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現(xiàn)在沈言開天眼破壞他的計劃，不知道阮知閑怎么想。

    生氣？還是愉悅？

    不知道。

    可能都沒有吧，畢竟阮知閑是那種比較詭異的變態(tài)。

    攬著沈言的瓦倫，察覺到他的走神，以為他的男朋友沉浸在兩人甜蜜的戀愛回憶中，忍不住把人摟得更緊一些。

    “繼續(xù)。”

    沈言回神，漫不經(jīng)心地抓著瓦倫的大手擺弄。

    瓦倫的手上有繭，在這個社會通往上層最迅速的手段就是參軍，而瓦倫在參與實驗之前也一直為這個方向奮斗，本身身體素質(zhì)就很不錯。

    沈言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但瓦倫這個超級雙開門能卡著他的嘎嘰窩直接把他提起來。

    所以他的身份不能是戰(zhàn)斗人員。

    沈言繼續(xù)編：“我在軍校進修的是聯(lián)邦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回去以后我立刻找人要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但你不喜歡男人，對我總是愛搭不理，我寫給你的情書你壓根不查收�！�

    “我去你學(xué)校找你，你讓我滾，說看見我就惡心，說不喜歡我這種沒有用的廢物�！�

    說到這，沈言又怨又氣地瞪了瓦倫一眼。

    “對不起�！蓖邆愋Γ瑥男靥爬飵С龅恼饎雍艿统�，“但你還是愛我。”

    沈言嘆了口氣，又甜蜜地勾起嘴角，仰頭去親他下巴，飛快的一個吻后，又重新縮回他懷里。

    瓦倫又笑：“然后呢？”

    沈言不太熟練地扮演嬌妻，想著他看過的那些談情說愛的，笑瞇瞇地說：

    “我難過了一段時間，想要忘記你，然而無論白天還是黑夜我腦海里總會浮現(xiàn)你那雙倔強不甘的眼睛……我忘不掉，反而要把自己弄得瘋魔。”

    “導(dǎo)師和我關(guān)系不錯，看我狀態(tài)不好，把外派指導(dǎo)的名額留給了我，我進入你的學(xué)校當(dāng)你的老師，然后就……”沈言頓了一下，“反正經(jīng)過這樣那樣的事，我們睡了�！�

    瓦倫聽出來沈言的未盡之意。

    他不可能突然對討厭的人溫聲軟語，更別說上床，所以沈言很有可能采取了一些強硬的、見不得人的手段，讓他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自己沒當(dāng)時就把他撕了，沈言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還來救他，則說明他對這段關(guān)系也并非全然的不情愿。

    這就是愛情。

    復(fù)雜、變化、摸不著頭腦，又如此讓人著迷。

    瓦倫認真分析沈言故事里的自己，手撩開沈言的衣服下擺鉆進去，沈言很放松，肌肉都是軟的，手感很好。

    但他太瘦弱了，自己的一只手就遮住了他大半腰腹，不敢想他當(dāng)時是下了怎樣的決心，又是如何吃掉的自己。

    沈言有想過編到這里時瓦倫的反應(yīng)，瓦倫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只是摸兩下沒有要和他做的意思。

    但作為一個笨蛋嬌妻，沈言不能表現(xiàn)出游刃有余的樣子，他應(yīng)該時刻渴望著瓦倫，瓦倫的任何施加在他身上的舉動，都能引起巨大的海嘯。

    沈言克制地喘了幾聲，按著瓦倫的手小幅度搖頭，“……不行，等回去�！�

    嘴上這么說，但看瓦倫的那雙眼睛藏著鉤子，分明地寫著繼續(xù)。

    他需要他。

    瓦倫心情微妙，某種不斷膨脹的情感有如實質(zhì)，各種感官不斷清晰，舌尖莫名泛著甜意。

    他有些壞心眼地把手收了回去，看沈言愣了一下，旋即低落地垂下眼睛，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小聲說：“你從前不會這么聽話的�！�

    不知想到什么，他愛人的臉慢慢漲紅，抬眸看他，眼神閃爍，“真要等回去嗎？”

    瓦倫屏住呼吸，腦袋一片空白，心臟的跳動似乎也隨之停止。

    他猛地翻身，把沈言壓在身下，過分狹窄的空間和并不牢固的鐵皮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沈言安靜地望著他，兩人在炙熱的空氣中對視幾秒，奇怪的氛圍蔓延，他的愛人抿著唇笑了笑，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但他并沒有等來那個吻。

    瓦倫再一翻身，從勉強能稱為床的鐵皮子上跳下去，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只匆匆地撂下一句“我去找點吃的，等會回來。”

    躺在床上的沈言，確定瓦倫真的離開后，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沈言滿臉驚恐，捂著胸口驚魂未定。

    臥槽！

    瓦倫的身體改造把那什么玩意也改了？

    太離譜了！

    沈言本來打算等下了船再隨便找個借口和瓦倫分道揚鑣，但現(xiàn)在他有點抗不住了。

    船內(nèi)環(huán)境不好，瓦倫大概率不會和他做，但如果就這么演下去，做不做的還真說不好。

    也怪他，有時候演上頭了沒有分寸，一不小心就容易翻車。

    引信炸彈已經(jīng)到手，呆在瓦倫身邊只會更加危險，現(xiàn)在瓦倫不在，正是絕佳的離開的機會。

    走！立刻走！

    沈言揣著引信炸彈，開門左右看了看。

    整個通道逼仄陰沉，咳嗽聲音稍微大一點，周圍的人就都能聽到。

    三個小時前這里還很熱鬧，但現(xiàn)在恍如墳地。

    甲板上傳來踢踢踏踏警衛(wèi)隊的腳步聲，有消息說外面死了人，輪船的警備加強，正在排查登船的所有人。

    他們這些偷渡者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躺床上都不敢翻身，生怕查到他們頭上，一槍結(jié)束他們的性命。

    十三區(qū)往上通的每一區(qū)都有壁，必須要足夠的手續(xù)和通行證才能合法進入，對于四等、五等公民來說，手續(xù)繁瑣且要求太高，正常渠道根本走不了。

    只能偷渡。

    偏偏這方面又抓得很嚴，警衛(wèi)隊有權(quán)利當(dāng)場處死偷渡者。

    沈言不偷渡。

    沈言現(xiàn)在是個死人，是黑戶，比起警衛(wèi)隊，他更忌憚瓦倫。

    通道兩邊都能走，沈言脫了鞋子，選了個和瓦倫相反的方向離開。

    與此同時。

    “還沒找到兇手嗎？”

    “抱歉，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知道了�！�

    劉丹擰著眉頭，雙手插兜，垂眸凝視躺在浴缸中的女人。

    雅米的意識在七區(qū)有備份，死倒是沒死，只是丟人。

    她是聯(lián)邦系統(tǒng)內(nèi)部的高職位工作人員，殺了她就等于挑戰(zhàn)整個整個國家機器的權(quán)威，這是控制它們的資本絕對不愿意看到的情況。

    保護他們的保鏢，如果是個人都能上來踩一腳，他們晚上還怎么睡覺？

    雅米給劉丹下達了硬性指令，讓她在輪船抵達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可惡的殺人犯。

    警備隊取證結(jié)束后，劉丹讓人把雅米的身體存好，點起一根煙，去了監(jiān)控室。

    為了照顧SVIP的隱私，所有頂層房間都沒有攝像頭，錄像只顯示那個白發(fā)未成年出了房間后的行動軌跡。

    離開頂層后先去了斗獸場的備戰(zhàn)區(qū)，找還在打掃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后，就被他帶到更下一層的回收區(qū)。

    下面十分混亂，實驗室大火把重要的、還未備份的紙質(zhì)資料燒了個一干二凈，長廊來來往往很多人，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完蛋了”的表情。

    嫌疑人趁著混亂悄悄進入聯(lián)通實驗室的回收處，回收處的尸體很多，他嫌棄地皺眉往后退，停在門口往里看，不知道在找什么。

    一分鐘后，他似乎確定了這里沒有他要找的東西，失魂落魄地開門離開。

    再之后，他去了甲板，靠著欄桿望著黑漆漆的海，突兀地笑笑，縱身跳了下去。

    給劉丹看出了痛苦面具。

    畫面沒有聲音，嫌疑人的行動非常離奇，比她奶的夢話還詭異。

    不知道還以為他鬼上身。

    給劉丹讓出位置的警衛(wèi)隊隊長，很恭敬地補充道：“監(jiān)控有被人篡改的痕跡，技術(shù)部正在試圖修復(fù)原本的圖像，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給上面交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劉丹點頭：“麻煩您了，那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了�！�

    邊說邊往門外退，等她要關(guān)門時，靈光一閃，又把門推開。

    屋子里的人都轉(zhuǎn)頭看向她。

    除了在房間角落，全神貫注、正在修復(fù)視頻的那個年輕人。

    背影非常熟悉。

    她剛剛才見過的樣子。

    劉丹莫名有些緊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轉(zhuǎn)頭，一張臉平平無奇，討好諂媚地笑了笑，“您好，有什么指示？”

    劉丹松了口氣，“沒事，你繼續(xù)�！�

    那小年輕又重新忙碌起來。

    實驗室的監(jiān)控畫面在他的操作下逐漸變形，最后顯示出模模糊糊的人影。

    小年輕拔下U盤揣兜，轉(zhuǎn)頭對隊長說：“覆蓋監(jiān)控的那個人技術(shù)高超，修復(fù)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是極限，隊長你要不要向總部尋求支援？”

    “等等再說�！�

    隊長瞇起眼睛，試圖辨認那個和鬼魂沒什么區(qū)別的人影的特征。

    黑發(fā)，穿著研究員的白大褂，威脅那兩個真正的研究員帶他往怪物屋的方向去。

    怪物屋的監(jiān)控和輪船的監(jiān)控相互獨立，只單獨聯(lián)通臨時實驗室，而實驗室被火燒成那樣，存在實驗室的本地文件肯定毀壞了，上傳到云端的估計也難逃那黑客的毒手。

    隊長真是想不明白，這哥們有這么大的能耐，干點什么不好，上船搗什么亂。

    當(dāng)然，如果排除搗亂這一嫌疑，那他很可能是本次參與集會人員的棋子，出于某種爭權(quán)奪勢的目的，在船上弄了這么一出。

    也許，那個殺了雅米的少年，也和他有關(guān)。

    上面權(quán)利傾軋，反倒?fàn)窟B這些平平無奇的打工人。

    警備隊只用于通過輪船安全航行審核，隊長的實權(quán)也就能讓他查查監(jiān)控，叫人來問話說不定會得罪什么權(quán)貴。

    那些大人物自己會看著辦。

    隊長拍了拍小年輕的肩膀，打了個哈欠。

    “行了，辛苦你了，先查到這兒，吃個飯睡覺，等醒了再說�！�

    小年輕滿臉的正直：“可是……”

    隊長：“沒有可是！你已經(jīng)盡力了，但這事不是盡力就能解決的，再說一次，好好休息，懂嗎！”

    小年輕勉強笑了笑：“好的，等我把報告寫完就走�！�

    年輕人還是太老實了。

    隊長揮揮手，帶著其他困得黑眼圈掉腳面子上的隊員走了。

    監(jiān)控室里只剩下小年輕一人。

    他鎖了門，沒什么表情地重新插上U盤，切換手提電腦的頁面，帶上耳機。

    原本展示給隊長看的模糊畫面，現(xiàn)在十分高清。

    通過控制鏡頭大小，甚至能看見畫面里那人耳垂上的紅痣。

    阮知閑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把畫面放大，看電影似地看沈言。

    看他死而復(fù)生，看他冷酷地殺了回收工，看他進入實驗室威脅兩個倒霉的研究人員。

    嘴上說著找不到、無法復(fù)原的怪物屋監(jiān)控，現(xiàn)在也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電腦里。

    看到沈言騙得那兩人對他是玫瑰研究所所長這事深信不疑時，阮知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但他的輕松愉悅，沒能維持多久。

    畫面中那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緊張地打開了棺材蓋，然后撲到緩慢從棺材里坐起的男人懷里。

    ——“老公！你……”

    暫停，回放。

    “老公！”

    再次暫停，回放，這次減慢了播放速度。

    “老……公……”

    最后一次暫停回放，阮知閑一幀幀地往下看，耳機里傳來完全不連貫的，沈言的聲音。

    有些失真。

    但是不用腦子判斷就能確定，畫面里的人，和昨天下午叫著他名字吻他，求他慢一點的人，是同一個。

    阮知閑繼續(xù)播放，冷冷的光線照著他的臉，硬是讓平平無奇的偽裝，多了幾分兇戾陰沉的味道。

    兩倍速看到最后，視頻停在沈言帶著瓦倫破壞軍火庫拿走他的引信炸彈后，往甲板下層的方向離開。

    沈言在畫面里消失的最后一秒，他嘴角掛著愉悅欣喜、重見老情人的微笑，好像愛那個人愛得能為他死。

    阮知閑意味不明地勾唇，而后關(guān)閉監(jiān)控，把視頻備份后，清除了電腦里的所有數(shù)據(jù)，提著電腦準(zhǔn)備離開。

    開門時，大門好像撞到了什么。

    阮知閑低頭，是一個只有他小腿高的服務(wù)型機器人。

    機器人打開它的儲存口，從里面拿出巴掌大的、正泛著瑩瑩紅光，上面還顯示著調(diào)整為倒計時狀態(tài)的引信炸彈。

    倒計時，十分鐘。

    阮知閑的指尖神經(jīng)質(zhì)地動了動，直勾勾地盯著那個不斷跳動的數(shù)字。

    危險的紅光倒映在他眼睛里。

    9:55、9：54、9:53……

    小機器人的程序檢測到獲取人的僵直，以為他沒看到自己，具有伸縮功能的胳膊又延長一些，“這是來自鄰居的禮物，您的鄰居還有話帶給您�！�

    阮知閑用力攥了攥發(fā)冷的指尖，“他說了什么？”

    “稍等，正在為您轉(zhuǎn)播�！毙�機器人嘀哩嘀哩兩聲后，電子音轉(zhuǎn)為一個帶著點笑意的，好聽的青年音。

    “知閑，很無聊吧�！�

    “要不要來玩我的游戲？”

    -

    阮知閑的黑客能力，在原著中就是bug般的存在。

    布雷茲在他面前也不夠看。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直接更改全世界的股價。

    但那種事不能引起阮知閑的興趣，如果不是計劃非得用到這個，他連電腦都懶得開。

    沈言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瞞過阮知閑，引信炸彈也沒打算就這么爛手里。

    炸彈有兩個模式，一個是阮知閑的遙控模式，一個是倒計時模式。

    兩個可以共存，但倒計時的優(yōu)先級高于遙控。

    也就是說，一旦開始倒計時，阮知閑就只剩下兩個選擇。

    要么在倒計時結(jié)束前就引爆炸彈，要么把炸彈拆了停止倒計時。

    無論哪個，這個炸彈都達不到原本引爆軍火庫的效果。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沈言一邊往嘴里塞面包，一邊默默流淚。

    形勢所逼。

    如果讓阮知閑發(fā)現(xiàn)自己偷炸彈只是為了阻止輪船爆炸，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茍且偷生，肯定會被人家輕松弄死。

    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癥，原著里就有這樣的情節(jié)，本來在阮知閑團隊里的小伙伴，因為惜命沒有按阮知閑的意思行事，迂回地完成了任務(wù)，卻仍受到阮知閑的嫌棄。

    被踢出隊伍，榨干利用價值，死了。

    沈言緊張地咽下面包。

    還好，這種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等下了船就能結(jié)束。

    斐申如果聽話把所有錢都按照他吩咐地壓了，一場下來贏的錢應(yīng)該能填上他的賭債，到時候讓他給自己做個身份不是問題。

    而他作為死亡人員，那堪稱離譜的房費自然也不用交，他愛去哪去哪，天高任鳥飛。

    至于那所謂的游戲……

    哪有那么多游戲可玩，只是為了牽制阮知閑，讓他好奇、等待而撒的謊。

    不出意外救援隊三天內(nèi)就能趕到，他茍三天還不容易？

    到時候下了船，世界那么大，誰能認識誰？

    假裝個屁的瘋批，他是大帥哥！他不想當(dāng)瘋批！

    “喂！過來檢查了！”

    沈言飛快地吞掉最后一口專門給服務(wù)生提供的面包，摻進大部隊中，穿著服務(wù)生衣服的他，慢慢往前走。

    有些膽大的偷渡者會領(lǐng)一身侍者衣服當(dāng)服務(wù)生，冒著風(fēng)險賺小費。

    只要把警衛(wèi)隊的錢給足了，他們自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服務(wù)生和警衛(wèi)隊的人，沒資格看昨天晚上的比賽，不認識他，沈言也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死而復(fù)生。

    一直茍在服務(wù)生休息區(qū)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要是真有權(quán)貴閑得蛋疼來這邊晃悠，還恰好發(fā)現(xiàn)他……

    沈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藏在褲子里的電擊器。

    到時候再說就是了。

    主打一個隨機應(yīng)變。

    很快就輪到沈言。

    他低著頭，假發(fā)劉海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警衛(wèi)上下打量他一番，命令道：“頭發(fā)撩開。”

    沈言飛快地往警衛(wèi)手里塞了個紙條，然后聽話地撩開劉海，對他眨眨眼。

    另外兩個正在盤查的警衛(wèi)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飛快地看了眼紙條，眼睛里飛快閃過一絲貪婪，隨后不動聲色地把條兒揣好，放沈言過去了。

    那是一張一萬塊的支票，支票上填的是斐申的名字。

    全部盤查結(jié)束，警衛(wèi)隊在A區(qū)的服務(wù)生中，抓到五個偷渡者。

    其中一個想跑，被當(dāng)場槍斃，剩下的全部帶走。

    緊張的服務(wù)生們又重新流動起來，輪船還未靠港，他們?nèi)匀恍枰�給客人提供優(yōu)秀的服務(wù)。

    沈言沒去，上甲板上去就是找死，他又不像阮知閑，身上一堆高科技，說易容就能易容。

    還是先休息。

    沈言回到空房間，迷迷糊糊地睡下。

    不知睡到什么時候，一陣冰冷的氣息，鉆進沈言的被子里。

    沈言立刻醒了，身體僵硬，不敢動。

    “媽媽�！�

    一只腦袋從沈言身后探過來，尖尖的下巴抵著他的頸窩，臉色慘白，瞳孔烏黑而見不到任何人氣。

    一滴冰冷陰森的海水蹭在沈言的頸側(cè)，隨后又是第二滴、第三滴，被同樣冰冷的臉蹭著，蔓開。

    冰涼的手環(huán)住沈言的腰，眷戀癡迷的熾熱吐息滾燙，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與之矛盾的、清冷的少年音：

    “我好想你�！�

    第15章

    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