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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重見天日

    紅玉手鏈所帶來的那種灼熱,簡直無法忍受。

    師清漪右手本就斷掉了,現(xiàn)在她幾乎感覺自己的左手已經(jīng)趨近融化,那種熾熱蔓延到心口,仿佛與她的心頭血融合起來,烤炙著她,直至將她淹沒。

    眼前開始模糊,耳邊響起了女人溫軟且迷離的聲音。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不是……不是……走開!”師清漪渾身發(fā)起抖來,將紅玉手鏈?zhǔn)箘磐厣献矒簦骸拔也皇悄�!我不是!�?br />
    地上鋪開了一灘殷紅的血,那血仿佛活了,還在往金棺方向移動。

    洛神就在師清漪旁邊,單膝跪地,單薄的肩背微微聳動,低垂著頭,長長的烏發(fā)垂下來,遮掩住了她的臉。

    表情看不見,除了痛苦的喘息聲,她沒有吐露一個字眼。

    這種突如其來的場面完全將雨霖婞驚住了,她蹲下來,努力地壓制住師清漪的左手腕,避免師清漪再度撞擊,口中急道:“師師,她表姐,你們……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嘖……手勁真大,蘇亦,快過來幫我按住她!”

    蘇亦跑過來,和雨霖婞一起壓住師清漪的左手。師清漪白皙的腕子上一圈紅痕,好像是被燙傷的,雨霖婞和蘇亦摸上去的時候,卻覺得那串紅色鏈子分明冰冷刺骨。

    “阿笙,去看看她表姐!”雨霖婞急得滿頭大汗。

    風(fēng)笙在洛神身邊蹲下了身,斟酌著道:“洛小姐?”

    洛神長發(fā)遮著臉,依舊不說話。一截瓷白的頸子上繞著凌亂濕潤的發(fā)絲,仿佛地府的幽冥之花,隱隱透著一股子妖嬈冶麗。

    “……洛小姐?”男人突然感覺到了害怕。

    洛神抬起手,染著血漬的手指纖長白皙,輕輕地,搭在了風(fēng)笙的脖頸邊側(cè)。自始至終,風(fēng)笙都看不見她的臉。

    寒氣不可抑制地從男人的脊背冒出,他卻毫無反抗之力。

    洛神的手指完全扣住了風(fēng)笙的脖子,風(fēng)笙的頭被迫往旁邊偏去,就在男人幾乎有種自己的脖子會被擰斷錯覺的時候,洛神突然壓著嗓子,低聲說:“寧……凝……”

    風(fēng)笙順著她的指示看過去。

    金棺方向,那具佛尸身上鑲金壓寶的袈裟,黑紅色中衣,甚至褻衣都已經(jīng)被寧凝剝開了,露出干癟青紫的軀體。

    寧凝抽出匕首,準(zhǔn)確地往那具佛尸的心口扎去。

    明明外面看起來像是脫水封存的干尸,這一刀扎下去,居然飛濺出了血液,甚至這血還是猩紅溫?zé)岬�,仿佛剛從活人的血管里被放出來一樣�?br />
    寧凝用匕首的刀鋒割開佛尸的皮肉,挖出一個血洞,跟著將手伸進(jìn)去,掏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來。

    這個動作,讓人覺得她是在掏那具佛尸的心臟。

    可掏出來的東西明顯比心臟要小,大概是鵝蛋大小,被寧凝的手掌包住,外面裹著一層鮮血。

    那東西散發(fā)出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

    在這種氣息的籠罩下,千芊徹底軟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金銀兩條小蛇從袖口游出,盤在她的身邊,因為主人此刻的狀態(tài),它們似乎也跟隨變得呆滯起來。

    “……攔住她�!甭迳裰讣獍l(fā)抖,咬牙道。

    此時此刻,她好像真的要朝風(fēng)笙的脖子處掐下去,最終卻只是扣著,再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

    風(fēng)笙被這種冰冷命令似的低語嚇了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抬肩扣動扳機(jī),朝著寧凝方向開了一槍。

    這一槍是警告,僅僅打在寧凝身側(cè)的棺材處,火星飛濺。

    “把東西放下!”風(fēng)笙喝道。

    寧凝到底是練過的,雖然明顯被子彈嚇了一跳,手下動作卻不停頓,直接翻過金棺,朝處于無人看顧狀態(tài)的音歌抓去。

    音歌站得離她最近,又是懵懵懂懂的傻子,一下子就被寧凝得了手。

    寧凝翻出匕首抵在音歌下頜,冷冷道:“把武器都扔到我這里來!不然我就宰了她!”

    音歌雖然傻,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能亂動。

    動一下,寧凝手中的匕首,就會毫不留情地割斷她的咽喉。

    “……阿姐,阿姐……”音歌眼里含著包淚,低聲抽泣起來。

    “我靠!寧姐你干什么呢?你別亂來!”葉臻大叫。

    “姓葉的,給我閉嘴!”寧凝眉一擰:“你的槍也給我丟過來!快點!聽見了沒有!”

    月瞳化身巨獸,對著寧凝咧開幽幽巨口,低吼著,隨時準(zhǔn)備撲過去撕咬她。

    寧凝知道師清漪養(yǎng)了一頭不得了的怪物,面上露出懼怕之色,嘴卻還是硬著:“讓這畜生退回去!不然我死了,這小姑娘也活不長!大家一起死!一起死!”

    雨霖婞看得怒火中燒,恨不得沖過去,狠狠抽她兩耳光。

    “月瞳,退下……”師清漪左手燒灼,勉強(qiáng)抬起頭,渾身冷汗淋漓。

    月瞳依舊嘶吼。

    “退下!”師清漪拍著左手,冷喝。

    月瞳嗚咽一聲,不甘心地后退回去,幽綠的眸子死死絞著寧凝。

    除了洛神一直低著頭,師清漪和雨霖婞等人都望向?qū)幠沁叀6挥星к芬粋人,蜷在最后,無人注意。

    千芊發(fā)絲鋪了一地,看起來幾乎沒有聲息了。

    可是她的眼眸卻是睜著的,睫毛輕顫,下面一汪幽藍(lán)的水澤。本來她的眼睛便是那種寶石藍(lán),現(xiàn)在藍(lán)色來得更為深邃,也更為冰冷。

    色澤嫵媚的嘴唇微張,隱隱約約現(xiàn)出兩顆雪白的尖牙。

    “看樣子,你對你的老板……很……很忠心啊�!睅熐邃艉貌蝗菀拙徍土诉^來,牽起嘴角,顫抖笑道:“這就是他交待給你的目的么?他許了多少好處,讓你這么拼命幫他去拿這東西�!�

    “不要廢話,武器都給我丟過來!”寧凝對師清漪表現(xiàn)得十分提防。

    雨霖婞緊緊攥住手槍。

    “交給她�!睅熐邃舻馈�

    “師師。”雨霖婞又攥了攥,這才將槍滑了出去,寧凝一腳踩住,將槍支截在腳下。

    蘇亦,風(fēng)笙和葉臻等人的槍支也繳了,甚至連背包都被寧凝拿走。

    寧凝右手握住匕首,勾著音歌的脖子往下蹲,左手則快速將槍支,連同手中那個血東西一起裝入了背包里。

    “師小姐,我記得你還有一把短柄軍刀。”寧凝頓了頓,突然道。

    “寧姐……好記性。”師清漪勉強(qiáng)坐起來,拔出短柄軍刀,扔了過去。

    她左腿曲起,右腿微微調(diào)整出一個往上抬的姿勢,不動聲色地接著說:“只是一把短刀而已,你沒必要……沒必要那么怕吧?”

    寧凝把師清漪的短刀收進(jìn)背包,冷笑:“我不相信你�!�

    師清漪沉默,身體稍微前傾。

    “還有那把長劍。那把劍也給我丟過來!”寧凝把背包甩在背上,示意洛神手邊上的巨闕。

    師清漪冷笑一聲。

    “那把劍,你也配拿嗎?”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已經(jīng)彈起,沖了出去。

    本來師清漪的身手就是屬于速度型的,敏捷而狡黠,現(xiàn)在爆發(fā)之下,更加是猶如旋風(fēng),速度之快,根本不能用言語而形容。

    寧凝看到她突然沖過來,連忙下意識就將匕首往音歌喉嚨口帶,音歌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師清漪已經(jīng)翻腿一踢,踢在寧凝的右邊肩膀韌帶處。

    肩膀與手是屬于連帶關(guān)系,這一腳下去,幾乎將寧凝的胳膊整個給卸下來。

    寧凝吃痛之下,手臂變得軟綿綿的,手中的匕首自然再也握不住了,匕首直接滾落在地面上,發(fā)出哐當(dāng)輕響。

    師清漪只有左手能動,平衡度下降,這種大幅度的翻踢無法控制自如,于是在制止寧凝的同時,她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雨霖婞緊隨在后,將音歌抱住,護(hù)著音歌往后退。

    寧凝捂住肩膀,掙扎著想往架云梯那個方向逃竄而去。

    師清漪左手扣住地面,一躍跳起來,身子還沒穩(wěn)住,只見眼前一抹白色晃過,洛神已經(jīng)飄過去,截住了寧凝的去路。

    行動之下,她的烏發(fā)飄在空中,糾纏如青煙。

    寧凝大驚失色,轉(zhuǎn)身就要后退,誰知道后面就是金殿的金板墻壁。

    洛神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往后扳了一把,而下一秒,洛神的手已經(jīng)準(zhǔn)確地卡住了寧凝的脖子。

    師清漪一顆剛放下的心,在看到這一幕時,又猛地提了起來。

    她怔怔看著,覺得某個地方,有種微妙的不對勁。

    對于洛神,師清漪自問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這個女人了。

    在外人面前,這女人看似清冷,無法接近,實際上她心境純白如雪,柔軟而又慈悲。每一次都是她沖到最前,保護(hù)著每一個人,而不管是什么人,哪怕還只留著一口氣,她也會選擇救助,就像之前對待陳旭東那樣。

    可是現(xiàn)在,她是冰冷的。

    無情的。

    她離得那么遠(yuǎn),仿佛再也無法靠近。

    連師清漪也不能。

    洛神單手卡住寧凝,一點點,居然將寧凝舉了起來。

    寧凝身體貼靠在金色墻壁上,雙腳距離地面越來越遠(yuǎn),她雙眼往上翻,呼吸堵塞,幾乎快要斷了氣。

    寧凝將目光勉強(qiáng)瞥到下面的洛神臉上。

    “不……不要�!睂幠左E然擴(kuò)大,盯著發(fā)絲遮掩下那張蒼白而美麗的臉。

    眉心朱砂仿佛泣血,在白皙細(xì)膩的膚色襯托下,嫵媚妖嬈,美到令人窒息。

    竟也讓人恐懼到窒息。

    師清漪見情況不對,走過去,從旁邊牽住了洛神的手。

    眼前這女人的手那么冰涼,好像從來也沒有得到過溫暖。

    靜了片刻,洛神突然卸去力氣,將寧凝放了下來。

    寧凝漲紅著一張臉,拼命咳嗽,幾乎快要死掉。

    洛神轉(zhuǎn)過頭來,靜靜地望著師清漪。

    她的雙瞳依舊是烏黑平靜,如同月色照耀下的一泊湖澤,眉眼處落了幾縷柔軟的發(fā)絲。

    師清漪感覺心里砰砰直跳,這種感覺簡直沒辦法形容,既心疼,又憂懼。

    洛神垂了垂眸,嘴角突然綻起一抹極淡的微笑。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斜斜軟軟的,往師清漪懷里倒去。

    “洛神!”師清漪左手兜住昏迷的洛神,幾乎嚇到魂飛魄散,立刻喊道:“雨霖婞,快走!”

    雨霖婞吩咐蘇亦將寧凝制住,同時讓風(fēng)笙將暈過去的千芊背了,葉臻則帶著音歌,收拾好背包等物資,隊伍急急忙忙往架云梯那邊趕。

    師清漪右手?jǐn)嗟�,自己爬梯子都十分勉�?qiáng),她沒辦法,只能讓雨霖婞暫且背著洛神。

    其他人爬在前頭,師清漪留在最后,一路沿著架云梯上去,就見梯子頂端那一塊墻壁都沒有貼好金板,拿手敲了敲,其中一塊區(qū)域是意料之中的中空。

    掀開翻板,露出工匠們當(dāng)年挖出的逃生通道。

    逃生通道先是水平蜿蜒的,漸漸地往上延伸,直至變成豎直的通道。幾個人像井底之蛙一樣被困在下面,而上面,居然還在不斷往下掉落泥土和碎石塊,地上更是積了一層厚厚的黑泥和石塊的混合物,明顯是剛挖開的。

    葉臻抬頭上看的時候,喂了一嘴泥,頓時惱火地破口大罵:“高空墜物,誰那么沒道德!”

    他聲音嗡嗡的,說話幾乎不動腦子,師清漪心道不好,想要阻止他,卻已經(jīng)晚了。

    師清漪低聲斥道:“上面有人,你不要命嗎?你知道上面是什么情況?剛才你的叫喊,已經(jīng)驚動他們了�!�

    葉臻自知失言,連忙閉嘴不說話。

    很快,一條登山用的結(jié)實尼龍繩索往下落,垂在眾人面前。

    葉臻傻眼了:“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救我們?”

    蘇亦拿手電照了照,看見繩索下端吊著一個小東西,隱隱流光,他把那東西取下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細(xì)小的玉戒指。

    “給我�!睅熐邃羝沉四侵挥窠渲敢谎郏裆⒚�,將那戒指收起來,道:“抓著這繩索爬上去。雨霖婞,你帶洛神先走�!�

    雨霖婞狐疑地說:“師師,上面放繩子的人身份不明,我們不能這么武斷地就上去,要是半路上被擺一道怎么辦?就這鬼地方,被擺一道就得死�!�

    “沒事,自己人�!睅熐邃粽f著,拿起手電,小心地往洛神身上照。

    女人靜靜地趴在雨霖婞背上,身上的香氣混雜著一股血腥氣,飄進(jìn)師清漪的鼻息中。

    師清漪眷戀地望了她片刻,這才對雨霖婞道:“上去吧,小心點,別磕著她了。”

    雨霖婞抓住繩索,扯了扯,上面的人得了訊息,慢慢地將她和洛神拉扯了上去。

    時間流逝,很快,蘇亦押著寧凝,風(fēng)笙背著千芊,葉臻背著音歌,都按照順序安全離開豎形通道,垂直穿過大山。

    通道太高了,上面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看到很小的光點。師清漪最后一個人扯住繩索,纏了幾圈后拿登山卡扣扣好,借助上面人的拉力,以及自己腳蹬墻壁的力道往上升。

    越到上面,光芒越刺目,師清漪下意識閉了眼睛,同時感覺到山里的晨風(fēng)刮過來,吹在臉上,自由而微涼,風(fēng)中有山林的香氣。

    師清漪翻出洞口,落了地,便有幾個男人一同去扶她�?墒呛芸毂阌幸浑p女人的手過來接應(yīng),女人將師清漪的腰身扶了,帶著她往旁邊坐下。

    師清漪的眼睛睜開,又閉上,如此反復(fù)之后,這才緩緩睜開了。

    可以視物后,她的眼睛立刻往四周環(huán)視,等看見洛神已經(jīng)躺在野營用的毯子上,身邊正有一個醫(yī)生模樣的人在幫她做檢查時,頓時松了口氣。

    “阿清�!迸说穆曇艄训�,帶著隱約一絲的不悅:“我救了你。第一眼,你不應(yīng)該看一看我么?”

    師清漪摸出那枚玉戒指,面無表情地遞過去:“在下面我就知道是你了,看與不看,我覺得都是一樣的。師總。”

    師夜然怔住。

    良久,她忽然冷笑道:“很好�!�

    “你不想解釋一下嗎?”師清漪聲音軟下來,說:“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要告訴我,你是特地來救我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終于結(jié)束啦嚶嚶嚶,敬請期待第三卷上篇——師宅魅影。

    另外我不止一次強(qiáng)調(diào),這是大長篇……

    第二卷苦難太多,第三卷可以好好地發(fā)展感情,甜蜜甜蜜了,捂臉躺倒【其實我最喜歡寫的還是她們的**日常【誤

    114卷二(shukeba.)

    第一百一十九章——休養(yǎng)生息

    “如果我告訴你,是呢?”

    師夜然撩了下眉眼處的發(fā)絲,望著師清漪的眼睛,說。

    她的眼神是那么專注,語氣也永遠(yuǎn)是那么嚴(yán)肅與冷感。在日常工作中,這女人的每一個字眼,都不會成為廢話,而說出的每一個指令,她手下那些員工都會奉為準(zhǔn)則,全力以赴。

    再加上她那張各個細(xì)節(jié)都堪稱優(yōu)質(zhì)的漂亮成熟臉蛋,對于剛才那句話,似乎讓人不去相信都很難。

    師清漪左手手指相互摩挲,選擇了沉默。

    “就算我告訴你,我是來幫你的,你也不會相信�!睅熞谷幻嫔系纳裆翢o起伏,道:“你不相信我很久了�!�

    你不相信我,很久了。

    師清漪怔了怔。

    是的,從師輕寒出事那段時間起,她就不再相信這個姐姐了。明明多年以前,她還是很尊敬師夜然,信任師夜然的,即使這女人連笑都很少對自己笑過,她還是那么信任她。

    如今五年過去,她卻一次都沒回師家看過她。

    靜了片刻,師清漪抬起眸,轉(zhuǎn)移話題,淡淡說道:“你怎么知道這里就是暗道出口的?為什么選擇在這里下鏟,而不直接走那邊的礦坑,難道那個礦坑發(fā)現(xiàn)起來比這里還要麻煩嗎?”

    “那邊太危險了�!睅熞谷黄届o回答:“五樓那里被雙面猴堵住,數(shù)量眾多,死了人,祝和平他們不敢再上去,只好出來。”

    師清漪扭頭去看,就見幾個男人圍成一圈坐在那里,一身野外登山探險的干練打扮,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其中一個男人最為高大,大概是三十多歲的年紀(jì),留著小胡子,師清漪很久以前見過他幾次,知道他就是祝和平,也是祝錦云的堂哥。

    “你讓他們一直跟蹤我們?”師清漪皺眉。

    原來這趟尾隨的尾巴,除了寧凝他們,還有師夜然手下的祝和平等人。只是祝和平明顯更為謹(jǐn)慎,而且目的似乎也很簡單,就是負(fù)責(zé)跟著師清漪。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祝和平一直盡可能地控制與師清漪之間的距離,也正因為這樣,時間方面錯開得十分明顯,祝和平延后了許多。

    “跟蹤?你這么理解,也可以�!睅熞谷豢雌饋碛行┢>耄秩嗔巳嗵栄�。

    她臉上化了很細(xì)的淡妝,眼角有點暈開了,看起來還是昨天的,沒有卸掉,而且身上穿的還是一絲不茍的正裝,和周圍環(huán)境很不相稱。

    師夜然的私生活向來十分精細(xì)與講究,師清漪對于她夜里睡覺前不卸妝的細(xì)節(jié)感到有點在意,輕聲道:“你是不是才到這不久?”

    “夜里接到祝和平電話,聽他說出了問題,就帶人過來了�!睅熞谷惠p描淡寫地說:“早晨六點上的山。”

    現(xiàn)在手表的指針,已經(jīng)快要指向九點。

    師清漪明白了,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復(fù)雜。

    從市里趕到鳳凰縣,再從鳳凰縣一路趕去貴壽村,路途遙遠(yuǎn),山路崎嶇又難走,如果開車的話,光就這么幾個小時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除非師夜然動用了她的私人直升機(jī)。

    只是夜間飛行的危險系數(shù)要遠(yuǎn)遠(yuǎn)高于白天,更何況還要在山間降落,難度更是加大,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很可能發(fā)生不測。

    師清漪有點不敢再往下假設(shè)了。

    “那邊堵著,所以只能另尋入口了�!睅熞谷豢创┝藥熐邃舻男乃迹瑓s沒表示,只是接著說:“祝和平根據(jù)礦坑與古樓之間的位置,對這部分的山體進(jìn)行了定位勘測。不久之前找到了這塊地方,發(fā)現(xiàn)這塊區(qū)域的植被長勢并不好,與周圍那些樹木相比,低矮得十分明顯。我猜想下面的土層也許是中空的,土層薄而導(dǎo)致根系無法深入,從而營養(yǎng)貧瘠,就讓他們試著挖了挖,發(fā)現(xiàn)果然有門路,打穿之后,剛巧又聽到下面有人在大喊大叫。”

    說到這,師夜然表情稍微有了幾分緩和與放松。

    師清漪卻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大概在夜里十一點左右遇見的雙面猴,祝和平肯定還要延后很多。他后面出去后,能找到信號給你打電話,絕對是半夜十二點的事情了�!睅熐邃艏�(xì)心地將時間點剖析了一遍,望著師夜然,軟聲道:“你半夜十二點都沒有卸妝,難道那么晚還在公司工作?你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阿清,你也會關(guān)心我么?”師夜然唇邊隱約有了笑意:“你也會擔(dān)心我半夜趕路可能發(fā)生危險,也會擔(dān)心我被麻煩纏身了么?”

    “我就那么問一下。”師清漪抿了抿唇,站起來,就要往洛神那邊走:“你不要想太多了。”

    師夜然目光跟隨師清漪移動,說:“她傷得很重,需要馬上動手術(shù)。”

    師清漪腳步頓了下:“我知道。直升機(jī)停在哪里?”

    “山那邊的空地上�!�

    師清漪不說話了,一直走到洛神身邊,這才蹲了下來,低頭靜靜地看著洛神的臉。女人臉頰旁纏了幾分被冷汗濡濕的亂發(fā),師清漪抬起手指,溫柔地將那些發(fā)絲輕輕撥開。

    洛神睫毛顫了顫,還留有意識,伸手握住了師清漪的左手,蒼白的唇微微翕動。

    師清漪見狀,連忙將旁邊的醫(yī)生支開,低下頭去,努力去聽洛神在說什么。

    洛神聲音極輕,呢喃道:“寧凝挖出來的那個東西,你……你莫要留在自己身邊,也莫要落到你姐姐……手中,暫時先讓霖婞……拿著它。它……很重要。”

    “我知道了�!睅熐邃羧崧暫逯骸澳阆人挥X,不要太操心。很快我們就能回家了。”

    “嗯,回家�!甭迳耖]上眼,唇邊綻出一抹極淡的笑意,似有滿足。

    她太累了,肌膚甚至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與透明。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后,她似乎真地睡著了,師清漪心疼她,也不敢離開她身邊半步,于是這么握著她的手,朝遠(yuǎn)處的雨霖婞喊道:“雨霖婞�!�

    雨霖婞聽見了,停止和蘇亦他們的交談,快步跑過來,師清漪壓低聲音,把剛才洛神的話跟雨霖婞說了一遍。

    雨霖婞心里雖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壓著嗓子說:“放心。那背包已經(jīng)在我手里了,我會妥帖保管的,除了寧凝塞進(jìn)去的那個血東西,曹睿的蠱解也在里面�!�

    她頓了頓,又神色復(fù)雜道:“沒想到你是師家這邊的人。難怪我一開始查你背景的時候,只能查到你就讀的學(xué)校和一些簡單表面的個人信息,往深處查根本就查不出來,當(dāng)時我就納了悶了,居然還有我查不到的人,現(xiàn)在我總算明白了。師師,師夜然她是你什么人?從年齡看,是姐姐?”

    師清漪沉默了會,這才勉強(qiáng)點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一個姐姐你也認(rèn)得這么勉強(qiáng)?”雨霖婞挑起眉來,琢磨了會,才諱莫如深地笑說:“我以前以為師家就師夜然那么一位當(dāng)家大小姐,沒想到還有個美人兒妹妹藏在深閨中,嘖嘖,藏著掖著的,師家這是想干什么呀?”

    “大小姐,你要改行做娛樂記者嗎?一副八卦相�!睅熐邃粽f著,左手摸出一串鑰匙,不動聲色地賽到雨霖婞手中:“這是石蘭臨死前交給我的,說什么‘龍玉’之類的,她肯定有什么東西要托付給我們。洛神需要做手術(shù),等下我們就跟著師夜然回去,你到時候留下蘇亦和風(fēng)笙在這,讓他們?nèi)ト∧菛|西�!�

    雨霖婞把鑰匙收起來,嗯了聲。

    師清漪補(bǔ)充道:“記住,得半夜去。發(fā)生這么多事,村子里現(xiàn)在肯定是一團(tuán)糟,他們兩個行動的時候千萬不要驚動了吊腳樓里的人。東西應(yīng)該在石蘭的房間里,其中一把鑰匙造型獨特,是個成色上好的古董鑰匙,讓他們注意找尋能與這把鑰匙匹配的鎖眼。有什么事情,隨時手機(jī)聯(lián)系�!�

    雨霖婞見師清漪表情嚴(yán)肅,處處都在細(xì)心詳細(xì)地交待,面上不由得也跟隨變得凝重了起來:“放心吧,交給我,事情都會辦妥的。你和你表姐都受了傷,之后好好休養(yǎng)才是正理。”

    師清漪勉強(qiáng)笑道:“幸好有你了�!�

    “說這些做什么?”雨霖婞桃花眼里盈盈的:“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聽到后面有腳步聲靠近,兩個女人立刻又心照不宣地閉上了嘴。

    “阿清,我們得準(zhǔn)備動身走了。”師夜然走過來,聲音一直是充滿冷感的,她烏黑的眼睛瞥了雨霖婞一眼,說道:“雨小姐。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庇炅貖鼡Q上生意場上得體干練的姿態(tài),嫣然笑道:“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師總。更沒想到的是,你還有個這么好的妹妹呢�!�

    師夜然只和雨霖婞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也沒有什么過多交情,簡單地說了幾句話后,師夜然就開始著手安排,準(zhǔn)備返程,師清漪一直守著洛神,雨霖婞則去安排風(fēng)笙和蘇亦的秘密任務(wù)。

    直升機(jī)容納位置有限,于是只有傷員被轉(zhuǎn)移到機(jī)艙里,剩下的祝和平他們在后面開車回去。風(fēng)笙和蘇亦因為雨霖婞的特別交待,拿了鑰匙,在村子附近暫且潛伏了起來。

    返程途中,斷了腿的葉臻一登機(jī)就開始蒙頭大睡。洛神和千芊處于昏迷狀態(tài),音歌精神也顯得十分萎靡不振,雨霖婞只好抱著她在一旁照顧,偶爾說幾個笑話,逗一逗這個傻丫頭。

    幾個小時后,一行人返回市里。

    師夜然早就打電話過去做了安排,洛神和師清漪等人被安排進(jìn)了一家私人醫(yī)院,各自分開治療。

    師清漪主要是斷了右手,再加上皮肉穿孔,清理起來其實并不復(fù)雜。負(fù)責(zé)手術(shù)的醫(yī)生是師夜然安插的,以前也做過師清漪的私人醫(yī)生,于是對于師清漪這種快速愈合的體質(zhì)早就見怪不怪,并且因為師夜然的交代,醫(yī)生們都守口如瓶,不該說的,一個字眼也不會吐露出來。

    下午四點的時候,師清漪就已經(jīng)出了手術(shù)室,被推進(jìn)了最高層的一間特殊護(hù)理病室里,因為師清漪的要求,洛神的病房特地被安排在師清漪的隔壁。

    師清漪的右手臂雖然被固定,無法自由活動,她的精神狀態(tài)卻非常良好。從出手術(shù)室起,她就一直在等待洛神出來,結(jié)果苦苦地等到下午六點半,卻還是沒人過來通知她。

    六點半,已經(jīng)是晚飯時間,若是換做普通醫(yī)院,這個時間點的走廊肯定人來人往,送飯的,探望的人川流不息。可這是高層的特殊護(hù)理區(qū),病人非常之少,走廊上除了偶爾有幾個醫(yī)生和護(hù)士經(jīng)過,其他幾乎沒什么人影。

    非常安靜,安靜到讓人坐立難安。

    夏秋之交的晚風(fēng)穿過走廊,輕柔緩慢,帶了一絲涼意。

    師清漪開始感到煩躁,師夜然給她帶來解悶的書,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電視開著也覺得嘈雜,師清漪便讓病房里的陪護(hù)人員幫忙關(guān)掉了。

    洛神只是心口附近的傷口最為嚴(yán)重,就算手術(shù)縫合,也不需要這么長的時間,難道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師清漪越想越緊張,掀開白色薄被,坐了起來。

    陪護(hù)人員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jìn)來,正在一旁給師清漪盛湯,看見師清漪就要下床往外走,連忙過來阻止道:“小姐,不要亂走動,該吃晚飯了。”

    師清漪看著這個師夜然帶來的陪護(hù)人員,四十來歲,一臉慈眉善目。師清漪對她隱約有點印象,這個女人,似乎是師家老宅里做事的傭人。

    “你是不是……姓李?”師清漪想了想,道:“李姐,對嗎?”

    女人先是訝異,跟著笑了:“小姐記性真好,這么久過去了,你還記得我呢�!�

    她把手中的熱湯擱下,又道:“師總現(xiàn)在很忙,她說大概晚上九點的時候回來。你先把這湯喝了,吃完晚飯,七點半的時候護(hù)士會過來幫你掛點滴,師總回來時,點滴差不多也可以掛完了�!�

    “我的……”師清漪頓了頓,說:“我的朋友洛神,她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很久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問一問?”

    “洛小姐嗎?”李姐道:“洛小姐早就出來了,正在隔壁病房里掛點滴�!�

    “出來了?”師清漪又驚又喜:“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我明明之前說過,如果她出來,要告訴我一聲的�!�

    李姐歉意道:“是師總這么交待的。她要我晚點說。”

    師清漪眼睛里晃過一絲光華,沒再繼續(xù)說什么,而是走到床邊的桌子旁坐下,左手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將熱湯噙了,喝下去。

    “小姐,你手不方便,我來喂你吧�!崩罱銣匮缘�。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的�!睅熐邃舫α诵Γ骸澳闳バ菹桑磿娨�,或者去下面的花園里散散步,都可以。”

    李姐再三要求,卻拗不過師清漪,最終只得作罷,一個人在旁邊清理整頓。師清漪喝完湯,飯菜幾乎沒動,和李姐交待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了病房。

    來到隔壁洛神的病房外面,門是關(guān)著的,師清漪敲了敲門,里面的看護(hù)人員出來開門,這回是個生面孔的女人,師清漪并不認(rèn)識,就只知道她是師夜然的人而已。

    這女人對師清漪很恭敬,點頭道:“小姐,你好�!�

    “你好。”師清漪探頭往里看了眼,看見病床上女人鋪散的黑發(fā),心跳突然變快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禮貌道:“我想和我的朋友單獨相處一會,你可不可以暫時先離開下呢?”

    “好的。”女人走出去,帶上門的同時,不忘記關(guān)照一句:“洛小姐還在掛點滴,這瓶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我知道了,快掛完的時候我會按鈴。”師清漪低聲說完,將門關(guān)上了。

    病房里一片寂靜。

    之前師清漪的病房里也是安靜的,可是那種安靜在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等待中顯得格外令人煩躁不安,而此時此刻,這種安靜恰到好處,輕柔而愜意,師清漪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平和舒緩起來。

    日頭落了一大半,病房窗簾被撩開半邊,夕陽的余暉落在窗臺上的花上,涂抹了淡淡的金粉。

    師清漪挪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上。

    空調(diào)調(diào)到了一個舒適的溫度,不熱不涼。枕頭,床單和薄被都是純白似雪的,女人的手背擱在床單上,顯得更為細(xì)膩白皙,隱約可見細(xì)細(xì)的青色血管,上面插了針頭,纏了白色膠帶。

    洛神眼眸閉著,烏黑長發(fā)海藻般散開在枕頭白雪之間,眉心之間的朱砂鮮紅似血,熠熠勾人。

    師清漪就這么坐著,一個字也不說,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就已經(jīng)滿足了。

    左手摸過去,揉著女人的長發(fā),輕輕纏繞。這些柔軟的發(fā)絲仿佛心底不可控制的心思,越繞,它就越無法理順。

    從古樓生死驚魂的十幾個小時,再到此時此刻的靜謐,一切仿佛是一場恍然舊夢。這場夢中,她們生死相偎,現(xiàn)在夢醒了,師清漪看著這沉睡中的女人,細(xì)細(xì)回味,只覺得對她的眷戀與憐惜越來越深,融入骨血,無法分割。

    連死神一次一次光臨,都無法分開她們,甚至光陰的流轉(zhuǎn)與逝去,也無法洗滌掉那些留存的深刻痕跡,這世上又怎么會有比她們還要更緊密的結(jié)合與牽絆。

    “你不是想和我回家嗎?”師清漪傾身,湊過去,溫軟的吐息吹著女人的臉頰:“快點好起來,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日子要過呢�!�

    洛神唇輕輕分了分,雖然沒什么血色,但上面勾暈的淡淡櫻紅依舊是嫵媚惑人。

    師清漪聞到她脖頸處的香氣,被勾著低下頭,貼著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只是淺嘗輒止之后,師清漪舔了舔洛神的唇,就要退開,冷不防后腦被人溫柔而巧妙地一把扣住了。

    師清漪:“!�。 �

    洛神抬起手,眼睛卻還是閉著的,睫毛輕輕顫動,眼角縫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后頸被那股巧勁包裹了,師清漪的頭部幾乎沒辦法動彈,只能低下來,繼續(xù)保持與洛神唇貼著唇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了上章的留言,發(fā)現(xiàn)很多人看錯了,看成洛神什么藍(lán)眼睛什么小牙齒,真是嚇?biāo)牢摇@個眼神到底是怎樣qaq我明明都沒寫,只是寫了千姐……對于這種奇怪現(xiàn)象,我百思不得其解 ̄へ ̄

    所以還是要看仔細(xì)一點啊,看錯一點以后對于劇情可能就會出現(xiàn)偏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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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甜蜜蜜又充滿冒險和懸疑的第三卷終于來臨啦~這次是地面上探險哦,大房子豪宅哦,可以隨便來哦,怎么來都行哦【泥垢哪里不對的樣子

    115卷二(shukeba.)

    第一百二十章——醫(yī)院一夜(上)

    最開始被扣住后頸的那個剎那,師清漪完全是處于驚愕的狀態(tài),左手撐在白色床單上,弓著身子,連每一寸肌膚都是僵的。

    仿佛一只饞嘴偷吃的小東西被主人逮了個正著,心中忐忑又惶然。

    師清漪臉頰發(fā)燙,下意識掙了掙,想要往后退,奈何脖頸處裹著的那股勁頭非常之巧,猶如柔軟絲線縛住了她,根本無法逃開。

    嘴唇被貼住,說不出話,只能在喉間擠出一聲含糊的低吟。

    洛神的眼睛緩緩睜開,里面水色光波平靜。

    師清漪的睫毛幾乎就要刷到洛神的長睫毛,偏生洛神還這么近距離地看著她,目光深邃而專注。

    “唔唔……”師清漪掙不脫,于是也只能睜大眼,與洛神對視。

    面前女人的眼眸微微闔出一個略顯慵懶的弧度,似瞇非瞇的,令這眼神又揉了幾絲酥入骨骼的媚意。

    師清漪被她這么定定地望了,心中羞窘更深,回避地垂下眼,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的臉埋進(jìn)枕頭里去。

    可惜枕頭還遠(yuǎn)著,身體又被控制住,要埋也只能先埋洛神的頸窩。

    ……算了。

    就這么繼續(xù)下去。

    反正門關(guān)了,沒有外人在。

    而且,是她這么扣著我,不讓我走的……

    如此思緒電轉(zhuǎn)地考慮幾秒,師清漪突然微妙地感覺到了某種慶幸與甜頭,于是順?biāo)浦郯愕貜牧寺迳袷窒聣褐频哪枪汕蓜�,不再掙扎,而是選擇閉上了眼。

    只要不去看女人那雙專注的眸子,她似乎覺得那種被當(dāng)場捉個現(xiàn)行的窘迫,可以減少許多。不去看,她就可以當(dāng)做洛神還沒有醒,自己還在偷偷摸摸地接近她,沒有被發(fā)覺。

    掩耳盜鈴。

    這種道理居然也可以用在偷香竊玉的場合了。

    “我的手,可早就沒……壓著你了�!北粠熐邃粑橇艘魂嚕迳褡齑酵蝗黄_,含糊道。

    師清漪一愣,余光瞥過去,就見洛神抬起她沒扎針的右手,輕輕晃了晃。

    洛神眼角挑起,感覺好像在笑。

    左手抓住床單,停頓片刻,師清漪抬起腰身,回退著,就要往床邊椅子那里靠過去。

    洛神眼明手快地攥住了她。

    師清漪臉頰上含著紅暈,退也不是,進(jìn)也不是,于是只好腰身挺得筆直,將自己站成了一截木樁子。

    她似有眷戀地拿手指蹭了蹭嘴唇,面上卻正色道:“你之前一直壓著我,我脖子都被你壓得發(fā)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時候收回手去的�!�

    “是么?”洛神眼中一片無辜:“我手勁那么大的么?我貌似并沒有使什么氣力�!�

    師清漪偏了偏目光:“當(dāng)然了。如果不是你壓著我,不是你壓著我……”

    說到這,音若蚊蠅,欲言又止。

    “我才下手術(shù)臺不久,疼得厲害,哪里能壓得你住�!甭迳駬沃碜幼饋恚曇舭l(fā)軟:“莫要胡說,冤枉了我。”

    師清漪一聽這話,心里就急了,湊過去將洛神的身體扶好,緊張道:“現(xiàn)在麻藥的勁頭剛過去不久,是會有些疼的,你先忍一忍。要不等下我讓護(hù)士拿個鎮(zhèn)痛棒過來……”

    “等等,不行,鎮(zhèn)痛棒那東西用了對你身體不好,會有損害的�!睅熐邃暨呎f話,邊又將一個軟枕頭墊在了洛神身后。

    她一個人兀自在那自言自語地操心,右手被固定無法自由動彈,只有左手在那忙活,于是看起來有種笨拙的別致可愛。

    可她的神色卻是格外認(rèn)真的,眉頭因為擔(dān)憂而蹙起,雙眸顏色溫軟,白皙漂亮的臉頰上還隱約勾勒著剛才羞窘的紅潤。

    洛神望她了很久,突然垂了眸笑。

    師清漪捕捉到了她臉上的悶笑,不由也悶聲道:“你又騙我�!�

    其實她總共也沒騙她幾次。

    這個又字又是從何而來的?可偏偏就那么簡單,下意識地說出來了。

    好像她真的被她“騙”了許久,久到過了許多年月。

    “原來這便叫騙了?”洛神瞥了師清漪一眼,慢條斯理道:“那也比某些人方才偷偷摸摸,做賊來得好�!�

    師清漪:“……”

    “依照大明律法,賊人入室行竊,主人家擒拿了,自可先行就地處罰,再扭送入衙門發(fā)落�!甭迳耥泄馊A灼灼的,輕聲道:“你說,我該怎么處罰比較好?”

    “現(xiàn)在沒有大明朝,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jì)了。”師清漪面紅耳赤地回敬她。

    “你現(xiàn)在是竊了我的物什,自然要依據(jù)我這邊的律法�!�

    “我……我哪里偷了你東西�!�

    “倘若沒偷,我這里怎么麻了?”洛神抬起修長手指,抵到下唇示意。那里原本的蒼白褪去,色澤瑩潤,因為師清漪的含吮而變得飽滿起來。

    而點唇那么一個稀松平常的動作,被洛神如此自如地做來,竟是有了一種百轉(zhuǎn)千回難以言說的滋味。

    這女人太過清嫵漂亮,以至于一顰一笑,每個舉動,每種姿態(tài),都那么牽動人心,讓人挪不開眼。

    師清漪回味剛才雙唇相接的甜度,看著這女人的臉,喉嚨有些發(fā)緊,一時間沒接上話。

    “你脖子被壓得麻了,我這里分明麻得更厲害,對比來看,似乎是我吃虧比較多?”洛神將手指放下來,道。

    師清漪略微彎下腰,左手撐著,近距離地看著洛神的眼睛。

    洛神與她對望,精神似乎非常好,烏黑眸中一片澄凈的柔軟笑意。

    “你說我偷你東西了,那你當(dāng)時為什么還壓著我,不讓我走?”師清漪反問:“身為主人家,怎么會有不讓賊人走的道理?”

    洛神笑盈盈的,回答得倒是直截了當(dāng):“大概是這賊人模樣太漂亮,我瞧上她了,舍不得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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