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江連星半側(cè)著身子，偏頭思索著什么，正將幾件外衣脫掉，屋內(nèi)有一盆因靈力而冒著熱氣的水盆，水盆旁邊搭著軟巾，似乎是他想要簡單擦洗一下。
不過他只是拽掉外衣，頭發(fā)散亂，最里頭的白色中單因為動作而掀起，露出他的腰來。羨澤之前在魔域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因為肩寬而腰窄，身形偏薄，所以身形有種野獸與少年糅雜的感覺，他腰側(cè)有幾塊貫穿的疤痕，但羨澤更注意到的是他肚臍處裂隙。
長度從肚臍往下延伸越有兩三寸，他肌膚不算細(xì)膩，但唯獨肚臍附近像是有點怕衣服布料的摩擦，變成一團(tuán)淡紅色。
而且很明顯他褲腰系的有些低了，以至于露出了腰胯處的人魚線。他顯然是不希望褲腰會摩擦到腰腹的裂隙，所以才這樣低腰
江連星很快注意到帳下來了人，他脫掉外衣拽了一下衣擺，遮掩住了腰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羨澤：“羨澤？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剛剛江連星想跟她一起去，她卻把他趕走了。
羨澤想到剛剛的事就有點沒好氣：“要不然呢？我還能在他們帳下過夜嗎？”
江連星：“……我沒這個意思�！�
羨澤其實本來想找他聊正事，但現(xiàn)在總覺得兩個人獨處就有些尷尬，她轉(zhuǎn)身：“你住這間了是嗎？那我再挑一間�！�
她抬腳要走，江連星卻立刻道：“師母”
江連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叫住她，他應(yīng)該開始逃避跟她獨處，但又生怕自己一點跟她私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羨澤駐足，轉(zhuǎn)過臉來看他。
他半晌只是吞吐道：“戈左和弓筵月沒對您做什么吧？”
羨澤揉揉眉頭：“沒有�！笔逯秱z的暴言還在耳邊。
江連星一看她的表情，他立刻走過來：“戈左又亂蹭你了嗎？他不死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治他，我之前試過，只是拿帶刺的鐵線纏繞勒住他頸骨，讓他復(fù)生的皮肉只能在外頭生長，就可以讓他痛苦。再綁住他的手腳就能讓他不停地被自己喉管的血流嗆死而復(fù)”
他注意到羨澤瞇起來的眼神，閉上了嘴。
羨澤挑起眉毛：“這么狠嗎？”
但江連星也看出來了，今天羨澤去給伽薩教的死者敬酒，已經(jīng)證明她是打算約束并關(guān)照伽薩教了。
他低頭道：“……我只是覺得，您別覺得沒辦法治他�！�
這一會兒您，一會兒你的，羨澤都要聽得人格分裂了。
羨澤發(fā)現(xiàn)，雖然她記憶里更多的是江連星跟條小狗蛟似的表情，但她也完全能想象出他面無表情的把戈左弄死的樣子。
羨澤本想轉(zhuǎn)身說自己去另一個營帳住，但是她掀開帳簾之前沒忍住問道：“你肚子上”
江連星僵硬了一下。
第201章
江連星只好捧著書，僵硬的躺下了。
羨澤：“是比之前有變化了嗎？”
江連星別開臉：“嗯�！�
羨澤也別開臉：“哦，
我這次想著要在岸上住，特意帶了好多書出來，其中就有跟蛟相關(guān)的。你等一下，
我給你拿�！�
她伸手從寶囊中掏出那本厚書，
隨手翻了翻，
找到了其中一只蛟被殘忍剖開腹部之后的詳細(xì)手繪圖。不止如此，旁邊還有對許多只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蛟的育兒袋外觀簡圖。
只不過那些外觀圖都是蛟身，
而且似乎被翻開裂隙繪制的。
羨澤當(dāng)時就發(fā)現(xiàn)了，
江連星腹部的育兒袋算是最低調(diào)最內(nèi)斂的模樣，
大多數(shù)蛟類腹部會多一圈軟肉，
有些則像是蘭花似的形狀。
江連星低頭翻看了一下，
就跟燙手似的不再看了。
羨澤覺得育兒袋跟肚臍眼也沒啥區(qū)別，不知道他為什么這個反應(yīng)：“這本書留給你了，你自己研究吧。”
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的時候，
江連星忽然道：“……羨澤不檢查嗎？”
羨澤：“什么？”
江連星低頭碰了碰翹起的書頁：“我看不見自己育……袋內(nèi)部�！彼涯侨齻�字說得像是吃下去了，
又道：“而且如果我不符合上面的標(biāo)準(zhǔn)怎么辦？……羨澤還可以再找別的蛟，帶到蓬萊來把那只蛟養(yǎng)得足夠信任。”
羨澤本想說：畫鱗都孵過蛋，你是分|身也沒有問題。
江連星拽了一下中衣的衣帶，
露出胸膛和腰腹，羨澤看到他胸膛正中放射狀的疤痕。
那是她剖開他胸膛吃下他心臟時留下來的。
羨澤還記得之前在蓬萊地下監(jiān)牢里，他以為自己要被她徹底吃掉也沒有抗拒的表情……
她腳被黏住，
而后朝江連星走過去，
拿起書道：“坐下來。”
江連星往后退了半步，小腿碰到床鋪邊沿就這么坐了下來。他覺得不應(yīng)該坐在床上，應(yīng)該坐到一邊的桌椅上。
江連星：“……要不在桌子上吧�！彼盅a充道：“我還沒有沐發(fā)。”
羨澤：“也行�！�
江連星個高腿長，
直接坐在了房間內(nèi)的書桌上，羨澤正好將燈燭拿過來些，
道：“往后躺一下。”
因為他剛住進(jìn)來，桌子上也沒有什么東西，羨澤干脆按著他肩膀讓他躺下去。江連星嚇了一跳，跟個竹桿似的彈坐起來，羨澤又按下去，他又半坐起來，羨澤匪夷所思：“你坐著我怎么看清楚？”
江連星：“哦。”
她干脆把那本書往他胸口一放：“當(dāng)個書撐，躺下吧，我讓你翻頁你再翻頁�！�
江連星只好捧著書，僵硬的躺下了。
幸好羨澤表情很嚴(yán)肅，他也暗暗發(fā)誓絕對要嚴(yán)肅對待這個問題
羨澤手指壓在肚臍兩側(cè)，他一下子屏住呼吸。
她垂著眼睛，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她動作也很直接，指尖撥開他肚臍附近的縫隙，將手指用力擠入腰腹線條下方的柔軟溫暖中。
江連星額頭青筋鼓出來，脖頸漲紅，手指用力捏住了放在胸膛上的書，但臉上卻一點表情都不肯有。
她道：“唔……里頭這層皮肉薄的感覺都要能摸到你的內(nèi)臟一樣，真可怕�！�
怪不得畫鱗會執(zhí)著于孵化她幾十年這件事。
龍蛋堅硬如金屬，有些蛋殼上甚至還有鱗片的紋路，這樣緊貼著最柔軟的腹部器官幾十年，對于蛟這種廝殺出來的大妖而言，簡直就像是常年有把刀懟在脆弱處，威脅、恐懼之余必然也會有種相依的感情。
羨澤將手指合攏全都擠了進(jìn)去，然后分開手指探了探，江連星腰腹上的肌肉痙攣，毫無表情的臉微微抽動，忽然抬起頭，后腦勺用力在桌子上撞了兩下。
羨澤嚇了一跳，不敢在動了：“很痛？”
江連星的尾巴已經(jīng)從后腰垂到地上，他的蛟尾纏繞著桌子腿，但是尖刺已經(jīng)給桌腿留下一道道劃痕。
他只是蹙著眉頭昂過頭，羨澤仰頭看不見他臉色，只見到慢慢漲紅的脖頸皮膚之下，肌肉喉結(jié)在抽動，他聲音倒是還聽起來很堅定：“不疼�！�
羨澤松了口氣道：“我都沒動，我就只是摸一下，還沒翻開看里面呢�！�
江連星已經(jīng)感覺奇怪別扭的要死了，她居然還想翻開看？！
他僵硬了一下，但什么都沒說。
羨澤也并不知道這本書更多的是研究數(shù)據(jù)，很多圖樣或數(shù)據(jù)都是那些蛟被殘忍對待才得來的，而江連星也不知道，他只是手指握緊了紙張，低聲道：“要翻頁嗎？”
羨澤搖頭：“還不用。”打開的書頁上頭確實事無巨細(xì)的說著什么橫開幾指寬之類的，她眼睛好似認(rèn)真的掃過去，但她其實沒怎么看進(jìn)腦子里，看著書主要是為了掩飾她手指發(fā)燙發(fā)癢的感覺。
她手指像翻開看看，之前她記得隱約看到過內(nèi)部像是小動物耳朵內(nèi)部一般，有薄薄的皮膚和蜿蜒的血管。但她才剛剛抽出手翻開裂隙邊緣處，江連星繃的腹肌分明，后槽牙都咬出咯咯的聲音來了。
羨澤手停下來了：“你之前不是說這里不疼不癢的嗎？”
江連星嘴硬：“嗯�！�
羨澤掐了一下，他忍不住蜷起來，像是被人攻擊到了最脆弱的臟器，連胸口上放的書都掉下來了。
羨澤：“疼的吧？”
江連星看向她。羨澤又露出那種垂著眼睛看穿了他的表情，就像是魚池邊撥水逗魚，魚嚇得擺尾，她手也會沾濕。
他只要看到羨澤這種高高在上卻又全心全意注視的目光，脊梁骨就像穿繩的珠子被拽緊。
他說：“疼�！�
他余光甚至能看到羨澤的指節(jié)在他皮肉之下挪動，江連星心里砰砰跳的厲害。
羨澤：“那也沒有胸口的傷疼吧？”
江連星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自己心臟被剖開的那一次。
他搖搖頭：“那時候沒有很疼。我忘了�！�
羨澤一下子就戳破了他的謊言：“你不可能忘。我咬你的心臟時，你一直死勾勾的盯著我。”
江連星：“……”
就在他以為羨澤要抽出手的時候，羨澤垂下眼就像是要給他分封一般，嚴(yán)肅道：“你符合標(biāo)準(zhǔn)，看來不論從什么方面來說，你都適合成為蓬萊的第一只蛟。龍和蛟共生，不論怎樣你都是跟我榮辱與共的左右手�！�
雖然說他已經(jīng)覺得羨澤把手伸到他育兒袋里的動作激得他要控制不住身下的反應(yīng)，但從她實際的舉止而言，她又好像真的是在簡短而快速的檢查身體。
甚至她沒有再像上次那樣露出好奇或不好意思的表情。
江連星也控制著，兩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相對，但彼此又都燙得不正常。
他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感覺，羨澤在很多時候?qū)λ恼鎸崙B(tài)度，都與她表現(xiàn)出來得截然不同，但她的情緒如鏡花水月，他不敢確認(rèn)。
羨澤道：“你要做我的左右手，我什么事也都不想瞞著你。你什么也都不要瞞著我。”
江連星抬眼看她，羨澤眼里是認(rèn)真的。
“江連星，我有個計劃，需要你幫我殺些人。這件事非你做不可。”
“好。”
羨澤露出從剛剛見到他開始的第一個笑容：“不問問？”
江連星望著她：“你說了，非我做不可。”
羨澤：“我需要你扮成魔主畫鱗�！�
江連星僵了一下，瞪大眼睛想要從羨澤雙眸中再找尋到一些情緒。
羨澤：“在魔域眼中也只是他想要引天雷失敗而失蹤，沒人知道他被我囚禁。我需要他的身份來跟我搭戲�！�
羨澤看出他有一絲恐懼。江連星怕她會模糊他和畫麟之間的區(qū)別。
她還想著要怎么解釋足以讓他安心，正打算抽出擠在他腹部皮膚下的手指，江連星卻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拿出去，他道：“好。把你的計劃告訴我吧。”
羨澤走出營帳的時候，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怎么都覺得這只手跟泡過熱水似的不太對勁。
她全程說話的時候，江連星都攥著她的手腕，現(xiàn)在想想真不應(yīng)該就這么不掙扎，但江連星偏又表情很嚴(yán)肅，對她的計劃和建議有些提議不大認(rèn)同，但問了幾句細(xì)節(jié)之后又同意了。
羨澤覺得他變得成熟了很多。
呃，不止是育兒袋。雖然他從小就總是板著臉，但心性容易猜，還有點沒長大似的感覺，但經(jīng)歷魔域的變故，特別是上次的拒絕之后，江連星忽然像個大人了……
羨澤找到了另一處營帳，里頭寬敞明亮，軟枕地毯齊全，她打了個響指點起暖爐，便合衣躺下，又從寶囊中取出另外十幾本書，堆在床榻邊，就著燈燭一邊翻看，一邊打哈欠，心里也在摹畫著計劃。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隱約聽到了叫她名字的聲音，但剛喊出口又連忙壓低音量，對別人比了個噓。
羨澤嗅到了葛朔熟悉的氣息，連眼皮也沒有抬起，懶懶的仰倒著，只是臉頰壓在西狄繁復(fù)花紋的軟枕上有些疼，他手指撫了撫，偷笑起來：“壓出一臉花花了�！�
他抱著她到軟床上，好像又抱怨了幾句“不如蓬萊舒服”“咱們真該回家住”，但還是給她掖好毛毯，羨澤聽到他似乎也在翻書看書的聲音，便睡深了。
羨澤睡夢中，如同漂浮在宇宙中一般望著自己的金丹，余下在外的金丹碎片只剩下零星兩點，但與她龐大如太陽般的金丹相比，不過星點微光。
但羨澤注意到了兩團(tuán)灰白色流動的云煙，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的靈海之中，這是
羨澤接近些，就瞧見那云煙中浮現(xiàn)的斑斕色彩，隱隱還有許多雜亂的聲音和記憶，依稀能看到有人影浮動，她在其中看到了凡人的面孔。
是……之前被她用天雷擊中的“蒲臨真人”？！
這二人魂靈或力量竟然化作一縷煙霧，融入金丹之中，金丹光芒微微一亮，表面起伏卻。
羨澤忽然意識到，為什么上一任應(yīng)龍說是用天雷擊中它的神鳥們，最終得以化作成年
天雷本身便是真龍奪取力量的方式。
就是絕大多數(shù)修仙者末路的終點：成為真龍力量的一部分。
這也很可能是過去真龍扼制凡人的辦法，遇見那些極其強大的修仙者，如果不用天雷的方式毀掉，很可能就會因為他們的聚集而被反攻蓬萊。
只不過有些幸運兒被天雷擊中的瞬間未死，甚至通過天雷得到了真龍的助力，從而突破了境界。
這就是修仙界的食物鏈循環(huán)。五百年前群龍數(shù)量過多，就開始了內(nèi)斗與紛爭，而當(dāng)真龍隕落消失之后，便到了凡人鼎盛的時代，以至于宗門遍地，彼此斗爭。
那讓她成年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用天雷吞下足夠多的……
到她醒來的時候，帳內(nèi)昏暗，只剩下床頭一盞燈燭，葛朔就坐在床邊翻著書。他亂糟糟的頭發(fā)散下來，赤|裸著上半身，羨澤最近這些日子睜開眼來看到的就是他的臉頰，也看著他從受傷的消瘦，日漸恢復(fù)她記憶里的精壯模樣。
只不過他翻書看不了幾頁就開始打哈欠。
羨澤不想叫他，就瞇著眼睛瞧他。
葛朔慢慢勾起嘴角，翻了一頁：“你眼睛跟倆小燈籠似的，亮的都快把我書上的字照清楚了。”
羨澤支起身子：“臨海公主那邊怎么樣了？”
葛朔抬起眉毛：“就多說了幾句，上次在千鴻宮的時候她只是派了小龜傀儡來，多少年沒見過她的本體來。就是她今天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尊上跟我認(rèn)識的不一樣了’�！�
羨澤圈住他的腰，龍尾溜出來在毛毯下甩來甩去：“覺得我對那群‘織血’的人下手太狠了？”
葛朔卻覺得伽薩教的營帳很危險，握住她的纖細(xì)尾巴：“你收起來吧，萬一被人看到了呢？或者我現(xiàn)在穿衣服，我們回蓬萊住。”
羨澤笑道：“我之前還在伽薩教營帳里化作原型頂破了帳篷呢，不要緊。你繼續(xù)說”
葛朔握住她尾巴就不想松手，順著捋了一把，羨澤舒服的瞇了瞇眼睛，他笑著湊?*?
過來親親嘴角，才道：“她確實覺得你以前做不出來�，F(xiàn)在做事的手段，就很像是臨海印象中的真龍了�！�
羨澤輕“哼”了一聲，笑道：“很多事我不打算再拖了，我剛剛有跟江連星說了我的想法，他會配合我�！彼龑⒆约旱南敕ê唵闻c葛朔一說，葛朔眉頭皺起又松開，臉上最后露出一點苦笑：“你要成為陰謀家了�！�
羨澤：“這樣我們就能安心待在蓬萊了。也能隨便出來游山玩水，最好能在之后我慢慢再變成一個看得見的傳說，而不是他們恐懼的敵人。”
葛朔將她往上抱了抱：“就咱們幾個人待在蓬萊，你不覺得無聊？”
羨澤尾巴甩動：“那行，以后讓各個宗門敬獻(xiàn)男人送到蓬萊，宮殿都給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咱們熱熱鬧鬧的�！�
葛朔可不會被她嘴上幾句話氣道，笑起來：“行，正好給我修建宮殿找力工了�！�
羨澤：“那我|干脆購置些家具，蓬萊主殿還空空蕩蕩呢，都住新居就不用你那點做木活的手藝，買些金貴的家具吧。或者我去偷襲一下哪個老牌宗門的庫房�！�
葛朔卻搖搖頭：“不著急。你要真不回蓬萊，那我便過幾日就去誕巢，看看姑獲的線索。至于主殿的家具……你先就挑你喜歡的就好，不用管我�！�
羨澤：“那我等你回來一起再挑�！�
葛朔頓了頓：“也行。到時候再說吧。”
葛朔受傷后，羨澤還沒有放心他獨自出去過，竟然這回變成她囑咐沒完了：“你記得經(jīng)常給我發(fā)些訊息，墨經(jīng)壇發(fā)明的時候就為了你出去的時候還能跟我聊，你飛到哪兒了也都跟我說說�！�
葛朔笑著望著她的臉：“嗯�！�
羨澤：“你要是去幾座大城仙府，給我?guī)c好玩的回來�！�
葛朔：“好�！�
羨澤讓他看得不大自在了：“干嘛一直這么笑瞇瞇的？”
倆人聊著幾句，羨澤手沒安生，葛朔嘴上說笑，臉慢慢漲紅起來：“這是在伽薩教的帳下，你注意點。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叔侄倆跟你過去的關(guān)系”
羨澤卻湊過去親他：“那也是過去。嘖，你別想拒絕我，我現(xiàn)在滿肚子火氣呢�！�
葛朔從軟枕上滑下去，他覺得那位圣主要是想到精心布置的營帳成了他倆的享樂處，估計要咬碎一口牙。
……這樣想也不錯。
到她跟他膝蓋交纏，葛朔正要設(shè)起阻隔聲音的結(jié)界，羨澤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她道：“干嘛，又不是在家。那倆小子的營帳離得遠(yuǎn)著呢。”
葛朔隱約看出來了，她好像就想讓那伽薩教的叔侄二人知道她的選擇。葛朔讓她激得仰起脖頸：“……你的尾巴能不能離那里遠(yuǎn)一點，它真的很涼。”
……
第202章
江連星脫口而出：“或者讓華粼陪您睡呢�！�
羨澤沒想到第二天葛朔一早就說要走，
羨澤讓他把華粼也帶上，但他卻說不用，他打算和臨海公主一同去。
只不過他走之前黏糊了好一會兒，
羨澤都有點不習(xí)慣。
葛朔咬了咬她嘴唇道：“這幾年離開你的時間太少了。你那邊計劃執(zhí)行的如何，
也隨時讓我知道。”
鐘霄也發(fā)現(xiàn)了，
當(dāng)她再次與羨澤見面的時候，羨澤身邊那位形影不離的江連星也不在，
只有華粼和肩膀上的小變色龍緊跟在她身側(cè)。
羨澤相當(dāng)一段時間都在丹道城內(nèi)逛著。
九洲十八川有很多專做丹藥、法器與兵武的商號，
但勢力都并不強大。畢竟各個宗門動輒弟子千萬，
占地萬畝，
內(nèi)部早有自己的丹修、器修等等，
中小宗門和幾大名門之間的差距更是斷崖般，明心宗也就是奇跡般才會幾百年出一個鐘以岫才有了寫名聲，而絕大多數(shù)的宗門規(guī)模都不及千鴻宮的百分之一。
所以這些商號大多都是做中小宗門的生意，
在那些鼻子朝天的名門眼中很不入流。但羨澤就是要打掉這樣的名門壟斷，
特意在鐘霄的協(xié)助下接觸了許多商號，不但給了他們利用櫛比閣售賣的渠道，也出資入股表示愿意協(xié)助他們在各個仙府開店立市。
有些人驚疑不定，
有些人則敏銳的嗅到了圍繞著東海的特殊商機。這位神秘雍容的婦人，帶著個比她小十歲左右的漂亮少年，二人容姿不像凡人，
在小小丹道城如此出手闊綽。
再想到櫛比閣之后從未有人知曉的主人，
會不會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真龍的情人，是真龍派鮫人上岸出使，是傳說中腰纏萬貫的蓬萊女？
各個商號愿意來丹道城就是追求“變化”，
自然想要抓住機遇，而這女人也幾乎一擲萬金不眨眼，
各類品質(zhì)高端到都沒見過的頂級靈石，更讓這些商號覺得她背后水很深。
丹道城幾乎在半個月內(nèi)就地價飛漲，一片小小門市便千萬金，連帶著周邊幾個靈力濃郁的小城、鎮(zhèn)縣也都擠滿了人。
狐貍精祁黃則搖身一變裝作靈力強大的神秘靈修，給自己隱晦的安了個某大宗門副宗主的身份，表現(xiàn)出東海才是未來，自己早已通曉兩邊局勢，他不敢聲張偷偷過來提前布局產(chǎn)業(yè)。
他甚至表示自己有內(nèi)部消息蓬萊曾被魔主霸占多年而不得進(jìn)入，最近真龍從魔主手中奪回了蓬萊，魔主失去優(yōu)勢，恐怕會四處發(fā)瘋，騷擾凡界。
但這天地下只有一個地方魔主不敢輕易來。
那就是東海沿岸。
嘖嘖。以后這天下要亂。
祁黃放出的傳言很快就在墨經(jīng)壇上翻出了花樣，因為各個地區(qū)在地勢低洼處出現(xiàn)了大量的暗淵。之前還只是有魔修、魔物前來游蕩作亂，但在元山書院附近的一處暗淵，突然出現(xiàn)了大量的黑燼和冥油，似龍似蛟被黑霧包裹的身形出現(xiàn)在周邊，對元山書院外圍發(fā)起了進(jìn)攻，幾位護(hù)法應(yīng)戰(zhàn)，俱是被那黑影一口吞下！
元山書院內(nèi)部這幾人的命燈轉(zhuǎn)瞬熄滅。
而某位多年為出關(guān)的立書相也是丁安歌的師叔，強行出關(guān)應(yīng)戰(zhàn)，卻沒想到在關(guān)鍵時刻一道天雷灌頂。
所有人都以為這天雷就是眼前的黑影龍蛟召喚出的，卻沒想到那位師叔竟然在關(guān)鍵時刻因天雷相助突破了境界，成為近些年為數(shù)不多進(jìn)入化神期之人。
而他剛剛突破境界，那道黑影竟然焚燒了元山書院的大半書塔，害怕一般逃入了暗淵。
一時間墨經(jīng)壇上炸了鍋。
不單單是元山書院損失幾員大將，更是因為這黑影和五十年前東海屠魔前四處現(xiàn)身的“魔”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天雷與“魔”同時出現(xiàn)，一下子讓大家不明所以。
元山書院本想藏匿這場變故的具體細(xì)節(jié)，卻沒想到墨經(jīng)壇中很難有秘密，消息不脛而走，兩派說辭占據(jù)主流。
一類還是咬死這個黑影身形與龍如此相似，就是真龍本身，它隱匿身姿想要襲擊元山書院，發(fā)現(xiàn)那位師叔出關(guān)，情急之下就用天雷想要殺死師叔，沒想到師叔身負(fù)天命，渡劫成功，它反被嚇退。
但另一類說法雖不算主流，但就細(xì)節(jié)詳實多了：他們認(rèn)為這襲擊元山書院的魔與真龍可能同根同源，但根本不是一只，當(dāng)年東海屠魔就是搞錯了，因此還惹惱了真龍。最大的證據(jù)就是明心宗遭難之時，許多人都見到了真龍與魔同時現(xiàn)身，相互廝殺。
不但如此，元山書院還圍攻了真龍的信徒伽薩教，所以當(dāng)年才一道天雷作為警告。但元山書院執(zhí)迷不悟，真龍始終有惻隱之心，所以才會助力那位師叔突破境界，而魔也是感知到了真龍的存在才慌忙逃離。
而后者的說法被驗證，卻是因為各個宗門捕獲了數(shù)個魔域的魔修，他們不少都是當(dāng)年修煉邪術(shù)、叛出宗門，本質(zhì)上也是凡人，從他們口中，撬出了更大的秘密。
近日魔域最大的主城照澤坍塌，其中顯露出千萬骨骸，全都是被魔主這些年吞食的妖魔。它的主城似乎在蓬萊現(xiàn)世的同時，塌陷成一片覆蓋著冥油的水面，魔域混亂震蕩，所以魔物才紛紛亂竄來騷擾凡界。
這恰好對應(yīng)上了最近這魔主來凡界四處吞吃的行為，甚至背后原因都應(yīng)該是真龍與它的對抗，它落了下風(fēng)。
也有魔修表示：很少有人見過魔主的真容，甚至不知它的物種，只知道他每次現(xiàn)身都裹挾著黑燼、冥油，將自己包裹在黑影之下，身姿狹長，而他最早出現(xiàn)在魔域都已經(jīng)在幾百年前了。
因此更有人推斷，真龍五十年前才第一次現(xiàn)身，而魔主都已經(jīng)存在幾百年了，它們確實不是一只，而且存在著年齡差
在這些紛雜消息背后，多處靈力匯聚、宗門鼎盛之地，都出現(xiàn)了這神秘“魔主”，它實力強大，出其不意，貪欲極強。
而且?guī)缀鯖]有遇上敵手，只有梁塵塔塔主設(shè)計攔截，雖讓對方受傷，但宗門內(nèi)部也遭受重創(chuàng)。
魔主瘋狂的襲擊，幾乎讓不安裹挾了整個修仙界，連帶著墨經(jīng)壇上也議論紛紛：
“這個魔都瘋了！真龍怎么不出來管管？”
“我看你才瘋了吧？當(dāng)年東海屠魔搞錯了，導(dǎo)致真龍被這么多人所傷，它看我們這些宗門不來尋仇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插手？”
“我看這個魔是害怕真龍的，否則怎么不敢去東海那一大片半島，不都說那里靈力充裕。而且怎么不敢吃掉垂云君，不是說他是化神期嗎？”
“但是不是太巧了，蓬萊現(xiàn)世才幾個月，那個沉寂多年的魔就又出來鬧了�！�
“說不定就是見到真龍害怕了，覺得自己打不贏了，所以才想到處吞吃�！�
“但我覺得這個真龍和魔也可能是兩面一體。你們知道的吧，幾個月前各個宗門出了不少精銳去往丹道城，但全都被屠了，連尸骨都沒找到。這做法也太狠厲邪性了，都說是真龍干的。我覺得真龍和魔主的手段也差不多，說不定此刻知道各個宗門反對它，就化作魔到處亂殺�！�
“確實，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不是真龍樂意見到的啊？據(jù)我所知，以元山書院和梁塵塔為首的兩大宗門都損失不少大能”
“丹道城的事也能怪到真龍頭上？我已經(jīng)聽不止一個人說了，當(dāng)時城中突然出現(xiàn)幾十上百只數(shù)百年修為的大妖，好像是想要去拜謁真龍，暫時停在了丹道城。城內(nèi)無人敢敵，全都嚇跑了，鐘霄宗主看它們沒有攻擊的意思，就用結(jié)界擋住他們，結(jié)果那群瘋子穿著紅衣服，上來就打碎結(jié)界說要斬妖除魔，那群大妖就跟他們起沖突，全都被吃掉了！”
“……這群人作死吧。上百只大妖齊聚的場面，我從來沒聽說過，肯定是為了來求見真龍�。∷麄冏策^去，喊著除妖，不就是自己把頭往妖獸嘴里塞嗎？”
“你們也把真龍想的太無辜了。之前真龍最早在明心宗出現(xiàn)的時候，不就有人說過嗎？五十年間，參與東海屠龍的人，除了遠(yuǎn)處圍觀的弟子，幾乎沒幾個還活著的。我不信這沒有真龍的復(fù)仇�！�
“呵，是有人也把真龍想的太圣人了吧。真要是當(dāng)年殺錯了，那真龍屠了這些宗門都沒人能多說，可死掉的基本都是當(dāng)年出手的人，這還不夠嗎？而且，鐘以岫還活著，鐘霄甚至都是不久前跟著真龍一起出現(xiàn)的。有人說真龍能讓人起死回生，這不就是說明歸順真龍就可以不死嗎？也不知道那些天天要屠龍的人怎么想的”
“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這次低頭，以后誰知道修仙界會不會任真龍把玩？誰知道會不會它也要每年的獻(xiàn)祭？甚至說它想殺誰就殺誰，這修為還有什么用！”
“我其實有些懷疑，會不會五百年前的夷海之災(zāi)，根本就是為了阻隔仙魔兩界，現(xiàn)在大量暗淵都在低洼處，如果不是水流淹沒那些洼地，咱們早就漏成篩子了吧�！�
“這么解釋也不是沒有可能��！難道當(dāng)年夷海之災(zāi)也是真龍在救人？”
“……我受不了你們這些無腦真龍吹了，夷海之災(zāi)死了多少人，也能說是真龍保護(hù)凡人？？”
羨澤這些日子沒少看著墨經(jīng)壇上的言論。
對于真龍就是魔主的言論雖然已經(jīng)比之前極大削弱，越來越多的人認(rèn)為真龍不愿意直接出手，但是跟魔主仍然是對抗的。
特別是在魔主四處肆虐的這段時間，各處都出現(xiàn)了天雷渡劫的傳聞，其中有超過一半的人突破了幾十上百年未能突破的境界，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沒能挺過去，化作青煙。
……羨澤確實盡力了，她掌握天雷畢竟沒有那么熟練，她盡量小小力的劈人，但沒想到就這種情況還有人能被劈死。
天知道她為了讓天雷顯得無害，自己練過多少回，蓬萊稍微高一點的樹全都外焦里嫩了。
不過也沒有人知道，在梁塵塔北魔主襲擊之后，百里遠(yuǎn)的一處水潭力，江連星化回人形的身影夾帶著冥油從水底暗淵浮出。
水潭旁邊樹梢之上，烏發(fā)金瞳的女人半瞇著眼睛，手里握著一面窄鏡，似乎等他有了片刻。
江連星站在樹下仰頭看她，羨澤睜開一只眼：“讓你別亂吃。”
江連星身上黑霧散去，衣著卻樸素，他垂頭：“我只吃了一半，不吃下那些人，我怕往后贏不了�！�
羨澤的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江連星下意識要接住她，羨澤卻擺擺手，腳尖一點落在水潭邊：“我聽說了，梁塵塔塔主傷了你，傷口在何處？”
江連星只是搖搖頭：“傷的不重�！�
羨澤：“……我要看的是你傷的是什么位置�！�
江連星懂了，但他又有些支支吾吾：“是腰上和大腿處，不太……”
羨澤堅持道：“你就是兩瓣屁|股各劃了一刀我也要看具體的位置。”
江連星只好黑影一裹，化作黑蛟。
陽光明媚，藍(lán)天白云之下，他更覺得自己不大好看，半邊身子往水潭里縮了縮。
羨澤好久沒見他化蛟的模樣，瞧見他的傻臉就忍不住笑起來：“以后再化蛟就把臉面遮住，否則你這樣一點威嚴(yán)都沒哎，沒讓你現(xiàn)在遮住，我又沒說你不好看�！�
她伸手撈住他，黑蛟似蛇一般攀上水潭邊的寬石上，江連星也有龍一般的鬃發(fā)，只不過是淺淡的冰灰色，羨澤捋了兩把，感覺沒有自己的發(fā)質(zhì)好。
江連星有點緊張的左顧右盼，羨澤的尾巴也晃晃悠悠露出來，她笑道：“這附近沒人沒妖，我不會讓人看見你這個為非作歹的魔，跟我待在一起的�！�
江連星腦袋往她腿邊擠過去，羨澤覺得他變成蛟之后眼睛和蘸水的尾巴一樣濕漉漉的，也少了之前跟他面對面的尷尬，干脆將他腦袋擱在腿上，道：“受傷處在哪里？”
他慢吞吞的翻過身來，羨澤才看到他灰色的腹部，有兩處看起來還頗為可怖的傷口。
羨澤嚇了一跳：“不是說讓你差不多裝作受傷就好了嗎？怎么傷成這幅樣子？”
江連星沒說話。
羨澤：“……是你也沒辦法那么游刃有余是嗎？”畢竟對上的是三大宗門的最強者之一，被他拿走魔核的江連星哪怕拼命修煉也未必能深入宗門后全身而退，她提出的“裝裝樣子受傷”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怪不得江連星幾乎每次都真的吃下了一部分修仙者，若是不迅速變強，他沒辦法繼續(xù)這個計劃。
江連星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略有不安道：“對不起、師母，是我不夠強�！�
羨澤沒說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鬃發(fā)，看向那兩處傷口，記住了傷口的位置。
羨澤道：“爪子給我�！�
江連星望了她一眼，才把爪子遞到她白皙纖長的手中，羨澤垂著眼睛，將靈力同魔氣一同緩緩渡入他體內(nèi)。
“最近還有睡不好嗎？”
江連星搖搖頭。他沒想到自己上次說過想要她的靈力，她過了這么久還記得。就因為這個計劃，他們已經(jīng)三個月未見，羨澤反倒是有些消瘦了，他望著她臉頰，忍不住道：“師母呢？”
羨澤笑了笑：“我反倒是睡得沒那么好。葛朔一直沒回來，墨經(jīng)壇上的消息倒是回得及時，但我有時候總是做夢。”
江連星脫口而出：“或者讓華粼陪您睡呢�！�
羨澤挑起眉毛。
江連星頓了頓：“我只是說陪您……算了，當(dāng)我沒說�！�
羨澤也沒說，她其實有好幾天醒來，都發(fā)現(xiàn)華粼毛茸茸的金發(fā)腦袋擠在她懷里。華粼身上總夾雜著淡淡的露水花草香氣，她想要板著臉訓(xùn)斥他，華粼就會攏一攏自己幾乎蜿蜒到床尾的頭發(fā)，說羨澤睡覺睡得很不安，他覺得羨澤是不習(xí)慣一個人睡才來陪她。
甚至有時候他還會從衣領(lǐng)里掏出被辟鳴，表示說不是自己想來，而是辟鳴想要陪她。
辟鳴后脖子都被他掐著，只能氣若游絲的點頭。
羨澤此刻對著江連星，倒是沒有提華粼的事，只是平穩(wěn)的向他渡了些靈力，倆人目光相對的片刻又讓開，羨澤看向他的身軀，忽然道：“哎？你蛟身怎么有兩處育兒袋？”
江連星愣了一下，昂起頭往自己早就軟了的蛟身看去。
畢竟蛟類沒有后爪，他也分不清從哪里來說算是腿，但他也看到了兩道裂隙，一前一后，靠下方的那道緊閉著，反而有一點微微凸起的弧度。
羨澤分別伸手去摸了摸，江連星沒有鱗片，所以手感比她要好多了，更像是海豚那般，她捏了捏第一道裂隙附近，疑惑道：“這是肚臍的育兒袋嗎？那下面這里是”
江連星腦袋忽然反應(yīng)過來，失聲道：“羨澤，別碰！”
第203章
難不成再打算來一次東海屠魔嗎？
他抬起爪子想要抓住羨澤的手，
但蛟身的爪子實在是短，他蜷起身子也沒來得及阻擋她，羨澤手指想要碰碰那道裂隙周圍，
江連星情急之下立刻化作人形。
他本來以為這是個聰明的選擇，
但當(dāng)他后腦壓在羨澤大腿上，
而羨澤的手正放在他褲子上，場面變得難以言喻。
羨澤僵了一下。
江連星發(fā)出一聲想死的輕輕抽氣聲。
她手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按上了，
不但如此，
她掌心還感覺到了跳動。
羨澤猛地抬起手：“啊……我忘了�！�
江連星在混亂與羞恥中頭暈?zāi)X脹，
拽了拽衣擺，
甚至想從她腿上起身。但他忽然腦子反應(yīng)過來，
羨澤說得不是“原來如此”而是“我忘了”。也就是她以前是知道的！
蛟類生物的泄殖腔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至少她以前是見識過的。
見過的原因肯定就是那個如今已經(jīng)在東海沿岸修建了大型神廟的弓筵月。
羨澤尷尬笑了一下：“抱歉抱歉。我以后不會亂動手了。”
江連星“唔”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湛藍(lán)晴空之下，倆人坐在落滿樹蔭的水邊石頭上，
尷尬的保持著距離和沉默。
羨澤下意識的岔開話題往葛朔身上走：“也不知道葛朔怎么去了這么久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