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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6章

    封重洺看到自己的指尖把棋子捏得很緊,他強迫自己一根根放松。

    “這是小時候的你幫你拿下的關系,可以好好利用�!狈膺h之為他們今天的對話作了總結。

    封重洺從花園出來,走到沒有監(jiān)控的拐角,靠墻站了一會。

    姑姑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紅著眼睛,可能是又被姑爺氣著了,果不其然一張口就是這個。

    “重洺,”姑姑哽咽:“我剛剛說要和他離婚,他居然同意了�!�

    封重洺看不見姑姑的眼淚,一瞬間想到的是姑父是封氏內網建構的核心人物。

    “離婚的話,封氏會很麻煩�!狈庵貨尺@樣說。

    姑姑的眼淚止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很悲傷地說:

    “封重洺,你和你爺爺一個樣�!�

    封重洺晚上做夢,夢到了白天爺爺說的那件事。

    夢里的卓情很小一個,被嚇得眼睛都是圓的,經常半夜驚醒,蚊子一樣的聲音喊媽媽。白天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他,眼睛里是很濃重的依賴。

    封重洺也記起了自己那時候的心情,他覺得很煩,對方總是纏著他很煩,一直哭很煩,夜里反復驚醒也很煩。

    所以他很輕易地將這個煩人精忘了。

    封重洺對于封遠之的話還是有一些同意的,那就是,——卓情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才會對他特別。

    如果沒有這件事,卓情應該永遠不會靠近他,更別提喜歡。

    已經快要暑假了,在聽說爺爺派了二叔去歐洲那邊后,封重洺主動提出自己也想去學習,爺爺答應了。

    高二還剩最后一個月,封重洺請假沒去上課。高二升高三那個暑假,他收到了來自卓情的很多條短信和電話,一條都沒有回復。

    封重洺在高三開學前回國,準時參加了高中最后一學年的課程。

    第一天放學,封重洺看到了堵在他教室門口的卓情。

    卓情的頭發(fā)好像更長了,低頭的時候完全籠住了眉眼,死氣沉沉四個字從他身體的每個部位涌現(xiàn)出來,看見封重洺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稱得上陰狠,又在一瞬間柔軟下來。

    封重洺走到了教學樓的后面,那里有一片非常茂密的桂花樹。

    卓情跟著他走了過來,在他的面前站定,過了很久才說話。

    問他:“你是為了躲我嗎?”

    封重洺說:“不是。”

    他回答的太快,卓情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好半天想起又問:“那為什么不來上學,為什么不接電話不回短信?”

    “為什么要回?”封重洺沒什么表情地看他。

    卓情一愣,眼眶繼而有些紅,“就算,就算你不愿意接受我,我們、我們也是朋友的吧?”

    “不是。”

    卓情感覺自己好像失聰了,他只能看到封重洺的嘴巴在動,聽不到他在說什么,過了很久才聽到自己發(fā)出聲音,“為什么啊?”

    “我不、不喜歡你了,行不行?”

    封重洺的神色更冷了,那雙灰色的眼睛像無機質的玻璃球,剔透而無情,“你說到就能做到?”

    “我可以,我可以的�!弊壳楝F(xiàn)在不想放過任何機會,他不想離開封重洺,封重洺說的任何事情他都能答應,“其實我暑假就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你了,我之前也不喜歡,我沒喜歡過人,我覺得我就是感覺錯了,我也不是喜歡你,就是把朋友之間的感情混淆了,哈哈�!�

    他盡量說的輕松,讓封重洺相信自己,但是封重洺的表情并沒有變好。

    “不喜歡也不行�!彼耆唤o卓情留余地。

    卓情的臉一寸寸白了,他想了很久,輕聲問:“是、是我那天親、親你,讓你不高興了嗎?”

    “不是�!�

    封重洺今天說了太多“不是”了,卓情被砸暈,搞不懂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之前看到,你和那個被你拒絕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你可以和她做朋友為什么和我不行?”

    卓情第一次在封重洺的臉上看到不耐煩的表情。

    “她和你一樣嗎?”

    “為什么不一樣?”

    “她真誠�!�

    “我也真誠啊,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真誠?”卓情恍然大悟,“是我剛才和你說我不喜歡你了嗎?我喜歡的,我一直喜歡,我喜歡你很久了,從……”

    “閉嘴。”封重洺不想從他嘴里聽到小時候的事情,“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你就敢說你喜歡我?”

    “我知道��!你……”

    “不是�!狈庵貨晨毂蛔壳檠鄣椎膼垡鉅C傷,他蹙眉偏過頭去,“我不是這樣的人,滾,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第12章

    騙子。

    高三那一年,封重洺再也沒有理過卓情。

    無論卓情和他說什么,又無論卓情做什么。

    他固執(zhí)地像是卓情犯了多么不可原諒的過錯,好像“卓情喜歡封重洺”這件事情是多么的十惡不赦。

    而卓情表現(xiàn)得像一個不知悔改的死刑犯,經常在夜深人靜時給封重洺發(fā)求愛短信,又總會在每一個清晨給他道歉。

    他每天跟個變態(tài)一樣尾隨在封重洺身后,在適當?shù)臅r候像變法寶一樣掏出對方需要的東西,但封重洺向來忽視。

    就這么追了兩月,卓情來了一次隱晦的出柜。

    那是學校非常重視的期中考試,那場考的是數(shù)學。卓情的腦海自動播放著最近癡迷的一首英文歌,熟練的歌詞在一個模糊的單詞上卡住,腦子不知道為什么抽了,堂而皇之地點開了他開考前忘記交上去的智能手表。

    監(jiān)考老師再也無法裝作看不見,向他走來,在手表被沒收的前一刻,卓情查明了那個英語單詞——irrational。

    于是卓情成為這所學校建校以來第一個被抓到升旗儀式上念檢討書的人。

    卓情懶得寫,非常敷衍地說了兩句打算下來,突然掃到了臺下的封重洺。

    他的目光很突兀地停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因此都被他帶了過去,望向了那個站在班級隊伍末尾穿著簡單淺色衛(wèi)衣的男生。

    封重洺一動不動地任卓情看著,距離太遠,卓情不清楚對方是不是也在看他。

    卓情忽然很想叫封重洺的名字,于是他也這么做了,“封重洺……”話筒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電流聲,剩下的話全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教導主任在后臺氣急敗壞地拔了插頭,阻止了一場災難。

    事后,很多和卓情相熟的人來問卓情,那天是不是要和封重洺宣戰(zhàn),卓情一個都沒理。

    在卓情風雨無阻地跟了封重洺大半年后,一些聰明的人回過味來了,怕不是宣戰(zhàn),是示愛。

    卓情追封重洺的事情傳到了他爸耳朵里,卓情被卓文山鎖在家里一個月,放出來后又去找了封重洺。

    春寒料峭的天氣,不少人身上厚重的羽絨服還沒有脫下,封重洺穿著一件薄款大衣,勾勒出少年人清雋而挺直的身線,在人群里鶴立雞群。

    他們和封重洺說著新年祝福語,看到卓情吐著熱氣跑過來,每一個人的眼神都透露著興味。卓情不覺得被冒犯,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他們。但是他又控制不住地傷心,因為封重洺沒有制止他們。

    卓情在封重洺的冷漠和他人的目光中堅持了非常久。

    在距離高考還剩最后一個月時,卓情突然崩潰,拉著宋子昱喝了半宿的酒。

    宋子昱難得沒有說難聽的話,而是默默地陪著他。

    在清晨的校園廣播響起時,卓情整個人抖了下,回答了宋子昱一年前的問題。

    “鬧崩了�!彼难蹨I一直掉,“我和封重洺�!�

    封重洺沒有參加高考,悄無聲息去了離卓情七千多公里的歐洲。

    沒有告訴別人,也沒有告訴卓情。

    五年后,卓情在一個尋常的糜爛夜晚,聽說了封重洺回國的消息。對方用很神秘的語氣,夸張地說了很多猜測的話。

    卓情挑挑揀揀,拼湊出封重洺落地即失蹤的喜訊。

    封重洺出事第二天,卓情去了DEEP,——一個藏納岳市所有黑暗和腌臜的地下交易會所。

    那里有一個人氣很高的dom,有著一雙令人臣服的淺灰色眼睛。戴上口罩時,某些角度會讓卓情心跳失衡。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用眼神測試他,卓情全無感覺,眼尾反而紅了。

    后來她再也沒有那樣看過卓情,卓情五年來經常來她這里,兩人漸漸相熟。

    卓情這天在她這里坐了一天,半夜才回去。從地下上來,經過后門的時候,看到了被人裝在籠子里有待檢驗的新貨物。

    那人的眼睛無神地半睜,漂亮的灰色瞳孔失去光澤,渾身布滿淋漓的鮮血。

    卓情的心臟像是被人憑空攆碎了,呆在原地半晌發(fā)不出聲音。

    貨主是一個剛做這一行沒多久的十五六歲的小鬼,幸運地在河邊挖到自己的第一個商品。小鬼眼睛里的清澈和算計都很明顯,看出卓情的魂不守舍,漫天要價。

    因此,卓情花了很大的力氣和多出市價n倍的價錢,買下封重洺和他發(fā)誓沒有見過封重洺的承諾。

    在此過程中,封重洺一聲不吭。卓情以為對方隔了這么多年依舊不想搭理自己,生氣地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沒有任何私心的無情買家。

    把人帶回家的路上,卓情對著封重洺的冷漠臉,氣急敗壞地罵了人一路,沒得到回應。用袁成忘在他后備箱里的手銬捆住對方,依舊不見反應。

    卓情氣得給了封重洺一巴掌,封重洺反而緩緩閉上了眼。

    看著封重洺微微泛著紅的臉頰,他又心疼地去浴室洗了一個濕毛巾給人敷上。

    卓情趴在封重洺的床頭睡著,睡的不好,過去的封重洺和現(xiàn)在的封重洺在他眼前來回閃現(xiàn),沒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了一會,房間里的另一個人也醒了。

    卓情還帶著氣,故意把體溫計塞他嘴巴里,等待的過程中,他清晰感受到封重洺落在他身上眼神。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被對方這樣仔細看過了,卓情咬著牙,好久才說出一句一點沒有威懾力的威脅。

    “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封重洺果然沒再看。

    卓情花了幾個小時查閱了有關封重洺失蹤的所有消息和新聞,五花八門的謠言和推測亂人眼球,而封家在所有采訪中的態(tài)度都極盡曖昧。

    形勢不明朗,卓情無法冒險帶重傷的封重洺看醫(yī)生。況且,他暫時不想讓其他人打擾他和封重洺。

    只不過,卓情羞于自己在DEEP豪擲千金的行為,勉強又固執(zhí)地維護著自己那點早就爛掉的自尊心,不開燈不和對方說話,努力打造了一個對封重洺不太上心的人設。但效果不好,總是破功。

    封重洺比五年前莽撞了許多,又或許是黑暗的問題,總之經常給他惹一些小小的麻煩。

    卓情不會嫌他煩,他愿意一直為封重洺做這些瑣事,如果不是封重洺暴露了根本沒認出他的事實的話。

    封重洺是個非常資深的騙子。

    說是朋友是假的,說常常相見是假的,說再也不會忘記他也是假的。

    騙子,騙子,騙子。

    卓情永遠恨封重洺。

    第13章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很爽嗎——這樣對我�!�

    在封重洺問出這句話后,好半天,卓情只能聽到自己因為無措而產生的巨大心跳。

    他們的身體還疊在一起,封重洺受傷未愈,身上總是熱的,卓情喝了酒,也熱。他們隔著兩層不太厚的布料貼在一起,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滾燙的,會讓卓情躁動的溫度——但是沒有。

    卓情感覺身體里有股寒氣,從他的胸口處向外擴張,他的神經和四肢開始僵硬,嘴唇翕張著,半晌沒法動作。

    封重洺突兀地動了下手腕。

    金屬在寂靜的黑暗中發(fā)出凌厲的叮叮聲響。

    卓情這幾天被這聲音挾持,像是巴甫洛夫的狗,無法控制地對封重洺做出發(fā)應。

    他回神,視線緩緩落到了封重洺的眼底,張了張嘴,聽見自己的回答。

    “……你逼我的�!�

    弱弱的,一點沒有氣勢。

    卓情的眸子閃了下,無法再和封重洺對視,翻身坐到床邊。

    回到了安全范圍,他才覺得自己可以呼吸了。卓情痛恨起自己的沒骨氣,半晌,虛張聲勢地說:“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

    “我的,報應�!狈庵貨硴巫饋�,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他的話,尾音怪異。

    “對�!弊壳橄肫鹆四切┠攴庵貨车闹e話,想起他對自己的毫不留情,覺得自己又有底氣了一些,“你一直看不上我�!�

    封重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所以你做這一切是為了報復我�!�

    他的聲音沒有剛才那樣緊繃了,但是用詞太嚴重,讓卓情非常不舒服,雖然大概意思也沒差。

    “你應得的。”他冷硬地嗆回去。

    或許是剛下過雨的原因,今晚的月光格外剔透,屋內變成了一片朦朧的灰色調。

    封重洺看著背對著他的卓情,清晰地感受到心里那陣讓他暴躁的情緒已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穿的濃霧。

    和卓情相處的兩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占到他人生的十二分之一左右。對于封重洺來說,與人相處、建立“友誼”、維持聯(lián)系,都是信手拈來、不需要付出情感的人際任務。

    卓情作為百千個需要攻略的任務對象之一,相較旁人,封重洺曾經在他身上耗費了更多的精力。他偶然撞見卓情對父親的反抗,因而產生興趣,允許了對方的靠近。只是這條戰(zhàn)線意料之外得越拉越長,以至于最后失控。

    五年的時間足夠忘記很多事情,封重洺已經對當時與卓情相處的諸多細節(jié)模糊不清,但是他仍然記得那時與對方在一起的感受。

    封重洺在情感上淡漠,不承認感情存在的必要性,卻認為每份感情都具有時效性。

    他記得卓情和他的表白,也記得高三那一整年卓情受傷和低迷的神情。他不知道是不是卓情對他的感情過了有效期,所以卓情才會一改往日的態(tài)度,對他作出這樣的“報復”行為。

    過了很久,封重洺才說話,他的聲音從卓情的身側響起,冰涼的,像是隔了一層水幕,“用鎖鏈綁住我,企圖強上我,也是我應得的?”

    卓情剛要回答,封重洺又說:“因為我拒絕你的表白?”

    卓情有些怔住。

    他沒有料到封重洺會突然提到這件事。這是他和封重洺關系驟降的轉折點,是他做夢都想要回到過去改變的事情。

    而封重洺此刻,堂而皇之又輕而易舉地將它說出來,讓卓情因為這件事情而產生的痛苦都變得不應該起來。

    他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封重洺,說“是”,告訴對方,“我五年前就想這么做了�!�

    “封重洺,”卓情聲音徐徐:“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房間安靜了一會。

    卓情覺得自己的心在一直下落,他低聲叫道:“封重洺�!�

    封重洺的頭向他的方向微微偏移,似乎表示自己在聽。

    卓情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的肉里,“你不說什么嗎?”

    “需要我說什么�!�

    舌尖一痛,卓情嘗到了鮮血的鐵銹味,他用氣音發(fā)出一聲沒有意義的“啊。”

    封重洺靠在床頭,是非常輕松的姿勢,似乎卓情的手段和愛恨都不能對他產生作用,他用那種非常冷靜的語氣,完完全全襯托出卓情的狼狽——

    “那是你的課題�!�

    耳邊驟然響起一陣尖銳的耳鳴聲,卓情很輕地眨了下眼,笑開了,“那你的課題是什么呢封少爺?”

    “哦不對,”他微微躬身,逼近了封重洺,“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封重洺呢?封家已經放棄你了,沒人會來救你了。”

    封重洺的眼眸深處閃了下,卓情望著他,面色逐漸陰狠起來:“就算你再看不上我,再惡心我,你也沒有辦法逃出這里。你最好不要再說讓我不高興的話,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比如?”

    “比如,”卓情指著墻上的那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笑道:“把我們的做愛視頻發(fā)到網上�!�

    封重洺沉默。

    卓情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回復。等待是有魔力的,它會讓人幸福,也會讓人難堪。

    呼吸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卓情慢慢咬緊了牙。他寧愿封重洺嘲諷他,辱罵他,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聲不響,讓他覺得自己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你說話,封重洺�!弊壳樽プ》庵貨车囊骂I,“你他媽說話�。 �

    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而封重洺的眼皮始終半垂著,連一個完整的目光都不愿意給他。

    “封,重,洺。”卓情眼底泅紅一片,“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

    像是劇烈而滾燙的巖漿在身體里游走,內臟和骨血通通融化成了一灘泥,卓情的理智隨之湮滅。

    “我就是對你太好了�!彼S然一笑,手下一用力,“嘶啦——”,脆弱的衣服就被他撕開了,發(fā)狠咬上對方的鎖骨,“才讓你把我當狗耍!”

    一股咸腥的味道涌上來,刺激著他的鼻腔,卓情突然鼻子一酸。他終于碰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就在這時,手腕驟然一痛,卓情下意識看過去,——是手銬。

    “你……”卓情愣愣地看著封重洺。

    封重洺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開了手銬、冷眼看他發(fā)瘋了多久,然后在他情緒最激動的時候給他反拷上了。

    卓情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伏在封重洺的身上,眼里閃著光,嘴角掛著一小滴他的血,眼神說不上是震驚還是期望。

    封重洺的手掌在他肩膀上推了下,“砰”,卓情像是脫力般地從床上摔了下去。地上鋪了地毯,掉上去不會很疼,但是卓情就是半晌沒坐起來。

    封重洺翻身坐上床沿,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分開踩在地板上,幾縷過長的頭發(fā)從繃帶中掉落,垂在眼前,卓情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和黑暗融為了一體,只有鎖骨上那道暗色的水漬在發(fā)著光。

    卓情躺在地上,雙目瞪圓了,勾著頭一眨不眨地看他。

    他想,封重洺是生氣了吧,該有表示了吧,快來打他一頓,或者罵他幾句,罵他癡心妄想,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幾乎是殷切地叫他的名字,“封重洺——”

    封重洺脖子微微動了下,終于,像是施舍般地開口了。

    “手機在哪。”

    “……什么?”

    “手機�!�

    卓情緩緩坐了起來,“你要手機做什么?”

    封重洺沒說話,走一步停一步地走到房門口,打開了墻上的開關。

    霎那間,燈光大亮,卓情眼睛一痛,生理性淚水差點就要滾下來,他瞇著眼,看著那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對方面色沉靜,除了高了些,肩膀寬闊了些,似乎與記憶中的人一模一樣。

    “卓情,”他居然還愿意叫他的名字,但是卓情并沒有覺得被安撫到,反而身上的肌肉更加緊繃了。他好像已經預料到了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身體的抗拒比大腦快了一步——

    “我不要……”

    “你讓我出去,我們一筆勾銷�!�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封重洺似乎不打算再言語了,他俯視著卓情,眼睛里沒有憤怒也沒有期許,有的只是完全客觀的平靜,一種無謂的等待——

    無所謂卓情會給出什么回答。

    “不,”半晌,卓情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摸到了手邊的鐵鏈,捏緊了,指尖蒼白,“你走不了。”

    “為什么?”

    “我不能讓你走�!弊壳椴恢肋@是自己今天第幾次說出這種話,“你別逼我�!�

    封重洺站在門口,聞言只是用那雙非常冷漠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握上了門把手。

    “鈴”,無形中像是有人打開了什么開關,卓情的身體猛然蓄起了一股力量,他握著鏈條朝著幾米外的人沖過去——

    “封重洺!”

    背后一陣勁風襲來,封重洺完全躲閃不及。視線剛剛撞上對方那雙紅得仿佛要滴血的眼睛,緊接著,太陽穴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封重洺緩緩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目光中是緊緊攥著鎖鏈、喘著粗氣的卓情。

    他的嘴唇顫抖著,受驚似的“嘩”地扔掉了手中沉甸甸的東西,向他撲了過來。

    封重洺蹙著眉,自此失去了一切感知。

    第14章

    都是神經病。

    “嗡,嗡——”

    枕頭底下的手機一直在響,宋子昱眼皮顫了顫,被吵醒。

    他從床縫中扒出手機,坐起身,打算去浴室接。身后伸出一只手,摸上他的腰,聲音是未清醒的低啞,“去哪?”

    “接電話�!彼巫雨耪酒饋�,那只手就自動落回了柔軟的床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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