哈里瞇了瞇眼。
“你居然會這么說�！彼坪跤行┰尞悺！霸瓉碇灰f幾句話，就可以從你的手里交換到潘多拉。這可真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垂著自己骷髏一樣的腦袋，顴骨怪異地突出著，看向快斗的目光毫無溫度�！拔疫�以為，你也是一個愚蠢得無可救藥的人�！�
“我沒有那么高的原則性，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么？”
快斗用自己的“撲克臉”微笑著。
“一個絕對正直、善良又充滿原則與堅守的人，怎么會允許自己穿上怪盜基德的服裝呢。我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上有誰得到了潘多拉，是你，還是任何人得到它對我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但有一個問題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重要的，我是一個好奇的人，我在好奇一個問題。”
哈里的眼神隱隱波動。
快斗看著這個骷髏一樣干癟的男人。“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暫時回到我們之間最初的話題了。你為什么要尋找潘多拉——在彗星到來時寶石流下的一滴眼淚，難道還能使你擁有掌控世界的力量么。至于長生不老……我很好奇你從哪里得到的這種聽上去完全不靠譜的情報�！�
“你也覺得這個情報很不靠譜么？”哈里自顧自地沉吟一聲�！八坪跻灿腥诉@么對我說過——但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我還不想死，我需要活著，在登上我想登上的舞臺之前，我必須要活著！”
他的情緒癲狂起來。
快斗一愣。
“現(xiàn)在就告訴我潘多拉在哪里吧�！惫镅凵窨駸岬赝於��！八辉谀愕纳砩�，那么它會在哪里？你溫馨的小房間？你用來放置怪盜道具的基地？還是在你的助手身上？”
快斗沉默片刻，在哈里迫切的注視中，笑了笑繼續(xù)說。
“潘多拉不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可以如實告訴你，我是在哪里找到它的。多虧了三水吉右衛(wèi)門的機關(guān)盒，想辦法打開那東西，可真的花費了我不少的精力。”快斗輕松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不過隨后他又顯而易見地認真起來�！案嬖V我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需要一個真相�！�
“你還沒有得到它�！惫锿蝗徽f。
“這更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居然還沒有得到它。”他的詫異表情真的非常明顯。“事到如今，你完全沒道理在這件事上說謊。也就是說，你不僅在要挾我，還在試圖利用我。你希望我把潘多拉拿到手后，再來坐收漁利——哇哦�！�
“你不是也在利用我嗎？”
快斗微不可查地皺起眉�！叭倚l(wèi)門的機關(guān)盒，是你故意送到我的面前，引誘我去想辦法把它打開的�！�
哈里又扯起嘴角，看上去很虛偽地笑了笑。
“也許我們應(yīng)該早點認識�！彼那榫w又開始興奮�！拔蚁矚g這樣的計謀，我欣賞你的想法！果然你也是個天生的魔術(shù)師，魔術(shù)師的靈魂就是欺詐！比起你來，蜘蛛的蠢笨簡直有負魔術(shù)師的名譽，他那樣的炮灰就該永遠待在鐵窗里！”
快斗把手藏在黑色斗篷的后面，萬分緊張地攥了攥。
“我開始欣賞你了！”
哈里再次向前踏了一小步。
現(xiàn)在他距離快斗只有一米半的距離了。
“加入我的陣營吧，黑羽快斗�！惫锵蚩於飞斐鏊椬σ粯拥目菔莸氖终啤！俺蔀槲业闹�，未來我們可以一起在魔術(shù)的舞臺上大放異彩！我會讓世人都知道，只有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逃生魔術(shù)表演家！”
“我們的談判還沒有結(jié)束呢。”快斗看著哈里幾乎快要接觸到自己身體的手，悄悄地深吸一口氣�！拔乙恢倍荚诘却阏f出當年的真相�！�
“沒問題，只要你把潘多拉的下落如實告訴我，然后答應(yīng)在未來成為我的魔術(shù)表演助手，當年的真相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當年怪盜基德——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嗎？”
哈里激動到極點的狀態(tài)驟然冰凍冷凝。他雙眼睜大，突起的眼球看上去就要從深深凹陷的眼眶中掉出來，直勾勾又陰慘慘地瞪著快斗看。
“這就是你想聽到的嗎？”他壓低聲音，像幽靈一樣在快斗的面前絮絮低語�！斑@就是你想聽到的嗎？故意將自己偽裝成對潘多拉的歸屬毫不在意的樣子，然后用你的’同情‘與私欲，把自己包裝成我的同路人，然后開始期待我會因此而變得激動和口不擇言？”
“我不是教過你么？魔術(shù)師的話語里全是謊言。你說的是謊言，我說的當然也是謊言。偉大的魔術(shù)師哈里根本不需要助手，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完成比黑羽盜一強一百倍一千倍的逃生魔術(shù)表演�！�
快斗開始緊張地深呼吸。
“你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正面回應(yīng)過，你就是黑羽盜一的兒子這個問題�！惫飫幼髟幃惖赝崃送犷^�！盀槭裁矗侩y不成你又要在這種時候，使用那些老掉牙的錄音存證手段？你難道妄想像對待那些無能的廢物一樣，依靠尋找一點單薄的證據(jù)，然后把我送進監(jiān)獄？”
“醒醒吧�！惫镅銎痤^，大笑起來，他鎖骨處的皮肉在反復(fù)的凹陷�！澳阌肋h都不可能成功的！”
快斗再次深吸一口氣。
“好了�！惫锿蝗幻鏌o表情地低下頭看向快斗�！案嬖V我，潘多拉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它顯然不在你的身上，難不成正在你溫馨的小窩里？在存放怪盜基德道具的秘密基地里？還是在你父親的那個老到走不動路的助手那里？”
“不，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彼肿灶欁缘卣f下去�！翱倳腥酥赖�，我大可以先解決掉你，之后自己去把潘多拉帶回來。其實本來事情可以不發(fā)展到這一步的，但很遺憾，你已經(jīng)消耗光了我所有的耐心�！�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六分了。你計劃的現(xiàn)身時間，是午夜十二點整，對么？”哈里裝模作樣地，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懷表來看了看�！昂苓z憾，你就要死了。”
“你說什么？”快斗愣了一下。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
哈里詭異地笑著。
“當年發(fā)生的就是意外！只是意外！是誰都無法辯駁的意外！大名鼎鼎的魔術(shù)師黑羽盜一在上臺進行逃生魔術(shù)之前，已經(jīng)按照習慣檢查過了所有的道具，但就在他正式開始表演之后，用來表演的特制手銬突然卡死在了他的手腕上。沒人知道那究竟是為什么，除了黑羽盜一自己，沒有人接觸過那副道具手銬，但是黑羽盜一因為這場意外而死在了舞臺上，臺下的幾千名觀眾都在看著，他們親眼目睹自己喜歡的魔術(shù)師，死在了擅長的逃生魔術(shù)里！”
“你馬上就會知道，當年的意外是怎么發(fā)生的了。”哈里伸出手。
他的手指還是像鷹爪一樣蜷縮著，勾住了近在咫尺的快斗的黑色斗篷。在快斗錯愕的表情中，哈里的手猛地一拽，于是快斗那件用來在黑夜中隱藏自己的寬大斗篷瞬間解開，露出里面他早已準備好的、非常矚目的基德白色西裝。
幾百米之下的地面上，先是片刻的靜默，緊接著人聲鼎沸。
“現(xiàn)在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哈里突然轉(zhuǎn)移到他們腳下觀景臺的內(nèi)部，與快斗隔著厚厚的玻璃與金屬框架相望�？於吠耆珱]有看清楚他的動作，那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即使是再完美的逃脫魔術(shù)，也不可能完成這種程度的精彩瞬移。
“雖然距離你定下的登場時間還差一點，不過怪盜基德也不是什么完美的魔術(shù)師。不完美的魔術(shù)師搞錯了自己的登場時間，這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快斗看著哈里的口型似乎正在這么說。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正踩著的觀景臺頂層的金屬支架。
那一塊金屬正在以超出常理的狀態(tài)迅速崩解，傾斜……直到與晴空塔的主體發(fā)生脫離。這一切發(fā)生在及短的瞬間，快斗像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踩上了一塊滑溜溜的冰，這塊冰正在帶著他迅速下墜。
“我不是告訴過你么……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
他冷漠地看著怪盜基德從東京晴空塔上墜落，然后準備迅速離開這里。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情還是被快斗影響到了，他不該這么冒進的，也許只要再等十幾分鐘，他就可以擁有一個像八年前那次一樣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但也沒什么關(guān)系，那片金屬是與怪盜基德一起墜落下去的，所有人都會認定這就是一起意外。外面的幾千名觀眾都在看著，一切的一切都像八年前那次一樣，果然這對父子是一模一樣的愚蠢。
他回過頭，無聲地大笑，然后邁出第一步，接著是第二步。
他的第二步僵在原地。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剛才從空中墜落的怪盜基德，似乎在徹底掉下去之前，迅速地用口型對他說了什么。
什么？
是什么？
啊，好像是……
“——抓住你了�！�
快斗在半空中勾著嘴角帥氣地笑著，這樣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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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有上上章里，所有的邏輯問題基本可以概括為，快斗裝出一副出剪刀的樣子，哈里以為他出了剪刀，于是他裝出自己也準備出剪刀的樣子，然后關(guān)鍵時刻改招出了石頭，沒成想快斗一開始就準備出布……的意思
嗯，大概就是這樣（）
第155章
在物理學的理想狀態(tài)下，
從四百多米的高空自由下墜，所需要的時間大約是十秒。
在十秒鐘的時間里可以干些什么呢？
也許足夠中森銀三在拿著對講機確認周圍情況時，偶然間的一次抬頭。也許足夠現(xiàn)場記者們的攝像機最后一次拍攝一個全景畫面。也許還足夠哈里終于醒悟自己完全被黑羽快斗耍了一招，
然后他猛地轉(zhuǎn)過身跌跌撞撞地沖向觀景臺的玻璃窗邊緣，
雙手支撐在玻璃上，目光驚懼地向下看。
——怪盜基德呢？
他什么都沒有看到，除了下方密密麻麻正在工作的攝像機鏡頭，
清晰地記錄下他的影像。
在他的預(yù)想里，現(xiàn)在的場面根本不會發(fā)生。怪盜基德會面目慘烈地躺在地面上，說不定還能碰巧砸扁一輛車或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不過這些都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同樣，警方看著那個小鬼的尸體，
會選擇以“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就是黑羽盜一的兒子”為真相結(jié)案，
還是給怪盜基德扣上一頂“在預(yù)告表演的場地謀殺一名日本高中生后畏罪潛逃”的帽子后繼續(xù)進行無用的調(diào)查，這些與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只想要那枚潘多拉。只要這個世界上沒有“怪盜基德”繼續(xù)對他的計劃礙手礙腳，他早晚都可以得到潘多拉。
——可是現(xiàn)在怪盜基德呢？
那個本應(yīng)該當著幾千人的面，上演一場意外死亡的華麗表演的，
怪盜基德呢？
哈里曾經(jīng)制造過無數(shù)次的“意外”，
可是這一次，
意外終究還是降臨在他自己的身上了。他急促且焦慮地喘息著，面前的玻璃窗，
被他的呼吸吐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發(fā)生了……什么？
*
“發(fā)生了什么？”
幾百人的驚呼聲戛然而止，
還有更多人的驚呼聲延長出了嘈雜的尾音。天空中那道下落的白色身影就像是一顆被丟入可樂的薄荷糖，雖然每一次怪盜基德的出場都會造成一些小混亂，但這次的場景格外混亂不堪。
綱吉他們擠在一家無人的壽司店前，
店門口還停著一輛車。那輛車把店鋪的入口擋住了一大半，也許這就是此地沒有被觀眾完全占據(jù)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大概是，
這條店鋪街距離東京晴空塔尚且有段距離�？履线x擇這里是因為這里的交通還沒有完全堵死，但總有一些人是因為擠不到怪盜基德表演的“第一線”，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這里。
不過這里的視野意外地非常完美，他們站在這里，可以把東京晴空塔的接近一半的景象收入眼底。
很巧地是，他們正好看到了“出事”的那一半。
獄寺的眉頭習慣性地緊皺著�！拔�，是你干的嗎，黑曜小鬼？”
“完全不是。”弗蘭雙手在身前比劃了一個錯號�！案浇]有幻術(shù)的痕跡，但是并不能排除那就是怪盜基德的本體�！�
怪盜基德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半空中消失了。
準確地說，怪盜基德的下墜只在眾人眼里持續(xù)了不到四秒鐘，在這四秒鐘里，怪盜基德那件長及腳踝的白色披風，在他的雙臂之間波動著，像是飛鳥張開了自己的翅膀。
但是四秒鐘之后，怪盜基德連同他的披風一起，完全消失在眾人的眼中了。他沒有張開自己的滑翔翼，也沒有停在空中，把之前的墜落作為一個奇特的登場。那個名為“怪盜基德”的人類消失在了半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鴿。
沒錯，一只白鴿。
鴿子的白色身影在高空優(yōu)雅地盤旋著，甚至還掉落了一根羽毛。
“難道這又是那家伙想出來的新魔術(shù)嗎�！笨履咸ь^望著上面�！安贿^他以前確實表演過在高空中快速升降的魔術(shù)，難道這次又是……但是為什么？”
他臉上的驚慌還沒有完全淡去。任憑誰看到有人在四百多米的高空突然摔下來，心情都不會太過冷靜。不過現(xiàn)在看來情況還在基德的意料之中，柯南淺淺地呼吸著，他扭頭看向身邊的綱吉。
然后他臉上的驚慌又重新浮出水面了。
“等等——你什么時候？”柯南猛地跳了起來�！霸诖笸V眾之下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害怕他真的會摔下來，到時候就來不及了�！本V吉低聲說。
他語氣沉穩(wěn)地看著正在忐忑亂跳的柯南，雙眼中裝滿了不同尋常的鎮(zhèn)定與包容。他額前的死氣之炎在柯南看來仿佛有一輪太陽在這里升起，柯南站在這里，就像是站在了黎明的地平線上。
但現(xiàn)在是深夜，除了各種LED的燈光外再無其他光源的深夜。于是柯南再也沒有其它感受了，他只覺得自己有點缺氧。
“唔……你在擔心什么？”綱吉想了想，還是從超死氣狀態(tài)中退了出來，然后抓了抓頭發(fā)。“其實沒關(guān)系啦，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注意到這邊的。”
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死氣之炎……只要沒人看到就完全沒有關(guān)系��！
“安心吧，師父的Boss�！备ヌm眨眨眼，沖他舉了一個大拇指�！安还苡惺裁慈丝吹�，只要一口咬定這是怪盜基德表演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綱吉看向弗蘭的表情瞬間微妙起來。
……這種讓基德背鍋的操作是不是過于熟練了��！
柯南一刻不停地左顧右盼，直到確認周圍確實沒有人在注意這里后，自己缺氧的感覺才略微減輕了一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jié)什么……難道里世界暴露這種事不應(yīng)該由里世界的人自己來操心嗎？更何況對方還是Mafia的首領(lǐng)啊，那種聽起來與正常世界格格不入的家伙啊，這樣的家伙別說頭上冒火了，就算是脫了上衣當街裸。奔也沒人敢說些什么的吧。
柯南深吸一口氣，決定把自己之前短暫的失態(tài)拋在腦后。他抬頭看了看那只只會來回飛的白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已經(jīng)超過十二點了�！�
這條街上的其他觀眾都在抬著頭，他們困惑又期待地看著那只鴿子。
柯南眉頭微皺�！肮直I基德親口定下的登場時間已經(jīng)錯過了……難道說之前那個就算是登場了嗎？但為什么現(xiàn)在又停下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上面好像有一個人。”一直抬著頭的獄寺突然開口。
柯南剛剛從口袋里掏出自己帶有望遠功能的眼鏡，他手上的動作先是頓了一下，然后迅速加快了速度�！笆裁矗吭谀睦�？”
“第二層觀景臺的內(nèi)部，我只能看清一個輪廓。”獄寺微瞇著眼，他伸出手，一把撈過柯南的眼鏡戴在了自己的眼前�！熬劢埂糯蟆�，找到了。喂，難不成那里出現(xiàn)的是某種UMA嗎！那個家伙真的很像傳說中的瘦長鬼影啊！”
……
柯南滿臉恍惚地捏了捏自己空空蕩蕩的手指。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獄寺的目光充滿了譴責。然后他再次憑借自己優(yōu)秀的腿部力量跳了起來，從獄寺臉上奪回自己的道具。
“實況解說再次開始工作�！备ヌm掏出了他的小喇叭�！柏堖涞耐婢弑粖Z走了，貓咪開始伸爪子了，貓咪開始用爪子對敵人的臉部進行攻擊了，貓咪的后頸被敵人抓住了，貓咪被拎起來了……”
綱吉徒勞地伸出了手，欲言又止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幾乎要“打成一片”的人。
獄寺拎起了柯南的后頸。
但是柯南也成功地奪回了自己的眼鏡。他整個人被獄寺拎著，雙手握著“失而復(fù)得”的眼鏡架在臉上，在與獄寺水平的視線位置向晴空塔的觀景臺望去。
“觀景臺內(nèi)部有一個人，那個人應(yīng)該是基德掉落之前接觸過的最后一人。觀景臺的玻璃窗完好無損，但是上方似乎發(fā)生了框架的扭曲……那個人應(yīng)該不是基德的助手，所以他一定是……”柯南慢慢地沉聲說著。
他眉頭微微皺起，控制著正在望遠的眼鏡向更多地方看去。
“那個是……等等，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柯南的臉上瞬間滿是恍然大悟的興奮與急迫，他的語速像是一架正在開�；鸬臋C關(guān)。槍。不過也許在這個時候，他說話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讓其他人聽清楚，而只是為了幫助自己理清思路，所以柯南其實并不在意自己說得夠不夠清楚，他只是忍不住想說。
“原來這才是基德的真正的目的！他并不在意那個組織首領(lǐng)的潛在威脅，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在保證了潘多拉不會落入對方的手里后，他要開始完實現(xiàn)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哈？”拎著柯南的獄寺不解地皺了皺眉�！澳憧吹搅耸裁矗磕懿荒苷f清楚一點�！�
“不是看到的，是推理！現(xiàn)在時間緊迫我沒有辦法過多解釋！”柯南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雙腿往下方一蹬，把自己的后衣領(lǐng)成功地從獄寺手里掙脫。
“……你從哪里掏出來的滑板�。∵@是什么夸張的異次元口袋��！這已經(jīng)比可以儲物的匣子還要更加不科學了吧！”綱吉瞪大雙眼。“還有，你要自己跑去哪里啊，可能會有危險的吧！”
柯南已經(jīng)踩上滑板的腳步微微一頓。
“……你說得對�！笨履险J真地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澳蔷筒豢蜌獾匕萃心闾峁┍Ｗo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等等？��？等一下我完全不會玩滑板��！你的滑板難道裝了柴油發(fā)動機嗎，為什么可以跑得比摩托車還快啊！不對，滑板載人上路難道不會違反日本的交通法嗎！啊啊啊啊啊——”
……
弗蘭看著被拽到滑板上，被迫和柯南一起揚長而去的綱吉的背影，默默地眨了眨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獄現(xiàn)在，你的Boss被綁架了�！�
弗蘭舉起手中的喇叭。
“請問你要怎么辦呢？Me真的超級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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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很好奇獄寺究竟會怎么辦（遠目）
追上去把柯南暴揍一頓這種事應(yīng)該只會發(fā)生在無責任的小劇場里，正文里應(yīng)該不可能了哈哈哈，大家都是（被迫）穩(wěn)重的大人了啊哈哈哈哈
本章眾人心路歷程：
弗蘭：拱火，繼續(xù)拱火
獄寺：可以變成鴿子的怪盜基德可能是UMA，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人也可能是UMA，今天是UMA開會
快斗：爺咕了（bushi）
柯南：對真相的渴望占據(jù)了所有的理智細胞
綱吉：……超死氣模式退出得是不是有點早，我現(xiàn)在自己飛還來得及嗎！
第156章
黑羽快斗把自己的身體垂在晴空塔的第一層觀景臺下方的陰影里，
像一只倒懸在漆黑山洞中的蝙蝠。
從這個角度欣賞東京的夜色，又是不一樣的感受。地面像是變成了擁有銀河的天空，而天空仿佛成為了攬著月光倒影的海�？於反谶@里，
就像是站在佇立于深海中的燈塔之上，
他守著一點光和海浪一起漂漂泊泊，孤獨地向往著遙遠的海岸，或者夜空。
——呸呸呸，
快點收回最后那句話！
快斗倒吸一口夜間冰涼提神的空氣。
——向往什么“夜空”！他絕對不要在這個時候掉下去啊！
在哈里做出用“意外”使快斗摔下去的決定之前，快斗其實事先準備好了各種應(yīng)對方案。他的腰帶、衣袖、褲腳、帽子、斗篷……全身衣服的上下里里外外裝滿了各種也許會用到的道具。
他已經(jīng)想過了，如果對方?jīng)Q定像八年前一樣放一場火，那么他就立刻掏出一瓶嶄新的滅火器，無論是干粉還是二氧化碳的滅火器他都有提前準備。
如果對方?jīng)Q定用電，
那么他臨時加固的絕緣制服就該派上用場了。
如果對方?jīng)Q定偽裝成車禍……車禍不可能發(fā)生在幾百米高的晴空塔上，
但快斗確實想過這種可能性。他甚至把黑羽盜一留在“怪盜基德基地”里的那輛跑車都開了出來，那輛車里有無數(shù)的私人改裝，絕對可以有效杜絕大部分“意外”，即使無法阻止意外發(fā)生，
他也有從中安全逃生的方案。
但哈里還是稱得上“毫無新意”地選擇了這一種手法，
快斗完全不意外地將自己藏匿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他提前準備好的機關(guān)，
在中途截斷了他的下落過程，避免了他在地面摔成肉餅的結(jié)局。
白鴿幫助轉(zhuǎn)移視線，
黑夜負責遮擋身型，
快斗暫時為自己爭取了一段無人注意的安全時間。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著纖細但堅固的繩索，向晴空塔的工人專用檢修通道的入口前進。
他需要重新回到哈里的附近。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從450米高的第二觀景臺到350米高的第一觀景臺，只需要一次“腳滑”的下墜，
而從350米回到450米，也只需要一把好用的抓鉤。槍……以及電梯。
晴空塔內(nèi)的升降電梯在內(nèi)部無人使用的狀態(tài)中啟動，
為了避免中途意外被困在電梯里面，快斗還是選擇在電梯的外部搭了一趟順風車。他用抓鉤。槍把自己掛在電梯牽引繩索上，一百米的距離在幾十秒內(nèi)尖嘯而過。
“你當年，也是這么做的嗎？”
排在升降電梯之后的交通路徑依舊是通風管道，他重新回到第二層觀景臺內(nèi)，無聲無息地站在哈里的身后。
“黑羽盜一的魔術(shù)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他會失誤，都是因為你在暗中動了手腳。你利用你身上那種不屬于’魔術(shù)‘范疇的異能力，完成了一場不會留下證據(jù)的謀殺，就像剛才一樣�！�
哈里表情一僵，他猛地回過頭。
“啊，看來我打擾了你的好心情，真是不好意思�！�
快斗看著正準備從現(xiàn)場逃離的哈里，沒什么情緒地輕飄飄地說。他雙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向哈里的方向走去，白色的皮鞋一步步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一陣空洞的響聲。
哈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的肺部開始發(fā)出一些聽上去很危險的“嚇嚇”聲。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他的嗓音憤怒又沙啞，雙手在身側(cè)情緒激動地比劃�！斑@不可能……你為什么還活著？你為什么還能活著！”
“因為我是怪盜基德。”
“你一定也有這種能力對不對！”哈里大概完全沒聽清快斗剛才說了什么，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你的能力是什么？像蜘蛛一樣的幻術(shù)，還是其他的什么？”
快斗終于走到哈里的面前站定。他微微仰頭望著哈里似乎已經(jīng)陷入癲狂的臉色，面對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憐憫�！拔抑皇莻�魔術(shù)師，這就是一場單純的魔術(shù)，僅此而已�！�
哈里劇烈地喘息著，他鉛灰色的雙眼瞪得好大。
“不可能的……”他喘息的幅度越來越大，接著開始低聲喃喃自語�！拔业奶用撃g(sh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沒有人可以超過我……沒有人……”
哈里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無法辨認清楚。他像是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開始不在意對面快斗的任何動作。
快斗沒再說什么，他安靜地等了哈里一會兒。
漸漸地，哈里不再開口說些什么了，他只是在劇烈的喘息，腰也漸漸彎了下來。快斗想了想，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快斗壓了壓帽子，還是決定由自己來打破這份沉默�！爱斈甑氖虑�，就像我猜測的那樣，對么。你用你的異能力讓他的魔術(shù)道具出了故障，如果不是你的操作，他的表演完全可以順利進行�！�
“是又怎么樣？”
空氣中不斷回蕩著哈里痛苦且粗糙的喘息聲，他一手壓在胸前，另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衣領(lǐng)，上半身夸張地向前彎曲著，整個人快要躬成一只熟透的蝦。
但是他的情緒又在瞬間結(jié)冰，毫無波瀾的語氣甚至讓快斗愣了愣。
“你要為父報仇么？你有辦法把我像那群炮灰一樣送進監(jiān)獄么？就憑我現(xiàn)在的一句話？”哈里似乎諷刺地笑了一聲�！昂冒�，請你這么辦吧，黑羽快斗。你知道么，我很快就要死了，如果拿不到潘多拉，我馬上就要死了……”
哈里的身體狀態(tài)漸漸緩和，他松開拽著衣領(lǐng)的手，然后慢慢直起腰。
“……我馬上就要死了，但你會在監(jiān)獄里待多少年？”
快斗沉默地望著他。
哈里又嗤笑了一下，臉部的肌肉把單薄的皮膚擠出很多褶皺。他雙臂在身側(cè)高高舉起，像是表演者站在舞臺上面，對觀眾進行最初的致意�！皝戆�，一換一，我確實很喜歡公平的交易。”
快斗依舊沉默地望著他。
“你根本不敢！”哈里等了一會兒，沒能等來快斗的回應(yīng)。他像是抓住了對方的什么把柄，突然間又開始興奮起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敢這么做！”
“……其實我根本沒想過要這么做�！笨於氛f。
哈里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他的笑容也僵在臉上，就像是一段被按下暫停鍵的人物視頻，永遠也不能保證那段視頻會停留在哪一個表情夸張的關(guān)鍵幀。
“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笨於仿柫寺柤��！拔乙恢睙o法接受黑羽盜一的舞臺上會出現(xiàn)事故這樣的說法，無論你對他懷有怎樣的敵意，他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最完美的魔術(shù)師。因此謝謝你告訴我，當年的事故是因為你的異能力，而不是因為他的個人疏忽�！�
哈里緩緩眨了眨眼，他的臉上露出幾分荒誕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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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怪盜基德把那些家伙交給中森警部處理的首要目的，不是為了所謂的’打垮這個組織‘，而只是為了給中森警部他們添點亂子，好讓他們不在今天過于礙手礙腳�！�
柯南站在自己的滑板上，在已經(jīng)停滿了汽車與站滿了路人的大街小巷里左右穿梭，身形快得像一道閃電。
太陽能滑板在夜間擁有的三十分鐘行動時間。對于現(xiàn)在的柯南來說綽綽有余了，他毫不在意地在路上馬力全開，估計如果不是因為路上需要避開的障礙物實在太多，他的速度說不定能直接加碼到五十邁。
“當然，也許’搞垮‘組織也是基德的目標之一，但那只是他順手完成的計劃，絕對不是他的首要目的。還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么，魔術(shù)師大概習慣表現(xiàn)得真實中包含虛假，虛假中隱藏真實，你說得沒錯，他們確實都是這樣的人……說起來，你當時的這句話難道是在形容幻術(shù)師嗎？”
柯南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來自身后的回話，他的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沢田？”
“我在聽，你繼續(xù)說就是了�！�
“……真的有這么可怕嗎？”柯南頓了一下，充滿困惑地詢問�！斑@只是一個滑板而已吧，我記得你明明會騎摩托車的啊，這兩者明明差不多。”
“這明明是一個快要比汽車速度還快的滑板——轉(zhuǎn)彎的時候請慢一點��！”綱吉的小心臟又猛地顫抖了一下。他艱難地貼在柯南身后半蹲著，努力把自己的受風面積再盡力縮小一點，然后雙手攥緊了柯南的肩膀。
……為什么站在前面的柯南可以壓住這個滑板的平衡�。∫粋�“小孩子”用滑板帶一個“大人”在速度這么快的情況下還不會翻車這真的合理嗎！總感覺下一秒這只滑板就要在路上開始后空翻了啊！
綱吉張張嘴，又在被灌了一肚子風的情況下，把這些吐槽全都咽了下去。
“……而且，自己騎摩托車和被人用滑板帶，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吧�！本V吉表情艱難地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念叨。“雖然最開始學習的時候我也害怕過，但摩托車騎起來，就像一輛更重更快的自行車吧�！�
“對啊�！笨履舷乱庾R表示附和�！八阅阌X得搭乘我的滑板是什么感受？”
綱吉沉默了幾秒鐘。
“大概……”
他盯著柯南的后腦勺，眼神里全是明目張膽的幽怨。
“你要不要嘗試一下，被我?guī)ヌ焐巷w。”
第157章
“你害怕了吧�！�
“沒有�！�
“你剛才絕對是在害怕吧�！�
“沒有�！�
“只是聽到一種可能性而已，
你的肩膀就已經(jīng)僵硬起來了�！�
“絕對沒有。”柯南矢口否認，他控制著滑板轉(zhuǎn)了一個“S”型，繞過一輛轎車又轉(zhuǎn)過一個街角�！翱偠灾�，
我似乎一直把基德他的目的想的過于……復(fù)雜了�！�
“這算是什么總而言之啊�！本V吉繼續(xù)怨念地看著柯南的后腦勺�！澳阒皇窃谵D(zhuǎn)移話題吧�！�
“我忽然意識到，
怪盜基德與我過去打過交道的那些人不一樣�！�
柯南似乎鐵了心要把之前那個話題轉(zhuǎn)移開，他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對綱吉這么說著：“他是個聰明人，他會使用計謀，
他也是個走一步看一百步的棋手。因此從這方面來說，我喜歡與他針鋒相對的感覺�！�
也許柯南轉(zhuǎn)移話題的操作成功了，綱吉在柯南背后苦著臉小聲地碎碎念：“一般這種夸耀式的句子，后面接著的不應(yīng)該是’我喜歡和他做朋友‘之類的話嗎？”
“但是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
一直在使用自己習慣的思維模式來揣測他的行動。這樣的方法在當一個’基德克星‘，
努力阻攔他的小偷行動時是有用的，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推斷出他又耍了什么手段，然后想出對付他的方法。”
“每次你這樣說類似的話的時候，都好嚇人，
簡直像恐怖電影里的大Boss一樣。”綱吉繼續(xù)碎碎念�！爸x天謝地我不是恐怖電影里的角色�！�
……我就當這是一種夸獎了。
柯南心情微妙地想。他的嘴角驕傲地揚起又陷入了糾結(jié)的扭曲，
腳下的滑板莫名加快了一點。
“但這樣的方式現(xiàn)在行不通了，
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直到我意識到，
我習慣性的思維會把怪盜基德想象的過于復(fù)雜。”
綱吉現(xiàn)在察覺不到柯南的速度正在加快了，
也或許他察覺到了，但并不在意。他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吐槽世界里：“聽起來真的很像在暗示，怪盜基德的水平不如你。”
……
“我是不是不小心說中了�！�
“沒有。”
“真的沒有嗎？”
“怪盜基德他的行事風格其實很跳脫�！笨履媳憩F(xiàn)得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繼續(xù)說道。
“如果他半個在零點前發(fā)生的下落事故，是因為他與那個組織的首領(lǐng)打了交道，
那么這就是一場無法提前避免的’意外‘，這件事的主動權(quán)并不在基德的手里�！�
柯南回話的間隙，轉(zhuǎn)頭向東京晴空塔的方向瞥了一眼。
在大多數(shù)日子里，晴空塔的燈光會在每天的午夜十二點熄滅，但因為今晚基德的行動預(yù)告在了這里，所以不僅是晴空塔，連與它遙相輝映的東京塔、乃至包括這附近所有的可能的地表燈帶都還在繼續(xù)工作著，整片天空都明亮得不像話。
陰影也可以掩飾在極致的亮里，喜歡在夜里穿一身白衣服，還喜歡把閃光。彈當煙花來放的基德顯然深諳此道。
“但他已經(jīng)成功把這件’意外‘解決了。如果我的推理沒有出錯，基德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的位置，距離晴空塔的第一層觀景臺非常接近，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透過那里，安全地回到塔內(nèi)了�！�
柯南瞇了瞇眼，然后把視線移回自己前方的路上，繼續(xù)說道：“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場十分精彩的表演，他在幾千人的注視下，完成了一場驚險刺激高空逃生——雖然我很懷疑他的粉絲們究竟有沒有明白，剛才那及短暫的時間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畢竟基德他是一個厲害的魔術(shù)師啊�！本V吉小心翼翼地松開其中一只握著柯南肩膀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眼前，比劃了一個飛撲克牌的小動作。“比起成為一個怪盜，現(xiàn)在的基德他應(yīng)該更喜歡單純地當一名魔術(shù)師吧。”
“你說得沒錯，比起’小偷‘的身份，怪盜基德本質(zhì)上是一名魔術(shù)師�！�
柯南又操控著滑板拐了一個彎。于是綱吉的手又死死地黏在了柯南的雙肩上。
“魔術(shù)師在表演街頭魔術(shù)的時候，與觀看甚至參與表演的路人間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有時候，即使魔術(shù)師本人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一百種可能發(fā)生的意外，在這場表演里還是會出現(xiàn)第一百零一種，每到這種時候，魔術(shù)師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臨場變通來解決�！�
“怪盜基德也是一個魔術(shù)師。他的思維模式與用推理破案的我不一樣，與我的那些對手、那些妄想使用計謀掩飾真相的犯罪者也不一樣，他的行事邏輯更跳脫、更隨機應(yīng)變，更充滿意外�！�
柯南似乎“呵”一聲笑了笑。
“在此之前，我會不自覺地像對待所有值得重視的對手一樣，把那種’這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的印象套用在他的身上。但其實，有些在我看來非常重要的行動，可能只是他的無心之舉。這樣的思維差距，導致我在推理他的目的時，遇到了一點阻礙�！�
“……原來你所謂的’把怪盜基德想復(fù)雜‘，指的是這個啊。”綱吉在柯南背后輕聲開口。“我還以為，你真的在暗示自己高看了他呢�！�
……
“果然我確實是不小心說中了吧。”
“沒有�！�
“可是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
柯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那群擁有動物代號的人闖入鈴木博物館，這件事對基德而言就是一場’意外‘。他沒辦法預(yù)料到敵人會在那時出現(xiàn)，沒辦法預(yù)料到自己的任務(wù)目標也成為了敵人爭奪的對象，甚至沒辦法預(yù)料到你和你的朋友們會在那里出現(xiàn)�！�
柯南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一輛接一輛的車輛，那些基本都是前來追隨基德的表演的粉絲們隨手停在這里的。大概對于這些人而言，比起怪盜基德的身姿，一張交通罰單的威懾是那么微不足道。
柯南只能用他的滑板，在這片停車場一樣的道路上艱難地扭曲前行，然后默默接受肩膀上那雙越來越用力的手。
柯南又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著：“因此他把那群人送給中森警部當做’禮物‘的決定怎么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呢，那一定是一場臨時起意。他在那時突然決定要在最近進行第二次行動，而且這場行動中的警察越少越好。這就是他的主要目的，其他的效果都是附加的連鎖反應(yīng)，只有這個目的是最單純，也是最容易控制的。”
“只要掌握了這個邏輯，然后將它擴大化應(yīng)用在基德的所有操作上，他的行動目的就變得好理解起來了。”
綱吉想了想，決定這次什么也不說了。
他緊張兮兮但只是心理安慰地注意著附近的路況，然后默默地聽著。
“對于基德而言，最近的’意外‘可遠不止那一個晚上。”柯南的眼神飄忽了一瞬，似乎自己也非常無奈�！敖忾_機關(guān)盒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找的寶石就藏在里面，而那寶石還與你的彭格列有關(guān)。他親耳聽到了寶石的上一任主人所講述的故事……直到剛才，被那個組織的幕后黑手’推‘了下去�！�
“這些全都是’意外‘。所以他在進行相應(yīng)的處理時，他的目的絕對不會有那么復(fù)雜，因為他需要把所有的’意外‘變成可控的’非意外‘。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沒有辦法走一步看百步呢……沒有人可以做得到這種事吧。”
“你的意思是說……”
綱吉想了想，有些遲疑地緩緩說道：“就像他把那些人交給中森警部處理，只是為了絆住他們的手腳一樣，也許他又遇到了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小意外‘，這使他做出了要在今晚，而不是其他什么時候行動的決定。畢竟他發(fā)消息給中森警部的時候，并沒有說明具體要在什么時候行動。嗯……我有種古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