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兩個服務(wù)員從旁小心翼翼等著。
孟硯青想了一會,才道:“其實條件也很簡單,第一,要會吹牛皮,第二,要會瞎折騰,滿足這兩個條件,就能來我們公司領(lǐng)大米領(lǐng)五花肉再來點獎金了!”
兩個服務(wù)員:“…………”
這兩位面紅耳赤呆若木雞,孟硯青飄然離開。
*
孟硯青重新過去柜臺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了,不過商場里客人依然冷冷清清,沒見幾個人,黃金首飾柜臺更是連問的都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胡經(jīng)理也有些擔(dān)心,跑過來問:“我說孟總,靠譜嗎,怎么沒人?”
孟硯青很淡定:“等等吧,客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來了的。”
胡經(jīng)理嘆:“我底下幾個服務(wù)員都問起來呢,大家意見都挺大的�!�
孟硯青:“胡經(jīng)理,其實我建議你這么和她們講,愿意留下來的,今天的工作算業(yè)績,不愿意留下來的,趁早,先回去吧,反正你們現(xiàn)在也改革了,到時候多勞多得�!�
胡經(jīng)理想想也是:“行,我和她們說說去。”
于是很快,胡經(jīng)理通知了各部門,各部門服務(wù)員自然什么想法都有,于是有人一聽就脫下白大褂準(zhǔn)備離開,也有猶豫的,當(dāng)然更有打算留下的。
“人家孟總可是一個有本事的,我聽說人家早安排上了,咱們留這里站站柜臺也不算什么事!”
她這一說,旁邊好幾個撇嘴的,直接把那白大褂疊起來,往旁邊一扔。
“可得了吧,眼看要過年了,我家里一堆東西要置辦呢,房子不要打掃,又沒生意上門,誰還真守著,那不是傻了!”
其它幾個紛紛點頭,于是留下來的也有些動搖了,猶豫著,糾結(jié)著,最后到底是打算留下。
胡經(jīng)理見此情景,心里也打鼓,來回跑孟硯青這里,催問了好幾次。
他過來看到孟硯青還淡定地喝著茶水,頓時一股子無奈:“我說孟總,你可真是穩(wěn)坐釣魚臺!”
孟硯青慢條斯理給胡經(jīng)理倒了一杯茶,在那茶水中,她笑道:“人生除死無大事,胡經(jīng)理,你且放寬心,喝杯茶。”
胡經(jīng)理哭笑不得:“我可真服了你!得,今天咱要是跌地溝里,也認(rèn)了!”
他這話剛說完,辦公室電話響了,孟硯青接起來。
對面是胡金鳳,胡金鳳的聲音滿是興奮。
孟硯青淡定點頭,吩咐了幾聲,掛了。
掛了電話后,她才看向胡經(jīng)理。
胡經(jīng)理看孟硯青那神情,有些狐疑:“怎么了?”
孟硯青道:“胡經(jīng)理,你手底下的服務(wù)員,現(xiàn)在還留下多少?”
胡經(jīng)理聽這話,心里沒底了,忐忑地道:“大概得有一半吧,怎么了?”
孟硯青:“一半,也還行,讓她們各就各位,準(zhǔn)備迎接客人吧�!�
胡經(jīng)理詫異。
孟硯青:“看窗外——”
胡經(jīng)理驚訝地看過去,一看之下,嘴巴張得老大。
窗外,三輛大巴車個挨個地開進來,每輛車上全都是人,人頭攢動!
孟硯青:“這可是逛完了文化廟會,特意來我們這里趕場的�!�
胡經(jīng)理:“!”
第141章
大獲全勝
一輛大巴滿滿當(dāng)當(dāng)擠了幾十人,三輛大巴車那就是小二百人,這小二百人一進來,整個商場頓時看著熱鬧起來了。
小二百人進來后,一個個都拿著代金券,問服務(wù)員:“我們這個能當(dāng)錢用是吧?能便宜是吧?”
服務(wù)員全都掛著禮貌的笑:“能當(dāng)錢用!購買了廟會門票的,我們都免費贈送福利,今天全場商品打九五折呢!”
九五折!
大家一個個都興奮起來,覺得不白來一趟,反正大過年的,肯定有很多要置辦的,日常家用要,大人小孩鞋帽要,副食品也要,當(dāng)然關(guān)鍵是黃金首飾!
現(xiàn)在都聽說黃金以后要漲錢,都知道最近趕緊買,不趕緊買漲錢了怎么辦。
先不說那些保值不保值的,關(guān)鍵是老人做壽的,孩子娶媳婦的,一個個都等不了,現(xiàn)在條件好了,過去的那些幾大件不好使了,現(xiàn)在娶媳婦都得買個金燦燦的,耳墜項鏈?zhǔn)裁吹�,好歹給置辦了,那樣結(jié)婚才叫氣派,才叫有里有面。
于是大家烏央烏央的,先擁到了黃金專柜,不過這邊人多,那自然是各處轉(zhuǎn)轉(zhuǎn),買這個挑那個的。
還有人大聲喊著:“挑好了一起結(jié)賬,不然不能打折了!”
也有些人家買了兩張廟會的門票,捏在手里當(dāng)寶,打算先用一張,過幾天再來挑,再用一張。
一時之間,服務(wù)員全都忙起來,招待客人,幫著客人挑尺碼拿商品,給客人參考意見,客人拎著商品去結(jié)賬,服務(wù)員笑得樂開花。
這都是業(yè)績,都是業(yè)績!
黃金首飾專柜那更是熱鬧,全都是人,試戴的,喝水的,打聽的,還有老太太湊過腦袋好奇問的。
人太多了,服務(wù)員恨不得長八張嘴。
孟硯青見此,給自己戴了五個金戒指,一個金項鏈,又戴了兩個明晃晃的金鐲子,把自己渾身打扮得金燦燦,親自上陣,給大家講。
“我們今年是上了北京電視臺的,大家回去看電視都能看到,紅蓮的金,洋氣的金,說的就是我們家,電視臺可不騙人,能上電視臺說明我們是符合國家規(guī)定的�!�
“最關(guān)鍵的是,我們的黃金都是有自己的檢驗標(biāo)準(zhǔn),我們的質(zhì)量標(biāo)準(zhǔn)比國家標(biāo)準(zhǔn)的還要高,大家過來這里,就且把心放到肚子里,你們拿著去查吧,一旦有低于國家標(biāo)準(zhǔn)的,我們包退包換!”
“你在我們紅蓮買了黃金,什么都不用操心,以后首飾清洗,修理,以舊換新,包裝,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包了!”
“編紅繩?那當(dāng)然了,你想要什么紅繩,拿來,讓我們服務(wù)員現(xiàn)場給你編,你拿回去給兒媳婦看,不滿意的話,你再回來,只要在我們這里買的黃金,你想編什么繩就編什么繩!你今天編了明天再來,我們也歡迎。”
老太太道:“這哪能呢,我們也不能瞎折騰!”
孟硯青卻認(rèn)真地道:“我們開門做生意,講究一個和氣,只要你肯來,哪怕你什么都不買,坐在這里喝口茶水,說句話,好歹幫我們捧一個人氣,我們也歡迎,至于編紅繩,那不是還能幫服務(wù)員練練手嗎?”
她這話說得大家全都笑起來,一時也有人看著她那項鏈:“姑娘,你這項鏈好看,這也是你們柜臺賣的嗎?”
孟硯青笑道:“那當(dāng)然了,這就是我們柜臺的金�!�
大家看著她那金項鏈,一個個都得羨慕。
有女人便用胳膊肘碰碰自己男人:“咱也買這個唄,我看人家戴著好看!”
那男人嘆了聲:“人家白,人家漂亮,戴什么都好看,和金子沒——”
他這話說到一半,女人那臉色就不對了。
男人連忙改口:“我瞧著這金項鏈?zhǔn)呛�,戴上就跟皇后一樣,買買買,咱就買這個!”
孟硯青拿出來自己戴的那金項鏈,道:“這是香港最新款,在深圳中英街銷量火爆,不少水貨客去了都要搶,我們?nèi)チ松钲诤螅珖鞔蟀儇洿髽嵌荚趽�,我們和供�?yīng)商關(guān)系好,只搶到了八條這種金項鏈,全都在這兒了�!�
這倒是沒說假話,這個是新款,量不多,拿貨不容易,也虧得和首飾公司關(guān)系好,這才拿了八條回來。
她這么一說,就有人激動了,紛紛打聽起來,有人已經(jīng)開始決定下手買了,當(dāng)然也有人小心地問:“這得多錢,沒帶夠錢呢?”
旁邊服務(wù)員連忙給具體解釋:“我們的金價都是按照國家規(guī)定的黃金首飾零售指導(dǎo)價來,不過今天因為大家是文化廟會的客人,那不是帶了代金券嗎?沒代金券,原價,有代金券的話,九五折!”
大家聽這話,頓時覺得占大便宜了。
國家規(guī)定的價格,全都是這個價,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有代金券,竟然能便宜買了!
一時大家紛紛選購,有人已經(jīng)開始嚷著要預(yù)訂那款金項鏈,你一條我一條的,很快竟然搶光了。
有個大嬸沒搶到,跺腳:“那金項鏈多好看!回頭咱家老二結(jié)婚,那多體面,哎呦喂,怎么就沒了!這回頭再想買就難了吧!”
其實之前她有些猶豫,畢竟那個分量不輕,覺得超過預(yù)算了,但是現(xiàn)在搶沒了,頓時覺得那個最好那個最體面,沒搶到太難受了!
服務(wù)員自然從旁安慰著,陪她挑別的。
大嬸卻盯著孟硯青脖子,試探著說:“姑娘,要不你這條賣給我們吧?”
孟硯青笑道:“當(dāng)然可以,阿姨,你如果要的話,我讓你給你洗洗,再給你打簇新的包裝,再額外贈送你一對珍珠耳墜�!�
大嬸:“行!”“
黃金首飾專柜紅紅火火地賣,大家忙得腳打后腦勺,孟硯青穿戴的那些戒指項鏈同款,很快就賣光了。
這天王招娣也過來幫忙了,她忙里偷閑感慨了一句:“硯青,我看你在那兒當(dāng)模特,你戴什么,大家就買什么!”
孟硯青笑道:“也是咱們挑的貨好,都是時髦又實在的,今天人多,打起精神來賣吧�!�
這次大家過來幫忙,自然少不了好處,賣了金子都會有些提成的。
王招娣忙點頭,帶著眾服務(wù)員們,趕緊投入戰(zhàn)斗。
很快,大巴車又拉來了第二批,而隨著第二批一起來的,是一些坐公交車自己來的顧客,他們聽說這代金券能用,打聽著過來了,這么一來,商場里差不多擁進來二百多顧客,本來不大的商場一下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寧經(jīng)理急得嗓子冒煙,招呼著眾服務(wù)員,跑上躥下的,又讓大家拿椅子,又找結(jié)賬臺讓他們準(zhǔn)備零錢,忙得不亦樂乎。
一批客人走了還有下一批,大家連口水都顧不上喝,給顧客介紹,給顧客打包,給顧客講代金券怎么用,大家的存貨跟流水一樣往外賣,從上午十一點多,一直忙到晚上七八點,這顧客就一直沒斷!
寧經(jīng)理嘆了聲:“這是把廟會上多少客人都引來了��!”
孟硯青也一直沒敢離開,今天客流量太大了,也怕出什么岔子,必須盯緊了。
這是頭一天,最關(guān)鍵,必須做出點樣子來。
這么忙著的時候,突然想起陸玉芙來,陸玉芙要去王府井那邊的宅子看廚房的設(shè)計,本來說她抽空去一趟,她想著去一趟就去一趟,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是怎么都抽不出功夫來了。
她便只好給陸玉芙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這邊忙得厲害,顧不上吃飯了,麻煩她先看著。
她笑著道:“玉芙,你的眼光我是能信得過的,一切你看著來吧,我肯定沒什么不滿意的。”
這種事情,誰費心思就聽誰的,她確實沒什么不滿意的。
陸玉芙:“忙?你們忙什么?”
孟硯青:“生意,我最近正在賣金首飾�!�
陸玉芙:“金首飾?”
她驚訝:“你不是在地質(zhì)學(xué)院從事教學(xué)工作嗎?怎么又去賣貨?”
孟硯青笑道:“從事教學(xué)工作也可以賣貨嘛,現(xiàn)在那么多下海的,你回頭有時間也可以過來看看,我們這邊金貨挺多的,或許有你感興趣的�!�
陸玉芙越發(fā)驚訝,不過還是道:“行,那我回頭看看�!�
這時候又有服務(wù)員過來喊孟硯青,好像有別的什么事,孟硯青忙道:“我這邊有點事,回頭我找你,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后,陸玉芙還是有些懵懵的:“她一邊當(dāng)老師,一邊當(dāng)學(xué)生,敢情還做著生意。”
秦紹生也有些意外:“真看不出來,她竟然還能做生意�!�
陸玉芙擰著眉困惑:“那
你說,她到底是硯青呢,還是不是呢?我怎么覺得,她既像硯青,又有點不像硯青……”
給她的感覺太相似了,但是她又覺得,如果孟硯青活著,應(yīng)該不至于自己跑去做生意吧,硯青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目無下塵,她怎么會跑去做生意掙錢呢,而且是最俗氣的黃金首飾!
她要做,怎么也得做一個珠寶玉器或者翡翠什么的,那才符合孟硯青的風(fēng)格。
秦紹生想了想,卻是道:“其實她是不是的,又有什么要緊,關(guān)鍵是在大哥眼里,顯然她就是孟硯青,這就行了,我們應(yīng)該替大哥高興才是�!�
他略頓了頓,才道:“而且我覺得這樣并沒什么不好,我們對硯青的了解,只基于早年的印象,時代會變,人也會變,如果昔日的孟硯青還活著,也許也會成為現(xiàn)在的模樣,這不是也挺好的嗎?我反倒覺得,現(xiàn)在的這個孟硯青比過去的孟硯青更有活力,她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再被孟家的千金陸家的媳婦這種身份說拘束,可以自由自在�!�
陸玉芙聽著,也是怔了下,她擰著眉,半晌沒說話。
*
孟硯青秦楷庭帶著眾服務(wù)員,熱火朝天投入戰(zhàn)斗,和那些前來買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以及大爺大嬸的打著交道,人流量大,大家都是沖著這個來的,一整天下來,不知道賣了多少,眼看著黃金柜臺上幾個熱銷款全都賣光了。
也有老太太衣著體面,表示:“眼看著這錢要毛了,這金子保值,咱還是得買金子�!�
這么一來,連同那些非熱銷款也都嘩啦啦地賣,秦楷庭開單開到手軟,胡金鳳簡直忙得團團轉(zhuǎn),過來幫忙的王招娣和其它幾個服務(wù)員更是喘不過氣來。
孟硯青也親自上陣,既當(dāng)老板又當(dāng)服務(wù)員,關(guān)鍵時候也能給客人端茶遞水的,總之前后忙乎,哪里有需要她就哪里干!
一直到晚上九點,商場里還有一些客人,不過高峰已經(jīng)過去了,接下來應(yīng)該可以平安度過,孟硯青終于松了口氣。
寧經(jīng)理激動地道:“今天這銷售量至少是平時的四五倍!至少是四倍!”
簡直賣瘋了!
孟硯青聽著,自然也心滿意足。
寧經(jīng)理說的是商場的銷售量,商場銷售量達(dá)到平時的四五倍,而她的黃金首飾銷量估計是平常的十倍,總之是大賣特賣!
自己的黃金首飾利潤,自己自然是吃大頭,而商場的銷售量,她也可以吃一小部分,所以只要從文化廟會引來了人,她就能掙錢!
換句話說,全商場的服務(wù)員都在幫她掙錢,躺著收錢的感覺太痛快了!
她當(dāng)下滿足笑著道:“這買賣真好,前面打了那么多鋪墊,做了不少投入,現(xiàn)在總算有回報了。”
她說這話的意思,多少也是提醒寧經(jīng)理,我能拿提成,我們是下了本錢的,北京電視臺的廣告,以及印刷門票賠進去的三千塊,以及現(xiàn)在雇傭大巴車?yán)说馁M用,這都是本錢。
寧經(jīng)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們下了心思,如今生意好,也算是有回報了,其實當(dāng)時你們打廣告,我還想著這個能頂用嗎,現(xiàn)在結(jié)合這文化廟會,竟然一口氣拉來這么多人!”
孟硯青:“這才頭一天,后面肯定還有,甚至可能更多,我們打起精神來,給商場上下員工鼓起,一定要做好大家伙的思想工作,打好這一場過年仗,為明年迎一個開門紅!”
寧經(jīng)理連連點頭:“說得是,說得是!今天服務(wù)員人少,大家都累得夠嗆,我得趕緊給大家鼓勁兒!”
一時寧經(jīng)理走了,孟硯青給胡金鳳叮囑了一番,讓她把員工思想工作做好。
最后道:“告訴大家伙,業(yè)績高了,咱們發(fā)肉發(fā)菜發(fā)點心,按照業(yè)績發(fā)過年紅包,到時候人人都有份!”
胡金鳳自然是一疊聲道:“我明白,今天確實累得夠嗆,但大家伙一個個都高興!”
晚上十點多時候,商場送走了最后一個客人,紅蓮首飾進行內(nèi)部盤點算賬,一算之下,大家都興奮得飛起來,今天這銷售額已經(jīng)頂平時半個月的銷售量了,這簡直是想都沒想到的!
孟硯青:“現(xiàn)在才大年二十五,這廟會一口氣到正月初六,咱們這小門票會陸續(xù)給咱們送流量,現(xiàn)在黃金又漲錢,我估計接下來顧客也少不了�!�
王招娣有些擔(dān)心:“咱們這貨夠賣嗎?大過年的,我們?nèi)ツ膬哼M貨?”
孟硯青聽這話:“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提前給深圳首飾公司打電話,訂下來一批貨,我估計這兩天就得到了�!�
�。�
大家一時驚詫不已,她竟然早早就訂貨了。
孟硯青:“是,提前和大家說了,白白讓大家操心罷了,所以我沒說。其實從我談下廟會的門票承印開始,我就再次找深圳訂了一批貨,我們接下來銷量會非常大,他們那邊給我們做了預(yù)料,會全力給我們供貨。”
當(dāng)然,這些也不是誰都能有這個面子的,還是之前她抓賊的事,和那邊打下了好關(guān)系,才能有這么好的供應(yīng)。
胡金鳳嘆:“硯青,我真是服了你!神機妙算,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孟硯青笑道:“也沒什么,只是提前做好規(guī)劃而已,這次大家過年都得辛苦一些,咱們一口氣賣個夠,等回頭有功夫,論功行賞!”
大家全都笑起來,連聲叫好。
*
眼看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孟硯青讓司機小趙安排車送大家回家,她這里正安排著,就見一個頎長人影上樓了。
商場里有空調(diào),暖和,他脫下了大衣搭在胳膊上,只穿了家常毛衣,不過他一來,周圍不少服務(wù)員全都看過去。
孟硯青一時也是驚訝不已:“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之前不是說初三初四才能回來嗎?而且早上時候,他給自己打電話,他完全不透一點風(fēng)聲啊!
她想了想,很快明白了:“早上時候,你不是在國外?”
不然不可能轉(zhuǎn)眼就蹦到眼跟前來了,他回國坐飛機怎么也要十幾個小時。
陸緒章走到孟硯青身邊,笑道:“是,早上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剛下飛機,本來要說的,不過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就沒說,知道你今天忙,我也恰好過去單位處理下工作的事,現(xiàn)在忙完了,正好可以休息了,就過來接你了�!�
孟硯青也是沒想到,她看著他眉眼間溫煦的疲憊感,無奈:“你來這里干嘛,還不如回家休息去呢,這還有時差呢。”
陸緒章反問:“我不來接你,你怎么回去?”
說著,他和旁邊王招娣幾個打了招呼:“你們孟總是忙起來不要命的,我估計大家跟著她也受累了吧?”
他這么開口一說話,簡直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一般,現(xiàn)場一下子暖融融的。
胡金鳳笑著道:“我們都不覺得累,柜臺是我們大家的,為柜臺干,就是為我們自己干!”
其它人也都笑:“對對對,為自己干活掙錢,不怕累!”
幾句說笑后,司機小趙過來了,孟硯青讓小趙挨個送大家,還有兩個和她順路的,就讓陸緒章順道送。
那兩位服務(wù)員上了車后,都小心翼翼的。
她們沒坐過這么好的小轎車,也沒見過這么大的官。
關(guān)鍵是陸緒章又年輕又好看,還那么隨和,讓她們感覺遙遠(yuǎn)又親近,這是她們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孟硯青笑道:“不要這么拘謹(jǐn),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被綁架了呢�!�
其中一個服務(wù)員不好意思地笑:“陸先生可是大官……”
她說完這個,突然自己也覺得太傻。
大家聽著,一愣,之后都笑了,她自己也忍不住笑。
陸緒章:“什么官不官的,在你們這里,我就是家屬�!�
幾個人說笑著,陸緒章也問起兩個服務(wù)員過年的打算,兩個人說打算過年加班。
陸緒章:“這樣會辛苦嗎?”
兩個服務(wù)員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辛苦,可有錢掙,反正咱過了那么多的年,少過一個也沒什么!”
陸緒章贊同:“對,過年檔你們好好賣,估計能頂平時幾個月的銷量�!�
這么說話間,兩個服務(wù)員到了家附近,她們感謝過孟硯青陸緒章后,下車走了。
一時車上只剩下陸緒章和孟硯青,陸緒章笑看著孟硯青:“累了吧?”
孟硯青:“還行,反正比你強�!�
她好歹不用倒時差。
陸緒章便笑了:“確實有些累,不過現(xiàn)在工作該交待的都交待了,也沒什么操心的事了,接下來可以休息了,過了年后再去上班吧,這樣想,就覺得舒坦了�!�
孟硯青聽著:“是嗎?那敢情好,我最近可是正忙的時候,你正好在家好好做飯!”
陸緒章正色:“也行吧,還能接你上下班,全身心服務(wù)于你�!�
孟硯青啞然失笑:“說得你多犧牲奉獻一樣!”
陸緒章:“不過過年時候,我可能還得過去一趟,你怎么想的?”
孟硯青:“我怎么想的?看你了,你覺得合適就去一趟,不合適就算了�!�
陸緒章試探著道:“那就陪我走一趟吧?好歹露露面,大家會驚訝,不過也不好問什么,這件事就算是應(yīng)付過去了,等過年后,玉芙把王府井的房子裝修差不多,我們就考慮結(jié)婚搬過去?”
雖說婚期本身就在籌備中,但是沒想到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都給安排妥當(dāng)了。
她笑道:“可以,看你的,不過結(jié)婚后,我還是想清凈著,畢竟現(xiàn)在操心的事挺多的。”
陸緒章明白:“放心,家里的事,還有一些別的,能擋的我盡量擋就是了�!�
孟硯青:“嗯�!�
這么說著話時,孟硯青看著窗外,天已經(jīng)不早了,不過北京城依然是華燈璀璨,滿城通明,因為要過年的緣故,各家商戶都亮起燈,街道上還掛著紅燈籠,有些地方還特意裝飾了彩燈泡,就那么掛了一樹。
路上并沒什么人,就連電車都已經(jīng)歇了,只偶爾看到一兩個騎著自行車的晚歸人,迎著風(fēng)悶頭奮力地騎著。
她看著那些人邁力的樣子,突然笑了。
陸緒章側(cè)首看她:“怎么了?”
孟硯青:“你說剛才那個人,為什么這么晚沒回家?”
陸緒章想了想:“也許上夜班,也許從醫(yī)院趕回家,也許在親戚家打牌打過了頭?”
孟硯青笑道:“估計吧�!�
他那么努力地騎著車回家,也許是急著趕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也許是趕回家免得被媳婦打罵,誰知道呢,但他用力騎車的樣子,真實鮮活,這就是活著的氣息,這就是在拼命奮斗的氣息。
而她,現(xiàn)在也在努力。
蕓蕓眾生,各有各自的軌跡,不過大家都會在自己的軌跡上奮力往前拼搏。
陸緒章抬起手,輕握住她的,他笑著道:“這么一說,我也沒什么不同�!�
為什么拼命地加班加點,為什么寧愿坐著夜班的飛機也要趕回來,為什么一大早趕到單位休息都不要就一直做交接工作?
因為想趕回來,想陪在她身邊,想在這燈火闌珊中,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家。
第142章
共浴
這段陸緒章出國公干,孟硯青自己也忙,倒是沒多想,如今他回來了,她心里自然是驚喜得很,加上紅蓮首飾的生意如此紅火,本就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如今夫妻團聚,大有小別勝新婚的意思,竟是黏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如今到了年尾底下,陸緒章暫時清閑兩天,連今年的團拜會都打算逃了,難得的好光陰,自然想著多陪陪孟硯青。
這天一大早,他便陪著孟硯青一起將家里略收拾過,又燒了洗澡水,按照往日舊習(xí)俗,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可以去除一年的晦氣,也算是迎新春的意思,而二十六這是洗福祿。
雖說大家現(xiàn)在天天洗澡,但這個洗澡自然不同。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他還特意給浴缸里灑了一些花瓣,而孟硯青也拿出往年收藏的黑膠唱片機,這樣兩個人可以一邊聽著美好的音樂,一邊在花瓣熱湯中沐浴,豈不是浪漫得很?
當(dāng)然了,外面若是能飄幾片雪花,那就更美了。
孟硯青看看外面晴朗的天:“今天竟然不下雪!”
這時候,陸緒章打開唱片機,美妙的鋼琴曲已經(jīng)回響在房間中,他笑著道:“這樣也很好,會很暖和�!�
孟硯青微揚眉,笑道:“不如我們先跳一個舞吧?”
陸緒章贊同:“好。”
誰知道這話剛落,就聽到外面敲門聲,伴隨著一個聲音:“我來了�!�
孟硯青和陸緒章相視一眼,頓時都微微擰眉。
這大兒子,怎么早不來晚不來,非這個時候來?
孟硯青過去給兒子開門,陸緒章關(guān)了音樂,打開了電視,同時關(guān)上了浴室的門。
這時候陸亭笈已經(jīng)興沖沖地進屋了,看到電視,他意外:“原來你們看電視呢!馬上要過年了,電視臺天天都是迎新春,也挺沒意思的�!�
陸緒章淡淡地看了眼兒子:“你怎么突然來了?”
陸亭笈坐在孟硯青身邊,從茶幾上水果盒子里抓了一顆板栗,利索地磕開了:“本來今天祖父要抓我去拜訪客人,不過臨時有事不用去了,我就趁機跑過來了。”
他笑得眉飛色舞:“母親,昨天你們黃金賣得好吧?我看到電視上有你們的廣告了,我還和祖父說呢,說這是你做的廣告�!�
這時候,陸緒章也過來了,就坐在孟硯青身邊,緊挨著孟硯青,然后拿起栗子來,剝了給孟硯青吃。
洗澡水可以再換,沒關(guān)系,這兒子不可能一直賴在這里。
本來陸亭笈坐在那里還坐得挺自在,突然陸緒章這么坐下后,那沙發(fā)便有些緊促。
三個人挨得太近了。
這沙發(fā)怎么可以這樣,設(shè)計不合理!
陸亭笈擰眉:“父親,你干嘛不坐那邊的沙發(fā)?”
陸緒章淡聲道:“哦,我隨便坐的�!�
大冬天的,本來都穿著毛衣棉襖的,孟硯青坐在他們父子中間實在覺得被擠得慌,她便起身:“你們兩個坐吧!”
她直接坐一旁單人沙發(fā)了。
陸緒章譴責(zé)地掃了陸亭笈一眼,陸亭笈有些委屈:“都怪你,干嘛非和我們擠�!�
陸緒章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簡直不想搭理他。
孟硯青以眼神安撫,算了算了,親兒子。
這時候,新聞聯(lián)播上正在播放改革開放的舉措等等,孟硯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于是干脆和陸亭笈說起如今的種種經(jīng)濟改革,以及后面可能的原因。
陸亭笈自然覺得很好,他喜歡聽母親給他講!
這時候,新聞聯(lián)播結(jié)束了,陸緒章起身,親自為這母子兩個各自倒了一杯水。
陸亭笈忙起身:“父親,我來吧�!�
陸緒章隨手遞給兒子,之后很隨意地坐在了孟硯青身邊,那沙發(fā)坐一個人寬松,坐兩個人非常勉強,不過他就這么坐了。
至于兒子,想再挪過來?休想。
孟硯青只覺得陸緒章好笑至極,不過也懶得說什么,她拿了柚子剝開,然后掰下來一瓣給陸亭笈:“亭笈嘗嘗柚子,新鮮的,才送到的。”
陸亭笈笑道:“嗯�!�
陸緒章見此,也拿了一瓣柚子,把上面的絲絡(luò)都給剝干凈了,才遞給孟硯青。
孟硯青抿唇笑了:“謝謝�!�
陸緒章:“不用客氣。”
陸亭笈正吃著柚子,他看看自己吃著的柚子,上面尚且殘留著白色經(jīng)絡(luò),而母親的那個卻是干干凈凈……
他聳眉,還是繼續(xù)吃了。
這時候陸緒章已經(jīng)又拿起另一瓣來,慢條斯理地剝著,剝著的時候,他突然對兒子道:“亭笈,過年期間你有什么打算?”
陸亭笈疑惑:“過年打算?”
陸緒章:“我想著,今年我估計沒什么時間,我得多陪著你母親,你母親這生意你也知道的,離不開人,我也想多為她盡一份心,我既然要為你母親做事,家里你就多承擔(dān),陪著你祖父四處走走吧。”
陸家到底是交往廣,過年時候該走動的都得走動,他因為單位的種種,自然挪不開身,都是晚輩走動。
老爺子輩分雖然高,大多都是來拜訪他的,但是總也有幾位德高望重輩分高年紀(jì)大的,老爺子自己需要過去探探的,這個時候總該有幾個晚輩跟著,陸亭笈就很適合充那個人頭。
孟硯青聽著,贊同:“對,亭笈,你長大了,確實應(yīng)該多承擔(dān)了�!�
陸亭笈便有些委屈:“我以為我過年時候和你們一起過呢!”
陸緒章:“過年那天,我們一家三口過,但是過年后的拜年,你就不用跟著我們了�!�
陸亭笈眉毛打結(jié),他看了陸緒章好半晌,最后看向孟硯青。
他終于恍悟了:“母親,我覺得父親說了這么多,他就是想把我趕出去吧,你們想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
話既然說到這里了,陸緒章也直接挑明了:“對,我最近很忙,現(xiàn)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大過年的我們可以聚在一起,你聽說過一句話吧,叫做小別勝新婚�!�
孟硯青:“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我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自己親兒子嘛�!�
陸緒章:“不過你一個半大小伙子,整天夾在我們中間,這算什么?你不覺得自己很礙眼嗎?我們需要二人世界�!�
陸亭笈一時無言以對,他回想起他之前聽到的鋼琴聲,敢情這兩位本來要在家里搞浪漫,結(jié)果被他撞破了。
他深吸口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走,你們慢慢來,你們可以繼續(xù)!”
說完起身就走!走得特別快!
待到兒子出去,孟硯青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得肚子疼。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后趴在陸緒章肩頭:“有你這樣的嗎,你就這么欺負(fù)人,人家還是個孩子!”
陸緒章修長的手輕撫著她的背,為她順著氣:“他活該�!�
孟硯青在他懷里笑得想打滾:“我兒子太可憐了!”
陸緒章?lián)е�,啄吻她的額,溫聲笑道:“我覺得你的丈夫更可憐。”
*
這文化廟會期間,紅蓮商場的客流量就沒斷過,三十萬門票下去,三十張活廣告,孟硯青的大巴車就這么在文化廟會拉客,一波波地往自己百貨大樓拉。
這里面當(dāng)然不乏一些人是做個捎車順便回家的,或者就是想過去看看喝口茶湊個熱鬧的,但是不求大家都是來買的,只要有一部分出手買貨,那就足夠了。
況且也有一部分客人,是擠不上大巴車,自己坐著電車跑過來紅蓮買貨的。
其實到了臘月二十八那天,紅蓮黃金的名聲已經(jīng)不脛而走,大家都在熱議,加上北京電視臺的廣告更是如火如荼,他們的大巴車都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不少人的行程打算就是先去逛文化廟會,后去紅蓮商場逛逛街買黃金。
羅戰(zhàn)松到了這個時候,總算反應(yīng)過來,緊急找大巴車,奈何大過年的,實在不好找,最后總算找到一輛,擺在那里,也想拉客人。
誰知道孟硯青早就料到這一招了,她派了一個老大爺在那里舉著牌子喊:“紅蓮黃金大巴車在這里,大家認(rèn)準(zhǔn)紅蓮黃金,千萬別上錯車,賊船不要上!”
這句話一出,羅戰(zhàn)松那邊的人氣得夠嗆:“你們說誰賊船呢?”
老大爺一臉懵,背著手:“我也沒說你們哪,怎么,你不服氣?”
一時差點打起來,大家趕緊勸架,人群中就有人說羅戰(zhàn)松他們是“亂拉人”,誰知道那邊怎么樣呢,反正還是上紅蓮的大巴車。
那人捏著手中的門票:“九五折呢,門票上都印了!”
羅戰(zhàn)松看著這情景,臉都是黑的!
什么見識呢,九五折就給你哄住了,八十年代的人果然就是沒腦子!
孟硯青其實早就提防著這羅戰(zhàn)松搶客人,自然是防范著的,反正他出什么招,她就拆,總歸是要把他打死的!
這樣一直到了年,羅戰(zhàn)松那邊是徹底沒心勁兒了,她也就放心了。
紅蓮商場的客流量一直持續(xù)到大年初五,客流量才逐漸回落,這個時候一算賬,紅蓮百貨商場的銷售量創(chuàng)下了北京百貨類商品銷售的奇跡,至于孟硯青的黃金首飾,那更是銷售額驚人,前后一共八十萬本錢的黃金,就這么前后十幾天全都賣光了。
這利潤粗略一算,大概有十幾萬了。
這個銷售奇跡實在是太過驚人,以至于上級部門都關(guān)注到,各大報紙爭相報道,《北京日報》甚至在“換腦筋”專欄的頭版頭條進行報道,引起了“文化搭臺、經(jīng)貿(mào)唱戲”的發(fā)展新思路。
面對這種大獲全勝,孟硯青自然心花怒放。
其實首都飯店的柜臺,這只是小試牛刀,那個柜臺再掙錢,也只是借著首都飯店的流量,也是把鴻運珠寶的牌子打響了,等于平臺不是自己的,口碑不是自己的,牌子更不是自己的。
但是現(xiàn)在,她把紅蓮商場給抬起來了,把紅蓮和黃金掛鉤了,且她已經(jīng)注冊了紅蓮的商標(biāo),這用一個比較新潮的西方市場學(xué)觀念來說,她已經(jīng)把這個牌子做出來,等于擁有了無形資產(chǎn)。
在改革開放的初期,當(dāng)大部分人還處于懵懂之中,對市場對品牌并沒有足夠清晰概念的時候,紅蓮黃金已經(jīng)在北京城這塊區(qū)域深入人心,這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至于羅戰(zhàn)松,在黃金這塊領(lǐng)域,他至少是輸了頭一場。
事業(yè)上順風(fēng)順?biāo)�,生活中也是美滿滋潤,這幾天陸緒章不用上班,悠閑得很,給她當(dāng)司機,每天接送,兩個人逍遙自在。
過年那兩天,他帶著孟硯青過去一趟陸家,算是正式露面,并宣布了婚訊。
回去陸家那天,陸家大小眾人都在,陸家往日熟悉孟硯青的,見到孟硯青自然震驚不已,不過一時也說不得什么。
像是真的像,但要說是一個人,又不太可能。
但是陸老爺子都認(rèn)了孟硯青,陸緒章和孟硯青更是蜜里調(diào)油,他們是親眼看著陸緒章對孟硯青呵護有加,看得大眼瞪小眼。
于是這個時候,誰還敢說什么,再有驚異,也只能壓下了。
況且,看那陸亭笈,人家可是對這未來繼母好得很,就跟一條搖著尾巴的小狗一樣圍著未來繼母轉(zhuǎn),生怕他家未來繼母受半分委屈的樣子。
有人家這父子護著,誰敢說什么呢。
*
這天初六,陸緒章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孟硯青忙了這么一個年,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如今總算是可以睡一個懶覺,自然是不想起床。
一直到外面太陽溫煦地照在窗戶上,把屋子里照得暖洋洋的,她才爬起來。
過去廚房,鍋里有陸緒章準(zhǔn)備好的早餐,焦圈兒和牛奶,中西結(jié)合,孟硯青隨意吃了點。
吃過后,也沒什么事,便想著隨意看看書什么的。
最近紅蓮商場的事告一段落了,那邊有秦楷庭幫襯著看,她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大學(xué)里現(xiàn)在還沒開學(xué),她正是舒舒服服在家里窩著的時候。
反正大冷天的,犯不著出門。
這時候,胡金鳳打來電話,她說王招娣她們攢了一點錢,也想買個金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