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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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做的生意要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也沒理由怎樣。”
許南汐從自身立場出發(f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向著他們說話,盡管她心里清楚,周尉遲有泄私憤的原因在里頭。
傅廷宴聽出她有意偏袒那個男人,語氣更冷,“周局長要想故意找茬,這生意再清白他也能給我扣頂不干凈的帽子�!�
“那你捫心自問干凈嗎?”
“……”
他捫心自問……確實算不上干凈。
傅廷宴沒再跟她爭辯,轉(zhuǎn)頭看向經(jīng)理,“先把人從局子里弄出來,然后找人把這兒收拾了,該營業(yè)繼續(xù)營業(yè)。”
經(jīng)理皺著眉,“可警方每晚都會過來,我們根本沒法正常營業(yè)……”
程凱站在后面,看了眼包廂里面的酒瓶碎片。
這明顯是尋釁滋事,什么維護秩序,不過是周尉遲的借口罷了。
“沒法正常營業(yè)就給我想辦法正常營業(yè)!”
傅廷宴語氣狠厲的丟下句話,然后拉著許南汐的手進了那間包廂。
經(jīng)理按下呼叫機喊來保潔,吩咐把里面打掃干凈。
里頭的男人卻擺手阻止,“先別,你們先去給我把人撈出來�!�
“是是�!苯�(jīng)理點頭應(yīng)著,很快退了出去。
程凱也要跟著去善后,他們離開后,包廂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傅廷宴坐在沙發(fā)上身子往后靠,雙手環(huán)胸,“看到了嗎?”
他還以為周尉遲有多么沉得住氣,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許南汐沒有應(yīng)聲,氣氛一時陷入冗長的沉默里。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他才坐直身體,點起一根煙夾在修長的指間,“這幾天的事,你都不知道?”
看她剛才那副表情,明顯很意外的樣子。
“不知道�!痹S南汐搖搖頭說,“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周尉遲了,也沒聽到什么風(fēng)聲�!�
“看來是他故意瞞著你�!备低⒀绐M長的眼眸微微瞇起來,“我沒想到他這么沉不住氣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砸場子?呵�!�
“你叫我來只是讓我看這個?”她對他們之間的斗爭不感什么興趣,“如果是,那現(xiàn)在我看完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傅廷宴思索片刻,又沉沉問道,“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
“誰砸的你找誰,這次可跟我沒關(guān)系�!�
他聞言忍不住笑開,語氣四平八穩(wěn)地說:“倘若是你砸的,我保證不追究半點責(zé)任。”
“不管你追不追究,都不關(guān)我的事。”
許南汐對于他這種明顯偏愛的話實在提不起什么感覺,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別說砸他個場子,就算要了他的命,他都能甘之如飴。
一個黑幫頭子最可怕的是殺人如麻嗎?
不,是有一個戀愛腦。
“區(qū)局年前遞交了一個命案,現(xiàn)在刑警都為此成立了專案組,我們光自己的事都不夠忙的,不會閑的去插手治安警的事�!彼f完這些,又盯著他問了一遍,“現(xiàn)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傅廷宴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也到吃晚飯的點了,先去吃飯吧,吃完就讓你回去�!�
“去哪吃?”
“南橋路�!�
許南汐不太想去,“我還有事,不……”
“丞丞想見你。”
第125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125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許南汐剩下那半句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內(nèi)心默默罵了聲“操”。
狗男人。
車子抵達南橋路一帶的別墅,兩人進門的時候,傭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
丞丞也洗好小手坐在了椅子上,但還沒有動筷,估計是在等他們。
看到她的時候,小家伙眼里明顯閃過喜悅,“許阿姨。”
許南汐盡量擠出抹不是很僵硬的笑容來回應(yīng)他。
兩人洗了手,各自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傅廷宴先喝了口水,然后抬起頭,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能猜到未來嗎?”
許南汐夾菜的動作一頓,“什么未來?”叩>叩群}2·3&靈六9{二39六
“我跟周尉遲的未來,或者……我們兩個的未來�!�
她抿下唇,沉默不語,但心里差不多能清楚。
他跟周尉遲能有什么未來呢?
到時候,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至于他們兩個……沒有未來。
傅廷宴臉上的神情透出凝重,“我和他遲早有一天得死一個,就是不知道,真到那時候你會幫誰�!�
他說完這話,許南汐下意識看了丞丞一眼。
小家伙并未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在很安靜的吃著菜,小小年紀(jì),卻有了不合年齡的成熟與穩(wěn)重。
他還只是個孩子,有些話題,不該當(dāng)著他的面討論。
許南汐垂了垂視線,輕聲說:“別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這些�!�
“就算我不說,他也遲早得面對,”傅廷宴不以為意,“他出生在這個家庭里,當(dāng)了我的兒子,就注定要承受這些。”
逃,是逃不掉的。
許南汐握著筷子的手松了下,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其實他說的是實話。
不管他是不是個孩子,不管他才幾歲,只要他的父親是傅廷宴,他就必須早早學(xué)會懂事。
更甚至,不僅僅是懂事。
他還要早早的學(xué)會如何殺人、如何保命、如何在槍口刀刃下生存。
許南汐思及這些,后背突然一陣發(fā)涼。
丞丞不只是他的兒子,也是她的……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上傅廷宴的老路,在這個黑暗王國中雙手沾滿鮮血,要么殺人,要么被殺?
她望著眼前的特色菜肴,突然間食欲全無。
“南汐。”
愣神間,主座上的男人又淡淡喊了聲她的名字。
許南汐抬了抬眼簾,目光里有詢問的疑惑。
“倘若真有那天……”傅廷宴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筷子,用力到骨節(jié)都開始泛白,“我們生死對峙,你會站在哪邊?”
她笑了笑,不答反問,“這個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也是,沒有。”
男人一瞬間明了了她的答案,霎時間連呼吸都帶出了綿延不絕的痛。
有什么好問的呢?
毫無疑問啊,她當(dāng)然會選擇站在周尉遲那邊。
就像七年前一樣。
傅廷宴回想起那日在碼頭她親口向他坦白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腦中一瞬間千軍萬馬,只覺胸口的疼猶如炸裂開。
經(jīng)年那些撕裂的痛再度襲來,像開了閘的潮水一樣肆意蔓延。
他時常設(shè)想,假如當(dāng)初自己死在了那場硝煙里,許南汐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吧?
第126章
對她有多恨,就有多愛
第126章
對她有多恨,就有多愛
畢竟除了他這個心頭大患,她與周尉遲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是怎么辦,他明明已經(jīng)被她那樣傷過了,到頭來卻也只記住了那些轉(zhuǎn)瞬即逝的情,而沒有記住那些千瘡百孔的痛。
許南汐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臉上極力掩飾的悲慟。
站在周尉遲那邊嗎?
倒也不然。
但是她可以保證,她一定會誓死堅守自己的信仰,不與黑暗邪惡為伍。
她不是要與周尉遲同一戰(zhàn)線,而是要與自己心中的正義同一戰(zhàn)線。
吃過飯后,傅廷宴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往常那樣死皮賴臉的糾纏,而是松了口放她離開。
許南汐本來想自己打車,但出門的時候,程凱已經(jīng)把車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