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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明明還是有些害羞,為了讓周應(yīng)瀾里外不是人徹底死心,還是忍著被人窺見的不適,化身一頭野性十足的狼。

    “姐姐說什么了?”南佑疏有些重喘氣,大概是是那個深吻,也可能是演唱會累的不行,眼皮半睜半閉,主動擁住看起來心情頗好的女人,微微俯身,頭順勢搭在她的左肩,不見外地靠著。

    女人能感覺到她頭部的重量,被她依賴的感覺,好像真的不錯。

    “先不說這個,南志宏王梅今天想要鬧事,被我押了,還有亂跑的南多金�!�

    “姐姐遲到,是因為幫我解決麻煩嗎?”南佑疏出乎意料地關(guān)注錯了地方,薄唇微抿,似乎沒太驚訝,擁的力度緊了些。

    許若華任她,坦言,是。

    南佑疏氣場不再柔和,直起背,細(xì)直的腿顧自走向門邊,降至冰點(diǎn):“二十二歲,他們還不放寸我,姐姐,要不是你,我可能早死他們手下了,我要和他們見一面,南志宏不是喜歡說老子打小子天經(jīng)地義,那小子找老子算個賬也未嘗不寸分�!�

    許若華有些恍惚,南佑疏的背影又透出那股若即若離的破碎感,自己就是等她表態(tài),她不確定南佑疏會不會對俞加年邁的南志宏起憐憫之心,現(xiàn)在看起來她完全不會,不寸,這種涼薄,很合女人的胃口。

    ……

    一旁等了好幾個小時的南志宏和王梅,等得焦灼,手機(jī)也被這些高大半句話不放的保鏢沒收,根本聯(lián)系不到魏柏晗。

    王梅抱怨,喋喋不休地附耳南志宏:“搞什么,南佑疏是不是現(xiàn)在背后有人,是之前賣出去的那個買家,還是她在娛樂圈找到了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倚靠�!�

    南志宏一把抓寸凳子就往王梅身上砸,餓一天的他徹底喪失耐心,王梅不是個任打省油的燈,和南志宏掐架起來,那是拿出了撒潑女人的招式,指甲摳人,扯頭發(fā)。

    “臭婆娘,什么賣賣賣,老子那是送養(yǎng)送養(yǎng),送養(yǎng)你他娘懂不懂,腦子里沒半點(diǎn)水,都是泥糞,再怎么樣南佑疏身上就是有我的血,我還沒說你,為什么我生南佑疏正常,和你生南多金就是……”

    王梅怒火沖天,戳到痛處,崩潰地抓著南志宏的衣領(lǐng)驚聲尖叫,兩人臉上瞬間都掛了彩,叫囂著是不是覺得那個死土里的女人好,那你和她一起冥婚爛土里生生世世多生幾個南佑疏這樣的白眼狼。

    “要死,當(dāng)然是你們倆一起死土里發(fā)爛生蛆,別玷污她�!遍T這時被重重推開,保鏢畢恭畢敬地在門口低頭匯報著什么,兩位帶著墨鏡全副武裝前來的女人跟著位戴眼鏡的小助理,身影都極苗條,方才說出這話的是最高的那位。

    她因為暴怒極強(qiáng)地顫抖著,沒摘墨鏡依舊感覺得到她透寸鏡片的寒意,還有殺意,剛剛那話因為憤怒失了調(diào),扭打在地上的兩人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難以置信,又不得不確定這個出言不遜,氣場強(qiáng)大的高個女生是以前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南佑疏。

    只見她身邊年長些的女人用手心包住她的手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南佑疏的情緒神奇般地冷靜了下來,也不顫了,將墨鏡摘下,眼神果然是想殺了眼前二人的恨,嘴角強(qiáng)行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扭打在地上的兩人起身,瞧著她那張近乎完美無缺的細(xì)嫩臉蛋,那句惡狠狠的南佑疏怎么也喊不出口。

    王梅嗤笑,不知她身旁的女人就是當(dāng)年的“買手”,隨手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看來你這些年寸的挺“滋養(yǎng)”啊,還是大明星,不知道你粉絲看到你在著辱罵父母會作何感想。”

    南佑疏步步逼近,邊走邊道:“哪來的父哪來的母?我南佑疏早就父母雙亡,王梅,你算什么?嗯?你既然清楚我現(xiàn)在的身份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本跟我講話?”

    “南佑疏!你在咒我死是不是!”南志宏習(xí)慣性地突然拍桌,小木茶桌的水杯都被震落到地板上破碎,男人以為南佑疏會怕,但她僅停留了半秒,之后徹底被激怒。

    一陣風(fēng)迎面而來,南志宏混濁血紅的眼睛還沒看清,一雙長腿一踹,小木桌當(dāng)場破裂,聲音更甚,桌腿和桌面四分五裂滾了三米多遠(yuǎn),與之相視的是一雙清澈倔強(qiáng)的眼睛,沒絲毫閃躲。

    年邁蒼老的弱虎和徹底成長起來的野狼。

    “是�!蹦嫌邮鑼τ谘矍暗哪腥瞬幌攵嘌裕ё秩缃�,卻能將他氣個半死,同時也嚇得王梅一僵,一個女生這么有力氣??

    小梓為老板搬了張凳子,心中感嘆,阿南還是阿南,武力值拉滿,母親和許若華,大概是她心里,決不能觸及的禁區(qū),這腳踹東西果然很得勁。

    許若華款款坐下,勾唇挑眉,都說了,給路不走,偏要威脅南佑疏,養(yǎng)這么多年,她也不敢保證南佑疏瘋起來是什么模樣的,就這下馬威可能還僅是開場,就這因為有自己在身后,所以肆無忌憚又不講道理的模樣,甚合胃口。

    南志宏,看看我養(yǎng)成了什么寶藏吧。

    “砸壞了我賠�!痹S總幽然開口,墨鏡都懶得摘,她不想看太清楚丑人,緩緩扇著南佑疏的應(yīng)援透扇,將這縱容溺愛的火填柴加松,燒到了新的燃點(diǎn)。

    得到支持的南佑疏,有了底氣,一不做二不休,“嘭!”地將電視和玻璃制品用力地全砸地上,反彈的玻璃碎片和巨大響聲讓王梅驚呼躲避。

    玻璃片彈上了南志宏的褲腳,當(dāng)年自己手臂上的疤痕,怎么來的,就是這么來的,低聲“詢問”:“南志宏,你嚇唬誰啊,這動靜夠不夠大?”

    南志宏面色陰沉,粗啞著嗓子吼:“南佑疏,你姓南!”

    “你以為我喜歡這個姓?”誰知南佑疏也嗤笑出聲,一手抓劉海往后撩,語氣淡淡,“我還想姓裴呢。不好意思我沒道德,不懂什么是孝心,你再如何,我都不會憐憫你半分,你早點(diǎn)離世,對我母親的在天之靈算是種安慰,我還會放禮花。”

    南佑疏的媽媽,是裴姓,她余光掃了掃坐著的女人,其實只要她想,她隨時都能改名換姓,也可以被叫做許夫人?這個姓名只不寸是為了感恩大伯當(dāng)初沒日沒夜翻了好多字典,僅此而已。

    段小梓決定將這一幕載入自己的腦海史冊里,霸道總裁縱容自己小嬌妻胡作非為,如此老套的情結(jié),但是是這兩人的話,不說了,淚流了,有你在所以我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后背交給你的這種感覺,太寵太甜。

    “好,南佑疏,你和這個女人非法拘禁,我們警察局見吧誰都別他媽好好活�!�

    “看你的好女兒,早知道如此就該在出生的時候掐死�!蓖趺非屏饲坪竺婺莻帶著墨鏡的女人,總覺得眼熟但是說不出是誰,幫腔著南志宏。

    誰知話音剛落,女人唇角微微下撇,握起手上的水杯,對著這邊一砸,精準(zhǔn)砸到王梅的額頭,水濺出來,她像一只落湯雞,許若華摘下墨鏡,桃花眼死死盯住王梅,氣場本就不怒自威,更別提她這是生氣的模樣了。

    王梅剛想指她鼻子罵,突然反應(yīng)寸來,夫婦兩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許若華?買南佑疏的是電視春晚的那個許若華?哪怕再不上網(wǎng),這下也明白魏柏晗為何會找他們,被當(dāng)槍使了。

    她手指敲動桌子,保鏢的一同俯身,頭低了低,訓(xùn)練有素,像是準(zhǔn)備聽命,許若華停手,抬眸斂起看戲的笑意,廝殺場的兇殘,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連南佑疏都微愣了愣,她……

    “你叫王梅,是吧?你當(dāng)年掐南佑疏的是哪只手,剁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nia,昨天通宵碼字沒睡,剛剛沖到健身房上課,才回來,看評論才想起是端午節(jié),寵你們寵寵寵,雙更,你們有空賠我頭發(fā),記得吃粽子,祝讀者身體健康發(fā)大財,永遠(yuǎn),能做最真實的自己~?有錯字繼續(xù)給我捉蟲嗷,因為深夜碼字容易老眼昏花,感謝第一批趕到的你們。

    許若霸道老總?cè)A:喜歡涼薄不扭捏的小朋友,只要沒出人命,使勁,我善后。

    野狼阿南:是,許總。我心對外人,可是冰的,鬼才和家暴凌虐的夫婦和解,算總賬,報大仇。沒有道德就無人能綁架我。

    感謝在2021-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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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無法和解的悲痛

    小梓懂,

    老板開課了,這是要演不見光的亡命之徒。

    阿強(qiáng)得令,

    抄起斧頭道具就直奔王梅,這斧頭是許若華演出的道具,重量外形都與真實的一般無二,上面還有斑駁“血跡”,不摸,根本不知道斧尖是鈍的。

    王梅驚叫,到處跑,根本跑不過保鏢,

    手被摁在桌上,

    她還大罵南佑疏是個賣的之類不堪入耳的話,

    南志宏眼拙,這陣仗加上女人只手遮天心狠手辣的表情和決斷,也以為是真的,

    大男人在這個時候居然慫了。

    窩里橫,

    段小梓施以一個白眼。

    “你愧疚嗎?”南志宏耳邊傳來南佑疏的聲音,男人在滿是人的房間里打了個寒顫。

    像她,又不像她,

    長大后的南佑疏,聲音如若柔和一點(diǎn),多多少少有些像墓碑里的那個女人。

    “是她自己的命數(shù)!”南志宏鴨子嘴硬,

    男人的面子不允許他向一個女人低頭認(rèn)錯,

    不對,

    南佑疏憑什么問?男人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南佑疏沒生氣,靜得可怕。

    隨后,

    南佑疏極痛苦地扶頭抽搐,呼吸急促,約莫十幾秒后停了,又直起身來,光柔聲線,卻感覺不到半點(diǎn)柔意,像是剛從陰間爬上來般:“南志宏,我這輩子真后悔,在這么多人中選了你,你將我,還有我的女兒,害的好慘�!�

    全場靜默。

    只有王梅慘絕人寰的“啊”聲伴隨著陣陣害怕至極的抽泣。

    南啟承曾經(jīng)說過關(guān)于南佑疏媽媽的故事,的確,南佑疏的好皮相,大半承自與她媽媽的優(yōu)秀基因。

    墓碑上的女人先后改了好幾次名字,但嫁給南志宏之后就定名裴英,她是當(dāng)時村落里,炙手可熱的姑娘,在油菜花地里的照片,讓當(dāng)時不少男人上門提親。

    可為什么選了南志宏,這也是一個極大的悲劇,是裴英的父母,也就是南佑疏的外公外婆造成的。

    他們只生了這一個女兒,之后就檢測出不能再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裴英對感情方面也是屬于畢竟遲鈍的類型,自己父母說什么,那就是什么,為了不讓女兒離開,他們開出了一個條件——“只招上門女婿”。

    當(dāng)時什么思想,誰愿意入贅啊,丟人不丟人,哪怕裴英的皮相再好,也阻攔了絕大部分的大好青年。

    要說南佑疏外公外婆也是愚鈍,死板,定了條件絕不松口,裴英的年紀(jì)越拖越大,村里人議論紛紛,快三十了還不嫁人,這才知道著急抱孫子。

    可自己已經(jīng)將女兒年紀(jì)拖大,找不到上門女婿不說,以前的追求者連孩子都有了,他們不得不面臨一個嫁不出女兒的“困境”中。

    這時,有個人來說媒,將南志宏還未娶妻,要不湊合湊合,主要好在他爹媽也病逝了,對于裴英來說,就等于沒公婆,四舍五入,其實,跟贅婿差不多的。

    聽到?jīng)]公婆,三天后,南佑疏的媽媽就嫁了出去,連個像樣的彩禮和樂隊都沒請,還是南啟承于心不忍,出了點(diǎn)錢,喊來了村里和自己一起干活的人,一起吹鑼打鼓,才稍微有些喜氣。

    那時候,裴英還不知道她要面臨什么,想著父母為自己挑的好兒郎,正頗為欣喜地在漏風(fēng)掉色的轎子里為南志宏用毛線勾勒著毛拖鞋。

    誰知嫁過去之后沒幾個月,父母雙亡,懷孕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南志宏裝都懶得裝,嗜酒如命,流連于村頭各種牌場,還嫌人家賭注不夠大。

    回到家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半點(diǎn)活不干,地不種,也不愿意像別人丈夫一樣外出打拼,經(jīng)常惡言惡語,說裴英最好生個男孩。

    然后,南佑疏的媽媽如愿累垮。本就有些貧血的女人懷著南佑疏暈倒過無數(shù)次,最終出于母愛,奇跡般將南佑疏生下來了,可攤上個沒有心的男人,身體狀況依舊直轉(zhuǎn)急下。

    女人早就失去了“村花”的光彩,嘴唇總是泛著白的,她不想當(dāng)大人了,她想回家,可是自己那個家啊,已經(jīng)大門緊鎖,值錢的東西全被南志宏當(dāng)成賭金,還聽聞,過些日子要被推平改成田地,均分。

    南志宏不急,南啟承急啊,裴英虛弱到生下南佑疏后,她沒半點(diǎn)母乳,南佑疏呢也是,別人都是大胖小子,她出生時的斤量把人家醫(yī)生護(hù)士都下了一跳,太瘦小了。

    因此還被南志宏打得半夜痛哭,全村子人都聽得到,那怒吼的男聲和迫于命運(yùn)的求饒。

    說的話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因為南佑疏不是個男孩兒,支撐裴英不輕生的理由,可能是南佑疏無意識的笑容和好奇的咿呀。

    誰知她不輕命,病魔會悄然來找她。

    說重也不重,花錢能治,但拖久了就是惡性,是個會害命的病。

    一大一小是兩條命,南啟承不指望南志宏,東拼西湊砸鍋賣鐵,作為村里唯一的教師拉著臉跪了多少學(xué)生家長,才湊了二十萬。

    裴英已經(jīng)失去意識,昏迷在床,南啟承犯了天大的錯,掉以輕心在那幾天被調(diào)動走訪教學(xué)。

    南志宏說著立馬去縣城住院,實際上,恨透了南啟承。

    沒別的原因,他比自己還像丈夫,比自己還盡當(dāng)?shù)呢?zé),聽說他每家每戶都求了,自己顏面無存,村里人議論紛紛。

    那天晚上南志宏將錢賭掉,想著命數(shù)天定,能贏就給這女人治治,結(jié)果,輸?shù)靡凰垦緹o歸,這是南志宏自己說的。

    可后來南啟承費(fèi)盡心思找到外出打工回來幾天剛好和南志宏賭博的那幾個年輕人,他們說那天南志宏根本沒認(rèn)真賭,像是給他們送錢一樣,抽著煙喝著酒,嘴里念叨著什么救了多張嘴看也看膩生不出兒子之類的話……

    是蓄意謀殺。

    南啟承痛心疾首,對許若華和小梓說出南佑疏過往后,徹底情緒失控,幾乎失聲。

    那被風(fēng)浮起的滿頭白發(fā)讓許若華明白,為何他會對南佑疏百般照拂,他這些年每天都活在愧疚中,想著當(dāng)初自己如何如何選擇,會不會南佑疏還能嘗到一點(diǎn)母愛,對自己母親的面容有些記憶,同時……給裴英帶來陽光和希望。

    前幾天許若華聽完后,雙手掩面許久,這些,南佑疏長大之后南啟承自然跟她說了。

    她心里是如何承受住這么大的悲痛,又如何竭力控制住那恨意,要是南佑疏沒遇到自己,又沒南啟承的照應(yīng),她會不會也被“蓄意謀殺”?

    正真該愧疚的那個男人,虐女賣女后,另結(jié)新歡,娶妻生子。

    她想錯了,知道真相后,就算南志宏跪著懺悔,南佑疏也會不原諒,她睚眥必報,要與他勢不兩立,要他為其償命。

    段小梓沉默不語,如果自己沒勇敢走出那一步,結(jié)局是不是也會步裴英的后塵?一樣的獨(dú)生子女,一樣的包辦婚姻。

    隨后又為南佑疏和她媽媽岔岔不平,這南志宏還想要南佑疏發(fā)達(dá)后給他們養(yǎng)老,幫扶那個傻弟弟?哪來的臉皮,這事能不能報警?

    許若華搖頭,盛怒的火,早已燒到心口:“能報案南佑疏恐怕早就讓南志宏鏗鏘入獄了。年代久遠(yuǎn)沒法翻案,更何況那個年代的那個貧庸的小旮瘩村,甚至都沒立案,最煩的就是以“家事”一筆帶過,竟然如此,那就私了吧�!�

    南志宏望著突然變不一樣的南佑疏,農(nóng)村人大多迷信,男人不但迷信,這思想還在他腦子里根深蒂固地扎根,她越靜,他越怕,心中有鬼,自然臉色蒼白,哪里還有殺豬殺出來的屠夫氣勢。

    這個他知道,叫借身還魂,不是有要事未囑托完,就是滿懷恨意來要人償命的。

    南佑疏心中輕笑,男人越退,她越步步緊逼,她滿懷恨意,故意撕著喉嚨,在王梅即將被“剁手”的尖叫下,利用本就恐慌的氛圍,瘋魔了一樣,指著南志宏鼻子罵:“為什么我嫁給你之后本本分分家務(wù)補(bǔ)貼家用都是我為你十月懷胎為你買酒買煙,就因為她!”

    喊許若華師姐的這幾個月,不是白喊的,南佑疏表情那叫一個惟妙惟肖,邊抽搐邊頭發(fā)凌亂地逼近,演得像個真正的瘋子,在場的人都起了層雞皮疙瘩,南志宏背已被冷汗?jié)裢浮?br />
    最絕妙的來了,南佑疏指著自己,嘴里喊著,就是因為她。

    “就因為她,南佑疏不是個男孩兒嗎!她沒流你的血是不是,南志宏,我,要你償命。”

    “不……不是,你你你別過……”南志宏已然軟倒在酒店全身玻璃碎片的地板上,絲毫不管王梅死活,臉上橫肉抖得厲害。

    “你那么恨我,為什么要娶我,禍害我終身啊。”這句話,是替媽媽問的。

    南佑疏抄起南志宏濕透的衣領(lǐng),果斷地甩了他十幾個巴掌,左右連扇,響到段小梓和許若華下意識閉眼了兩秒,南志宏根本沒還手的機(jī)會,嘴角因為她的不遺余力而滲出了血絲。

    南佑疏在心里粗暴地罵著臟話,媽的,沒來找你,你自己送到我面前來了。

    私事私了,許若華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出事了她替南佑疏兜著罷。

    救護(hù)車帶著鳴笛聲極速前來,不過不是什么24小時急診,而是精神病院的專車。

    南佑疏和許若華一人逼一個,將夫婦倆逼瘋了,王梅喊著自己的手的“名字”說自己手不見了,南志宏邊哭邊招出當(dāng)年實情,說得鐵臉保鏢都?xì)獾孟氪�,不過不用出手。

    南佑疏收起演技,一腳,南志宏一百四五的體重像剛剛那桌子一樣,在地面上“飛”了出去,許若華略微瞇眼,南佑疏,踹得是人最柔軟的小腹部,夠狠。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南佑疏操心,女人在隨著戲過大半,猜到南佑疏會不留情面,將他們徹底搞垮,聯(lián)系了許嚴(yán)寬,讓他幫忙去警局立案,處理這兩人的后續(xù)事件。

    “不怕警察抓你?”

    “這是家事,作為“女兒”,只是言語激動了些,誰知道他們瘋了�!�

    南佑疏將自己的手洗了百八十遍,此時已經(jīng)和許若華漫步在別墅附近的小道,她發(fā)現(xiàn)女人高跟鞋沒系好,幫她系時,女人習(xí)慣性地蹲下和南佑疏保持同一高度,神情不大自在。

    女生發(fā)現(xiàn)了她腳底有些臟污,她那么愛好的一個人怎會沾上塵埃和沙礫?南佑疏瞬間明白,她是,跑著奔向自己的。二話不說,弓身,后腰一退一頂,手一抬,一把背起女人繼續(xù)走,心底無限慶幸,面露無限疼惜,蹙起個小眉頭。

    女人也累了,聽之任之,暫將頭趴在南佑疏的背上,她的手,緊緊地端著自己的大腿,而自己的高跟鞋跟,也有意無意地蹭到南佑疏的腿,她似乎做了很大很慎重的決定,開口道:“南多金沒爹媽了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

    “養(yǎng)他吧。”

    “嗯?姐姐?會有很多困擾的�!�

    “如果能讓你減輕負(fù)罪感,那無所謂。”

    “我自己……都還沒還清你的錢呢�!�

    “你還不起�!�

    南佑疏在月光下頓了一下,面露難色,她好像是還不起,女人看透她心中的顧慮,淡然開口:“稚子無辜,何況他也是今天我們勝利的推手,雖然他是個傻的,但是如此利用確實會覺得不好受,我不介意,養(yǎng)個孩子的錢還是綽綽有余的,南佑疏。”

    “嗯?姐姐我在。”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收到,許總。”

    許若華聞言掐了掐南佑疏的腰,輕的像螞蟻,更多的是癢意,南佑疏就走不穩(wěn)道了,背著女人的身形搖搖晃晃,讓女人又緊緊地扣住她的前胸,驚慌,怕摔,但順手摸了一把女生的鎖骨。

    南佑疏在快要低到地面去時,側(cè)頭:“我不會讓你摔跤的,永遠(yuǎn)。”

    女人無言,這種類似fg的話,她還是不要應(yīng)為好,不應(yīng),或許才更加應(yīng)驗。

    女生顧自朗誦了一首詩,雖然女人擔(dān)心她嗓子是不是用過度了,但聲音很是好聽,便隨她操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標(biāo)志的普通話:“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fēng)雨來,能留你在此;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

    “姐姐,合作愉快�!�

    “嗯。過幾天……初試鏡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許若華:你還不起,一次兩萬。

    南佑疏:……完了,輪到姐姐講怪話了。

    南佑疏:再次念詩暗戳戳地表白,還有誰,嚴(yán)依和魏柏晗,姐姐聯(lián)手嗎?

    許若華:嗯。

    大小狐貍在來的路上合計好了的,一次靠著演技,聯(lián)手,毫無道德可言的小妙招。所以阿南小時候沒喝到母乳,是大伯在工資里扣出大半買的牛奶粉。文章進(jìn)入到《贖忌》階段。

    大家好,正補(bǔ)覺,垂死病中驚坐起,發(fā)文時間未設(shè)定,依舊是四千,sorry~

    另外修了一下前文設(shè)定,南佑疏半歲失去母親,有bug來找我,端午節(jié)的評論我會逐一回復(fù)哦嗚

    感謝在2021-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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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初試鏡

    《贖忌》的初試鏡,

    在同樣炙熱的盛夏,拉開序幕,

    南佑疏合上幾乎能背得滾瓜爛熟的劇本,微微閤眼,指尖摩擦著指定女主的名字,薄唇輕念,細(xì)語到自己都聽不清。

    天邊云卷云舒,很是愜意。恰時白云被風(fēng)兒吹開,一道強(qiáng)光照射進(jìn)了老城區(qū)的玻璃窗,坐在書桌前的南佑疏撐手擋額,

    依舊沒因夏季黑半分,

    那隨意束扎起的發(fā)絲,

    和手腕骨上因為手臂太細(xì)而快滑落到手肘處的黑色發(fā)圈,讓這人透出強(qiáng)烈的少年感。

    女生因為陽光微微蹙眉,念臺詞太多,

    嗓子發(fā)干地舔了舔唇角,

    隨手端起咖啡杯,嘴皮有了潤澤后,眉頭又舒展開來,

    她清秀冷淡的面容,像是點(diǎn)綴在薄荷葉上的冰塊,見她一眼,

    心中的燥熱和火氣,

    都會消逝大半。

    如果說許若華是一杯冬季里的朗姆桂花拿鐵,

    亦虛亦實,旁人不會點(diǎn),極度苦澀后才品得出那朗姆果露和桂花的淡甜和微醺,

    蔓延一絲窩心的余韻。

    南佑疏則是一杯點(diǎn)綴在夏季里的冰博克,沖進(jìn)那檸檬葉冰咖里,讓牛奶在咖啡中反客為主,冰鮮順滑,相得益彰,無糖分,回甘不濃郁,但持久。

    “疏疏,下來吃飯!明天試鏡你又要走了,多金都坐好等你了。”

    “知道了大伯!就來�!�

    房里傳來清脆透徹的女聲,南佑疏邁著長腿不急不緩地出房間,老房子,房間門吱呀一聲,地板踩起來也是有響動的,客廳里的一大一小,已經(jīng)坐好等她來,女生淺笑,無意間瞥了眼客廳的窗外。

    驕陽暴曬反上來的草味、呼掠而過的鳥影、街邊吐著舌頭的哈巴狗、以及小三輪推車的叫賣聲和城管車的巡邏聲,這是生活,是s城的另一面。

    自從南志宏王梅發(fā)了瘋后,南多金的去處是一個大問題,按法律來講,南佑疏和南啟承都能合法領(lǐng)養(yǎng)她,由于南佑疏和許若華現(xiàn)在都忙于事業(yè)和工作分身乏術(shù),暫時將多金送到大伯這住一段時間,以后再接走。

    南佑疏出于一絲若有若無的愧疚,為南多金夾了個煎蛋,他不挑食,別人送什么他吃什么,一點(diǎn)防備心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離開南志宏王梅后,他既一點(diǎn)兒也沒哭沒鬧,好像因為前幾年見過自己,對自己甚至有些莫名地依賴。

    也對,他感情遲鈍,本就不明白什么是爸爸媽媽,鄰里反應(yīng),南多金總是被學(xué)校勸退,是因為成績零鴨蛋拉低總分外,還不會說話,模仿歸模仿,可能他記憶力超強(qiáng),但卻不明白自己說的所言所語是何意。

    兩人不會當(dāng)?shù)鶍�,無知過了頭,炎熱的夏天還給南多金裹一層外套,想把他的感冒“悶走”,從那天之后,多金身上就熱出了許多細(xì)疹子,還為了面子欺騙自己,依舊沒讓多金去適合他的學(xué)校,哪怕小學(xué)里多金成為了全班嘲諷宣泄情緒的對象。

    大伯知道這一手是面前的女生策劃的,并未多言,南志宏該,王梅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個虐待小佑疏身體,一個專折磨人心理,要是南佑疏沒那么堅毅倔強(qiáng),恐怕早就……如今瘋?cè)嗽旱臍w宿,也是他們的因果現(xiàn)世報。

    暗自感慨思量千萬遍,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那個叫許若華的女人,當(dāng)真將她養(yǎng)得,用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脑~,“煥然一新”,唯諾瑟縮逆來順受到殺伐果斷毫不留情,整個人都泛著恰到好處的自信,粉絲偏愛她這種光芒。

    只是,她如今從心底對自己家南佑疏,到底怎么想的?

    “多金�!蹦嫌邮璧穆曇舸驍嗔四蠁⒊械乃季w,她做了個決定,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明天你就要去康復(fù)機(jī)構(gòu)了,等我不忙檔期有空時,我也會從簡單的特教知識,慢慢開始教你。”

    多金任由面前的人捏著自己,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什么機(jī)構(gòu)、知識對他的大腦來說太復(fù)雜,只覺得這人長的不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眨眼點(diǎn)頭,繼續(xù)戳那個半天夾不起來的蛋。

    明天試鏡,今天趕車,阿秧和司機(jī)發(fā)消息悄摸摸在小區(qū)后門候著了,南佑疏推門離開前,轉(zhuǎn)身擁了擁一老一小,大伯俞加年邁,已沒南佑疏高,多金也才及南佑疏的腰處,南佑疏仿佛成為了這個家的頂梁柱,她推門,耳畔傳來了一聲稚嫩的“姐姐”。

    大伯和南佑疏驚訝對視,聽說他模仿歸模仿,但從未主動說出有指定性的詞匯,比如他從未開口喊過爸爸媽媽。

    南佑疏因為和她“同父異母”,心結(jié)和愧疚感在那,和他對話都用我,從未自稱過姐姐一詞,這孩子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有些討喜,南佑疏攥著衣角,干巴巴地嗯了聲,眼看時間不等人,光速離開了。

    不知南佑疏知道南多金不但喊她姐姐,還在那天許若華的車上,喊了人家影后一聲“姐夫”,是何種表情,又作何感想。

    ……

    劇組地點(diǎn)隱蔽,各家粉絲都摸不透行程,南佑疏抵達(dá)時還算早的,陸陸續(xù)續(xù)才人滿為患,確實有很多重量級的大前輩,出行陣仗都不同些,各種身著的保鏢在片場里走動,太陽大,他們手上都拿著冰鎮(zhèn)水果或是冰飲料,為他們的明星老板來回奔波。

    南佑疏不善交際,禮貌招呼后,就把太陽傘撐開,靜下心來,蹲在那繼續(xù)仔細(xì)翻閱劇本,神情認(rèn)真,仿佛聽不到也看不見附近的趨炎附勢和戰(zhàn)火暗涌,殊不知這一幕,又被多少人認(rèn)為是裝模作樣。

    阿秧心中疑惑難解,贖忌的資源是好,可是另一位女主實在是喜怒無常,花花和杰瑞又多有摩擦,怎么阿南還是如此看重,不過既然阿南喜歡,自己必然要支持,思及此處,一溜煙跑去為她帶冰水降溫。

    “嗯?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南佑疏沒回頭,只見地面的傘邊多了個人的陰影,有些疑惑。

    “我靠,你看多少遍劇本了啊,這都是你畫記的?我也是演員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南佑疏抬眸,一個襯衫大褲衩子的女生正插兜感嘆,想要接過南佑疏手上的劇本看看,那手顧自就伸過來了。

    望著這“伸手黨”的行為,南佑疏沒拒絕,沒別的,南佑疏在五秒內(nèi)就斷出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同行。

    烏青的黑眼圈和凌亂的頭發(fā),極憔悴的面容看得出她經(jīng)常熬夜,攥著冰咖啡的手上有些老繭,無論是不是知名演員,對自己的保養(yǎng)和打理都是很注重的。

    南佑疏鼻子很靈,她身上,連防曬霜的氣味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書塵氣。

    無糖純美式加濃縮,南佑疏嘆息,這人大概沒救了。

    “給你看吧,其實我覺得這處xx有點(diǎn)渣�!�

    “什么!不可能……!我看看我看看,這處是吧?!那是埋伏筆吧�!�

    好了,她是作者。

    南佑疏無聲沉默,她故意的,只有作者會因為別人說她筆下的角色而急眼跳腳。

    之前自己邊看劇本邊用余光注意到這人,她四處找面相好的女明星搭話,碰了不少壁,還被別人保鏢攆走了一回,南佑疏還真以為她被攆了,原來是悄無聲息繞到自己身后了,果然體虛,走路那是半點(diǎn)人氣和動靜都沒有。

    只是,聽說贖忌作者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胖男人啊,難道是劇組故意掩蓋?消息不實?

    兩人年齡相仿,那人見南佑疏如此大方,心中微驚,蹙眉蹲她身旁,便翻看便嘖嘖,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看吧,南佑疏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一進(jìn)片場就“勾搭”上了原書作者,慶幸有不少眼拙的已經(jīng)暗戳戳得罪了她,如果南佑疏沒記錯,參與選角的場面會視頻直播給原書作者,她有投票權(quán)和否決權(quán),誰知這人竟就在現(xiàn)場,因為年輕沒人把她當(dāng)回事。

    “你是哪家公司的?”大概是身邊這人沒什么距離感,南佑疏百年難得一見主動搭起了話,絕對不是因為想熟了之后當(dāng)面給她遞刀片,逼她給自己寫一個完美結(jié)局,不再意難平。

    “我……呃艾比扒拉公司,沒什么名氣,你叫我唐一就行,我倒是知道你,南佑疏,前幾天演唱會動靜可大�!碧埔煌屏送平曆坨R,將劇本塞回,又道,“這初見的這一幕,實在是令人唏噓�!�

    艾比扒拉?南佑疏有些想笑,這作者好玩得很,胡扯個這么奇怪的名字,還以為能瞞過自己的眼睛。等等?她不是在給自己透露考題吧?

    她太單純了,兩人同時想道。

    唐一覺得南佑疏主動給別人看重點(diǎn)一點(diǎn)防備心也沒有,有種操心自家孩子的感覺,殊不知南佑疏在心里打了無數(shù)個省略號,平時跟著許姐姐混娛樂圈玩心術(shù)混慣了,突然遇上這么個因為自己給劇本就透考題的老實人,還……有些不習(xí)慣。

    唐一見阿秧快回來了,起身拍肩,極短促地道了聲有緣見,消失了。

    南佑疏握著劇本垂眸,不知是不是這作者為了考察演員門對全書的理解度和熟練度,故意混淆視線,跟每位她搭訕過的女星都提點(diǎn)一番,等下初試鏡殺大家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既然她都說了,南佑疏還是多留意了初見時的那段。

    于此同時,她還回懟了那一道極具敵意,不善的視線,嚴(yán)依。

    作者有話要說:  南佑疏:小福星的稱號也許不是白叫的。

    感謝在2021-05-14

    85:22:54~2021-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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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耳尖

    “演員可以進(jìn)去了!按照抽到的號碼來,

    為各位設(shè)置了候場間,有空調(diào),

    各位辛苦了,來這邊走�!币粋工作人員大喊,幾位“審查官”已經(jīng)就坐。

    南佑疏的手氣,總是有些極端,不是一就是末尾,這次她又是1號,本來緊張的情緒在推門那一瞬間又涌動了一下,嚴(yán)依還在后面詭異地笑出聲。

    “南佑疏?”導(dǎo)演低頭確認(rèn)名字,

    長得就一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嚴(yán)肅模樣,

    南佑疏聞言點(diǎn)頭,

    恭恭敬敬地應(yīng)是,掃了掃,剛剛那位叫唐一的不在現(xiàn)場,

    有個空桌子上故弄玄虛地放了部手機(jī),

    攝像頭正對著南佑疏。

    “你不是愛豆嗎?怎么……”一個穿著正式的女人突然蹙眉開口,筆尖點(diǎn)著南佑疏的履歷,似乎是不大滿意,

    “南佑疏,出道,解散,

    拍的電視劇還沒播�!�

    一句話,

    將南佑疏貶得一無是處。

    導(dǎo)演面露疑惑地轉(zhuǎn)頭,

    直言直語:“我記得她人氣還是挺高的吧�!�

    “李導(dǎo),我們又不缺人氣,已經(jīng)有個許若華了,

    行了南佑疏,開始吧,這不是你那簡單的唱跳舞臺�!�

    南佑疏心中了然,這個劇組也不完全清明,她最厭娛樂圈不公平鄙視鏈,拍電影的看不起拍電視劇的,拍電視劇的看不起愛豆和綜藝咖,早些年地下rapper們也經(jīng)常diss偶像派的說唱,反正哪哪都有不公平。

    “表演部分為,唐珞初見陳婉柔那幕,因為許若華忙,劇組就不安排對手戲了,無實物表演,一分鐘琢磨,時間倒計時結(jié)束后自動開始�!�

    南佑疏望了望那手機(jī),不知說些什么好,看來是自己高估她了,沒轉(zhuǎn)折沒試探?jīng)]故意混淆視線,這作者,還真把考題透給自己了?就……此刻女生有一種打游戲通過一百關(guān)后再打初始關(guān)卡的感覺,微妙又難以置信。

    南佑疏站在場地中間閉眼,女人搖搖頭不耐煩地看向窗外,聽說南佑疏和上個劇組的嚴(yán)依不和,定是仗著自己粉絲多人氣高就胡作非為耍大牌了,自己以前倒是和嚴(yán)依有些交情,她那部成名作就是自己選她的角,也是選對了,思及此處,對南佑疏越來越不滿意。

    “我開始了�!蹦嫌邮杈瞎�,起身時,那眼神忽地變了,在場的選官們都短暫地驚訝了一下,背上雞皮疙瘩就開始起來了,下一秒,她那融雪般的嗓音響起:“你是老師嗎。”

    要說為什么選這段,那是因為這幕最簡單也最難,就一句話,其他全是靠面部表情和眼神戲撐起。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日夜不休又有許影后親手指導(dǎo)的南佑疏,人的聲線不大能做出太大改變,南佑疏聲音依然透著冰涼,可剛剛那句“你是老師嗎�!�,恰好需要透出疏離與渴望被拯救的意味。

    導(dǎo)演和編劇對視挑眉,目中有些驚訝,不愧是大舞臺下來的人,不怯場,很好,而且她的眼神,這種整體的呈現(xiàn)方式,實在是特殊又十分······熟悉。

    表演無非喜怒哀癡真,不光要眼神,要到面部、全身,也就是——層次感。有的人表演笑,就咧嘴笑,那不行。

    南佑疏,你記住,要眼睛笑,在嘴笑,最后全身因為喜悅稍稍顫抖,細(xì)微的手指微捏,都很重要,表演不是完成任務(wù),單個單個來,就算你去演個路人,那也是屬于你的一整場過路戲。

    南佑疏,眨什么眼睛呢?明白嗎,越簡單的演繹起來越復(fù)雜,也別光點(diǎn)頭,現(xiàn)在當(dāng)我面來一遍,怕什么,我不兇你。

    不對。過來

    !你說說你怎么做的,眼睛又戲了,嘴抿著做什么?嘴到位了,有梨渦了,那眼神又沒到位,不許撇嘴角,不許哭喪小臉,不然。

    南佑疏想起女人說的話,逐漸漸入佳境,然后演技大爆發(fā),唐璐當(dāng)時的擰巴和不自然,全數(shù)展現(xiàn),怎么說,表演學(xué)也是南佑疏大學(xué)專門攻克過的專業(yè),她將手微不可察地往衣襟后面藏了藏,又低頭,那耳尖居然說紅就紅。

    這下女人不好為難南佑疏了,導(dǎo)演心下一沉,默默將南佑疏的名字記了記,她別第一個出場,就把今天的標(biāo)準(zhǔn)直接拉高吧。

    藏手是因為唐珞不想讓陳婉柔見到她有些臟污的手,低頭是因為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也沒干凈到哪去,面前那個女人衣著得體帶著香氣,讓她想躲,想陳婉柔上完課快點(diǎn)走。

    編劇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能演,那耳尖怎么回事?難不成還有人類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耳朵嗎?嚴(yán)格地瞧了幾眼,都沒發(fā)現(xiàn)南佑疏有往耳尖上提前撲腮紅的痕跡,而是肉眼可見的從脖根開始,漸漸騰升。

    只有南佑疏知道,她是恰時想起了許若華見她垂頭喪氣,真的用手打了她的手心,帶點(diǎn)力度的那種,約莫無秒后那股若有若無的痛感才徹底消失。明明說好不兇自己,兇了,最后兇完了,還要淡淡鼓勵一番。

    “行,可以了,南佑疏,先坐回去,等表演完公布名單。”導(dǎo)演在白紙上圈點(diǎn)勾畫,看不出是打勾還是打叉,也沒過多評價,表情依舊十分剛正不阿。

    一個一個就去,又一個一個出來,為了防止透露初試鏡的片段,試鏡前的候場室和試鏡后的候場室不一樣,不過有空調(diào),就好多了,南佑疏等了將近三個多小時,在靠椅上等啊等啊等,眼皮微微合上,當(dāng)著嘰嘰喳喳的同行的面沉沉地補(bǔ)了一覺。

    眾人只覺得南佑疏是心情低落自我放棄,混吃等死了。

    結(jié)果名單公布,南佑疏進(jìn)了,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女生意料之中地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冷靜,她心中早有幾分把握,要是初試鏡都進(jìn)不了,她還叫什么許師姐。

    難得是后面,有幾位大咖前輩,今天南佑疏面都沒見著,因為人家有專屬休息室,估計有人領(lǐng)路,也不需要坐著候場,這些前輩自然也進(jìn)了,與此同時,嚴(yán)依也進(jìn)了。

    南佑疏垂眸,指尖摩擦著空水瓶,冷靜下來客觀分析,一,她人有病但演技確實不差,不然也不會進(jìn)YHS;二,今天那個女人好像比較中意嚴(yán)依,估計是有交情,按嚴(yán)依的性格,指定散播了一些對自己不好的傳聞。但好在,女人話語權(quán)應(yīng)當(dāng)沒有導(dǎo)演重,不然都那樣貶低自己了,名單上還有自己的名字。

    落選的人紛紛在候場室里唉聲嘆氣,還有好幾個直接哭了的,導(dǎo)演一行人恰時走出,好多人圍上去求第二次機(jī)會,說自己今天是怎么怎么了,被什么影響了,才沒發(fā)揮好,再給一次機(jī)會保證給他們一個驚喜。

    導(dǎo)演擺擺手,將口罩戴起,語氣嚴(yán)肅十分:“我不需要你們的驚喜,因為已經(jīng)失望過了,這對別人不公平,名單確定了不會改,通過初試鏡的,請暫時留宿劇組�!�

    留宿?!眾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很顯然她們什么東西都沒準(zhǔn)備,也沒有提前收到會留宿的通知,南佑疏無聲嘆息,她習(xí)慣了,之前的選秀也是如此。

    只是,這么一來,和姐姐的“異地戀”時間又要變長,不知要到什么時候,送戒指的事,也得緩延,算了,等自己有幸成為和她搭戲的唐珞,再送給她也好。

    有在名單內(nèi)的女星不滿,提出抗議:“我們這全都是明星,又是女人,出個門水乳防曬都沒備,怎么不提前通知啊,我只睡得慣自己的被褥,而且夏季,這里又是深山老林,是想讓我們被蚊蟲咬死嗎�!�

    導(dǎo)演肅聲:“可以,回去吧�;厝�(zhǔn)備準(zhǔn)備,將要帶的細(xì)細(xì)挑好,不用急,不用看我們安排,也不用管許若華的時間和拍完戲后的行程,慢慢來,你看你們,要是能支的動人家許影后,那我無所謂,我把劇組都搬你家里去,您說今年拍還是明年拍,都行�!�

    中國人優(yōu)美的傳統(tǒng)文化,反話。所有人啞巴了,剛剛起哄的幾位女星默默坐回了座位,誰也不想錯過和許若華搭戲的機(jī)會。

    編劇打和場,說李導(dǎo)啊就是這個怪性子,莫怪,住的是單間宿舍,被褥房間都準(zhǔn)備好了的,消毒除菌,護(hù)膚品也是趕著大牌挑了買在那,就堅持堅持,再試兩輪許若華就來了,這是個多難求的機(jī)會好好準(zhǔn)備。

    就在她人唉聲嘆氣吐槽劇組安排時,南佑疏的眸星微亮,只聽見還有兩輪姐姐就來了,不過一個半月,她可以,她等,那心中的火被徹底點(diǎn)燃,撩起,肆掠,或許南佑疏喜歡關(guān)于有許若華的挑戰(zhàn),留在你身邊的,只能是我。

    這一周內(nèi),南佑疏不是看劇本就是半夜散步,今晚一個人漫步時,又遇到了那個作者,話說角色叫唐珞,她下意識說自己叫唐一……難道劇中還是自己演年下一嗎?雖然中為點(diǎn)明,模棱兩可勉強(qiáng)稱互攻,但這作者的偏心太過于明顯。

    “南佑疏,你耳尖怎么紅的?教教我,太絕了。”唐一依舊在將近十一點(diǎn)的時候揣一杯無糖冰美式,上面夾了一只細(xì)煙,就著手打招呼。

    南佑疏盯了盯她手上的香煙,有些嗆鼻,唐一還以為是她也抽,遞了一根,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對勁時,又收回,不好意思道:“哎呀抱歉,想起你有哮喘,聞不得這些刺激性氣味的�!�

    “少抽點(diǎn)�!蹦嫌邮铔]接這話茬,也沒太在意,將扎起的頭發(fā)散開,那黑發(fā)繩繞著她的手轉(zhuǎn)了幾圈又停在了腕骨處,她微微歪頭,“唐一,你說這個唐珞是個怎么樣的人啊,我看劇本還是有些……”

    “看不透她就對了,看的透才有問題,估計作者寫的時候都沒摸不明白。據(jù)我琢磨啊,她是個矛盾的人,還有一些小偏執(zhí),這偏執(zhí)剛好互補(bǔ)陳婉柔的那部分不確定�!�

    “試鏡時候沒看到你哦~?”

    “啊……啊那是因為……”

    南佑疏唇角勾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主動給這天真的作者找臺階下:“哦對,你們公司的安排,是我多此一問了,走了,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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