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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DATA[<strike id="kumac"><input id="kumac"></input></strike>]]> 第2章
剛剛袁莉在會上說了，正式工作小組要過段時間才到，在此之前，空降的厲卿就代表中央塔，享有最高決策權(quán)，全面負(fù)責(zé)圓桌會議的策劃與操辦。趙培涵的作戰(zhàn)一隊直接聽厲卿安排，要往東不能往西，要殺豬不能殺雞。
厲卿點頭嗯了聲，與袁莉直接離開會議室，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趙培涵一個。趙培涵無能狂怒，對著他的背影比中指：“這么目中無人？他叫什么來著，厲……”
“厲卿�！瘪已肱呐乃募绨颍耙部梢苑Q他為水泥哥，朕今日冊封的，你隨便用�！�
趙培涵當(dāng)場決定加入水泥教派，與未來三個月的虛線上級保持如履薄冰的表面和諧。褚央整理好會議材料，與王淼一起乘電梯下樓，回到辦公室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伸了個懶腰。
“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王淼補好口紅，“我先溜，拜拜！”
“去吧姐，祝你相親順利�！瘪已胗袣鉄o力地說，“我等雨停了再回�！�
“你就祝福我別再遇到一個下頭男吧，謝天謝地，老娘直接拿包抽死他�！�
王淼踩著高跟鞋，罵罵咧咧地?fù)蝹阕吡恕４巴獾挠陝萦鷣碛�，辦公室的同事也逐漸離開。褚央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手機忽然響了。
十分鐘前，褚璇發(fā)消息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最新一條來自莫正軒，殷勤地邀請褚央共進晚餐。
褚央讓妹妹給他留一碗面，直接回絕了莫正軒的邀約。他換好常服，米色衛(wèi)衣襯得他骨架更小，松松垮垮的，仿佛被風(fēng)一吹就倒。
褚央推門關(guān)了辦公室的燈，走到大廳門口打卡下班。正義女神雕塑旁站著一個男人，撐傘而立，完全融入了夜的暗淡。
聽覺靈敏的哨兵自然察覺了身后的腳步，仿佛知道來人是誰，他輕輕偏轉(zhuǎn)雨傘，水珠旋轉(zhuǎn)成裙擺的模樣，擦過褚央的臉頰。
向?qū)П涣芰擞晁�，有些不開心。但他決定不和面相兇惡的哨兵發(fā)生直接沖突，扭頭往公交車站走。
“向?qū)��！?br />
哨兵開口叫住他。
剛認(rèn)識的、近乎陌生的哨兵，叫住了褚央。
褚央停下步伐，站定在厲卿對面，與他發(fā)生了今天第三次眼神接觸。哨兵瞳孔烏黑，微微狹長的眼尾上挑出高傲的氣勢，依舊是打量的，玩味的，此刻卻多了隱約的敵意。褚央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看自己，平靜開口：“水……厲博士，有什么事情需要下班解決嗎？”
厲卿忽略了褚央不太禮貌的口誤，往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他比褚央高出十五公分，因而完全俯視著向?qū)В曇艉艹粒骸拔衣犜蛘f，你加入宣江塔剛剛?cè)辍！?br />
“是，畢業(yè)就來了。”褚央陡然被厲卿的低音震了下，覺得心跳有些快，“才評上八級�！�
“嗯�！眳柷滹@然沒有和他談職稱的打算，轉(zhuǎn)換了話題，“你是戰(zhàn)斗型向?qū)�，精神體變色龍？”
褚央保持沉默，眼神像是要把厲卿剮出一個洞。厲卿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得寸進尺地說：“能給我看看你的精神體嗎？”
“厲博士，我不知道你在國外待了幾年，是否忘了中國的民風(fēng)民俗�！瘪已牒笸艘徊�，“我認(rèn)為，要求向?qū)д宫F(xiàn)精神體和要求他當(dāng)眾脫褲子沒有區(qū)別�！�
的確，對于未結(jié)合的向?qū)碚f，精神體往往帶有私密性的意味，不會隨便給其他哨兵看。厲卿要看褚央的精神體，這句話的殺傷力類同于“我想強奸你”，區(qū)別在于事前告知。
褚央認(rèn)為這種程度的冒犯已經(jīng)夠了，沒想到厲卿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請配合我的工作�！�
被倒打一耙的褚央直接懵了：“啊？”
哨兵用雨傘撥開褚央的傘，讓他的臉徹底暴露在月色下。果然，再看一次還是會覺得平淡無奇，五官毫無特點，嘴唇微厚，皮膚甚至有些偏黑。
那是哪里不對呢？厲卿回憶下午的初見，他剛走進會議室便不由自主地鎖定住某個方向，幾乎本能地被褚央吸引了注意力。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張驚為天人的臉，可向?qū)У拈L相實在不討喜，反而透著怪異的違和感，就像……
不該是那樣的。
厲卿莫名覺得煩悶，這張臉?biāo)坪醣恍薷牧�，或者說刻意呈現(xiàn)出某種樣子，才會顯得那樣奇怪別扭。他按捺心中的困惑，會議結(jié)束后不經(jīng)意地問了袁莉一嘴，得到的答案令他失望。這位年輕的小向?qū)Ъ葲]做過整容手術(shù)，也沒有出境經(jīng)歷。
可能是自己多慮了，畢竟大會召開在即，留心一點也是好的。厲卿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撤回雨傘略帶侵略性的動作，對向?qū)Ы忉尩溃骸盀榱吮ＷC會議安全，我需要對所有工作人員進行身份審查。你的精神體是變色龍，有一定制幻能力，是重點調(diào)查對象�！�
“這就是你騷擾我的理由嗎？”褚央也不是任他拿捏的軟柿子，立刻嗆聲，“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檢查，連向?qū)пt(yī)生都沒對我說過什么，你一個哨兵，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
沉靜的憤怒很有力量，褚央眼中亮起金色光斑，指間也飄出精神觸絲。厲卿默然站立著，像一堵高聳的墻，阻隔了周遭的雜亂：“因為我是你的上級，而你有責(zé)任配合我的全部工作�！�
褚央丟掉雨傘，抬頭對哨兵說：“五秒鐘之內(nèi)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會撬開你的精神壁壘，殺得你滿地找牙�！�
傾盆大雨敲打著傘面，像是激揚人心的戰(zhàn)鼓重槌。厲卿勾唇輕笑：“就憑你？”
真是讓人血脈噴張的、令人火大的反問句啊，褚央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么生氣了，生平第一次對哨兵產(chǎn)生如此大的怨懟情緒，扭動手腕就要甩向厲卿——
劍拔弩張之際，強烈的車燈驟然從側(cè)方打來。
一張大傘出現(xiàn)在褚央頭頂上空，溫柔手臂將他帶進寬厚溫暖的懷中。褚央被男人拉開，對著厲卿齜牙咧嘴。
“央央，你怎么淋雨了？”莫正軒脫下自己的昂貴外套，披在褚央后背，關(guān)切地問，“對不起，外面有些堵車，我來晚了……這是誰？”
“不認(rèn)識。”
厲卿目睹向?qū)П挥H密的男性友人好言好語地哄著，褚央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莫正軒帶褚央回到瑪莎拉蒂，揚長而去。厲卿依舊撐傘等在雨里，皮靴踩著小水洼，映出高大威嚴(yán)的身形。
像一把被淬煉的刀刃。
幾分鐘后，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司機下車對厲卿低聲說話。哨兵彎腰鉆進后座，忽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那無堅不摧的精神壁壘，神不知鬼不覺地，竟然多出一道新鮮的金色豁口。傷痕不重，警告意味居多，是褚央留下的。
“……厲先生？”
有意思，明明是變色龍向?qū)�，怎么像某種炸毛的毛絨動物。
厲卿撐著太陽穴，露出緊貼手腕的黑色環(huán)扣，閉上雙眼。
“回去吧。”
炸毛貓貓：不認(rèn)識
????
厲哥喜提老婆御賜貓爪，是愛犯賤的特級哨兵一枚吖～????
第04章-04*長，腿04老啊姨04整理
坐在豪車副駕駛，褚央的頭發(fā)還滴著水，頗為狼狽。莫正軒拆開后座禮盒包裝，用紀(jì)梵希秀款絲巾給褚央擦頭發(fā)。
褚央避開他的動作：“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本來是買給小璇的禮物，上周剛從巴黎回來。”莫正軒頗為寵溺地說，“你先擦頭發(fā)吧，回頭我給她送點別的�！�
褚央一聽那還得了，直接將絲巾還給莫正軒，說什么也要下車。莫正軒按了鎖，將褚央困在副駕駛：“你知道我的意思，央央�！�
“我也和莫少說得很清楚了�！瘪已霟o奈，“我對你真的沒想法，不用再在我身下費功夫，這讓我很苦惱�！�
褚央和莫正軒的孽緣要從兩年前說起。這位長著風(fēng)情桃花眼的公子哥是鼎鼎有名的富二代，父母早年間靠房地產(chǎn)起家，屬于宣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暴發(fā)戶。莫正軒有個華爾街歸國戰(zhàn)狼大姐，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家作主，更凸顯出莫正軒本人爛泥扶不上墻之水準(zhǔn)——劉禪見了他都得甘拜下風(fēng)。
莫正軒從小到大不學(xué)無術(shù)游手好閑，父母打罵無效，姐姐又寵他，只能高中送到加拿大好歹混個文憑。莫正軒不負(fù)眾望地混吃等死，大二暑假回宣江度假，趕上20歲的末班車當(dāng)眾覺醒成哨兵，差點在機場動手打傷人。
褚央當(dāng)時恰好路過，疏導(dǎo)他度過覺醒，沒想到惹上了大麻煩。莫正軒堅稱那天的褚央宛如天神下凡，對他一見鐘情，死皮賴臉要追求這位解救自己的向?qū)Аｑ已胂氡M各種辦法也沒甩掉這張狗皮膏藥，被莫正軒堵在宣江塔門口求婚，當(dāng)眾社死。
一年前莫正軒從加拿大回國，依舊吃喝玩樂荒淫度日，只不過每天都給褚央送玫瑰花，還時不時請他吃個飯，給褚璇送香水和包包，給作戰(zhàn)一隊的同事們送咖啡夜宵，三百六十度討好褚央。
“我沒有浪費時間，心甘情愿的�！蹦帉λ麙伱难�，“去漢街？北海道空運的帝王蟹今天下午剛送到，還有你愛吃的秋刀魚�！�
已經(jīng)滾到嘴邊的拒絕話語被褚央憋了回去，莫正軒居然拿秋刀魚誘惑他，真是蛇打七寸，被拿捏了命門！莫正軒知道褚央算是答應(yīng)了，笑瞇瞇地拿絲巾給他擦頭發(fā)，出發(fā)去漢街。
“別吧，我答應(yīng)小璇要回去吃面�！瘪已胙柿丝谕倌�，“放我下去。”
莫正軒已經(jīng)把車開進停車場了，瀟灑地說：“那行，我打包和你回家吃。”
褚央瞪圓雙眼：“呀！”
莫正軒在他頭上薅了一把：“下車吧，央央�！�
哨兵對向?qū)У男愿褚呀?jīng)摸透了，褚央這人看上去油鹽不進，實則非常心軟，俗稱死傲嬌。縱橫情場多年的莫正軒終于感到勝利在望，決心在今年之內(nèi)搞定褚央，明年扯證結(jié)婚，爭取三年抱倆。
褚央看他笑得誠懇，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了，低頭給褚璇發(fā)消息讓她不用等。莫正軒帶褚央去自家酒店頂樓，從東京請來的名廚正摩拳擦掌。
“累了就去樓下睡�！蹦幠脽崦斫o他擦手，“可以嗎？”
褚央聽懂了這句成年人的暗示，他輕輕推開莫正軒的肩膀，坐在哨兵身側(cè)：“七點半吃完。”
莫正軒看著剛過七點的鐘：“只舍得給我半小時？”
褚央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他面前敲了敲，食指搭著中指交疊，閑散而慵懶。
莫正軒訝異挑眉：“今天？”
“我總不能白吃你的吧，這一頓都趕得上我兩個月的工資了�！瘪已氩辉倏此ゎ^望著窗外，輕聲說，“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天地良心，莫正軒純粹是看外面下了大雨，想起褚央平時不愛帶傘，才屁顛屁顛跑來接褚央。不過既然向?qū)е鲃友s了，哨兵當(dāng)然不會拒絕，反而興奮地微笑：“央央，我就知道你疼我�！�
褚央：“別加戲！”
秋刀魚刺身被呈上桌，莫正軒完全顧不上自己了，給褚央擠檸檬醋，恨不得喂到他嘴里。褚央安靜享受鮮紅的魚片，油脂在唇齒間化開的辛香讓他瞇著眼睛，饜足陶醉。
莫正軒感覺他頭頂都快冒出耳朵了：“這么愛吃魚……你的精神體怎么不是小貓？”
褚央咬開壽司：“嫌棄了？”
“沒有沒有，就是好奇，變色龍也很可愛！”莫正軒召喚出自己的精神體，通體墨磷的藤花蛇陰陰吐著信子，離開莫正軒的手臂，纏繞上褚央的腰。
精神體是主人內(nèi)心情緒的最真實反應(yīng)，莫正軒很喜歡褚央，因此他的精神體也格外親近褚央。向?qū)б姽植还�，趕走妨礙自己進食的毒蛇，吃完最后一片刺身，打了個飽嗝：“走吧。”
莫正軒一躍而起，拽著不爭氣的藤花蛇，殷勤地替褚央開門：“你要是喜歡，明天繼續(xù)來。”
褚央深知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堅定拒絕。談話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套房，這是莫正軒專門給褚央準(zhǔn)備的。
“央央……”
房里沒開燈，哨兵從身后抱住了向?qū)�。褚央閃身而過，從他臂彎中溜走，靈巧而輕盈。
“去床上。”黑夜里亮起一抹金色，“去。”
仿佛得到了不容抵抗的命令，莫正軒很聽話地放下手臂，跟著褚央走進臥房。關(guān)門剎那，向?qū)中娘h逸出精神觸絲，如同絢麗的花朵綻放在莫正軒眼前。
哪怕曾見過不少次，莫正軒依然會為如此美景感到癡迷。他虔誠而專注地握著褚央的手，藤花蛇同樣纏上褚央纖瘦的腰，親昵而依賴。
褚央神色清冷，說出的話同樣不帶多余的溫度：“莫正軒，看著我的眼睛�！�
向?qū)У闹讣鈩澾^哨兵手心，僅僅是一瞬的觸碰也足夠了。金色絲線涌入莫正軒的精神壁壘，為他熄滅異火，撫平焦躁，耐心而細(xì)致地疏導(dǎo)。
向?qū)ι诒氖鑼?dǎo)有四種方式：牽手，額頭相碰，親吻，以及最終結(jié)合。疏導(dǎo)的有效程度會隨著哨兵向?qū)Ы佑|的親密程度依次上升，越是等級偏高的哨兵，越容易五感失控而陷入狂化，對疏導(dǎo)的需求也就越強。
然而莫正軒的等級同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樣不堪入目，勉強評上“D”，監(jiān)控手環(huán)都不用戴。因此褚央只需淺淺摸一下他的手，就能完全應(yīng)付過關(guān)。
莫正軒的眼瞳被褚央點亮了，燃燒起黯淡的金色火焰。褚央把他丟到床上，叉腰看著雙目失神的哨兵。
體格再強壯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能讓褚央找到破綻，再難纏的哨兵也會淪為向?qū)У耐嫖铩Ｋ饶幤綇?fù)呼吸，往他臉上撒了些水。
莫正軒說話帶喘：“央央，你太厲害了……”萇煺銠A咦縋更群?九二4衣五七﹤陸五4
褚央后背冒出雞皮疙瘩，朝他翻了個白眼：“八點了，拜拜。”
“你要回家了嗎？”莫正軒拉住他的衛(wèi)衣下擺，“央央，留下來陪我�！�
褚央心里很清楚，這是剛完成疏導(dǎo)的哨兵對向?qū)У木鞈僭谧魉睢Ｋ仡^掙脫莫正軒的挽留，勾起唇角：“我留下來做什么？你愿意和我上床嗎？”
莫正軒眼中的金色徹底消失，肩上的藤花蛇立起身子。這是一個很尖銳的問題，也是橫亙在兩人之間最關(guān)鍵的問題。莫正軒承認(rèn)自己喜歡褚央，可面容平淡無奇的向?qū)徊荒軡M足他花花公子的欲望，所以他床伴換得比褲子都勤，男女通吃，來者不拒。
褚央知道莫正軒養(yǎng)了無數(shù)小情兒，對此從無表示。
“如果你愿意的話，當(dāng)然可以。”莫正軒笑得風(fēng)流，“我還可以叫人陪你一起�！�
“我算是無福消受了，你自己慢慢玩吧�！瘪已胝砗靡路聰[，拉開臥室房門，“不用再給我送玫瑰花了，謝謝莫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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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央到家的時候正趕上喵喵咖啡館打烊，褚璇收拾好收銀臺的現(xiàn)金，拿著賬本和褚央一起上樓。
“哥，你今天去和莫正軒吃飯了？”妹妹打趣地說，“我看他也是堅持不懈，你就答應(yīng)他吧�！�
“說什么呢。”褚央揉她的頭發(fā)，“你哥瞧不上那些哨兵。”
褚璇笑容甜美，像粉白的薔薇：“我知道啦……哨兵都是那個樣子的。不過他對你真的很不錯�！�
“嗯�！瘪已霙]否認(rèn)，“他很好，只是我們的感情觀不合適。”
莫正軒這樣的富家少爺，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要什么有什么，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很容易以自我為中心。褚央不是沒有對他心動過，然而他偶然在莫正軒的精神壁壘中瞥見一些畫面，便確定自己與莫正軒不是一路人。
褚央是向?qū)�，莫正軒是哨兵，可他們歸根結(jié)底都是男人。褚央明白莫正軒是典型的享樂派，感情和肉體從不混為一談。說好聽些叫四處留情，說難聽點，莫正軒的心和陰莖是分開的。
他可以樂呵呵地給褚央獻殷勤，也可以轉(zhuǎn)頭就與別人滾床單；他可以捧著玫瑰對褚央下跪求婚，也可以用那些玫瑰插進男妓的屁股里。
莫正軒是真的喜歡褚央，也是真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花天酒地。倒也不是褚央對性愛忠誠有多么在意，只是覺得沒必要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何況他還有很多重要事情等待完成，戀愛結(jié)婚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所以也由著莫正軒胡來了。
褚璇推著輪椅進書房，估摸著褚央今晚應(yīng)該給莫正軒做了精神疏導(dǎo)，問他要不要洗澡。
“疏導(dǎo)這點小事，比吃飯喝水還簡單，不影響。”褚央霸氣表示沒關(guān)系，“我先幫你對賬單吧。”
“好。”
兄妹倆把咖啡館的賬單合計了一下，決定圣誕節(jié)之前找時間裝修翻新，上點新飲品。褚璇寫完經(jīng)營計劃，拿出手機登陸WoW沖浪。
WoW是國內(nèi)最大的哨兵向?qū)Ы涣髡搲�，也是褚央給穆小瑛推薦的APP，內(nèi)容涵蓋豐富，功能齊全，屬于SS人群必備的電子奶頭樂。最近WoW聯(lián)名抖樂上線了短視頻功能，褚璇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褚央聽到她手機里傳出的背景音樂，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你在看什么？”
“追劇呀�！泵妹谜f，“最近可火了�！�
褚央歪頭想了會：“我辦公室的同事也在追劇，叫什么……”
褚璇把屏幕舉給他看，畫面中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唯美而傷感地彼此撫摸，空中還飄著大雪。褚央腦內(nèi)警鈴大作，嘴角抽搐。
“我愛你�！�
其中一個人說。
“可我不能……”另一個人流下恰到好處的淚，“對不起，我是你哥哥的向?qū)��！?br />
褚央目眥欲裂：“啊？”
褚璇痛心疾首地說：“這種亂倫的禁忌感，真是絕了！我哭死！”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抹眼睛。
褚央對年輕女孩的愛好認(rèn)知又上升了一個新臺階，欲言又止。他跟著褚璇看了幾分鐘，接受一連串的精神沖擊，大吃一驚。
“你看，不長嘴的下場就是這樣�！瘪诣u價道，“所以哥，你要是以后談戀愛，一定要坦誠，真的�！�
褚央都快打褚璇了：“這種垃圾電視劇，編劇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明明一見鐘情的是他，為什么不開口說？”
“要是在第一集就拍兩個人在一起了，后面怎么水劇情？”褚璇故作深沉地?fù)u腦袋，“這叫戲劇張力，你不懂�！�
褚央只好說：“感覺編劇精神狀態(tài)有點問題，正常成年人哪里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褚璇卻轉(zhuǎn)頭看他，半認(rèn)真半開玩笑：“哥，你覺得自己很坦誠嗎？難道你沒有秘密嗎？”
“我不需要。”褚央愣了片刻，溫柔地看著她，“別操心我啦，放心吧。哨兵在我面前都像一張白紙，太無趣了�！�
褚璇側(cè)身靠著褚央的肩膀，手機里的狗血電視劇仍然在播放著，綿綿音樂如泣如訴。
“嗯�！�
女孩微微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莫少要是在別的文可能就是風(fēng)流浪子攻了????可惜遇到我
????
下周見！
第05章-05*長，腿05老啊姨05整理
宣江人美好的一天從熱干面開始。王淼走進辦公室時，正好吃完早餐，踩點坐上工位。
不遠(yuǎn)處的褚央說了聲早：“昨晚相親怎么樣？”
“長得還行，性格也不錯，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蓖蹴等拥羲芰贤耄贸隹诩t對著鏡子補妝，“果然還得是Soulmate，我推薦小褚也去試試�！�
趙培涵冷笑：“你不會收了Soulmate的廣告費吧？”
王淼舉著口紅嘟囔：“Soulmate怎么啦！不開心就去找soulmate啊，在soulmate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在soulmate沒有標(biāo)簽，沒有熟人，在soulmate盡情的釋放自己，在soulmate遇見懂你的人！”
女哨兵肩上的鸚鵡立刻開口學(xué)舌，把王淼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褚央忍俊不禁，趙培涵立刻認(rèn)輸：“錯了姐，饒了我，讓你的阿福閉嘴�！�
王淼又讓鸚鵡罵了趙培涵幾句，辦公室內(nèi)頓時充滿了歡快的空氣。褚央寫完報告，正打算摸魚，趙培涵走到他面前：“褚央，和我出來一下�！�
向?qū)ЦS哨兵來到茶水間，關(guān)上門。趙培涵倒掉冷茶，用溫水沖洗杯子：“昨天厲卿找你麻煩了？”
雨中對峙的場面歷歷在目，褚央心底本來就很不痛快，嗯了一聲：“他要看我精神體�！�
趙培涵手腕抖了抖：“啊？這算性騷擾吧？”
“我沒同意�！瘪已腚p手抱臂，“他想立個下馬威。”
趙培涵看著鏡中的向?qū)�，風(fēng)輕云淡地說：“工作上的事情，能配合的忍忍就算了。我不會讓他欺負(fù)我的組員，要是對你不尊重，你隨時告訴我�！�
褚央樂了：“現(xiàn)在才憐香惜玉是不是太遲了？”
趙培涵瞪他：“我和你說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作戰(zhàn)一隊的隊花�！瘪已氚炎詈髢蓚�字咬得很重，“放心吧，我這個人最記仇了，絕對給他報復(fù)回去。”
“真拿你沒辦法�！壁w培涵這才告訴他，“厲卿要你下午過去一趟，頂樓�！�
褚央抿唇微笑：“好�！�
到了約定時間，褚央故意在走廊上磨蹭了五分鐘才敲門。厲卿的辦公室空蕩，墻面很白，只有一張書桌。
高個子哨兵身穿連體工裝褲，皮靴锃亮。他回頭掃了褚央一眼，輕點下巴：“你遲到了五分鐘�！�
褚央懶得給他敬禮，松松垮垮地站著：“哦�！�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厲卿大人不記小人過，走到褚央面前，低頭看他：“所以走廊上有什么好東西，讓你流連忘返不肯進來？”
褚央沒想到他的報復(fù)行為這么快就被拆穿了，羞惱地看著厲卿。聽覺敏銳的哨兵哪怕隔著墻也能聽到他在走廊上踱步。如果厲卿真的什么都知道，還氣定神閑地等了他五分鐘，那么自己簡直像個小丑。
果然，哨兵臉上出現(xiàn)了戲謔的神情：“等會我也去看看�！�
“隨便啊，反正在外面在里面都是浪費時間。”褚央皮笑肉不笑，“厲博士又要給我挑什么刺？”
厲卿從身后抽出一張文件：“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做現(xiàn)場調(diào)查。舉辦大會的場館，我會親自檢查一遍。”
“我？”褚央不悅，“為什么？”
“A級哨兵可以申請與向?qū)б黄鸪鐾馇�，調(diào)令剛批下來�！眳柷渲噶酥肝募┒说暮灻斑@是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褚央頭一次聽哨兵說出這種話，為他的不要臉程度感到震驚：“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這是公報私仇吧？”
“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眳柷浒谅_口，“今天上午我完成了對宣江塔所有向?qū)У暮瞬�，正如我昨晚所說，你只是其中較為特殊的那一個�！�
褚央辯駁：“那為什么又要帶上我出外勤？”
厲卿放下調(diào)令，修長手臂撐著身后的木桌，整個人顯得非常放松，與緊繃的褚央形成鮮明對比：“你的核查還沒結(jié)束，為了不影響明年評職稱，我勸你不要耍小聰明�！�
想起工資卡上可憐兮兮的幾千塊錢，褚央告誡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深吸一口氣：“好的，厲博士，服從組織安排。”
可褚央還是低估了厲卿的變態(tài)程度。哨兵微笑著點頭：“那你現(xiàn)在可以對我敬禮了嗎？”
通常而言，哨兵會對平級或更高等級的向?qū)猩诒Y以表尊重。但厲卿是中央塔來的特級哨兵，褚央又只是平平無奇八級小向?qū)�，怎么也輪不到厲卿向褚央單膝下跪�?br />
所以現(xiàn)在，該敬禮的是褚央。哪怕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交接，厲卿也擺出了嚴(yán)正以待的架勢，微笑等待褚央向他鞠躬。
褚央氣得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厲卿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輕呷了一口。
“好，的。”
向?qū)M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厲博士。褚央單手扶著左肩，低頭咬牙切齒地說：“向?qū)я已虢恿��！?br />
“合作愉快�！眳柷浒颜{(diào)令塞到他手上，“對了，出門之前請保證你換上干凈的制服，我對貓毛過敏�！�
厲卿指著他領(lǐng)口的一根白色貓毛，手套不經(jīng)意擦過向?qū)У氖滞蟆ｑ已胨らT就走，發(fā)誓此仇不報非君子。厲卿聽到走廊末端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褚央腳踢垃圾桶泄憤的滑稽模樣。
有點意思。
他斂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回到電腦前。屏幕上赫然彈出一道加密指令，包括褚央在內(nèi)的百余名向?qū)痔顺鰜怼?br />
哨兵輸入密鑰，點開褚央的檔案。向?qū)Ы衲?4歲，自幼父母雙亡，有個小兩歲的妹妹。他18歲覺醒，評級為C，3年前從宣江大學(xué)向?qū)W(xué)院畢業(yè)后直接加入宣江塔服役，入職體檢顯示他的精神體為“七彩變色龍”。
初見的異樣感卷土重來，厲卿從未對一個剛見面的向?qū)Мa(chǎn)生如此強烈的敵意和不信任感。昨晚回去后，厲卿連夜從中央塔調(diào)取了褚央的政審資料，確認(rèn)他不是敵國派來的間諜。檔案顯示褚央執(zhí)勤時沒有展現(xiàn)過精神體，那么很可能問題就在其中。
“七彩變色龍……”
似乎曾經(jīng)聽說過，但記憶有些模糊了。厲卿單手摩挲下巴，黑色腕環(huán)映射出冷光。
他會不計一切代價逼出褚央的精神體，看看這個向?qū)Ь烤乖谫u什么關(guān)子。
“滴——”
中央塔發(fā)來視訊，厲卿坐在桌前，面無表情地點擊同意：“調(diào)閱七彩變色龍精神體的全部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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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江大學(xué)，公共管理與國際關(guān)系學(xué)院。
“小瑛，要一起去圖書館嗎？”
西方政治制度必修課是人人厭棄的早八，下課鈴響時也不過十點來鐘。穆小瑛收拾好平板，舍友湊過來發(fā)出邀請。
“圖書館？”穆小瑛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有別的安排啦�！�
她向伙伴露出歉意的微笑，走出教室。宣江大學(xué)依山而建，偌大的校園內(nèi)幾乎找不出幾條平路，因此學(xué)生們?nèi)耸忠惠v小電驢，趕課全靠重力加速度俯沖滑行。穆小瑛穿著齊膝的一字肩長裙，頭盔下的卷發(fā)隨風(fēng)飄揚，青春洋溢。她駕駛小電驢熟練地穿梭在人群與車流之中，擠進一條小路，停在一棟灰白色圓形建筑前。
“理學(xué)樓……”
穆小瑛之前的必修課都在公共教學(xué)樓，從沒來過這里。她低頭跟著導(dǎo)航走，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小瑛？”
“褚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