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前面幾個哥哥差不多,樸智琝開頭就是語重心長的勸導(dǎo),還問他到底為什么突然這么堅持想做舞者,田怔國可能是聽哥哥們的說的聽多了,前面并沒有太多反應(yīng),對于樸智琝的問題,他也只是說了句:“我覺得做舞者挺好的�!�
樸智琝差點氣了個仰倒,那你辛苦練習(xí)這么久,就為了挺好的?
樸智琝覺得自己不行了,他示意全郗來。
誰知道全郗看著低著頭的田怔國,忽然轉(zhuǎn)身出去了。
田怔國抬頭看到全郗離開,又有些無措,看著樸智琝道:“全郗哥生我氣了嗎?”
樸智琝心想我看懸,你要是把全郗弄生氣那我也是佩服你,不過看忙內(nèi)終于有點不樣的反應(yīng),他說:“對啊,雖然沒說,但全郗明明很期待大家起出道的�!�
田怔國握著手,又不說話了。
樸智琝也不說話了,他在想還要怎么勸解。
于是時之間有些安靜,直到微微喘著氣的全郗跑回來。
看到他手里的東西,樸智琝和田怔國懵了下。
而全郗拆開,走到田怔國面前,蹲下來對他說:“伸手�!�
田怔國楞楞地伸出手,接到全郗遞到他手里的甜筒,比甜筒更冷的,是全郗的手指,他不小心碰到,下意識抖了下,卻把手里拿到的甜筒握的更緊。
他有點不太明白全郗哥的意思,可是好像又有些明白。
田怔國低頭看著冒著冷氣的甜筒,這個很貴,他都舍不得買,可是看到后的全郗哥,后來每次都會買給他。
難道是告訴他,如果沒有起出道,這是他最后次買給自己嗎?
田怔國被這個猜想弄得,不知道為什么下子眼眶紅了。
“不喜歡嗎?我記得你很喜歡吃�!比恢烂�(nèi)怎么下子開始掉眼淚了,愣了下。
他想的是,讓田怔國吃點喜歡的東西,心情好些再問他。雖然沒哄過人,但他見過那些大人是怎么哄孩子的。
結(jié)果田怔國忽然哭了,全郗有點懵,看著哭的很慘的田怔國:“不喜歡吃的話,那扔掉吧?”
誰知道他這話出,田怔國把甜筒握的死緊,仿佛下秒全郗就要搶他的甜筒扔掉樣,口咬下去,冰的他臉都皺了起來,但他還是邊掉著眼淚邊咬著冰淇淋,含糊地道:“不要,這是我的。”
樸智琝在旁邊看著這奇怪的發(fā)展,眉頭擰著,感覺好像摸到了什么,忽然他眼睛亮,說:“啊,最后個甜筒了,確實應(yīng)該好好吃掉。”
他這樣說,就看到田怔國肩膀聳,哭的更慘了。
全郗:????
雖然不太懂樸智琝的操作,但全郗似乎也明白了,讓田怔國這樣哭哭更好。
他本來就小,早早進了公司練習(xí),背負的壓力太大,卻直沒怎么在哥哥們面前表現(xiàn)過。被勸解的時候,也是倔強的憋著,情緒沒辦法釋放,自然沒辦法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練習(xí)生的日子,就是磨著耗著,沒有確切的答案前,拼了命的努力或許會成為最后的稻草,將自己壓垮。
全郗嘆了口氣,拿出紙巾開始給忙內(nèi)擦臉。
“我只是,只是”田怔國伸手握住全郗給自己擦臉的手腕,被淚水模糊的視線里,全郗的臉上有種讓人眷戀的溫柔,很淺,卻彌足珍貴。
田怔國又抬頭看了看樸智琝,還有在轉(zhuǎn)角那里偷偷探出頭的哥哥們。他們臉上,眼里,都是顯而易見的擔心。
他要拋下這些哥哥們,而真的放棄去做舞者嗎?
哭過以后,腦袋似乎下子更清醒了。
我明明,想要和大家起出道的。
看著田怔國抽抽噎噎地把最后口甜筒吃完,然后說:“我不做舞者了�!�
看到聽到他這句話,無聲松口氣的哥哥們,田怔國有些不好意思,然后頭頂被人摸了摸。
看著全郗,田怔國心里升起無限的勇氣,他伸手抱住他。那些躁動的不安,未知的迷茫,繁雜的思緒,通通都平靜下來。
田怔國想:做什么舞者,我腦子定是瓦特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忙內(nèi)的“突發(fā)事件”,大家的心情都不錯,可能察覺這段時間忙內(nèi)的心靈比較脆弱,大家對于他粘全郗又達到了個高度選擇了睜只眼閉只眼。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從社長方時赫辦公室出來金南浚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晚了,該回去了。
有些疲倦的往外走,想到方d剛剛說的話,金南浚慢慢停下腳步,忽然有種抑制不住要噴發(fā)咆哮的欲望。
他抬起手忍耐般的按在臉上,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適合嗎?開什么玩笑?那孩子和我們起練習(xí)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卻說,適合嗎?
方時赫有些猶豫的樣子似乎又出現(xiàn)在金南浚眼前:“南浚啊,你說,全郗那孩子適合這個團隊嗎?”
“我們啊,是小公司,solo是不可能的,不然當初就是讓你出道而不是以你為起點聚集了這些孩子。全郗,當然,我知道很優(yōu)秀,可好像不是那么適合團隊出道,我也在直猶豫啊�!�
金南�,F(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那刻真是太大膽了,就那么斬釘截鐵的對方d說:“不會,他很合適,我會保證他合適。”
是啊,因為我是隊長啊。
所以我知道的,不是不合適,恰恰是有了那個孩子,我們才能更加的有信心。只是站在人群間,都令我們能夠安心的存在。而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想再放棄任何個人了。
這件事金南浚放在了心里,并沒有告訴任何他,就好像他作為隊長守護著這個團隊,從來不需要太多理由。
感覺自己今天真是經(jīng)歷了場很驚險對話的金南浚走出公司門,就看到了還沒走出多遠,結(jié)伴同行的全郗和鄭號錫。
收拾好復(fù)雜的情緒,金南浚笑著高聲喊:“全郗,號錫啊,等我下。”
兩個人都同時停下腳步,回過身等他跑過來的,金南浚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兩人身邊,道:“這么晚才回去?”
鄭號錫拍了拍全郗的肩膀,接著又把攬住,是無數(shù)的練習(xí)日夜積累下的習(xí)慣親昵,他笑道:“是啊,今天全郗陪我練習(xí)新的動作,不知不覺發(fā)現(xiàn)這么晚了�!�
被拍的少年穿著白色的運動外套和寬松長褲,眉眼帶著沉淀的安靜,配上還顯得青澀的面孔,卻讓人總是忍不住想要去動動他,鬧鬧他。
金南浚也笑了起來,三個人走回宿舍,看著全郗,金南浚忍不住道:“全郗,對出道有過什么想法嗎?”
“嗯?”鄭號錫頭頂冒問號,不是很明白金南浚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也好奇的看著臂彎里的全郗,揉了揉他的頭:“對啊,說來聽聽�!�
路燈下,少年神色很平靜,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滑動,最后歸為句。
“和大家起。”
這句并沒有太大起伏的,好像夜風(fēng)吹就能跑了的話,卻成為了金南浚和鄭號錫對這晚最清晰的記憶。
直到很久以后,都不能忘記這句看似平淡卻真切的渴望。
“所以說,全郗哥真的這么說了嗎?真的嗎真的嗎?”從哥哥們那里聽到如此讓人感動的話,特別是這話還是平時不怎么表達的全郗哥說的,田怔國整個人都好像被打了雞血似的,抓著感嘆的鄭號錫不停追問。
鄭號錫感覺忙內(nèi)這樣真的萌萌噠。
“當然是真的�!彼宰屶嵦栧a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沒錯啊。不過只有我和南浚聽到了,這可是寶貴的記憶啊記憶,哈哈哈哈~”
田怔國原本笑彎的眼僵了下,下秒他逃脫鄭號錫的蹂躪,轉(zhuǎn)身就撲向了正聽金碩珍說話的全郗:“再說次吧,哥再說次,再次~”
金泰涥本來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唇,雙眼盯著鄭號錫全神貫注的聽著他描述著那晚全郗說的話,看著忙內(nèi)的動作也沒有馬上反應(yīng),因為被沖擊的大腦還沒緩過來,而旁邊樸智琝因為鄭號錫的炫耀“啪”的躺倒在地裝死以表示自己被打擊,倒是讓金泰涥瞬間回過了神。
他放開下唇,對著那邊被忙內(nèi)纏的臉莫名的全郗豎起根食指,見全郗看過來,金泰涥認真道:“再說次吧。”
金南浚:“你們,還能再無聊點嗎?”
“哥你不懂!”樸智琝瞬間滿血復(fù)活,非常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道:“那可是我們?nèi)诖伪磉_對我的愛意啊!只有哥你們聽到了算什么?”他抬起雙臂,手指用力半握拳的樣子,做出臉難忍心痛的表情。
喂,你是不是少說了個們?還有,愛意是不是太夸張了?
金南浚捂住自己半邊臉,不和已經(jīng)毒頗深的樸智琝講話了。
沒有理會隊長痛苦的表情,樸智琝就地翻了個身,和金泰涥并排跪在練習(xí)室的地板上,做出和金泰涥同樣的動作,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全郗。
看到他們舉動的田怔國更起勁的抱住全郗的脖子興奮的起搖擺,笑的牙都露出來了:“哥,既然這樣就再講次吧!”
被忙內(nèi)抱住脖子的全郗淡定的隨著他動作擺動,半晌發(fā)現(xiàn)他們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于是道:“適可而止吧你們�!�
然后瞬間收獲三朵枯萎的向郗花。
閔玧其從另邊走過來,把賴在全郗身上的田怔國撥開,拿著手機在全郗旁邊坐下,說:“我們上次拍的趙權(quán)前輩的v,你被友們截出來了。”
說的是他們五月份時去客串拍攝趙權(quán)的v,在里面他們的鏡頭除了伴舞的鄭號錫和田怔國比較多,其他人都少的基本和路人沒什么兩樣,全郗干脆就是只有個混在臺下的側(cè)臉,但還是被截出來了。
閔玧其把手機上的那些評論拿給他看,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其他人都動作迅速的圍了過來,瞬間成了個包圍圈,大家腦袋湊的死近,捕捉到那上面的評論字眼后,都發(fā)出陣陣感嘆。
“大發(fā)~~��!”
這樣也能捕捉到,不得不說全郗的顏太逆天了。
所以出道后眾人致忽視了全郗raer和vocal雙擔當?shù)淖晕医榻B,直接默認他是門面擔當什么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是的,就在前兩天,方時赫等人確認下了他們出道的隊名,也確認了出道人數(shù)。
他們也跟著搬了宿舍,當然條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變成了個人間房間,四個雙層床,和田柾國同張床的全郗依然睡在下鋪。
就在大家開心的這個時候,老師推門進來,把鄭號錫喊了出去。
“有什么事突然叫號錫哥過去?”樸智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奇怪。
“應(yīng)該是有事情要談吧。”金南浚道。
全郗卻隱隱的感覺到了什么。
他看著大家的樣子,又看了眼窗外。
雪已經(jīng)下了好幾天了,今天尤其的大,風(fēng)吹著,冷的刺骨。
手被人握住,全郗看過去,就見閔玧其望著他。
“沒事的。”
當鄭號錫回來,帶著和出去時截然不同的表情說:“我不想出道了�!�
全郗想。
這雪,什么時候會停?
第12章
外面的雪停了,可是下在每個人心里的雪卻沒有停。
其實這段時間,每個人心里都有不小的壓力,忙內(nèi)的突發(fā)舞者事件,確認出道人數(shù)前樸智琝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瘋狂練習(xí)終于通過了最后的考核,件又件。
仿佛站在旋轉(zhuǎn)盤上,每轉(zhuǎn)下就又會出現(xiàn)新的事件。
誰也不知道鄭號錫和公司的高層談了些什么,但是顯然對他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他說完那句話后,回到宿舍便開始收拾行李,面對大家的詢問挽留,他還是在第二天的凌晨留下張字條,偷偷的拿著行李離開了。
這是鄭號錫離開的第三天。
錄制完了《普通練習(xí)生圣誕節(jié)》這首歌的部分,全郗走出錄制室,看到的是金泰涥靠著墻,嘴里默念著什么的樣子。
2012年12月17日,他們的第條防彈少年團的官方推特發(fā)布在了上,引起了眾人的關(guān)注。
而直到他們正式出道為止,切相關(guān)信息都會以這個官方推特發(fā)布給眾人,成員也會在此后隨之個個公開。
在還沒有正式出道,少年們卻已經(jīng)完全忙碌了起來。
今天錄制的《普通練習(xí)生的圣誕節(jié)》這首歌,是他們出道前對大眾的圣誕禮物,歌詞也是包含著對于要出道的難耐和喜悅。
而作為最后個公開的金泰亨聲音也出現(xiàn)在了這首歌,對于外界直猜測的防彈少年團究竟是七個還是個人的言論,已經(jīng)對成員們有所認識卻對自己無所有的大家,他除了深吸口氣讓自己顯得比較輕松的看著已經(jīng)錄制著的《graduation》和《學(xué)校的眼淚的》成員們,只能遍遍在心里安慰自己【我是秘密武器所以不著急】。
個人吃飯個去練習(xí)室個人錄制log,哪怕臉上嘻嘻哈哈,對著錄制完回來累的不行的成員說自己睡的很好,卻還是感到絲難以言說的害怕。
大家都在前進,我卻好像還在這里。
全郗看著金泰涥為著等下的錄制緊張地做準備,心下嘆氣,走過去。
看到他的金泰涥扯開嘴角笑了:“你錄好了��?真快。”
他說完,卻看到面前少年伸出手,手握成拳,伸到了他的面前。
很義氣的動作,由面前的少年做出來,配上那如既往沉著又安靜的眼神,讓金泰涥鼻子酸,可是又忍不住笑出來。
他紅著眼眶,手握成拳,然后,輕輕撞了下全郗那個拳頭。
然后金泰涥就看到面前的少年垂下眼,看著他道:“別怕,你可是,幫我擋過拳頭的人�!�
全郗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會為還不熟悉的人擋拳頭,他只知道為他擋過的第個人,是金泰涥。
那種純真的勇敢和善良的靈魂,不是誰都有,而這樣的金泰涥,即使出現(xiàn)的晚,定不用擔心,沒有人喜歡。
“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全郗道。
金泰涥本來要放下的手,握住了全郗還沒放下的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金泰涥忍不住傻笑起來,伸手抱住這個孩子。
在進去錄制前,他對全郗道:“你也是,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太大的壓力嗎?
全郗看著金泰涥帶著比方才輕松的狀態(tài)進去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什么也沒有握緊過,什么也沒有留住過。
今天結(jié)束后,大家決定明天起找鄭號錫,因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團隊需要他,大家也需要他。
全郗想起了那天凌晨的事情。
那天,鄭號錫以為大家都睡了,然而等他拿著行李下了樓,忍不住回頭再看眼這個承載了自己將近兩年回憶的宿舍,卻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下來的全郗。
鄭號錫第個反應(yīng)不是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慌張,而是有點生氣那孩子穿的那么單薄的跟了出來,可是生氣心疼的話在舌頭上輾轉(zhuǎn)了圈,最后只化為句:“全郗,回去睡吧�!�
為什么選在這樣的時候離開,就是因為不想面對哥哥弟弟們難過不舍的目光,可偏偏是讓這個他最難以面對的孩子發(fā)現(xiàn)了。
他回憶起說想和大家起出道的那晚少年的目光,就覺得喉嚨被什么更住了樣。
而全郗看著那個往日里總是和弟弟們笑鬧著,跳舞時認真嚴謹?shù)娜舜丝棠弥欣�,準備拋下這些日子的切,有種決絕的味道。
對于離別這件事,沒有人會比全郗的感覺更深刻些。
曾經(jīng)并不是沒有過相識的人,但這個世界很大,轉(zhuǎn)個身離開,茫茫人海,沒有有心聯(lián)系,也許就再也見不到。
當看到鄭號錫反常的行為,全郗就感覺到了那似曾相識的氛圍。他并不清楚公司的人到底和鄭號錫談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身邊的金碩珍等人,在真正出道確定之前,其實都暗暗繃緊了根弦,稍有刺激,或許就會崩裂。
“號錫哥。”全郗開口,他很少去挽留什么,他不懂得挽留,因為很多東西他在挽留前,就在他身邊消失,可是這次不樣,他想要做些什么:“要聊聊嗎?”
少年單薄的身形在夜風(fēng)好似吹就散,鄭號錫握著手里的行李,只覺得沉重的很,他咬了咬牙,想要就這樣轉(zhuǎn)身離開,對上那雙安靜的眼睛,那強撐的力氣下子消失,他松開手,帶著種頹然的語氣:“全郗,哥不想出道了。”
鄭號錫后來每每回想這個時候,都覺得:啊,真的不愧是我的小朋友啊。
因為全郗什么也沒說,只是走過來,先給了他個擁抱。
個有些僵硬,卻好像什么都可以在那之暫時放下的堅定的擁抱。
沒辦法隨意向哥哥們示弱撒嬌,也沒辦法向比自己小的弟弟們請求依賴,鄭號錫處在間的位置,卻并不是沒有脆弱的時候。
可是在全郗這里卻不同,明明比自己小,可是卻又有讓人想要依賴的能力。
感覺到全郗應(yīng)該也是不經(jīng)常做這種事,所以有些生疏僵硬的樣子,鄭號錫忍不住勾起唇角,回手抱住了這個小朋友。
最后兩個人坐在宿舍樓下,開始了所謂的“聊聊”。
鄭號錫覺得全郗神奇的地方就在這里,好像在他身邊,煩躁的心情會不由自主地沉淀下來。
不知不覺地,鄭號錫把自己本該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而全郗靜靜的聽著。
最后,鄭號錫說:“所以,我想回去了,回光州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鄭號錫對全郗問道:“你呢?全郗,你沒有次覺得辛苦,想要回家去嗎?”
后來無數(shù)次,鄭號錫既慶幸,又后悔問出這句話的自己。
他聽到全郗緩緩開口,語氣和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像是在說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我沒有�!�
當鄭號錫反應(yīng)過來,猛地看向身邊的全郗的時候,卻對上了少年早就等待的目光:“嗯,就像哥想的那樣�!�
鄭號錫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雖然全郗從來沒和家人聯(lián)系,可是他們只以為他是和家里不和,出于小心,也沒有合適的場合機會,沒有問過更多。
似乎沒感覺到鄭號錫的震驚,他轉(zhuǎn)而把話題繼續(xù)轉(zhuǎn)回鄭號錫上:“哥,如果覺得太辛苦,可以暫時停下來回家休息,沒關(guān)系。”
這是種幸福,也是種權(quán)利。
人不是皮筋,如果真的崩裂,會很痛。
“只是回去這幾天,你定要重新想想。”似乎覺得自己實在不會安慰人,全郗又掏了掏口袋,也沒找到什么,最后掏出了閔玧其今天給他的三顆糖。
不知道為什么,那哥似乎認定了他喜歡,總是沒事就塞幾顆給他,有時候被金泰涥他們拿去吃,全郗還會被閔玧其瞪。
全郗其實點也不嗜甜,不如說小時候因為老師給的顆糖被人搶了,打了架還被對方家長逼著道歉后,全郗對于糖這種東西就可有可無了。
從那以后,全郗明白對于他這種孩子來說,表達喜歡是種很幼稚,也很奢侈的東西。
他把糖遞給楞楞的鄭號錫,全部塞到他的手掌里,認真道:“如果你不回來,我們就去找你。”
而這個時候全郗并不知道,樓梯上,群后來跟下來的少年們,將他說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我很少吃糖,因為以前認為很多事,并不是糖的甜味就能彌補的�!�
“但我發(fā)現(xiàn),其實糖,還是挺甜的。”這樣說著的全郗,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的,輕輕笑了起來。
不夸張的說,鄭號錫覺得此刻的全郗,有種塵不染的純粹,讓他看著,只覺得種難以言喻的難過和溫暖,他伸手用力地抱了抱這個孩子。
好像這樣就能壓住那份情緒。
鄭號錫最后拿著那三顆糖走了,他聽取了全郗的意見,給自己個暫時喘息的時間。
回憶到這里結(jié)束,全郗想,明天該去找那哥了。
三顆糖吃完了,人應(yīng)該也要回來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感覺大家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也總是像金泰涥那樣,說出有點奇奇怪怪的話。
而且為什么最近老是給他買零食?連田怔國也總是買了零食往他懷里塞,還定要他吃了說下更喜歡什么口味。
我看起來很像是冬天喜歡儲存食物的倉鼠嗎?
正想著,全郗扭頭就看到樸智琝手里拿著杯奶茶,看到他眼神亮,跑過來:“喝嗎?”
問是這么問,吸管已經(jīng)被他送到了全郗嘴邊,全郗只好抿住吸了吸,結(jié)果被燙了舌頭。
不過全郗這孩子被燙到的表現(xiàn)和別人不太樣,皺了下眉頭就松了口。
樸智琝卻感覺到什么,讓他張嘴。
全郗張嘴,吐了下被燙到的舌尖,樸智琝又覺得可愛又心疼,邊說:“我剛剛還試了試,怎么還燙�!�
后面跟上來的閔玧其給了他下:“因為,你拿的是我那杯!”說著,把樸智琝試過溫度的那杯給了全郗,讓他拿著喝。
全郗這回不喝了,只把奶茶拿在手里,大概是舌頭被燙了下,發(fā)音有點含糊:“明天幾點去找號錫哥?”
公司這邊,因為成員們和方時赫談了很久,并且保證了會把鄭號錫帶回來,所以暫時還沒有反應(yīng)。
“早上去,怎么?再去買幾個冰淇淋去哄他回來?”閔玧其他們有手機,所以也和鄭號錫聯(lián)系過,感覺到了他這幾天的狀態(tài)沒有之前那么緊繃,也適合他們?nèi)ズ退钊虢徽勏隆?br />
不過他還是對于全郗用冰淇淋零食哄忙內(nèi)的景象記憶猶新,忍不住提道。
樸智琝也想到了全郗每次哄人給零食的操作,忍笑:“嗯冰淇淋不行,你再塞包糖給他。”
誰知道這話剛說,就被閔玧其巴掌捂住嘴。
樸智琝也意識到了那晚他們偷聽的事情不能讓全郗知道,于是也安靜閉嘴了。
全郗卻已經(jīng)看著兩個人,露出了點疑惑:“糖?”
“啊,嗯,因為號錫挺愛吃糖的。”閔玧其面不改色地胡謅。
如果換做不會撒謊的田怔國金南浚等人,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慌神了,不過誰讓現(xiàn)在在這里的是隊里以后懟天懟地二人組的閔玧其和樸智琝,面對全郗探究的目光,都格外鎮(zhèn)定。
不,也不是那么鎮(zhèn)定。
全郗看到這兩個人手指都在不安地動。
全郗淡淡的:“噢”了聲。
樸智琝和閔玧其悄悄松了口氣。
怎么覺得瞬間全郗這孩子氣勢好強。
不過好在全郗沒在意,不然他們好像還真的撐不太住。
這時從錄制室出來的金碩珍,看著三個人,總覺得有點奇怪。
結(jié)果閔玧其他們剛松了口氣,就聽到全郗說:“哥你們那晚聽到了吧�!�
“其實應(yīng)該早就說的,只是好像也沒有什么機會�!比X得無緣無故地主動說“我是孤兒”這種事本身就很奇怪,也習(xí)慣了沒人問就不提。
而且他以為金南浚他們應(yīng)該是知道的,畢竟方時赫很清楚,結(jié)果看他們的表現(xiàn),似乎并不清楚。
看著照顧他的想法以為他不提就是禁忌,即使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成員,反而讓全郗覺得有些,可愛。
看著全郗沒關(guān)系的表現(xiàn),金碩珍他們又想到了那晚的他,時之間又覺得心疼又覺得可愛。
不管全郗表現(xiàn)的再如何強大,但他們卻只有個想法:這個孩子是上天送來給他們疼的。
第13章
關(guān)于全郗他們?nèi)ソ余嵦栧a的這件事的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
在家呆的這三天,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算短,對于鄭號錫來說是需要好好整理的時間。
而全郗他們的到來,無疑是讓他意外的。
可是正因為他們來了,讓鄭號錫終于肯定自己是沒辦法離開這個團隊的。
人是需要被肯定和被需要的,在這樣的時候,他的隊友們給了他最堅定的選擇。
讓他沒辦法去辜負這份信任和感情。
不過
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忙內(nèi)擁有相同待遇的鄭號錫很想說,是誰給全郗出的主意讓他買袋雪糕來的?�。�
嗯,沒錯,不是個,而是袋!
當看著全郗把袋子雪糕拿給自己,并且說:“其實這是大家起出的錢”的時候,鄭號錫知道了,看來出主意這件事每個人都有份兒啊。
雖然有些哭笑不得,可是鄭號錫還是欣然接受了。
而在出道以后,連粉絲們還知道了防彈少年團有個現(xiàn)象:誰要是累了,成員們可能就會說:“呀,難道你想吃全郗送的雪糕了嗎?”
每到這個時候,成員們自己反而先笑噴了,只有全郗臉淡定的看著他們。
而等粉絲們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才是真的要笑死:我們崽崽是雪糕妖精嗎?不,應(yīng)該說是零食妖精?哄人送零食也太實誠了。
此時在車站,全郗看著被金泰涥他們圍著的鄭號錫,摸了摸口袋,是出門時田怔國塞進來的
個棒棒糖。
全郗:
雖然別人送的東西應(yīng)該是要開心接受的,但是他覺得棒棒糖可能更適合更小的忙內(nèi)田怔國些。
全郗伸進口袋的手摩挲了下棒棒糖,然后抽出手來,卻被人抓住了。
不知道何時走過來的鄭號錫手里拿著雙新的手套,看就是新買的,他低著頭,在全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前,細心地給他開始套上。
手套是淺灰色的毛織手套,手背那里還繡著白色的卡通圖案,全郗看著,總覺得像是給小孩子的。
殊不知他在鄭號錫眼里就是小朋友,當然等同于小孩子了,所以選的時候就是選的可愛的。
鄭號錫邊給全郗套,邊還道:“你手太涼了,又總是不愿意插口袋,知道你不怕冷,可是這樣也不行�!�
等他終于套好了,金泰涥他們也早就已經(jīng)圍了過來,看著全郗帶好手套的雙手,跟著點點頭。
“剛剛好�!编嵦栧a看著放在自己掌心的全郗的雙手,握了握,笑著道。
金泰涥把全郗的雙手拉過來,握著他的手腕,讓他抬起手,用手掌包裹著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很暖�!�
樸智琝點了點頭:“嗯,手套暖的話就好�!�
金泰涥搖了下頭:“只有全郗帶著手套的手才有這種暖�!�
他這樣說著,又蹭了蹭,般人做起來可能有些別扭的撒嬌舉動,金泰涥做起來卻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樸智琝翻了個白眼,和田怔國起合力把他拉開。
金南浚看著時間,集合孩子們的注意力:“好了,該上車了。”
直坐著的閔玧其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剛要去拉全郗的手,就看到那個帶著手套的手已經(jīng)被只大手握住。
他抬眼,看到的就是金碩珍寬厚的肩膀,對比起他身旁被他牽住的全郗。
閔玧其想。
像爸爸帶兒子出來樣。
還不知道自己被diss的金碩珍覺得鼻子有點癢,想打噴嚏。
行人坐車回到了首爾,天色已經(jīng)半黑,已經(jīng)停了幾天的雪又下了起來。
到了宿舍樓下,全郗抬頭看了看,落下的幾片雪花沾到了他長長的睫毛,他沒管,只手指卻伸過來掃了那幾片雪花。
全郗看過去,就看到閔玧其慢慢收回的手。
他看了眼手指的雪花,對著全郗說了句:“你這樣往上看看,等下化到眼睛里了�!�
“嗯�!比瓚�(yīng)了聲,直視著閔玧其,睫毛上又落了雪花。
閔玧其“嘖”了聲,把自己的帽子給他帶上。
這樣的雪景,少年的面容仿佛被冰雪雕刻而成,清冷又虛幻,雙狹長的眼睛仿佛被風(fēng)雪浸了層透亮的顏色。
閔玧其卻知道,在看向他們的時候,這雙眼睛里是帶著溫度的。
那邊田怔國他們已經(jīng)開始鬧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揉成團的雪最先砸在了金碩珍的后輩上。
大哥“呀”了聲,本來拉著全郗的手松開,轉(zhuǎn)頭氣勢洶洶的找罪魁禍首,問:“是誰?”
而手里正在團雪花的金泰涥幾個都被他看到了,他們面面相覷,全部擺出無辜的臉。
“嗯?”金碩珍自然不信他們的表現(xiàn),假裝挽了挽袖子:“少給我裝無辜,好啊,還偷襲�!闭f著也開始團雪花。
本來不想?yún)⑴c的金南浚和鄭號錫被波及,也加入了“戰(zhàn)場�!�
被閔玧其拉著站在宿舍樓道口的全郗,扭頭看了眼看戲的閔玧其,他剛剛好像看到閔玧其手有點濕。
所以那個第個打大哥的雪球
全郗收回目光,再看向本來氣勢洶洶的金碩珍等人馬上被忙內(nèi)le給追著跑,邊跑邊高音扯的老高:“啊啊啊啊救我!”
哎
全郗嘆了口氣。
再聽到大哥喊著“郗啊啊”的時候,他也出去了。
本來追擊著大哥他們的忙內(nèi)le“猖狂”的不行,看全郗來了,明顯打算幫大哥的樣子,還喊著:“不行,按年齡,全郗(哥)你是我們這隊的��!”
“不,論心理年齡,全郗明明是三個你們�!苯鹉峡@瓟n全郗,有理有據(jù)道。
鄭號錫跑的累死了:“對!”
結(jié)果大家都說全郗應(yīng)該幫自己,雪仗也不打了,停下來問正在團雪花的全郗。
“全郗你說呢?”
全郗:“”
看著他們的樣子,全郗拿著手里的雪球:“碩珍哥先喊我的。”
言下之意,誰先喊的我,我就是來幫誰的。
于是,“戰(zhàn)況”因為全郗的加入而開始發(fā)生變化,本來追著哥哥le的忙內(nèi)le,反被反射神經(jīng)超強的全郗給追擊回來。
當然,大家都玩的挺開心的。
至于閔玧其,他表示自己看的挺開心的。
特別是看到這段時間以來,從未露出過點壓力的反而直在支撐著大家情緒的全郗,此刻臉上顯而易見的放松。
閔玧其想到了那晚回到宿舍后,全郗小心的躺回床上卻久久沒有閉上眼睛睡覺的模樣。
那時他腦海閃過個想法。
起碼,我想守護住些,這個孩子想守護的東西。
第14章
2012年的新年大家是起在宿舍度過的。
吃完飯起過零點的時候,全郗看著身邊的成員們,心里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真的很奇妙。
明明以往每到這個時期,就讓他覺得空氣都彌漫著比天氣溫度更冰冷的因子,所以從來不覺得天氣的冷是多冷。而習(xí)慣了那股冷意后的現(xiàn)在,卻有種格外溫吞的柔軟與溫暖,點點在身體里蔓延開來。
“金泰涥你過去點!”
“我剛剛先搶不是,坐到這里的!”
“呀,田怔國我說了多少次了,別在后面扒著你全郗哥脖子,他不用長個了嗎?”
“上次全郗拍完v用錢買的相機呢,等下拍個合照,不是,南浚你住腿,我去就可以了!”
“我會很小心的啊【委屈臉】”
“啊啊,我調(diào)好了,還有幾分鐘了,你們趕緊坐好”
不管是哪邊都被貼的很緊,在外面的預(yù)示著新年來臨的煙花綻放的時候,全郗覺得自己像是被暖融融的熱水袋給包圍著。
“五�!�
身后田怔國雙手垂下攏過全郗的脖子。
“四�!�
田怔國旁邊樸智琝手放在田怔國肩膀,手放在全郗的頭發(fā)側(cè),而鄭號錫同樣攬住田怔國,另個伸手輕捏住下面全郗臉頰。
“三。”
身旁把頭傾斜過來的金泰涥落在全郗肩膀,另側(cè)閔玧其手放在全郗膝蓋上握著他的手。
“二”
長臂伸攬過閔玧其肩膀的金碩珍手指在全郗臉頰上,和另邊同樣如此的金南浚形成了對稱。
“!”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靠的很近,間的全郗淡色的唇揚著,眉眼微彎,睫毛至眼尾壓成深深的線條,還顯得的有些青澀的臉是什么都無法雕刻的精致,另只手被金泰涥在拍下前刻拿起來比了個“耶�!薄�
孩子氣的動作,被笑意染上的眉眼,讓人在看到這張照片時,即使只是透過照片,都想去親親抱抱這個少年的全郗。
定格的那刻,也留住了這個美好的刻。
跨過新年,終于來到13年,在正式出道前,不僅要練習(xí),大家還會錄制個人的vlog上傳到他們的賬號上。
全郗的初次log是在2月08這天,也是田怔國初畢業(yè)典禮這天。
雖然好像自己初畢業(yè)也沒多久,但是這天和閔玧其他們幾個起去參加了田怔國的畢業(yè)典禮的時候,全郗有種已經(jīng)過去了好久的感覺。
回來錄制初次log的時候,全郗是在田怔國和樸智琝間錄的,而那兩個人,在全郗開始只說了句“2013年2月8日,d日子”時,偷偷開著門在那里偷聽。
往后面瞥了眼的全郗,看到兩個人很快又消失在了門縫。
不過在他淡淡地開始陳述今天的事情,說到“忙內(nèi)今天初畢業(yè),早上還賴床。”的時候,即使是道門縫,也能聽到外面爆發(fā)出樸智琝的笑聲。
全郗又繼續(xù)說到最近在練習(xí),又隨口提到“昨天ji又練舞練到在舞蹈室睡著,被叫醒的時候以為自己做夢,對著碩珍哥喊媽媽”,外面喪心病狂的笑聲變成了田怔國的。
看全郗這初次的log阿米快要笑死了。
第眼注意到的是這孩子素顏也逆天的顏值,懟著鏡頭也絕對不見死角,不說話也可以讓人看整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