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桑窈又哽住了,她想反駁,可又不知道怎么說,只得蒼白的說一句:“我不喜歡這樣的說笑……”
她們笑了起來,“窈窈怎么那么小心眼兒�!�
“……”
桑窈氣悶極了,憋了半天,她實(shí)在是待不下去了,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離了席。
關(guān)上房門后,桑窈氣鼓鼓的想快點(diǎn)離開這。
她心想到時候問起來就說是突然有事好了,反正她不想再見她們了。
結(jié)果因?yàn)樽叩奶欤幌伦油娑鴣淼难诀咦擦藗正著。
丫鬟手中端著涼茶,一瞬間仿佛天翻地覆,茶水盡數(shù)灑在了桑窈身上。
桑窈只覺得自己胸前涼颼颼一片,她被涼的的倒吸一口冷氣,身前的衣服幾乎已經(jīng)濕透了。
但她瞧著小丫鬟一副天塌了的模樣,還是沒忍心斥責(zé),將她扶起來后,只問了句哪里有衣服能換。
小丫鬟離開后,桑窈垂眸看著自己身前濕答答的一片,心情更不好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早知今天就把這踏青推了。
別苑靜謐,四周都沒什么人,桑窈一邊給自己身前的衣料扇風(fēng),一邊垮著小臉朝那間廂房走去。
喜鵲藏在樹叢中嘰嘰喳喳,回廊曲折,桑窈轉(zhuǎn)了個彎,再抬首時,看見了長廊下那個身姿挺拔修長的男人。
在這看見他真的非常意外。
桑窈停住腳步,她一時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像是詫異,又添些別的,反正她下意識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謝韞?”
真的很少會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配上這樣輕軟的聲色,很輕易就能聽出來是誰。
那位眼淚不要錢,事很多的蘋果姑娘。
謝韞今日來這里本就是個意外,他此刻正是心情煩躁,桑窈這個時候同他說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謝韞擰著眉,涼薄的目光掃了過去,正欲斥責(zé)。
這幾日天氣熱了許多,桑窈今日力求端莊,穿的是件輕薄的紗裙,顏色素淡,款式也舊。
前提是沒有濕的話。
粉白的薄紗被水一浸一下變得形同虛設(shè),緊緊的貼在肌膚上,勻稱的鎖骨乃至往下,皆朦朧可見。
桑窈生的其實(shí)不算妖嬈,只是稍微肉感一些,但并不胖,該細(xì)的地方亦盈盈可握。
烏發(fā)如云,五官精致,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很軟,睜著雙含情眼看人時,會讓人聯(lián)想到霧氣彌漫的清晨。
不管她在哪,都能輕易的俘獲旁人的目光,因?yàn)槟欠蒈�,自己與欲望掛鉤的肉感,她的漂亮總會讓人生出狎昵的心思。
此刻日光下,少女的確很白,白的晃眼。但這并不那么主要,真正主要的是她身前,同布料緊緊貼合,帶出頗為圓潤挺拔的形狀,十分可觀亦非常抓眼。甚至前端還有不知是衣料褶皺還是什么撐起的一點(diǎn)突起。
清晰可見,是粉色的心衣,脖頸下一根細(xì)細(xì)的帶子。
沉默。
但僅有片刻。
桑窈在這短暫的一刻里注意到了謝韞的目光,她順著低頭看了過去。
“……”
她頓時臉色漲紅,只覺得大腦發(fā)懵,指著謝韞不可置信道:“你你你……”
第16章
送她
桑窈若是不動還好,她一動,身前便也跟著動,細(xì)細(xì)微微的顫,藏在貼身的布料里,因著手臂的壓迫,使之變了形狀,越發(fā)香艷。
謝韞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面對少女的指控毫不心虛。
他平靜的想,這世上諸多事物能被注意到,大多是因?yàn)槠浔旧砭腿茄�,而非所看之人對此物是否感興趣。
正如寡淡的白同鮮艷的紅若是置于一處,人們第一眼會注意到紅色一般。
方才亦是同理。
因?yàn)椴煌�,且惹眼,所以他才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桑窈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沒有比今天更倒霉的了,她指著謝韞罵他:“你個登徒子!”
謝韞靜靜道:“不是你喊我的嗎�!�
這個女人此次都是如此,先發(fā)制人反客為主,他倒是還沒問她穿成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何居心,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桑窈一哽,她方才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衣裳透了,所幸這一路沒碰見人,不然她算是徹底坐實(shí)她那浪蕩名聲了。
“可我……我又不知道……”
謝韞沒有回答,似乎是懶得回答。
沉默使得桑窈后知后覺的窘迫起來,因?yàn)樗蝗话l(fā)現(xiàn),自己看起來的確像是故意的。
可她真的沒有。
桑窈抿住唇,沒好意思繼續(xù)指責(zé)他。
從方才起便點(diǎn)點(diǎn)滴滴壓在心里的委屈,到現(xiàn)在終于開始泛濫。
今天一天都很不快樂。
她還以為能和曾經(jīng)的好友回歸之前,所以她有在認(rèn)認(rèn)真真的對待她們每一個人,結(jié)果她們只是以為她要當(dāng)陸廷的妾室所以才親近于她。
她又因?yàn)殚L相被奚落,她們肆無忌憚的用那種低俗的玩笑取笑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處。
被小丫鬟潑了一身冷水,衣服還透了。
而現(xiàn)在,她穿著一身濕答答的衣裳,太陽一曬渾身粘膩,她蒼白的擋著胸前,但其實(shí)不起什么作用,謝韞冷冷的站在她面前,側(cè)對著她。
這一切都讓桑窈覺得很糟糕。
她低著頭,雙睫垂下,眼眶蓄滿了淚,無聲的掉落。
久不聞回應(yīng),謝韞這才看了她一眼。
漂亮的臉龐滿是淚痕,紅唇囁嚅著,烏黑的睫羽擋住了那雙瀲滟的雙眸,淚水匯集,凝在少女雪白的下巴,最后砸在地上。
怎么又哭了。
“你哭什么?”
他又沒欺負(fù)她,不過是沒注意看了一眼,也怨不得他,不至于吧。
桑窈沒搭理他,她稍冷靜了些,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哭也不能在這哭,她要忍著去馬車上哭。
她也不想搭理謝韞了,管他怎么想,桑窈抬步便朝前走去,只想快點(diǎn)換了衣裳然后回家。
謝韞目光一直落在桑窈身上。
而才行至轉(zhuǎn)彎處,桑窈便瞥見游廊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快步朝這邊走過來,也不知有沒有看見她。
桑窈嚇得花容失色,她驚叫出聲,連忙回頭,慌不擇路的抓住了男人的腰封,躲在了謝韞身后。
謝韞一時不查,被迫側(cè)了身,高大的身形就這樣擋在她面前。
凈斂緊趕慢趕,終于抵達(dá)了謝韞身邊,人未至聲先至,他還微喘著氣,“公子,都解決好了,您看我們是回府還是進(jìn)宮找……”
嗯?主子表情不太對。
眼前場景漸漸清晰。
肩寬腿長的男人身后,縮了個膚□□衣的小姑娘,女孩長發(fā)微濕,衣裳也濕,露出的肩頸處能看出雪白圓潤,身形微微顫抖,細(xì)白的手指緊緊抓著謝韞的衣袖。
怎么看起來像桑姑娘?
詭異。
不對勁。
簡直是夢里的場景。
“……”
片刻的沉默后,謝韞擰著眉,頂著一張冷若冰霜的俊臉,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對著凈斂道:“愣著干什么,閉上你的狗眼�!�
凈斂不滿意,閉就閉,罵人做什么?
他連忙閉眼,還順帶轉(zhuǎn)了個身,對著白墻小心道:“公子恕罪!”
謝韞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然后緩緩轉(zhuǎn)身,抬起自己的手臂,聲音無甚情緒:“松手。”
桑窈還在掉眼淚,她慢吞吞得收回手,哭的肩膀顫抖,雙手摟在前胸,只覺自己像沒穿衣裳一樣。
不遠(yuǎn)處還走過了幾個小廝,因?yàn)橹x韞擋住了她,所以也沒什么,但這里距離那個房間還稍有一段距離,她不知道還會不會遇見其他人。
但這一切與謝韞無關(guān)。
他從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更遑論此人非親非故,三番兩次居心不軌。
謝韞垂眸看向她,縱然他已經(jīng)在控制自己的目光,但還是不甚瞥見幾分春光,配上少女楚楚可憐的臉龐,總叫人生出一股破壞欲來。
她不過一個嬌弱女子,若真遇見什么,根本毫無反手之力。
謝韞生性冷淡,但總沒到漠然的地步,更遑論桑印上回予他便利,也算一個人情。
謝韞目光掃向凈斂,命令道:“外衫脫下來�!�
凈斂自然不敢違抗,利索的解腰帶,但解著解著,他突然福至心靈……
主子讓他脫外衫是干嘛?
很顯然,給桑姑娘披上啊!
暫且不論主子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好心,桑姑娘衣裳濕成這樣,總得披一件衣裳,而且眼前這場景多少惹人誤會,主子肯定不會叫旁人過來。
所以如果他不脫,就得主子自己脫。
他回想了一番主子今天穿的什么,外面是一件金縷暗紋刺繡的墨色對襟……這不正適合脫下來嗎?
凈斂動作慢了下來,他心跳飛快,在短暫的掙扎后還是情感占了上風(fēng),他冒死回答:“公子方才想起……屬下今日因天氣炎熱,只著一件衣裳,若是……實(shí)在不雅�!�
快把你衣裳脫下來給桑姑娘狠狠裹住!讓她沾滿你的氣味!
謝韞:“沒事�!�
凈斂:“??”
你不要太過分!
桑窈大概也知道謝韞是想干什么,她抬眸看向男人清雋的臉龐,他下頜線清晰,帶出鋒利的弧度。
桑窈已經(jīng)習(xí)慣于這個男人態(tài)度上的冷淡,反正他對她的感情一向都是不動聲色。
但現(xiàn)在因?yàn)橹x韞未曾冷眼旁觀,叫她又覺得這一切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慘。
她止住眼淚,拉了拉謝韞的衣袖,道:“算了吧�!�
她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那個房間,低聲提議道:“就一小節(jié)路,你走我前面好不好?”
謝韞看向凈斂。
桑窈:“他太瘦了,擋不住我的�!�
不同于謝韞的肩寬腿長,脊背挺括,凈斂骨架要小些,要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擋住她,的確有些勉強(qiáng)。
凈斂默默腹誹:謝謝,其實(shí)我很壯。
謝韞很想拒絕,但最終還是面無表情的轉(zhuǎn)了身子,道:“哪間房�!�
身后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那個。”
謝韞走了過去。
他腿長,步子邁的大,并未刻意去等桑窈,以至于桑窈要努力些才能跟上他的腳步,但并不妨礙這一幕實(shí)在賞心悅目。
凈斂跟在兩人身后,滿臉欣慰。
謝韞今日來此,的確是個意外,確切來說還是個并不愉快的意外。
原本今日謝韞是按謝閣老所言,來此處見一見從通州才回來的那位刺史,同之商議涉及陸廷得那起鹽鐵私販案。
而那位刺史曾同李尚書是同門,所以謝閣老將地方定在了這歸謝氏所有的莊苑,這也并無什么錯處。
只是等謝韞按時赴約時,進(jìn)門看見的并非是那位刺史,而是李尚書之女李瑤閣。
謝韞當(dāng)即就冷下臉來,甚至不給李瑤閣留半分情面,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謝韞的婚事一直以來都是謝閣老與夫人的一大心病,李瑤閣心悅謝韞并不是什么秘密,又因謝閣老與李尚書有一段同窗之誼,關(guān)系尚可,李瑤閣本人又端莊溫婉,堪為主母,所以兩口子一直都在試圖撮合他們倆。
只是之前大多都是口頭上勸勸,這次竟然直接用這種法子迫使兩人見面。
依他家主子的性子,興許原先還有可能因父母之命妥協(xié),這次之后,可是再無可能了。
第17章
掌握
桑窈跟在謝韞身后,悄悄仰頭看他。
謝韞平日總予人一種挺拔削瘦的淡薄感,但這般離近了方能感覺到這位向來慵懶的權(quán)臣身上的凌厲與力量。
而她也忽而發(fā)覺,她似乎連他肩膀都沒到。她原本個頭已是不低,至少在同齡姐妹中,她算是高挑。
桑窈又漫無邊際的想,怪不得眾人總覺得謝韞風(fēng)姿出眾,鶴立雞群,這樣的個頭站在百官中,可不得鶴立雞群嗎。
一路光影斑駁,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才注意到在這地方磨蹭了那么久,胸前遮擋的那塊薄紗已經(jīng)差不多干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不再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遮擋著。
謝韞一直未曾出聲,沉默之中,桑窈只低頭盯著他的背跟著他,走著走著,她又突然發(fā)覺不對勁來。
怎么那么安靜?
她側(cè)頭去看凈斂,卻沒尋到他的身影,往后看了看,才看見凈斂一直跟在他們身后,離得……非常之遠(yuǎn)。
不僅如此,他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她和謝韞,興奮中帶著幾分滿足,滿足中又夾雜欣慰,此刻笑得嘴唇都快咧到耳朵邊了,露出一口白牙。
他……
這眼神也太明顯了吧!
虧的他主子平日偽裝的那么好,凈斂倒好,他擺出這副表情是生怕她發(fā)現(xiàn)不了謝韞暗中對她情根深種啊。
桑窈面色復(fù)雜,只得配合著當(dāng)做自己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她過頭,然后就猝不及防撞上一片溫暖堅(jiān)硬的胸膛。
她這一下實(shí)在是撞得不輕。
身前的可觀的隆起率先撞上,溫軟彈實(shí)直接被壓的變了形狀,然后是秀麗的臉蛋,整個貼在了男人的身上,胸前的痛暫且忽略,她的鼻子與嘴唇也被撞到,直接給她撞出了眼淚來。
就連謝韞都往后退了半步,那份溫軟來的猝不及防,他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彈潤的東西擠了下。
他下意識蹙眉,低頭,目光再次不受控制的落在那不該多看的地方。
但他發(fā)現(xiàn),那塊輕紗已經(jīng)干了。
唯有朦朦朧朧透出來的雪白,但這都在正常范疇。
這回他沒有再給桑窈先入為主的機(jī)會,迅速后退一步同她拉開距離,率先道:“你未免也太得步進(jìn)尺了�!�
桑窈捂著自己的鼻子揉了揉,紅著眼道:“你停了怎么不說一聲��?”
“好痛�!�
謝韞微闔著眼垂眸看她,桑窈亦不甘示弱對上她的目光。
她方才雖然出神了一會,但是也就幾個眨眼間,可想而知這個男人就是迅速停下然后迅速轉(zhuǎn)身,還故意不提醒她讓她撞上來的。
現(xiàn)在倒是一副生氣的模樣,其實(shí)心里樂壞了吧。
兩人靜靜對視,心中紛紛認(rèn)為對方得了便宜還賣乖。
只有他們身后的凈斂,顴骨升天,嘴簡直要笑裂了。
片刻后,還是桑窈率先移開目光。
她脾氣總是這樣好,雖然被撞疼了,但想起謝韞幫了她,又決定不計(jì)較謝韞這份隱匿的小心思。
她道:“我要進(jìn)去換衣服了。”
她兇著一張小臉,道:“你怎么老是偷看我�!�
剛才一開始見到謝韞時,這個男人目光移開的倒是快,只是后來越來越不把男女之防當(dāng)回事,偷著摸瞥了她好幾眼,別以為她沒看見。
謝韞:“你說什么?”
偷看她,這人在做夢?
桑窈懶得同他多說,饒過他推開了門,然后她想了想,又回頭看著謝韞,認(rèn)認(rèn)真真的道:
“雖然你總是偷看我,但今天還是謝謝你�!�
謝韞沉默。
不解,且可笑。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木門繼而被啪的一聲從里面關(guān)上。
“……”
他久違的生出一種被冤枉后怒極反笑的感覺。
凈斂看夠了,然后笑瞇瞇的走近,貼心詢問:“公子,我們要在這里等著嗎?”
謝韞目光含冰:“等?等著給你收尸嗎?”
凈斂:“……”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這個精致笨蛋最近頻頻同他相遇,若非他曾順道派人查過這幾次的確是巧合,他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在藏拙了。
凈斂快步跟上謝韞的腳步,一聲不吭的同旁邊憋著氣的謝韞保持距離。
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主子發(fā)火了,畢竟主子一般都是當(dāng)場報(bào)復(fù)回去。
就算沒有,那人也蹦噠不了幾時。
正如尊貴如五殿下,一開始這上京城多一個皇子少一個皇子根本無所謂,畢竟陸廷他再怎么猖狂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但是近段時間,這位心比天高的殿下三番兩次的挑釁,換作旁人,興許只是給他幾個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
但他旁邊的這位沒有,他不僅已經(jīng)容不下他,而且直接動了殺心。
陸廷都沒讓主子氣成這樣。
這樣一想,桑姑娘可真有本事啊。
桑窈原也以為謝韞會在外面等她。
這間廂房約莫是專供休憩之所,桑窈進(jìn)去之后為自己隨便尋了間衣裳換上,心中還想著出去之后應(yīng)當(dāng)如何面對謝韞,結(jié)果做了半天準(zhǔn)備后,外面空無一人。
她松了口氣,然后自己走出了別院。
燃冬遠(yuǎn)遠(yuǎn)的迎了過來,見只有桑窈一人出來,還換了身衣裳,不由臉色一凜,問道:“小姐,您怎么換衣裳了?”
桑窈道:“沒什么事。”
燃冬又道:“可是她們欺負(fù)您了?”
桑窈又想起方才的事來,她癟著唇,一臉委屈。
不僅委屈于那些不合時宜的所謂玩笑,還憤恨于自己這張不爭氣的破嘴。
她被欺負(fù)時會生氣,一生氣就容易激動,然后嘴就開始不聽使喚,眼睛也不聽使喚,跟人吵架吵不出什么所以然就罷了,還總?cè)菀椎粞蹨I。
從氣勢上就輸了下來,所以她現(xiàn)在就學(xué)會了不跟人吵,惹不起還不躲不起嗎。
可話雖如此,還是會很氣。
燃冬低頭氣憤道:“小姐你別搭理她們,日后這種聚會,您要是不想,咱們就不去了�!�
她扶著桑窈上了馬車,低聲道:“這里頭最大的不就是李瑤閣,你看她再厲害,不還是對謝大人窮追不舍?當(dāng)初還好意思誣陷您,這會倒不低頭看看她自己了�!�
“小姐你日后也別在意那群小蹄子,奴婢算是瞧清楚了,與她們交際同浪費(fèi)時間沒什么兩樣,那一個個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日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指不定有來跟你道歉的時候�!�
燃冬的嘴都不帶停,聽的桑窈一愣一愣的。
她心想燃冬罵人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