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賀任沅連忙抱起茶寶:“別哄爺爺了,叔叔送你去幼兒園�!�
賀望重:“幼兒園輪得到你一個上班的叔叔送?當(dāng)然是退休的爺爺奶奶送。茶寶,爺爺送你行不行,你叔叔要上班�!�
白小茶:“可以噢�!�
被搶走孩子的賀任沅:“……”退休?不是要返聘到餐飲業(yè)了么?
賀望重:“你上你的班,把茶寶的幼兒園地址發(fā)我�!�
“不是,這啥幼兒園?茶寶沒上貴族私立,也沒上學(xué)區(qū)房的公立,也不在咱公司的自營?”
賀任沅:“茶寶喜歡就行了�!�
賀望重:“那午餐能吃得好嗎?要不以后咱自己送飯?”
賀任沅:“吃得挺好的�!币浅缘貌睿陀欣碛蓜癜浊逭Z轉(zhuǎn)學(xué)了。
“你們下午不要去接,茶寶爸爸自己接�!�
茶寶放學(xué)的點不堵車,白清語喜歡坐城市公交車,就讓他帶茶寶坐,以后總有坐膩的一天。
老少一離開,辦公室驟然針落可聞,賀任沅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大紅袍。
看似在喝五塊錢的瓶裝飲料,沒有人知道這里面是茶神的恩賜。
喝茶并不會讓賀任沅失眠,見不到茶神才會。
上午,他忙完手頭的工作,在休息室里午休。
白清語還沒進(jìn)過這間屋子,其實舒適度不輸家里的床,但最好把床換大一些,萬一白清語晚上給他送夜宵,遇到惡劣天氣就不用再回去了。
賀任沅亂七八糟想了許多,沉沉睡去。
夢里,他在崖下茍延殘喘之際,神明出現(xiàn),兩根冰涼的手指按在他額頭上,止住了體溫的急劇流失。
或許是攝入茶葉的緣故,這次看清楚了對方的臉,是白清語。
對方的眼神里透著疑惑,那剔透的茶色令人想要虔誠地親吻。如果有孟婆湯的話,能不能是這種茶色,死得也不算太窩囊。
白清語輕飄飄將他抱了起來,微涼的發(fā)絲擦過臉頰,有一縷青絲發(fā)芽,變成了細(xì)長的柳條模樣。
接著,一陣大霧襲來,賀任沅再也看不清了。
賀任沅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按住了額頭。
這回的夢清晰而連續(xù),在大霧襲來之前,沒有任何斷片,是他完整的記憶。
他現(xiàn)在可以篤定地說,白清語救了他。
只是不知為何白清語忘記了。
在大霧后面,還有發(fā)生其他事情嗎?賀任沅有種預(yù)感,那是喝茶所不能企及到的真相。他頭一回感到束手無策,但他不能像蠢蛋一樣病急亂投醫(yī)去找什么道士。
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管家來電。
賀任沅派人量了家里大客廳的尺寸,定制了一個充氣城堡,今天剛剛送來,管家這時候打電話,應(yīng)該是裝好了,茶寶放學(xué)就能玩到。
“齊叔�!�
“少爺,白清語去接茶寶,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管家急得仿佛天要漏了,“手機也打不通,關(guān)機了。”
管家不敢說,他已經(jīng)到處問沿線有沒有發(fā)生車禍的。
賀任沅下床,險些踉蹌:“幼兒園那邊呢?”
管家:“幼兒園監(jiān)控顯示茶寶是準(zhǔn)時被白清語接走的,有熟悉的家長也說看著白清語上了公交車�!�
賀任沅強自鎮(zhèn)定:“可能是手機沒電了,你查一查公交路線沿站的公園、噴泉、野山,或者免費開放的場所,他和茶寶喜歡去這些地方,多派人手�!�
賀任沅直接打了安保公司的電話,有多少人手雇多少人手。
賀任沅打開地圖看了看,自己去了最近的一座山頭。
一線城市市區(qū)附近的山不多,政府開發(fā)了棧道,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爬山。
賀任沅握著手機,一邊走一邊留意,怕父子倆是變成茶樹了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變回來。
“茶寶�!�
“茶寶。”
“你是在找狗嗎?剛才我看見一條金毛跑那邊去了。”熱心市民提供線索。
“不是,找一個帶著小孩子的爸爸�!辟R任沅打開手機,調(diào)出照片,“您見過嗎?”
熱心市民看完搖搖頭:“沒有,這孩子這么可愛,我見過肯定記得�!�
他又問了幾個人,不乏呆在這幾個小時的人,都沒見過。
這座山的幾率已經(jīng)不大了。
賀任沅抹了把臉,下臺階時有種踏空感。
茶神和茶寶,按理說不會被人類社會束縛住,或許,白清語因為被自己發(fā)現(xiàn),帶著茶寶消失了。
茶神會完全信任人類嗎?可能不會。
消失去哪,他不知道,神仙有神仙的去處,如果今天找不到白清語,明天他就去武夷山看看。
金錢留不住茶神,因為白清語和茶寶都不是重物質(zhì)的人。
那什么可以?
*
三小時前,白清語剛抱著小崽子上公交,就上來幾個大媽,都提著塑料桶和鏟子,一臉興奮。
“退潮了,花蛤爆灘了!我姐妹都撿了半桶了�!�
“我孫子最愛吃炒花蛤了,還有花甲粉�!�
白清語立刻豎起耳朵,他和茶寶一直生活在山里,靠山吃山,吃菌子比較多,還沒有去過海邊。
原來海邊也有免費的食物啊。
“寶寶,你要不要吃免費的海螺?”
“要!”
“那我們?nèi)ズ_厯炻�,不過,我們沒有塑料桶�!�
白小茶拍拍空蕩蕩的書包:“爸爸,用寶寶的書包�!�
白清語:“你真聰明!”
五分鐘后,幾個阿姨就下車了,白清語立刻跟上,阿姨們健步如飛,他抱著崽子也腳步飛快,然后又到了一個公交站點,乘坐前往海濱的公交車。
“爸爸!是大海叔叔!”小崽子激動地說。
花蛤在退潮后的灘涂上,白清語和茶寶都沒有穿水靴,啪唧一踩,半條褲腿都臟了。
無所謂,茶神本就扎根在泥土里,腳底陷在沙土里跟按摩一樣。
白清語和白小茶盯著水洼,看見有花蛤在土里噴出水柱,立刻伸手去挖。
白小茶摸到了一個花蛤,興奮地舉起來:“爸爸,看�!�
白清語拉開書包拉鏈:“放進(jìn)去。”
書包是防水的,白清語扔了一把濕泥沙進(jìn)去免得花蛤缺水。
一大一小睜著同樣圓溜溜的眼睛,像大貓教小貓巡邏老鼠洞一樣,在沙灘上前進(jìn)。
阿姨說得不錯,花蛤太多了,瞎貓都能碰到死耗子,何況是兩只眼神很好的大花貓。
半小時過去,兩個人臉上身上都泥乎乎的,白清語把書包放在地上,拉開給茶寶看:“我們挖了這么多免費的花蛤�!�
白小茶:“夠?qū)殞毘�,不夠爸爸和老板叔叔吃�!?br />
白清語:“是的,我們繼續(xù)挖�!�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海邊的礁石區(qū),礁石縫隙里生長著許多芝麻螺、塔螺、辣螺、筆架。
“花蛤夠了,我們來撿一些海螺。”
明顯一些的地方被人撿光了,狹小的縫隙里還有很多。
大人進(jìn)不去的地方,小崽子可以。
“靠你了寶寶�!�
“好噢!”白小茶擠進(jìn)縫隙里,一個身位正好,但凡吃飽一點肚子都卡不進(jìn)去,他一個個摳巖石上的海螺,海螺吸住得很緊,要費一些力氣。
茶神幼崽有的是干飯的力氣。
他一邊摳,一邊往書包里裝,
“爸爸,還有海膽�!�
“全部帶走�!卑浊逭Z掏出手機,想給第一次來海邊的茶寶拍個視頻給鄧伯看,卻發(fā)現(xiàn)沒電關(guān)機了。
哦,他在去幼兒園的路上一直播放制衣視頻學(xué)習(xí),想做出更舒適的衣服給茶寶,看視頻耗電太快了。
白清語把手機揣回去,“爸爸來幫你�!�
有兩個年輕的女生也來趕海拍視頻,看見身子正正好卡在石頭縫里專注挖螺的茶寶,眼睛都直了。
“天殺的,我一看這就是無主的寶寶,俺可以拾咧�!�
“雖然有點臟,撿回去洗洗就好了。”
“好乖哦,這是什么神仙寶寶!”
“姨姨怎么知道我是神仙寶寶?”白小茶臟兮兮的手撓撓后腦勺,疑惑地問爸爸。
白清語:“神仙是一個形容詞,夸寶寶很乖很棒�!�
“這樣噢!”白小茶使出吃奶的勁兒摳一個螺,摳下來的時候兩頰的嬰兒肥都跟著顫了顫。
天漸漸黑下來,海邊的趕�?突ハ嗪艉爸厝ィ獫q潮了。
白清語意猶未盡地問:“寶寶,你明天想要上學(xué)還是想挖螺?”
茶寶:“爸爸,挖螺!”
父子選擇再次達(dá)成一致。白清語笑起來:“那我們明天早點來�!�
父子倆皆是一副注定進(jìn)廠的模樣,很是感人。
戰(zhàn)利品裝了滿滿一書包,海螺和泥水都沉甸甸的。
“爸爸,我來背書包�!卑仔〔璨恢旄叩睾竦卣f。
白清語:“那你試試。”
白小茶肩膀上掛上書包的瞬間,被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水花四濺,有點懵逼,然后跟爸爸一起笑起來。
好好玩啊。
白清語一手掛著書包,一手抱著崽子上岸,手機沒電了,但幸好他喜歡帶現(xiàn)金。
兩人褲子是濕的,臉上有泥,頭發(fā)里有沙子,只有四只茶色的眼睛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白清語怕坐臟椅子,和白小茶一起蹲在角落里裝蘑菇,并悄悄交流晚上的菜譜。
“唉?今天外賣配送怎么要一個半小時?現(xiàn)在也不是高峰期了�!�
“沒外賣員啊,聽說今天好多外賣員都接尋人啟事的單去了�!�
“找誰��?”
“不清楚,可能是富豪丟了貓。”兩個年輕人一邊交流一邊下了車。
“到站了,茶寶下車�!卑浊逭Z抱著茶寶,高高興興地規(guī)劃,“我們也煮花甲粉和爆炒螺絲,加一點小米辣�!�
據(jù)他觀察,賀任沅是能吃一點辣的,他剛來賀家時,桌上有辣味的菜色,后來估計是照顧到小孩子不能吃辣,賀任沅也全吃清淡的了。
“你叔叔肯定會開心。”
話音剛落,還沒走兩步,迎面就撞上焦急的管家。
“清語?茶寶!你們終于回來了!”管家險些不敢認(rèn),確定了之后立刻打電話給賀任沅,“少爺,他們回家了,都沒事�!�
“你們?nèi)ツ牧�?怎么弄得這一身?”
“去海邊了�!卑浊逭Z抿了下唇
,燈火通明的別墅,仿佛海上的燈塔一般亮著等待船只靠岸。他后知后覺,他和茶寶好像讓管家擔(dān)心了。
從前他們在武夷山,鄧伯知道他的身份,他興起了抱著茶寶進(jìn)山一天一夜,也不是每回都提前告知鄧伯。神仙來無影去無蹤,鄧伯從來不過問。
“對不起,手機沒電關(guān)機了�!�
“說什么對不起,沒事沒事,就是少爺急壞了。”
一輛車剎住在馬路邊,賀任沅從車上下來,甩上車門,大步走向白清語,高大的身影氣勢逼人。
白清語見狀不妙,少爺眼神好兇,眼眶好紅,他機智地先放下小崽子。白小茶迫不及待拖著書包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書包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水漬。
賀任沅沒走到白清語身前,小腿就被茶寶抱住。
白小茶拉開書包,就像賀任沅在黃山拉開滿是零食的登山包一樣,他有模有樣地模仿:“都送給老板叔叔�!�
賀任沅看見滿書包的螺,就知道他們放學(xué)后去干啥了,兩個人臟兮兮的,竟然沒有一個路人認(rèn)出來。
白小茶:“老板叔叔,你高興嗎?”
賀任沅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高興�!�
白貓捉老鼠捉成灰貓了,還知道把老鼠帶回家給他吃,他當(dāng)然高興。
他都快找瘋了看見兩人當(dāng)然該高興。
這對父子身上就應(yīng)該一人裝一個鎖死的定位器!上天入地都給他戴著!
錢留不住茶神,那愛行不行?
賀任沅承認(rèn)了,破防了,他就是想向茶神許愿,向白清語索取感情,他只是一介凡人,逃脫不了七情六欲。
那咋了?
賀任沅在數(shù)秒內(nèi)平復(fù)心情,承認(rèn)他喜歡白清語就像喜歡喝茶一樣正常。
“海螺讓劉姐去炒,你們倆去洗澡換衣服�!�
賀任沅安排下去,“我給茶寶洗澡,你趕緊把自己洗干凈�!�
白清語:“哦�!笨促R任沅的表情,好像沒事了?
半小時后,白清語和茶寶都洗得香香的,在樓下匯合。
沉浸式挖螺挖到天黑,肚子早就餓了。一聞到爆炒花蛤的香氣,白小茶肚子就咕嚕叫了一聲。
“爸爸,好香�!�
“因為是寶寶親手挖的螺�!卑浊逭Z指著桌上幾盤菜,其中兩盤有紅辣椒的挪到賀任沅面前,“這兩盤是少爺?shù)模鑼毑荒艹��!?br />
白小茶已經(jīng)吃了一口大米飯,鼓著臉頰道:“我不吃。”
半小時前,賀任沅胃里像塞了石頭一樣沉重,此時面對兩盤茶神挖的天價螺,失去一切脾氣。
挺香的。
先吃再說。
一家三口吃遲來的晚飯,其他人都默默回房。
賀任沅心不在焉地夾起一個芝麻螺,送進(jìn)嘴里差點崩掉牙齒。
靠。
他連忙吐出來,原來是一個以假亂真的石頭。
白清語:“是茶寶撿的�!�
白小茶舔一舔花蛤外殼里的湯汁,再咽一口大米飯,習(xí)慣當(dāng)復(fù)讀機:“是寶寶撿的�!�
賀任沅:“謝謝茶寶。”
他暫時放下筷子,道:“今天我想明白一件事�!�
白清語:“什么?”
賀任沅:“你救過我的命,但你忘記了�!�
白清語想也不想否認(rèn):“不可能,我連在山崖掉下來的紙尿褲都記得,為什么同一地點你掉下來我會忘記?難道你連紙尿褲都不如?”
賀任沅深吸一口氣,又來了,油鹽不進(jìn)。
“那就是你的事了�!�
賀任沅開誠布公:“我決定對你以身相許�!�
茶寶在場,他沒有隱瞞,他正大光明追求,茶寶以后沒有理由恨他。
他不是沒想過潤物細(xì)無聲的追求方式,但以白清語的榆木腦袋,估計永遠(yuǎn)開不了竅。
白清語久久地愣住,好似聽到了天方夜譚,“什么意思?”
賀任沅:“意思是,我這個人、我的感情、我的財富,都送給你。”
白清語沒說話,和賀任沅大眼瞪小眼。
沉迷干飯的白小茶聽到關(guān)鍵詞,大孝子立刻替爸爸問:“老板叔叔,是免費的嗎?”
賀任沅眼里浮起笑意:“嗯,免費,白送,倒貼�!�
白小茶點頭:“爸爸,可以要�!�
白清語:“寶寶,有些東西免費的也不能要�!�
他憋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詞:“你這是碰瓷茶神!”
賀任沅:“就是碰了,怎么了?”
白清語:“……”律師都這樣嗎?
第37章
賀任沅給茶寶安排了一個有效屏蔽大人談話的炸雞腿。
茶寶拿到炸雞腿,脆皮咬得嘎吱嘎吱,焦香的面包糠簌簌掉在盤子里,他一邊咬雞腿,一邊撿面包糠塞進(jìn)嘴里,不放過一點,打仗一樣忙得要命。
賀任沅看著受驚的白清語,心道,如果他不挑明,能在這笨蛋身上占多少便宜,但占便宜是一時的,沒有意義。
“在法律上我不能強迫你領(lǐng)證,我也不會道德淪喪強吻你,你沒什么可緊張的。”
白清語聞言,深以為然,神明走到哪,信徒都有一堆,每年祭茶神的時候,更是聽過無數(shù)茶農(nóng)的虔誠發(fā)言,什么愿意一輩子追隨他,什么要給他建造驚艷寰宇的茶神殿,幾百年花樣可多了。
像賀任沅這樣的,泯然眾人,不用如臨大敵。凝滯的手指動起來,把辣螺遞到嘴邊吸了一口,加了小米椒的,微辣,他嘶地吸了一口氣,嘴唇紅艷艷的,似神若妖。
賀任沅啞聲道:“這世界上變態(tài)很多。”
白清語被辣到了,擦了下嘴巴,茶水仿佛要從眼眶里涌出來,沒被吻住等于暴殄天物。
賀任沅:“你這樣的容貌,如果沒有一個實力強悍的追求者擋在前面,讓其他人望而生畏,將會有很多人自不量力飛蛾撲火,打擾你和茶寶的正常生活。”
“論身高容貌、感情純度、地位財力,我的綜合實力可以擔(dān)任這一要職�!�
賀任沅仿佛回到初出茅廬時,遇到愿意出高額律師費的委托人,必須盡力爭取。
白清語:“你在面試嗎?”
賀任沅:“也可以算。”
白清語:“我不能錄用你,但我可以聘請你當(dāng)我和茶寶的律師�!�
賀任沅:“嗯?”
白清語:“比如我和茶寶要是被警察抓走了,不見到我的律師,我不會開口說話。”
賀任沅:“保釋這個功能家屬也能實現(xiàn)。”
白清語忽略他的話:“還有就是,有人質(zhì)疑我的容貌變化,我的律師要幫我解釋,你說話比較有信服力。每個月給你開一萬工資可以嗎?你從我的工資里扣除�!�
賀任沅:“……”每月還得給你發(fā)兩萬是吧。
“我轉(zhuǎn)行了,只做免費代理�!�
白清語:“好吧�!蹦蔷桶祖�。
賀任沅轉(zhuǎn)移話題:“今天在家里安裝了一個充氣城堡,小孩子應(yīng)該都喜歡,等茶寶吃飽了你帶他去玩玩�!�
白清語早就注意到了,他上次路過一個類似的充氣城堡,玩一次居然要五十,太貴了,他和茶寶都不舍得玩。
在家里玩就免費。
白清語期待地?fù)沃掳涂促R任沅和白小茶吃飯,一大一小的動作竟然十分同步,茶寶吃得大口,賀任沅吃得優(yōu)雅,導(dǎo)致進(jìn)食頻率也一樣。
白清語一向吃得少,半碗飯就飽了。他打開手機,打開同城論壇,看看有沒有二手鵝,卻看見一棟回復(fù)很多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