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喬七閉緊嘴，
把“要不要和他道個歉”咽回去?。
這?兩個人，顯而易見地在鬧不和。
顧念一想到陸星然，
肚子里的火氣又噌噌噌地竄高。
她伸出食指敲敲喬七的頭，
又仔細(xì)去?看她的臉。
星黛水眸，這?個長相?怎么看都和“笨”，
不，都和“不聰明”沾不上邊。喬七讀書成績也是極好的，怎么在感情上這?么的，不開竅呢！
在她這?個閱文?無數(shù)的情感專家?眼里，喬七和陸星然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部搞笑電影，結(jié)局必須be！
喬七和周尋在一起，才是一部青春劇嘛，替她寫?檢討，給她補(bǔ)課，救她受傷，掩護(hù)她逃課。
可惜�。�
有些人腦袋長得挺好看，可惜是榆木做的！
顧念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喬七一眼，明明是另一位明里暗里地喜歡你，怎么反倒讓陸星然這?個攪屎棍占去?了注意力。是因為他夠臭嗎？
遠(yuǎn)在十班的陸星然打了個噴嚏，從周尋桌子里抽了張紙巾，擦擦鼻子。
一旁顧念的臉色精彩紛呈，喬七伸手捂住頭上被敲的位置，心虛得不敢求教。如果有愛情這?門課，她怕是不及格的水平。她連接下來?要怎么對待陸星然還沒想好。
一想到他中午的行為還是有點(diǎn)生氣，再一想到他其?實就是想親近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畢竟兩個人還沒在一起，下次如果他還有這?樣越禮的行為，還揍不揍？
聽顧念的，揍？
喬七想了又想，還是硬著頭皮問：“如果陸星然——”
顧念一拍桌子，厲聲打斷：“不許提他！記住，這?個人已經(jīng)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唯一記得的，只?能是他的墓碑！生于安樂，死于攪屎！”
“……”
這?是結(jié)了多大的仇啊。
顧念扇走眼前的空氣，一臉嫌棄，“有些人的名字和他的關(guān)聯(lián)詞提多了，味道都會散出來?�！�
她轉(zhuǎn)頭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雙手捧著喬七的臉揉了揉，“寶，算我?求你，如果你看不到別人，不如把眼睛閉起來?。”
“？？？”
這?可真是……
喬七瞪眼，“林蕭，你罵人又厲害了，”兩句話罵兩個人，“但是請別把在嗶嗶嗶身上的怒氣上升到我?，我?們現(xiàn)在還是純潔的青梅竹馬，沒有發(fā)展到下一步。”
顧念聽到喬七順著她的意思把陸星然的名字用“嗶嗶嗶”代替的時候就想笑，心里突然有點(diǎn)同情陸星然，同時也信了他的話，喬七確實不像喜歡他的樣子�；蛘哒f，在喬七心里，她這?個閨蜜都比陸星然有分量。
她心里平衡了，瞬間美滋滋，看著喬七都覺得她比剛剛聰明了些。
只?是她怎么會覺得自己喜歡陸星然？
顧念趴近了些，小聲問喬七，“七七，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喜歡嗶嗶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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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喬七也趴下，湊過?來?，認(rèn)真和閨蜜分享自己的心情，“就是百日誓師那天下午，你發(fā)燒了沒在，我?們?nèi)齻�一起逃課去?看海，回學(xué)校的時候被老?顧看到了。周尋跳墻出去?引走老?顧，讓我?和陸星然溜回教室，他拉著我?的手跑�！�
“然后?你就心動了？”
“不是不是。是那天晚上，我?聽到我?爸爸說陸星???然喜歡我?，恰巧我?對他好像有點(diǎn)心動�！�
顧念沉默幾秒，“你怎么知道自己對他心動的？”
“就是他說話的時候我?的心跳節(jié)拍會不同呀，”喬七蹙起眉，回想，“我?那天心動了兩次吧，一次是他說’
周尋會沒事?兒的’，一次是他說’問你個事?兒’。但是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不知道……”
喬七微頓。
顧念攏起眉，趁著喬七在措詞，也在想這?兩句話讓喬七心動的點(diǎn)在哪里。她想把當(dāng)時的情景問得再細(xì)致一點(diǎn)，窗邊忽然晃過?一個人影。
那人影順著走廊走了幾步又退回，笑著敲了敲她們這?一排的玻璃窗。
一模之后?班級里換座位，喬七和顧念坐到了臨窗的第五排。窗臺上擺著那盆幸運(yùn)草。
再次看到周尋的笑容，顧念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她憋住心里的吶喊，拱了拱喬七，一臉姨母笑，“周尋來?找你了。”
喬七坐起身回頭。
周尋正站在窗外，手指干凈修長，指節(jié)微白?，還維持著叩窗的動作?。他微微躬著身，另一只?手提起一個紙袋，看logo是校門口的那家?甜品店�？吹剿�?，唇角挑起一點(diǎn)笑。
喬七微愣，起身從教室前門繞出去?。
紙袋不大，周尋直接遞到她懷里，“這?家?店的新品，剛剛出門時看到，猜你會喜歡便順路買了，下午肚子餓了可以?吃�！�
喬七道了句謝，嘴里念叨著“什么新品”，撐開紙袋一角，看到袋子里蹲著的方正透明盒子。
盒子里擺放著一個五寸大小的蛋糕，馬卡龍粉色系奶油涂層，蛋糕頂部是一只?歪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豬，手邊攤開一本寫?著“高考必勝”的書。外形Q萌可愛，又非常貼近高三生的苦逼生活。
真是會做生意啊。
現(xiàn)在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誰不想歪在床上睡到飽呢？
可是現(xiàn)在是沖刺階段，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抓緊，而她……
喬七想到剛剛還在為感情的事?煩惱，頓時覺得不應(yīng)該。她又想起周尋上午還在對她冷眼而視，下午已經(jīng)陰轉(zhuǎn)晴，忍了忍還是問：“我?前幾天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
周尋嘴角的笑沉下去?，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開口。
眼前的女孩兒能察覺到他的不良情緒，卻察覺不到他的感情。
心里有一股沖動，不如趁現(xiàn)在和她說開？說喜歡她已經(jīng)很久，說想和她在一起，說很難忍受她把目光放在其?他男孩身上？說讓她看看自己？
但是思及三個月后?的高考，周尋將這?個想法趕入角落。
他深深嘆了口氣，在心里思量一番，緩聲開口。
“前幾天確實因為感情上的事?有些困擾�！�
喬七眼神一亮，像是找到了同盟，驚喜開口：“你也會有這?方面的困擾嗎？那你，現(xiàn)在解決了嗎？”
周尋眼神垂落，笑一聲，“我?想已經(jīng)解決了。七七，你記得我?生日那天，我?們說過?的話嗎？”
“哪一句？”
“你說，現(xiàn)階段哪有時間想這?些，刷題寫?題的時間都不夠，有時間不如去?睡覺。如果，”周尋望著她的眼睛，“如果畢業(yè)后?雙方都有好感，會嘗試著談一下�！�
他側(cè)過?頭朝走廊看去?。
高三的走廊早已沒有了高一高二?的喧鬧吵嚷，空閑時間像是奢侈品，只?是大腦放松時的強(qiáng)力補(bǔ)充劑。
午休的同學(xué)已經(jīng)沒有高一高二?時多，書堆和腦袋齊平的日子日復(fù)一日。
十載寒窗苦讀，競爭全壓在一紙試卷上。
周尋回過?頭，笑一聲，“我?覺得你說的對，現(xiàn)在還不是談?wù)摳星榈臅r候。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喬七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奇妙的安定下來?。
她抬起頭，展顏一笑，“謝謝你呀，不光是在課業(yè)上教我?，也在感情上教我?。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小周老?師�！�
周尋被她一句小周老?師逗笑，想揉一揉她的頭，捏了捏手指，只?克制地抬起手腕看時間，提醒她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
看著女孩晃動著馬尾辮走進(jìn)教室，進(jìn)門之前不忘和他再次揮手，周尋心中赧然。
喬七是信任他的。
而他拿她當(dāng)初的話來?給她答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
他知道，不被經(jīng)營的感情會被時間沖淡，感覺也是。
當(dāng)他卑鄙好了，他不敢拿陸星然今天的試探結(jié)果，當(dāng)做她有沒有對別人動心的唯一衡量。
他輸不起。
-
時間在指縫中溜走，高三生對這?句話體會得再深刻不過?。
一模過?后?，不過?才一個抬頭低頭的功夫，二?模三模已經(jīng)如期而至。
四人小組情緒穩(wěn)定，發(fā)揮也穩(wěn)定，顧念在緩慢進(jìn)步，其?余三人名次不動，分?jǐn)?shù)穩(wěn)中有進(jìn)。，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草長鶯飛，萬物葳蕤，細(xì)雨綿綿中綠樹成蔭。
周尋送的那盆幸運(yùn)草終于冒出幾朵紫白?小花，如翩飛的蝴蝶偶然降落，幸運(yùn)期許不期而至。
退去?春季校服，換上夏季短裝，拍過?集體照后?，高考倒計時數(shù)字定格在2天。
教室后?排的窗戶開著，盈盈夏風(fēng)吹入，卷著些微潮氣。
發(fā)絲浮動，心卻安定。
喬七低頭將準(zhǔn)考證收進(jìn)備戰(zhàn)高考筆袋，講臺上的班主任不厭其?煩地再一次說起考試規(guī)則和注意事?項，提醒大家?明天去?看考場、熟悉路線。
高考是同區(qū)內(nèi)考生隨機(jī)分配排布，大多數(shù)考生仍能留在附中考試，而喬七好巧不巧地被排到了幾條街外的二?中。相?識的朋友中，只?有俞韓和她同一個考點(diǎn)。
俞韓的成績也很好，一直穩(wěn)定在年級前十。
高二?樓那邊傳來?放學(xué)后?的吵鬧聲，偶爾夾雜著幾聲歡快大笑。
喬七想起去?年的今天，明明離得很近，但是在記憶中又像隔得很遠(yuǎn)。
那天周尋和陸星然搬著書箱走在前面，顧念說今年送她成年人該看的漫畫做為生日禮物。
此刻，生日禮物裝在漂亮的禮物盒中，就擺在桌肚里。
顧念強(qiáng)調(diào)，一定要等到高考后?再拆開，不然上癮請自負(fù)。
那么厲害嗎？會上癮的漫畫？
“為者常成，行者常至�！�
喬七思緒被班主任蘇老?師喚回。
蘇老?師站在講臺上，雙手撐桌，笑容親和有力，看著下方。
“楊絳先生曾說，熬得住無人問津的日子，方可配得上詩和遠(yuǎn)方。十二?年磨成一劍，現(xiàn)在，詩和遠(yuǎn)方就在眼前，希望大家?手握利劍，不負(fù)時光不負(fù)己，高考取得一個好成績！給自己一個最好的交代和未來?！”
在全班的歡呼聲中，高中時代最后?一堂課結(jié)束。
書箱早在前幾天放假時已經(jīng)搬回家?，喬七的書包里空得只?有一把傘、一瓶水，以?及剛剛放入的筆袋。
肩膀難得輕松，喬七卻有些悵然。
她抱上禮物盒，回頭再看一眼半空的教室，走上走廊。
再開學(xué)，這?里就會坐上新的同學(xué)。
他們會像他們一樣，低頭課本，抬頭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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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們對高考的重視更勝于孩子。
醫(yī)生工作?繁忙不好請假，魏雪喬林和同事?換了班，將高考這?幾日全部空出。萬事?繁忙的周思曉也在前幾天回了南禮，陪著周尋備考。
在家?里吃過?長壽面和生日蛋糕，喬七許下18歲的愿望。她在房間里整理禮物時，被周尋一條消息叫下樓。
進(jìn)入夏季，走廊上樓梯轉(zhuǎn)角處的窗戶開著半扇，偶爾夏風(fēng)吹入。
喬七經(jīng)過?這?里時，抬眼匆匆一瞥。
周尋右耳塞著一只?黑色耳機(jī)，正跨坐在單車上，單腿撐地，頭低著，手上刷著手機(jī)。單車車把上掛著一個精致手提袋。
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陸星然，左手抱著籃球，正探頭往里面望，他手才伸進(jìn)袋子，馬上被拍開。
周尋眼都沒抬，手探進(jìn)去?，拿出兩樣物品給他。
輕快的腳步聲后?，一樓聲控?zé)袅疗�，兩名少年同時抬頭。
喬七頭發(fā)乖順地披在肩上，左耳邊別了一只?很小的芒果發(fā)卡，露出小巧瑩白?的耳朵。
身上穿著的白?色娃娃領(lǐng)襯衫連衣裙裙擺長度只?在膝蓋以?上，露著一雙筆直纖細(xì)的小腿。像是匆匆下樓，喬七腳上只?踩著一雙帆布鞋，鞋后?跟沒提，被她踩在腳底，腳踝細(xì)而美。
她長相?本來?就乖巧漂亮，這?一身裝扮下來?，看似隨意，又像精雕細(xì)琢過?，乖得不像話。
周尋目光定在她身上沒動，一直到她人走近，帶過?來?一股沐浴后?的白?桃清香，才匆忙低下頭，收起手機(jī)，遞過?車把上的袋子。
袋子不大，里面的物品卻琳瑯滿目。
繡著“逢考必過?”、“金榜提名”的錦囊福袋，刻著相?同字樣的原木擺件、祈福娃娃，綴著紅色串珠的幸運(yùn)手鏈，還有一盒“定勝”狀元糕。
喬七抬起頭。
周尋笑著解釋，“這?些???是周女士的心意，圖個好彩頭。她祝你生日快樂，高考順利，前程無憂�！�
“替我?謝謝阿姨呀�！眴唐咄嵬犷^，笑著說。
女生眸色清澄，笑容皎潔如純白?月光。周尋不自覺側(cè)過?頭，喉結(jié)滾動，“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下。
陸星然垂眸瞧瞧自己手里的錦囊和擺件，又看了眼喬七的一袋子?xùn)|西，“嘖”一聲，慣性找茬，“都是阿姨送的？”
周尋聽出他的意思，側(cè)頭瞥他一眼，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圓角方形小盒，遞給喬七，眼神落在她身上，笑著開口：“七七，十八歲生日快樂。希望你順?biāo)鞜o憂，永遠(yuǎn)做一個快樂的小女孩兒�！�
喬七心里一軟。
“謝謝。小女孩嗎？”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那我?爭取，做一個成年后?也能快樂的小女孩�！�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白?色耳機(jī)，驚喜開口：“也是升級版的？”
“對，”周尋笑著接話，“我?試戴過?一次，不介意吧？”
“不介意呀。”
一旁的陸星然歪過?頭，看向周尋耳朵里塞著的黑色耳機(jī)，心里“臥槽”一聲，暗暗吐槽這?人還沒有名分倒先搞起了情侶款，真是詭計多端。
他又瞟了一眼周尋，這?人從頭到腳散發(fā)著一股暗騷的孔雀開屏氣質(zhì)，可惜對面小仙女似的七七是個愛情絕緣體，只?在他身上短暫地搭錯過?線。
他的禮物早在白?天時已經(jīng)送出，這?會兒站在這?里聽著兩人聊起“情侶款”耳機(jī)自感有些多余。他看向遠(yuǎn)處的路燈，不耐煩地嘖了聲，“沒我?事?兒了吧？我?去?打球了��！”
喬七微愣。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周尋轉(zhuǎn)過?頭，“七七，一起嗎？”
喬七眨眨眼，看看兩人，“不了。我?上去?收拾一下就睡，明天上午和俞韓一起看考場�！�
周尋目光微動，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回了句“好”。
看著喬七上樓，三樓的聲控?zé)袅疗鹩窒�，兩名少年朝小區(qū)里的露天籃球場走去?。
夜幕無邊，繁星無界。
路燈下兩名少年身影頎長，在球場上對峙。
陸星然膝蓋微曲，手臂伸展，攔在周尋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忽然開口，“俞韓喜歡七七。”
周尋運(yùn)著球笑一聲，“這?又不是什么秘密�！�
這?件事?在他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已經(jīng)知道。
那時候他還覺得喬七一副愛情絕緣體的樣子有趣，現(xiàn)在只?覺得心情復(fù)雜。
“你不急��？”陸星然又問。
“急�！敝軐せ�。
他猛地變向運(yùn)球，騙走陸星然注意力，在他身體向同側(cè)移動時快速反轉(zhuǎn)，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他的防守，在陸星然手臂伸過?來?時，起跳，籃球出手。
周尋擦掉額角的汗，轉(zhuǎn)身。
“高考過?后?，我?會追她�！�
籃球無聲入網(wǎng)，砸落在地。
砰砰聲如少年話語一樣堅定。
臨夏
十八歲之前，
喬七對夏天的定義是潮濕的雨，悶熱的風(fēng)，晃得睜不開眼的陽光，
枝椏縫隙中生出的斑駁樹蔭，和一刻不停的聒噪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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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南禮溫?zé)徇m宜，
空氣?濕潤，尚算舒適。
喬七從考場出來，匯入滾滾人流，
一起朝樓梯口涌去。
二中教學(xué)樓是近兩年翻新，
呈E字形，三個年級各占據(jù)一排。每一層只在最左側(cè)開放一個樓梯口。考試入場時還算通暢，出場時像是擠在閘口的小魚，個個活蹦亂跳，奈何龍門難躍。
周遭熙攘歡快，有男生相約去打一場熱汗淋漓的籃球，有女生討論哪種發(fā)色發(fā)型好看。喬七默默聽?著，
也在盤算自己的計劃。
高?考前一周，附中提早放假讓學(xué)生回家調(diào)整作?息，放松心情?。喬七被?顧念陸星然?拉著去商場，路過一家游樂場時，被?里面的抓娃娃機(jī)吸引。
當(dāng)時客流并不多，穿著店服的大男孩站在一臺娃娃機(jī)前自顧自玩得歡快。他手指靈活地擺動?搖桿，
抓起的娃娃飛著入了洞口，一陣歡快音樂后?，
娃娃被?掏出。連續(xù)三次，
屢抓屢中。
喬七看得眼熱，掃碼充幣，
如法?炮制，次次失敗。
陸星然?頂上，比她好一點(diǎn)，抓到一只。
倒是一旁老老實實抓娃娃的顧念，最后?抓了兩只。
喬七不理解。
大男孩大概看她可憐，自費(fèi)沖幣，抓了一只送她。
那當(dāng)然?不能要。
抓娃娃，玩的就是自己抓到的成?就感！
不過喬七倒是對?他說的在這里兼職可以實現(xiàn)抓娃娃自由很感興趣，拉著不情?不愿的陸星然?和店長敲定了暑期兼職時間。
顧念因為高?考后?就要開啟各地游“逃過一劫”。
喬七隨著人流緩慢挪動?到下一層，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她回過頭去，俞□□站在她身后?。
俞韓長得周正帥氣?，個子又?高?，一過來就引起了一波女生注意。
他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低頭笑著喊了一聲七七。
喬七向他過來的方向張望一眼，雖好奇他為什么舍近求遠(yuǎn)跑到這邊來下樓，卻也沒有多問，只應(yīng)了一聲。
俞韓沒提剛剛結(jié)束的考試，低眉問她：“十班同學(xué)后?天?要聚會，老師不在場的那種，有同學(xué)托我?過來邀請你?。七七，要不要過來玩？”
這件事喬七聽?陸星然?提起過，沒想?到她轉(zhuǎn)班一年半，還會被?邀請。
她笑起來，問：“我?過去合適嗎？”，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怎么會不合適�！庇犴n上前和她并行，轉(zhuǎn)過頭說：“你?不知道你?多受歡迎。一起來吧？”
“好，那我?和周尋陸星然?一起過去�！�
俞韓微頓，注視她兩秒，突然?問：“七七，你?和周尋在一起了嗎？”
喬七一愣，眨了眨眼睛，“沒有呀，怎么會這樣問？”
“沒什么�！�
她納悶地看了俞韓一眼，“哦”一聲，低下頭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小步走，沒注意到俞韓向上勾起的唇角。
下到一樓時，人群行進(jìn)速度倏地變快。排在前面的同學(xué)如同出籠的小鳥，飛也似的跑出去，被?“埋伏”在外的媒體記者逮個正著。
隨著熙攘人群走出教學(xué)樓，碧空中恰巧有一架飛機(jī)飛過，拉出兩條長長白線，如分隔符般，將前后?界定分明。
喬七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彎起唇角，緩緩呼出一口氣?。
高?考就這樣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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