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段澤明不服：“我又沒對象我聽那些干什么？”
“這是你打游戲的理由？”
“對啊�！�
肖知言點(diǎn)點(diǎn)頭，眉眼放平：“打了四局輸了四局是你的理由�！�
“嘶，你偷看我！”某人近乎破防，“我們電競?cè)硕贾v游戲精神的！游戲精神是什么你知道么，不在乎輸贏！”
肖知言眉心一跳，想起聽講座時他嘴邊絮絮叨叨是在罵人，忍了忍，到底是和他進(jìn)一步討論什么事電競精神。
不懂也不想理解。
臨近下班，路上遇到不少拿著包打卡的老師，兩人從走廊中間避讓到墻邊，路過人群后還有不少目光跟隨，段澤明在肖知言身后嘖嘖。
“賀初月知道你這么受歡迎嗎？”說完又覺得肖知言的性格不會招蜂引蝶也就罷了，又問，“你有女朋友這么久都不公開，也不怪那些老師惦記，你不打算說嗎？”
肖知言一愣：“說什么？”
“說你有女朋友啊。”
肖知言也想不通：“我有女朋友為什么要和別人講？”
段澤明一時說不出半個字，望著肖知言張著嘴，似乎被他的邏輯糾纏到失了智。半晌才豎起大拇指：“......好強(qiáng)大的邏輯啊肖教授！你......算了算了，我感覺你在感情里就是塊木頭、悶葫蘆，賀初月是怎么忍受跟你談戀愛的？”
說完一臉“直男好可怕，你是直男你沒救了”的表情越過肖知言離開。后者跟上，還是不太理解為什么要讓外人知道自己的私事。
宣傳部辦公室人滿為患，段澤明站在門口以為自己走錯了，拉著肖知言越過人堆才看見個熟人，問道：“陳老師，你們宣傳部怎么了？”
陳晴正焦頭爛額地從往年視頻中截取片段，此刻聽到有人叫自己凌亂地抬起頭，視線自動從離自己最近的段澤明看向他身后的肖知言，一愣。
段澤明只當(dāng)她是忙傻了，提醒：“陳老師？”
回神的陳晴立馬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臉，不敢去看肖知言，語氣莫名壓低：“校方要往年的精彩視頻做個集錦，我們正在加班加點(diǎn)呢。你們怎么來了？”
段澤明往主任的桌子看了眼，“你有看到主任桌子上的藍(lán)色杯子嗎？”
陳晴搖頭，看向他身后的人，“肖教授也是來找杯子的嗎？可能剛剛?cè)颂辔覜]注意，主任去忙講座了，這個時間差不多快回來了，你們可以在這里坐一下等等�！�
她說著讓出位置，還不等再說話，段澤明卻是先一步坐在空位上，沖著人嬉皮笑臉：“謝謝啊陳老師，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坐會兒�！�
陳晴：“......”
她側(cè)過頭看向身側(cè)的人，見他沒什么表情以為他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主動緩和：“肖教授，上次——”
“老肖你快看這是誰！”
段澤明忽然出聲，指著屏幕沖肖知言興奮道：“你看你看！”
辦公室的椅子都有靠背，原本是陳晴坐著，段澤明在她旁邊彎腰說話，肖知言站在他身后�，F(xiàn)在段澤明坐著，陳晴和肖知言站著，兩人離得近，倒像是孤立了坐在那里的段澤明。
后者當(dāng)沒聽到她的話，直接大步繞到段澤明身后，抬手搭上靠背，一眼就看到了電腦上的那個人。
是賀初月。
準(zhǔn)確來說，是大學(xué)時的她。
五六個人的舞臺，賀初月站在副c位，雖然畫質(zhì)有些模糊，可她臉上洋溢地明媚的笑是沖擊眼球的美貌。
“我們看看？”段澤明看向陳晴，“陳老師，可以看嗎？”
陳晴注意力還在肖知言身上，失落的眼睛沒離開他，“看吧�！�
“謝謝�！毙ぶ猿h首。
陳晴的“不客氣”還沒出口，就見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屏幕，不由得一陣失落讓她看向屏幕里的人。
視頻穿著統(tǒng)一深藍(lán)色的辯論隊(duì)隊(duì)服的人動作起來，陳晴目光很快就鎖定了一位女生。
她扎著高高的馬尾，高挑的身材和氣質(zhì)配合著那身校服更顯青春，那雙眼睛又大又明亮，面容嚴(yán)肅著，身上的那股韌勁兒又不顯得她是個只漂亮的女生，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辯題是“婚姻里，愛情和面包選擇哪個”，雙方落座后，伴隨著緊湊的音樂很快將觀眾代入緊張的氛圍中。
隨著主持人的開口，正方先提出自己的論點(diǎn)，肖知言認(rèn)出來，正方一辯正是蕭未。
蕭未：“沒有面包怎么談戀愛？”
反方，也就是賀初月坐在的論隊(duì)，一位男生提出反方觀點(diǎn)，雙方進(jìn)入自由辯論。
反方一辯的男生道：“婚姻里肯定選擇愛情，如果他不愛我了，即使他有更多的面包，哪天他給別人，或者他給任何一個人都都不愿意給我一個，這種情況我怎么辦？”
蕭未很快抬起眼，那雙眸子犀利到讓人渾身一震：“你的意思是，在這段關(guān)系里你只愿意坐享其成是嗎？站在原地靠著愛你的人單方面的拼搏，而你什么都不做嗎？”
反方一辯的男生明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翻看著手里的紙張，掌心出汗。臺下此時掌聲雷動，氣氛一時被拉上頂點(diǎn)。
他的眼睛慌亂地掃過每一張文字，直到朝身邊的人看了眼，對方很快理解，補(bǔ)上空缺。
“請對方辯友不要曲解我方意思，我方非常愿意為了對方去拼搏，而不是一味地付出。請對方審好辯題，辯題的前提是在婚姻里，選擇面包還是愛情，不是兩者對比，哪項(xiàng)更重要，是要選擇。選擇面包就代表我肯定選擇了一個我不愛的人，或者不愛我的人，那你可以因此放棄愛情，只得到面包。可我選擇了愛情，那么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共同經(jīng)營我們的婚姻，共同努力去創(chuàng)造面包？這不是既要又要，是我做了選擇題選擇了愛情為了得到面包，否則不就和辯題背道而馳？請對方辯友專業(yè)一點(diǎn)好嗎，謝謝！”
鏗鏘有力又邏輯思維強(qiáng)的言論一出，鴉雀無聲，半秒后臺下人開始回味話里的邏輯。
尤其是最后那句反殺，無異于把偏向于正方的秤砣拉回來，扭轉(zhuǎn)了反方第一次磕巴時的局面。
蕭未沒有去看寫滿辯詞的字，反而看向賀初月，眼尾一挑，似乎很在意她的最后那句：“我當(dāng)然是專業(yè)的。愛情沒有了可以活，面包沒了你怎么活？假如你生病住院需要二十萬，你的對象告訴你我沒有面包但我愛你？這似乎太生活在童話里了，不是嗎？”
賀初月沒有比他影響，堅(jiān)定道：“不愛你的人怎么會花二十萬替你治��？”
這一次，臺下掌聲雷動，那位沒接上蕭未話的一辯看向賀初月，緩緩松了口氣。
主持人：“請雙方開始總結(jié)。正方先�！�
蕭未站起來，游刃有余道：“面包等同于謀生，現(xiàn)代社會，沒有面包就無法謀生，你連買一瓶水都離不開面包，還想離開面包談什么呢？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可以為了愛情不選擇面包，不選擇謀生的機(jī)會甘愿餓死？我認(rèn)為這是任何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都不會做出的選擇。正所謂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你沒有面包和你有面包不用是兩個概念，沒有面包你都活不了還談什么戀愛？靠著對方嘴里的那句虛無縹緲的承諾和永遠(yuǎn)付出不了實(shí)際的口頭安慰嗎？利刃是保護(hù)你的武器，你可以選擇拿起或放下，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有，謝謝大家�！�
又是一次掌聲，反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中心位的人。賀初月從寫滿關(guān)鍵字的草稿上離開視線，坦然站起身，在無數(shù)雙眼睛里平穩(wěn)地，邏輯清晰地出聲。
“辯題的前三個字是關(guān)鍵，‘婚姻里’，既然是婚姻，那我為什么要結(jié)婚？當(dāng)然是兩個人的生活比我一個人的努力更輕松。我國有十四億人口，茫茫人海找到一個愛你的，你愛的何其不易？他愛我，有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所以愿意和我共同經(jīng)營我們的婚姻，一起努力去得到面包。有愛是一定會創(chuàng)造面包的，而不是選擇愛情了就會放棄面包。反之，他面包再多，能給婚姻帶來什么呢？他又為什么愿意把面包給我？世界上多大多好的面包數(shù)不勝數(shù)，可這些都代替不了愛。因?yàn)閻勰愕娜�，愿意一起承�?dān)責(zé)任的人只有他一個。謝謝大家�！�
辯論結(jié)束，全場掌聲雷動，甚至是蕭未的表情也有所松懈，望著賀初月的眼睛里探究又審視。
似乎在場的觀眾和評委直到賀初月那段話結(jié)束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位女生。這場辯論也因?yàn)榉捶絿@著論點(diǎn)清晰闡述而獲得勝利，賀初月也因此獲得最佳辯手，打破了蕭未歷年來的蟬聯(lián)。
五顏六色的彩帶從天而降，辯手們從座位離開站在舞臺中央，他們面上鼓著掌祝賀賀初月。而那位邏輯清晰，口齒凌厲的女孩不見辯論時的冷漠嚴(yán)肅，眉眼彎彎的，一雙月牙似的眼睛定格在后面的最后一幀。
最后的最后，是校園記者采訪。
鏡頭找到后臺正要離開的女生，問她：“剛剛的辯論很精彩，想問一下賀同學(xué)，會堅(jiān)持在成為律師的路上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嗎？”
音頻里，嘈雜和稀碎的音樂減弱，賀初月清靈的嗓音響起，仿佛雪山之巔的落雪，墜入冰川時堅(jiān)定又誓不回頭。
“我會的，并且我要成為一位充滿正義感的律師�！�
鏡頭拉遠(yuǎn)，賀初月轉(zhuǎn)身融入人群，鏡頭也逐漸失焦定格，慢慢變暗的屏幕里，腦海中循環(huán)著那個滿眼泛著星輝女孩的笑顏，和她直白又袒露的初心。
搭在靠椅的五指無意思地收緊，肖知言不由得想起某一晚，那個疲憊卻不認(rèn)輸?shù)呐�，也和他說了同一句話。
“因?yàn)槲沂莻�充滿正義感的律師啊�！�
是啊。
這么一個堅(jiān)定初心，心懷正義的人，怎么能會在面包和正義面前選擇前者？
他自始至終都是不信的。
那個會為了回報(bào)率低的案件熬上兩個大夜的人，根本不可能去選面包。
“老肖？想什么呢，叫你兩遍都沒聽見�！�
肖知言抱歉道：“走神了。”
“心不在焉的怎么�！倍螡擅骺粗呀�(jīng)關(guān)掉的視頻，又想到他今天的異樣，以為兩人真吵架了也沒在陳晴面前再開玩笑，道，“打擾你剪視頻了吧陳老師，杯子我先不找了，等我自己問主任吧�！�
“沒關(guān)系的�！�
段澤明感覺這時候說走不太好，問她：“晚上我們聚餐，你去不？你們主任請客的。”
陳晴“啊”了聲，瞥了眼肖知言，試探道：“我就不去了，今晚要把視頻剪出來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陳老師，拜拜�！�
陳晴不甘地看向肖知言，后者禮貌道謝后繞過她離開。
...
賀初月的腳腕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走路慢一點(diǎn)看不出異樣，上車的時候她在打電話，肖知言沒打擾她。
車?yán)铮⑸驳恼Z氣響起，讓開車的人不禁側(cè)目。
“查個檔案而已，你要是晚點(diǎn)離開HC也能去資料庫查。”
肖知言聽不到對面說了什么，又聽她冰冷道：“唐總已經(jīng)和事務(wù)所的人交代不許跟你聯(lián)系，你以后不要打電話或者發(fā)微信給我�！�
踩下剎車，他的目光落在她用力到泛白的指尖。
她道：“掛了�！�
車子啟動，她嘆氣，看著已經(jīng)被甩到身后的蛋糕店，張了張唇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和肖知言鬧什么別扭，似乎自己張口就是在妥協(xié)，為昨晚的野心道歉似的。
她不要說她想吃蛋糕了肖知言才停車去買，搞得要經(jīng)過他同意一樣。她自己回去可以點(diǎn)外賣，照樣也能吃。
從沒有過這么在意別人怎么看自己，不可否認(rèn)的是，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一直在在意肖知言對自己的看法。
她靠著靠背，長舒口氣。
這糟糕的天氣還霧蒙蒙的。
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畢竟兩人現(xiàn)在同床共枕，他的長相還踩在自己的審美點(diǎn)，萬一哪天把握不住動了心，就覆水難收了。
脖子壓著靠枕，她環(huán)胸閉眼假寐。不知過了多久，車速慢下來，引擎熄火，一聲嘆息輕掃過耳邊。
睫毛一顫，她睜開眼，看也不看主駕自己下車。
站定好，賀初月才看到肖知言手里提著的甜品，不由得一怔。
肖知言看來，似不知曉她的心思，輕輕彎唇：“走吧，回家。”
他的話像是一團(tuán)棉花，溫柔地、輕易堵著她，讓她的心情高低起伏。
賀初月啊賀初月，你現(xiàn)在完全不像你自己了。
她腹誹著讓自己不要多想，再次抬腳的腳步明顯輕快了些。
到達(dá)十二層，門口蹲著的小孩和兩人對望，一時間賀初月腦中閃過無數(shù)個私生子求名分的案例，看向肖知言時，也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問。
他不會以為那小孩是她的吧？
那小孩開口：“叔叔阿姨，你們是住在這里嗎？”
賀初月看向肖知言，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的。
肖知言看她一眼，小男孩又道：“我好像走錯了�！�
賀初月：“你住在哪棟還記得嗎？”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那雙眼睛對上她，小手抓著衣服有些局促，奶聲奶氣地解釋：“我家就住在十二層，但我打不開密碼鎖，里面沒有我的指紋。我不能走，因?yàn)槲壹揖驮谑䦟印！?br />
賀初月已經(jīng)聽懂他的意思，走近了些，在他面前蹲下問：“你是說，怕自己走了媽媽來找不到你了是不是？”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那雙大眼睛瞧著賀初月，半晌才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賀初月一愣，和肖知言對視。
她笑出聲：“怕不是怕我們不把你送回去，故意奉承我呢吧�！�
“不是的不是的。”男孩兩只小手揮舞著，生怕被誤解，著急著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重復(fù)，“我沒說謊�！�
賀初月還想逗逗他，玩笑的話還沒出口，頭頂傳來某人清潤的話語。
“他說得是實(shí)話。”
她一愣，抬眸瞧見肖知言唇角漾著清淺的笑。
“我說得也是。”
第32章
love
moon·032
“你要的……
“......”
賀初月視線平移回來，
當(dāng)沒聽見。再開口時，完美掩蓋好內(nèi)心的異樣。
“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媽媽的手機(jī)號記得嗎？”
“我叫栩栩，我媽媽的手機(jī)號是......”
肖知言和孩子家長還有物業(yè)溝通好后，
兩人決定把他送到一樓�；丶曳诺案獾拈g隙拿鐵跑出來，賀初月索性帶上它一起下樓，順便遛狗。
電梯里，
栩栩被肖知言牽著，賀初月牽著拿鐵，一孩一狗站在兩邊中間隔著他們，
眼睛卻是互相盯著。
雖然拿鐵從來不咬人，但賀初月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腿擋在它前面，手上繩子拉緊。
栩栩見狀開口：“姐姐，
我可以摸摸大狗狗嗎？”
不等她說話，拿鐵低聲地“嗚嗚”，
賀初月余光瞥見身側(cè)的人有動作但來不及細(xì)想，
倏地拽緊手里的繩子，
低呵道：
“拿鐵！”
意識到錯誤地拿鐵委屈地嚶嚶叫，尾巴不停地掃著地板，亮晶晶的雙眼仰望著賀初月，一個勁兒往她腿上貼，
似是在討好。
賀初月用膝蓋頂開它的嘴，
示意它老實(shí)點(diǎn)，
剛要安撫栩栩，
就聽肖知言道：“別怕，
它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hù)自己。”
小男孩握著肖知言的手緊了緊，顯然是被那聲警告震懾住，但他幾秒后認(rèn)真問道：“它害怕我嗎？”
肖知言：“是的�！�
栩栩眼睛里透著疑惑：“可我沒有打它呀，
它為什么害怕我？”
肖知言語速放慢：“就像你見到陌生人，會不會因?yàn)樗目拷械胶ε�？�?br />
小男孩點(diǎn)點(diǎn)頭：“會，而且我媽媽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要拿陌生人給的東西，不然我就看不到爸爸和媽媽了！”
恍然大悟道：“大狗狗把我當(dāng)成陌生人了！那以后我能來找它玩嘛？”
肖知言看向賀初月，明顯詢問，她摸摸栩栩的腦袋，“當(dāng)然可以，不過要問過家長的同意才可以哦�！�
“好的！”
“真乖。”
電梯到達(dá)一樓，一位穿著貂皮大衣、燙著大波浪的女人疾步小跑過來。
“小寶，你去哪兒了急死媽媽了！不是說讓你在小廣場玩嘛，等媽媽去接你嗎？”女人很快抱住栩栩。
“我口渴了，想回家喝水，但我好像走錯電梯了�！辫蜩蛞呀�(jīng)發(fā)現(xiàn)東邊和西邊都有電梯，他應(yīng)該走西邊的，“是叔叔姐姐還有大狗狗給物業(yè)叔叔打的電話哦�！�
這個稱呼......
賀初月下意識去看肖知言，發(fā)現(xiàn)他視線落在栩栩身上，倒是沒糾結(jié)這個稱呼。
女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讓出位置，讓兩人從電梯里出來。抱歉道：“不好意思，剛剛失態(tài)了，謝謝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guān)系�！辟R初月莞爾，“可以在孩子的口袋里放個tag，這樣孩子在外面玩也能實(shí)時看到位置�！�
女人觸及賀初月的臉時明顯被她的容貌驚到，很快恢復(fù)正常，感激道：“謝謝你，我朋友也給他孩子買的，等我一會兒就下單�！�
“不用客氣�！�
再次道謝后，女人離開。栩栩拉著她的手，搖晃：“媽媽，剛剛小寶一個人找不到家好怕，要愛心貼貼�！�
還站在原地的賀初月和肖知言聽得一清二楚，兩人不約而同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母子，下一秒，女人俯身親了口栩栩的臉蛋，又把自己的臉貼過去......
愛心貼貼原來是這個。
她移開眼。
身側(cè)人的存在感變強(qiáng)，賀初月感覺上次那個意外的吻帶來的異樣情緒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苗頭，快步拉著拿鐵離開肖知言身邊。
大門被后追來的肖知言推開，她連謝謝都忘了說，領(lǐng)著狗就走。
“初月�！毙ぶ月浜笏齼刹�，“慢點(diǎn)�！�
“你不能走快點(diǎn)嗎？”
她腳步還是慢下來。
燈火映照著黑夜的顏色，道路上的影子拉長，耳邊的風(fēng)似乎都慢下來。
腳步重合，賀初月微微側(cè)目。
他剛剛對栩栩那么溫柔耐心的引導(dǎo)，這才后知后覺她到現(xiàn)在都沒問過他喜不喜歡小孩。
好像現(xiàn)在問也晚了。
肖知言撞上某人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有話要對我說嗎？”
賀初月反客為主：“你怎么好像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肖知言笑笑：“有嗎？”
“有�！�
手指在狗繩上繞了個圈，看著拿鐵晃悠悠的尾巴沒再說話。
“給我吧�！�
賀初月把繩子交給他，又聽他問：“說吧，我聽著�！�
“也沒什么�！彼X得自己變得扭捏，直接道，“你很喜歡小孩？”
“還好�！�
肖知言表情淡淡的，拿出垃圾袋拾起拿鐵的粑粑。賀初月收回視線，“那天看你那么直接的留下孩子，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呢。”
“對別人的孩子自然要客氣些，只有對自己的孩子才是真的喜歡�！�
話糙理不糙。
那他這是喜歡小孩的意思了？
賀初月倒是對小孩子沒有喜歡和討厭一說。會幫忙關(guān)照，但不會主動去逗，至于男孩女孩......她倒是希望是兩個男孩，雖然這樣肖知言的壓力可能會變大。
男人走近，那雙眼睛下的烏青暴露在燈下，賀初月拉住人湊近了些：“你沒睡好？”
他表情不太自然，微微朝后仰，“在想事情，就晚得睡了。”
“想什么事情？”
肖知言掃過女人紅潤的唇，喉結(jié)一滾，反手握住按在自己手臂的那根手腕，帶著人往回走。
“徐教授明年退休，院里可能會有崗位調(diào)任。”他停下來，“如果這個機(jī)會給到我，你希望我同意還是保持現(xiàn)狀？”
賀初月自然清楚升職后他肯定比現(xiàn)在更忙，，明白他是真心實(shí)意詢問她的意見，神色稍正。
“站在我的角度自然希望你可以比我顧家，可你不要求我舍棄工作我自然也不會這么要求你。升職在你未來的計(jì)劃范圍內(nèi)嗎？”
他很簡短：“順其自然�！�
“......”
賀初月不由得一噎，瞧著他的神色都變了變。
肖知言現(xiàn)在和她起初的印象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