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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郝主任,病人的向?qū)厮疆惓T龈�,再度進入急性結(jié)合熱階段!”

    收到護士的微信,郝醫(yī)生馬不停蹄趕回住院部,推開診室大門。病房里只有褚央,身邊的設(shè)備儀器通通紅燈閃爍。

    “看看腦電圖�!焙箩t(yī)生趕緊翻血檢報告,“他的哨兵呢?”

    “在隔壁打鎮(zhèn)定劑,剛剛勉強被六個人壓住了�!弊o士心有余悸,“他簡直像個瘋子。”

    “這年頭,誰活著不發(fā)瘋�!�

    郝醫(yī)生到底是主任醫(yī)師,對褚央的情況大概有準備,提著一盒針劑去隔壁找厲卿。哨兵剛被打了兩管鎮(zhèn)定,嘴上戴了止咬器,手里拿著幾根掰斷的鐵鏈打轉(zhuǎn)。

    “你們都出去,讓我和他單獨談?wù)��!?br />
    “郝主任,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也是向?qū)��!?br />
    厲卿抬頭,看見郝醫(yī)生眼里的金色碎光。郝醫(yī)生坐在厲卿對面,像是走錯片場的獸醫(yī)。

    “厲首席,我還是叫你厲卿吧,這樣方便些。我明白你現(xiàn)在的心情,向?qū)芰酥貍�,�?lián)結(jié)斷開……”郝醫(yī)生娓娓道來,“沒有人比你更痛苦�!�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眳柷渥ブ挂鞯钠じ锝墡�,覺得很不舒服,皺眉說道,“褚央為什么會一直發(fā)結(jié)合熱?緩釋劑對他沒用嗎?”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需要先向你確認一件事。”郝醫(yī)生放出精神觸絲,“你之前是S級哨兵,對嗎?”

    “……”

    “如果還想救你的向?qū)В蔷筒灰獙ξ胰鲋e�!�

    “是�!眳柷浞畔率直郏拔业木耋w是東北虎�!�

    “你現(xiàn)在能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圖景嗎?”

    “可以……里面一片廢墟,什么也沒有�!�

    郝醫(yī)生篤定地說:“雖然樣本案例過少,但我猜測,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黑暗哨兵了。褚央和你的聯(lián)結(jié)被烈陽碎片斷開,但據(jù)我所知,烈陽碎片是專門破壞哨兵精神壁壘的�!�

    “我沒懂你的意思�!�

    “你的精神壁壘因此徹底坍塌,但傷害的直接承受方是褚央,再加上你身體夠強悍,所以才能安穩(wěn)活到現(xiàn)在,而不是像別的黑暗哨兵那樣命喪黃泉。褚央相當(dāng)于以命換命,用他的精神力替你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厲卿感到痛苦:“是我沒用。”

    “不,他也拯救了自己。”郝醫(yī)生抽出幾張血檢報告,翻到向?qū)氐牟糠纸o厲卿看,“我再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褚央是不是天生向?qū)�?他的兩個精神體分別是什么?”

    哨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充滿戒備的目光盯緊郝醫(yī)生。郝醫(yī)生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只好重申:“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你除了相信我,沒有別的選擇�!�

    “他的確是天生向?qū)В赣H是變色龍向?qū)В赣H是獅子貓�!眳柷浒谚F鏈甩到地上,拿起血檢報告看,“有什么問題嗎?”

    郝醫(yī)生露出了然的神情:“正常來說,天生向?qū)枰砸环N主要的精神體生存,好比大學(xué)主修專業(yè)與輔修專業(yè),有主有次,體內(nèi)激素與精神力水平才能保持正常。但他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從小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而是有規(guī)律地變換形態(tài),就像……白天是變色龍,晚上是獅子貓?”群⑦

    零?⑤8<8⑤⑨〃零﹑看﹀后續(xù)<

    厲卿沒想到人類醫(yī)學(xué)竟然進展到如此水平,頓時肅然起敬。

    “我是向?qū)貙W(xué)科研究的專家,對他的病癥略知一二�!焙箩t(yī)生謙虛地說,“總之,他這樣稀里糊涂地過了十幾年,向?qū)氐膯栴}始終沒能得到解決,反而積羽沉舟,最終爆發(fā)。所以我猜測,他會有較嚴重的性癮癥狀,并且在與你結(jié)合之后,更像是飲鴆止渴,表面看上去恢復(fù)正常,實則沒能得到根治。要是再拖兩三年,恐怕他就會患上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嚴重,想治療也太遲了�!�

    厲卿這才感到后怕,之前褚央表現(xiàn)出的種種異常,他都沒放在心上。若不是這次意外,誰還想得到這一層?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生的命運輪轉(zhuǎn),總是在瞬息之間禍福得償。

    “您的意思是,這次受傷對他來說是好事?”

    “當(dāng)然不是,但至少借用強大的外力沖破了這層虛假平衡,讓他可以選擇。”郝醫(yī)生把藥箱打開,一金一藍兩支試管擺放在厲卿面前,像是芝麻球的雙瞳�!艾F(xiàn)在你們聯(lián)結(jié)斷開,他的精神力已經(jīng)回到結(jié)合之前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所以才會不斷地發(fā)熱發(fā)情。再次聯(lián)結(jié)之后,他將以唯一的精神體繼續(xù)生活,向?qū)厮揭材苤饾u回歸正常。”

    藍色,代表幻術(shù)型向?qū)В葎尤�,是厲卿與褚央初次相遇的翩若驚鴻。

    金色,代表攻擊型向?qū)�,熾烈耀眼,是厲卿與褚央再次重逢的暮然回首。

    哪怕有所偏袒,厲卿仍然覺得這道選擇題太過殘忍了。

    “向?qū)貢芷谛宰兓�,他的下一次熱潮將會發(fā)生在半小時之后。你也看到了,他現(xiàn)在很痛苦,需要你的幫助�!焙箩t(yī)生看著逼近零點的時針,“你才剛轉(zhuǎn)變?yōu)楹诎瞪诒绕鹫I诒�,你�?yīng)該更加狂躁暴力。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讓自己冷靜,但一味壓抑自己的欲望,對你來說并不現(xiàn)實。”

    厲卿不以為意:“我可以忍�!�

    活到現(xiàn)在,他經(jīng)歷的痛苦太多,已經(jīng)將忍耐修煉得易如反掌。

    “可是黑暗哨兵與幻術(shù)型向?qū)У慕Y(jié)合……沒有人嘗試過,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成功,也許你會將他弄傷,也許你會死在他的幻境里。中央塔的意思是讓你們回北京,他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明白�!眳柷涫掌饍芍г嚬埽瑘远ǖ卣f,“但是我沒有資格替他選擇�!�

    “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他放棄,我會征求他的意見。如果聯(lián)結(jié)意味著失去,那么我比他更加痛惜。如果他想與我聯(lián)結(jié),哪怕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郝醫(yī)生沉默許久,回答道:“決定權(quán)在你,作為醫(yī)生,我們能做的只是給出專業(yè)意見,提醒你不要讓自己后悔。半小時后,我會帶向?qū)ПWo協(xié)會的人在病房外等候,只要他拒絕了你的聯(lián)結(jié)請求,IGA將帶他飛去莫斯科�!�

    “謝謝您,郝醫(yī)生�!眳柷湔驹陂T框邊回頭,“救命之恩,厲卿沒齒難忘�!�

    “不用客氣,對待自己未來的論文數(shù)據(jù),我還是很有耐心的。”郝醫(yī)生對他揮手,滄桑的聲音里充滿懷念,“況且他的父母是幫助過我的前輩啊,年輕人,當(dāng)年在北大醫(yī)學(xué)院里,我們這些向?qū)Э啥际蔷o緊抱團群暖,同生共死呢�!�

    厲卿暗自苦笑,離開了辦公室。踏入褚央所在的隔離病房前,他吞下整板鎮(zhèn)定劑藥片,聽著病房里的褚央一遍遍呼喚自己的名字,心如刀絞。

    ==

    “央央……”

    “央央……”

    溫柔女聲在耳旁縈繞,褚央渾身疼得厲害,腦袋尤其昏沉。但他潛意識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努力睜眼往前抓:“……媽媽!”

    一雙澄然通透的水藍色雙眼凝望著褚央,褚央太久沒見到母親的面容,恍惚間以為自己身處幻境:“媽媽……”

    楊菲菲握住褚央的手:“我們央央,真是辛苦了。爸爸媽媽好心疼,好想抱抱你�!�

    褚央牢牢抱住母親,他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可在母親懷中,他永遠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我太弱小了,沒有保護好妹妹,也沒能保護好我的哨兵�!毖蹨I決堤滑落,褚央伏在楊菲菲肩頭哭泣,“媽媽,對不起……”

    “傻孩子,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睏罘品婆乃暮蟊�,“你特別勇敢,我們?yōu)槟泸湴�。�?br />
    “可是!”褚央察覺到楊菲菲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焦急地挽留她。然而無論如何用力,他都沒有辦法釋放出精神觸絲,甚至連精神力都匯聚不了。

    他的精神力已經(jīng)破碎,和廢物沒有半點區(qū)別!

    “央央,不要害怕。”楊菲菲拼命抓住褚央的肩,眼底含淚,飽含無限愛意與憐惜,“你是命運送給媽媽的饋贈,記住,媽媽永遠愛你……”

    褚央奮力往前撲,母親的身影卻徹底彌散在幻覺中。失重感將他拽回現(xiàn)實,漆黑的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他聽到儀器報警的滴答聲,還有自己紊亂的呼吸。

    “熱……”

    褚央胡亂擦掉臉頰上的水痕,試圖起身開燈。強烈的暈眩讓他抬頭一秒便重新栽回床上,喘息著發(fā)出呻吟。就在這時,病房門打開了。

    “誰!”

    發(fā)低燒的向?qū)Э床磺鍋砣�,只覺得他好可怕,本能感知到危險。那人將門反鎖,緩步走到褚央床邊,俯身靠近褚央。

    “厲……唔!”

    哨兵舉起插好吸管的水杯,抱著褚央坐了起來,堵住他的嘴。

    “別說話,先喝點水。”厲卿貼著褚央的耳朵,“剛剛你一直在叫我呢,小貓�!�

    溫水里加了營養(yǎng)液,在口腔中迸發(fā)出溫和的甘甜。得到滋潤的嗓子終于能夠發(fā)聲,盡管有些困難:“這是哪?”

    “深圳,醫(yī)院�!眳柷浒阉诺降叵拢鲴已胩苫卣眍^,“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好熱……”

    褚央額間布滿晶亮的汗水,明明隆冬時節(jié),他卻燥熱得想脫光衣服,渾身都顫栗著發(fā)酸。厲卿將床頭燈調(diào)到最小亮度,捏住褚央的手指:“小貓,看我�!�

    向?qū)а柿丝谕倌杏X厲卿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直到燈光落在厲卿鼻梁上,深邃的五官被刻畫得深沉無言,他才發(fā)現(xiàn)哨兵的雙眼紅得滴血,下巴扣著冰冷的金屬止咬器。

    “厲卿!”褚央不顧頭暈爬了起來,雙手捧著他的臉,焦急萬分,“你的眼睛怎么了?這是什么東西?中央塔又來找你了?”

    “我沒事�!眳柷淙斡神已雭砘負崦�,用盡可能坦然的語氣說,“聯(lián)結(jié)斷開,我變成了黑暗哨兵�!�

    “黑暗哨兵?”褚央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上身軟倒在厲卿懷中,不可置信,但又覺得萬分慶幸,“太好了,你沒事……”

    醒來之后的第一句話便是關(guān)心自己,厲卿覺得這樣的褚央實在惹人心疼,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血肉之中,永遠不與向?qū)Х珠_。褚央用孱弱的手指撥弄厲卿后腦勺的止咬器開關(guān),試圖解下這樣屈辱的束縛:“怎么能這樣對你?左瀟被抓住了嗎?你有沒有受傷?”

    “別的都不重要,褚央,你聽我說�!眳柷浒疡已氡Щ卮采希壑碾p腕低語,“這個止咬器是我自己要求戴的,如果沒有它,現(xiàn)在的你可能已經(jīng)被我咬斷脖子了……就像沙漠里的甘露,饑餓之徒面前的美餐,你對我有百分之一萬的吸引力,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你現(xiàn)在正在發(fā)結(jié)合熱,過去長久的不良作息讓你的向?qū)厮教幱诜浅NkU的狀態(tài)。我和醫(yī)生溝通過,聯(lián)結(jié)斷開對你來說唯一的利好,就是提供了徹底根治疾病的機會。”

    “可能有些難理解,但我現(xiàn)在把決定權(quán)交給你。”厲卿拿出郝醫(yī)生給他的兩支針劑,耐心解釋道,“你有兩種選擇,第一,不與我聯(lián)結(jié),直接用藥物治療。我會陪你去莫斯科,把病徹底治好�!�

    “不……”

    “你先聽我說完。第二,與我聯(lián)結(jié),但這意味著你必須放棄雙生精神體中的其一,從此只能以攻擊型向?qū)Щ蚧眯g(shù)型向?qū)У纳矸萆�。況且從未有過黑暗哨兵與向?qū)ЫY(jié)合的先例,我不知道結(jié)局如何,也不知道你會不會遭受更多的痛苦。我們之間的聯(lián)結(jié)本來就是我強迫你的,當(dāng)時你神智不清,但現(xiàn)在,我不想再趁虛而入。”

    “對不起,從前的我太狂妄偏執(zhí),一意孤行。我以為只要能將你圈禁在領(lǐng)地里,把你當(dāng)作花瓶呵護,就能保護你不受傷害。左瀟的計劃給了我當(dāng)頭棒喝,這是我第一次任務(wù)失敗,我想,應(yīng)該也會是最后一次。小璇說得對,向?qū)Р皇且栏缴诒畹模斓貜V闊,任你飛揚�!�

    “是我需要你。”厲卿說得緩慢,哨兵的驕傲不允許他失態(tài),可褚央跪坐在床上望著他,早已潸然淚下,“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會不會太晚?”

    他們都錯了,自我感動地一廂付出,自以為是地替人決斷。哨兵與向?qū)еg從來不是單方面的隱瞞,不是保護與被保護,依靠與被依靠,欺騙與被欺騙。

    信任,坦誠,責(zé)任,并肩。

    每個哨兵對《神曲》的頓悟,往往伴隨著如此刻骨銘心的失而復(fù)得。

    “對不起�!瘪已肱c厲卿額頭相依,哽咽地說,“對不起,我的哨兵�!�

    厲卿捏住褚央的后腦勺,止咬器阻止了他們之間的親吻,因此他只能用手觸碰生命中最珍視的人。窗外傳來IGA工作人員的喇叭聲,金色精神觸絲圍織成網(wǎng),對準厲卿嚴陣以待。

    “褚央向?qū)В覀兪窍驅(qū)ПWo協(xié)會的工作人員�!焙箩t(yī)生對著病房喊話,“現(xiàn)在,你有權(quán)拒絕哨兵的聯(lián)結(jié),協(xié)會將保護你的人身安全,請不要害怕�!�

    “小貓,別怕。”厲卿抹去褚央的淚,“你要是想和他們走,我就在你一眼能望到的地方,永遠不會離開�!�

    「只要你回頭,我一定在�!�

    初次聯(lián)結(jié)的記憶涌入腦海,褚央感到頭痛欲裂,更多的卻是無法言說的緊張。他低頭看自己裸露的大腿,曾經(jīng)種滿刻印的地方玉白無暇,空曠得叫他心碎。艱難選擇擺在面前,他要舍棄與生俱來的天賦,還是放棄用生命保護的哨兵?

    結(jié)合熱讓褚央無法再思考,他試圖用精神觸絲探查厲卿的精神壁壘,卻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頹垣敗井,廊廡傾欹。

    “褚央向?qū)�,請盡快用精神觸絲回復(fù)我們。”郝醫(yī)生擔(dān)心他出意外,提醒道,“止咬器中有麻醉針,你可以行使向?qū)У臋?quán)利。要是再次聯(lián)結(jié),你們之間就永遠不會分開了,生死與共,一方遭遇不測,另一方絕不茍活,你要考慮清楚�!�

    “別聽他的�!眳柷鋵⑨槃┤M褚央手里,“遵從你內(nèi)心的選擇,褚央。”

    “……我只有一個問題�!瘪已胱旖蔷o繃,顯露出不尋常的堅毅果敢,“厲卿,如果我不是幻術(shù)型向?qū)�,你還會與我結(jié)合嗎?”

    你的執(zhí)念,究竟是藍色眼睛,還是擁有藍色眼睛的我?

    厲卿毫不猶豫地回答:“只要是你,別的與我無關(guān)�!�

    他跋涉數(shù)年光陰,拾起又丟掉一顆顆藍寶石,終于有底氣許下承諾——

    “褚央,你的眼睛真美�!�

    給我看一輩子吧,我什么都給你了。

    ==

    “嘩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郝醫(yī)生暗罵不好,帶著IGA的工作人員沖了進去。新年禮花在夜空中璀璨盛放,病房內(nèi)的窗戶裂了個干凈,遍地碎渣,鎏金色藥劑溶液像是火熱的巖漿。

    厲卿帶走了褚央與那支藍色試劑,留下被解開的金屬止咬器,還有月光下瀟灑的背影。

    第52章-52*長,腿52老啊姨52整理

    坐臉剃毛疼痛性愛預(yù)警

    在厲卿與褚央相擁接吻之前,漫漫星河已經(jīng)環(huán)繞了地球45億年。今夜游子歸家,今夜天下團圓,今夜哨兵不關(guān)心人類,只想與向?qū)Юp綿悱惻,至死方休。

    提前預(yù)約好的江景酒店鋪展開曼妙畫卷,豪華大床足夠兩人陷入柔軟的云端。貓薄荷香氣躲藏在沐浴后的水滴,褚央渾身赤裸,臂間掛了一條浴巾,堪堪擋住腰腹。他跪趴在厲卿身上,大腿分得很開,低頭銜住哨兵的唇。

    “厲卿……”

    豐富的觸覺神經(jīng)因為相互碾壓而興奮雀躍,也許是太過舒爽,褚央頭頂冒出晃悠悠的貓耳,撲閃著往厲卿手里鉆。厲卿一邊吻他,一邊揉按毛茸茸的耳朵,如愿聽到褚央欲拒還迎的哼聲。

    “今天我在上面�!瘪已牒貌蝗菀讚尰睾粑�,粗喘著對厲卿要挾,“你不許亂動。”

    “沒問題。”厲卿手掌滑落到后腰,撫摸他的腰窩與脊椎,“可以錄像嗎?”

    “……錄像?”

    褚央手撐在厲卿胸口,桃色的面頰經(jīng)不起更多的語言挑逗,分明想主導(dǎo)這場性愛,行動卻畏手畏腳。厲卿用手機對準褚央,抬起褚央的下巴逼他直視鏡頭,亮出那抹攝人心魄的幽藍:“我想記錄下刻印出現(xiàn)的過程,小貓,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

    害羞的向?qū)Э煲Р黄痤^,暴露在鏡頭面前更讓他感到無比羞恥與敏感。他坐在厲卿的腹肌上,纖腰宛如無骨,慢慢將白皙大腿分得更開,用泛紅的指節(jié)握住性器,上下滑動。

    “這也太奇怪了……”

    褚央不是沒有自慰過,可就在厲卿咫尺距離手淫,實在是太難堪了。厲卿含笑欣賞他的窘迫,刻意放低手機對準他高高翹起的陰莖:“濕了嗎?”

    黏膩水液不斷從股縫里滲出,自從聯(lián)結(jié)斷開后欲求不滿的身體開始發(fā)出最后通牒,飆升的向?qū)貙﹄p方而言都是致命引誘。褚央粗喘著抬起腿,不住地吐舌,藍眼微瞇,媚態(tài)十足:“你摸摸我……”

    “嗯?”厲卿用手機拍下他的臉,好似不解風(fēng)情,“要我做什么?”

    “厲卿,摸摸我……”

    累計的快感沖破閾值,褚央小腹緊繃,就要迎來愉悅的解脫。厲卿單手覆蓋住褚央略顯小巧的性器,用更加粗獷暴力的手法榨取他的向?qū)А?br />
    “嗯�。∫搅�,要到了……”

    褚央拼命蹬腿,像是要抵抗這恐怖的疼愛。奈何厲卿力氣比褚央大得多,鉗住他的手腕來回揉捏龜頭,把向?qū)О此涝趹阎校乃叱睍r失神的表情。

    “啊啊啊!”

    一股股濃稠的精液濺到厲卿的手臂上,褚央鼻息錯亂,大汗淋漓,像是剛變?nèi)ノ舶偷娜唆~,顫巍巍地軟了腿。

    “射得還沒后面流的水多,你自己摸摸看?”厲卿沒耐心熬他的不應(yīng)期,手掌緊貼汗?jié)竦拇笸龋迦肽酀舨豢暗臅幍貛�,“別夾我,放松點�!�

    “不行,不行……��!”

    突然的入侵讓褚央如驚弓之鳥,猛地往上抬腰想逃,被厲卿擴張的動作激得頭皮發(fā)麻。哨兵修長有力的手指熟練開拓潮濕的穴道,他太過于了解這具身體,就像出色的演奏家彈撥自己的鋼琴,每一次揉按都能換來悠揚有致的旋律。向?qū)刈屓庋ū纫酝魏螘r候都要熱情,緊緊包裹手指,蠕動吞吃著哨兵的奸弄。

    “嗯�。 �

    汗水從厲卿額角滑落,他快要被褚央緊窄的穴口逼瘋,蠻不講理地咬向?qū)У暮斫Y(jié),用利齒研磨那枚突起的喉結(jié)。褚央本就頭暈?zāi)X脹,這下更是爽得四肢蜷縮,主動配合厲卿的動作。最后,他干脆推倒厲卿,膝行到厲卿的臉上,用會陰磨蹭哨兵高挺的鼻梁。

    “哈……”

    靈巧舌尖布滿貓科動物特有的倒刺,對著紅腫的穴口來回戳探,時而還會劃過陰囊前端。褚央的重量對哨兵來說不值一提,可近乎窒息的坐臉游戲讓厲卿也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奮。他掰開褚央瑩潤的白臀,深埋其中,仰面扣住褚央的腰往下按。褚央被舔得連連浪叫,最后用哭腔喊停,穴里噴出源源不斷的熱液,甜腥拉絲。

    褚央又爽又羞,趕緊拉厲卿起身,用浴巾擦掉他鼻梁上的水痕。厲卿用指腹抹進嘴里品嘗,低頭與褚央接吻:“舒服嗎?”

    低沉的嗓音讓兩人貼合的部位更加淫靡,褚央不敢說話,怕被哨兵發(fā)現(xiàn)自己濕得厲害。灼熱視線在夜空中交匯,褚央從未想過他會坐在厲卿的臉上潮噴,可是哨兵的五官太過優(yōu)越,實在是……

    太契合他了。

    “把手機拿起來,小貓�!眳柷鋼�(dān)心褚央脫水,給他喂了些營養(yǎng)液,“害怕的話可以閉上眼睛。”

    “你要干什么?”

    褚央雖然疑惑,但還是很配合地躺在床上,讓厲卿在他身下墊了兩個枕頭。他用手機對準厲卿的頭頂,哨兵指間夾著一塊刀片,眼神明滅不清。

    “給你剃毛�!眳柷溆檬终泣c燃他的肌膚,從親吻開始,奪回掌控權(quán)。灼熱難耐的吻如同狂風(fēng)暴雨,落在褚央的頸間與耳側(cè),淋濕跳動的向?qū)韵�,染紅了脆弱的鎖骨與乳肉。他是落入虎口的迷路貓咪,被猛獸輕嗅舔吻,示弱地嗚咽臣服。

    “癢……好癢……”

    貧瘠乳尖因過度吮吸而紅腫如櫻核,單薄的胸膛無論再怎么耕耘也無法產(chǎn)出豐沛汁水。于是厲卿放過可憐兮兮的雙乳,掌心熨燙褚央側(cè)腰的傷口,撫摸盤旋至肚臍。

    “你太瘦了�!眳柷湎乱庾R皺眉,隨后涂抹乳膏,將褚央下腹部本就稀疏的毛發(fā)仔細剃干凈,“多吃點�!�

    “為什么要剃毛。”褚央反抗無果,“你不喜歡嘛?”摳qu﹑n23靈六9ˇ二ˇ39﹀六〃

    “沒有�!眳柷溆脻窠聿潦酶蓛�,丟掉紙團與刀片,刮他的鼻尖,“感覺刻印會出現(xiàn)在你的肚子上�!�

    “……”

    褚央濕紅的眼眶立刻涌出淚珠,他茫然無措地看著厲卿,嘴唇顫抖。厲卿沒想到他會反應(yīng)這么大,立刻把褚央摟進懷中:“怎么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小貓。哪里不開心,告訴我�!�

    “沒有�!瘪已胗檬秩フ覅柷涞暮蟊常粵]有熟悉的粗糲手感,“你的刻印也消失了……對不對?”

    “當(dāng)時我以為自己快要死掉,后背的刀傷跟著刻印一起消失,我寧愿它們共存�!眳柷錄]有再回想聯(lián)結(jié)斷開的場景,只是認真地看著褚央,給他勇氣和慰藉,“所以,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在褚央病臥昏睡的一整天里,厲卿回顧自己短暫的人生,發(fā)現(xiàn)渴望得到的都像那指間流沙,越想要緊緊抓握,越無能為力地加速失去。

    如果黑暗哨兵注定遍嘗艱難困苦才能醒悟,那他就要清醒地發(fā)瘋,不要痛苦地守序。

    褚央在他肩上咬出淺淺的牙�。骸啊p點�!�

    聊勝于無的推辭很快融化在曖昧水聲中,褚央手指蜷縮,無助地攀附著厲卿的后背,像是抓緊汪洋浮萍一般,深深地、痛苦而歡愉地發(fā)出喘息。完全契合之時他痛得眼淚直掉,厲卿的面容被燈光模糊成遙遠殘影,蕩漾開握不住的月光。

    “厲卿!”褚央勉強擠出兩個字,“慢點……慢點……”

    過分狹窄的穴道哪怕飽經(jīng)開拓也緊致依舊,厲卿被他夾得舒爽,頗為無賴地侵犯著向?qū)�,試圖破開最后的防線,沖進柔軟高熱的孕腔。褚央丟開手機,捂住被頂凸起的小腹,渾身過電般翻起白眼。

    “啊啊啊!”

    褚央不停尖叫,從未有過的滅頂快感讓他產(chǎn)生了垂危的錯覺。貓薄荷香熏得褚央面色潮紅,他感受到厲卿的動作越來越重,承受不住地哀求:“我要死了……要死了……”

    “不會的。”厲卿壓住他的肚子,表情性感迷人,“小貓好乖,親親我……嗯?”

    哨兵嘴里念叨著催眠似的話語,下身的沖撞卻一刻不停。褚央被厲卿抱著翻身,癱坐在他懷里啜泣,雪耳顫巍巍地搖晃,被欺負狠了,便拿尾巴勾住厲卿的腿根。厲卿品嘗向?qū)У难蹨I與唾液,性欲和施暴欲交織膨脹,到了無法回頭的失控地步。

    哪怕哭成這樣,褚央的眼瞳還是散發(fā)著迷離的藍色光彩。厲卿越看越怦然心動,狎昵地重復(fù)向?qū)У拿郑霸俅蜷_點,乖貓貓,讓我進去�!�

    第一次聯(lián)結(jié)之后,厲卿再也沒進入過最深的地帶,他知道褚央怕疼,哪怕輕輕碰一下也會抖得厲害�?山裢硭露Q心要這樣做,便是鬼神來了也阻擋不了黑暗哨兵的決心。太過懸殊的體力差距讓褚央無能為力,除了連聲哀嚎,他連合攏雙腿的力氣都沒有。

    而厲卿在此之前,還完完整整吞下了一整板鎮(zhèn)定劑。倘若沒有郝醫(yī)生的提醒,褚央恐怕真的會慘死在他的身下。

    “求你了,哥哥,厲卿……”

    捏緊床單的手指被更大的手掌壓下,撕壞的昂貴羽絨隨著撞擊而四散飄落。厲卿牢牢掐住褚央的腰,向?qū)У纳眢w快被他折斷,薄汗分布在肌膚表面,晶亮透明。褚央崩潰地伸手捶打厲卿,他甚至聽到了靡靡水聲之外、皮肉碰撞咬合的、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聲音。窄小局促的肉縫在過于堅定的頂撞之下潰不成軍,終于繳械投降。

    褚央仰頭無聲尖叫,發(fā)不出任何音節(jié),喉嚨泛起甜腥的鐵銹味。厲卿沒有表現(xiàn)得欣喜或激動,只是安靜地扶著褚央的腰臀,手指刻畫他側(cè)腹的傷疤,理直氣壯接受這場贈禮。

    舔舐,享用,回味,他的眼神掩埋了邪肆狂放的占有欲。

    “別哭�!眳柷淠ǖ赳已氲臏I水,手臂青筋如溝壑,“乖貓貓,再叫我哥哥�!�

    腔肉吮吸著粗碩的龜頭,褚央被徹底操開了,顯出淫蕩而脆弱的空殼。他呆滯地流淚,大股滾燙的淫水從孕腔涌出,如同泉源。潮噴的向?qū)щp目失神,小腹痙攣,來回擠壓著哨兵性器上的青筋脈絡(luò)。厲卿按住褚央的后腦勺逼他張嘴,激烈地吃掉他,挺腰破開那道害羞的肉縫。

    “哥哥……”

    褚央宛如暴風(fēng)雨中沒有舵手的孤舟,倉皇絕望地祈求一場有名有姓的赦免。厲卿堵住他全部話語,大力地頂弄他,總是整根沒入到最深的地帶,將敏感的孕腔碾得紅腫,榨出豐沛甜腥的汁水。

    要瓦解了,要崩壞了,要死掉了。

    褚央被操弄得頭皮發(fā)麻,全身關(guān)節(jié)都在咔咔作響,從會陰到胸腹都爽得失去知覺,只得本能地纏住厲卿的腰。倒刺刮進敏感的孕腔里,被撞得紅腫的每一毫厘都經(jīng)受了慘烈的鞭笞與疼愛,噴出淫水與潮液,澆在厲卿陰莖的龜頭上。

    “啊啊�。 �

    稀薄的精液混雜著失禁的尿液從前端射出,褚央大口喘氣,就要暈厥。汗水劃過飽滿額頭,厲卿捧著褚央的臉,將他溫柔地放倒在床上,等待褚央的高潮過去。向?qū)乱庾R用臉去蹭厲卿的手心,恍惚開口:“厲卿�!�

    “嗯。”厲卿用毛巾擦掉他腹前的濁液,十分耐心,“我在呢�!�

    褚央沒忍住又哭了起來:“丟臉……”

    厲卿知道他現(xiàn)在難以接受,以前小貓再調(diào)皮也沒爽到失禁過,今天真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

    “不丟臉�!眳柷湮撬谋羌�,手掌重新貼著腹部往下,“好可愛�!�

    褚央感受到他的性器仍然硬挺:“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再堅持一下下�!眳柷渖w住褚央的眼睛,用哄孩子的語氣說,“等不到新年嗎?那就睡吧�!�

    “不行�!瘪已胪扑翱逃 �

    厲卿聞言呼吸一滯,低頭撫摸向?qū)У男「�。他感受到熟悉的牽引,亮藍色的精神觸絲從褚央手心飄出,扎進他的腦海里。

    他那黑洞般的精神廢墟。

    “厲卿�!瘪已胍惨庾R到即將發(fā)生的事情,雙手抓住厲卿,“你害怕嗎?”

    沒有人知道黑暗哨兵與幻術(shù)型向?qū)ЫY(jié)合的后果,也許這是他們?nèi)松械淖詈笠灰�,也許他們等不到明天的太陽。

    “……怕�!眳柷渖眢w有些抖,掌心的溫?zé)嶙屗潙�,“你呢?�?br />
    “我也怕�!瘪已肟床坏骄駡D景,只好熄滅了精神觸絲,用全部知覺體會哨兵的存在,“來�!�

    沒有別的言語了嗎?褚央和厲卿心中都很平靜,他們比想象中更加肆無忌憚。

    那就趕在新年到來前去做吧,讓煙花綻放在褚央的身體里,讓刻印烙進厲卿的骨髓中,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唔啊……”

    厲卿將藍色針劑注入褚央的手臂靜脈,親吻他的額頭與鼻尖。唇齒相依,香氣彌漫。散發(fā)貓薄荷味的性腺被獠牙劃破,齒痕猙獰。褚央的小腹微微鼓起,布滿青紫掐痕的大腿神經(jīng)性抽搐,狼狽地垂在厲卿腰側(cè),穴口涌出渾濁的精液。

    “癢。”褚央精神恍惚,失魂落魄地躺在厲卿懷中,“我的肚子好疼……”

    厲卿見褚央又要撓,趕緊抓住向?qū)Р话卜值氖�,說什么也不肯松開。向?qū)г诖采系那榫w從來都大起大落,褚央哭得撕心裂肺,罵他無恥混蛋,哀求他放過自己,激烈掙扎著往外爬。厲卿將他鎖在臂彎里,溫柔親吻他耳側(cè)的咬痕,嘴里重復(fù)著褚央的名字:“小貓,小貓,看著我的眼睛�!�

    性器埋入腿縫,繞著腫脹可憐的穴口打圈,就著靡靡濁液再度抽插。褚央嚇得甩尾巴,被厲卿捂住嘴緩緩后入。

    “想吵到隔壁嗎?讓他們聽聽你叫得這么動聽。”厲卿咬他的耳朵,“好會吸,我舍不得出來。”

    “太脹了……”貓爪撓厲卿的手臂,“你出去……”

    “乖點。”厲卿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含著過一晚上就好了�!�

    褚央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厲卿的禁錮,最后哭累了,哼哼唧唧地昏睡過去。厲卿等他呼吸變得平穩(wěn),才挺腰插進聯(lián)結(jié)口,將碩大的龜頭卡在孕腔里,擺明要狠狠堵住那些精液。倒刺嵌入肥厚的肉壁,那樣消瘦的身體里,竟然也蘊含著如此溫暖緊致的極樂之境。

    向?qū)梽拥乃闹凰浪缐鹤�,不得逃脫,被迫承受霸道的漫長侵占。厲卿觸摸他微隆的腹部,胸腔里的心跳聲越來越重。

    “褚央?”

    厲卿沒有開燈,哨兵的夜視能力讓他無比清晰地見證了這一偉大時刻。絢爛的煙花騰升而起,繁華的城市在江海倒影中川流不息,他們身處高空云端,徹底重塑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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