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一邊天宮里的氣氛可沒這般熱鬧。
午后,愛妻如命的孔宣拉著颯艷到花園賞花,近來他親自培育了一株異種。還沒有想好該取什么名字,今天就趁著開花,一邊帶颯艷賞花,順便定名。
颯翼夫妻一行押解著龍須虎,身后還跟著北海太子敖雪寧,剛踏上天宮正門就極為矚目了。
在門口颯翼隨手招了一個守門將領(lǐng),讓他請颯艷、孔宣到議事廳一敘。
颯艷、孔宣剛給那花樹定名為山月桂,此時正在后花園摘花玩耍,就聽到聽侍從來報。
“知道了,你退下吧�!憋S艷無喜無怒。
見侍從走遠(yuǎn),夫妻二人才閑聊起來。
“你說他們倆又是鬧得哪一出?”語氣頗為無奈的是颯艷。
孔宣的聲音則顯得平靜多了:“昨天傍晚,你弟弟急匆匆的回天宮,把大書房翻個底朝天。今天回宮,又押了九丑星龍須虎上來。想必是有人做什么錯事吧�!�
颯艷有些詫異:“按說咱們感覺這凡間風(fēng)平浪靜的,又不知道是哪起小人惹他不痛快?也罷了,左右無咱們什么事,就過去瞧瞧好了。”
剛邁出幾步,發(fā)現(xiàn)身后并沒人跟上,颯艷回頭看到孔宣還站在原地:“怎么不走?”
孔宣這才緩步跟上,與她并肩而行:“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颯艷微微一笑:“那時候天宮只有我姐弟二人,但是現(xiàn)在弟弟也長大了,娶了媳婦,我也嫁了人。這天宮怎么樣也該有一個明確的主人才是,越是家大業(yè)大越不能內(nèi)里混亂。我可不想我的兒女,因為他們母親主次不分,就對權(quán)利貪心。更何況大事上有我弟弟在前面遮風(fēng)擋雨,咱們一家躲在后面。這種生活豈不逍遙?”
第133章
老友聯(lián)手(shukeba.)
議事廳內(nèi)虛弱的龍須虎被左右架在當(dāng)中。
颯翼夫婦端坐正堂主位,
孔宣夫婦在左手邊,敖雪寧坐在右手。
颯翼揮手,押解龍須虎的將士便退下了,
而后識相的將廳門關(guān)上。剛剛還被耀眼的陽光照得明亮的大殿忽然暗下來,
只一瞬間晶玉發(fā)出的冰冷光芒,又充滿整個大殿。
這廳內(nèi)驟然黯淡,
驟然明亮于旁人倒是沒有什么妨礙。但對于失了法力的龍須虎來說,卻是一種刺激。因為這晶玉的光芒是帶著些許法力的,四海水晶宮內(nèi)處處用它做光源,也有著在小處鍛煉水族的意思。平日里若是時刻能小心,
用一種法力抵擋這功能,
在不知不覺間就達(dá)到訓(xùn)練的功效了。
寸心看著半躺在地上的龍須虎,
心中五味雜陳。本來是被她叔叔放在天庭的一枚棋子,
這下可好,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反過來被旁人利用了。她今天必要揪出究竟是誰誤導(dǎo)龍須虎做出這般危害龍族聲譽(yù)的舉動。
雖然天氣雨數(shù)總歸天宮管轄,但龍須虎必竟是北海門生。話說重了同敖雪寧和寸心面子上有些妨礙。若是說輕了,
有可能達(dá)不到應(yīng)有的效果,讓誤導(dǎo)他的幕后之人繼續(xù)逍遙法外。從一開始颯艷和孔宣就打算置身事外的。
本來颯翼憑著一口氣在下界捉到龍須虎,
還將他提上天來準(zhǔn)備審訊。想著也是件大事兒,便派人將姐姐、姐夫找來。等看到颯艷和孔宣來到大廳后的表現(xiàn),他也微微冷靜了。畢竟事關(guān)重大,雖然也牽扯到了酆都大帝的問題,但眼下找出誤導(dǎo)龍須虎的人更重要。以他對酆都大帝的了解那老頭絕做不出什么托夢給凡人,
讓他們在田里挖井的舉動。故而此事可以容后再議。
想通了寸心和敖雪寧才是最欲了解真相的人,颯翼自茶水端上后便一直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足足喝夠了一滿盞,才覺得自己焦灼的心情完全平復(fù)下來。
側(cè)目看了眼寸心,見她若有所思,沒有什么閑情逸致品評桌上的茶點。颯翼嘆了口氣,伸手越過幾案覆在寸心指間:“這事情還得你來問�!�
寸心頗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此類事向來是夫妻在一起自處理。同他對望一眼,見他眼神微微向右平移,方才明白這是顧忌敖雪寧在場。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寸心清了清嗓:“龍須虎,這九個多月來是不是你一直在鳳仙郡悄悄阻擋雨數(shù)?”
龍須虎沒正面回答:“公主姐,能不能先把我的法力還給我?”
寸心美眸微動,向來微微上揚的嘴角,此刻緊抿成一條線:“你先不要提過多要求,畢竟你還是戴罪之身,先回答我的問題�!�
龍須虎做了一個失望的表情,但看著寸心的冷臉不敢再打哈哈:“是我做的沒錯�!�
察覺到敖雪凝眼中閃過一陣憤怒,寸心對著堂弟輕輕搖了搖頭。又轉(zhuǎn)過去面向龍須虎,厲聲道:“你好好的,不在天庭當(dāng)差。哪有那么多空閑時間往下界跑?”
方才龍須虎只是看寸心表情有些嚴(yán)肅,跟著正經(jīng)起來,但此刻心里卻頗有些懼怕了。被存心厲聲一喝渾身不知怎的抖起來,聲音也跟著發(fā)顫:“”我畢竟只是個星君,平時除了幫師父他老人家在天庭打探消息。天庭本身都沒什么要緊的事兒給我做。凡間一年天上才一天,只要凡間的夜里能回到天庭履行職責(zé)就好,所以白日都是空閑的。
寸心聽了這話,冷笑起來。龍須虎見了更是膽寒,雖然寸心沒再多說一詞,但龍須虎更想替自己辯解了:“公,公主姐,你別誤會。龍須虎可半點兒沒耽誤在天庭當(dāng)探子任務(wù)。每日該打探的消息還是按時上報三太子哥哥的�!�
寸心撇撇嘴:“你現(xiàn)在大了比以前擅長狡辯。你說你能回到天庭當(dāng)差,可凡間的白日里又要到下界作亂。天庭一天可是凡間一年,在天庭的計時法里。你幾乎每個十分,都要劈成兩半用。還敢說你自己履行了份內(nèi)的職責(zé)?你覺得可能嗎?”
受到質(zhì)問,龍須虎心中更是焦急,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公主姐,我錯了�!�
寸心眼皮都不抬:“你說你錯在哪兒呢?”
“我不該為和凡人爭一時之氣,耽誤了在天庭的主要工作。”
寸心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好一陣沉默后。龍須虎以為寸心原諒他了:“公主姐你看我的法力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敖雪寧看著嬉皮笑臉的龍須虎一陣無語,寸心雖然面上平靜。但照剛才的架勢來看,此事根本就還沒過去。偏他沒眼色,還以為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了。不管心里怎么嫌棄龍須虎,終究他是出身北海。施雨被阻攔算是他個人的失職,如果當(dāng)初他能多一份細(xì)心,早日下界查看,這件事也不會鬧得這么大。
和天庭劃清界限后,天宮總管氣候。北海龍王雖然面上不說,頭腦也清楚颯翼法力極高,且在三界交友廣泛。留著這夫妻二人出面,他們均可以躲在后面乘涼。但被小輩兒壓上一頭,終究還是心里有些不甘的。自打出了和天庭鬧翻這事之后,北海龍王更加勤于鞭策他們兄弟倆。眼下這事還沒傳回北海,如果任由龍須虎鬧下去,風(fēng)聲傳到他父王那里就不好了。
敖雪寧迫切的想把這件事就此解決,搶在寸心變臉之前開口:“師兄,你已經(jīng)辦了錯事就少說兩句。”
“我說十幾年不見,你怎么跟個小老頭似的。你看公主姐都沒有話要問的。要我說這些凡人就是欠收拾,要是沒有咱們帶來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他們早就上地府投胎去了。哪里還有閑情逸致,背后編排龍族?”
“這么說,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了?”寸心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可龍須虎就是沒注意她的臉色變化:“那當(dāng)然。我龍須虎本來就是個上不得臺面兒的。公主姐今天在下界和凡人說我是妖邪,那我便是妖邪。只要咱們龍族聲譽(yù)好就可以。這下公主姐和師弟一露頭,你看那些凡人嚇的。我龍須湖也算誤打誤撞做了件好事,咱們這樣分配很好,以后可以在別地兒試試。哪個地方敢平常不敬仰龍族。盡可以斷了他們的雨數(shù)�!�
哐當(dāng)一聲木頭碎裂的巨響,緊接著便是瓷器碎裂一地的脆聲。正興致勃勃講個不停的龍須虎突然住嘴被聲音震住。往響動處一看,原來是寸心氣得拍碎了身邊的幾案。那瓷器碎裂的聲音,就是上面滾落的一套玉質(zhì)茶具。
“龍須虎,你還有沒有腦子?”寸心氣的大喝一聲,不過她根本沒想要他的回答。繼續(xù)當(dāng)著大家的面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就你也在天庭做神仙做了七百多年了,加上在北海學(xué)藝的時間,算起來今年應(yīng)該一千二百多歲了。怎么還,還這樣不知長進(jìn)?咱們龍族和翼族究竟是憑什么從天庭手里將天氣的控制權(quán)奪回來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憑的不就是玉帝利用天氣胡亂對凡人降罪。玉帝的做法有違天道,如今你這做法和玉帝有什么區(qū)別?”
寸心說的時候緩緩從原來的座椅站起身來,繞過一地碎片,來到龍須虎身邊。走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嘖嘖出聲:“要說區(qū)別嘛,也不是完全沒有。人家玉帝是三清代天擇選的天子,你呢,不過是一個小小星君。你看現(xiàn)在玉帝犯了錯,左不過把他權(quán)力架空便罷了。這件事要是你來做,不僅僅把你自己折進(jìn)去,還要把北海乃至整個龍族都帶去。你說你這是為了龍族著想,我現(xiàn)在都懷疑你是天庭派下來克制整個龍族的�!�
見寸心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停都不停。議事廳內(nèi)眾人均傻了眼,寸心雖然有些小刁蠻,但向來脾氣溫和。幾時發(fā)過這樣大的火?看來定是氣得很了。
颯艷見滿堂之中只有她同是女性,連忙起身想勸慰一二,卻在起身后收到颯翼的眼神制止。
成功止住颯艷后,颯翼親自走上前去。站在寸心和龍須虎之間,伸手欲將寸心拉入懷中。不想?yún)s被氣頭上的寸心一巴掌拍開。颯翼不以為意,又溫柔的將手伸了過去。寸心這才乖乖的被他攬入懷中。
颯翼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言語間是無盡的溫柔:“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稍早在凡間時你還沒懂嗎?這龍須虎定然是被人利用了。雖然我對他了解不深,但早年封神之戰(zhàn)時畢竟見過,是一個維護(hù)北海的執(zhí)著之人。就算他再蠢也該知道這件事發(fā)生后對北海的意義。如果是龍須虎自己的想法,他怎么會這樣做?現(xiàn)在我們的目的是查出幕后的人,而不是對著已經(jīng)被迷惑了的龍須虎發(fā)火�!�
寸心方才也是氣急了,這會兒想清楚,倒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他胸前,伸手捶了捶他胸口:“我也是一時沖動么?”
颯翼笑著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事關(guān)你家里,想必也是關(guān)心則亂�!�
寸心正愁沒有臺階下,聽他這么一說,慌忙點頭:“就是,就是�!�
颯翼又笑著摸了摸她頭頂:“日前你研究出來的點心味道不錯,不如再去后廚叫侍女們做一些?”
這滿屋子的人都看見她氣急發(fā)火的樣子,寸心知道是想支開她,來顧全她的面子。但經(jīng)歷了這么些事兒,如果一味為了面子考慮,日后恐怕也難以服眾。寸心沒接他這句話:“你還是過會兒再吃吧,先問出幕后之人要緊。”
夫妻兩個在正堂膩歪了半晌,寸心覺得因生氣而發(fā)熱的雙頰溫度稍稍冷卻。便從颯翼懷中抬起頭來,低聲對大家道歉:“剛才是我情緒不穩(wěn)。諸位不要介意�!�
經(jīng)過了這個小插曲,大堂里面的氣氛緩和了許多,不復(fù)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擔(dān)心寸心一會又情緒激動,颯翼在一邊替她發(fā)問:“我說龍須虎,按說這天庭時間跟咱們這兒不一樣。你現(xiàn)在仔細(xì)回憶回憶,過去天庭這三天,在天庭當(dāng)差時你遇到了什么和平常工作不一樣的事兒?
龍須虎本來被寸心罵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沒回過神,根本沒注意到這夫妻倆之間說了什么……盡管他是剛才這議事堂里離二人最近的一位。
伸出爪子撓撓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沒什么異常了,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敖雪寧看出龍須虎很緊張,可能是在擔(dān)心再說什么不對的又惹寸心不高興。連忙循循善誘的勸慰道:“師兄,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什么你平常在天庭不常見到的人,不該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東西�!�
聽他這么一說,龍須湖倒是情緒稍緩,一邊撓著頭一邊左思右想。
一時間議事廳內(nèi)的眾人都盯著他看,弄得他更緊張了。“我說…大家能不能先別盯著我看了,這樣我根本想不出來。畢竟有時候我還要下界去忙了著不讓鳳仙郡有雨水,雖然天庭是這三天的事兒。但對于我來說也兩年有余了�!�
“好吧,我們不看你�!憋S翼說完帶頭轉(zhuǎn)過臉去,寸心則低頭玩著袖口上的花紋。敖雪寧也跟著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的柱子后。至于颯艷、孔宣夫婦,此時手牽著手在茶幾上玩起了拉鋸戰(zhàn)。
眾人各玩各的好一會兒,大概過了三炷香那么久。龍須虎突然猛地一跺腳大聲叫起來:“我想起來了。按照天庭的日子算,應(yīng)該是前天的事。那天我回到自己的衙門不久,發(fā)現(xiàn)書房里多了一幅畫�!�
“畫上面畫的是什么?”寸心的語氣十分急切。
龍須虎皺著眉一面揉著腦袋,一面說道:“那個畫上什么都沒有,雖然用個卷軸卷著,但是看著灰蒙蒙的一片。后來我用手指頭點了點,我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就把它拋到一邊兒了。天庭生活向來千篇一律,如果要是說有異常,那就是這幅畫了�!�
“虛迷幻境!”颯翼低呼出聲。聽龍須虎這么一形容,他馬上就聯(lián)想到上次王母手中拿的這一幻境。按照他上次的體驗,王母是有能力控制幻境內(nèi)場景變化和事物發(fā)展的。而且王母是在天庭和玉帝向來俱為一體,盡管也想從玉帝手里奪權(quán),但總歸目的一致。
玉帝失去了對凡間天氣的控制權(quán),于王母而言半點好處都沒有。自然會想辦法,破壞這一切,讓大權(quán)重歸天庭之手。這么一說,很多事情都想得通了。想必王母就是那個假借酆都大帝名號托夢給鳳仙郡郡守的人,為的就是離間兩邊的關(guān)系。
但就颯翼對酆都大帝的了解,他那個人懶得很。巴不得整個人成天躺在殿中,聽聽八卦就好。因而才養(yǎng)了一堆勤快的手下,酆都大帝做事總是簡單粗暴,手下們的行為也大致相同。肯定做不出什么托夢,讓百姓挖去挖井再送出地下水的事。這么想來,事情做得這樣絲絲入扣,除了王母別無他人了。
“姐夫,你說的那是什么東西?”
敖雪寧一句話打亂了颯翼的思緒,讓他沒繼續(xù)深想下去。但他心里也覺得沒有什么別的好想,幕后定是王母無疑了。
“我說的是王母手上一個自女媧娘娘那里傳下來的寶貝,王母應(yīng)該是這法寶的傳承者。我大致體會過,王母可以控制整個幻境的場景和時間。龍須虎說碰了一下沒什么反應(yīng)就出來了,我想這絕不可能。應(yīng)該是他進(jìn)到幻境里面重新度過了一次在北海學(xué)藝的生活,然后王母就將他放了出來。所以龍須虎才覺得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但他想不到,自那之后對凡人的討厭已經(jīng)根植心中�!�
“原來如此�!卑窖⿲庍@才恍然大悟。
此刻最一頭霧水的就是龍須虎本人了:“姐夫,你在說什么?難道你說我的記憶是假的,那怎么可能?我生在北海這邊,從小跟在師父身邊學(xué)藝。難道不對嗎?”
敖雪寧當(dāng)然不希望龍須虎是出于自己的本心故意擾亂施雨。于是便試探性的問他:“師兄,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我父皇帶著你和我,一起去涇河龍宮見我姑母。”
“記得呀,記得呀。”
“那你記不記得當(dāng)時在涇河河邊,第一次有個小姑娘非但一點兒也不怕你,還給了你肉包子吃。從那以后,你每每到凡間都要買肉包子吃,還說這是你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龍須虎不贊同的搖頭:“師弟你傻了吧?哪有什么小女孩和肉包子。我明明記得是個臭小子,嫌我長得丑拿田里的泥巴丟了我滿身滿臉。最后還是是師父他老人家,一揮袖從河中抽取凈水為我清洗。師父又拿水潑向那小兒,那小孩才跑的�!�
看著龍須虎一臉詫異敖雪寧反到放下心來:“諸位可以去打聽一下。不論到哪兒大家都會說我是師兄出來就吃肉包子,就是因為當(dāng)年這件事�?墒茄巯滤�。記不起來了,反而說有人朝他扔泥這么離譜的事。看來他確實進(jìn)入虛擬幻境無疑了。”
敖雪寧的說法使在場眾人心里面對龍須虎的責(zé)備,比以前減輕許多。
只有寸心依舊目光冷冷的望著地上摔裂的茶盞出神。在她的印象里,玉帝和王母的感情并不十分要好。而且二人在天庭相互爭權(quán)奪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王母突然之間要替玉帝出頭,已經(jīng)夠令人費解,更別說連帶著把玉帝的老對頭酆都大帝也牽扯進(jìn)來。
莫非這是王母的計中計?若是龍族私扣雨數(shù)的事情坐實,這就證明玉帝當(dāng)年的做法并沒有什么問題,天庭聲譽(yù)得以挽回。若是王母被天宮發(fā)現(xiàn)端倪也無妨,至少還有個酆都大帝當(dāng)擋箭牌。若是連這個擋箭牌都被他們識破了,那么天宮就會聯(lián)合酆都地獄一塊兒對上天庭。到時候玉帝的皇位可能不保,按常理最快上位的很可能就是王母了。對王母來說橫看豎看都是穩(wěn)賺不賠,這樣想著,寸心又覺得事情可以理解。
寸心放下心中的介懷,還是決定處理眼前的問題:“咱們明日去一趟羅酆山�?傇撁鞔_一下托夢一說究竟責(zé)任在誰?眼下就一個問題,那就是龍須虎,他的記憶錯亂到底應(yīng)該怎么糾正是好?”。
颯翼想了想替她做了決定:“那這樣吧?堂弟先回去。既然那凡間雖然九個月沒下雨,但莊稼依舊有井水滋潤,想必沒什么妨礙。以后你施雨時都帶著雷部和電部去,了不起多加些養(yǎng)料罷了。酆都那老頭對這輪回之事向來有研究,龍須虎就先放在我這里,明日我?guī)粔K到羅酆山上看看。說不定有什么解決辦法�!�
……
“你莫要吵著讓我給你恢復(fù)法力,先想想你前日辦的錯事。捫心自問,你覺得現(xiàn)在還有何顏面問我要法力?”
一大早趁著寸心還沒起床,颯翼就跑到關(guān)押龍須湖的地方逗他玩。龍須虎氣得跳腳,奈何什么力氣都沒有,只能氣哼哼地轉(zhuǎn)過頭去不理他。但颯翼可不是這么輕言放棄的人,他想要達(dá)成目標(biāo)一定實現(xiàn),哪怕只是逗人玩,也得達(dá)到他心里滿意的標(biāo)準(zhǔn)。
颯翼蹲下身來,與半躺的龍須虎平視:“你現(xiàn)在的記憶是錯亂的。按說過去,我也和你沒什么交集,不知道什么事被更改的,什么事是沒被篡改的。但我就知道一樣,自打你出生好像還沒和哪一個神仙傳出感情問題,這點是板上釘釘?shù)�。那你現(xiàn)在的記憶有沒有說哪個女仙也跟你眉來眼去過呢?”
“當(dāng)然沒有了�!�
“哦,原來還是沒有啊。看來這個王母真不體貼。要是我怎么著也在篡改你記憶的時候,替你增添點美好回憶呀。要不我?guī)闳デ笸跄�,讓你再進(jìn)到虛迷幻境里面。體會個什么一世情緣的?到時候我再帶你去消除記憶,你看可好?”
龍須虎氣的脹紅了臉:“你這個壞姐夫。捉弄我很有意思嗎?有本事當(dāng)著我的公主姐的面來。”
“你昨天把他氣的不行,我晚上哄了好久才哄好。怎的還不感謝我?”
“你這是要誰感激你呀?”
冷不丁聽到這話,颯翼猛的一回頭,原來寸心就在身后不遠(yuǎn)。忙換上討好的笑容:“當(dāng)然是感激咱們尊后了。要不是我寸寶貝機(jī)靈聰敏,提出要到華山去看那狐貍精。咱們還發(fā)現(xiàn)不了鳳仙郡的事故呢?所以說咱們天宮少不了公主殿下�!�
“你少來�!贝缧膵舌烈痪�。后又覺得夫妻倆當(dāng)著外人的面打情罵俏不太好,連忙咳了咳掩飾尷尬:“行了,行了,不跟你們鬧了。不是說好要去羅酆山嗎?哪有空閑時間在家里閑扯�!�
“女主人發(fā)話了。那咱們不得不從啊�!憋S翼側(cè)臉對著龍須虎擠了擠眼睛。
眼看他的怪動作,寸心出拳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擊:“你別當(dāng)我沒看見你的表情。這是揶揄誰呢?”
“你不敢說公主�!�
“本公主諒你也不敢�!闭f著擺出公主的氣勢。右手輕抬,好似虛扶在什么東西上:“還不隨本宮到羅峰山一趟�!�
颯翼知道寸心偶爾也會擺一些派頭,不過并不是為了炫耀什么,只是好玩罷了。于是配合的連忙雙手托住她:“好的,遵命。”
寸心擺出一張嚴(yán)肅的臉,微微點頭:“你表現(xiàn)不錯。今天就點你給本公主當(dāng)坐騎了�!�
“謝公主抬愛,小的保證完成好任務(wù)�!�
二人一邊兒假模假式的演著戲,一邊走出門外。龍須虎則一頭霧水的,不知怎么才能跟著起哄。到了門口,颯翼微蹲,寸心就一個箭步跳到他背上,從后面攬住他的脖子。隨后颯翼向空中一跳,變出原形。巨大的雙翼隱天蔽日,已時間院內(nèi)飛沙走石,花架樹木不知道被刮倒了多少?
龍須虎剛走出門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突然掀起的大風(fēng)吹倒在地,下一瞬就感覺整個身子被什么東西捆緊。左搖右晃的,忽忽搖搖上天了。待他清醒過來,才明白是被颯翼的爪子抓在手心。
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雖然沒有了法力,但龍須虎仗著自己的嗓門還行,大聲對著上面喊話:“公主姐,你能讓我到姐夫背上去嗎?我實在受不了了!”盡管他嗓門很大,卻也敵不過風(fēng)聲。更何況颯翼一振翅就是九萬里,他那微弱的聲音早就被拋到后面去了。
等三人到了羅酆山,颯翼和寸心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本來沒有法力的龍須虎經(jīng)受了一番折騰,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脫水的大魚,毫無生氣了。
羅酆山可以說是夫妻倆都熟悉的地界,畢竟這酆都大帝懶歸懶,八卦的興趣可是一直不改的,這一點倒是和寸心極為相合。況且這地府里上演的悲歡離合太多太多。隨便拎出來一樣,就比天庭發(fā)生的大事要曲折動人。
寸心隔三差五就要拉著颯翼,來這里坐上一坐。聽酆都大帝的部下講講最近送生靈投胎,發(fā)生的新故事。
酆都大帝的手下也是對夫妻倆極為熟悉的,眼看二人臨近了羅酆山地界,馬上有兩小隊人馬前來迎接。
颯翼隨手把已經(jīng)蔫成腌菜的龍須虎丟給他們:“你們幫我把這大型廢物抬到大殿前,我們夫妻倆先走一步�!�
為首的將領(lǐng)微微朝颯翼點頭:“還請尊者放心�!�
有了他這句保證,夫妻兩個就頭也不回的腳步輕快朝大殿趕去。等到龍須虎被押入正殿,二人早已經(jīng)和酆都大帝敘完舊,還喝了一盞茶。龍須虎此刻軟趴趴的躺在正殿當(dāng)中,這幾日他趴過的石板,比他過去幾百年呆的都要多。
龍須虎蠢歸蠢,但還是有的小動物似的直覺。知道寸心會心疼他,羅酆山的士兵把他放在地上時明明是輕拿輕放,他偏要哎喲出聲。在看到寸心投來關(guān)切的眼神,嘴里的哼幾聲更大了。
寸心正要起身查看龍須虎是否右臂摔傷,卻被颯翼抬手按住,一時間又想到之前他做的錯事。眼下不過是躺一會石板,那下界的百姓若真沒有井水澆灌莊稼,九個月無雨便可能造成大旱和瘟疫了。一想到這寸心的心又硬了起來,索性扭過頭去,賭氣不看他。
龍須虎眼見計謀失敗,只好放棄。卻在轉(zhuǎn)回目光時,瞧見颯翼看他的眼神分明充滿了嘲笑,就知道定然是他剛才在搞鬼。心里想著我是北海的人,要有骨氣。索性直條條躺在地上。
之前寒暄時,已經(jīng)聽颯翼說了個中緣由。因而從打龍須虎進(jìn)門,酆都大帝就一直在細(xì)心留意他,也自然注意到了三人間的互動。他依舊以他慣常的姿勢斜倚在寬大的扶手椅上,長腿舒展雙□□叉著搭在幾案上。
“這家伙倒有點兒意思。你說他被人篡改了記憶?我確實有法子幫他修正回來,不過要有點兒小小的條件�!�
颯翼白了他一眼:“你少來這套。這事兒雖然我辦不到,但對于你來說,肯定是小事一樁,連法力都不怎么耗費。不愿意就不恢復(fù)好了。就這還想要挾我?”
“你還沒聽說究竟是什么要求,怎么就說我要挾你?”
颯翼滿臉嫌棄:“你這老頭多活了那么些年,精力都用在斗嘴上。那你就說吧,什么要求?”
手指往龍須虎的方向一點:“我看他有點意思。不如就把他留在羅酆山吧”。
颯翼沒想到是這事,看了一眼旁邊的寸心:“這我可替她做不了主,雖然他的法力是我封的,但不過是為了小懲大誡而已。他可是天庭正經(jīng)有排位的星君,你把他留在你這于理不合。退一步講,就算他不是天庭之神,那也是北海龍王的徒弟,橫豎我說了不算�!�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就問問旁人。你自己說你的打算�!臂憾即蟮垭S手拿起旁邊一枚棋子丟向龍須虎。
能在這正殿幾案上擺棋局的無聊人,除了酆都大帝也沒有別人。龍須虎本來面朝下,背朝上的躺著。這枚棋子整好打在后腰上,疼得他五官一皺:“誰打我?”
酆都大帝被他的怪模樣逗笑:“我們在這討論你的事,你自己倒睡上了。剛才是我打你,要是我讓你不當(dāng)天庭神仙,來我這當(dāng)神仙你愿意嗎?”
“我不愿意�!饼堩毣⒅苯泳芙^。
“哦?你竟不愿意�!臂憾即蟮酆孟裾业搅耸裁春猛娴耐婢咭话�,一邊撥弄著手邊的棋子,一邊慵懶地說:“我可是這陰間的主宰,而且手下正好缺人。你要是來我這兒,總比在天庭當(dāng)個末流的小星君要強(qiáng)�!�
龍須虎現(xiàn)在與凡人無疑,躺了半天體力也恢復(fù)了。此時早已經(jīng)坐起來:“那我也不去。如果不需要我在天庭做末流小星君,我早就回北海了。我?guī)煾刚觳恢涝摱嘞胛夷��!?br />
龍須虎說完做陶醉狀,弄得在場之人直起雞皮疙瘩。
一番說說笑笑,酆都大帝也玩兒夠了:“不和你鬧了。小家伙,你過來。”
“我不過去。誰知道你要對我干什么?”
看著龍須虎一臉防備,寸心感覺很好笑,走上前去屈起食指彈了下他的額頭:“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哪那么多廢話?”
龍須虎委屈的摸摸額頭,走到了酆都大帝的書案前。
酆都大帝在那里眼皮都不抬,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伸手示意龍須虎彎腰,將掌心附在他頭上。
“這王母虛迷幻境果然厲害,我能感覺到這小家伙腦子里有兩種不同的記憶。偏偏她篡改的合情合理。難怪這小家伙一點兒沒有察覺。”
說著酆都大帝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蒲扇,拿著這扇子對著龍須虎的頭頂山扇了兩下:“好了�!�
寸心感覺他什么都沒有做:“就這么簡單?”
酆都大帝笑而不語。
帶著心中的疑惑,寸心上前查看龍須虎,拿手紙戳了他一下,龍須虎才睜開眼睛看她:“公主姐,你看我干什么?”
寸心眨著大眼睛:“我問你,你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么?”
龍須虎表情似有疑惑:“我愛吃肉包子。這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嗎?”
寸心笑了,沒回答龍須虎工話,而是看向酆都大帝那邊:“想不到你的破扇子,竟有這等奇效�!�
酆都大帝受了恭維,頗有些得意:“那是當(dāng)然,你可別忘了,昔年老夫在凡間嘗百草�?梢哉f這世間的一切病癥,都難不倒我,更何況區(qū)區(qū)記憶錯亂�!�
話說酆都大帝什么都很好,寸心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身上這一點。他這個人就是不能夸。某時,你若覺得他很厲害,夸了他幾句。他就會接著旁人夸贊他的話語,將自己捧得更高。
好在寸心也不是頭一天認(rèn)識他,聽了他這么說也不驚訝,更不會替他尷尬。只是撇撇嘴,淡淡的說了句:“是嗎?”
這下可戳到了酆都大帝的敏感點:“我怎么也是上古十大神之一。你這小丫頭竟然這樣懷疑我?”
颯翼一直坐在旁邊看戲,這會兒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你也知道她是小丫頭。我夫人年紀(jì)還小呢,有口無心問問罷了�!�
酆都大帝的性格陰晴不定,這會兒不知道怎么扯到了他的痛處。臉色一沉:“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特意帶人來氣我這老人了?以后我這羅酆山你不來也罷。”
還未等颯翼說什么,入口又傳來一聲通報�!氨菹�,書記官仙子到了�!�
話題被打斷,酆都大帝也不耍脾氣了,恢復(fù)之前的姿勢聲音慵懶的道:“傳她進(jìn)來吧�!�
寸心很好奇,這書記官仙子是不是像酆都大帝的其他手下那樣,平日里老是陰沉個臉。于是下意識的往門口望。只見一眉目精致的藍(lán)衣女子輕飄飄的走進(jìn)來。步履間衣帶飄動,更添幾分俊逸。但看向她的面容,卻不禁讓寸心低呼一聲:“嫦娥仙子�!�
藍(lán)衣仙子正是之前被天庭貶下凡去的嫦娥。
聽到聲音抬頭看寸心,對她善意一笑。然后對著酆都大帝先是行了一禮,就開始跟寸心敘舊。
“我被貶下凡就在此當(dāng)差,還未來得及同尊后道謝。有時間咱們再一塊兒討論,顏色分辨之法。”
看她在酆都大帝這里混的不錯,沒了月宮的死規(guī)定穿起了自己喜愛顏色的衣服。寸心極為欣慰:“此事倒是不急,等你有時間可上我天宮坐坐�!�
酆都大帝見這嫦娥走進(jìn)來明明是向他匯報工作的,此刻卻跟寸心東拉西扯個沒完。隨手拿起桌上的判簽敲著桌面:“書記官,你這哪里是匯報工作��?當(dāng)我面還敢玩忽職守�!�
誰知這嫦娥自打從天庭下界后,性格也不如以往溫順。就直接瞪了酆都大帝一眼:“我丈夫又被你派出去,已經(jīng)三日沒有回家。你手下那么多能人,天天只用他一個,我還沒說你呢�!�
酆都大帝被她直面搶白,臉色有些難看,只好摸摸鼻子:“等著這陣子過去,我放你們一個長假。”
“這還差不多。”
過去,在天庭看嫦娥對著玉帝、王母向來是低眉順眼的樣子,怎么到了這全變了?
等嫦娥將手捧的卷宗交給酆都大帝,又匯報了一會兒工作,才起步準(zhǔn)備離開正殿。臨走前再感謝寸心:“嫦娥能和丈夫團(tuán)聚,還多虧了尊后。改日一定登門拜謝。”
聽她提起這件事,寸心想到當(dāng)初還因此和颯翼鬧了些許不愉快。如今竟還得到嫦娥的表揚,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這個當(dāng)不得�!�
……
寸心將嫦娥送到門外,兩人又低聲閑聊幾句。這才依依不舍,分別�;氐降陜�(nèi),發(fā)現(xiàn)颯翼已經(jīng)開始和酆都大帝聊正事了。
“你還不知道我。我那么怕麻煩的人,怎么可能托夢給凡人。還叫他們打井?我自己都不知道地下水脈在哪�!�
證實了推測颯翼松了一口氣,以酆都大帝地位和資歷,他向來不屑于說謊。既然他說不是,那必然不是他。
“我也知道不是你,所以這不來向你證實嗎?對了,你這地府清洗的怎么樣了?”
第134章
齊聚昆侖(shukeba.)
酆都大帝也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的說道:“快結(jié)束了。之前那玉帝小子的手伸得太長,把勢力都安插到地府,
我著實費了不少功夫�!�
“之前忘了問你。你手下能兵強(qiáng)將也不少,
怎么非看中后羿不可了。還讓我在背后陪你做小人。”颯翼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酆都大帝長嘆一聲:“你可別忘了,我可是個老人家,
不像你整天上躥下跳那么有活力。一把老骨頭了,經(jīng)不起折騰�!闭f著撇撇嘴:“那玉帝既然是悄悄把他的勢力伸展到我這地府的,我自然也要禮尚往來,悄悄的把它清除。別看之前后羿在天庭鬧得那一出看著挺大。實際上天庭一直不知道,
后羿究竟在我這里做什么。他們倒是接連派些探子過來,
但在我的安排下,
想必探聽不出什么消息。估計那兩夫妻還以為嫦娥被貶下界后,
同后羿兩個到凡間歷劫去了�!�
聽他這樣說,颯翼眼睛一亮:“你倒是好手段,這事說著簡單,操作起來卻不容易。到底怎么做到的?”
“這還不簡單?”酆都大帝得意極了:“這十殿閻羅里面,
就是那不聲不語的楚江王最聽玉帝的話。你看表面上是閻羅王在前面撐場面,暗地里玉帝吩咐的事都是楚江王那小子干的。我只要悄悄拿住了他,
什么假消息便都能制造得出來�!�
寸心在一旁點點頭:“原來如此,我還當(dāng)你諸事不理,原來消息竟這般靈通�,F(xiàn)如今,那玉帝老兒這般貪心心,王母這般可惡。你就不想對付他嗎?”
“怎么不想?”酆都大帝嘲諷的一笑:“但我畢竟是上古大神,
身份貴重。沒有要事總不能自己先起頭,怎么著也得有個由頭。現(xiàn)在……就等著你們夫妻開口呢�!�
這下颯翼可犯了難:“你等我開口?但問題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怎么開口?我又不像你,陰界本就歸你管轄,玉帝手伸到這里是實打?qū)嵉目缃�。我本來就是從他那里虎口奪食,硬分了一部分權(quán)力出去。就算我把王母用虛迷幻境哄的龍須虎做事撞個正著,我也并無什么依仗和他對質(zhì)。
”
沒想到聽了此話,酆都大帝滿不在乎地?fù)u搖頭:“我之所以等著你開頭。不為旁的,也是為了咱們?nèi)蘸蠓奖�。既然你已�?jīng)與他們撕破了臉,還差這一招嗎?現(xiàn)在擺明了你在明我在暗。既然玉帝還沒想到我已經(jīng)重新掌握了陰界,那就讓他永遠(yuǎn)不知道好了。他現(xiàn)在只當(dāng)我依仗身份鼓動三清,還想不到我這把老骨頭又出來活動了。”
其實這三言兩語之間,颯翼就知道酆都大帝在做什么打算。無非是趁著他既然早先已經(jīng)與天庭撕破臉。索性就著之前的矛盾,再起一次爭論。
而既然羅酆山的舉動尚未被天庭察覺,酆都大帝便可作為他的后盾,視情況而動。
這計謀按理說沒什么問題,但若是有一方撤出則滿盤皆輸,賭的就是相互之間的信任。如果天宮對天庭出手,后期羅酆山并未幫忙,那么整個天宮就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
最好的結(jié)果自然是酆都大帝也依照約定派兵相助,到時候以二對一,天庭自然束手無策。但經(jīng)過之前鳳仙郡的事,現(xiàn)在要讓颯翼立刻點頭答應(yīng),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酆都大帝看出他的猶豫,并未催促。而是依舊癱在座位上,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扶手上的雕花。
大約過了兩盞茶時間,酆都大帝見颯翼遲遲沒有動靜。便輕輕嘆息一聲:“我說小友,這么多日不見。怎么往日的氣魄也失去了?”若是平常他這般說話,颯翼一定同他拌幾句嘴,但這次颯翼卻依舊沉默。
好在他此番話本就不是為了激怒颯翼而用,只不過是商討之前的一個引子。成功吸引颯翼的注意力后酆都大帝繼續(xù)開口:“想必那王母必定算到有此一招。所以才叫那些凡人,打什么井?喊一聲我的名號。你若是因此舉動,對老夫心生芥蒂,不就正中王母下懷?”
“嗯�!憋S翼淡淡應(yīng)和道。略一思忖,事情果真如此。只好長嘆一聲:“這王母果然擅長洞察人心。小小的一個舉措,便把我框在里面了�!�
寸心在一旁沉默許久,其實是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背后是否真的是王母所為。她一直對此事抱有懷疑,倒也沒曾疑心到酆都大帝身上。只是直覺背后另有原因。但按照眼前這二人的分析,這事情的背后操作者是王母的面還是比較大的。
畢竟按此推算,天宮和羅酆山兩大勢力中間產(chǎn)生了芥蒂,直接獲益者自然是天庭。當(dāng)然西天確實也會受到一些好處,但之前靈山勝境被天宮打擊太大。這一丁點兒好處對他們來說挽不回什么,應(yīng)該不值得貿(mào)然布局來趟這渾水。
寸心想了想便直視酆都大帝:“依你來看,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
酆都大帝懶洋洋的伸出一只手來:“這事兒還得我小老弟親自出馬。你不是最擅長胡攪蠻纏嗎?索性不必解開龍須虎的法力禁制。直接把他丟到天庭去。當(dāng)著天庭一眾朝臣面兒將此事捅出來,就算你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是王母做的。但我想憑你的本事,玉帝和王母在你面前也討不到好處�!�
“你呀你……”颯翼無奈一笑:“瞧你這說的,好像我這壞事都做盡了似的。還什么撒潑耍無賴,我都能做得出來?”
“你少跟我面前裝蒜了,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誰不知道你。若論撒潑,當(dāng)屬三界第一人�!臂憾即蟮燮仓熳鹕韥恚骸爸徊贿^這功力怕是許久不用罷了。平你那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的本事,又有眼下這么好的借口。還不借此機(jī)會到天庭鬧上一鬧?”
被揭老底,颯翼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好吧?我又不像你這樣自持身份。這種事自然是我來做。只是我還沒想好,借著這個由頭在從天庭那里,瓜分些什么下來?”
抬手把手心的棋子放回棋盤,酆都大帝不以為意的說:“這還不好辦?我早都替你想好了。這一次你便要天庭派在凡間,所有第一線的散仙統(tǒng)治權(quán)好了。譬如那些小土地,日游神夜游神,各地山神,各個河口龍王的統(tǒng)治權(quán)。還有什么灶王、瘟神�!�
“連瘟神也要?”寸心十分驚訝于他的提議,以至于驚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酆都大帝半點也不生氣,難得有了點長輩風(fēng)范,搖頭笑了笑,好像在看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當(dāng)然得要了。那趙公明在天庭地位不顯,但法力還是不錯的,在截教的威望也足夠。凡間連雨水都非常珍貴,更何況是更為危及凡人性命的瘟疫呢?”酆都大帝一臉語重心長:“我替你列舉的這些小神仙這都是和氣候以及凡間的百姓息息相關(guān)的。如果把這些,看似不起眼兒的小土地山神都聚攏起來。還怕沒有人給你們通報凡間的情況嗎?這不比你廣撒網(wǎng)在凡間滿布雀仙要容易得多?”
颯翼沒有像寸心那樣直接質(zhì)疑酆都大帝的提議,他只是在暗自思考著這個事情的成功性。想了想,便輕輕搖頭否定酆都大帝的樂觀:“玉帝就算再傻,也不會把他們?nèi)家平唤o我。他統(tǒng)治天庭數(shù)萬年,自然知道這些底層小神仙的作用。”
酆都大帝一臉,‘你當(dāng)我比你傻?’的表情:“我當(dāng)然知道他不會全都移交給你。但這世間做事往往都是‘取法乎上,只得其中。’你若不這般要求。怎能從天庭手下謀取最大利益呢?”
看著酆都大帝一臉邪笑,颯翼對他的計劃也算是了然于心:“你這老頭可真夠壞的。敢情你是想讓我先獅子大開口的要求,我估計最后了不起各退一步。天庭雖不會把這些基層小仙的統(tǒng)治權(quán)歸我,但最后也免不了會被我刮走一大半兒。就苦了這些基層小神仙,往常只需討好一個上司,現(xiàn)在卻要效忠雙方�!�
寸心這才聽出點意思來:“原來你們竟是這般打算。那想必最后雖經(jīng)一番波折,結(jié)果也會如我們心愿。畢竟眼下那金蟬子正帶著徒弟重回靈山,這一行人的方方面面就被那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六丁六甲、護(hù)法迦藍(lán)等人報給西天和天庭雙方,便是兩方通用。如此算起來,我們這邊打算也不算出格。”
幾個人一番討論,倒是把立在堂中的龍須虎給拋到一邊去了。好在龍須虎經(jīng)昨天一事,規(guī)矩了不少。知道幾人討論的要緊事,便一直不言不語地站在一旁,等候發(fā)落。
這會兒見已經(jīng)討論出個眉目,才討好似的對著寸心咧嘴笑笑:“我說公主姐,這么說起來是不是又要我辛苦賣個苦肉計了?”
見他如此上道,寸心跟著會心一:“雖然你之前辦的事情,行為有偏差,還插中了王母的圈套。但好在咱們也能將計就計。明兒你只要幫公主姐把戲唱全了,我不僅叫你姐夫把法力還給你,還獎勵你一件法寶,如何?”
這番話把龍須虎說得眉開眼笑:“我早說了,只要能為咱們龍族效力,再多的苦都能吃。不過演一出戲罷了,當(dāng)然不在話下�!�
天庭。
經(jīng)過三天前玉帝鬧的那一出之后,王母在天庭的統(tǒng)治地位,直線上升。不同于上一輩子是靠贏取玉帝信任,而獲得的權(quán)利和話語權(quán)。這一次,雖然也不能說完全靠王母自己,但因為這百官對玉帝集體的失望,反倒覺得王母的命令更靠些譜。
自此王母也算是名正言順的,掌控了半個天庭。以往女仙們的地位在天庭不高。但由于玉帝倒行逆施,而且他胡亂發(fā)號施令時眾仙并未多加阻攔。王母便借題發(fā)揮控制了輿論,提出要提高女仙在天庭的地位。這使得本就是天庭女官之首的王母地位更是崇高。
王母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她覺得現(xiàn)在要做的只是等而已。等到合適的時候,新天條出世。她便可以正式在天庭與玉帝分庭抗禮。因此平日里只顧著抓緊盯好自己的幾個女兒,防止她們下界談情說愛。幸好由于之前的準(zhǔn)備工作,這一次七公主和扮公主,都沒有要下界的意思。一切都照王母預(yù)計的出發(fā)。
越來越覺得事事順?biāo)臁?br />
這一日王母處里好了日常事務(wù),正閑庭漫步在荷花池旁。就見一黃衣小仙娥匆匆而來,眼中神色頗有些急切:“娘娘,娘娘可找到你了。”
自從之前天宮大肆封神,而青鳥不顧多年情誼隨同眾翼族離去之后,王母心灰意冷下新提拔了不少仙娥。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一個侍女,了解到她的真實心情。
見小仙娥焦急,王母擔(dān)心她忙中出錯,特意語氣放緩安撫于她:“快喘口氣再回話,這是著的哪門子急呀?”
盡管王母態(tài)度極為和藹,但小仙娥自覺不能失了禮數(shù)。依舊按照程序躬身下拜,然后才起身答話:“昆侖元始天尊派人邀陛下和娘娘,到昆侖山一敘。依照小仙的私下打探來看�?赡苁翘鞂m尊者又對天庭有什么不滿。拖了三清前來調(diào)解�!�
拍了拍小仙娥的手,盡管好心情被破壞個精光,王母還是一臉鎮(zhèn)定:“好了,我知道了�!�
這個時候就不能想著和玉帝爭權(quán)奪利的事,還是要先團(tuán)結(jié)隊友以抗外敵才是。這樣想著,王母娘便一派端莊的朝著凌霄殿的方向走去。
昆侖圣境。
常年冰雪,但從來一絲風(fēng)也沒有。
颯翼向來桀驁,根本不管這昆侖山的規(guī)矩。依舊原身出場,巨大的羽翼,在山頂掀起陣陣狂風(fēng)。山頂上的冰雪被大風(fēng)卷起,呼嘯著上天后才打著旋緩緩下落,冰晶在日光的照射下發(fā)出冷光,給本就嚴(yán)寒的昆侖更添一層肅穆。
三清乃是多年修道之人,基本上已修煉得無欲無求。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對這嚴(yán)重說來是故意挑釁昆侖的一幕,都視若無睹。
靈寶道君甚至還拍了拍手,笑呵呵的說:“老道許久不曾見,我?guī)熜诌@山頭降雪了。今日一見,甚是懷念�!�
這次又是酆都大帝找了三清作為見證人,本來他是打算鼓動颯翼直接鬧上天庭的。但颯翼覺得又會是鬧起來被三清勸解,凡事一個套路很是無趣,便有了齊聚昆侖這一幕。
天宮和天庭,均是兩夫妻出馬,看著倒是齊整,如果沒有龍須虎在一旁吵鬧的話。
玉帝向來是沒什么好表情給颯翼,和三清打好招呼后,就指著地上的龍須虎問道:“我天庭的九丑星君,為何被尊者綁來?今日你若不給個說法,可休想離開這昆侖圣境�!�
颯翼嗤笑一聲:“給個說法?陛下此言真是好笑。我今日既然敢擒你天庭的九丑星君,就是要當(dāng)著三清面要天庭給我個說法�!�
兩邊的丈夫,一番斗嘴開場,各自的夫人,則表現(xiàn)不同。
寸心知道颯翼的嘴上本事,況且又有之前酆都大帝做保證。因此一直站在他身后半步遠(yuǎn),由著颯翼出頭。
而王母本就不知道此來昆侖究竟為何?見玉帝落了下風(fēng),便跟著暗暗著急。玉帝一有點落敗王母趕忙上前一步。準(zhǔn)備幫腔,好給他爭取些思考時間:“尊者這話說的可是有意思。不論這九丑星君犯了什么錯誤,終歸他是我天庭有名有號的星君。你這不問個一二,直接越俎代庖,還邀我們到這昆侖究竟是何意?”
颯翼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王母就是那背后做鬼之人,因此對她這反應(yīng)倒不感覺奇怪。知她不會承認(rèn),索性攤開來講:“既然有三清作證,我可要向天庭討個說法。之前陛下利用天氣,愚弄戲耍凡人。我天宮挺身而出,接掌了對凡人至關(guān)重要的天氣管理。本來兩方和和氣氣的移交權(quán)力,是件皆大歡喜的事兒�?晌蚁氩坏奖菹潞湍锬�,面上平靜背后里卻小動作不斷。這九丑星君龍須虎。本出身北海,會些施雨,止水的小法術(shù),又因封神之戰(zhàn)進(jìn)入天庭成仙。想不到二位居然利用他成仙之前在北海的這一經(jīng)歷。悄悄命他截斷凡間鳳仙郡的雨數(shù),以至于鳳仙郡郡整整九個月沒有降水。”
眼見,玉帝正要張口反駁,颯翼連忙一抬手制止。將玉帝要沖口而出的話,堵在喉嚨里:“陛下莫急著反對�,F(xiàn)在誰上天庭去打聽看看,都知道那靈霄寶殿一旁設(shè)了米山和面山。只等那狗舔完了面、雞啄完了米,才給鳳仙郡降水。我倒要問問陛下,這四時節(jié)令已早已移交天宮管轄。陛下哪來的權(quán)力,再次用雨數(shù)一事懲罰凡人?若不是靠背后教唆龍須虎,又是用的什么?”
第135章
兵戎相見(shukeba.)
“凌霄寶殿的偏殿處,
確實設(shè)立了米山面山不假。但只為了警示鳳仙郡百姓,如不敬畏天庭將來可能輪回成牲畜。若那太守率領(lǐng)百姓潛心整改,到時候米山面山自然會消失。這乃是滿天庭皆知的事實,
如何與凡間雨數(shù)有關(guān)?同時也是賣些西天一個面子,
幫他們在取經(jīng)路上,設(shè)立一道關(guān)卡�!�
王母一臉無辜和詫異,
激動之下有些語無倫次。
盡管隱隱覺得王母的焦急不似作偽,颯翼還是沒加思考就反唇相譏:“娘娘這顛倒黑白的功力,可真不淺。個中曲直,但可以到鳳仙郡一打聽便知,
可還由不得你張口胡說。且不說這鳳仙郡一郡的百姓有多大的顏面,
能讓天庭為他幾個凡人的輪回轉(zhuǎn)世,
騰出寶殿,
還專設(shè)關(guān)卡。就說這輪回投胎,我記性再不好也知道從來也不歸入天庭管轄�?磥磉@天庭越界的本事,可真是三界頭一處�!�
王母遭此搶白不禁氣的紅了臉,這才想起那北陰酆都大帝同眼前之人的交情,
料想之前二人想必早就串通一氣。在這個問題上她和玉帝看來討不到什么好處……
王母低頭片刻,眼睛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便只好另辟蹊徑:“這天庭管轄范圍幾何,還不勞煩天宮尊者大人費心,我和陛下自有計較。我倒要問問這九丑星君龍須虎,與你是何關(guān)系?你怎么知道他會用止水的法術(shù)。他來我天庭數(shù)載,在凡間論便是將近一千年。從打他封神以來,
所學(xué)本領(lǐng)都會在天庭登記造冊,我和陛下都不知他有這等本事。莫不是,四海龍族一早派到我天庭的內(nèi)應(yīng)吧?”
寸心見王母目光向她掃來,心里坦蕩、眼中并無半點急躁之意,而是落落大方的上前對王母略一點頭:“娘娘這問話好,我也想知道本來一開始在北海的龍須虎怎么到了天庭幾年,就連恩義也不顧了?反倒用在北海學(xué)習(xí)的本事,對付起龍族來?”
見玉帝和王母目光閃爍,寸心乘勝追擊:“說起來,這個龍須虎雖然早前在我四叔北海那里游學(xué),但其后便拜姜子牙為師,受女媧法旨上天庭做星君。關(guān)于他仙位的來路,早有公論,現(xiàn)在攀扯他原本的出身,莫不顯得太小家子氣�!�
王母娘娘哪曾接連受過這樣的搶白?當(dāng)時臉色一變,疾言厲色道:“咱們姑且不論這些,凡事總要講證據(jù)。就算這鳳仙郡九個月沒有下雨,你如何證明是天庭在幕后指使?別跟我說什么是九丑星的證詞,這龍須虎本就出身北海,要幫著你們弄虛造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方才玉帝讓颯翼逼得詞窮,已經(jīng)好一會沒跟上爭執(zhí)的思路。這會兒順著王母的言論一想,覺得她說的十分有理,馬上順著說下去:“我看你們這就是賊喊捉賊,要我說就是你們背后支持龍須虎在凡間惹事,為的就是最后咬天庭一口�!�
颯翼鎮(zhèn)定無比的笑了:“陛下和娘娘這話說的也太絕對了。要知道,我既然敢到三清面前要求調(diào)停,告你們一告,自然是有十足的證據(jù)�!�
三清一直在旁邊由著雙方爭論,現(xiàn)在看到僵持不下,這時候元始天尊便站出來說話:“之所以叫你們進(jìn)來,是希望你們兩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劍拔弩張。若是雙方談得攏,也能避免三界兩大勢力的碰撞。不要為了區(qū)區(qū)一點權(quán)力之爭,就波及其他�!�
王母剛才氣得都忘了喘氣,現(xiàn)在換了口氣,盡量維持往日的姿態(tài):“天尊這話說的有理。但我們夫妻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之前陛下雖然有錯。但也是一時情緒上來,并不是有意責(zé)怪于凡人。況且我們已誠心改過了。但這颯翼……”說著王母話一停頓,意味深長的斜眼瞪了他一眼:“也太過可恨。竟拿著莫須有的罪名扣到我們頭上,這事請我就是沒做過,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認(rèn)的�!�
雖然被王母瞪了好幾眼,但颯翼并未生氣,而是無所謂似的笑笑,沒再接話。
太上老君嘆了口氣,看向王母的目光透著恨鐵不成鋼的責(zé)怪,手上拂塵向后一甩:“你也莫要嘴硬,就像他方才說的,既然他們夫妻告到這里。確實是有證據(jù)能證明,是你們支持龍須虎,在下界影響鳳仙郡的降水,而非你剛剛辯白的輪回一事�!�
“這怎么可能?”王母語調(diào)拔高,瞪圓了眼睛。
“事實正是如此,我又何必騙你?在叫你來之前,我們已經(jīng)去凡間的鳳仙郡查看了一番。那里的百姓都說確實是得罪了天庭,才會被降罪。但處罰于鳳仙郡的方式就是停了他們的雨數(shù),而非你剛才說的將郡內(nèi)百姓打入畜生道�!�
“這?”王母和玉帝遲疑的對望一眼。玉帝余光瞟見颯翼露出得意的表情,馬上情緒激動起來,哪還有心情細(xì)想:“老君,你可查看仔細(xì)了,我并沒下這樣的命令。”
太上老君,半閉著眼搖搖頭:“雖然在天庭,我聽到的米山面山的設(shè)立緣由,確實如你說的那樣。但通過我對凡間的調(diào)查、龍須虎提審,以及背后對北海太子敖雪寧和當(dāng)時隨行的雷雨神仙的私下查問。三種證據(jù)擺在一起,有諸多證據(jù)都指向你二人�!�
玉帝這會兒,根本不想抬頭再看颯翼臉上抑不住的得意之色。他恨恨的說:“這事情本不是我等做下,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認(rèn)的。如果尊者,你一意孤行,想要捏造偽證。那么天庭和天宮之間必有一戰(zhàn)了�!�
“簡直胡鬧�!痹继熳鹗终钩烧疲偷叵虻叵乱粨�,震得整個昆侖頂峰搖晃不止,幾個臨近的山頭甚至發(fā)生了雪崩……
“虧你二人忝為天庭之主,竟能說出如此兒戲之話,你把三界生靈當(dāng)成什么?要我看當(dāng)初選你張百忍還真是選錯了。就算你說你二人是冤枉的,難道是因為鳳仙郡未曾好好供奉你的神位,就能隨便將罪凡人嗎?這天條放在你手里,也弄得忒可笑了些�!�
似乎感覺玉帝的情緒還沒達(dá)到他想要的程度,颯翼跟著火上澆油:“眼下證據(jù)擺在眼前。在下實在不知,陛下還有什么可不承認(rèn)的?況且我要的不多,也是替你考慮。你只需將下列位土地和山神的管理權(quán),同時交給我管理即可。畢竟事關(guān)百姓之事,也能防止陛下。,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出氣的。那凡人的幾年壽命,還是由我天宮過來操心吧。”
還沒等玉帝說什么,王母便先氣得銀牙直咬,恨不得將颯翼食肉寢皮:“颯翼,你不要太過分了!先是視天庭于無物,自立門戶,而后用捏造證據(jù)想要從天庭手中奪權(quán)。任你法力再高,門下弟子再多。我也不能允許你挑戰(zhàn)天庭的威儀。我絕不容許!”
王母說完這番話,便轉(zhuǎn)向元始天尊:“三清,你們也不要拿我當(dāng)傻子。美其名曰保持中立,實則偏心得過分。我雖敬你三人在三界地位至高無上,但這三界的管理論起來還是我們比較有經(jīng)驗。我就在此謝過三位調(diào)停的美意。有道是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天庭和天宮之間的矛盾,看來只能兵戎相見了�!�
“娘娘這番話說得好有氣魄,就不知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陛下也是這個意思?”久不出聲的寸心一直在細(xì)細(xì)觀察玉帝的神情,此時挑釁似的,望向王母身后的玉帝。勢必要逼他在三清面前說出自己真實的觀點,否則事后玉帝再和稀泥往回拉扯。盡管現(xiàn)在三清面上不動容,到時便不好辦了。
不知道是王母的發(fā)言,還是寸心的諷刺,抑或是之前颯翼逼得太緊,竟然激出玉帝久未露出的斗志�?傊@次玉帝也難得堅定的附和王母:“娘娘不過是說出了我的意思而已。颯翼小人休要造次。要求太多,擔(dān)心你貪心太過,吃不下�!�
颯翼呵呵一笑:“那就不勞陛下?lián)鷳n,颯翼我自有分寸�!�
……
天庭最近,終究是不會太平了。
震天鑼再一次響起,天庭百官聽到時熟悉的聲音,比上次行動快多了。只用了一炷香時間,就齊聚凌霄寶殿。
在簡單的陳述了準(zhǔn)備和天宮開戰(zhàn)的理由之后,玉帝便開始調(diào)兵遣將。
由于上次就準(zhǔn)備對天宮開戰(zhàn),卻被楊戩阻撓了。玉帝此時對他沒什么好感,索性安排了李靖做總指揮,哪吒三太子、聞仲、黃飛虎做先鋒官。
面對盛怒之下的玉帝,眾仙再也說不出勸解之語。被點到名字的神仙,匆匆披掛上陣帶兵出陣。其余眾仙,便只好在凌霄寶殿內(nèi),對著王母布下的云鏡觀察交戰(zhàn)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