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復(fù)多次后,姜輕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緊地蹙著眉,第一次語氣嚴(yán)肅地對著青年說話。
“柳公子,你再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會生氣的!”
話音落下,望見青年面上一閃而過的無措與委屈,姜輕霄心一軟,后悔自己方才如此嚴(yán)厲地對他。
剛想柔下聲來向他道歉,便見青年驀地咬緊了自己的下唇,將手腕一點點地遞到了她面前,臉卻側(cè)了過去。
口中抽噎地說道:“輕輕,我乖的,你別生氣。”
姜輕霄見他這般模樣,心里也蕩起層層的酸澀,想擁他入懷的渴望史無前例的強烈。
可柳驚絕剛被董二刺激過,她不能再傷害他。
姜輕霄深深地望了青年一眼,低下頭繼續(xù)為他抹藥。
待包扎完畢后再抬頭,她一下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驀地抬頭伸手強硬地將柳驚絕的頭轉(zhuǎn)了過來。
只見青年原本柔軟的下唇處,此時已齒痕瘢瘢,細(xì)細(xì)的一條血線自他的唇角流下,瞬間割裂了姜輕霄清醒的理智。
“你做什么!”
脫口而出的話,帶著氣憤又心疼的顫抖。
青年閉上眼,神情崩潰。
不住地喃喃道:“輕輕,你別碰我了,好臟啊,真的好臟......”
“哪里臟?”
女人眼眸不斷震顫,柳眉緊鎖,說出口的話甚至有些咄人。
她驀地伸出手去,強硬地頂開了青年的齒唇,指腹探進(jìn)了他的口中。
解救下了被他蹂.躪得慘不忍睹的下唇。
柳驚絕含著她的手指,淚眼朦朧地看著她。
只一剎,姜輕霄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間坍塌,她嘆了口氣,對上青年淚水盈盈的眸子。
一字一句、溫柔又堅定地說道:“在我眼里,阿絕你心思純善,最是潔白無暇�!�
“所以,別再傷害自己了�!�
話音既落,青年的神情有一瞬的空滯,隨后全身便遏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曜黑的眸中,水光越聚越多,平直的胸口也在上下起伏著。
雙眼來回地逡巡著她,似是難以置信,在反復(fù)地確認(rèn)。
真的嗎?
真的嗎?
真的嗎?
姜輕霄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向他證明自己,沖動之下再不顧禮數(shù)地抬起了青年那被紗布裹著的手腕。
垂頭落下一吻。
剎那間,柳驚絕隔著紗布好似被燙到了一般,脊背忍不住地痙攣了一下。
無數(shù)癢意與快.感自姜輕霄吻過的腕間開始,順著手臂的脈搏、骨骼、經(jīng)絡(luò),密密地向上攀爬。
隨后包裹住他震顫不已的心臟,最后炸開。
柳驚絕的思想有一瞬時的空白,再恢復(fù)時,裸.露在外的皮膚乃至小指關(guān)節(jié),都不受控制地變成了淡緋色。
眼淚更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
姜輕霄驚愕地望著他,以為柳驚絕這是在排斥她的靠近,隨即撤身想要對他道歉。
誰知手剛松開,便被柳驚絕撲了個滿懷。
青年抱住她腰身的力道太大,讓姜輕霄恍生出對方想要將自己揉進(jìn)她體內(nèi)的錯覺。
“輕輕�!�
“輕輕......”
青年止不住地喊著她的名字,似在向她索求著什么,又像是情感壓抑到了極限,想用這種方式來宣泄。
姜輕霄淺笑著嘆了口氣,一點點地攏緊了他,輕柔地?fù)崦募贡嘲矒�,句句回�?yīng),聲聲寵溺。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點點鱗紋自青年白皙泛著潮紅的眼角浮現(xiàn)涌動。
墨綠色的妖瞳時隱時現(xiàn),原本圓闊的瞳孔此時緊繃成了一條豎線,猶如麥芒一般。
又不斷縮放變幻著,詭異冶美異常。
此時的柳驚絕,因為姜輕霄的主動觸碰,輕易情.動了。
甚至差點控制不住靈力,當(dāng)場化為原形。
他屏住了呼吸,不斷吞咽著口中因興奮而不斷分泌的毒液,以壓制體內(nèi)躁動不已的靈力。
心卻被滿滿的柔情與蜜意包裹,只覺得此刻,自己正身處天堂。
漆黑無人的夜里,董二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小路上。
一想到今日發(fā)生的事,她就覺得晦氣,忍不住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舌頭卻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腫得老高的牙齦,當(dāng)即捂臉哎呦哎呦地叫喚。
剛叫喚沒幾下她便噤了聲,驚覺地望向周圍。
沙沙沙。
沙沙沙。
一種硬物快速剮蹭過地面和枯草的聲音,在她四周響起。
此時,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大片的烏云遮住了頭頂?shù)脑铝�,眼前的路瞬時間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董二不敢停留,加快了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前跑去。
就在這時,她突然瞧見了不遠(yuǎn)處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在晃動,以為是同行的路人,當(dāng)下欣喜若狂,連忙追了上去。
“唉、唉,等等俺......”
那人好似聽到了一般停了下來,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誰知董二剛跑了沒幾步,便突然停了下來,渾身僵直,雙眼瞪得幾乎要突出來。
只見那人轉(zhuǎn)過身后,朝向她的臉上,沒有五官一片空白。
董二當(dāng)即雙眼兒一翻,暈了過去。
第19章
十九個鰥夫
“哎呀小姜大夫你都不曉得,那董二后來被路過的人救起來的時候,神神叨叨的,都尿褲子啦!”
籬笆外站著的陳大娘說著,嫌惡地在鼻子底下?lián)]了揮。
接著,她又湊近了些,“聽說啊,是趕夜路的時候撞到了不干凈的東西,嚇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右手還被毒蛇給咬了,雖說沒斷,但這輩子都甭想再用了。”
末了兒,陳大娘與姜輕霄禁不住地感嘆。
“你說這還沒驚蟄,哪里來的毒蛇,要俺說啊,她就是活該,作孽作得太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姜輕霄聞言,垂眉淡笑沒有應(yīng)聲,她雖不喜董二的行事作風(fēng),更氣憤她侮辱柳驚絕的舉動,但也不想在對方落難的時候落井下石,說些風(fēng)涼話。
再者,她前些日子已經(jīng)報了官,董二的夫郎在得知消息后,親自上門給柳驚絕賠禮道歉,臨走前還留了十斤上好的豬里脊給他們,不過她和柳驚絕都沒要就是了。
姜輕霄將手中的藥包都捆扎完畢后,拴成了一串遞給了籬笆外的陳大娘,并溫聲囑咐著用藥。
“多謝小姜大夫,您瞧您,人不僅長得俊俏,心底兒也好,醫(yī)術(shù)也高明�!�
陳大娘絮絮叨叨的,不住地夸贊著,姜輕霄聽?wèi)T了她這話,神情絲毫沒有不耐,只溫遜地笑著看她講。
“俺沒記錯的話,小姜大夫今年恐怕得二十又四了吧,擱在別人身上,孩子都生四五個了!”
陳大娘煞有其事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突然被催婚的姜輕霄:“......”
她抿了抿唇,笑著回她:“是的大娘,不過我還不著急......”
“哎呀,哪能不著急呢,你師父不在了沒人給你操心這事,大娘我多少長你一輩,得給你留意著!”
姜輕霄唇角笑意稍淡,但仍極有禮貌地道了謝。
見她這般,陳大娘頓時來了精神,她走街串巷之外,最愛做的事便是與人拉纖做媒。
“要俺說啊,梧鎮(zhèn)上白員外家的公子白瀲,就相當(dāng)不錯!”
“有一次,白家主君見了俺,還向俺明里外里打聽你的情況哩�!�
陳大娘說著,攥住了她的手腕上下?lián)u了搖,一臉的激動。
姜輕霄唇角的笑意,都快被她給搖散了。
“那白公子我見過,長得可俊俏了呢,這幾天找個機會你倆見一面,若看對了眼兒,這婚事就能定了!”
陳大娘笑得滿臉褶子,見牙不見眼。
一聽要與人見面,姜輕霄剛想推脫拒絕,便聽身后有人清脆地喊了句‘輕輕’,及時地打斷了她們二人的對話。
姜輕霄轉(zhuǎn)過頭,便見午睡許久的柳驚絕,快步地走了過來,接著極其自然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這位是......”
陳大娘看到柳驚絕的瞬間,先是眼前一亮,再是打探情況。
“他叫柳驚絕,是我的......遠(yuǎn)方表弟,在我這里小住。”
思索片刻后,為了穩(wěn)妥起見,姜輕霄決定還是給柳驚絕安一個是她遠(yuǎn)方表弟的身份,解釋起來也方便。
誰知話音剛落,便覺得被青年抱著的手臂,驟然一緊。
“遠(yuǎn)方表弟啊,長得可真是水靈,是我見過的最俊俏的一個小郎君了。”
陳大娘上下將人掃視了一番,贊不絕口。
接著,便是一連串的追問,“家住哪里、何許人氏、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話音落下,姜輕霄莫名為柳驚絕捏了一把冷汗。
她剛想出聲替他解釋,便見青年又將抱著她手臂的雙手收緊了幾分,頭也親昵地倚在了她的肩頭。
聲音朗潤,“多謝大娘關(guān)心,我家就住問晴山,今年十七歲,已有心悅的人了。”
陳大娘聞言一愣,視線落在了他們二人相纏的雙臂上,心中頓時了然了大半。
又一抬頭,撞進(jìn)了青年望向她的曜黑瞳眸里,當(dāng)即心中一驚。
她大半輩子都在與人打交道,早就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識人心。
一眼便瞧出了面前的青年對姜輕霄的心思,眸里的獨占欲和對她的敵視,濃得都快要泄出來!
陳大娘被那目光刺得一激靈,后背陡生出一股惡寒,慌忙地與他錯開視線,再不敢看面前青年一眼。
含混地說道:“啊,這樣啊,蠻好的�!�
她將那串藥材塞進(jìn)竹筐里,挑起了扁擔(dān),“那什么,小姜大夫,俺還有事,俺先走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小跑著離開了。
回到了屋里,姜輕霄只覺得有些口渴,隨即倒了兩杯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遞給了身邊的柳驚絕。
誰知青年并沒有接,反而嗔了她一眼,怏怏不樂地坐在了椅子上。
姜輕霄見狀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柳驚絕見她這般毫不在意的模樣,心里越想越難受。
癟癟嘴,委屈地別過臉,“方才我若是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要答應(yīng)與那個白公子見面了啊。”
姜輕霄一怔,什么白公子?
見女子沉默不說話,柳驚絕心尖一疼,愈發(fā)地委屈了起來,霎時間便紅了眼眶。
語氣酸溜溜的,“哼,先前還說著阿絕在你心中最是純白無暇,我看,最是純白無暇的是那位白公子吧!”
好半晌,姜輕霄才反應(yīng)過來,他口中的‘白公子’是何許人也。
當(dāng)即蹙眉回道:“別亂說,我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聞言,柳驚絕心頭一喜,可還是沒忘記姜輕霄說過的其他話。
繼續(xù)悶悶不樂地道:“那怎么沒見你拒絕啊......”
“還說我是你遠(yuǎn)房表弟�!�
說到最后,青年幾乎是在咬牙切齒,心中想把那四個字給嚼爛似的。
雖然他入世少,但也知道在凡間,女子若是在外人面前解釋某個男子只是她的弟弟,大多對那男子沒什么興趣。
他才不要當(dāng)輕輕的弟弟呢。
面對柳驚絕的咄咄‘質(zhì)問’,姜輕霄逐漸沉默了下來,雙眼定定地望著他。
見她這般如此,柳驚絕心中一驚,發(fā)覺自己方才的吃醋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當(dāng)即便慌得紅了眼眶,站起身想要抓她的手。
“輕輕,對不起,我不是......”
誰知他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女人輕聲打斷了。
“可是,你不是也說你已有心悅的人了嗎?”
聞言,柳驚絕怔愣在了原地,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輕輕你說什么?”
可任憑他再怎么追問,女人都抿緊了唇,不再說話,也不愿看他了。
片刻后,青年驀地笑了起來,眼眸熠熠,十分開懷。
隨即來到了姜輕霄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拉住了她的手,語氣里滿是掩不住的雀躍與欣喜。
抿唇問道:“輕輕這是......吃味了?”
第20章
二十個鰥夫
聞言,姜輕霄一怔,磕絆地道了句沒有,可透紅的耳尖卻徹底出賣了主人。
柳驚絕第一次見她露出這般可愛的神情,整顆心軟熱得一塌糊涂。
他來到姜輕霄的面前,笑著傾頭看她,又一次問道:“當(dāng)真沒有?”
姜輕霄抿了抿唇,僵聲言道:“沒有�!�
聞聽此言,柳驚絕眸中一閃而過的慧黠,唇角愈發(fā)上揚。
“那輕輕難道不好奇,我的心上人是誰嗎?”
姜輕霄聽后,微不可查地顰了下眉,隨即淡聲開口。
“柳公子心悅誰,是自己的事,輕霄......無權(quán)干涉�!�
話畢,她便抬腳想要離開,卻被青年不由分說地抓住了手。
隨后在姜輕霄驚疑的目光中,一點一點地分開了她的長指,與她十指緊扣。
青年眨眨眼,繼續(xù)逗她,“那人輕輕也認(rèn)識的�!�
姜輕霄蹙緊了眉,迅速在腦海里回想與她相識的同齡人都有哪些。
最后畫面定格在了上次來向她賒藥的許秀才上。
她記得許秀才在寫賒文時,柳驚絕看了一眼,夸贊了她一句字寫得很漂亮。
許秀才則紅著臉,結(jié)巴地回了句謝謝。
想必便是那時吧......
思及此,姜輕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難言的躁郁,微微瞇起了眼睛,望著青年握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
柳驚絕羞澀地垂下了眼,那被長睫遮擋的眸子,傾蕩的滿是對面前女子的柔情與愛意。
指腹緊貼著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親昵地摩挲著,忐忑又期待地等候著她的回應(yīng)。
誰知下一刻,姜輕霄驟然松開了他的手,并試圖抽出被他緊握著的長指。
說出口的話恢復(fù)了初見時的那般彬彬有禮,聽得柳驚絕心口莫名的發(fā)寒。
“那輕霄便恭喜柳公子了�!�
聞言,柳驚絕神情一滯,只抬頭望了姜輕霄一眼,便可以確認(rèn)她想岔了。
當(dāng)即,柳驚絕不敢再耽擱,手中使了些力氣攥住了她的指尖,口中焦急道。
“輕輕、你是不是......”
誰知他話剛開口,便被門外的呼救聲給打斷了。
“姜大夫,快、救救俺家孩子!”
聽聞有人呼救,姜輕霄無暇再顧及柳驚絕說的是什么,下意識地掙開了他的手,打開門跑了出去。
來者是一對年輕的小妻夫,丈夫的懷中正緊緊地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哭得眼淚婆娑,而妻子則站在一旁焦急地向院內(nèi)張望著。
姜輕霄見狀,連忙將其請了進(jìn)來。
“什么情況?”
她邊說著,邊打開了抱著嬰兒的襁褓,蹙著眉仔細(xì)地查看著情況。
“前些陣子,他突然半夜總哭,怎么哄都沒有用,我們以為是鬧覺,或者是被嚇著了,本想仔細(xì)養(yǎng)兩天便能好來著,誰知道昨日便開始不吃奶還出了一身的紅疹,現(xiàn)下又開始發(fā)熱了�!�
孩子的阿爹一邊抹淚兒,一邊說明情況。
聽完,姜輕霄點了點頭,眉心淡蹙,“可能是得了蕁花,所以才會難受得不肯吃奶�!�
“不用擔(dān)心,我給他開點藥先用著,回去時一定要仔細(xì)地裹好,切莫見風(fēng)。”
她說著,將孩子的襁褓重又仔細(xì)地裹好,遞給了孩子阿爹。
顛簸中,孩子的手臂伸了出來,張開了五指,眼看著就要朝自己通紅的臉蛋抓去,姜輕霄眼疾手快地攔下了。
她捏著嬰兒的小手,將其輕柔地給放了回去。
接著溫聲囑咐大人,“還有不要讓他亂動,若是抓傷了臉頰,會留疤的�!�
交代完一切后,倆小妻夫?qū)χB連道謝,帶上孩子走了。
折騰了一陣后,姜輕霄已然將方才的那件事給拋擲腦后了,并在柳驚絕追上來想向她解釋時,淡聲打斷了他。
“抱歉,我需要去磨藥。”
蕁疹雖然不致命,卻染易力極強,恐怕今日過后,便會有許多兒童前來就醫(yī)。
她需得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
聞言,柳驚絕心口一滯,隨即改口,“我?guī)湍恪!?br />
誰知姜輕霄卻罕見地拒絕了他。
“不用了,我一人便可�!�
治療蕁疹其中的一味藥需要花椒,而據(jù)她所知,柳驚絕聞了花椒味會止不住地流眼淚。
簡單的幾句話,便輕易地將柳驚絕推入了深窟。
讓他一瞬間變得渾身冰冷,心腸絞痛。
仿佛又回到了還未化形時,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瞧她時的場景。
看著她親昵地?fù)崦截�、松鼠,甚至就連一株開得庸俗的野花都能獲得她的憐惜。
可她卻從未朝他的方向瞧過一眼。
明明他們相距不過十幾步,中間卻猶如隔著天塹一般。
于是他拼命修煉成人形,跨過了那道天塹,又汲汲營營千方百計地去靠近她,僥幸得到了一點偏愛。
又因太過忘乎所以,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guān)系,給輕易給摧毀了。
柳驚絕喉間滯澀,疼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悔意彌漫,卻不敢違抗姜輕霄的話,只能無助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入了藥房。
隨著女子背影的漸遠(yuǎn),柳驚絕的世界,徹底晦暗了下來。
待備好足夠多的藥粉后,姜輕霄已經(jīng)累得腰酸背痛了,由于長時間的滾藥碾子,她的指根處已經(jīng)磨出了幾個透明的水泡。
可姜輕霄卻無暇顧及,方才那孩子走后,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于是又找出收錄治療蕁疹藥方醫(yī)書來,仔細(xì)看了幾遍,確認(rèn)為那個孩子開得藥方無誤后才長吁一口氣,從藥房中緩緩走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