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了兩圈,卓情忽然看到裁判席不知道站那看了多久的班長。班長臉色發(fā)青,卓情這才想起他是頂著宋子昱的“責(zé)任”的。他要是跑得太差,班長不會找他,一定會去找宋子昱。
卓情瞬間冷了臉,盯著班長的位置盯了好一會,直到轉(zhuǎn)過彎看不到了,擺起胳膊跑了起來。
卓情的瞬間爆發(fā)力還行,耐力則非常一般,從前鍛煉體能的唯一方式就是和別人打架。但是卓情是個超級大犟種,就算想做的事情現(xiàn)實條件不允許,他也會把自己逼到可以的地步。
提著這口氣,卓情一路猛追,把兩圈的差距補上,追上了前方的大部隊。經(jīng)過觀眾席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熱烈的、充盈的女生的尖叫聲和加油聲。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卓情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卻一眼抓到了坐在觀眾席正中央的封重洺。
幾乎是被燙到似得收回視線,卓情感覺自己被火燎了屁股,速度莫名又加快了。
最后兩圈的時候,卓情完全靠意志撐住,咬著牙在跑,他的身體素質(zhì)和別人差距太大,哪怕用盡了全力,最后也只能在中游沖線。
卓情撐著膝蓋,豆大的汗水往下淌,他都累到耳鳴了,要不是封重洺在臺上看,真想直接躺地上。他擼了把臉,朝裁判席走去,一把摟住班長的肩膀,半威脅半玩笑的說:“我還行吧?”
班長:“……挺好的�!�
卓情似乎想一直坐他這了,班長動了動肩膀,提醒他,“……有人找你�!�
卓情看過去,是剛才那個給他別號碼牌的女生。
卓情走出去,問她什么事。
女生支支吾吾的不敢看他,卓情提前被人透過答案,這下才發(fā)現(xiàn)“喜歡”這種情感是多么的難以隱藏,女生的臉紅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把手里的水往前一遞,說:“給你的!”
卓情看了一會,“我不喝白水�!�
明顯推辭的話,女生卻沒聽懂,指了指觀眾臺上自己的包,“我還買了運動飲料!”
卓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倒霉催得又看到了封重洺。
封重洺坐在一眾藍白校服中依舊出眾,側(cè)臉的輪廓線條挺拔而清晰,所有人里就他像打了光一樣,矚目的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卓情嘴里拒絕的話拐了個彎,說“好”。
跟著女生上了觀眾臺,卓情假裝沒有看到封重洺,自然地從他的身邊走過,坐到了他前面兩排。
這會三千米的大項剛結(jié)束,操場上的工作人員正在布置下一項的比賽場地,同學(xué)們都趁這個時候,該找人的找人,該上廁所的上廁所去了,觀眾臺上還坐著的人不怎么多。
女生把水遞給卓情,卓情接過仰頭喝了,聽到后面薛珩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他怎么不來找你了?”
卓情心口一跳,很難不懷疑對方說的是自己。根本不敢動,想聽封重洺的回答,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往下倒。
封重洺問:“誰?”
“喏。”薛珩看著卓情的方向,說:“卓情啊�!�
卓情沒想到薛珩藏都不藏一下就這么當(dāng)著他的面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了,喉頭攢動了下,一口水差點沒咽下去。
然后,他就聽到封重洺用格外認真求教的語氣,問:“卓情是誰?”
卓情手一抖,飲料泄洪似的灌下來。黏膩的糖精瞬間糊了他滿身,他扔掉空瓶,彎著身子劇烈咳嗽起來。女生拿出紙巾手足無措地要給他擦,他邊咳邊避開她的動作。
一雙眼睛咳到通紅才不咳了,卓情整個人差點虛脫,一只手撐在椅子上,手背的青筋因為用力而高高鼓起。
他緩而沉地扭過頭去,死死瞪向那個人。
對方似乎也一直在看他,卓情轉(zhuǎn)過來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剛好在空中相遇了。
封重洺坐姿端正,只有視線是向下的,無端顯出幾分睥睨的味道來。他的眼瞼半垂著,遮住了一大半灰色的瞳仁,看著卓情的目光平靜無波,幾近陌生。
一瞬間,卓情的眼眶更紅了。
第7章
一喝酒就耍無賴?
卓情熟稔地從墻頭跳了出去。
他剛跑完三千,又一路從操場跑到西南門,橫跨了整個校園,身體早就難以為繼,可是他愣是一點沒覺得累。
他一想到封重洺說不知道他是誰,一想到對方看他的眼神,渾身就像被火燒了一樣,讓他難受得只想怒吼。
現(xiàn)在才下午四點多,平常網(wǎng)吧玩的那群人要夜里才出來,卓情不想一個人待著,打車去袁成的出租房碰運氣。
袁成還真在。
他一打開門看到臉色慘白的卓情,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你和人打架去了?”
不怪袁成對卓情是這么個印象,他倆剛認識的時候卓情就是在他哥酒吧的后門和人干架。
卓情幫他們店里一個酒保說了話,被一群社會青年請了出去,要不是袁成那天恰好路過,卓情這小胳膊小腿還真不好說。
“沒。”卓情推開他,跟自己家一樣往里走,“有酒嗎?”
袁成也是從卓情這個年紀過來的,看他這神情,當(dāng)即猜出了什么。難得沒有耳提面命地說他,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果啤。
“……”卓情懶得說了,扯開拉環(huán)灌了一口,嫌棄道:“好甜�!�
袁成樂呵呵的,“好喝不上腦�!�
卓情全喝完了發(fā)現(xiàn)人還是精神的,他忽視袁成警告他的目光,從酒柜上拆了一瓶白的。
袁成看他這樣,眉頭越蹙越深,最后嘆了口氣,說:“哪家妹妹?和哥說說。”
卓情聽不懂,沒理他,一個勁地喝。
袁成當(dāng)他害羞,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談戀愛這種事情,就是這樣的,有時候不是你們誰對誰錯,就是兩個人不合適,磁場對不上,沒辦法。”
卓情瞇著眼覷他,“我沒錯,他錯了�!�
袁成:“她錯什么了?”
“他沒心沒肺,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眼�!�
袁成一聽,當(dāng)即不服了,“我們卓情這么帥,居然還有人瞎了看不上?”
卓情覺得袁成的話有些奇怪,但是他現(xiàn)在喝多了腦子不太轉(zhuǎn)了,分辨不出來,只覺得袁成的話在理,“對,他看不上我�!�
袁成繼續(xù)哄他,“什么天仙啊!咱還看不上他呢,我們卓情要什么有什么,這人真沒眼光!咱不喜歡她了,換一個人吧,啊?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
“換誰?”卓情攥著酒瓶,眼神已經(jīng)迷離了,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這得是傷多深啊,袁成心疼了,揉了把他的腦袋,“換一個喜歡你的�!�
卓情想了想,說:“不要�!�
他眼睛都快閉上了,袁成不出聲了,打算等他睡著給他抱房間里去。
卓情一直卻睡不踏實,嘴里不知道在念啥,袁成湊過去,聽到他說:“封重洺�!�
袁成猛吸一口氣,半晌沒吐出來。
卓情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回到了觀眾臺,沒有很慫包地離開,而且當(dāng)眾拎住了封重洺的領(lǐng)子,很霸氣地說:“你再說一遍?”
封重洺在夢里笑的很好看,讓他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說什么?”
卓情看著他一時沒答上來,封重洺的手就在這時覆上了他的手背,卓情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zé)帷?br />
他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告訴他,“我和你開玩笑呢。”
“卓情�!彼穆曇艉軠厝岷芎寐牐骸拔以趺磿浤隳亍!�
卓情忽然醒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捂著腦袋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腦袋深處那陣電擊感下去后,卓情又回味起剛才的夢來。
他一直和自己說,封重洺和已經(jīng)忘記他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但是夢境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他還是非常在意,還是想要和封重洺站在一起。
卓情帶著一身還沒消散的酒勁,從袁成家出來直奔學(xué)校。
夜里兩點多了,宿舍樓早關(guān)了,卓情從一樓的窗口翻進去的,一路跑到封重洺的寢室,一點不顧地砸對方的門。
砸了好久沒人應(yīng),卓情這才想起來,封重洺不是一直住校的。走廊盡頭的窗口大開著,冷風(fēng)呼呼灌進來,卓情忽然覺得冷。
“你媽的�!弊壳槲亲�,重重地踢了下門,“封重洺我草你大爺。”
話落,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似的,面前的門居然緩緩打開了。
卓情懵懵地抬頭,封重洺穿著睡衣,表情不太驚訝,也沒有厭煩,只是在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后,語氣有點無奈:“一喝酒就耍無賴?”
卓情剛才砸門的時候許多人都被吵醒了,但是沒人敢出來看,聽到封重洺的聲音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打開了門,勾著頭看過來。
卓情還在懵,封重洺捏住他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輕拽了下,“先進來�!�
牽在手腕的溫度和夢里出奇的一致,卓情有些不能分清現(xiàn)實和夢境,封重洺讓他坐,卓情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封重洺就又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
卓情全程只會注視著封重洺,在封重洺要拉開另一張椅子的時候,卓情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封重洺的身影頓了一瞬,轉(zhuǎn)頭看他,卓情仰視著他,說:“我是卓情�!�
封重洺的眼睛很輕地動了下,卓情抓著他的手更用力了些,“我是卓情�!�
他又說了一遍,“我是卓情�!�
封重洺靜靜地低頭和他對視,暖光從側(cè)面灑下來,卓情的眼睛里一絲雜質(zhì)都沒有,“這次你不會再忘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封重洺才回,“好的。”他將自己的手從卓情的手心抽了出來,在敷衍和認真的邊界,回應(yīng)卓情的問題,“不忘�!�
由于宋子昱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在宿舍,卓情從封重洺的宿舍離開后沒多久再次敲開了對方的門。
這次封重洺開的很快,卓情說:“宿舍沒人,我進不去�!�
他真的有種仗著喝了酒就無法無天的意思,或許也是因為剛才封重洺給他勇氣,總之,卓情就是站在了他的面前,頗為理直氣壯的樣子。
封重洺似乎只有讓他進來這一個選擇。
因為只有一張床,卓情又是一個醉鬼,而封重洺沒有和別人一起睡的習(xí)慣,封重洺便讓卓情睡了他的床。
卓情把自己全脫光了,就剩一條內(nèi)褲,躺到了還留有封重洺體溫的被窩,他舒服地沒忍住蹬了下腿,在睡意吞噬他之前,他還在努力找話題和封重洺聊天,“你換床單好勤,上次還不是這個……”
夜間溫度低,封重洺套了件外套坐在書桌前,桌上攤了一本書,封重洺支著頭好像在看,身后床上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封重洺也沒回答對方的話。
卓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封重洺已經(jīng)不在宿舍了,他坐在床上沉思了一會,有點搞不清現(xiàn)在的情況。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打開了,他坐在床上難得表現(xiàn)出一絲無措。門外封重洺的表情還好,但是一旁的薛珩表情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了。
“我說你今天這么沒什么精神呢。”薛珩關(guān)上了門,視線在他們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說話比封重洺還難聽,“昨天還不認識的人今天就到你床上去了?”
這話歧義太大了,封重洺瞥了他一眼,卓情也皺眉了,說:“我喝多了�!�
“噢喲�!毖︾裥Γ白蛱炷氵像要殺了他一樣,今天又幫他說話了?”
他十分會總結(jié),“你倆有問題�!�
卓情見封重洺沒有開口的意思,自己更懶得說話了,他直接掀開被子,當(dāng)著兩人的面開始穿衣服。都是男生,沒什么可避諱的,倒是薛珩移開了視線。
穿完就打算離開,走到封重洺身邊的時候,卓情頓了下,說話了。
“我先走了。”聲音倒不像臉色那么冷。
薛珩聽著又挑起了眉。
封重洺說“好的�!�
直到卓情離開,薛珩的臉上那股玩味才淡了,“你不是吧�!�
“什么?”封重洺邊說邊脫下外套。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薛珩實話實說,“我真看不懂�!�
封重洺拿出新床單開始換,薛珩無語:“你要真嫌棄他讓他睡你床干什么?”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封重洺語氣很淡。
“有意思什么?給自己惹麻煩有意思?”
“嗯�!狈庵貨痴f:“他很好懂。”
薛珩的表情有些微妙。
封重洺換好了床單,把被卓情睡過的扔到了垃圾桶,“也很好騙。”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有兩章~
我這么勤勞給點海星吧寶寶們:D
第8章
它來了。
生活突然不一樣了起來。
卓情每次再見到封重洺的時候心情會變得很奇妙,哪怕封重洺在對待他的態(tài)度上與從前并沒有差別。
他這天想去操場碰碰運氣,幸運地發(fā)現(xiàn)足球場地有人在踢球,挨個人頭找了一遍,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頭頂突然有人用飲料瓶子敲了下金屬護欄,卓情仰頭看過去,封重洺雙手支在圍欄上,愜意又輕松的樣子,說:“好巧。”
這是封重洺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卓情眨了眨眼睛,聽到封重洺問他:“上來嗎。”
當(dāng)然。
卓情三步并兩步從樓梯上上去了。
站到封重洺旁邊,卓情學(xué)著他撐在欄桿上,眺望場地上正酣的比賽。
兩人沉默看了一會,封重洺突然說話:“你很喜歡足球?”
卓情確實看得目不轉(zhuǎn)睛的,他頓了下,說:“還行�!�
封重洺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了一些,卓情就懂了,開始自覺解釋,“因為不想什么都不會�!�
“不喜歡的可以不用學(xué)�!�
卓情對此沒有發(fā)表什么評價,而是問封重洺,“‘越位’是什么。”
封重洺有些意外,但還是盡量用最簡單的話術(shù)和他說了下,卓情皺了皺眉,“好抽象�!�
封重洺笑了,“踢著踢著就懂了�!�
“好。”卓情點頭,像是終于等到了一樣,很用力地看著他,“你下次再踢球,可以叫我嗎?”
封重洺說“好”。
或許是場面上的客氣話,但卓情還是因此高興,暗自期待了很久。
時間一長,他其實都快忘了這事了。某天熬猛了,中午才回來,剛躺下,手機卻突然響了。
卓情盯著屏幕上的那串號碼有點不敢相信,但身體的反應(yīng)很誠實,他下一秒就接了起來,一點沒讓對方多等。
“喂?”
“是我,封重洺。”他說:“踢球嗎?”
卓情捏緊了手機,一點不顧暈眩的腦袋和發(fā)虛的身體,說:“好,來了�!�
從第一次和封重洺踢球后卓情就買了裝備,今天終于有發(fā)揮的空間,穿上衣服鞋子一路小跑到足球場。
封重洺還沒說什么,他旁邊的薛珩先“噢喲”了一聲,“可以啊。”
卓情沒說話,走到封重洺旁邊站定,人還沒齊,一群人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卓情忽然叫了下封重洺的名字。
“封重洺。”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人聲倏地沒了,七八個男生齊刷刷地向他看過來。
卓情一下子變成死人臉,差點沒忍住瞪回去。
封重洺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嗯”了一聲,問:“怎么了?”
卓情:“我想和你一隊�!�
薛珩挑眉,“我們這不是這么分的�!�
其他人看好戲,嬉皮笑臉地跟著鬧,“兄弟你剛來就挑到我們最厲害的啊,有眼光啊�!�
“那我也要和封重洺一隊行不行��?”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封重洺在他們有些吵鬧的聲音中,說了聲“好。”
他們都聽到了,有人又把話頭說回來,故意問:“誰的好啊?”
封重洺笑著回:“卓情的�!�
“哎喲,卓情的�!�
幾個人七七八八地開始學(xué)舌,擠眉弄眼的,不知道為什么,卓情的耳朵突然燙了。
他扭過頭去看封重洺,剛好封重洺也在看他。
卓情一下把視線挪開了。
到場上開踢的時候,卓情提前看了很多比賽,又惡補了很多知識,已經(jīng)算是有想法、能看懂策略的人了。
但鑒于上次卓情的發(fā)揮,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把球踢給卓情,只有封重洺拿球的時候會傳球給他,然后就會被在一旁等到多時的薛珩搶走。
然后封重洺會再追上去搶回來。
其實是有點好笑的,尤其是旁邊還有隊友在那邊假裝崩潰地道:“你們在玩什么亂七八糟的py�。俊�
踢到后半場,卓情身體有些吃不消了,他一夜沒睡,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下了,剛好場外來了其他人,卓情就下去讓他上了。
在一旁坐了沒一會,封重洺也下來了。
“你怎么不玩了?”卓情問他。
封重洺也不講究地在他的旁邊坐下,“歇一會。”
卓情沒在說話。
天邊的厚云漸漸散開了,本來有些陰的天突然有了顏色,十二月的白天已經(jīng)很冷了,太陽一出來,身上就舒服很多。
卓情瞇著眼,像在打盹的樣子,封重洺問他:“要回去嗎?”
他愣了下,“你要回嗎?”
“不是。”封重洺:“你臉色不太好�!�
卓情并不想走,撒謊道:“我一直這樣。”
封重洺不知道是在真心實意地夸獎他還是其他什么,“你真的很喜歡足球�!�
卓情有一瞬間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后來,卓情漸漸減少了熬夜上網(wǎng)的頻率,就是以防封重洺哪天突然叫他踢球。
生活作息變了后,去食堂的頻次也多了,碰上封重洺的概率就大了。
這天卓情和宋子昱剛坐下吃了沒一會,封重洺和薛珩走過來坐下了。
卓情屬實有些意外,比他反應(yīng)更大的是他對面的宋子昱。宋子昱整個人很明顯的僵了下,在薛珩把手搭在他肩上時,那股僵硬更明顯,像個機器人。
薛珩說:“又見面了�!�
卓情蹙眉,正要說什么,宋子昱又恢復(fù)了正常,他甚至笑了下,說:“薛少有什么想吃的,我?guī)湍ベI�!彼D(zhuǎn)過頭又對封重洺說:“封少有嗎?”
卓情的臉已經(jīng)冷了,封重洺適時開口:“不用,吃飯�!�
薛珩也說:“我都打好飯了,你還要幫我買什么?假殷勤�!�
卓情:“薛珩�!�
薛珩挑眉,宋子昱忽然端著餐盤站了起來,“我吃完了,少爺們慢吃。”
一頓飯吃的不上不下,卓情問不了薛珩,也問不了封重洺,只能和封重洺道別后去找了宋子昱。
宋子昱不太想聊的樣子,最后被他問煩了,說:“你覺得他們和班長這種人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自然說的是封重洺和薛珩。
卓情被他說一怔,他覺得宋子昱說的不對。薛珩是非常討厭,但封重洺不是這樣的,他不應(yīng)該被劃分在“這種人”里面。
宋子昱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諷刺又有些憐憫地說:“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物以類聚’嗎?”
那天算是一個非常不友好的結(jié)束,但是卓情和宋子昱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卓情是因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宋子昱是因為無所謂。
他只需要避開這些人就行。
后來宋子昱很少再和卓情吃飯,卓情和封重洺薛珩在一起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薛珩不怎么搭理卓情,大部分時間都只和封重洺說話,所以卓情也沒能再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惡劣的一面。
冬去春來,高二下學(xué)期開學(xué)沒多久,足球隊經(jīng)理和隔壁校的足球隊聯(lián)系上了,說可以打一場友誼賽。
卓情這幾個月雖然進步了不少,但是在控球能力和比賽經(jīng)驗上與其他隊友相比總歸是不小的差距,卓情也沒有恬不知恥地要參加。倒是薛珩非要來賤上一句,“封重洺參加你不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