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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洛神一個人出了門,來到曹睿的吊腳樓外。

    曹睿家是三層樓,很老舊,外面也圍了一圈圍墻,圍了一個小院子出來。

    走到稍微偏僻的樹蔭下,洛神腳尖一點,輕輕松松地踏上了墻頭。

    在墻頭淡漠地掃了一圈,院子里空無一人,一樓的大門也是緊閉著的,二樓和三樓的房間則敞開了窗。

    洛神目光瞥到三樓的窗戶,輕盈一躍,干凈利落地落到了三樓的木制結(jié)構(gòu)陽臺上。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悄無聲息,猶如微風吹過,輕得沒有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抽就抽吧,總有一天是要抽死的。

    69卷二(shukeba.)

    第七十四章——迷局與欲念

    三樓和二樓格局一樣,均是左右兩間房,外面圍著長陽臺,中間則是可供上下的木制樓梯,一直通到一樓的前廳。

    陽臺上堆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甚至還有鋤頭和篩子,都是農(nóng)家里必備的一些工具。

    洛神繞過雜物,走到左邊房間敞開的窗戶邊上,安靜地往里面打量。

    房間里擺設(shè)很簡單,沒有床,一個沉黑色的大柜子貼墻立著,另帶一張木桌子和四把椅子,還有一具老舊的木紡線架,應該是家里女主人原先用來做手工繡紡的地方。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清掃后遺留的清爽氣息,地面上還有水漬,打開窗戶不過是為了掃除過后能更好地通風透氣。洛神拿手指在窗臺上輕輕一揩,沒有落灰,十分干凈,看來陳旭東為了打掃這座房子,還當真是費了不少心力。

    洛神漆黑的眼珠輕輕一滑,目光最終落到了房間角落。

    房間里的四個角,每個角落里都放著一個黑色的壇子。這種壇子在湘西這種地方十分常見,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是專門用來腌制魚肉和辣筍酸菜的壇子。

    可即便常見,像這樣四個角落里都端端正正地擺上四個壇子,卻是十分古怪的。壇子黑乎乎的,猶如四個黑色的人頭,森森冷冷地縮在墻角。

    洛神長腿一抬,輕盈地越過窗戶翻進了房間里面。

    走到其中一個黑壇子旁邊,洛神單膝跪地,先是湊近封壇口輕輕嗅了嗅,立刻聞到了一股怪味,又摻雜了幾絲血腥氣,這讓她抿了抿唇。

    封壇口外圍圍了一圈水,以作密封用,空氣進不去,壇子里腌制的那些東西也就不會變質(zhì)。洛神慢慢地把封壇的瓦蓋掀開,低頭一看,原本清寡的一張臉上終于浮起了幾絲波瀾。

    壇子里是大半壇紅色東西,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黑紅色,在開蓋的那一瞬間,刺鼻得讓人作嘔的氣味便霸道地沖出來。

    這東西乍一看像是血,洛神輕輕搖動了下壇體,那紅色的東西也隨之輕微晃蕩,在壇壁內(nèi)側(cè)原本干凈之處留下了一部分浸潤的紅色污漬。搖動的幅度并不大,看來這東西比通常的血液要來得粘稠許多,所以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血膏。

    “竟是落洞么?”洛神呢喃一聲,眉頭蹙起。

    她把黑壇子恢復原狀,翻出房間,來到陽臺另一邊的那間屋子外面。

    同樣的,另外一間房間里也擺放著四個黑色壇子。

    三樓檢查完,再沒什么另外需要特別調(diào)查的地方,就開始沿著樓梯往二樓去。

    二樓的兩間都是臥房,洛神見其中一間臥房里擺著女用的梳妝臺,還有一些老舊的家具,斷定這是主臥,便翻了進去。不出她所料,主臥里也同樣擺著四個壇子,這些壇子好像是什么神秘古怪的秘法,將這座年代久遠的吊腳樓牢牢地束縛住。

    竹木的床頭柜上擺著一個相框,很粗糙,看起來好像是手工自制的。

    洛神掃了一眼,拿起那相框一看,里面嵌著一張分外老舊的照片,在潮氣的作用下,已經(jīng)斑駁打卷了。所幸照片還算能夠辨認,照片里是一家三口,一個小男孩文靜地坐在女人懷里,女人穿著一身苗服,頭上戴著莊重的銀質(zhì)頭飾,正彎眉笑得溫柔得體。

    靠青山秀水的養(yǎng)育,苗家的姑娘歷來清秀嫵媚,這照片上的女人也是分外美麗的,姿容可謂是上等。

    正因為這女人生得如此漂亮迷人,也就突出她和小男孩身后站著的那個男人形象格格不入了。那男人尖嘴猴腮,看起來也顯老,頭略微低著往后面這么一站,就更顯猥瑣。

    洛神摸出手機,對著相框拍了一張照,正要離開,卻聽見遠處響起了腳步聲。

    她不再遲疑,轉(zhuǎn)而靴子輕踏,躍上了房間上面橫著的房梁。吊腳樓是由木材建造,房間頂端縱橫著固定用的大房梁,洛神在其中一根房梁上坐穩(wěn),掩藏起了身形氣息。

    房門被推開,陳旭東穿著白色背心,拎著一桶水走了進來。

    他熱得滿頭大汗,脖子上還搭著一條濕毛巾,赤腳走進屋內(nèi),擰干桶里的抹布,開始仔細地擦拭房間里的家具。

    等他擦到竹制相框,看見照片上那個女人的時候,卻突然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活計,雙手合什對著空氣啞聲道:“妹子莫怪,我是你家睿子認的哥哥,以前來過多次,希望你已經(jīng)能識得我了。睿子現(xiàn)在被困著,回不來,我來替他幫你打掃屋子,給你過個生日�!�

    陳旭東拜了三拜,接著說:“以前我和睿子每年都回來,卻沒有一次成功過,痛苦反而越來越深。不過幸好現(xiàn)在事態(tài)終于發(fā)生轉(zhuǎn)機,希望借助這次機會,我和睿子最終能夠脫離苦難,得到解脫。妹子你如果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們哥兩個�!�

    這男人對著空氣說了一堆虔誠的祈愿,無非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世人篤信鬼神保佑,也只是因為自身太過弱小,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種安慰性質(zhì)的祈禱與祝愿。

    歸根結(jié)底,還是這男人不自信,太害怕。

    洛神坐在房梁上,安靜地聽著,一直面無表情。

    陳旭東卻不知道上面還坐著個人,他覺得熱,也就毫無顧忌地脫下被汗水浸濕的白背心,光起膀子來。

    男人轉(zhuǎn)過身,將他的后背暴露在洛神的眼底,洛神瞥到他的后腰,發(fā)現(xiàn)上面一大片的烏青痕跡,烏青里還盤著一條奇怪的影子,猶如一條可怖的長蛇,分明就和曹睿以及雨霖婞他們的癥狀相類似。

    過了許久,陳旭東終于將房間打掃干凈,走了出去。

    洛神從房梁上輕輕翻下,落地悄無聲息。

    房梁上灰塵積得很厚,她卻生性好潔,眉頭微微地皺了下,拍掉手上和身上的灰漬,眸光沉沉地瞥向了窗外的陽光之中。

    那邊客房里的師清漪已經(jīng)在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痛苦中醒轉(zhuǎn)過來。她之前發(fā)燒發(fā)得厲害,渾身熱得受不了,還特地將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低了一些,現(xiàn)在情況反轉(zhuǎn),她居然又覺得冷,擁著薄被坐起身,看向一旁的屏風。

    房間很安靜,光線也很暗,師清漪看著這空空蕩蕩的房間,只覺得心底冷得更加厲害。

    抬手看表,已經(jīng)下午三點半,洛神卻還是沒有回來。

    師清漪從未如此強烈地渴求見那女人一面,現(xiàn)在女人沒有陪在她身邊,她幾乎感覺連心都缺失了一塊似的。

    那顆思渴的心好像被人丟進了滾燙的開水里,反復折磨,可是皮膚卻是反常冰冷的,甚至開始冒起虛汗來了。師清漪勉強下了床,將長發(fā)扎好,推門走出了客房,來到院子里。

    外面烤炙的陽光終于讓她覺得有些暖意,她慵慵懶懶地朝那口古井走,坐在井邊上,閉上眼曬太陽。

    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的長睫毛上,給她蒙了一層溫暖的暈。她的肌膚本來就白皙,這樣被大太陽一照,便顯出了一種剔透而透明的誘人姿態(tài)。

    師清漪曬太陽曬得更加發(fā)昏,想給洛神打個電話,讓她快點回來,摸出手機準備撥號時,卻又忍住了。

    她把手機收起,卻感覺背后傳來一股寒意,好像有雙眼睛在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師清漪慢慢地回頭,發(fā)現(xiàn)背后真的站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年輕的少女。

    少女的頭發(fā)很長,披散著猶如綢緞,身上穿著一身青藍色的苗服。她長得很漂亮,輪廓之間甚至還有一股天成的嫵媚,可是她的眼睛卻是呆滯的,看起來就像是冷硬的兩顆劣質(zhì)珠子。

    少女手里握著一把梳子,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師清漪。

    師清漪被少女看得心里一陣發(fā)毛,加上她現(xiàn)在身體不適,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越發(fā)的強烈。

    她只得站起來,走到一旁,輕聲說:“不好意思,你是要打水嗎?”

    少女不理會師清漪,見師清漪讓開了,便自顧自地走到井邊坐下,坐在了師清漪原先的位置上。師清漪本來就覺得這少女很古怪,等到她看到少女接下來的動作后,更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鉆了出來。

    少女先是彎下腰,對著井水靜靜望著,像是將水面當做了一面鏡子,眸中也流露出一種癡迷的神色。

    她看了很久,仿佛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這才轉(zhuǎn)過身,拿著手里的梳子慢慢地梳理起一頭如瀑的長發(fā)。

    這個梳頭發(fā)的動作將師清漪看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這么大的太陽掛在空中,她卻好像是進了冰窖似的。眼前這少女在井邊梳頭的情景,實在是像足了昨夜那穿大紅嫁衣的女人,同樣的身段,同樣的動作,一切都詭異重合了。

    少女察覺到師清漪在看她,僵硬地扭過頭。

    她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你覺得我好看嗎?”

    師清漪沒說話,少女又重復:“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睅熐邃袈掏痰財D出兩個字。

    少女滿意地笑了:“我也覺得好看。我這么漂亮。洞主一定會喜歡我,我就要做他的新娘子了�!�

    師清漪渾身莫名地發(fā)軟,甚至開始頭暈起來,眼前的少女也開始出現(xiàn)重影。正當她想穩(wěn)住腳步站好時,又有一個女人火急火燎地沖過來,揪住了井邊少女的手臂。

    那女人居然是石蘭。

    此時她滿臉焦急與惱怒,哪里有半點之前那種溫和有禮的模樣,抓著少女的手就要走。

    師清漪連忙道:“蘭姐,你……”

    石蘭看了師清漪一眼,勉強壓下臉上的怒容,牽出一個笑來:“師小姐,不好意思。這丫頭瘋瘋癲癲的,我早就說讓人管著她,要她不要亂跑,結(jié)果她又不聽話了,剛才沒驚擾到你吧?”

    “沒有�!睅熐邃籼撊醯氐溃骸八龥]做什么�!�

    石蘭點點頭,牽著少女快步離開了。

    師清漪深吸一口氣,覺得這里面古怪太多,本想偷偷跟上去看個究竟,可是她現(xiàn)在幾乎心亂如麻,只得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她在井邊站了很久,轉(zhuǎn)過身,慢慢地踱回客房。

    走到門口時,師清漪腳一軟,下意識就去扶門沿,而就在這一刻,她的腰身被緊隨過來的一雙手穩(wěn)穩(wěn)地摟住了。

    女人身上的香氣完全將她的心弦撥亂,師清漪一伸手,緊緊地回抱住洛神,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她像在大海中遇到了渴求已久的浮木,滿心滿神地將自己這身子掛上去,寶貝似地摟得緊緊的,生怕對方被海浪給卷走了。

    洛神對師清漪這種熱切的回應并沒有預料到,她怔了片刻,這才把門關(guān)上,輕聲說:“身上臟,乖,我去洗個澡�!�

    師清漪將臉貼在洛神脖頸處,感覺那里微微沁出一層薄汗,有點滑膩。

    女人雪白的衣領(lǐng)齊整地往兩邊分,兩顆扣子解開,肌膚上纏了幾縷發(fā)絲,也被微汗濡濕。也許正是因為這種高溫的炙烤,平素內(nèi)斂藏著的某種氣息如今都似發(fā)酵一般,慢慢地散逸了出來。

    師清漪眷戀地在那帶著微汗的肌膚上摸了摸,仿佛從里面品出了幾分蝕骨**的味道來,呵出的氣息滾燙,呢喃道:“等一下再去。”

    洛神看著她腦袋往自己身上蹭,像只不聽話的小綿羊,忍俊不禁地勾出一抹笑,將她圈在懷里,寵溺地問:“什么時候起來的?”

    “剛剛�!睅熐邃舻溃骸澳闳ツ睦锪�?現(xiàn)在才回來�!�

    “曹睿家�!�

    本來按照師清漪的性格,她肯定會對此感興趣,接續(xù)盤根問底,可是她現(xiàn)在倦怠極了,不想再耗費心神去追究具體細節(jié),只是淡淡地應一聲:“嗯�!�

    “怎么?”洛神感覺她的疲憊,說:“很累么。先前吃藥恐不管事,我?guī)闳タ创蠓�。�?br />
    師清漪將下巴擱在洛神肩頭,象征性質(zhì)地搖晃了下腦袋。

    過了很久,她才五味雜陳地道:“我……我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餓了就吃肉,君導管飽。(奇怪,哪里不對

    ps:蠱毒,趕尸,落洞并稱湘西三奇。有興趣的可以先去儲備資料哦

    70卷二(shukeba.)

    第七十五章——山夜迷醉(上)

    洛神將師清漪的身子扶正,笑了:“午間只得些許,能不餓么。你在這歇息,我去借用下主人家的廚房,想吃什么菜?”

    師清漪本來只是想找個話頭依賴一下女人,隨口嘀咕兩句,沒什么特別想法,現(xiàn)在見洛神動起真格來,連忙道:“別。你剛不是說身上臟嗎,趕緊去洗澡吧。至于吃的東西,我可以自己動手做的�!�

    洛神卻只是簡潔地重復:“想吃什么?”

    每次看到洛神這個反應,師清漪就知道拗不過了,只得隨便說了個簡單的菜名。

    洛神走后,師清漪便在房間里等。

    之前女人在的時候,她心里突突地跳得厲害,現(xiàn)在女人暫時離開了,她更感覺心里有只爪子在撓著她。

    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右手懶懶地扶著下巴,混混沌沌地開始把玩手機。過了許久,正失神之際,冷不防一只手拍在她肩頭,將她拍得幾乎要魂飛魄散:“看什么呢。”

    師清漪渾身一個激靈,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下子被背后的女人拍到了十八層地獄,差點就要從竹椅子上跳起來。

    雨霖婞嘴角挑起,揚眉低下了頭:“看個手機都能把你看成懷了春,瞧這小臉紅的。”

    “別胡說八道�!睅熐邃舨恢圹E地呼出一口氣,且羞且惱地拍掉雨霖婞的手。

    雨霖婞笑著聳肩,給自己倒了杯山泉水,挨著竹桌旁坐下,說:“你之前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你表姐也是,兩個人房門也是關(guān)著的,干什么去了?”

    “我不舒服一直在睡覺,手機也就關(guān)了。洛神去曹睿家探查,應該是怕被打擾才關(guān)機的�!睅熐邃舸τ炅貖目跉�,又補了一句:“有重要事找我們?”

    雨霖婞看上去很渴似的,一口氣就將山泉水喝個干干凈凈,道:“本來是想叫上你們兩個一起去找陳旭東,結(jié)果一個兩個都關(guān)機,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去。結(jié)果在去的路上,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別賣關(guān)子�!睅熐邃舻�。

    雨霖婞哼一聲:“我看到這村子里有人在辦紅喜事�!�

    說話間,門口投照進來的陽光被人暫時遮了一遮,洛神端著餐盤進來,將一碟小炒,一碗清湯與米飯擱在桌上。

    雨霖婞瞥了桌上飯菜一眼,嘖嘖道:“居然還有下午茶伺候著,表妹你好福氣�!�

    她嘴上說著,桃花眼卻細細致致地將洛神從頭打量到腳,心說這女人平常冷冷清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尤其是前陣子提劍劈樹時的身姿簡直猶如天神,想不到她私下里還這么賢惠,居然做得一手好菜。

    太不科學了,老天肯定給這女人開了外掛。

    洛神斜睨了雨霖婞一眼,輕描淡寫:“可看夠了?”

    雨霖婞連忙收回目光,嘀咕著:就是一個死面癱而已,虧我剛才還說她賢惠來著,“賢惠”這個詞放在她身上才真叫一個不科學。

    洛神面無表情地坐下,給師清漪盛好湯晾著,又盛了碗米飯。

    師清漪招呼雨霖婞說:“要不要嘗嘗我表姐手藝?自己去拿餐具。”

    “不用。我中午吃過了,可不像你�!庇炅貖鼣[手:“我接著跟你們說那個紅喜事�!�

    “紅喜事?”洛神看過來,道。

    “嗯�!庇炅貖溃骸笆沁@樣的,兩點左右的時候我去找陳旭東打探消息,結(jié)果路上看到一伙村民鬼鬼祟祟地抬了三頂大紅花轎,還有許許多多的籠屜,另外還有些紅花彩扎和蠟燭,整得跟古代哪個員外嫁女兒似的,一路往村子北面走。按道理這村子里結(jié)婚,你要復古整成這樣沒問題,可是我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這一路上那一隊人也不吭聲,陰沉沉的,那花轎和其他東西看起來也輕飄飄的,我跟在后面觀察了一陣,最后發(fā)現(xiàn)那些東西根本都是紙扎的等比例模型�!�

    師清漪眸光往下沉,喝了一口湯,洛神則蹙起眉,若有所思。

    雨霖婞接著說:“我覺得蹊蹺,也就跟隨了過去。跟著他們一路往深山里走,本來還以為他們這架勢是要上山頂,結(jié)果半道上他們卻又停下了,在一塊大石頭旁把那些花轎和陪嫁模型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師清漪道:“這哪里是紅喜事,分明是白喜事。那些東西,擺明了是燒給死人用的�!�

    “所以才說邪門嘛�!庇炅貖种盖昧讼伦烂妫f:“大白天的在山上燒花轎和嫁妝,想想都恐怖。也不知道這是燒給哪個好色鬼的,居然一娶還娶三個�!�

    “這些只不過是他們提前的紙扎祭祀罷了,真正的人身祭祀,尚在后頭。”過了一陣,洛神慢悠悠道。

    而洛神話音落下,房間里突然寂靜了片刻。

    “等等,她表姐,你說還有真正的……人身祭祀?大活人?”雨霖婞臉色有點古怪。

    洛神道:“洞主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些紙扎模型。村里人今天送去三頂花轎和嫁妝的模型,在半路上燒化了,這是在給洞主通信,告訴洞主他老人家,村里將會送上三位妻子,請他屆時將這三位新婚妻子迎回洞中�!�

    師清漪擱下碗筷,輕聲道:“洛神,你是在指代‘落洞’嗎?”

    洛神點頭。

    雨霖婞臉色更難看了,呢喃道:“落洞,怪不得,這么一來就說得通了。”

    落洞,在湘西是一個十分詭異奇特的現(xiàn)象,和蠱毒,趕尸一起并稱為“湘西三奇”。

    湘西苗人多虔誠信仰,他們信奉萬物皆有靈,山水,花草,樹木等都有靈氣,有各自特定的守護神,所以大山里的山洞,也自然有洞神,苗族人將那些洞神尊稱為洞主。

    苗女美麗,洞神多情。如果有哪個苗家少女經(jīng)過山洞洞口,或者進入山洞,回來后變得舉止詭異,自我封閉,分外好潔,迷戀沉醉于自身的美貌,時常癡癡顛顛的,這就是傳說中被洞主相中了,成為了“落洞女”。落洞女癡癲到一定程度,便會自己穿上嫁衣,打扮得光彩照人,獨自前往山洞,墮入黑暗之中再也不會出來,這樣的現(xiàn)象就被稱為“落洞”。

    師清漪想起之前井邊那個古怪的少女,把她的情況說了一遍后,才道:“雖然我知道落洞只是個傳說,按照剛才雨霖婞的描述,村里人恐怕是拿落洞這件事來當幌子,在做什么見不得光的祭祀勾當,可是剛才那個井邊女孩,她的癥狀和落洞女實在是太相似了。她還自言自語說即將嫁給洞主做新娘子,難道真是被什么洞神攝去心智?我總覺得不對勁。還有那個石蘭,明顯特別怕那個落洞女出來,好像特別在意她,不知道兩人是個什么關(guān)系�!�

    她神思猶豫,又多說了一會話,感覺身體又不舒服了,連忙喝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泉水潤喉舒緩。

    洛神接下師清漪的話茬,道:“說起落洞女,很多年前曹睿的母親便是一個。曹睿曾在催眠里說他看見他的母親被村里人的花轎抬著,一路抬上了村子北面那座深云山,在曹睿小時候,他母親便落了洞了。女人落洞之后,她居住過的住宅如果不拆,為了辟邪,需要在房間里的東西南北四方地氣的角落里放置黑狗血與艾葉熬制的辟邪物事,以鎮(zhèn)魂靈。方才我去曹睿家探查過,他家每個房間里盛放血膏的四個黑壇子,便很好地驗證了這一點�!�

    師清漪聯(lián)系之前曹睿說過的話,差不多也心里透亮了。

    雨霖婞恍然點頭:“我算是明白曹睿為什么會有這么深的心理陰影了。小時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媽媽落洞,看這架勢八成還是被村里人強迫的,說白了就是祭品,太慘�!�

    “燒了三個花轎,那么預示著這村里將會出三個落洞女了?”她托著腮,隨口道:“目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落洞女的線索了,姑且算那井邊女人一份,那兩外兩個是誰?”

    師清漪抬起眸,看了雨霖婞一眼,又看了看洛神,臉色有些古怪。

    雨霖婞說:“你怎么了?”

    洛神也面色寡淡地盯著雨霖婞:“既然是三個,又何須再尋找,這里不就是了。”

    雨霖婞直起腰,身子往后傾了傾:“你們別告訴我……不是吧�!�

    “自然是�!甭迳袼菩Ψ切Φ溃骸拔覀�?nèi)齻,加上那位洞主大人,入了洞后,剛好湊上一桌麻將,村里人可謂用心良苦�!�

    師清漪神色懶懶地附和:“半路上,我們?nèi)齻還可以玩幾盤斗地主�!�

    雨霖婞怒道:“這都生死關(guān)頭了,你們兩個壞東西別跟我在這扯淡。嚴肅申明啊,本小姐從不玩牌,我是個具有高尚情操的人,堅決抵制這種低俗趣味�!�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咳咳,留著下半章再續(xù)了,先暫時更這么多。

    咱們可都是要辦正事走劇情的人(誤

    71卷二(shukeba.)

    第七十六章——山夜迷醉(中)

    師清漪將手中茶杯懸在半空,看著雨霖婞輕輕一笑,跟著想到了什么,眉頭倒是又皺了皺:“說正經(jīng)的,既然村里人有心想對我們?nèi)齻不利,這地方我們恐怕是不能再待了。現(xiàn)在我們是寄居在別人的地盤上,如果對方想要算計,我們這方就會顯得很被動�!�

    “那倒未必�!甭迳癯雎暎骸坝袝r候,被動反而正是另外一種主動�!�

    師清漪和雨霖婞都看向洛神,洛神波瀾不驚道:“村里人的目的很明確,是想我們?nèi)巳プ瞿锹涠磁枰约漓攵粗�,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地遂了他們的意便好。目前許多線索都指向落洞一途,且這落洞顯是全村人都參與其中的,是以,我倒很想跟隨去看看那傳說中的山洞與洞主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雨霖婞搖頭否決:“我也想去看來著,可是這樣太冒險了,如果那時候我們什么準備都沒做好,卻反被對方陰著來了一記,毫無反抗之力,豈不是虧大了�!�

    洛神道:“你近日看過黃歷么?”

    雨霖婞撇嘴:“我看那玩意做什么,迷信�!�

    師清漪聽到洛神的話,若有所思了一番,等到點開網(wǎng)頁查詢之后,才恍然說:“原來如此。如果能摸清楚對方的動手時機,我們就完全有辦法應對�!�

    “廢話�!庇炅貖鼣偸郑骸瓣P(guān)鍵是我們根本摸不清。”

    師清漪說:“所以洛神才要你去看黃歷。我們不迷信,可并不代表村里人不迷信。這個村子有封建社會的等級跡象,在祭祀之前甚至還會提前焚化紙扎通信,說明他們骨子里那種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所以他們也會同樣重視‘黃道吉日’這種封建社會里的頭等大事�!�

    雨霖婞桃花眼里終于熠熠地有了希望之光,接過師清漪的手機看了看,道:“后天就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好日子,宜動土,遠行,嫁娶。再往后一段可就沒有了,這么說,村里人會挑在后天?”

    “女子出嫁時陰氣重,尤其是這種落洞性質(zhì)的尤甚,為了中和,定會選在日頭鼎盛的中午進行�!甭迳竦a充一句。

    師清漪點頭:“后天中午,這樣一來就好辦很多�!�

    “還是不成�!庇炅貖蝗挥謹[手:“我們在這繼續(xù)住下,等著別人送上門來,可陳旭東那邊怎么辦?找蝴蝶的事又怎么辦?那家伙也不是什么明路上的貨色,本來想找他談話來著,結(jié)果一直找不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心躲我們。”

    “不用談了�!甭迳竦溃骸拔也痪们耙呀�(jīng)尋他談過。”

    師清漪知道洛神去曹睿家去了很久,之前疲倦沒心思問,現(xiàn)在好像舒緩了許多,就問道:“那陳旭東怎么說?他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帶我們?nèi)フ液�?�?br />
    洛神目光有些涼,又帶著幾分玩味的意思:“他說還要再等等。家里要整理清掃很久,聽他口風,大約是要等曹睿的母親生辰過去之后�!�

    雨霖婞脾氣有點上來了:“還要我們繼續(xù)等?等多久?再等人就要死了。之前明明說好的,怎么又變得這么拖拖拉拉的,他這是什么意思,等來等去,還以為是在餐廳等上菜呢。”

    一連說了這么多個“等”字,雨霖婞卻又突然琢磨出另外一絲味道來,眼眸一抬,發(fā)現(xiàn)師清漪和洛神也同樣在看她。

    于是三個女人就這么想到一處了。

    師清漪滿意地說:“村民在等,我們在等,陳旭東也在等。既然都等到一塊了,那就看看大家是不是在等同一道菜上桌�!�

    外面日光還是很刺眼,洛神將房門關(guān)上,三個人圍著木桌低聲商量部署,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雨霖婞喝口泉水站起來:“就先這么說好。我過去再跟蘇亦和阿笙說下,讓他們事先做好準備應對�!�

    師清漪道:“嗯�!�

    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幾聲模糊的貓叫,幽幽的,好像帶了很大不滿似的,師清漪向來耳聰目明,甚至能聽到極其細微的貓爪子扒拉門板的聲音。

    雨霖婞一個哆嗦,邁出去的腿又縮了回來:“聽見了?”

    師清漪裝傻充愣:“聽見什么�!�

    雨霖婞低聲道:“就是那種�!�

    “哪種?”

    “哎呀,就是那種!”

    “那種,那種,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哪種。”師清漪又感到一陣疲倦,連裝傻的聲音都低了許多。

    雨霖婞躲躲閃閃地比劃了一下,說:“就是我最討厭……的那種。叫聲,你們兩沒聽到?”

    洛神面無表情,師清漪則尾音拖長地應了一聲:“哦——那種啊。”

    雨霖婞感覺喉嚨有點發(fā)干:“所以你聽見了?”

    師清漪安慰道:“別怕,山里總是有些野的,就只是遠處躲著叫喚幾聲,你在房子里怕什么。這吊腳樓隔音效果不好,木頭建造,你就算在遠遠的大門口走兩步,房間里的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那東西肯定也隔得遠了,瞎擔心個什么勁�!�

    雨霖婞想了想,才算接受了師清漪這套說辭,嘀咕一句:“鬼地方,隔音不好倒是真的。”

    她大概是怕那貓過來,想盡快回房去,也就急匆匆地離開了,留下師清漪在那哭笑不得。

    師清漪起身收拾碗筷,又對洛神道:“月瞳肯定是餓了,正在隔壁房間鬧呢,你去拿點肉哄一哄它�!�

    洛神點頭,卻又有些不放心:“你還病著,這里一個人能行么?”

    “我哪里虛到這個地步,連桌子都收拾不好了?”師清漪笑:“快去吧�!�

    洛神出門去廚房,師清漪站在原地靜了一會,揉了揉鼻梁,這才繼續(xù)手里的事情。

    之后吊腳樓里一切正常,石蘭除了晚餐時出現(xiàn)了幾分鐘,便又離開了。這個大山里所有的一切,目前表面上看起來都是那么寧靜祥和,即使在這種看似平靜的皮囊下,正流動著不為人知的深黑污血。

    夜色漸濃,山里也起了很厚的夜霧,靜靜地在山林間,在田埂上,在村口處緩緩地彌漫。夜霧籠罩在村口小河架設(shè)的那架水車上,水車猶如一個遲暮的老人,日夜不歇地機械重復旋轉(zhuǎn)。

    水聲嘩啦之間,幾只藍色的蝴蝶在牌坊的燈籠下徘徊許久,起舞翩翩,又像一場夢一般,于暗夜之中消失無痕。

    吊腳樓的隔音效果的確是不好,院子里多有夏夜蟲鳴的聲音,師清漪洗完澡后,側(cè)臥著躺在床上,靜靜地傾聽那房間外的蟲鳴之聲。

    正是由于這種淺淺的夏夜之聲,反倒更能襯托山夜的寂靜了。

    她本來就因為某種原因而郁燥,熱得失了眠,現(xiàn)在越是聽見這種蟲鳴聲,就越是覺得心里空空。她努力地思考琢磨接下來的一些事宜,想將那顆空虛的心填滿,料不到那心早已千瘡百孔成了篩子似的,填了又漏下,反復折騰得幾乎想要翻個身。

    可她并不敢翻身,也舍不得翻身,只是靜靜地躺在那,任由枕畔那女人摟著自己。

    房間里略微透了點外面院子里夜里長明的燈光進來,倒不是漆黑一團,而只是一片混沌的昏暗而已。洛神右手枕在師清漪頸下,左手輕輕環(huán)住了師清漪的腰身,在昏暗中勾出一片模模糊糊的輪廓。

    可即使是這么一個模糊的擁抱輪廓,卻也好似能看出女人滿心滿懷的珍愛。手臂曲著,圈出來的懷抱那么寬,寬到需要容納那么長久歲月里積淀的至死不渝與深切愛意,可是卻又那么窄,窄到分明只能剛好容納師清漪這嬌柔的一副身子了,便再也容不下世間其他。

    黑夜藏起了洛神精致清嫵的面容,藏起了她曼妙的身材曲線,卻藏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那股女人體香。

    她貼師清漪貼得那么近,師清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安睡時鼻息間呼出的溫軟氣息,就這么貼著自己的脖頸,撩撥著上面那幾縷本就蹭得發(fā)了癢的發(fā)絲。

    被洛神這么抱著,貼著,師清漪實在有些受不住了。

    胡思亂想的掩蓋想法早已繳械投降,不管她再怎么掙扎,怎么逃避,所有的一切都將她揪扯往那個女人的方向。

    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淌汗,急需大口呼吸,她卻驚覺自己的身邊沒有多少氧氣來救贖了。

    等到師清漪莫名燥熱到汗涔涔的地步,洛神枕在她頸下的手臂突然又略微動了動,手指一曲起,觸摸到了那片熱得幾乎要融化的肌膚,同時這種移動與摩擦,也帶起了熱汗的滑膩。

    師清漪以為她被自己這渾身的汗弄得不舒服,已經(jīng)醒了,可是等了許久,身旁的女人卻還是沉靜如水。

    師清漪感覺不能再這么下去,小心地挪了下位置,分開洛神的手,下了床。

    為了避免打擾到女人的休息,加上她夜視能力很好,也就沒有開燈,在房間里摸黑走進浴室,這才亮了燈,對著流動的水流沖涼。

    吊腳樓的水都是古井里抽上來儲存進水塔的,貨真價值的山泉水,夜里曾經(jīng)換過一次新鮮的,于是現(xiàn)在的水便是分外的冰涼,甚至有點刺骨的感覺。

    不過師清漪現(xiàn)在正需要這種刺骨醒腦之感,清涼的山泉水幫助她擺脫了那種熱汗郁燥的折磨,仿佛暫時給了她又一次生命。

    水流沿著她修長的腿緩緩落下,一路旖旎到玉葡萄般的腳趾,師清漪閉上眼在臉上抹了一把,終于又睜開,將水關(guān)上了。

    把已經(jīng)汗?jié)竦乃氯釉谝慌�,師清漪用浴巾沿著胸前纏了一圈,走出浴室,正打算去背包里摸另外一套睡衣,房間里的燈卻突然亮了。

    師清漪嚇了一跳,出于條件反射,她下意識用手往胸前遮了遮。

    這當然不能遮住什么,不過這個舉動倒是讓床上的女人不著痕跡地淡笑了下。

    師清漪終于摸到睡衣,訕訕地低聲說:“我有點熱,就又洗了個澡,吵醒你了�!�

    洛神道:“怎么不開燈?撞到哪里怎么辦?”

    “不開燈也沒事�!睅熐邃舯緛硐朊趽Q衣服,現(xiàn)在燈卻亮了,她自然不能當著洛神的面,正打算回浴室去換,卻被洛神叫住。

    洛神眼眸微微瞇起,將師清漪從頭到腳,慢慢地看了一遍。白浴巾下是筆直修長的兩條腿,尚且有些羞澀地并著,水霧又給女人的長發(fā)添了幾抹潮濕與冷潤。

    “過來�!甭迳裼沂痔�,朝她輕輕招了招。

    師清漪走過去,并起膝蓋坐到床邊上,手里還別扭地摟著睡衣。

    她聲音低低的:“我還沒……換衣服�!�

    洛神眼角好似縫了一絲笑,聲音卻很平靜:“不用換。挺好。”

    作者有話要說:1.一看快三十萬字了,于是是時候了,你們懂。

    2.其實君導寫文挺有安排的,你們有興趣的去算一下古代篇里【嗶】的字數(shù)和章節(jié)分布規(guī)律,以及百分數(shù)等等各項指標比例,可以完美地推算出本文的長度哦親(正經(jīng)到不能再正經(jīng)臉

    ——以上是探陵特派記者君so從戰(zhàn)場前線最新發(fā)回來的無節(jié)操報道,絕對夠新鮮夠**(小道消息別理她。

    72卷二(shukeba.)

    第七十七章——山夜迷醉(下)

    “不換衣服,要怎么睡�!睅熐邃羰种嘎燥@局促地繞了繞睡衣的衣角,頭也低著,濕潤的長發(fā)偏在一側(cè)的肩膀上,目光只是落到自己的腳尖上。

    腳趾上還留有些許水漬,玲瓏漂亮,拘謹?shù)夭⑵�,充分展示了主人�?nèi)心的不安與焦慮。

    她不敢看洛神,仿佛只要再細細致致地看那女人一眼,她便會克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只是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下意識的逃避與羞窘,落在那女人的眼中,卻又是一副多么嬌柔可人的模樣。

    “那就不睡�!甭迳窨拷怂p聲說:“現(xiàn)在醒了,反倒睡不著�!�

    師清漪連忙抬起頭,歉意地道:“對不起,是我吵到你了�!�

    她這么誠懇地道歉,洛神卻好似并不高興,面無表情地伸手去輕捏她的臉頰:“在我面前,有兩句話你無需說。一是‘謝謝’,一是‘對不起’。”

    師清漪知道自己說錯話,便十分乖巧地任由洛神揉捏。

    她裹著白浴巾的樣子就像只白軟的小兔子,有一種別致的漂亮,一縷烏黑的發(fā)梢貼在左邊心口,略微卷曲著,上面還綴著水珠,像個撓人心思的小勾子。

    洛神靜靜地看著她,指尖劃過她的臉頰,道:“你困么?”

    “剛洗了個澡,很精神。”師清漪心里砰砰直跳,避開洛神的目光,低頭說。

    “那陪我一會�!甭迳袢嗔巳嗨念^發(fā):“和我說會話。”

    “嗯,好�!睅熐邃籼鹜龋铰迳竦纳磉�,挨她近一些。

    靜了片刻,洛神道:“我方才做了一個夢�!�

    聽到這句話,師清漪訝異地抬起頭,對上了洛神那雙分外清亮的黑色眼眸,只是此刻,里面的神色卻又有些陌生的寂寞與悵然。

    平素里這雙眼總是波瀾不驚的,幽潭古井一般,任何大風也吹不起里面的漣漪。外人只能看見這女人一成不變的寡淡黑白色,只有到了這種兩人獨處的時候,師清漪才能從這雙眼里看到另外那些深埋的色彩。

    “是不好的夢嗎?”師清漪看到洛神脖頸處的幾縷發(fā)絲貼著肌膚,似乎被汗?jié)窳恕?br />
    “算罷�!甭迳駥㈩^枕在師清漪肩上,近似囈語:“我夢到了以前的事�!�

    師清漪聞到女人身上那清雅若夜雨梨花的香氣,猶豫了會,試探說:“你以前在古代過得不好?”

    “便是過得太好。”

    師清漪沉吟著,不說話。

    洛神閉上眼,長長睫毛覆下一片陰影,慢慢道:“很久以前,我總是一個人,無滋也無味地過,便不覺得得失一事有什么重要的。到了后來,倒?jié)u漸有了友人,更有了掛念之人,于是對這世間許多得失又計較了起來。得到過,卻又失去,便總也會在意。有一個人,我曾經(jīng)因為過失丟過她一次,所幸又尋了她回來,過了一段長久安穩(wěn)的生活,可是在懵懂迷糊之中,又第二次將她丟了。之前夢里自棺中醒來時,只得孤身一人,竟再無其他�!�

    洛神目前最計較最在意的,就是她無緣無故被人弄進棺材里,長眠幾百年才醒的事。

    師清漪暗忖洛神將之前落雁山蘇醒一事入了夢,大概是女人心里太過在意,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問:“那夢里你沒看見我嗎?你醒來時,應該會看見我的。這可是事實�!�

    洛神輕輕一笑,坐直身體,搖頭說:“所以才是個不好的夢�!�

    師清漪歪了歪頭:“我能問下,那個人是誰嗎?”

    為什么洛神會露出這種表情。

    能讓她最不舍的,會是她在古代的誰呢?

    是她的丈夫,還是……

    想到這,師清漪心底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覺,她只知道,這感覺并不令她舒服。

    “是我表妹�!甭迳窨吹綆熐邃舻哪樕浪衷诤紒y想,突然笑了。

    “哎?”師清漪一愣。

    “古代的表妹�!甭迳衩粤瞬[眼:“我同你提過一次�!�

    師清漪臉色又變得微妙起來:“我知道是古代的表妹,不是你眼前這個�!�

    她眼風偷偷瞥了洛神一會,膝蓋挪動了下,跪坐在女人面前,終于正視道:“沒關(guān)系,還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雖然這么說有點怪,但我好歹也是你現(xiàn)在的表妹,更是你的……你的女朋友。你下次做夢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夢見我�!�

    洛神半晌沒說話,師清漪仿佛鼓足了勇氣,又突然說:“我喜歡你�!�

    這個告白女人早先就聽過,事實上為了等這句話,之前她實在是忍耐得足夠長久,可是師清漪這次的重復,倒是讓女人眼里的神色凝了下。

    洛神輕笑道:“為何突然說這個�!�

    師清漪說:“我只是想讓你現(xiàn)在開心一些,舒服一些。”

    她好像突然犯了魔怔,腦子里一個開關(guān)被徹底打開了,又低低呢喃道:“我很想你�!�

    洛神柔聲應著她:“我就在這里�!�

    “不是,其實我……”師清漪感覺自己舌頭直了,磕磕絆絆地竟說不出個利索話來。

    言語仿佛已經(jīng)不能夠宣泄她心中四處沖突的**,雙膝跪著,干脆雙手撐在床上,湊過去貼著女人的唇輕輕吻了一下。

    洛神怔住。

    只是這么擦著唇親了一下,師清漪很快又退了回來,懷揣的那些心思,讓她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

    而許是她來回的動作幅度過大,上身裹著的浴巾就這么松開了,身體的玲瓏曲線便再也包裹不住,明媚的春景隨之一覽無遺地瀉了出去。

    師清漪感覺到身上一空一涼,慌七忙八地去撈掉落的浴巾,揉在胸口遮擋。

    她臉紅得幾乎要無地自容了,下一秒,彎曲遮擋心口的手,卻被一只手輕輕攫住。

    師清漪下意識想將浴巾揉得更緊,女人卻張開手臂,將她摟在懷里。

    “別動,你這傻姑娘。”女人溫柔地抱著她,呢喃。

    師清漪感覺心底那脆弱到可笑的防線完全崩塌,積壓許久的欲念蜂擁而出,只在剛才那擁抱的一個瞬間,便填埋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將頭偏靠在洛神的肩膀,緊緊地回抱住了洛神,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一種安心幸福到想要落淚的感覺。

    她朝思暮想的女人,她的心上人,就在這里。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與她有一個家,相守到老,過一輩子。

    “我也很想你�!甭迳竦驼Z著,貼著師清漪側(cè)頸,去親吻那濕潤馨香的長發(fā)。

    “可以么?”她伸手攬到師清漪腰身最纖弱的部分,夢囈般問師清漪,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此時此刻,再也沒什么可以與不可以了。

    師清漪跪坐在床上,任由心底的感情滿溢,閉上眼,開始與女人靜靜地接吻。

    先是柔軟的唇瓣相互輕輕觸碰,后面不再滿足于此,又雙唇啟開,迎接對方的芬芳。

    洛神一手包住師清漪柔若無骨的腰肢,另一只手則去撫摸她脖頸上滾燙的肌膚,來回輕輕碾揉。長久纏綿的一個吻后,她的唇轉(zhuǎn)而沿著師清漪的頸部側(cè)線往上,移動到那團小巧柔軟的耳垂處,張嘴輕輕咬了一口。

    師清漪臉上浮上一抹紅,在這種輕咬之下,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就要出聲叫出來。

    幸好她考慮到吊腳樓的隔音效果,又忍住了,只是將那個聲音轉(zhuǎn)成了一個足夠壓抑的喘息。

    浴巾揉到了一旁角落,師清漪被洛神平放在床上,簡直不知道應該怎么擺放自己的身子才好。渾身光裸著,一絲遮蓋也無,室溫剛剛妥帖,蓋薄被顯得十分多余,但是卻又不能不蓋,師清漪窘迫中抬手去摸,卻被洛神按住。

    洛神居高臨下地端詳著她,笑:“冷?”

    師清漪抿著唇,搖頭。

    她身形偏瘦削,剛剛好瘦得很好看的那種,腿腳修長,骨骼分明,被白皙肌膚妥帖地包裹起來。整個人好似一塊溫潤的青玉,線條柔和,色澤淡雅中又透出一股溫暖之感,被漫長的時光打磨洗滌后,更加自然流露出一種奪目的綺麗來。

    洛神俯下了身,將她撈在懷里,像是摟著無比珍愛的寶物,輕聲哄著她:“我喜歡看你此刻這樣。很美�!�

    師清漪唇咬得更深了。

    她以前從來不敢想象,世上會有這么一個人,在這種場合,對她說出如斯愛憐的贊美與情話來。

    洛神把睡衣褪去,長發(fā)烏黑,綢緞般毫無阻隔地貼著肌膚滑下來,青絲盈盈落滿了瑩潤的肩頭。

    她的頭發(fā)很長,現(xiàn)代的女人很少會留這么長的頭發(fā),而且又是保持著最純粹自然的雅黑色,讓人感覺古典而端莊。

    以前洛神洗澡的時候,師清漪看過她的身體多次,只是要么是隱在水霧中,模模糊糊的籠了一層水汽,要么是大部分被水澤遮擋了,總之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語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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