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坐在梳妝臺前,默默地梳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呆愣住了。
鏡中是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少女,有一雙明亮的眸子,五官與之前的我有八分相似。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褪去了原本嬰兒肥的小圓臉,也梳不了萌萌的兩坨一左一右的小發(fā)髻了。
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得嘞,萌萌噠小奶肚也沒了。
不開心!
邊吃著飯,邊聽我那好久沒見的爹吐槽巫相哥哥的不靠譜。
眾仙人常說我爹儒雅、端莊不愛說話,是四海八荒有名的「啞巴美男」。
我怎么覺得他們說的不是我爹,在我心里太陰哥哥才是標(biāo)準(zhǔn)的「啞巴美男」嘛,我爹就是個話癆��!
娘邊給我夾菜邊安撫我爹,就像安撫小朋友那樣。
我在一邊撇嘴,秀恩愛,沒眼看!
原來關(guān)于不死藥,巫相哥哥只聽了一半。
咱們巫族女子,百歲后才能取心頭血作為藥引,以巫族世代養(yǎng)的一種神草為輔助,煉成丹藥才能激發(fā)藥效。而在未滿百歲前取心頭血,對巫族女子傷害極大。
本來每位女子,都可最多取三滴心頭血為藥引。而我,這個還未滿百歲的小傻子,此生都不能再取血了,否則危及性命。
并且,這心頭血是帶有毒性的。直接給人喂下,人會承受不住藥性當(dāng)場死亡。
而太陰哥哥也是命大,作為萬古之神,本身的神力也帶有療愈屬性,我這一滴血不知為何,將他從萬年沉睡中喚醒了。
只是聽說,他的身體狀態(tài)大不如前。姥爺在我昏迷期間也去調(diào)養(yǎng)過一次,總之,不太好。
聽到娘說起太陰蘇醒,爹擔(dān)憂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
「我昏迷這半個月,晝夜又失衡了嗎?」
邊吃邊咬著筷子,我都不敢想,這天上人間又有多少人要來罵我。從出生那一刻開始,這就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一份責(zé)任。
「你的能力,跟著那滴血一起,都還給了太陰。月神歸位,現(xiàn)在晝夜已由月神和太陽神正式接管�!�
爹摸摸我的頭接著解釋:「我的好女兒,你以后就當(dāng)一個無憂無慮的小神女,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操心。這晝夜之神,再也不是你的束縛了�!�
大概知曉了這半月來的全部經(jīng)過,我的百歲生辰也在昏迷中度過了。
姥爺說要為我補(bǔ)辦一場生辰宴,想想,我還是拒絕了。
雖然家人們都沒說,但是從其他仙友口中得知,雖然月神歸位,但是我的昏迷還是讓天地暫時出現(xiàn)了極短時間的極晝與極夜。
太陰與羲和各司其職,頗費(fèi)了一番工夫,才穩(wěn)住了事態(tài)。
之前女媧姐姐幻化出的那抹虛幻的月影,在每日吸收天地精華的時候也孕育了些許靈氣,太陰任其留在了星河中,自從太陰蘇醒,那抹月影也有了絲絲光華。
而我,除了本該早就長大的身體,在停滯了幾十年后突然成長,身體里的神力好像變得更弱一點(diǎn)了以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別的變化。
6
我又回到了女媧身邊。
「女媧姐姐,我回來啦!」
推開門,我還像往常一樣,跑向女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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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像里面還有一個人。
女媧對面坐著一個墨發(fā)及腰的男子,身著一身月白長袍,看背影卻是給我柳若扶風(fēng)之感。
他們二人正在對弈,男子手指骨節(jié)修長,正在思考如何落子。
被我這一聲叫喊打斷了,正向我看過來:
「你這小娃娃,終于醒了。」
女媧撇了一眼他又看向我,笑瞇瞇的身手招呼我過去:
「你現(xiàn)在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莽撞�!�
「還有你,叫什么小娃娃,咱們燭月生的這么好看,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太陰笑了笑,看著我說:「在我耳朵邊絮叨了快一百年的小娃娃,一瞬間突然長大了�!�
我這會兒,卻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太陰躺著醒不過來的時候,我天天看著他流口水。
現(xiàn)在大活人就坐在我面前,還是想流口水……
不過我偷偷吞回去了,太陰哥哥真好看呀。
我就這樣,又在天空之境留了下來。
我給太陰重新把脈。很奇怪的是,他雖然蘇醒,但是脈象給我的感覺是:他的神力就像是缺失了一塊的拼圖。雖然存在,但是不完整。
而我那一滴心頭血所帶的毒性,在他的體內(nèi)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