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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只因一模一樣的話,他?曾在三百年?前聽輕輕說過。

    那時(shí)他?們剛剛成婚,妻主無?意?間瞧見他?穿了見岫青色的煙裳后,便夸贊他?膚容勝雪、清麗雅致......

    忽地,他?心肉傳來一陣悶痛,許多記憶糾纏在一起,思緒也開始變得有些紊亂。

    少頃,子桑惟清方抬眸,眸光落在了正對面的柳驚絕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后,話鋒一轉(zhuǎn),笑吟吟道:“可今日本宮瞧著,這青色也甚是配你�!�

    子桑惟清話音既落,玉腰便將托盤上的洛翠霄衣拿在了手上,口中雖客氣,可態(tài)度卻?十分強(qiáng)硬。

    “柳公子,且穿上試試吧�!�

    青年?聞言,驀地?cái)烤o了墨眉,雖不知對方此舉目的何為,但直覺告訴他?,絕不是他?口中的‘嘉獎(jiǎng)’這般簡單。

    一旦接受了,恐會(huì)?后患無?窮。

    想到這兒,青年?勉強(qiáng)自紛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后退一步,朝著殿上人一拱手,裝作受寵若驚道。

    “多謝殿下,但......君子不奪人所好,主人送予帝卿之物,絕奴不敢染指�!�

    聞聽此言,他?身前的玉腰一下就變了臉色。

    隨后眨眼連忙示意?對面的金翼,對方瞧見后當(dāng)即開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只聽他?冷哼道:“我家殿下愿意?賞賜是你幾世才能求來的福氣,奉勸某些妖不要不識(shí)抬舉!”

    他?這廂說罷,玉腰也緊跟其后,假笑著唱起了白臉來,“是啊柳公子,我家帝卿身份尊崇,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會(huì)?隨意?恩賜的�!�

    玉腰說著,壓低了聲音,“更?何況,此事?神君也是應(yīng)允了的,柳公子萬不可拂了他?們妻夫二人的意?啊�!�

    柳驚絕聞言,身形驟然?一頓。

    半晌后,被迫換上洛翠霄衣的青年?,自簾后緩慢走了出來。

    此時(shí)此刻,穿上洛翠霄衣的柳驚絕正應(yīng)了姜輕霄的那句話。

    膚容勝雪、清麗雅致。

    無?論是面龐還是雙手,露出的皮膚皆白皙如?凝脂、毫無?瑕疵,即使未著粉黛,仍眉如?點(diǎn)墨唇似嘗朱。

    加之身上仙裳的點(diǎn)綴,通身氣質(zhì)不似妖精,更?恍若無?上清仙。

    座上的子桑惟清見此情景,緩緩瞇起了眼,清冷的鳳眼中充斥著一股濃重的厭惡。

    他?生性本就不喜青色,眼下瞧見柳驚絕穿上這洛翠霄衣的模樣,便只覺青色更?是媚俗庸鄙!

    洛翠霄衣美極,可柳驚絕穿著卻?覺得它好似一把華麗的刑具。

    使得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反復(fù)回想姜輕霄的那番話,不斷地折磨著他?脆弱敏感的神經(jīng),

    與?此同時(shí),他?穿著的是子桑惟清舊衣的認(rèn)知,也讓青年?覺得渾身不適。

    就在柳驚絕剛想出了個(gè)理由?打算脫下時(shí),一旁的玉腰忽然?開口。

    只聽他?語氣驚奇地說道:“殿下,不瞞您說,柳公子穿上您的舊衣后,倒是同殿下有五分相似呢!”

    說著,玉腰指了指青年?眼尾的血痣,“特別是那顆朱痣,簡直同殿下的一模一樣,難怪神君在您下界前,一直將他?留在身邊呢�!�

    柳驚絕聞言,瞬時(shí)間面上血色盡褪。

    第87章

    八十七個(gè)鰥夫

    上首的?子桑惟清聞言,

    眉眼下?壓,假意呵斥道:“又在胡言亂語了�!�

    接著,他?鳳眸微動(dòng),

    視線落在了面色莫名慘敗的?青年臉上,

    唇角若有似無地?fù)P起。

    語氣略帶贊賞,

    “看來本宮未瞧錯(cuò),

    這洛翠霄衣的確襯你�!�

    罷,子桑惟清輕抬長指道:“便拿著吧,還有那些珠玉都一并收著,

    離開山神殿后找個(gè)棲身之所,若是努力的?話,

    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好好修煉個(gè)幾千年,在?凡間做個(gè)地仙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

    柳驚絕聞言,驚愕抬頭,

    蒼白的?唇瓣不斷翕動(dòng)著。

    “什、什么?”

    他?為什么要離開山神殿?

    見?此情景,子桑惟清微垂眼睫,并未應(yīng)聲,而是拈起了手邊的?茶盞,

    慢條斯理地小?啜起來。

    柳驚絕攥緊了長指,強(qiáng)壓著心口?不斷沖撞的?激烈情緒,

    直直地望著對方。

    緊斂著眉,聲音帶顫,

    “敢問殿下?,

    方才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不知絕奴為何要離開山神殿,

    為何要離開主人......”

    誰知他?這廂話還未完,便被一旁站著的?玉腰給打斷了。

    對方面上明明帶著笑,

    可眼神卻極為不耐。

    “柳公子能在?神君身邊待那么長時(shí)間,想必是個(gè)心思通透之人,有些話就不需要玉腰點(diǎn)明吧�!�

    柳驚絕聞言身形一頓,泛紅的?柳眸中充斥著驚慌與難以置信。

    好半晌才回過神兒?來,只?見?他?僵硬地朝座上的?子桑惟清拱了拱手。

    “恕絕奴愚鈍,聽不懂殿下?弦外之音,絕奴只?知道,主人待奴有恩,絕奴生是神君的?妖,死?是神君的?鬼,沒有主人的?命令,絕奴是不會(huì)離開山神殿半步的?�!�

    罷,他?在?金翼二人驚訝的?目光中迅速地脫下?了身上的?洛翠霄衣,將其放在?了托盤之上。

    忍著淚,飛快地道:“主人想必還需我的?服侍,絕奴先行告退。”

    誰知青年剛逃出?幾步,便被身后子桑惟清的?話給釘在?了原地。

    “三日后,是妻主的?神誕日,屆時(shí)與她交好的?仙者都會(huì)來訪慶賀。”

    柳驚絕轉(zhuǎn)頭,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坐于高位的?子桑惟清神容高貴又冰冷,只?聽他?一字一句道:“你要知道,妻主作為戰(zhàn)神,在?天?界地位尊崇至極,衣食住行都合該是頂配�!�

    “可若是到?了凡間,身邊卻僅留一只?妖做侍從,怕是會(huì)遭眾仙家暗地里?恥笑......”

    著,他?緩緩抬起眼睫,正對上青年的?視線。

    “所以,不要讓妻主為難�!�

    話音既落,子桑惟清清晰地瞧見?柳驚絕瞳孔猛地一顫,淚水迅速蓄積在?瞼邊,面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他?滿意地摩挲了一下?食指上的?玉扳,不愿錯(cuò)過對方面上流露出?的?任何痛苦神色。

    好以此平息內(nèi)心中那因被人染指了所有物,而叫囂不止的?憤怒與殺欲。

    下?一刻,柳驚絕狼狽地轉(zhuǎn)過了頭,眼底已然被淚水浸得透紅。

    他?強(qiáng)忍著眼淚,好像難過到?了極點(diǎn),哽咽得語無倫次,“我、我不信,我要去找神青年罷,低著頭便想跑出?去。

    身后的?玉腰見?狀,眼疾手快地將他?攔了下?來。

    他?皺緊了眉,“柳公子,你覺得若是神君愿意見?你的?話,還會(huì)特意托我們殿下?轉(zhuǎn)達(dá)此事?”

    一旁的?金翼見?狀,也圍了上來,“瞧你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是不相信我們的?話,想跑到?神君面前質(zhì)問她嗎?”

    罷,他?忍不住對著青年翻了個(gè)白眼,“可真沒腦子,難怪神君要拋棄你�!�

    二人的?指責(zé)厭嫌的?話語,猶如驚雷冰霰,噼里?啪啦地打在?柳驚絕的?面上心上。

    瞬時(shí)間,青年原本眸底積蓄已久的?淚水,再克制不住,崩潰而出?。

    臨近黎明時(shí)分,光色混沌黯淡。

    此時(shí),山神殿所在?的?孤仞山,其后正漸漸透出?熹微的?晨光。

    瘦峭挺立的?險(xiǎn)峰在?此刻,仿佛化作了一柄直指穹蒼的?利劍,一下?割開了陰陽昏曉。

    琉璃鏡前,子桑惟清望著鏡中的?自己,一邊隨意地展開雙臂,由著玉腰為自己更衣,一邊詢問身旁的?金翼。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金翼當(dāng)即神情興奮地答道:“回殿下?,那小?蛇妖哭著回去后,果真沒敢去找神君,包袱都沒收拾,便下?山去了�!�

    聞聽此言,子桑惟清眉尾輕挑,神情愉悅中還流露出?一絲不屑。

    原以為那小?蛇妖有多愛靖嵐神君呢,誰知自己只?是略施小?計(jì),便能將他?打得丟盔卸甲、輕易放棄。

    少頃,他?輕乜了金翼一眼,隨即又問道:“其他?事呢?”

    金翼咧嘴一笑,“殿下?放心好了,咱們的?人一直跟著他?呢,估摸那小?蛇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出?了問晴山,被她們打得魂飛魄散了!”

    盡管如此,子桑惟清仍是有些不放心,“走之前,他?可有留下?什么東西了?”

    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有的?有的?,那小?蛇妖臨走前還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不過仆發(fā)現(xiàn)后,當(dāng)即就給他?燒了!”

    完,他?頗為自得地仰起了臉。

    誰知子桑惟清聞言,當(dāng)即冷下?了臉。

    “蠢貨!怎的?不先打開看看!”

    出?乎意料的?責(zé)罵,令金翼有些驚慌失措,當(dāng)即磕磕絆絆地道:“仆、仆給忘了�!�

    一句話,毀了子桑惟清原本的?好心情。

    他?睨著面前的?金翼,面覆寒霜,思索著究竟該如何懲罰,才能讓對方漲點(diǎn)記性。

    對上他?銳利的?視線,金翼當(dāng)即跪了下?來,不斷求饒出?聲。

    “殿下?,仆錯(cuò)了�!�

    涕泗橫流。

    “仆真的?知錯(cuò)了!”

    見?此情景,青年身后的?玉腰斟酌著辭,試探著開口?道:“殿下?,一封信而已,想必里?面也沒寫什么要緊事,眼下?擎明殿就快要開了,我們不妨先去見?神此話一出?,子桑惟清當(dāng)真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他?將目光投向鏡中華麗清貴的?自己,微微昂起頭,淡聲開口?道:“神君醒了嗎?”

    玉腰轉(zhuǎn)眼看了下?不遠(yuǎn)處立著的?刻漏,“想必快了。”

    “走,去擎明殿�!�

    子桑惟清聽罷一甩衣袖,徑直自金翼身邊走了過去。

    寬大緙金的?衣擺正巧打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再有下?次,絕不輕饒你�!�

    卯時(shí)剛到?,在?榻上打坐調(diào)息了一晚的?姜輕霄便緩緩睜開了眼。

    少頃,她剛想出?聲喚人,眼前便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雙端著瓷盞的?玉手。

    瞧見?這雙手的?主人,她驚訝地?cái)苛讼?眉。

    下?意識(shí)道:“怎么是你,絕奴呢?”

    子桑惟清聞言,淡淡一笑,壓下?了眸底一閃而過的?嫉恨,清冷俊逸的?眉眼滿是蜜意柔情。

    他?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溫聲道:“神君,喝點(diǎn)茶潤潤口?吧�!�

    姜輕霄沉吟半瞬后,終是抬手接了過去。

    子桑惟清遞上來的?是桂馥蘭香,入口?回味太過甘甜,女人只?淺啜半口?,便將杯子放在?了一旁。

    接著,姜輕霄起身下?榻,朝側(cè)殿走去。

    她這廂剛換好里?衣,子桑惟清便自屏風(fēng)后走了過來,神情自然地摘下?了衣架上的?襯裙,展開拿在?了手上。

    作勢要幫她穿衣。

    姜輕霄抬眸看他?,淡淡蹙眉道:“帝卿金枝玉葉,這種小?事便讓絕奴來吧�!�

    子桑惟清笑著搖了搖頭,“今日這里?只?有惟清,恐是要讓神君先‘委屈’一下?了。”

    聞聽此言,姜輕霄手中動(dòng)作一頓,似是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對方也并未多加言語,只?是笑吟吟溫聲道:“再者,服侍妻主更衣本就是我這個(gè)夫郎的?義務(wù),來,神君抬下?手臂�!�

    待到?二人自側(cè)殿出?來,便見?玉腰不知何時(shí)候在?了殿外,望見?他?們二人時(sh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子桑惟清:“可找到?了?”

    玉腰搖了搖頭,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樣,“哪里?都沒有,怎么辦啊殿下?!”

    姜輕霄聞言,疑聲問道:“什么東西丟了?”

    子桑惟清牽強(qiáng)地?fù)P了下?唇角,遮掩道:“神君不必?fù)?dān)憂,不是什么要緊東西�!�

    誰知他?話剛完,一旁的?玉腰突然大聲道:“回神君,是陛下?送給我們帝卿的?神御鐲被偷了!”

    女人聞言,驀地轉(zhuǎn)頭看向子桑惟清,肅聲問道:“此事當(dāng)真?”

    子桑惟清見?瞞她不住,遂即垂下?眼睫,小?幅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輕霄長眉緊斂,“那你可知賊人是誰?”

    玉腰聞言,脫口?而出?道:“回神君,就是您身邊的?那只?小?蛇妖!”

    子桑惟清驀地抬頭,嗔怪地看了自作主張的?玉腰一眼,小?聲喝止道:“玉腰,你別......”

    “明明就是他?拿走的?,殿下?為何不肯讓玉腰向神君稟明!”

    玉腰憤憤不平地完,轉(zhuǎn)頭紅著眼看他?,“殿下?,那神御鐲對您如此重要,您就甘心被那小?蛇妖據(jù)為己有嗎?”

    子桑惟清嘆了口?氣,神情傷心又無奈,“想他?也不是故意拿走的?吧......”

    就在?這時(shí),姜輕霄忽然開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

    罷,女人斂眉肅神,銳利的?視線在?二人周身來回掃視著。

    交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玉腰忽地跪了下?來,深深地伏在?了地上,高喊道:“請神君一定要為我們殿下?做主!”

    見?此情景,姜輕霄微微瞇起杏眼,少頃沉聲開口?,“本神明白了�!�

    “若真像你們的?,絕奴昨晚不僅辜負(fù)了殿下?的?善意偷走了神御鐲,如今又畏罪潛逃不知去向,本神定絕不姑息�!�

    罷,她當(dāng)即喚來了正在?殿外值守的?常醞。

    “去,將絕奴找回來�!�

    常醞聞言,立刻道了聲‘是’,隨即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可剛行到?殿門邊,卻猛地又頓住了。

    下?一瞬,殿內(nèi)三人只?聽她驚訝出?聲:“你去哪兒?了?”

    接著,殿外便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不慌不忙,清潤動(dòng)聽。

    柳驚絕:“這幾日暑氣盛,我便去采了些竹葉水回來,想給主人做份竹沁涼飲�!�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第88章

    八十八個(gè)鰥夫

    殿內(nèi),

    玉腰匍一聽到青年的?聲音,當(dāng)即驚訝地抬頭看向自家主子。

    子桑惟清面上雖是波瀾不驚,可暗地里也已捏緊了手中的玉盞,

    心情不復(fù)先前的?那般氣定?神閑。

    姜輕霄將二人的異樣一一納入眼底,

    不動(dòng)聲色地微微勾了下唇角。

    少?頃,

    只聽她沉聲對著殿外喊道:“絕奴,

    進(jìn)來。”

    待到柳驚絕在殿中站定?后,姜輕霄淡淡垂眸,瞥了眼神情莫名?僵硬的?玉腰。

    開口道:“將?你方才對本神說的?話,

    再重復(fù)一遍�!�

    玉腰聞言,抿緊了發(fā)白的?唇瓣,

    心虛得不知所措。

    方才他之?所以語氣如此篤定?,皆系信了金翼的?話,認(rèn)為柳驚絕此刻定?然魂飛魄散了。

    畢竟給一個(gè)死人安罪名?,

    無論真假,對方都不會(huì)有機(jī)會(huì)解釋辯駁。

    哪曾想那小蛇妖不僅沒死,此刻還站在了自己面前......

    直接導(dǎo)致他現(xiàn)在落了個(gè)騎虎難下的?地步。

    無法,為了不引起靖嵐戰(zhàn)神的?猜疑,

    玉腰只得硬著頭皮,將?方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果?然,

    他這廂話音剛落,青年便登地跪在了地上,

    急急解釋出聲。

    “主人,

    絕奴沒有!”

    他不停地?fù)u著頭,神情無辜又可憐,

    “絕奴不知道什么是神御鐲,也沒有見過它?,

    又怎會(huì)將?它?據(jù)為己有呢?”

    一旁的?玉腰聞言故意提高?了幾分音量,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你、你胡說,昨夜你一走,那神御鐲便不見了,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

    接著,他皺眉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柳驚絕,我?家?帝卿待你不薄吧,賞了你那么多東西你都不要,偏生要去偷那么珍貴的?神御鐲!”

    柳驚絕轉(zhuǎn)頭看他,微微睜圓了柳眼,面上神情既驚訝又委屈,“玉腰小哥,我?捫心自問同你無冤無仇,不知哪里得罪了你,竟讓你如此想我?......”

    玉腰聞言冷哼出聲,徑直轉(zhuǎn)過了臉。

    低低罵道:“少?在這里裝蒜�!�

    見此情景,青年蒼白著臉,無奈開口,“你既這般篤定?是我?偷的?那神御鐲,可有什么證據(jù)?”

    “我?瞧見了!”

    玉腰說罷,便悔得想要咬下自己的?舌頭。

    青年聞聽此言,抿了抿唇,強(qiáng)忍下唇邊的?笑意,故作驚訝地反問道:“那,那你既然瞧見了,又為何不出手制止我?呢?”

    “我?、我?......”

    此話一出,玉腰面龐瞬時(shí)間漲得通紅,張口又結(jié)舌。

    很快,他便又反應(yīng)了過來,含糊道:“我?、我?當(dāng)時(shí)就是一瞥,沒怎么看清,事后去尋你時(shí),你已?經(jīng)不在殿里了�!�

    玉腰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那你怎么解釋大半夜的?突然離殿又整夜未歸呢,怕不是心虛,去轉(zhuǎn)移贓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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