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教授，我想問！”
肖知言緩緩道：“請說�！�
“......”
不怒自威又不喜于色，無形的威壓讓角落里劃拳輸了的少年不敢起身，只敢趴在桌上小聲沖旁邊人道：“你還不如殺了我！誰瘋了想出這么個損招！”
旁人的人絲毫不慌，聳聳肩，“誰讓發(fā)現(xiàn)戒指后就來攛掇我們，我們答應(yīng)你玩游戲輸贏決定誰去問，你輸了你又賴皮。”
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就是，有人玩不起嘍�！�
角落的騷動引起肖知言的注意，他看了眼時間，清冷的嗓音響起：“譚瀚森，你還有問題嗎？”
被點名的男生趴在桌子上的身體抖了抖，心想這下是徹底完了。
“譚哥，教授叫你了！”
“我嘞個豆，別說話別說話，教授看這邊呢！”
講臺上，注意到不對的肖知言，鏡片后的眸子微瞇：“是不舒服？”
“哈哈哈，譚哥豈止不舒服，他都快被嚇死了�！�
“我一想到等會下課我要說什么就想笑。”
“......”
感覺無數(shù)道目光和聲音，譚瀚森握拳，終是咬緊牙齒，站起來。
“肖教授，我有問題！”
一瞬靜默，仿佛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他身后那幾人更是絮絮叨叨吵個沒完：“他完了，肖教授最討厭問和專業(yè)不相關(guān)的問題，譚哥不會真要說吧？”
“臥槽？我現(xiàn)在還記得剛開學(xué)那幾個調(diào)戲教授的女生什么下場，譚哥不會也......”
“我靠我靠！快錄像��！快錄下譚哥生前最后的寶貴影像！”
“......”譚瀚森在心里給自己上了柱香，深呼吸后，終于聽到自己視死如歸的聲音，“肖教授，我想問您，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沒了，臺下看戲的同學(xué)大氣不敢出，紛紛低著頭不敢看講臺上人的臉色有多冷。
肖知言是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嚴格，不論專業(yè)還是實驗，只要是報了他的課，必須零缺勤，零遲到。
他剛來京大的時候，許多學(xué)生覺得肖知言年輕又長得好看，對他難免缺乏敬畏，第一節(jié)課雖然教室擠滿了人，但來聽課的都很少，都是來看講課的人。
課上，肖知言節(jié)奏很快，講的知識點又很多，不少生化專業(yè)本科的學(xué)生都收起玩心，認真聽課。
惡作劇的同伙減少一半，剩下的也沉浸在肖知言清冷又儒雅的聲線里，跟著他言簡意賅又直接的切入點，竟也能聽懂一二。
對抱著玩心來的其他學(xué)生來說，自然是不想看到肖知言就這么結(jié)束一節(jié)課，所以在課堂上多次大笑出聲，高聲打斷吸引注意，可肖知言只是看了她們一眼，繼續(xù)講課。三個女生雖被那凌人的眸子看得一僵，但還是壯著膽子，在結(jié)束時當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送去情書，說著令人面紅耳赤的情話。
正在所有同學(xué)為新來的老師捏把汗時，肖知言接過那封惡作劇的信封，疏離淡漠的眼眸望著女生，又掃過百人教室里她的另外兩名同伙，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寫三萬字的檢討交給你們班導(dǎo)，周一我要看到�！�
事后......三位女生只有一位寫了，剩下的兩位被通報批評，不允許參加班委評選，寫入檔案。
故此，肖知言的課堂幾乎成了新兵軍訓(xùn)營，上課除去提問只有他講課的聲音，就連下課大家也不敢在教室喧嘩。可畏懼的背后是尊敬，肖知言總是能把復(fù)雜的知識簡單化，節(jié)奏快卻不難理解，以至于上他的課的旁聽生逐學(xué)期增多，深受“喜愛”。
倒是許久沒見課堂搗亂的，大家紛紛等著譚勇士英勇隕落。
就連譚瀚森自己也是。
空氣中靜默幾秒后，想象中的怒氣沒有盛行，反倒是一聲輕笑讓所有學(xué)生全部懷疑自己幻聽，直到他們看到冰山似的肖知言在笑，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只見一向嚴肅清冷的男人眉眼溫柔，清雋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笑。他抬起左手，手背朝外，從左至右地展示。
“婚戒�！�
他放下手，指腹轉(zhuǎn)動著那枚素戒：“下一個問題。”
...
終于下課，肖知言收拾好課本徑直出了門，給賀初月的信息還沒發(fā)出，段澤明的電話就打進來。
他避開人多的電梯，往樓梯走電梯里傳來某人的劈音。
“天塌了肖知言，你在哪呢！”
“剛上完課，準備去找陳——”
“你趕緊登論壇看看吧！都傳你和陳老師是一對呢！”段澤明已經(jīng)急得不行，快步越過兩個學(xué)生跑去電梯，“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教導(dǎo)處。
段澤明一來就看到肖知言坐在旁邊的沙發(fā)，神情怡然，反而是他，火急火燎的。
辦公室里沒人，他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教導(dǎo)處怎么沒人？不是，你怎么一點都不急？”
收好手機，肖知言面上的笑還未收，看向氣喘吁吁的某人，“急什么？”
“......”險些被氣嗆死，段澤明真感覺自己應(yīng)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肖知言淡淡的：“你看看評論區(qū)。”
話落，陳老師終于打了滿滿一杯水進來，看見有人愣了下，隨后笑瞇瞇的：“怎么了兩位？”
肖知言站起來，“陳老師，我下午有課不能上，請您安排老師幫我代班吧�！�
京大老師的課表在本月前就分發(fā)到各個老師手里，可昨晚賀初月忽然把產(chǎn)檢提前，明天她要開會沒時間。
往常老師和學(xué)生只在手機app上請假就行，但今天是周三，周三是返聘回來的陳老師值班日。他年紀大了不會用電子軟件，所以都是手寫假條，大家也都盡量避開周四請假，懶得爬教務(wù)處的樓。
許久未見到來請假的人，陳老師不免有些意外，慢悠悠在桌前找假條，問他：“你們兩個都是請假的？”
“我不是，我來找他的�！倍螡擅鬟�在評論區(qū)找肖知言那條，頭不抬地回答，“肖知言你確定你評論了？”
陳老師抬頭，混沌的眼睛看向肖知言，“原來你就是新來的肖老師�！�
他已經(jīng)拿起筆，“說吧，因為什么原因調(diào)課。”
筆鋒刷刷落在紙上，肖知言的嗓音蓋過：“老婆產(chǎn)檢�！�
“刷�！�
筆尖一歪，陳老師和段澤明齊齊看去......
五分鐘后，肖知言拿著假條離開，段澤明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陳老師卻緩緩拿出自己的智能手機：“小段吶，你剛剛說的那個什么論壇，你教教我，怎么登。”
段澤明問：“您登論壇要干嘛？”
陳老師推推眼鏡，“提前告訴一下學(xué)生，下午肖老師請假的原因。”
“......”
-
產(chǎn)科，賀初月躺在床上，看著屏幕上黑漆漆的，蹙了蹙眉。
“胎兒很健康，心率也很穩(wěn)定，雙生胎，初月后續(xù)要辛苦些了。”
肖知言替她擦拭著肚皮上的粘膏，一雙耳朵紅地徹底。賀初月瞧見了，本預(yù)去擦的手收了回來，撐著床面聽姑媽叮囑。
“上次那個癢疹好了嗎？”
“好了，吃了兩天藥后面就不癢了�！�
“行，那就好。”姑媽看向肖知言，“三個月了，可以涂妊娠紋了，像肚子、側(cè)腰、后腰、大腿還有胸都是重點區(qū)，要是初月晚上睡覺不舒服可以在后腰墊個枕頭�！�
“好的，我知道了姑媽。”
肖知言把人扶起來，懷里的賀初月卻沖他使了個眼色，他整個人身體瞬間繃直。
“不用太緊張，要是有不舒服隨時來醫(yī)院�！彼⒁獾絻扇松裆粚�，問，“怎么了？”
掃過他不正常的臉色，賀初月偷笑，握著他的手臂緊了緊，剛要出口，就聽有人紅著臉字正腔圓道：“三個月是不是就可以一起了？”
...
從醫(yī)院出來，賀初月唇角就沒下來過，坐在副駕捂著嘴，直到肖知言略無奈的嗓音響起：“初月，別笑了�！�
“為什么不讓我笑？”她故意的，“嗯？你說話呀？”
“......”他嘴唇抿得更緊。
這下賀初月直接笑出聲，“辛苦你了，為了我們的開心讓你一個人出糗。”
她出餿主意：“下次我們一起問吧。”
主駕的人搖頭：“那還是我來問吧�！�
賀初月笑意更甚，“辛苦你啦�！�
看到路口的標志，她道：“要不去逛個超市？拿鐵的零食吃完了，網(wǎng)購的還沒來�！�
“好。”
開門下車，肖知言朝她伸手。賀初月裝傻，“肖老師，你這是干嘛？”
他直言：“牽你手�！�
她雙手環(huán)胸，故意問：“你要牽就給你牽呀？”
男人挑眉，眉眼盡是寵溺：“嗯。”
“那我不給你牽你怎么辦？”
肖知言將門拉開，整個人探進車里，抬手搭在她側(cè)面的椅背上。
一雙眼睛似是如深淵一般圈住懷里的人，故意在她鼻尖前停住，將她想躲又倔強的模樣盡收眼底，眼尾帶笑。
“你干嘛？”
“不給牽，那我只能親你了。”
鼻息落在面前，賀初月眨眨眼，花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去推他的臉。
“肖知言！這是在大街上！”
一聲笑，隨后陰影消失，他站起身，握著她捂著臉的手，似哄。
“那只能牽手了。”指腹擦過她虎口的軟肉，手腕翻轉(zhuǎn)，讓人握在掌中，嗓音輕柔，“老婆�！�
第39章
love
moon·039
“我?guī)湍恪?br />
“你......叫我什么？”
她好似沒聽到似的，
那聲在耳邊變得尤為清晰。
賀初月坐在車里，此刻仰著頭，一雙泛著水光的大眼睛直挺挺望著他，
逐漸泛紅的臉頰叫肖知言眼底笑意又深了幾分。
他伸手，輕輕在她頰上捏了下，“老婆，
走嗎？”
...
超市里，肖知言推著手推車在前，她跟在身后，
單手捂著被捏過的臉頰，感覺過去十分鐘還發(fā)著燙。
賀初月感覺自己發(fā)燒了。
“想不想吃西紅柿？”他看著賀初月不自然的臉色，緊張道，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庇行┬奶摗�
“真的沒？”
說著就要抬手卻被賀初月躲開。
“真的沒事�！币娙瞬恍�，她隨便扯了個謊，
“你走太快了，
我跟不上�！�
男人緊繃的臉明顯放松，
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對上她的視線，“這樣就能跟上了。”
被帶著往前走，賀初月左右看了看，
見無人發(fā)現(xiàn)這邊才快步跟上。
起初賀初月還擔(dān)心拉著手不方便買東西，
后來她發(fā)現(xiàn)她想得多余了，
兩人配合的不是一般的默契�；径际撬麊査茫�
很快車里就被食物裝滿，
后面又去給拿鐵買了點零食，賀初月挑了點咖啡愛吃的品牌放到車里。
“咖啡在段澤明家還好嗎？”她有些心疼。
“嗯，胖了三斤，
今天上午我剛?cè)タ催^它�！毙ぶ园咽謾C遞給她，“相冊里有我拍的照片和視頻，你要看看嗎？”
賀初月接過手機。
她從前是提貓就會有反應(yīng)，看到貓咪身上會淺淺的癢，但最近都是她主動提起咖啡，那些淡淡的反應(yīng)似乎并沒有。說不出是什么原理，賀初月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熟練的打開手機，找到相冊，看到了那只大眼睛的金漸層。
通體毛絨絨的，它安靜地躺在沙發(fā)，露出肚皮給肖知言摸，那雙眼睛忽閃忽閃地，一直看著主人。
她把手機塞進肖知言口袋里，作出決定，“我們把咖啡接回來吧。”
肖知言付完款，拉過她的手，“怎么了？”
她另一只也握著他的手臂，貼著人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的過敏反應(yīng)更多是心理原因嗎？”
“記得�！�
“其實我感覺就是多心理暗示，暗示自己沒事就沒事。你看我之前看到小貓就過敏，現(xiàn)在看已經(jīng)沒事了，雖然聽著很離譜，但事實真是這樣�！彼褲嵃椎氖直勐冻鰜恚皼]有過敏反應(yīng)�！�
肖知言沉思兩秒，眸子深沉，沒直接拒絕，卻也沒答應(yīng)：“等下周，過年前我們把它接回來吧�！�
她點頭：“好！”
兩人一直到車里才放開手，回到家后還是各自忙碌，差不多到飯點拿鐵打開書房的門，到賀初月腿邊蹭，提醒她該吃飯了，下一秒，外面?zhèn)鱽硇ぶ缘穆曇�，坐在椅子上的賀初月忽然感覺很奇妙。
飯桌上，兩人面對面吃著飯，直到吃完最后一粒米時，她忽然想起來今晚要涂妊娠油！
那她吃這么多肚子豈不是會鼓起來？
她抬手捂上隆起的某處，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多余了。
吃完飯，兩人回到書房各自忙碌，差不多九點多的樣子，賀初月關(guān)上電腦回房洗澡，等出來的時候肖知言已經(jīng)在床的一側(cè)躺好。
不知怎么僵在原地，賀初月忽然慫了。
察覺她未動，肖知言放下手里的書，拍了拍身側(cè)：“上來�！�
賀初月心里的鼓錘敲得更快，看著眼前情形很難想不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而且確定關(guān)系那天她還那樣撩撥他，沒做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她月份不到。
現(xiàn)在到了，她倒是害怕了。
面上依然淡定，她爬上床，平躺著，一副視死如歸。
“來吧�！�
悶悶的笑聲從身前傳來，肖知言已經(jīng)去拿妊娠油。
金黃色的瓶子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樣好看，賀初月不知在看什么，就這么保持著直到人重新坐在她旁邊。
肖知言似乎也有些緊張，偷偷舒了口氣，“那我開始了？”
“好�！�
襯衫睡意的下擺被撩起來，微涼的空氣和奇異的感覺蔓延，賀初月掌心出了汗，整個人僵地不像話。
她閉上眼，想著明天還是自己涂比較好，可肚子上的手半晌沒落下來，她又睜開眼，看到肖知言雙手合并著，正在前后轉(zhuǎn)動。
幾秒后，他的手掌貼上她的肌膚，溫?zé)岬捏w溫讓她沒有反感。
指尖游走在她的肚皮，熱熱的，還有些癢，和那晚涂藥時的感覺又不太一樣。視線上移，賀初月這才注意到肖知言的神情。
他很認真，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肚皮，嘴唇緊抿著，似是有些緊張，可手上的輕柔和恰如正好的力度又讓賀初月感受到他的珍重。
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都是新手。
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她伸了伸腿，故意引起注意：“你剛剛為什么要放在手里搓一下？”
肖知言專注的目光動了動，卻是沒敢看她，“油太涼了�！�
她裝著恍然大悟，又去尋他的目光：“你真好。”
肚上的手一頓，他耳廓有些紅，看向她那雙含笑的，被光照著閃著光的眸子忽然明白了她的苦心，清冷的面容終于得到舒展。
他難得沒崩住，“太正式了�！�
賀初月歪頭：“這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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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點涂完，他收回手，望過去的眸子盛著溫柔，“好。”
賀初月得意洋洋，還沒繼續(xù)，又聽他清潤的尾音勾著笑。
“是你，怎么都好�！�
對視半秒，終是賀初月投降。她捂著臉，在分開的手指縫里看他：“肖知言你怎么回事！嘴巴抹了蜜一樣�！�
說完，她腦中立馬想到周姌說地土味情話，生怕肖知言也說的模樣，迅速起身來，慌亂抓住肖知言的手臂。
太突然了，他完全沒做好準備，怕她閃著腰下意思去扶，可他手上都是油，又怕抹到她衣服上，只能用手腕交叉抵著人。
“慢點。”他心有余悸，“我在的，不會跑�！�
原來他以為她想抱他啊。
賀初月偷笑，順勢攬著人的脖頸，靠在他懷里。
胸腔貼合著，巨大的震動不只是誰的心跳，震得人隱隱發(fā)麻，掌心都出了汗。
房間里沒什么聲音，卻有什么在彌漫。
她出聲：“肖知言�！�
“嗯�！�
他貼了貼她的耳朵，以示回應(yīng)。
電流感蔓延過來，賀初月攀著人的位置往上挪了挪，“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像在談戀愛？”
肖知言側(cè)過臉，“談戀愛是什么感覺？”
她反問：“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
他想了下，誠懇道：“心跳很快，掌心出汗，想抱著你�！�
“噗�！辟R初月松開他，“你這不是正在抱著我嗎？”
“手上有油。”肖知言把手遞給她看，“我去洗一下�！�
說著，人已經(jīng)下床，賀初月看著腳步匆匆的身影眉眼更彎，笑起來的時候往一邊躺，碰到腫脹的胸有些疼，忽然想起來是不是還差一個地方?jīng)]涂？
肖知言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叫初月，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響，借著床頭燈微弱的光往另一邊走，他聽到賀初月試探道。
“三十一天了，要不要......”她半天沒說出口，用他在醫(yī)院的話，“一起？”
“轟！”
一聲撞擊伴隨著悶哼，賀初月倏地起身，急道：“肖知言？”
“沒事�！彼刮鴽鰵�，慢慢摸上床，握住她亂探的手，“撞到了�！�
“撞到哪兒了？”
“腿�！�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