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天我按著門把手,突然接到班主任的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去接了。他在電話里絮絮叨叨的,聽得我很不耐煩,眼睛一直盯著我臥室的窗口。突然聽見他說,你要是現(xiàn)在不來學(xué)校見我一面,我就去你打工的地方找管事的談話。
「我不想再把無關(guān)的人卷進(jìn)來了,只好去了趟學(xué)校。班主任還是老一套,說我有天賦,勸我回去上學(xué)。我耐著性子聽完,店里打電話催我回去,我急匆匆往校外走,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陣鋼琴聲。」
我聽得入神,見他停下來,不由自主地問:「然后呢?」
周牧清抬起頭望向我,黑眸異常地明亮、專注,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接下來他的聲線變得很柔和:
「然后我就像被魔笛手的笛聲引誘了的孩子一樣,不知不覺就跟著走了。我順著鋼琴聲一路找過去,在一間灑滿夕陽金光的琴房外,看見有個人正在彈琴。彈的就是這首曲子,莫扎特的
A
大調(diào)第
11
號鋼琴奏鳴曲�!�
那個人自由、投入、充滿享受地彈琴的樣子深深刺激了周牧清麻木的心。
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如果就此沉淪,那個人和他所代表的那個世界將從此與他無緣。
他回去以后就辭掉了夜店的差事,找了新的兼職,搬了家。
賭場的人再來找麻煩,被他摁在墻上拿刀抵住脖頸:
「以后周大勇欠的債,你們找他去討。再來煩我,我就殺了你�!�
「你才不敢!殺了我你還怎么上學(xué)?」
他嗤笑一聲。
「我想做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做到。你要是不信,盡可以試試�!�
那之后不久,養(yǎng)父周大勇趁他不在家翻陽臺進(jìn)去偷錢,被鄰居看見了,一失足從三樓跌下來,頭撞在消防栓上,當(dāng)場死了。
三年后,當(dāng)陸家的人找他時,見到的已經(jīng)是如今百毒不侵的周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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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周牧清的故事,我有些沉默。
正想問他那個彈琴的人是誰,沉寂多天的系統(tǒng)突然出聲:
【請宿主和任務(wù)對象保持距離,不要過多交談�!�
?你現(xiàn)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diǎn)晚?
我:【你早干嗎去了?我們都已經(jīng)交換過秘密了。】
系統(tǒng)(大驚)(吐血):【我回總部匯報異常情況了,因?yàn)橐鸺壪蛏险埵荆缘R了許久。宿主你怎么能……】
我(無辜)(攤手):【誰讓你事先不提醒我�!�
我又留了一會兒,然后才找借口離開。
走前周牧清對我說:「如果虞顯哲約你見面,不要一個人去�!�
我不明就里,對上他的眼神,突然心中一凜。
回家路上我心事重重,系統(tǒng)出聲道:【即將發(fā)布宿主在小世界的最后任務(wù)。完成后作為獎勵,宿主可以選擇任意一個世界開始新生活。】
我等了一會兒沒有下文:【任務(wù)是什么,你說啊。】
系統(tǒng):【考慮到當(dāng)前的局面,對宿主的任務(wù)進(jìn)行了戰(zhàn)略性調(diào)整�!�
系統(tǒng):【請宿主完成任務(wù):被真少爺撞見你和另一個人上床�!�
我:【??????????】
我(試圖心平氣和):【這么做的目的是?】
系統(tǒng):【讓真少爺徹底黑化!】
我:【這有個屁的因果關(guān)系�。。�!】
系統(tǒng):【……嚶�!�
滿腦門官司地回到家,媽媽正在廚房忙碌。
那天我和周牧清從樓梯上摔下來把她嚇壞了,守在醫(yī)院誰也不讓打擾,直到周牧清醒過來。
之后每天變著花樣給周牧清做營養(yǎng)品就成了她最重要的事。
我沒有打擾她,悄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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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任務(wù)很荒謬,但我還是開始思考,結(jié)束后要何去何從。
原本世界的我早早病死,家人已開始了新的生活,回去也是孤身一人。
那么選擇一個新的世界,重新開始?
我有些猶豫不決。
兩天后虞顯哲給我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對我說,約我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