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師家九進格局,以及那棟撞客樓,是你外祖母的意思,還是祖上便規(guī)劃好了的?”洛神道。
聽到撞客樓三字,師清漪訝然笑道:“很少有人能看出它是撞客樓的,就連師家做事的那些人,他們基本上也不知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
她們兩現(xiàn)在聊到的撞客樓,便是正對門那第一棟大別墅。
當初師夜然就是在那棟樓里招待洛神,尹青等人的。
洛神淡道:“那棟樓的風水位置很特殊,首當其沖,倘若有什么不好的,便先往它里頭擠。即使不住人,樓上那些空房間也日日清掃,準備妥當,自然不是給尋�?腿藴蕚涞��!�
人們常說“撞客”,意思便是臟東西上了人的身,導致宿主性情大變,被臟物所操控。而修建撞客樓,就是在整體格局的基礎上,將這棟樓轉作宿主,什么魑魅魍魎,牛鬼蛇神都會優(yōu)先選擇進入這棟樓,這棟撞客樓樓上那許許多多的干凈空房間,看起來好像從不真正留客,實際上,還是“留客”的。
師清漪接著洛神先前問話,回答說:“我也不知道這種格局究竟是誰規(guī)劃的,不過我想大概是師家祖上的意思吧,外祖母她老人家頂多就是修繕補全一下,應該是這樣�!�
她這樣說著,心中也隱有嘆息,身為師家的人,很多本家的東西,她自己竟也說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這種朦朧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無奈一朝穿越成仙妃。
“我見除了撞客樓外,還有八棟主樓。你姐姐在第四,你的別墅在第五,你小姨緊緊挨著你,在第六,那你外祖母生前呢?”
“第九�!睅熐邃粽f:“最靠后的那一棟�!�
“撇去這些,以及第二棟用做酒會場地的主樓,其他都沒住人么?”
“很早以前,第三棟樓里住著我大哥,我在古樓里曾和你說過,他去世得早,他的房子便一直空置。其他的主樓,我也不太清楚�!�
這樣說著話,不知不覺走了許久,結果走到了即將舉辦酒會的那棟別墅前,它的位置處在撞客樓后面左偏位置,如洛神所說,排第二。
師清漪在樓前停下腳步。
洛神知道師清漪的意思,便牽著師清漪走了進去。
明天夜里就是酒會,所以會場布置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里面分外寬敞,師清漪將部分照明打開,整個大廳頓時異彩流光,漫天星光齊聚一堂,照著下面的那些餐臺,座椅,酒吧吧臺,還有舞池。
雖然現(xiàn)在空曠寂寥,師清漪卻已經可以想象到時的熱鬧場面,無數(shù)盛裝的男女將在此來來又去去,可在那種預想的璀璨悠閑氣氛里,師清漪感覺不到半點輕松快樂,她甚至覺得這個華麗的場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綴滿珍珠與鉆石的陷阱,讓她不舒服。
懷揣著這種冰冷的心思,師清漪走向舞池,在光下站著,那些光點落到她的長睫毛上,明明昳麗勾人,眸子里卻是擔憂黯然的一抹神色。
洛神朝她走過去,身上披了一層溫柔的光暈。
師清漪這才從這女人身上感受到幾分安心的慰藉,伸出手,輕輕笑道:“跳舞么?”
洛神眸子垂下來,頭也有點低了:“我不會。”
這種現(xiàn)代的舞步,洛神一個也不會,看起來也不太想去會的樣子。也許她是覺得那些舞步放肆又大膽,即便是某些看起來溫和的交誼舞種,她來到現(xiàn)代這么久了,也還是無法接受。
師清漪的右手摸到她的腰上,笑意更深,聲音溫柔又曖昧:“盈盈柳葉腰,佳人尤擅舞。你們那時是這么說的吧?”
“我只會彈琴�!甭迳窠廾澚祟潱鸬糜行⿶灹�。
洛神穿得薄,師清漪感覺她的腰細軟柔韌,掌心觸摸之下,真的有種盈盈一握的錯覺,本來她還只是想和洛神玩笑幾句,結果這么近距離地圈著洛神的腰,她自己開始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我?guī)闾�,試一試。”師清漪聲音放低,附在洛神耳邊,軟聲說:“求你了。”
洛神沒說話,表情似乎繃得有點緊,眼角卻流露出似有似無的幾分羞澀,師清漪的右手攬住她的腰,左手懸空,掌心朝上做個相邀的微動作,洛神低頭看了看,猶豫片刻,將手放到了師清漪的手心里。
師清漪便有些心顫地握了她,帶著她挪了下步子。
“跟著我的步子,慢慢來�!睅熐邃袈曇糨p柔,舉手投足的動作旖旎,對洛神進行引導:“一,二,三……四……”
洛神頭略微低著,無聲地在她的牽引下拘謹?shù)刈儞Q步伐。
師清漪幾乎與洛神貼著面,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看到她垂下的睫毛下,掩著的那幾分窘迫,甚至能夠看清楚洛神清雅白皙的臉頰上,隱隱透出的那一抹微妙櫻色。
“嘶——”師清漪突然輕輕叫起來我的六指王爺全文。
洛神見踩了她的腳,連忙往后退了一步。
師清漪笑起來:“沒事,很正常的,再來�!�
洛神卻背過了身去,低聲說:“不跳了�!�
“怎么?”師清漪覺得奇怪,湊了過去,說:“我說了沒事的,你踩我多少次都沒事,我樂意。”
“別……看我。”洛神頭低著,背后一把烏黑柔軟的黑發(fā),聲音更加悶了。
“洛神?”師清漪突然扳過女人的肩,撲哧笑出了聲:“你臉紅了?”
“沒。”洛神抬起頭來,抿了下唇,盯著師清漪。
臉頰那抹淡淡的暈,嫵媚又可愛。
師清漪被她盯了,繃著笑說:“好,沒有,那我們再來一次?”
“我說了,我便只會彈琴�!甭迳竦�。
師清漪還想再纏著她,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最后洛神答應和她再跳一次,兩人相互貼合,曖昧抱著又跳了一陣,不遠處的鋼琴卻輕輕地起了一個音。
優(yōu)雅的鋼琴曲響了起來,師清漪和洛神同時停下動作。
之前師清漪抱著洛神在那胡鬧,洛神心亂之下,警惕性便有些低了,不想居然能有人趁這段時間無聲息地走進來。
也許因為是自己疏忽,洛神回望過去的眸光,便有些冰冷。
女人自白色鋼琴處抬起了頭,望著兩人,微微一笑:“有伴奏,怎么你們又不跳了?”
“小姨?”師清漪吃了一驚,忙走過去:“這么晚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洛神見是師輕寒,神色這才稍緩,默默跟著師清漪身后,一起來到鋼琴前。
“我看見這里開了燈,知道應該是阿清你在這里。”師輕寒站起來,似乎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決心,輕聲道:“明天晚上,就是酒會了,我覺得有些話,有必要對你說,如果不說,我害怕我會后悔�!�
“什么?”看見師輕寒的神態(tài),師清漪總覺得隱隱知道她要說什么了,卻還是低低問了一句。
“我需要回避么?”洛神淡道。
“不用�!睅熭p寒看著洛神,嘆息般搖了搖頭:“洛小姐,你是我的客人,而且我還有求于你,這件事,我想讓你和阿清都知道�!�
“小姨,你……”師清漪看了洛神一眼,又轉過臉去,道:“究竟是什么事?”
“就是‘它’�!睅熭p寒突然說。
這話看起來說得沒頭沒腦,憑空一句,師清漪和洛神的臉色卻同時變了。
“你們想的沒錯�!睅熭p寒蒼白一笑:“師家的秘密,就是‘它’�!�
作者有話要說:也許許多人記不清楚了,這里友情提示:
關于“它”,整個第一卷落雁山古墓都在講,可以回看。
師家格局風水詳細介紹,撞客樓前文在144和146,也就是第149章,第151章,
師師的哥哥,在第二卷苗蠱幽樓提到,91,第96章。
183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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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酒會(上)
“它”,聽起來只是一個十分簡單的代詞,可它內里囊括的涵義,卻復雜無比。請記住本站的網(wǎng)址:。
正因為它這種含混模糊的不確定性,導致它可以是這世上的任何東西,物件,動物,甚至人,都可以。
語言就是這樣博大精深,在未知的條件下,一切都有可能。
所以猜測總是痛苦的。
自從落雁山古墓一行之后,師清漪已經對這個“它”做過無數(shù)猜測,最終無果,于是只得暫時放棄。
雨霖婞當初去落雁山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它”,師清漪,洛神,雨霖婞三人也因此種機緣結識,但實際上,雨霖婞自己也對這個“它”說不出一個清晰的所以然來。雨霖婞只知道這東西十分重要,也十分古老,一路從那些老前輩的口中傳下來,越傳越玄乎,可是似乎沒有哪一個人能真正點明“它”究竟是什么。
大家都不明白。
可是大家都在追逐。
追逐這么一種未知的,被偷偷流傳下來的老秘密,好像已經演變成了一個令人血脈沸騰,又極易迷失自我的漩渦。大家越是不知道,越是偷偷猜測,懷揣的熱情也就越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師清漪有時候想到這層,甚至會陰謀論起來,懷疑這是否只是哪位古人信口胡謅開的玩笑,又或者是惡意的引導。
它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個歷史流傳下來的巨大謊言,后面她有時候都不想信了,沒想到師輕寒居然跟她又提起了這個神秘的“它”,神色還如此凝重。
那它,其實是真的存在的么。
“小姨,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什么蕭家可能會強行搶奪他們想要的東西�!睅熐邃魪妷合履切┘妬y的心思,看著師輕寒的眼睛,輕聲說:“難道說,那個它,就在……我們家么?”
“是�!睅熭p寒直言不諱地承認了。
輕易聽到這種肯定的答案,師清漪簡直倒吸一口涼氣,洛神則蹙眉不語。
如果“它”其實在師家,那落雁山有“它”的傳聞,又是怎么一回事?雖然當初除了那只寶塔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好像那個什么“它”的確不在那里,但是師清漪總覺得不對勁。
落雁山的“它”真的是虛假消息么,還是有其他原因。
“那你已經……見過‘它’了?”師清漪琢磨一番,又低聲問。
一想到師輕寒可能早已經見過“它”,她就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她也實在無法想象那東西究竟是個什么模樣。
師輕寒卻笑了笑,無奈說:“沒有。我們沒有一個人見過它,除了我的母親�!�
“外祖母?”師清漪喃喃道。
師輕寒點頭:“對,只有她知道。母親去世之后,師家再沒一個人見過‘它’�!�
“它……在哪里?”腦子里萬千疑問,師清漪只能先問出這么一句,她想得到一個確定性的答案生死契闊:獸皇傾世妻最新章節(jié)。
“在你腳下�!睅熭p寒道:“阿清�!�
師清漪背心突然一陣發(fā)冷,低頭去看地面,腳步同時往后挪了幾步。她向來心思玲瓏,自然知道師輕寒所說的“在腳下”,并不是真的在她腳下,而是指代這下面廣闊的,未知的地下世界。
師家的人,偷偷將它藏在了下面,在這磚石泥土之下,也許是五米,十米,不管多深,總之那里黑暗又閉塞,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
“它究竟是什么東西,就連這一點點的,你也不知道么?”師清漪說。
“我不知道。”師輕寒神色認真,抿了抿唇,道:“母親在的時候,我從未見過‘它’,如今母親離開了,我只需要代替母親好好地守護‘它’�!�
師清漪閉了下眼,聲音輕顫:“就為了‘它’,甘愿受蕭家五年的折磨么�!�
不值得,太不值了。
她想不明白,也無從去理解,為了這么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她的小姨竟然會在那種無以名狀的苦痛折磨中一路堅持過來,那暗無天日的五年,就連稍微想象一下,都心生寒意。
可是師輕寒居然忍過來了。
師輕寒勉強笑了下,目光輕柔地看著師清漪:“不是為了它,是為了我的母親。她曾說過,永遠也不可以讓‘它’落入外人的手中,師家要做的,就是遵照母親的遺囑。”
就好像她已經將她的母親,當成了她的信仰,她的執(zhí)念。
師清漪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就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洛神眸光深邃,打量著師輕寒,過了片刻,道:“我曾聽清漪說過,師家老太太是火葬的,骨灰葬入墓園,實際上那是假意迷惑,對么,師小姐?”
“……對。”師輕寒神色有些哀哀地道:“我的母親,其實是土葬的。除了我和夜然,還有極少數(shù)的人,其他都不知道這點。去世后的那場葬禮,只是為了讓其他人知道,我母親她已經……骨化成灰了�!�
沉默許久,師清漪的薄唇終于有些發(fā)顫了,目光依舊直直地看著地面:“你們……什么都瞞著我。我現(xiàn)在實在不清楚,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對不起,阿清�!睅熭p寒軟聲說:“我們并不是……”
“我明白的。”師清漪抬起頭,眉眼往下低,聲音里略有了幾分無奈的嘆息:“我想你們是有自己的顧慮,沒關系。關鍵是現(xiàn)在,那東西在地底下,外祖母也是土葬,你的意思是說外祖母和它……”
師清漪問得很委婉,師輕寒答得也含蓄:“是,母親她生前說過,要永遠與它在一起。我遵照她的遺愿去辦了�!�
“外祖母她,究竟葬在了哪個方位?”師清漪聲音壓低。
師家那么大,老太太的墳墓又是秘密的,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尋,師清漪實在不知道她究竟被葬在了哪里。
師輕寒并沒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說:“你們跟我來�!�
師清漪和洛神互望一眼,兩人點了下頭,跟著師輕寒離開了這棟樓,來到師輕寒的別墅。
師輕寒的房子布置一如她本人,簡潔溫雅,干凈到毫無累贅。三個人進到師輕寒的書房里,關上門,師輕寒拿出紙和筆,在那張白紙上畫了起來。
她畫的是一張地圖,雖然簡單,圖上那些位置點的分布,師清漪一眼就能看出來網(wǎng)游之彈痕全文。
但這個過程中師輕寒一直都不說話,偶爾只是抬起頭,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著師清漪和洛神,圖畫好了,師輕寒繼續(xù)用筆在手繪地圖上的空白處寫字。
字體小而娟秀:“隔墻有耳。蕭家有內鬼,師家卻也有,不知道是誰。剛才會場說的那些,都是蕭家現(xiàn)在知道,而你們不知道的�!�
洛神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圖。
師清漪也立刻明白過來,感覺渾身毛孔都好像灌了冷風進來,涼颼颼的。
蕭家已經知道“它”在地底下了,也知道師老太太是土葬,現(xiàn)在他們肯定在找老太太的墳墓位置,一個未知的“它”,與一個裝尸體棺材的墳墓,絕對是墳墓找起來容易。依照老太太的意思,就算是“它”沒有和老太太在一起,那也肯定是有關聯(lián)的,找到老太太的墓,說不定就能掌握到“它”的蛛絲馬跡。
難怪師輕寒在對待這個圖的時候,會這么謹慎。
師輕寒再度眼神示意,大概是問師清漪她們記住這圖上的分布沒有,師清漪點點頭,洛神也輕輕頷了下首,師輕寒見狀,便把那張紙揉起來,點火燒掉了。
燒完了,師輕寒說:“要怎么做,你們也知道了�!�
“……嗯�!睅熐邃舾杏X到無以名狀的壓力與緊張感。
“明天酒會上,千萬要注意一個戴玉扳指的高個子女人,蕭家的人里面,她是最危險的。雖然她沒有被邀請,但我覺得她肯定會趁此機會前來�!睅熭p寒又提醒道。
洛神眸光晃了一下,神色有些冷:“……玉扳指?”
“是。”師輕寒說。
師清漪問:“她長什么樣子?”
師輕寒搖頭,說起以前那些黑暗往事,聲音卻是釋然的平靜:“我以前被囚禁的時候,她有時候會過來,過來的時候都戴面具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模樣,也不清楚她的名字,只知道蕭家小姐稱她老祖宗�?伤髅骱苣贻p,不知道為什么蕭家小姐這么稱呼她�!�
她頓了頓,神色復雜:“我一個人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熬下去,漸漸的便有了寫日記的習慣。她基本上不怎么和我說話,但是會時常翻我的日記看�!�
師清漪想起在瘋人院地下室看過的師輕寒日記,的確記得有這么一條,當時她還不知道那個看師輕寒日記的人究竟是誰,現(xiàn)在師輕寒說不知道那人長相和名字,她反倒更糊涂了。
倒是洛神偏了頭,凝眉不語。
師清漪看了洛神一眼,繼續(xù)問師輕寒:“你說那女人很高,究竟是多高,有個具體概念么,比如說比小姨你高么,詳細一點,明天也會比較妥當些,至少范圍可以縮小�!�
“比我高這么多吧�!睅熭p寒做個手勢比劃,望向洛神:“她穿高跟鞋,洛小姐我見你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我想實際上她和你差不多高。”
師清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洛神之后基本上沒說話,師清漪又向師輕寒咨詢了一些信息,等到十一點多才離開師輕寒的別墅,回去歇息。
夜晚很快過去。
師清漪對酒會有著極大的緊張感,既希望它很快來臨,又盼著它能晚些到來,以便能讓自己準備更充分些,這就和學生等待考試有些類似,希望考試快點考完,結束痛苦,可是又擔憂它的未知考驗。
只是這種焦躁矛盾的痛苦程度,比等待考試放大了一萬倍帝凰之神醫(yī)棄妃txt下載。
師清漪還沒有充分調整好心態(tài),從這種痛苦中緩和出來,她就已經端了一杯白葡萄酒倚在酒吧的吧臺旁,看著前面那些身著盛裝的業(yè)界精英。
目光看似溫和良善,無害得很,實際上里面掩藏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細細地將那些來往的男女一一打量。
精致的寶石藍晚禮服襯出她剔透的好膚色,以往束起的長發(fā)垂下,發(fā)梢微微帶了些卷,就這樣隨意地被一只釵挑了部分,慵懶地挽在腦后,別有一股風情。
手上的紅玉手鏈被酒杯里的液體襯著,灼灼地晃著光。
她五年沒回來,以前在師家的時候,也得參加酒會,最開始她是那么孤僻,一個人縮在角落,誰也不理睬。
只是她生得太漂亮,又因著她的身份,難免會有許多人過來與她搭訕,邀她跳舞,但當時的她,都十分漠然地回絕了。
如今過去那么多年,她的性子已經是似水溫柔,待人接物和煦有禮,雖然她也會拒絕,但面上笑容卻似清風,她那些輕柔狡黠的拒絕言語,并不會讓人有任何難堪。
又一個男人過來與她搭訕,聲音明顯十分驚喜:“師小姐,好久不見!這幾年我都沒在酒會上看過你呢,是很忙么,今天能在這里見到,真是榮幸�!�
“謝先生,你好�!睅熐邃粽J出這是以前拍賣會上見過幾次的男人,也時常參加師家的酒會,倒是不算太熟絡,便道:“是有點忙,以前家里辦酒會的時候,我恰巧都在外地�!�
男人點點頭,道:“師小姐能賞臉同我跳支舞么?”
師清漪笑起來:“我當然很愿意,只是很抱歉,我在等人,等下還有點事�!�
男人露出一個很惋惜的表情:“這樣啊�!�
“祝你玩得愉快。”師清漪客套地說。
男人點點頭,站在原地,他眼見跳舞不成,大概是還想和師清漪多說幾句話,便沒什么營養(yǎng)地扯個話題開說,師清漪有點頭疼,卻還是非常和氣,偶爾和他說兩句。
五分鐘過去,男人還沒有要走的感覺,師清漪目光瞟了瞟四周,在人群中看到了什么,頓時眼睛一亮。
“清漪�!迸朔珠_人流,晚禮服長裙款款,朝她走過來。
“洛神�!睅熐邃裘聪蚺�,如臨大赦,又轉過頭對男人道:“我的朋友來了,我得走了,不好意思,謝先生�!�
那男人望著走過來的洛神,也許是沒見過這么清雅絕倫的女人,他面上一怔。
洛神烏黑的眸子甚至并未看那男人,只是對師清漪道:“走罷�!�
她平素清水芙蓉的模樣就足夠顛倒眾生了,更何況如今還少見地描了細細的淡妝,秀眉幽瞳,眼角眉梢都是說不盡的昳麗韻致。烏黑筆直的長發(fā)垂下,一些垂在雪白的裸肩上,黑白分明,極是勾人。
身上的白色長裙款晚禮服是師清漪特地為她定制的,極其襯她纖細高挑的身段,猶如出塵脫俗的白鶴,尤其是腰部,那里的腰線勾勒得恰到好處,簡直不能增減一分的合襯,弱柳盈盈,難怪她今天剛換上的時候,師清漪忍不住抱著她在那軟腰上摸了兩把。
周身沒有什么過于惹眼的配飾,只耳下兩枚細細精致的耳墜,可在這滿室華光之下,她整個人竟是比鉆石還要璀璨般灼人眼眸。
師清漪和她并在一起,也真的猶如鉆石珍珠般,讓那謝姓男人一時忘了搭腔,腦子里甚至還冒出“一對璧人”這樣詭異的詞語來,這個詞語冒出,男人還以為自己是喝了點酒醉糊涂了軍婚誘寵txt下載。
師清漪趁此機會,挽著洛神的手臂離開,邊走邊輕聲說:“那邊怎么樣?”
“暫時無礙。”洛神低聲應她。
“蕭家的人怎么還沒過來。”師清漪盡量挽著洛神,往人少的地方走。
雖說這種酒會來去非常自由,并無限制,但是六點開始,現(xiàn)在已經七點四十,蕭家那邊的人一個都沒來,還是讓師清漪覺得有點心慌。
“莫急,再等等�!甭迳衿届o道。
兩人穿過人流,一路上惹人頻頻注目,最后走到一個休息區(qū)的沙發(fā)那里。
坐到沙發(fā)上,師清漪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喝,洛神挨著她坐下,過了一陣,雨霖婞一身恣意扎眼的紅色長裙,穿花蝴蝶般走了過來,模樣妖嬈性感到不行,身后還跟著笑盈盈的千芊。
“師師,給我倒一杯酒。”雨霖婞看起來有點郁悶,說:“你們還別說,跟這養(yǎng)蛇的跳一場舞,活活得把我累死�!�
千芊笑道:“對不住啊,雨小姐�!�
雨霖婞抿了口酒,哼道:“你們知道嗎,她根本就不會,浪費我表情,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看情況�!�
而且還穿著露背裝的禮服,背上基本上都沒布料了,跳舞的時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她哪,這也太騷了。
雨司令覺得比她還風騷的,那都是階級敵人。
必須批斗。
千芊故作嬌羞地說:“我沒學過,所以還得仰仗雨小姐多多提點了�!�
“給我一邊去�!庇炅貖蛄丝诩t酒,擺手。
師清漪也聽得笑起來,想起昨夜洛神也不會跳舞,帶著跳的時候,動作羞澀笨拙到可愛,再看她現(xiàn)在這副冰雕玉塑女神般的模樣,師清漪就更加樂了。
“千芊,其實……”師清漪故意說到這,不說,然后眼風一掃,果然發(fā)現(xiàn)洛神在悶悶地瞪她。
師清漪彎著眉眼笑,千芊和雨霖婞問她下面是想說什么,師清漪便道:“其實我也不怎么會跳,沒事,我們都得向雨大小姐請教,讓她有空大發(fā)慈悲帶帶我們�!�
雨霖婞桃花眼挑起來:“想跟我跳舞的,都給我排隊去�!�
四個人在沙發(fā)處閑聊,目光倒是不忘去打量人群,過了一陣,雨霖婞小手提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雨霖婞接起來一看,是風笙打來的。
“小姐,你去哪里了?”風笙聲音很焦急:“我怎么找不到你�!�
“什么叫做找不到我?”雨霖婞皺眉:“我在師家酒會,讓你在家里待著照顧音歌,你不是知道的,怎么了?”
“我也在師家�!憋L笙聲音里一絲異樣,急道:“不是你之前叫我和音歌過來的么,你和我們一起來的,之前剛到師家不久,你說你有點事,讓我們在這里等幾分鐘,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以為你……”
雨霖婞臉色冷了下來。
其他三人見到她的神色,面色也隱隱變了。
“笨蛋�!庇炅貖曇舭l(fā)了顫,低聲罵道:“該死的,那不是我�!�
184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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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酒會(下)
雨霖婞罵完,電話那頭立刻就沒聲了,很明顯風笙已經嚇得夠嗆。請記住本站的網(wǎng)址:。
不過這也難怪,這男人追隨雨霖婞多年,將連帶他腔子里那顆滾燙忠心一起的所有,都獻給了他的大小姐,現(xiàn)在他得知剛才同他一起前來的那個女人,居然是個冒牌貨,那一瞬間,心中受到的沖擊強度簡直無法形容[主fz]拿錯劇本的某紅atxt下載。
雨霖婞立刻又囑咐:“看看你四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的?”
風笙好歹也是訓練有素的,聲音很快穩(wěn)了下來,回答說:“暫時沒有問題�!�
“隨身帶家伙了沒?”雨霖婞聲音壓低。
“帶了,小姐�!�
雨霖婞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你帶著音歌待在原地別動,告訴我們地址,我們很快就過去,電話不要斷,保持通話。在我們來之前,任何人靠近你們,都務必保持警惕,尤其是音歌,不要讓她離開你半步,誰跟你們說話都不要搭理,如果有人強行靠近,別跟他客氣,先放倒再說�!�
“是。”風笙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小姐�!�
師清漪,洛神和千芊在旁邊聽著,知道目前必須最先穩(wěn)定電話那頭的局勢,確保那邊萬無一失,便一直沒說話。不過通過雨霖婞的表情和言語,她們卻也將事情大致弄清楚了,面色均凝重起來。
等到雨霖婞暫時說完了,把手機拿下來,握在手里,師清漪忙道:“有人假冒你,引了風笙和音歌過來?”
雨霖婞眼里陰霾密布,點點頭。
得到確認答案,師清漪薄唇抿出一條蒼白的線。
四個人自沙發(fā)處站起來,貼著人流很少的酒會會場邊沿,往風笙所在的方向快速奔走。
邊走,師清漪邊低聲對雨霖婞說:“有人要假冒你,那就只能易容了,風笙跟了你那么多年,也該非常熟悉你的,對方要易容成你的模樣而不被風笙發(fā)現(xiàn),簡直天方夜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倘若要易容成某人的模樣,去騙另一個熟悉本體的人,不單單要容貌像,還要氣質,神態(tài),小動作等等如出一轍,否則只憑單單一個復制的空皮囊,很容易就會被識破。
要做到徹底以假亂真,必須長時間對雨霖婞這個本體進行練習模仿,以便拿捏精準,能做到這一點,肯定也得是雨霖婞身邊的人,或者是她比較熟的人。
總的來說,這難度系數(shù)太高了。
而且令人毛骨悚然。
雨霖婞之前還忍著,現(xiàn)在簡直快要氣炸了:“阿笙這家伙說天色暗,其實他并不能看得太清楚,見那女人和我差不多高,臉什么的又跟我一個樣,也就沒想太多,稀里糊涂地就跟她過來了�!�
師清漪道:“你是說風笙其實并沒有認真看過她?”
雨霖婞說:“是那女人根本就沒給阿笙看仔細的機會。而且下車到了師家后,她立刻就找機會離開了�!�
“誰開的車?”師清漪蹙起眉。
“那女人。”
“如果你和風笙出去,以前都是誰開?”
“阿笙�!�
這就難怪了,如果是這樣,那這件事就可以解釋得通。
那女人當時去雨霖婞家里,她是個贗品,身上沒有雨霖婞的電話,拿陌生電話打又不妥,便尋了個理由,讓雨霖婞家門口的保安進去叫。
風笙帶著音歌出來,雖然對雨霖婞突然折返回來,叫他和音歌一起過去酒會玩這套說辭有點奇怪,可看見“雨霖婞”那張臉,身段,以及言談語氣,他又沒再多想什么了,因為他對雨霖婞,向來是絕對服從[綜]星史郎的選擇最新章節(jié)。
“雨霖婞”這么個人兒往他面前一站,那就是真理,當時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大小姐”是假的。
他也根本不敢去想。
更何況當時天色很黑,又是“雨霖婞”在前面開車,到了師家,立刻借故暫離,在這種情況下,風笙的確很難有什么機會與她近距離接觸,加上他對雨霖婞的忠誠,更是輕易不敢懷疑。
如果目標換做師清漪或者洛神,千芊這樣心細的人精帶著音歌,那情況肯定會是另一種局面。
雨霖婞越想越氣,走得急,說話微微有了些喘:“阿笙那個笨蛋,真是笨死了,我要他們過來,難道不會打個電話就行嗎,還非得我自己親自去接?我這么閑得沒事做?他真是……他真是白在我家那么多年了。”
她向來愛美,心高氣傲,一想到自己被人假冒了,那股無名火就無處宣泄。
就算對方能仿得了她的臉,還能仿得了她的身材么。
她的身材,就憑那種藏頭露尾算計的小人,也能比得上?
阿笙這個瞎子笨蛋。
洛神一陣見血道:“那人分明是挑準風笙去的。霖婞,她知道風笙不敢違抗你,頂著你的臉親自去,才能壓得住風笙。且她并無你的電話,連我們的電話也沒有,是以打陌生電話并不比本人有說服力,還擔著風笙到時會電話確認問詢的風險�!�
師清漪略作琢磨,后背發(fā)涼:“的確,我和洛神早出來了,千芊和雨霖婞你都要參加酒會,音歌也就只能交給風笙,畢竟以往除了我們,都是他在帶著她,與她親密�!�
好像是一早就算準了音歌如果不去,就會輪到風笙照顧,那人謀劃好了一切,也對她們的一切了如指掌。
而這一切,似乎就是為了引音歌過來。
即便那人心虛,不敢在亮處與風笙接觸,達到引音歌過來的目的后,又立刻走了,可她畢竟是仿成了雨霖婞的模樣,就算再不濟,也還是保留了許多雨霖婞的影子,要做到這點,至少也得見過雨霖婞幾次,熟悉她的資料才行。
就算這人不是熟人,也是一直在監(jiān)視她們的人。
師清漪越這樣往細里想,越覺得膽寒,就好像被卷進了一個漩渦里,怎么掙扎也無法逃脫。
一直靜聽的千芊突然說:“我也粗通易容。這世上但凡會易容的,必然擅長一些口技變音,所以那人能模仿雨小姐你說話,我不覺得驚訝。唯一令我在意的是,她手上怎么會有你的臉模的?”
其她三人還在走,那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誰都知道,沒有臉模,什么易容都免談。
這種臉模必須是利用特殊的工具和調和材料,在本體臉上倒模揭取,這也是易容時最大的難關,畢竟這世上能乖乖躺著,讓你去取他臉模的人非常少,所以取臉模時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說金錢,利益。
但有些無法用代價去交換的,那就只能偷偷摸摸地來了。
“雨霖婞�!睅熐邃舄q疑道:“你還沒那么大意到被人取了臉模也不知道吧?”
依照雨霖婞的性子和身手,要不露痕跡地取她臉模,難度大得離譜,更何況她家還有層層保安護衛(wèi)。
雨霖婞腳步頓了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突然發(fā)起白來:“其實有時候,如果有人要進入我房間,取我的臉模,我是不會發(fā)覺的[風云]天下逐風。比如說,我家的某個傭人出了問題,她晚上要進我房間,很容易�!�
師清漪看向她,簡直不敢相信,剛好迎面走過來幾個客人,師清漪等人忙避開了,暫時停止說話。
附近又沒人了,師清漪邊走,邊奇怪地問:“雨霖婞,你剛說什么?有人晚上進你房間,在你臉上擺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普通人就算睡沉了,臉上不舒服,也是能感覺到的。
洛神眸子幽冷,覷著雨霖婞。
雨霖婞嘴唇有點發(fā)顫,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心,好半天才低低說:“因為我……最近好幾個晚上,都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
“你自己服用了大量安眠藥?”師清漪震驚道。
“為何�!甭迳耥饣瘟嘶危谅晢�。
雨霖婞拎了裙擺一角,邊走,邊看著光影交錯的地面,咬唇:“……我睡不著�!�
師清漪:“……”
事情好像開始往一個復雜又詭異的方向拐。
“我有失眠癥�!庇炅貖痤^,似乎對她自己有這種癥狀有些故作輕松,隨意帶過去,轉而將重點換到另外一個點上:“總之,臉�?隙ㄊ亲罱硞晚上取的,我家里有傭人有問題,該死的,居然算到我身上來了,要我查出來是誰,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眼里神色幽冷,說話的那一瞬,好像是真的要扒人皮似的。
要知道,有人能取到她的臉模,那就可以完全趁那個機會,輕易殺了她。
而她現(xiàn)在還活著,估計還得感謝對方暫時不想動她,這對她而言,簡直是一種無比的恥辱。
師清漪氣急道:“扒什么扒,都先別扯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子會……要是劑量沒控制好怎么辦,你簡直胡鬧!”
她當雨霖婞是她最好的朋友,一聽到雨霖婞晚上居然需要靠大量安眠藥才能入睡,心就更加亂了。要知道這種做法非常危險,還有可怕的依賴性,稍微不注意,雨霖婞早上就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我有分寸的�!庇炅貖抗忾W躲:“阿笙也會早早地叫醒我�!�
洛神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看著一個方向,低聲道:“清漪,你和我暫時留下來,霖婞,你和千小姐先去音歌那里,現(xiàn)在這般,讓音歌再回去亦是危險得很,先將她好生護好,等下我們一起會合�!�
幾個人沿著目光看過去,就見對面的人群中,眾星拱月般簇著一堆人。
蕭以柔和蕭慕白各自一身禮服,端著酒立在那,身邊還有好些蕭家的其他人,師夜然和祝錦云也在那,另帶十幾個師家的,兩家人就這樣以一種詭異的分庭抗禮姿態(tài),在那低聲交談。
雨霖婞和千芊明白了,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洛神的手攬到師清漪腰上,輕輕做個示意,師清漪深吸一口冷氣,開始隨洛神走入人流。
她們兩沒有分得太開,各自選擇一個方位,開始將目光掃向整個會場。
會場燈光璀璨,下面人流穿梭,師清漪將那些賓客的臉一個接著一個地掃過去,以便觀察他們的異樣,暫時沒有收獲[高干]臥槽!楊巔峰!最新章節(jié)。
不過也許是她心理上太過緊張的原因,現(xiàn)在她看那些客人,個個都覺得蹊蹺詭異,燈光晃過,那些人的面部甚至開始猙獰起來。
蕭以柔臉突然偏了下,看到了師清漪。
師清漪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
蕭以柔面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神色,目光又滑了下,落到距離師清漪不遠的洛神身上。
洛神眸子毫無波瀾地覷著蕭以柔。
蕭以柔嘴唇突然輕輕動了下。
師清漪蹙起眉,感覺周圍的空氣就像是無色的水泥,凝滯得厲害,緩慢流動,讓她簡直無法呼吸。
等她看到蕭以柔那種古怪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就往洛神那邊走去。
身邊有侍者端著一托盤的葡萄酒杯,擦過了身。
有個向侍者要酒,侍者端起一杯,禮貌地遞給客人。
師清漪感覺這個會場,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華麗的啞劇舞臺,她在這舞臺中穿梭,心懸得高高的,腦中那根弦緊緊繃住,只要周邊稍微一個變化,就要被輕易割斷了。
侍者送完酒,看見洛神,便又道:“小姐,你要酒么?”
洛神回頭看,她的深邃眸子在光下,就像一片藏了隱隱光點的無邊黑夜。
“給我一杯�!甭迳竦�。
侍者端起一杯紅酒遞過去。
“洛神?”師清漪說。
“謝謝�!甭迳駞s兀自向那侍者道謝,修長漂亮的手指伸過去,挨著透亮的玻璃杯酒。
下一瞬,她的手指曲起,一勾一頂,連帶酒杯彈在那侍者身上。
那侍者居然輕松避開了,酒杯跌在地上,鮮艷如血的液體濺到一個女人裙子上,那女人殺豬般尖叫起來。
“巫寐。”洛神聲音冷成了一塊冰。
那侍者勾起嘴角笑起來,推開人流,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往外跑,洛神毫不在乎地將礙事的禮服裙擺一把撕了,疾風般緊隨其后。
師清漪看見洛神方才突然的舉動,先是一怔,下一秒也立刻追了上去。
會場里頓時一片騷亂,亂喊亂叫的都是真正的客人,而其中沉著奔走的,全都是師家安排的。
突然,會場陷入一片黑暗。
似乎是電路被切斷,所有的照明全都滅了。
會場里尖叫聲此起彼伏,像個沸騰的煉獄,無數(shù)人在哀嚎。
洛神突然在這種黑暗中停下來,不再去追。
師清漪第一時間按下了一個號碼,很快,她又憑借出色的夜視能力找到了洛神,緊緊攥住洛神的手腕,低低喘著氣。
“配電樓居然被……攻擊了�!睅熐邃羰掷锬笾鵁o法撥通的手機,發(fā)起抖來:“小姨,小姨她在那里啊�!�
“走�!甭迳駧е�,避開尖叫混亂的人群,在濃稠的黑暗中穿梭。
185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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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下去了
酒會上那些衣著光鮮的客人,此刻全都失了形象與分寸。請使用訪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