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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夏以桐笑得停不下來,這才來了幾天,都帶成啥樣了,她深呼吸兩口氣,轉(zhuǎn)過來,一伸手,陸飲冰自行車應(yīng)聲而停,夏以桐往后座一坐:“來整吧�!�

    陸飲冰沒騎,先自己樂了老半天,說:“好玩兒吧?”

    夏以桐鄭重點頭:“好玩兒,就是希望你拍完戲能回得來自己的京片子。”

    陸飲冰一提聲一頓氣,抑揚頓挫:“那家伙,必須的!”

    夏以桐又被點了笑穴,兩人在寒風(fēng)里一通樂,臉都笑僵了,才磨磨蹭蹭地回家。夏以桐大概知道陸飲冰為啥在路上磨蹭,家里有個女兒,說話不是那么方便。

    在父母出車禍之前,夏以桐已經(jīng)懂事了,否則她也不會記得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不會自己一個靠腿走到了福利院。有些事情小時候不懂,大了以后會懷疑,那就是:大人有了孩子后都沒有性生活嗎?為什么從來沒有看到過。夏以桐記得她似乎見過,她晚上睡不著,想聽故事,去推爸爸媽媽的房門,看見爸爸滿頭大汗地趴在媽媽身上,兩人看見她的表情都有一點兒微妙。偏偏她還傻不愣登地走過去要聽故事,把她爸給嚇的,汗流得更多了,最后還是媽媽機智,好說歹說把她給勸走了。

    換上自己,這種情況要是多來幾次剎車,說不定就性冷淡了,爸媽真是太辛苦了。

    現(xiàn)在自己也有孩子了,雖然是陸飲冰的,還是戲里的,難免得顧忌一下。而且這孩子不知道是個什么秉性,她們倆的關(guān)系是絕對不能讓她看出來的。

    陸飲冰把車子推進筒子樓下的樹蔭里,歪歪扭扭停著還有好幾輛,居然連電動車都有,陸飲冰輕車熟路地挪開一輛,見縫插針地停好,落鎖。

    那姿勢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不知道的以為停的真是一輛法拉利。

    她又止不住笑,夏以桐覺得自己笑了一路臉疼,忙抬手揉揉臉,緩解一下臉部肌肉。

    陸飲冰邊上樓邊給她介紹:“我閨女叫于恬,其他的你自己看吧,脾氣挺好的,會做飯,有時候我懶得下廚了就她給我做,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家看電視�!�

    夏以桐忽然緊張起來,有一種真·見女兒的錯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她心里有無數(shù)個期待,懸在半空中的心,在陸飲冰掏出鑰匙,推門進去,見到客廳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的時候,落到了實處。

    還挺好看的。

    “你好,夏姐姐。”于恬聽到聲音,主動站起來,過來迎接,甜甜道,“陸阿姨跟我說過你要來探班,總算盼到了,歡迎你的到來�!�

    她這個稱呼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按照年齡來說,陸飲冰七月底的生日,快三十了,于恬十二歲,鄉(xiāng)下結(jié)婚早的閨女都這么大了,叫聲阿姨非常實事求是,也是她和陸飲冰關(guān)系近,順嘴就開了個玩笑。

    夏以桐二十五,叫阿姨叫姐姐都行,但是猛然和陸飲冰差出一輩兒去,而且她一開始還想著也來給于恬當(dāng)媽呢,真是白白期待了一回。

    她一口老血咽了回去,伸手握住對方:“你好,于……小妹。”

    于恬:“叫我于恬,或者恬恬就好。”

    夏以桐:“好的于恬。”

    陸飲冰帶著夏以桐進房,好在劇組沒要求全部都按照劇本來,這兒空間雖然小點兒,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單獨的房間也是有的,就是隔音可能稍微不太好,都是木板的,想也好不到哪兒去。

    夏以桐一進門,不加掩飾的郁悶寫在了臉上,陸飲冰寬慰道:“這孩子心眼兒可能有點實�!�

    夏以桐點頭,嘆了口氣,忽然靈光一現(xiàn),道:“我給她當(dāng)爸爸怎么樣?要不叔叔?”

    陸飲冰:“……”

    你怎么不說你是隔壁老夏呢?

    當(dāng)然這話她沒說,最近夏以桐脾氣越來越爆了,一言不合可能要上來捶她,小粉拳攻擊有時候還挺疼,嗯……當(dāng)然也很可愛。

    沒等她說話,夏以桐就自我否定了,眉毛在眼睛上方打了個結(jié):“聽起來怪怪的,要不然叫阿姨吧還是,好歹聽起來和你同輩兒�!�

    陸飲冰:“行,一會兒我跟她說�!�

    夏以桐勉強開心了一點兒,陸飲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問:“你喜歡小孩兒嗎?”

    “��?”

    “喜不喜歡孩子?”

    夏以桐誠實道:“那個……我喜歡長得好看的�!�

    一個非常正直的顏狗了。

    陸飲冰沉吟了會,問:“姓夏還是姓陸,一個還是兩個?三個不行,再多我就煩了�!�

    “��?”夏以桐這回是震驚的,為什么她有點跟不上陸飲冰的腦回路了。

    第235章

    在兩人溝通過后,夏以桐終于明白了陸飲冰的意思,是以后要兩個孩子。

    孩子???

    夏以桐還沒想過那么遠,但是陸飲冰忽然這么一提她就覺得,似乎也不錯,她想了想,說:“兩個吧,一個姓陸,一個姓夏,一個像你,一個像我。”

    陸飲冰說:“像你的姓陸,像我的姓夏。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聽起來是不是很浪漫?”

    浪漫?陸飲冰說浪漫就浪漫吧,但是夏以桐怎么想都覺得這里邊似乎有一點不可操作:“剛出生怎么看得出來像誰?”

    陸飲冰無所謂道:“先取名字,不要姓,看以后長相給她們姓氏�!�

    夏以桐目瞪口呆:“……”

    沒聽過誰家里是按照臉分配姓氏的,不過再一想,陸飲冰這種性格,她還真干得出來。她想象將來兩個女兒對著鏡子,看見自己取了一個不像的媽咪的姓,是會覺得陸媽咪腦子有洞還是覺得她浪漫,如果是她的話大概會是前者吧,想想都一個激靈。

    陸飲冰:“你抖什么?”

    夏以桐否認:“不,我沒抖�!�

    陸飲冰:“那你說浪漫嗎?”

    夏以桐一切以媳婦兒為先,點頭如搗蒜:“非常浪漫了�!�

    陸飲冰報以狐疑的目光:“你又抖什么?”

    夏以桐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有點冷,哆嗦了一下�!�

    陸飲冰感受了一下房子里的暖氣,開的還是很足的,她現(xiàn)在穿著單衣都覺得熱,但是夏以桐剛得上這個病——即老寒腿——可能前期還不太適應(yīng),于是她問:“腿冷嗎?”

    夏以桐硬著頭皮:“有……一點�!�

    陸飲冰旋即脫了她的鞋,將她的腿抱在懷里,夏以桐動了動腿,滿心甜蜜地蜷著了,雖然她一點兒也不冷。陸飲冰已經(jīng)開始暢想未來,說:“要對兒雙胞胎吧�!�

    在陸飲冰如此感性的時候,夏以桐覺得自己務(wù)實到冷酷了:“誰生��?”

    陸飲冰生?她今年就三十,孩子也不會近兩年要,再過幾年就是高齡產(chǎn)婦,讓自己生也不是不行,但是聽說懷孕很辛苦,分娩又太疼了,不想受那個罪。

    陸飲冰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她:“你四不撒?”

    “啊。”夏以桐應(yīng)了一聲,笑了,也不知道自己傻在哪,等陸飲冰解答。

    陸飲冰奇怪道:“為什么要自己生?疼不死你。又不缺錢,去國外找代孕啊,一人提供個卵子唄,看將來科技發(fā)展吧,萬一能兩個卵子結(jié)合就咱倆生,不能的話去找國外精子庫,要個大帥哥的,生兩個混血,基因在那兒,肯定好看�!�

    夏以桐又“啊”了一聲,這次是激動的。

    一直到剛才,陸飲冰說的生孩子還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現(xiàn)在被代孕、精子庫、混血幾個名詞一點,就好像有了具象,兩個叼著奶嘴的乳黃色頭發(fā)的娃娃似乎就在她的面前,眨著洋娃娃般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喊媽咪,抱。

    她眼眶倏地就有點熱。

    陸飲冰白眼要翻到天靈蓋去:“……你不是吧,孩子沒出來呢,以后真生了你不得天天對著孩子哇哇哭啊,我一個人還得照顧你們仨,誒這辛苦。”

    夏以桐對陸飲冰發(fā)動粉拳攻擊,陸飲冰縮著脖子,邊笑邊躲:“我錯了,不哭不哭,我哭總行了吧,你照顧小陸寶寶和小夏寶寶之余,千萬要記得還有個大陸寶寶要你照顧,不然我真的要哭的�!�

    夏以桐賭氣說:“你是老陸寶寶還差不多。”

    陸飲冰瞪她,氣道:“那你照顧不照顧我?”

    夏以桐和她對瞪,瞪了有十幾秒,笑著認輸:“照顧,每天喂奶先喂你�!�

    陸飲冰聽到這話,眼睛當(dāng)即往下出溜:“我現(xiàn)在就想喝,怎么辦?”

    夏以桐太陽穴青筋跳了兩跳,羞惱擋住胸口,紅著臉罵道:“流氓�!�

    “我們都求過婚了,是合法夫妻,做點什么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怎么就流氓了?我不流氓你還求著我流氓你呢?”陸飲冰道。

    “……”夏以桐發(fā)誓她先前不知道陸老師人設(shè)會崩成現(xiàn)在這樣稀里嘩啦的,否則她肯定……肯定會消化完再決定追求她!就是這么的有骨氣!

    陸飲冰手伸到她背后,三兩下隔著衣服解開了內(nèi)衣,理直氣壯說:“你想想,將來萬一有了女兒,我們肯定不能隨時隨地親熱,得背著孩子吧,外面現(xiàn)在就有一個,不如我們先提前演練一下。”

    夏以桐:“……”

    說得好有道理怎么辦?

    陸飲冰一看她眼神就明白了:“你看,你也這么想的�!�

    夏以桐看著她,一絲無奈的笑意一閃而過:“……”

    反正她都看得懂自己眼神,那她就不說話了。

    陸飲冰將她放倒在床上,很安靜地親吻著她,夏以桐沒閉眼,她垂眼看著陸飲冰接吻時輕顫著的睫毛,抬手輕輕摸著她的耳朵。

    陸飲冰抬手捂住她的嘴,幾乎在捂住的一瞬間,她嘴唇往下精準無比地在她鎖骨處用力地吮吸了一口,夏以桐差點叫出聲來,如果不是陸飲冰提前動作的話。

    陸飲冰在細密的吮吻中,騰出空來說風(fēng)涼話:“你說提前演練是不是非常有必要?我剛親了一口你就受不了了,我要是做到最后,你不得把屋頂掀了�!�

    夏以桐抬腳欲踹,雙腳也被陸飲冰死死壓住,嘴巴更是唔唔唔沒有說話的余地,陸飲冰體貼地給她挪出了個縫隙用來說話。

    夏以桐輕喘著說:“站著說話不腰疼,換我在上面啊�!�

    你不僅叫,你還踹我撓我打我,一想到陸飲冰這種床風(fēng)居然好意思嘲笑她,夏以桐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這方面的侮辱。

    陸飲冰:“我沒站著,我趴著呢�!�

    最后夏以桐展示了絕佳的床風(fēng),演練沒到最后,白日宣淫不符合陸飲冰德藝雙馨藝術(shù)家的作風(fēng),她自己從夏以桐身上起來時是這么說的,但是夏以桐并不信她。

    沒脫褲子,但是脫不脫也差別不大,得洗澡,房間里沒有浴室,夏以桐從背包里翻了條新內(nèi)褲和換洗衣服,去外面沖澡。

    一拉開門,看到于恬提著茶壺,在桌邊倒茶,并沒有茶水出來。

    夏以桐剛覺得奇怪,陸飲冰就對于恬說:“夏阿姨坐了一晚的車,現(xiàn)在要去沖個澡,你去燒點水,放這兒晾著�!�

    于恬:“好的�!�

    陸飲冰送夏以桐去浴室,攏共不到五步路,夏以桐問:“她剛才是不是就在門口��?”

    陸飲冰:“我也不知道,八成是�!�

    夏以桐:“……”

    她爸媽以前真是太不容易了,簡直提心吊膽過日子。

    夏以桐到這里大概是早上九點,在房里說話聊天洗澡什么的,一共用了一個半小時,十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做午飯。

    陸飲冰和夏以桐去菜市場買菜,囑咐于恬在家看家,有人敲門不要開,她帶了鑰匙,又問她有什么想吃的,零嘴要不要。

    于恬吃了一頓搬到這里以來最豐盛的一頓飯菜,她吃到一半,忍不住看向陸飲冰,問了一句:“媽,實話說吧,我是不是你撿來的?”

    陸飲冰無比認真地表示詫異說:“不是啊,你充話費送的�!�

    夏以桐在一邊慈愛地笑。

    非常有一種一家三口的溫馨感了。

    下午于恬回房去網(wǎng)上參加學(xué)習(xí)課程,陸飲冰和夏以桐在外邊看電視,一會兒,陸飲冰有點手癢了,說:“這會兒是不是得弄兩團毛線,幾根棒針,給老公孩子打毛衣啊,應(yīng)景�!�

    夏以桐問:“你會么?”

    陸飲冰答:“必須不會,你會么?”

    夏以桐說:“我也不會�!�

    陸飲冰說:“叫于恬學(xué)?學(xué)會了給爸爸媽媽織毛衣、織圍巾�!�

    夏以桐忍不住笑了起來,幾乎可以想象到孩子對上陸飲冰從來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媽咪有多絕望。

    一直坐到下午快結(jié)束,夏以桐才想起來問一件事情:“陸老師,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來的?誰出賣我了?來影還是秦導(dǎo)?”

    陸飲冰白她一眼,涼涼道:“薛媽媽�!�

    夏以桐一頭栽進沙發(fā)里,千算萬算,把最大Boss給忘記了,薛瑤是她們倆的經(jīng)紀人,還是陸飲冰的手下,可不得時時匯報她的行蹤么?

    陸飲冰說:“昨兒下午,你一殺青,薛瑤就報到我這里來了,我當(dāng)時還懵了一下,我說你怎么沒告訴我呢?后來一琢磨,明白了你可能要搞突襲。我讓薛瑤查了你的航班,來個甕中捉鱉�!�

    甕中捉鱉這個詞好像怪怪的,陸飲冰改口道:“不是,是那個守株待兔�!�

    兔子現(xiàn)在正悔不當(dāng)初,在沙發(fā)上打滾,瞧上去非常惹人憐,陸飲冰手伸過去,抱著她親,夏以桐一直看著于恬緊閉的房門,心砰砰跳,壓低聲音道:“孩子還在呢,注意點兒�!�

    陸飲冰破了功,大笑起來。

    晚上夏以桐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見一對兒分不出彼此的混血雙胞胎,陸飲冰等她們長到六七歲了,拉過去對著鏡子比照,用放大鏡看細節(jié),邊看還邊樂,“誒這個像我,你就姓夏吧。這個像夏老師,你就姓陸吧�!�

    兩個孩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就差要哭出來:“媽咪,我們就這樣被按臉分配姓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陸老師這令人窒息的操作﹁_﹁

    夏以桐: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jpg

    第236章

    面對兩個孩子的控訴,夏以桐也只能聳肩表示沒有辦法,她一向是以陸飲冰為大的,至于孩子,不好意思,在媳婦兒面前都得靠邊兒站。

    一會兒又夢見陸飲冰推著嬰兒車,戴著大墨鏡在路上走,一個女兒從車里掉了出來,滿地爬,陸飲冰繞了小花壇一個圈,回來看到地上有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在爬,還奇怪地多看了幾眼,怎么那么像自己家的寶寶呢?

    鏡頭再次切換,變成了嬰兒房,兩個寶寶被放在柔軟的地毯上,手里各自攥著一把牌,陸飲冰先甩出兩張牌:“王炸!”

    女兒一:“王炸!”

    女兒二:“王炸!”

    陸飲冰:“會不會打牌,一副牌只有一個王炸,你倆出的都什么玩意兒?”

    女兒一女兒二彼此看看,一梗脖子,默契地“哇”了出來。

    陸飲冰去外面找夏以桐評理,面對這三個分毫不讓的孩子,剛回家的夏以桐腦仁都快炸了。

    陸飲冰半夜醒了一次,反手去摟夏以桐,就聽她嘟嘟囔囔地嘴一直沒停,仔細一聽,是“救命��!”陸飲冰以為她做噩夢了,開了夜燈,慌忙把她給搖醒。

    醒過來的夏以桐后腦用力地在枕頭上枕了一下,從夢中脫離,看見眼前的戀人,抹著見汗的額頭嘆了口氣:“你說你跟孩子計較什么,遲早吵到我心力交瘁�!�

    陸飲冰:“哈?”

    夏以桐睜眼觀察,這里不是放著兒童益智玩具和小床的嬰兒房,而是木板隔離的,裝修簡陋的小屋,她一下將自己縮進了被子里,悶聲道:“做夢了�!�

    “夢見什么?”陸飲冰問。

    “沒夢見什么�!�

    “胡說,我明明聽見孩子了�!�

    夏以桐把夢里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陸飲冰先是一愣,然后很給面子地笑了出來,“放心,我不會那么做的。”

    夏以桐:“嗯�!�

    我相信你還能做出更奇葩的事。

    陸飲冰圈著她的后頸,她把夏以桐攬進自己懷里:“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夏以桐說:“我不用早起�!彼菁倌�。

    “但是我得早起,快睡�!标戯嫳д泼勺∷难劬Γ芸靸扇吮荣愔蚬�,一起去見了周公,房間里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夏以桐在第二天見識到了陸飲冰是怎么體驗生活的。

    陸飲冰起床的時候她不知道,她前一天晚上沒怎么睡,又奔波了一路,一過來又跟陸飲冰說了一天的話,連眼睛都沒合上,直接睡到了上午十點。

    她穿上平常衣服,出門就看到陸飲冰蹲在于恬門前哭,滿臉淚水,帶著無措和傷心,哭得無聲且壓抑。夏以桐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來,問:“怎么了?”

    又緊張地要去開于恬的房門:“是不是于恬出什么事了?!”

    “嗝。”陸飲冰被她打斷,生生打了個嗝,眼疾手快地拽住夏以桐,“沒事,我是,嗝,在排練。”

    “排……練?”

    陸飲冰一手往下?lián)嶂约旱男乜冢B喝了一杯水下去,一分鐘后,恢復(fù)了正常:“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于恬妖要經(jīng)常對戲,有時候會即興發(fā)揮,你看到的話別太驚訝。”

    夏以桐:“那昨天……”

    陸飲冰:“對,昨天挺正常的,我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哦,”夏以桐問,“于恬在房間嗎?”

    陸飲冰說:“不在,她出去上學(xué)去了�!�

    陸飲冰的口氣太過自然,就好像是她真的女兒和平日一樣出門上學(xué)了,夏以桐都有點兒不明白于恬是真上學(xué)還是假上學(xué)了。

    她眼中剛現(xiàn)茫然,陸飲冰便道:“來個即興吧,你演鄰居大娘,就是那種嘴碎特別愛叨叨家長里短的。”

    夏以桐:“好�!�

    兩人走了輪即興表演,完事后夏以桐忐忑地等著陸飲冰的評價,陸飲冰沒評價,和夏以桐角色互換又演了一段即興,夏以桐發(fā)現(xiàn)差距在哪里了。

    她自己演鄰居大娘透著一種疏離感,就算嘴上的話說得再八卦,眼神里小人物那種細微的市儈、尖酸、算計都盡可能去演出來,但是她的肢體語言還不夠,不是說要多么夸張,她先前就跟岑溪說過了在表演中不要有夸張的動作,那會適得其反。陸飲冰動作不夸張,她哪怕就是掖個頭發(fā),掰個蒜,包括笑,都透著勞動婦女的質(zhì)樸味,而不是城市里的小家碧玉。相對來說,夏以桐因為怕肢體或者面部表情過大會過多的吸睛,表演顯得干巴巴。

    夏以桐腦中電光火石地一閃,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另一個誤區(qū)。

    一切都是相對的,她先前所說的話是針對岑溪的角色來說的,包括她自己的角色,是一個堅韌果敢的女俠,自然不會像村婦那樣叉腰罵街,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抱著刀,醉心武道,嬉笑怒罵也是透著江湖人云淡風(fēng)輕的俠氣,那種俠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反而不需要過度演繹。但落后地方地勞動婦女不一樣,你能想象她每天忙忙碌碌,為了丈夫孩子,好不容易空閑了,跟你聊八卦的時候輕描淡寫嗎?不能。在很多人的記憶當(dāng)中,她們往往是在一個能夠守望相顧的地方,手里做著一兩件活兒,就算是真的閑著,也會透出一種溢出鏡頭的焦慮,看看門外,是不是到時間了,丈夫孩子該回來了,又要去做飯了,她們閑不下來的,總有一堆的事情在等著她們?nèi)プ�,日�?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滄桑感,這些單用一個眼神是沒辦法完全詮釋的。

    她過于追求演技的高級精湛,希望早日達到“眼神里都是戲”的境界,而忘記了,要去演戲的不止她的眼睛,還有她這整個人,二者并不沖突。如果陸飲冰不點醒她,她恐怕以后都要重復(fù)陳輕和梅七這兩個角色了,演什么都是她們,想到這后背不由得一陣冷汗。

    她再次回味了一遍陸飲冰的表演過程。

    陸飲冰眼神到位自然不說,同時手展得很開,這是不符合她的家教的,但是這符合一個勞動婦女的身份,她的手連握起來都和平時不一樣,演動作片有動作片的握法,都市片有都市片的握法,而一個普通相夫教子的勞動婦女的手有她的握法。說話的時候她不經(jīng)意往側(cè)邊看的下意識動作,坐在那兒不是這兒動動就是那兒動動,那些都跟幾十年生活刻在骨子里一樣,絲毫沒有刻意。

    而喊“卡”的一瞬間,她整個人就從角色身上抽離出來,回到陸飲冰。

    有的人天生就是為了大銀幕活著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渾然天成,看不出表演的痕跡。那完全是一種天賦嗎?不,天賦也不能憑空想象,必須善于觀察,并且將它潛移默化地運用到表演中,前者是態(tài)度,后者才是天賦。

    陸飲冰摸摸她的耳朵,溫柔地對她笑:“下午要不要跟我上街?”

    “上街干什么?”

    “看人�!�

    看了一下午形形色色的人,回來的時候隔壁的門開著,鄰居正在做飯,香飄起碼有十米。陸飲冰搡著夏以桐過去,低聲道:“實踐的機會來了,快去。”

    自己回屋去了。

    夏以桐在外邊和大媽尬聊,十分鐘后回來了。

    陸飲冰正在廚房切肉:“怎么樣?”

    夏以桐說:“還行,但是她好像認出來我了�!�

    陸飲冰把菜刀放下。

    夏以桐笑起來:“開玩笑的�!�

    陸飲冰陰著臉舉起菜刀,夏以桐一溜煙跑了,高聲喊:“于恬,你媽在做飯,你想吃什么提前說啊。”

    夏以桐在這兒住了一個月,想象當(dāng)中的甜蜜蜜雖然有,但是更多的是接受陸飲冰的訓(xùn)練,每天雷打不動地出去看人,雷打不動地即興表演,陸飲冰不是一天出一道題,而是等她把一個角色吃透了才會換下一題。

    陸飲冰也是懶,到后來直接拿了自己的劇本給她看,兩個人演同一個角色,讓于恬當(dāng)裁判,兩個人輪流和于恬對戲。要說這小孩兒能被名導(dǎo)選中也是不簡單,臺風(fēng)極穩(wěn),氣場也不弱,和陸飲冰對起戲來絲毫不怵,吐字字正腔圓,聽上去就是下了苦功的。

    陸飲冰看她面生,后來問過,家里是曲藝世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是唱戲的,打小兒教,中氣特別足。

    夏以桐在一邊聽著她倆對戲,又想起了老爺子跟自己說的臺詞問題。

    “想去演話劇?”一夜,睡前,夏以桐把這事告訴了陸飲冰,征詢一下她的意見,陸飲冰問過知道是老爺子特意跟她說的,點點頭,舉雙手贊成,“話劇很好啊,練練你的臺詞和氣場�!�

    “那我就不接電視電影了?”

    陸飲冰挺無所謂的,說:“反正大部分都是爛片,不接也罷,你沉淀沉淀,以后再接大一點兒的戲。我讓薛瑤幫你安排吧,先練個一年半載的�!�

    五月中旬,夏以桐返回京城,拒絕絕大部分通告,專心鉆研話劇表演。

    六月初,陸飲冰結(jié)束體驗生活,回京休整半月,電影《養(yǎng)母》在東北的一座破敗小城開機,開機儀式低調(diào)。

    這時候遠在京城的夏以桐沒有想到,僅僅兩個月后,她被迫再次回到了那座小城,一呆就是半年。

    作者有話要說:  開機啦開機啦~

    夏小花:是的,我夏漢三又回去了,猜猜為什么~

    第237章

    在薛瑤的安排下,夏以桐進了京城XX話劇院,接的第一部戲是經(jīng)典話劇四幕戲《雷雨》中的四鳳角色,這部話劇她先前就看過三次,上學(xué)的時候也學(xué)過,知道經(jīng)典不代表好演,它值得那么多人去演繹,就說明經(jīng)典本身的過人之處。

    大學(xué)在課上排過話劇,但那都是小打小鬧,搭伴的也都是他們同齡的學(xué)生,無論是水平還是要求都不可同現(xiàn)在而語。這部劇有已經(jīng)演過的現(xiàn)成的劇本,演出成功,現(xiàn)在的表演只是在上面稍加改動而已,比起動輒排練半年的新劇,要輕松很多。

    話劇院里,燈光、音響、舞美、布景道具,與角色本身,都是和電視電影截然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和她合作表演這部話劇的都是話劇院的青年演員,排練的時候都是一個個字正腔圓、吐字清晰,聲音震得夏以桐耳朵都疼。她性格是有一點害羞的,一開始不好意思吼,在同伴的敦促下也逐漸放開了。

    “別用你的喉嚨,容易劈了嗓子,而且聲音不好聽�!憋椦蒴斮F的青年人,在聽到她念到后來情緒飽滿、慷慨激昂的詞走了過來,說。

    夏以桐找到聲音來源,忙微微躬身,道:“師哥�!彼恢澜惺裁矗袅藗好聽的喊。

    青年人笑了笑:“別這么見外,我叫陸垚�!�

    陸……也姓陸,姓陸的心腸都好,都這么樂于助人,夏以桐對他多了一絲親近感,道:“請陸師哥指點�!�

    “指點不敢當(dāng)�!标憟愂稚斐鋈�,在碰到夏以桐之前縮了回來,又笑了笑,按在自己丹田上,說,“用這里發(fā)音。”說著他朗聲唱了幾句美聲。

    令人頭皮一瞬間炸起來的男中音,非常震撼。

    夏以桐對這個挺熟,眨眨眼:“要不我去練練美聲?”

    陸垚一時無語,笑得更開懷:“你怎么這么……”

    “這么什么?”

    “沒什么,”陸垚搖頭,說出來未免太輕浮,他抬手招呼了個人過來,是個女孩兒,和夏以桐一般年紀,陸垚道,“我來教她怎么發(fā)音,你摸著她的丹田看看對不對�!�

    陸垚氣沉丹田,和她搭第一幕戲。

    “四鳳!”他喘著粗氣。

    夏以桐看著劇本,這一句是不用答應(yīng)的,陸垚聲帶惱意地又喊了一聲:“四鳳!”

    夏以桐看了他一眼:“嗬,真熱�!�

    陸垚看著她,冷冷道:“四鳳,你聽見了沒有?”

    夏以桐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厭煩,同樣冷冷道:“是!爸!干什么?”

    手按在夏以桐小腹的女孩兒搖搖頭,陸垚停下來,說:“我現(xiàn)在念你的詞,我念一句,你跟著念一句�!�

    夏以桐點點頭,她以前是學(xué)過音樂,但是唱歌和演話劇還不太一樣,要重新接受一門新的藝術(shù)。

    陸垚:“丹田分為三個,主要就用中丹田和下丹田……”

    一天下來,夏以桐感覺自己基本掌握了,也是原來有音樂基礎(chǔ),點通了之后事半功倍,晚上回來還朗誦了幾遍詩歌,第二天接著去練,嗓子也好得很。

    排練看似枯燥卻每天都有新的體會,那些學(xué)生時代被忽略的、一知半解的東西如同水底的礁石,隨著浪潮的退去,漸漸浮出水面。

    她感覺自己回到了學(xué)生生涯,那種把自己當(dāng)成一張白紙,求知若渴的心境,久違地再次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上,幾乎讓她每天都精神煥發(fā),和遇到的每個人微笑,每一只小鳥招呼,和每一片綠葉說你好,又見面了。

    她主動找了薛瑤改條件,所有的通告都不接了,就讓她安安靜靜地留在這里當(dāng)學(xué)生。

    她想起陸飲冰跟她說過的話:“你接一個角色,任何專業(yè)技能都不可能在十天半個月里完成,明星之所以是明星,是因為他們永遠是快的,被海浪追著跑,沒有耐性、沒有毅力,不舍得耗費一年哪怕三個月時間再去為一個角色去鉆研。如果你要成為演員,就要放下你當(dāng)明星的節(jié)奏,讓自己慢下來,去學(xué)習(xí),去創(chuàng)造。”

    所以她慢下來了,也更加能體會上一輩的優(yōu)秀演員專心鉆研一個角色的樂趣在哪里,成為角色,賦予角色生命力,最后超越角色。

    有一天晚上她回家,坐在家里的沙發(fā)上,想著自己是四鳳,墻上的掛畫有灰塵,想到老爺,居然不由自主地打掃起來。

    手機響的時候還在想這是什么怪物。

    響完了又響一遍,她回來神來,來電顯示是陸飲冰,她現(xiàn)在正在東北拍《養(yǎng)母》,得了空給她打電話,問:“在干嗎?怎么不接我電話。”

    夏以桐腦子還有點懵,望著腳底干凈了不少的地板,實話實話道:“大掃除,第一遍不知道什么響了�!�

    陸飲冰心里的疑問簡直多得能冒出來:“家里不是有阿姨嗎,怎么還要自己打掃?你換手機鈴聲了?不是說越獄麻煩么?”

    “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不是�!�

    “你等我先靜一會兒了,”夏以桐把手機放下,去盥洗室洗了把臉出來,舒口氣,擦干手拿起手機,“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

    “入戲了,是魯四鳳在大掃除,不是我。手機放在沙發(fā)上,剛剛沒聽出來�!毕囊酝┟约侯~頭,接連呼吸了兩口。

    “喲,”陸飲冰說,“可以啊夏老師。”

    夏以桐笑了笑:“別埋汰我了,你怎么樣,這個角色沒問題吧,有沒有精神壓抑�!�

    陸飲冰笑道:“您聽我這精神像是壓抑么?相當(dāng)OK。”

    夏以桐不太放心,說:“開個視頻吧。我看看。”

    開了視頻,陸飲冰果真面色紅潤,倒是比夏以桐臉色好不少,陸飲冰嘖了一聲,說:“看你這臉,你還操心我,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當(dāng)心我叫薛媽媽天天給你送十全大補湯�!�

    夏以桐又笑,對著視頻看:“知道了,我這不是剛剛洗了把臉么,一會就好,再說了,我比你白,顯得臉色差點正常。”

    “要點兒臉么還?”陸飲冰在里邊瞪她,“以前還說自己白里透紅,臉色好�!�

    “不要了,臉值多少錢一斤?”

    “你這臉白送人都不要�!�

    “胡說,好多人想要我這臉呢,嗷嗷喊老公�!�

    “夏以桐!”

    “他們叫也沒用,臉都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夏以桐說,“一分一毫都分不走�!�

    “那還差不多。”陸飲冰哼道。

    兩人沒營養(yǎng)的話說了一籮筐,戀戀不舍地掛掉了,夏以桐去浴室泡澡,順手刷微博,搜關(guān)鍵詞陸飲冰,彈出了最近大大小小關(guān)于陸飲冰的新聞,最新的一條是劇組開機,往下拉,是十天前回京在機場的事情,陸飲冰一個人也沒帶,戴著口罩和墨鏡,低調(diào)極了,一個人出的航站樓,被蹲守的娛記蹲著了,娛記巴拉巴拉一大堆,陸飲冰直接甩了句“沒空,再見。”再上前她就摘下墨鏡回頭冷眉冷眼地看著對方,最后引起轟動,被機場保安護送出去了。

    那回回來陸飲冰還發(fā)了一通火,最后夏以桐發(fā)揮自我犧牲精神,成功安撫暴嬌的陸貓,現(xiàn)在回頭想一下,總覺得陸飲冰那通火發(fā)得有那么一絲絲的虛假。

    現(xiàn)在時過境遷,回頭想也沒意思,夏以桐屈指在水面上彈了一下,水花濺起,要不下回自己也發(fā)個火試試?

    《雷雨》排練兩個月,正式演出在七月十三。

    正是暑氣交加的季節(jié),那天卻一反常態(tài),氣溫驟降,天下暴雨,夏以桐打著傘沖進后臺,進行上臺前的準備,望著屋外的大雨,總覺得心臟一跳一跳地加速,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上場前,她看了一眼手機,陸飲冰早上回了她一條早安,心定了定。

    這次她發(fā)了條【我要上臺了】,陸飲冰沒回,這時候肯定在拍戲,她不作多想。

    屋外雷雨,屋里也是雷雨,劇情一浪高過一浪,在謝幕的時候收獲滿堂掌聲。

    四幕戲,九十六分鐘,一個半小時,夏以桐在后臺卸妝,頭頂一聲驚雷,夏以桐三魂散了四魄,條件反射去看手機,微信里還是靜的。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茫茫然的空曠感,無處排解,只得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來緩解。

    陸飲冰拍戲的時候和她聯(lián)系沒有定時定點,什么時候有空了什么時候回,從來不會間隔12小時之久,早上六點的消息,一直到晚上六點,都沒有再回復(fù)過。

    夏以桐忍不住撥了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夏以桐再打給她跟組去的助理小西,小西的電話倒是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再打給薛瑤,和陸飲冰如出一轍的機械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外面的雨停了,但是天色還是陰沉的,夏以桐握著手機,垂眼呆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像此處的天空一樣籠著灰白的陰影。

    陸飲冰關(guān)機都有理由可說,沒電了或者怎么樣,小西在忙,接不到電話,也正常,但是薛瑤是永遠不會關(guān)機的,有時候可能會因為信號不好打不通,但是絕不會關(guān)機,唯一的可能是在飛機上,她飛去哪兒?

    這么多的巧合匯集在一起,夏以桐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出事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冷靜。

    去他媽的冷靜吧,她將手邊能抓到的東西往沙發(fā)上狠狠一摜,拿好隨身證件,奪門而出,直奔機場。

    第238章

    “方茴,你給我訂一張去C市最快的航班,我們在機場匯合�!毕囊酝┳谌C場的車里,卡在限速線上飛馳過去,眸中飛快倒退著玻璃車窗倒映的冷光,“什么事?我特么要是知道什么事就好了!訂好機票告訴我,還有,給我打小西的電話,打到她接為止!”

    方茴被她一通話說得心驚肉跳,像他們當(dāng)明星助理的一般都有關(guān)系,能拿到常人拿不到的票,她招手攔下一輛的士,馬不停蹄地跟著奔赴機場,和人約好機票之后,開始打小西的電話,和夏以桐一樣,通了,沒人接。

    夏以桐掛斷電話,手往空中一揚,收了回去,用力在后車座靠墊上捶了一下。

    打薛瑤的電話,關(guān)機。

    關(guān)機。

    關(guān)機。

    還是關(guān)機。

    司機從后視鏡看著夏以桐的臉,因為焦急和暴怒眼珠通紅,總覺得她下一刻眼睛里都能滲出血來。夏以桐整個人忍不住發(fā)抖,喘氣,最后整個人蜷縮在座位上,把臉埋到了胳膊里。

    她討厭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境況,不知道陸飲冰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她神經(jīng)質(zhì)般搓動著手機屏幕,機械性地重復(fù)點進那個綠色的標志的動作。每隔幾秒,給薛瑤、陸飲冰挨個打個電話,關(guān)機的聲音在耳邊如同夢魘一般縈繞著。

    她開始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閉上眼睛,睜開,但她還是在車里,再用力地捶一拳。

    手機響了,她猛地抬起頭,撈過來,用力抹了把臉,紅著眼低低地罵了一句“艸”,接起來,方茴說她到機場了,問夏以桐在哪,已經(jīng)開始安檢了。

    夏以桐說:“馬上�!�

    兩人在機場匯合,一句話顧不上多說,趕在關(guān)艙門的最后一刻坐上座位。方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還是剛從商場出來,看夏以桐臉色也不敢問她。夏以桐兩手揉著自己的臉,滿眼的疲態(tài),好像這短短一個小時的路程就把她熬干了似的,她嘴唇輕輕翕動兩下,說:“陸老師可能出事了。”

    方茴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怪不得小西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她不知道說什么來安慰,手蓋住夏以桐手上,用力地握了一下,摸到一手冷汗津津,從包里掏出紙巾給她擦。剛擦了一下,夏以桐原本呆呆的,立時就掙開來,摸出手機點開了

    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手機還沒有被強制關(guān)機。,如果陸飲冰出事了,一定會有消息的,點開熱搜,一個一個地掃過,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唯獨沒有陸飲冰。

    再在搜索欄里輸入陸飲冰,實時動態(tài)。一目十行地往下拉,都是沒有營養(yǎng)的表白,但是這些并不能讓夏以桐放下懸著的心,反而更加心焦,她直覺陸飲冰就是出了事,,或者直接被人壓下來了。

    她手指發(fā)著抖,在陸飲冰后面加了兩個字,劇組。兩個字而已,錯了好幾遍。

    重新搜索,出現(xiàn)的第一條實時動態(tài)就讓她整個人僵在座位上,感覺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方茴湊近屏幕,看到前半句話,臉色跟著瞬間刷的白了。

    【聽說陸神今天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墜樓了……】

    墜樓……

    她心口一緊,當(dāng)機立斷,一把奪過夏以桐手機,雙手用力按住她肩膀,將她死死地釘在座位上:“夏老師夏老師!你聽我說,網(wǎng)上很多都是謠言的,沒有親眼看到的消息都不能信!咱們要等小西或者薛總的消息才是�!�

    夏以桐胸口起伏不定,一雙眼睛儼然失去了焦距,在方茴手下奮力掙扎起來。

    “夏老師!”方茴盯著她的眼睛,大吼道,“你看著我!”

    夏以桐還在掙扎,根本聽不進去。

    方茴:“你著急又能怎么樣?你現(xiàn)在是在飛機上,你要跳機自己飛過去么?你難道比飛機還快么?!”

    夏以桐充耳不聞,表情拗得像頭拉不回來的牛。

    方茴松開她,直接往她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夏以桐頭往左一偏,靜止了。

    方茴咬著嘴唇嘶了一聲,覺得自己可能要被開除。

    夏以桐慢慢地抬頭,看向她的眼睛,恢復(fù)了焦距。然而眼前是方茴的眼睛,心里是陸飲冰的眼睛,她將頭抵在前面的桌子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全都掉落在地上。

    乘務(wù)員被這里的動靜吸引過來,低聲問需要什么幫助么?方茴沖她擺擺手,要了兩杯檸檬水。

    飛機從對流層上升到平流層,碩大的羽翼穿越潔白云端,夏以桐小口小口地抿著檸檬水,眼角的紅色未褪,望著外面懸浮的云層,像是神跡。

    陸飲冰。

    陸飲冰。

    陸飲冰。

    她面無表情地將喝完水的紙杯用力一捏,丟進了垃圾袋。

    ……

    小西的手機現(xiàn)在如同燙手山芋,出事的第一時間她就哭著報告給了薛瑤,薛瑤差點當(dāng)場魂飛魄散,但她此刻遠在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怕惹出什么亂子,先讓小西不要接除了她以外任何人的電話,一切等她到了再處理。

    小西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手機號碼這么多人知道,一個個陌生的號碼都往里打,在天快黑的時候,她接到了夏以桐的電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薛瑤還在飛機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處理,只好和其他人一樣全都晾著,而且想了想,這個事情得薛瑤來做,她就是一個助理,萬一出了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薛瑤的航班時間正好和夏以桐錯開,所以夏以桐打過去的時候她在飛機上,接不了電話。

    經(jīng)過約兩個小時的飛行,夏以桐成功抵達J省省會,一下機,腿一軟,差點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方茴忙攙住她。夏以桐手機第一時間開機,一到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給薛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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