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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虛”如鏡花水月,不可捉摸,這也是文章取名“探虛陵”的來源。

    既然故事從蠻荒說起,必然少不了主神,探虛陵所確定的主神之一,便為“西王母”。

    【】【下期節(jié)目,再見】

    96卷二(shukeba.)

    第一百零一章——辟邪

    風(fēng)笙第一個沖上樓梯臺階,跑到洛神身邊,緊張得腦門上都是冷汗:“洛小姐,是不是小姐她……”

    洛神輕輕點了點頭,把斷掉表鏈的手表拿給風(fēng)笙。

    風(fēng)笙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摸出手槍拉開保險,就要往上沖。

    師清漪追上來,在后面扯住他:“等等,前面情況尚不明確,不要單獨行動�!�

    風(fēng)笙終究還是個做事穩(wěn)重的男人,被師清漪這么一說,忍了忍,原本發(fā)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低聲道:“剛才聽見五樓有聲音,發(fā)出聲音的東西應(yīng)該就在樓梯口處,說不定小姐就是被它們給擄走的。這樣吧師小姐,我先在最前面打探,你們在后面掩護(hù)我,如果出現(xiàn)變故,立刻開火射擊�!�

    師清漪搖頭:“你不要去打頭陣,我已經(jīng)有最佳人選了�!�

    風(fēng)笙臉上露出狐疑神色,洛神也沉默地望著師清漪。

    陳旭東則一直保持他隔岸觀火的立場,反正他是來蹭蠱解的,自認(rèn)這些要命的事輪不到他。

    倒是石蘭,表情微妙。

    師清漪微笑看著石蘭,模樣不得了的純善漂亮,石蘭卻被她看出了一脖子冷汗。

    師清漪突然淡淡道:“蘭姐,就你了�!�

    石蘭:“……”

    師清漪給手里的手槍喂子彈,手法凌厲又迅速,眼眸垂著,頭幾乎沒抬:“我相信蘭姐你是做先鋒的最佳人選。以前因為落洞女祭祀,你不是時不時地出入這鬼樓嗎,上五樓自然也應(yīng)該是家常便飯。交給你,我很放心�!�

    她做個輕嗅的動作:“身上很香。是帶了千陌給你的辟邪香,對吧?”

    之前千陌發(fā)狂時說的那些話,她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里,大概情況也能猜到一二。

    石蘭知道瞞不住,不甘愿地承認(rèn):“嗯�!�

    師清漪拉開手槍保險,示意道:“那還等什么,走吧。”

    石蘭只得走在最前面,師清漪寸步不離地跟著。

    洛神和陸吾一戰(zhàn)之后肋骨受創(chuàng),身上也多處傷口,師清漪心疼得不行,于是特地叮囑她不要逞強,讓她和風(fēng)笙走在一起,拜托風(fēng)笙幫忙顧看一下。

    其實叮囑的時候洛神并不樂意,習(xí)慣性地皺了皺眉,結(jié)果看見師清漪居然難得一見地開始瞪她了,一時忍俊不禁,只得妥協(xié)。

    隊伍一行五人,小心翼翼地往樓上摸去,陳旭東負(fù)責(zé)在最后面照明。

    礦燈的光芒從后面晃過來,經(jīng)過幾個人的身體過濾后,投照在前面的光芒變得朦朦朧朧了,黑暗之中光影搖晃,有了一種捉摸不定的漂浮感,導(dǎo)致登山靴踩在上面時,感覺好像立刻就會從高空墜落一般。

    樓梯在光芒的籠罩下,仿佛沒有盡頭。

    師清漪一直靠石蘭十分近,手里的槍隨時準(zhǔn)備迎接前方未知的危險,而同時,也對石蘭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

    四周死寂,樓上也暫時沒傳來什么別樣響動,師清漪貼過去,用十分低的聲音對石蘭說:“辟邪香對樓里的所有都起作用嗎?”

    石蘭搖頭。

    “具體是哪些?”師清漪道。

    石蘭猶豫了會,輕聲答:“辟邪香主要是針對鬼樓里的鎮(zhèn)樓獸,那些野獸鼻子靈敏,對于這種特殊的氣味會感覺很不適。所以有它在旁,洞主并不敢動我,一樓筑巢的天蛹蝠也同樣忌憚�!�

    石蘭所說的洞主,指代的便是陸吾。陸吾本來就忌諱辟邪香,再加上石蘭每次下來都會給它準(zhǔn)備一頓大餐,這也難怪村民們能出入礦坑采集翡翠。

    師清漪邊走邊皺眉:“那五樓有什么?也是鎮(zhèn)樓獸?”

    石蘭道:“是。它們是一群猴子。”

    師清漪訝然:“還真是猴子?”

    剛才聽聲音的確像猴子叫喚,想不到居然對上了號。

    石蘭神色復(fù)雜,說:“它們并不是普通的猴子。數(shù)量很多,不過幸好它們鼻子最為靈敏,于是也最忌諱辟邪香�!�

    師清漪聽到這,微妙地松了一口氣。

    這次拿住石蘭,果然是一筆劃算買賣。

    “師小姐。”石蘭聲音更低了:“我的阿妹……”

    師清漪卻對她做個手勢,讓她別說話,又給后面的人打個警示的動作,往前走了幾步。

    樓梯已經(jīng)走完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站在拐角處,此刻能夠看到上層的樓梯口。

    雖然光還沒照過去,一團模糊,師清漪卻能隱約看見那里有一道欄桿,和之前那些樓層之間的樓梯構(gòu)架類似,那欄桿應(yīng)該也是雕花的。

    欄桿上有個突兀的黑影,好像蹲著什么東西。

    剛好這時打燈的陳旭東又往前挪動,燈光搖晃,照到了欄桿那里的一片小角落。

    于是師清漪看到黑暗中,露出了一部分猙獰的臉。

    燈光跟著再晃一下,身體也能看個大致了。

    那當(dāng)真是一張丑陋到極致的臉。

    眼窩凹陷,鼻子也是塌的,嘴巴向兩邊咧開,模樣其實長得并不很像那些常見的猴子品種,不過靈長類動物的特征還是占了大多數(shù)。

    下肢粗壯,攀援樹枝一般攀住了欄桿,上肢也很長,就那么垂著。

    即使燈光晃上來,它竟也沒什么反應(yīng),安靜地蹲著,猶如地獄里的看門人。

    看見這東西,師清漪下意識就抬起槍要射擊,不過一瞬間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槍。

    剛好這時風(fēng)笙也要開槍,師清漪連忙擺手:“慢,如果這猴子真害怕辟邪香,那就暫時沒有必要射擊了。石蘭說它們數(shù)量眾多,如果貿(mào)然開槍,激怒了對方而引起大規(guī)模騷動,對我們沒有好處。”

    風(fēng)笙只得停了手。

    洛神突然道:“它手里有東西�!�

    讓陳旭東將燈光照準(zhǔn)了,洛神定睛去瞧,臉色頓時凝住。

    那猴子手里居然拿著一只人手。

    本來它是垂著拿的,現(xiàn)在它像人類一樣曲起雙臂,將那人手抱在懷里啃,啃得滿嘴都是血,偶爾發(fā)出“吱吱喳喳”的聲音,模樣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師清漪感覺后背冷颼颼的。

    風(fēng)笙看見這一幕,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頓時驚恐得渾身發(fā)起了抖來,咬牙切齒地道:“難道是……難道是……”

    說到這說不下去,他的眼睛卻紅了,看起來居然隨時可能暈倒。

    洛神語聲果斷,低低說:“不是�!�

    風(fēng)笙心亂如麻,走兩步細(xì)細(xì)一看,待得看清楚了,并不是屬于女人的手,神色終于緩和了。

    師清漪扣著石蘭,小心地往前挪動試探。

    那猴子本來對于隊伍的靠近毫無顧忌,似乎正等著他們一樣,這時聞到空氣中飄過來一股辟邪香的香氣,突然怪叫一聲,將那手往地上一甩,轉(zhuǎn)身就跑。

    這一跑,師清漪就看清楚了,那猴子轉(zhuǎn)過去后,原本屬于后腦勺的地方,竟然又是一張猙獰的臉露出來。

    雙面猴。

    這是什么怪東西。

    一看那雙面猴跑了,師清漪的底氣頓時足了不少,攥住作為辟邪法寶的石蘭就往上飛奔,后面的人快步跟上。

    跑上去,才發(fā)現(xiàn)上面實在是一片狼藉,如同煉獄。

    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橫陳的尸體,大部分都是那些雙面猴的,死狀都差不多,身體被利齒咬穿,有些甚至身首異處。

    而還有一些則是人的遺體,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只能勉強辨別這些人都是男人,黑衣黑褲,師清漪不用猜也知道這些都是寧凝帶來的人。

    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寧凝的尸體。

    而且雙面猴和人的死法并不一樣。

    那些人身上傷痕密集遍布,主要為抓傷和咬痕,而雙面猴幾乎是一擊被斃命,明顯是被另外一種大型利齒動物咬死的。

    “月瞳在這里�!甭迳癍h(huán)顧了一下,道:“去找雨霖婞,她應(yīng)該是和月瞳在一起。”

    不遠(yuǎn)處還有好幾只雙面猴往這邊看,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不過聞到石蘭身上的辟邪香,又不敢撲過來。

    師清漪讓大家集中在一起,細(xì)細(xì)致致地開始尋找。

    地上除了尸體,還有許多銀質(zhì)的裝飾品,呈三角形,每一個大概有一只籃球那么大,像金字塔一樣立在地上,呈現(xiàn)的也是星宿的格局排布。

    這是四方星宿中的最后一宿,北方玄武。

    師清漪對洛神道:“這些東西很像落雁山古墓里的那些三角形銀質(zhì)掛件,是放大版的,陸吾的耳朵上也掛了。”

    洛神點點頭,聲音略微提高,叮囑身邊的人:“不要靠近這些三角形物事,里面藏了蠱。”

    陳旭東自然知道這些東西里面裝了什么類型的蠱蟲,畢竟自己身上已經(jīng)染上了,深受其毒害,于是慌不擇路地避開。

    在那些雙面猴的遠(yuǎn)遠(yuǎn)注視下,師清漪等人轉(zhuǎn)悠了許久,最后貼著墻尋找時,終于發(fā)現(xiàn)前面墻壁處靠著一個人。

    “雨霖婞!”師清漪大喜,跑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雨霖婞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手臂有抓痕拉傷,是雙面猴下的手,估計也正是在這種襲擊之下,雨霖婞的手表才被對方扯了下來。

    檢查了一番,師清漪發(fā)現(xiàn)雨霖婞好端端的,并沒有其他傷痕。這種傷痕并不足以讓雨霖婞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于是只有唯一的解釋,她是被嚇暈的。

    師清漪和洛神對望一眼,一臉無奈。

    風(fēng)笙的一顆心也跟隨落了地,跪坐在雨霖婞身邊,替雨霖婞擦拭額頭上的汗,又開始細(xì)心地幫她進(jìn)行手臂傷口的消毒與包扎。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嘶吼,一只渾身雪白的八尾巨獸威風(fēng)凜凜地跳出來,嘴里還叼著一具雙面猴的尸體。

    師清漪笑著喚它:“過來�!�

    它將雙面猴往旁邊一甩,這才往師清漪這邊奔過來。

    見了師清漪,又加上雙面猴因為辟邪香的緣故不敢靠近,月瞳似乎也懈怠了,變回原先團呼呼的小白貓模樣,顛顛地往師清漪懷里縮。

    師清漪卻嫌棄它滿嘴的血,笑道:“臟死了。”

    邊說邊托起它,將它拎了起來。

    月瞳四只爪子都懸空了,晃在空中胡亂扒拉,喵喵直叫。

    師清漪拎著它,洛神在旁邊倒礦泉水給它清洗,月瞳低聲叫喚,身子由于懸空而不斷扭動,直接就濺了師清漪和洛神一身的水點。

    師清漪和洛神同時盯著它:“……”

    月瞳乖乖不動了。

    等她們清理完這只臟貓,石蘭走過來,依舊還是那句話:“師小姐,我阿妹她還在四樓。你說過,你會幫我找到她的�!�

    師清漪讓她坐下休息,說:“放心,我已經(jīng)讓蘇亦和葉臻去接她了,過段時間他們就會跟上來�!�

    石蘭面有難色:“她會過來嗎?她太不聽話了�!�

    師清漪難得看到這心機深的女人露出這種真性情的表情,聲音放柔了些,說:“音歌是個乖孩子。她只是不愿意聽你的話而已�!�

    石蘭一愣。

    師清漪道:“你對她太兇。對嗎?”

    石蘭沉默了。

    過了一會,她才悵然地說:“我只是怕她不聽話,會闖禍。她……她是個傻子,一個傻子,什么也不懂,總是會闖禍的。”

    師清漪道:“蘭姐,你之前向天神發(fā)過誓,我?guī)湍阏业侥忝妹茫憔蜁臀液献鳌,F(xiàn)在,該是你坦白的時候了。說吧�!�

    石蘭神色猶疑,似乎有口難開。

    兩人說著話,洛神本來是靜坐著在旁邊聽,這時突然站起來,走到墻壁下。

    這面墻壁是鬼樓嵌進(jìn)大山巖壁的部分,所以保留了山體才有的構(gòu)造,表面坑坑洼洼,并沒有經(jīng)過人工修葺,而是就地取材地使用了大山的縱切面。

    那里有一道很窄很窄的口子,里面飄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洛神,發(fā)現(xiàn)了什么?”師清漪看見洛神這個舉動,替她打起了手電,好讓她看得更清楚。

    洛神借著師清漪照過來的光,看見口子的最深處,幽幽地晃出一片鮮紅色,好像灌滿了血。

    不過由于口子實在太深了,又很窄,只能看見這么一片紅,卻看不清組成那團紅色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她看了一會,這才轉(zhuǎn)過臉,眉目寡淡地盯著石蘭。

    石蘭知道她目光的意思,嘆口氣,說:“這就是千陌要的凌血�!�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君導(dǎo)有話說#節(jié)目挪到下次,我看了上一章的留言,大部分都是說洛神在吃醋,甚至有一個讀者說洛神成了醋壇子了,我覺得這種說法還是需要矯正一下,因為進(jìn)入了一個誤區(qū)。

    我們來說說吃醋的定義,當(dāng)a看到自己的伴侶b和c有曖昧的時候,心里會不舒服,這種才叫吃醋,并且a這時對b是抱有一種不信任的態(tài)度,不然為什么要吃醋,要不舒服?如果相信b,為什么要醋呢?沒必要。

    而洛神這種,則是一種保護(hù)欲。

    首先,洛神是全身心信任師師的,愛她就會信任她,她知道師師肯定不會與別人有曖昧,其次,師師是洛神這一生唯一的女人,說得正經(jīng)嚴(yán)肅點,一種微妙的占有欲也好,于是她并不會喜歡別人與師師有接觸,所以當(dāng)她看見蕭言調(diào)戲師師,祝錦云的態(tài)度,以及千芊的輕佻,表現(xiàn)的其實都是一種保護(hù),這點從她小動作搓掉師師手上的痕跡就可以看出來,這是她的珍寶,外人請勿動心思。

    這種定位才十分符合洛神這樣一個角色,而吃醋這種說法并不符合,請不要混淆了哦。因為看到留言里有一條表示了不解,我覺得要解釋下。

    對于每一個角色的定位,我都十分注意,尤其是洛神。不符合性格的橋段與定位,是不會來的,但是吃醋這點,大家都誤解了。

    每次看到因為某些原因?qū)е聨煄煴坏胗�,洛神在旁邊,大家都會定勢地開玩笑說啊御姐又要吃醋了,其實并不是的,以前沒有解釋是覺得這種類似開玩笑的方式很有趣,但是當(dāng)有人上升到角色定位上來,我覺得需要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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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咱們下次再來嘮嗑嘮嗑世界觀什么的吧…………打個滾,賣個萌,再見!

    97卷二(shukeba.)

    第一百零二章——來龍去脈(上)

    師清漪聽見了,立刻站起來,走到那道狹窄口子旁。

    她特地拿著手電筒近距離照了照,雪白燈光與口子深處那片熠熠血紅兩相映襯,只覺得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那紅色乍一看雖然是泱泱的一整片,實際上卻是由層疊在一起的獨立個體組成的,感覺有點像老樹干上密集生長的木耳。

    師清漪眼睛好,可以準(zhǔn)確地辨別出那些個體之間的明暗交界,看了一會,才說:“這些凌血是植物?”

    “的確是一種很神奇的植物�!笔m點頭道:“依附在這座大山的夾縫中生長,終年不見天日�!�

    自然界里的植物種類數(shù)不勝數(shù),雪山頂,深海中,火山口,無論什么絕境中,總會有各種奇妙的生命出現(xiàn),這點師清漪并不覺得奇怪。

    讓她奇怪的是,千陌自稱是鬼樓的守護(hù)者,而能抑制千陌病情的良藥,卻剛好自然生長在了這座鬼樓的五樓。

    哪里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世上偶然太少,多的是必然。

    這些必然,其實都是有心人一手操控布局的。

    師清漪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周邊的壞境,看見這種生長了凌血的窄縫并不少,隔段距離就能看到一道,于是走回來說:“這些凌血應(yīng)該不是屬于自然扎根的吧?是有人特地在這里種植的,這五樓其實相當(dāng)于凌血的人工培育基地,對嗎?”

    石蘭露出一種略微迷茫的神色,附和著回答道:“大概吧。也許是建樓者當(dāng)年培育種植的,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這才長成了現(xiàn)在這種規(guī)模�!�

    師清漪微微蹙眉:“你說大概,難道你對這鬼樓并不了解?”

    石蘭搖頭:“師小姐,也許是我以前的一些行為讓你們誤解了,你們以為我對鬼樓的秘密至少有一定的了解,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

    她突然笑了笑,難得笑得十分純粹:“我這個人,充其量只能算作千陌的工具,我能出入鬼樓,也都是因為千陌,就連凌血,也是千陌告訴我的。”

    師清漪聽到這,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前她還在納悶為什么千陌不愿意外人進(jìn)入鬼樓,擅闖者死,卻能縱容石蘭和村民進(jìn)出礦坑,并且對那種慘無人道的落洞女祭祀分外縱容,也不加以阻止,原來是因為其中有利益牽涉。

    嘴角輕輕一勾,師清漪冷笑道:“千陌將你當(dāng)做工具,你也從她手里得到了不得了的好處,你們兩不過是在相互利用。”

    石蘭倒是大方的承認(rèn)了,一臉漠然:“我從沒覺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要有利益可圖,我就會去做,相互利用又算得了什么。”

    師清漪望著她,目光幽冷,暫時沒有表態(tài)。

    石蘭心狠手辣的一面師清漪是見識過的,別看現(xiàn)在她被師清漪抓住了小辮子,老老實實有問必答,底子里這女人卻是真正的狠。

    而對于千陌,師清漪的心里感覺十分復(fù)雜。

    千陌這個人,實在不好怎么去看待。良善的時候,她真的很良善,可是絕情的時候,她又決絕得如同一柄利刃。

    千陌就像是一個雙面的混合體,如同她本身那種分裂的人格一樣,讓人無從評判,難以捉摸。

    正在師清漪沉默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洛神卻突然皺了皺眉。

    她不動聲色地席地坐下來,安靜地抬手去揉自己的眉心,那里一點朱砂,開在雪地里,似血一般寂寥的紅。

    她好像越來越累了。

    這種累感,不是因為她之前受了重傷,撞到肋骨,流失了大量的血,而是一種來自身體最深處的倦怠。

    其實她很清楚,從踏足鬼樓算起,身體就開始有了微妙的反應(yīng)。只不過她性格向來隱忍,不會表現(xiàn),如果不說的話,就連師清漪這樣與她親密的人都看不出來。

    隨著樓層的層層增高深入,這種反應(yīng)也就越來越強烈。身體好像背上了一件重物,漸漸的,負(fù)荷越來越沉重,直到壓得她虛脫,喘不過氣來。

    這座樓里似乎潛藏著什么力量,深深地刺入她的身體中。

    正在一點一點地削弱她,蠶食她。

    洛神閉上眼,長睫毛輕顫,緩緩地揉著前額眉心進(jìn)行舒緩。

    月瞳靠過來,在洛神旁邊趴下,抬起腦袋看著她。

    師清漪背對著洛神,對這一切并不知情,而是繼續(xù)和石蘭交談:“所以千陌給你辟邪香,讓你能夠自由出入鬼樓,為她采集治病的凌血,而你則以此為條件作為交換,從她手上獲取了鬼樓通行證,伙同貴壽村的村民們進(jìn)入礦坑采集翡翠,從此聚斂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她說到這,目光更沉,緩緩接道:“這算盤倒是打得很合算,可你好好回想一下,這些年里被你推進(jìn)洞里害死的女人有多少了?我的同學(xué)曹睿,他的媽媽就是被你害死的。從那以后,曹睿變得神經(jīng)衰弱,產(chǎn)生心理陰影,總幻覺以為自己的媽媽被青頭鬼吃掉了,你手上這么多條人命,難道心里就沒有半點愧疚?”

    石蘭坐在地上,仍是面不改色地反問:“師小姐,你知道貧窮的滋味嗎?”

    她看著師清漪,哂笑:“你們這些城里人,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細(xì)皮嫩肉的,當(dāng)然不會知道偏遠(yuǎn)山溝里人們的苦。貴壽村以前真的很窮,窮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湘西地區(qū)本來就貧困,更何況是我們這么一個困在大山里的村子,當(dāng)年這里沒有路,村子里也不通電,連個小學(xué)都沒有,沒有下鄉(xiāng)支教的老師愿意過來,又哪里來的學(xué)校?政府在外面的城市大搞建設(shè),高樓大廈建了一座又一座,鐵路修了一條又一條,可是有誰來管一管我們?”

    師清漪不說話,石蘭接道:“沒有人管我們,我們被遺棄,永遠(yuǎn)只能過著這種苦日子。日子太苦了,我們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直到有一天,轉(zhuǎn)機終于來了。”

    “你們發(fā)現(xiàn)了鬼樓,看見了里面的翡翠?”師清漪說。

    “并不是�!笔m面無表情地否定:“很久很久以前,村子里的人就已經(jīng)知道鬼樓的存在了。在我小的時候,曾經(jīng)聽村里的老人說起過,深云山上有一個深洞,洞里面有一座神奇的高樓,是青頭鬼主的棲息之所。相傳在明太祖即位初期,曾有一群戴著青頭鬼面具的人進(jìn)到深云山里,修建了這座鬼樓,用來供奉他們的鬼主,青頭鬼的傳說,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村里人知道鬼樓里埋有價值連城的寶藏,卻都不敢靠近,因為每一個進(jìn)入的人,都會無比悲慘地死去,受到詛咒,靈魂禁錮,無法救贖。于是村里世世代代都將鬼樓當(dāng)做禁忌,即便知道里面有寶藏,也不敢有絲毫越矩的想法�!�

    聽到轉(zhuǎn)機并不是因為發(fā)現(xiàn)鬼樓,師清漪心里通透,總算明白那所謂的轉(zhuǎn)機是什么了。

    她說:“是因為千陌?她究竟是什么人?”

    “對�!笔m道:“她是妖怪�!�

    “妖怪�!睅熐邃裘嫔荒骸盀槭裁催@么說?”

    石蘭神色幽幽的,在燈光照耀下,慘白得嚇人:“因為,她是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師清漪:“……”

    石蘭聲音壓低,似乎在說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她是墳里出來的女人。我那時候還年輕,正是九八年的時候。”

    “九八年?”師清漪呢喃。

    九八年,不就是貴壽村大規(guī)模爆發(fā)蠱災(zāi),然后記者黃興文潛入村子秘密拍攝的那一年嗎。

    石蘭說:“當(dāng)時村里有人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墳?zāi)�,以為里面有什么寶貝,結(jié)果摸下去一看,看見一具水晶棺材,當(dāng)時的千陌戴著青頭鬼面具,就躺在那具水晶棺材里。那人打開棺材,本想看看有什么隨葬品,結(jié)果千陌就坐起來了�!�

    師清漪臉色越來越微妙。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熟悉得讓她心中一顫。

    當(dāng)時,自己就是這么和洛神相遇的。

    師清漪回過頭去,看見洛神不遠(yuǎn)不近地坐在地上,正在往這邊看,石蘭的話應(yīng)該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大概是受傷的緣故,洛神的神色在光下似乎顯得有些疲憊。

    飄飄浮浮的,似乎不像是這個世界里的人,眼睛里隱約晃著靜斂的微光,漆黑如墨的長發(fā)垂了一部分在肩上,意外地讓她有了一種凄迷之感。

    那個瞬間,師清漪有些愣住了。

    發(fā)現(xiàn)師清漪在看她,洛神微微一笑,朝她無聲地做個手勢,意思是讓師清漪不要耽擱,繼續(xù)盤問石蘭了解情況。

    師清漪突然感覺到不安,一時間沒說話,洛神便對石蘭輕聲道:“然后?”

    石蘭看了洛神一眼,說:“那人當(dāng)場嚇了個半死,被千陌攥住,一起回到了村子,千陌問他村里誰管事,那人直接就說了當(dāng)時村長的名字,兩人跟著去見了村長。見過村長之后,村長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找我了,讓我聽話,跟著千陌走一趟,目的就是鬼樓�!�

    師清漪狐疑道:“為什么村長要找你?”

    石蘭涼涼地笑了:“千陌需要我,沒有我,她得不到凌血�!�

    師清漪回頭瞥一眼那狹窄的裂縫,頓時恍然大悟:“你會縮骨功�!�

    石蘭的縮骨功十分罕見,當(dāng)時在山上就是依靠縮骨功逃脫了洛神的束縛,這種裂縫這么狹窄,除非練過縮骨,將身體骨骼縮到一定極限,才有可能進(jìn)入裂縫采摘凌血。

    難怪千陌之前發(fā)病時會說,只有石蘭才能夠辦到了。

    石蘭道:“是,村里只有我會縮骨,只有我對千陌有用。我當(dāng)時怕得不行,村長只好派了兩個男人保護(hù)我,并且許給我一些好處,我才答應(yīng)了。下到那深坑走到鬼樓前,千陌給了我辟邪香,讓我和那兩個男人上樓去�!�

    “為何她自己不去。”洛神聲音輕極了,問。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手指不自主地顫抖了一下,被月瞳看見,月瞳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指。

    洛神不動聲色地把手指縮回去,指尖好像受了寒氣,抖個不住。

    “因為她害怕�!边@時,朦朧中有個聲音接道。

    不是石蘭的聲音,石蘭嘴巴根本沒動,是從石蘭身后傳過來的。

    這聲音雖然聽上去在笑,卻又隱隱透著一股子疲倦,聲音很輕,和現(xiàn)在的洛神差不多。

    洛神蹙起了眉。

    師清漪道:“千芊�!�

    千芊走出來,額頭上沁著細(xì)密的汗,臉上卻笑瞇瞇的:“越往樓上走,她就越難受,死得也就越快�!�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我已經(jīng)把前面許多的線索和脈絡(luò)串在一起了,如果大家記得的話,對于前面的劇情就會有個比較清晰的邏輯鏈出來,如果不記得那我也沒辦法了…………qa江抽得心肝直顫,發(fā)這章起碼刷新了我半個小時后臺,我也虛脫到?jīng)]啥精力解說了…………【本來還想給大家把以前那些伏筆章節(jié)挑出來,現(xiàn)在實在……還是自己去回顧吧……

    我去休息下 ̄へ ̄

    98卷二(shukeba.)

    第一百零三章——來龍去脈(下)

    石蘭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

    除了恐懼,還有對那張已經(jīng)摘除了面具的臉的訝異與不解。

    千芊往前走了幾步,石蘭也就下意識往后挪了挪。

    千芊眉目含著笑:“怕什么?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石蘭囁嚅著:“千……陌�!�

    千芊看似好脾氣地糾正她:“我是千芊�!�

    石蘭有一段時間是處于昏迷狀態(tài),對于千陌和千芊的人格轉(zhuǎn)換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師清漪只得在旁邊簡單地和石蘭解釋了一遍,石蘭這才明白過來,一臉微妙的表情。

    千芊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說:“我可不是那賤人。下回不要弄錯了�!�

    石蘭沉默著不說話。

    師清漪轉(zhuǎn)過頭,靜靜地看著千芊那張勾著嫵媚的臉,道:“出這么多汗,你好像也很難受?”

    千芊略微彎下腰,手肘撐在腿上,托著腮笑:“阿阮,你關(guān)心我��?”

    師清漪懶得同她瞎折騰,直接切入正題問:“你剛才說千陌越往上走,就會越難受,死得也越快,這是為什么?”

    千芊笑瞇瞇的:“你說你關(guān)心我,我就告訴你為什么�!�

    即使她的汗水已經(jīng)濡濕了發(fā)絲,黏黏糊糊地貼在肌膚上,臉上那抹笑容也并不退去。

    笑對于她來說,也許只是一種習(xí)慣。

    或者,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面具。

    洛神只是漠然地在不遠(yuǎn)處端坐,望著師清漪和千芊的方向,抬手搭在月瞳毛絨絨的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緩撫摸著。

    這種動作,倒是將她指尖那不自控的顫抖給遮掩了。

    師清漪沒什么別樣表示,只是輕描淡寫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千芊故意擰起眉,佯裝露出一絲不悅:“你怎么一點沒變,還是這么絕情。真叫人心碎�!�

    師清漪站起身,走到石蘭旁邊,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話語卻依舊是針對千芊說的:“我不是你們兩口中的那個阿阮。被人當(dāng)做替身,這種感覺很討厭,請不要跟我來這套�!�

    她說這話時,表情十分嚴(yán)肅,語調(diào)冷冷的,讓千芊略微一怔。

    千芊偏過了頭去,保持托腮的動作,若有所思。

    洛神則垂下了眸,倦容縫在眼角。

    月瞳與她對視:“喵?”

    洛神無聲地笑了,伸手去揉它的腦袋。

    師清漪對石蘭道:“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當(dāng)時千陌讓你和那兩個男人上樓,然后呢?”

    石蘭覷了遠(yuǎn)處的千芊一眼,似乎有些為難。

    師清漪說:“不用管她。你只管說你知道的�!�

    石蘭見千芊并沒有什么異議,斟酌了一番,才邊回憶邊答:“千陌在下面守著,我和兩個男人上了樓,因為身上帶了辟邪香,并沒有遇到什么困難。一直走到五樓,我縮骨進(jìn)入縫隙,采集了一部分凌血。那是我第一次進(jìn)入這么恐怖的地方,心里只想著快一些離開,等得手之后,就和那兩個男人一起原路返回了�!�

    師清漪眼睛微微瞇了瞇:“當(dāng)時就沒發(fā)生什么事嗎?這么順利?”

    石蘭嘆口氣:“的確是發(fā)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到后來,影響了整整一個村子。”

    似乎在回憶什么血淋淋的苦難事實,那一刻,石蘭臉色陰沉沉的,她繼續(xù)說:“因為村民都窮慣了,當(dāng)時跟我進(jìn)去的那兩個男人在看見那一片裸著的翡翠原石時,已經(jīng)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等上了五樓,其中一個人起了心思,于是順手把地上一只三角形的銀質(zhì)裝飾抱走了。我知道他們就想發(fā)點小財,也不好攔著,幫忙先引開千陌,后面他們再折返回來,將三角銀飾帶回了家�!�

    聽到這,師清漪對于當(dāng)年的情況,終于了解得差不多了。

    她輕聲說:“所以九八年你們那場所謂的瘟疫,就是這么散播開來的�!�

    “對。”石蘭罕見地臉上浮現(xiàn)懊悔之色,說:“我也不知道那些三角形銀飾竟是蠱蟲的容器,如果我早知道,當(dāng)時就會阻止他們帶出來了。他們兩偷偷把銀飾拿回家后,又過了很久,突然相繼病死了,死狀可怖,看過的人都說那是青頭鬼出來索命,將他們兩的魂魄吃掉了,只有我后知后覺地明白,他們肯定是被那不干凈的銀飾害死的。后來因為一部分人接觸了尸體,被感染了,隨著時間推移,死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后面,村子幾乎成為一個地獄�!�

    “曹睿正是九八年那時候被感染的�!睅熐邃舫烈鞯溃骸澳菆鲂M災(zāi),是千陌控制住的,對嗎?”

    石蘭點頭:“對。千陌讓我們把那些尸體焚燒,堆土埋葬,已經(jīng)病入膏肓還差一口氣的人,也給推進(jìn)去燒掉了。至于曹睿這樣不太嚴(yán)重的,千陌暫時幫他們克制住,延緩發(fā)作。不過當(dāng)時像曹睿那樣癥狀的人剩的不多,絕大多數(shù)的被感染村民,都沒救了�!�

    師清漪心里終于透亮。

    這種蠱蟲被封入三角銀質(zhì)裝飾中,落雁山古墓里有,這座鬼樓里同樣也有,兩者也都出現(xiàn)了青頭鬼的線索,其中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修建落雁山古墓的,和修建鬼樓的,是明朝時的同一批人也不一定。

    而且明朝初期,洛神被迫進(jìn)入落雁山古墓沉睡,時間上也能對得上號。

    關(guān)鍵是,明朝那一批戴青頭鬼面的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毫無疑問,他們隸屬于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很可能是以青頭鬼作為信仰圖騰。

    不過修建那么大的一座墓,又劈山筑起如此宏偉巍峨的一座鬼樓,需要耗費的人力與財力根本無從估量,這也就代表著這個組織經(jīng)濟實力可怕,幾乎到了富可敵國的境界,更有甚者,里面的負(fù)責(zé)人身居要職,掌握著巨大的權(quán)力,也是有可能的。

    師清漪越想越覺得后背發(fā)涼,這時,久久沉默的洛神突然開口,對石蘭輕聲道:“九八年的時候,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黃興文的記者?他也受了蠱蟲感染,可線索顯示,他至少多活了三四年�!�

    石蘭眼里的神色突然諱莫如深起來,特地往陳旭東那邊瞟。

    陳旭東一直鐵青著臉在旁邊聽,感覺到石蘭在看他,從鼻子里哼了聲。

    石蘭同樣輕蔑地朝陳旭東做個示意,道:“眼前這位,可不就是黃大記者了。九八年的時候偷偷摸摸進(jìn)村拍攝,認(rèn)識了曹睿,兩個人感染了蠱蟲,又湊巧被千陌救了。后來大記者做記者做得膩味了,改個名,搖身一變,成了陳老板。”

    洛神得到滿意答案,不說話。

    先前陳旭東在村里的時候,人前對石蘭還算客氣,現(xiàn)在各自將話挑明了,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直接譏諷道:“我改不改名,那是我自己的事。睿子媽媽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石蘭冷笑道:“黃記者,你以后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呢,又拿什么算盤來跟我算賬。”

    “……你!”陳旭東氣結(jié)。

    于是一男一女你來我往地吵起來,千芊則笑瞇瞇的,看熱鬧看得正舒坦。

    洛神抬手,按了按眉心。

    師清漪以為她是對陳旭東和石蘭的爭吵感到不舒服,便低聲勸了幾句,讓那兩個人安靜下來。

    等耳根子終于清靜了,自己又走到洛神面前坐下,輕聲說:“現(xiàn)在等葉臻他們帶音歌上來,葉臻不靠譜,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你要不要先睡一會?”

    洛神低聲道:“不用。坐著歇息便好�!�

    師清漪感覺她眼眸垂得低低的,聲音慵懶,仿佛水做的,格外惹人憐惜,不由柔聲道:“傷口疼了?”

    洛神搖頭,將纏了繃帶的手?jǐn)R在師清漪腿上,輕輕攤開,說:“照這時間來推算,傷口也該開始結(jié)痂了。無礙的。”

    師清漪瞥著她的手,有些不可思議:“那夢曇花真有這么靈?”

    “自然了。”洛神目光清亮:“不信你拆開瞧瞧?”

    師清漪對這種真真的眼神完全沒有抵抗力,笑著說:“包都包好了,還拆開做什么,感染了怎么辦?”

    說話間,又往遠(yuǎn)處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些雙面猴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散去了,應(yīng)該是退到五樓另外的區(qū)域了。

    她的心境因為雙面猴的退去,變得安穩(wěn)許多,聲音也溫和穩(wěn)當(dāng)極了:“這里暫時還算安全,你靠我腿上睡一會吧�!�

    洛神看著師清漪笑,只是還沒等她接話,一團圓滾滾的白東西直接就滾上了師清漪跪坐折疊的大腿。

    師清漪:“……”

    師清漪輕輕捏著月瞳這不要臉的耳朵,訓(xùn)斥道:“我說了讓你在我腿上睡嗎?你哪只耳朵聽見的?”

    月瞳伸長身體,看起來像在伸懶腰,又在師清漪腿上黏糊糊地滾了兩圈。

    洛神輕輕道:“看來我沒這福氣了。”

    千芊托腮看著這兩人一貓,看了很久,嘴角依舊是那抹笑,此刻卻居然有了種苦澀的味道。

    光影搖晃,曾經(jīng)也是一個戴著紅手鏈的女人,一只貓,可身邊再無別人了。

    沒有人可以走近。

    現(xiàn)在,一切都變得不同。

    五樓重新變得寂靜,偶爾有低聲交談的聲音,石蘭一個人悶坐了許久,突然又站起來,一個人往縫隙那邊走。

    千芊的目光轉(zhuǎn)而追隨著石蘭的腳步,冷笑。

    石蘭感到千芊的目光,心里發(fā)著顫,卻還是做出選擇,站在縫隙旁,身體骨骼幾縮幾折,因為骨骼和肌肉的極限折疊,面部扭曲得可怖,身體則詭異得如同一支竹竿,瞬間擠進(jìn)了縫隙中。

    千芊站了起來。

    師清漪感覺到什么,停止和洛神的低語,兩人一起抬起頭。

    千芊站定,依舊微笑著:“師小姐,別緊張,我不會做什么。”

    第一次,她沒有稱呼阿阮,而是稱呼了師小姐。

    這時,旁邊昏睡的雨霖婞卻突然醒了,身子一彈,桃花眼淚盈盈地喊出來:“都說不要過來了,一群壞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可以發(fā)出來了……躺。

    于是這次抽得依舊木有心情主持【君導(dǎo)有話說】節(jié)目,等等,上次咱們嘮嗑到哪兒了……

    99卷二(shukeba.)

    第一百零四章——死神天梯

    雨霖婞的這聲叫喊音量雖然不高,驚懼中帶著三分無奈柔弱,卻足以在這原本冷寂的氛圍中挑起波浪。

    風(fēng)笙喜不自禁,低聲道:“小姐�!�

    師清漪目光警惕地盯著千芊,又回頭瞥了一眼雨霖婞,雨霖婞直起腰坐起來,喘息急促而粗重,正接過風(fēng)笙遞來的礦泉水喝。

    千芊面帶微笑,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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