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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隨著會客室門被關(guān)上,

    老太太就嘆了口氣,目含憂慮地瞧著孫子說道:“怎么還是一點恢復(fù)的跡象也沒有呢?

    “這都過去半年了,針灸結(jié)束也兩個多月了,那老道士會否算錯了命相,

    還是你和小傾相處得不夠多啊……”

    她自顧自不間歇地說著,與其說是在談?wù)摬∏�,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也是,

    那孩子來了這,

    沒幾日就開始出去工作,也不想想我找他來是做什么的,要不然還是把他……”

    “祖母�!苯庥璋操咳婚_口,

    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繼而口吻鎮(zhèn)靜說道,

    “您說得對,

    我們相處得還不夠多,之后我會常去他店里坐的�!�

    頓了頓又補充:“干脆現(xiàn)在就去吧。”

    說罷,

    就起身拿起了手杖,徑直地朝門口走去。

    解老太下半句話未能說出來,

    他已經(jīng)快走到門口了,

    只好把話都憋回了肚子里。

    等沈南綺回來,就發(fā)現(xiàn)會客室里僅剩下了老太太一人。

    “這孩子,

    剛回來時還不愿意,

    如今倒像是生怕我對小傾不滿,要把他趕走似的。”解老太見兒媳回來,就把剛剛的對話復(fù)述了一遍。

    末了評價:“到底還是心軟,

    和小時候一個樣�!�

    沈南綺聽她復(fù)述的話語,心間微一顫悠,莫名又閃過了當(dāng)初那古怪的念頭。

    不過聽到老太太后半句話后,從前的一樁趣事忽然冒上心頭來,她便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笑了笑接道:“是心軟,他六七歲那會兒,逛廟會買的那只小鴨子,您還記得嗎?”

    “怎么不記得,那時候阿岫也還在呢,有次過年他回來,見元元養(yǎng)了只鴨,便騙他說等把鴨子養(yǎng)大就宰了吃,這孩子還真信了,偷偷把鴨子藏到了屋里養(yǎng),怎么說都不聽。

    “等到過完了年,阿岫走了,他才把鴨子放到院子里養(yǎng)著,一養(yǎng)五年,硬是給它養(yǎng)老送終了……”

    提起過去的事情,老太太眼底不禁流露幾分懷念的笑意,但說著說著又緩緩消失了。

    沈南綺知道她是想起了因病去世的長子,就握住老太太的手輕輕拍了拍,假作不經(jīng)意地引開了話題。

    “今年過年可算是圓滿了,元元在家里,良嬉也要回來吧,對了,宴知還給您添了個曾孫呢……”

    ·

    自十月下旬起,隨著電影戲服的制作進入尾聲,繁忙的日子就仿佛被按了加速鍵,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到了月底。

    這段時間,紀(jì)輕舟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

    一方面,每天都在制衣、修改、試穿趕進度,一方面又得時不時地接待新上門的客人,應(yīng)付制片方的工作進度視察,畫稿和給學(xué)生布置作業(yè)……期間甚至還陪著祝韌青去和張導(dǎo)見了一面,完成了電影的試鏡。

    永遠(yuǎn)忙不完的工作便導(dǎo)致這半個月他加班的次數(shù)顯著增長,越是接近月底,下班越晚,一周連續(xù)好幾日,都是被解予安的車給接回去的。

    三十號這日傍晚,秋容已暮,斜暉脈脈。

    預(yù)估最后一套戲服今晚就可以做完,紀(jì)輕舟特意下樓,給百樂琴行打了個電話,請施小姐明天上午來店里試穿戲服。

    不出意外,明日試穿結(jié)束,做完最后的調(diào)整,就可以按時交貨了。

    打完了電話,他正要再上樓去工作,忽而聽見外面?zhèn)鱽砹耸煜さ哪_步聲。

    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穿著一身黑色絲綢長袍的解予安拿著手杖踏上走廊臺階,頎長的身形在斜照的夕陽光線下被勾勒出清晰的剪影輪廓。

    “今天怎么來這么早�。俊奔o(jì)輕舟挑了挑眉問道。

    解予安似沒料到他就在門廳,聽見聲音先是腳步一頓,隨后大步邁進門廳,語調(diào)平緩回道:“早?你不妨看看幾時了�!�

    “我知道,快六點了嘛,但最近趕工那么忙,你不是應(yīng)該默認(rèn)我會加班到九點嗎?”

    “你也好意思說�!�

    “所以還早嘛�!奔o(jì)輕舟厚臉皮笑了笑,順手幫他整了整衣襟,接著便握住了他空閑的左手,牽著人走上樓梯。

    “其實我加班你派輛車來接就行了,不必天天親自過來,你現(xiàn)在來我店里這頻率高得,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對我產(chǎn)生了那個什么黑暗效應(yīng),離不開我了�!�

    解予安眉頭微動,語聲疑惑:“何為黑暗效應(yīng)?”

    “你覺得呢,字面意思猜一下?”

    “心理疾�。俊�

    “這個算不得病吧,我想想怎么解釋�!奔o(jì)輕舟組織了一會兒言辭,說道:

    “大概意思呢,就是說人在黑暗環(huán)境中,會對身邊人降低戒備心和緊張感,產(chǎn)生依賴與安全感。

    “所以,情侶就喜歡挑選在幽暗的環(huán)境中約會,比如咖啡館、電影院啊,因為更刺激,也更容易滋生愛情。

    “你這都暗了大半年了,還沒有滋生感情嗎?”

    末尾話語,他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逗弄意味。

    似乎是開玩笑,解予安聽著卻忽感心頭猛地一顫。

    好似堅實到頑固的銅鐘被鐘杵重重地撞擊了一下,砰一聲巨響后,余音還在嗡嗡地擴散向全身。

    思考許久的謎題,此刻才驀然驚覺答案是什么。

    轉(zhuǎn)瞬之間,他被紀(jì)輕舟牽著的手就泛起了緊張的潮汗,腳底也有些輕飄飄的,好似行走在云端。

    恍惚感似乎持續(xù)了許久,實際不過幾秒鐘。

    直到上了二樓,他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捏了捏,才陡地回過神來。

    “發(fā)什么愣啊?”紀(jì)輕舟未等到回話,就回頭看向他問:“手還出汗了,你緊張什么?真愛上我啦?”

    解予安倏然止住了腳步。

    紀(jì)輕舟見狀也跟著停下了步子。

    不知是否是受到了對方通過相牽的雙手傳來的情緒感染,他此時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么問題,不自覺地有些忐忑起來。

    惶惶中又夾著幾分曖昧不清的期望。

    但注視著對方等了好一陣,他卻依然沒等到回應(yīng),便不動聲色地繼續(xù)問道:“怎么不說話了,在想什么?”

    解予安心頭怦怦地跳個不停,半晌,才強自鎮(zhèn)定回道:“我在想,唱戲的是不是都跟你一樣自戀?”

    紀(jì)輕舟神情微怔,接著直接松開了他的手,朝一旁的黃佑樹道:“領(lǐng)你家少爺去書房,別在我眼前晃悠�!�

    說罷,就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進了制作間,重重地關(guān)上了房門。

    那嘭一聲的重響隔絕了嘈雜的工作環(huán)境,解予安直愣愣茫然而立,手里殘留著溫?zé)岬捏w溫,心緒愈發(fā)紛亂如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邁動步子走進了書房,一聲不響地躺到了安樂椅上。

    屋子里窗戶緊閉,闃然無聲,連一絲風(fēng)也不曾路過。

    氣氛簡直死一般的寂靜。

    黃佑樹看著自家少爺悶悶不悅的神情,盡管一直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插手雇主的感情生活,但終是沒忍住開口道:

    “少爺,您方才……”

    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就像故意吊人胃口。

    “說�!苯庥璋埠唵谓o了指示。

    黃佑樹又磨蹭了幾秒,才皺著眉頭繼續(xù)道:“您那話…未免太尖刻了,紀(jì)先生方才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解予安聽著一聲不語,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搖椅。

    搖椅摩擦著地板的吱嘎聲,給這空間平添了一絲寂寞。

    ·

    夜幕低垂時,忽然刮起了蕭瑟冷風(fēng),烏云乘風(fēng)而聚,不多時飄起了綿綿細(xì)雨。

    完成最后一套戲服的制作時,已經(jīng)將近夜里十點了。

    此時制作間除了紀(jì)輕舟,又只剩下了葉叔桐一人。

    時間拖得太晚,即便完成了單子,兩人也疲憊得無暇慶祝。

    葉師傅匆匆收拾了東西就下班離去,紀(jì)輕舟也披上外套,去了趟書房,將某人叫了出來,一塊回家。

    雨霧朦朧,夜風(fēng)吹拂在臉上,頗有些寒涼。

    紀(jì)輕舟一手撐著大黑洋傘,一手拉著解予安的胳膊,因為彼此都沉默不言,腳步聲落在石頭臺階上顯得越發(fā)清幽。

    坐上車時,紀(jì)輕舟已累得快要散架。

    若是尋常時候,他定然要叫解予安幫他按摩一下手腕,但想到某人不久前那令人掃興的話語,他還是有些氣悶,便硬撐著沒有開口。

    解予安端正地靜坐了片刻,隨后默不作聲地摸到他的袖子,又沿著袖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拇指熟練地幫忙按揉了起來。

    紀(jì)輕舟垂眸掃了眼,想抽出手來,又覺得還挺舒服。

    就這幾秒猶豫,已經(jīng)錯失了抽出手的最佳時機。

    他便索性安慰自己:算了,解予安本來不就是這么個冥頑不靈的性子,何必為了他幾句話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于是安然享受起來。

    深夜的馬路上寂靜無比,秋雨霏霏,綿綿不停。

    雨絲細(xì)密地灑落在車窗上,淅瀝聲仿佛為他們建立了一個獨立于夜晚的密閉空間,吐露任何秘密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正當(dāng)紀(jì)輕舟享受著盲人按摩,微闔起雙目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到身邊人冷不丁地問道:

    “黑暗效應(yīng)產(chǎn)生的感情,恢復(fù)光明后,會消失嗎?”

    紀(jì)輕舟微微一愣,過了幾秒才佯作不在意地回道:“這是什么怪問題,我又沒經(jīng)歷過,我怎么會知道。”

    解予安靜默了片晌,嗓音低柔地說道:“我覺得不會。”

    聲音雖低,但一字一句,很是清晰。

    “哦�!奔o(jì)輕舟靜靜應(yīng)聲。

    解予安停了按摩,不聲不響地將五指插.進了他右手指縫中扣了扣緊,強調(diào)般地重復(fù):“我說不會�!�

    “我聽見了�!�

    “你沒別的想說的?”

    “你想聽什么?”

    “自己想�!彼坪鯇o(jì)輕舟含混的反應(yīng)不滿,解予安話還未說清楚,自己竟有些害臊氣悶起來。

    “我哪敢想啊……”紀(jì)輕舟用著平素里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真想了你又要說,‘唱戲的是不是都跟你一樣自戀’?呵,你的那些伎倆我早就摸透了�!�

    “膽怯了?”

    “啊?”紀(jì)輕舟瞇著眸子掃了他一眼,正思量著解予安此刻是在玩什么把戲。

    對方又添了句:“想退縮,現(xiàn)在還來得及�!�

    紀(jì)輕舟忽的冷笑,借著十指相握的力道,就側(cè)身挨近了過去。

    眨眼之間,某人清凜英俊的側(cè)臉近在眼前,近得只要吹口氣便能使得他低垂的眼睫顫動。

    流動的光影中,紀(jì)輕舟注視著對方清晰的鼻梁線條與弧度流暢的嘴唇。

    盡管光線昏暗,卻能瞧得出來,經(jīng)過這兩月的中藥調(diào)理,某人的唇色對比之前明顯健康紅潤了許多。

    嘴巴很硬,但嘴唇看起來卻很柔軟。

    紀(jì)輕舟眨了下眼睛,正想問他一句“還不躲啊”,這時車子突然猛一拐彎,失去了平衡,他就直接親在了對方臉頰上。

    一時間,萬聲沉寂。

    解予安反應(yīng)過來的剎那,下意識地抬手去扶他的身體,但身旁人卻先一步撐著椅子坐回了原位。

    “對不起少爺,紀(jì)先生,剛有個拉洋車的突然沖出來了�!鼻胺剑S佑樹急忙道歉。

    無人回應(yīng)他。

    靜悄悄的氛圍里,后座的兩個木頭,一個心慌撩亂、紅透了脖子,一個正兀自反思組織著語言。

    方才那說是親吻,實則不過是意外觸碰而已。

    于紀(jì)輕舟而言,這種程度的觸碰連貼面吻都算不上,但他想,解予安一定不會這么認(rèn)為。

    感情這方面,他向來是跟隨自己心意,放達(dá)不羈的。

    但對解予安,不知是時代觀念差距之緣故,還是夾著些別的原因,他總難免地有些彷徨猶豫,甚至是小心翼翼,哪怕早察覺了對方某些行為舉止的不對勁,也只止步于語言的試探,不敢貿(mào)然超出界限。

    起碼不能由他來跨過這道界限……

    他暗自苦悶后悔了片刻,才遲疑看向身側(cè)。

    本以為以某人那保守別扭的性子,這下多半要忿然作色,冷嘲熱諷一番,而轉(zhuǎn)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神色鎮(zhèn)定如常,只是面孔微微有些泛紅而已。

    紀(jì)輕舟不覺得以他那敏銳的感官會沒有察覺方才發(fā)生了什么,思來想去對方此時的平靜只有一種可能:“你來真的?”

    解予安愣了兩秒,才發(fā)出了個語氣詞:“嗯?”

    “嗯什么?”紀(jì)輕舟疑問,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這時候開始裝失憶了。

    解予安仍是擺著一副平和冷靜的模樣,淡然說道:“沒感覺,再來一次�!�

    紀(jì)輕舟嗤一聲笑了出來:“騙誰呢,招數(shù)太老套了�!�

    “老套?你還見誰用過?”

    紀(jì)輕舟輕一咋舌,就看向駕駛座說:“阿佑,專心開車�!�

    說罷,又靠近過去,指尖輕巧地捏住解予安的下巴,將他腦袋撥了過來,抬頭親吻上了他微抿著的嘴唇。

    第91章

    教學(xué)

    畢竟下班得遲,

    坐車回到家中已是將近十一點了。

    路上吹了點風(fēng),又淋了點細(xì)雨,睡前紀(jì)輕舟就特意多泡了會兒熱水澡。

    浴室里氤氳著潮濕的香氣,

    芬芳怡人。

    如今泡澡,他已習(xí)慣性地往里加入幾滴某人送的月桂香水。

    也不知是熱水的效果,還是那香水里面的精油成分的確帶有點舒緩神經(jīng)的作用,泡完澡后,

    他感到連日工作積累的疲憊明顯松解了許多,渾身皮膚都熱乎乎的,仿佛一沾枕頭就可以沉睡過去。

    洗漱結(jié)束出來,

    走廊上的時鐘早已敲響過零點的鐘聲。

    上一個洗完澡的解予安正背靠著枕頭,

    半躺在床上,靜靜地閉著眸子,似乎在忍著困意等候。

    自入秋天氣轉(zhuǎn)涼,

    床具便由涼席改為了床單,

    鋪上了稍厚的床墊和棉被。

    這是紀(jì)輕舟當(dāng)著解予安的面,

    讓黃佑樹幫忙更換的,對方也沒提什么意見。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還調(diào)侃,

    嘗過軟墊的滋味后,某人已經(jīng)不是那個非要睡硬床的小男孩了。

    腦中無端閃過這些,

    紀(jì)輕舟打了個呵欠,

    先去關(guān)了大燈,接著就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見解予安這么坐靠著,

    似乎還不準(zhǔn)備睡覺,

    便例行詢問:“要聽故事嗎?”

    解予安緩緩搖了搖頭。

    聽他已經(jīng)坐到了床上,過了片刻,就略作猶豫說道:“剛才車上的事情,

    能否再做一次�!�

    “嗯?”紀(jì)輕舟挑了下眉,分明一聽就懂了,卻故意逗他道:“剛才在車上什么事情?你是指盲人按摩嗎?”

    解予安抿了下唇角,語氣稍顯生硬:“再親一次�!�

    “奧……都親兩回了,還要親��?”

    “太快了,沒感覺。”解予安一副只是探討研究公事的神情,泰然地提著要求,“這次慢些�!�

    “那嘴對嘴的肯定就親那么一下,一直貼著多無聊……你要慢一點,可就得伸舌頭嘍�!�

    紀(jì)輕舟真誠口吻地解釋,“我們這感情才剛開始,你確定要那么深入?”

    伸舌頭……

    解予安一聽這描述,被子下的手指就不自禁蜷縮了起來。

    一方面覺得他說得有理,剛確定感情不好就這樣過度親密,伸舌頭什么的太過輕浮孟浪,有失檢點。另一方面,又著實難以克制內(nèi)心深處期待的情緒,那種想要更進一步接觸的沖動。

    “怎么說啊,解元寶?”

    紀(jì)輕舟絲毫不心急地歪著腦袋凝視著他輪廓分明的臉孔,說話間視線微垂,從對方冷峻的眉眼挪到了淡粉的嘴唇上。

    在車上的親吻只是一觸即離,但某人嘴唇確實清爽又柔軟,也很好親。

    更有意思的還是被他親完之后的反應(yīng),紀(jì)輕舟還是頭一回看到一個人的臉紅得那樣迅速,不僅是耳朵和脖子,連鼻尖眼尾都泛起了紅暈。

    分明成日里掛著副冷淡面孔,一整日金口不開,害羞時反應(yīng)卻可愛得很。

    想到這,他眼底流出柔和笑意,伸腳碰了碰對方的膝蓋,慢悠悠道:“這決定交給你了,考慮清楚,要是不要?”

    解予安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只考慮了不到五秒,就淡然說道:“我們結(jié)婚半年了�!�

    言下之意,便是老夫老妻了,深入一點也無妨。

    紀(jì)輕舟瞬間被他的理直氣壯逗笑。

    畢竟時間不早了,人也困得很,本想要逗逗他,讓他叫聲哥哥再給親,話語在舌根轉(zhuǎn)了一圈還是作罷。

    想要從他嘴里騙出聲哥哥來,起碼要磨上半個鐘頭,而他現(xiàn)在只想早點親完早點睡覺。

    于是很好商量地說道:“好,稍等啊,我關(guān)個燈。”

    說罷就伸長手臂,啪一聲,按熄了臺燈。

    隨著視野陷入黑暗,窗外窸窣的雨聲愈發(fā)清晰真切。

    紀(jì)輕舟適應(yīng)了一下幽暗的光線,接著翻過身來,跪坐著挪到解予安身旁。

    他抬起手試探著摸到了對方光滑的臉頰,拇指從鼻尖摩挲到唇部中間,低頭先是親到了自己的拇指上,確定位置就挪開了手指,碰了碰了鼻尖后,闔眼吻上了他的雙唇。

    解予安自聞見那熟悉的香氣靠近過來,后背便起了汗液,等那柔軟的指腹從自己臉上摩挲而過,更覺心臟發(fā)顫,似罹患了某種疾病,怦怦地幾欲跳出胸腔。

    在車上只是那么輕一觸碰就結(jié)束了,此刻在這寂靜無人打擾的深夜中,卻覺得一切都被放慢了幾十倍。

    但那吻是分外輕柔的,也許是紀(jì)輕舟考慮到他第一次這樣接吻,給了他緩沖的時間。

    一開始只是溫柔地含著唇瓣,若即若離地觸碰,過了會兒才緩慢開始交換深吻。

    秋夜清寒,解予安身體卻熱得像泡在溫泉里,不停地出著熱汗。

    起初是緊張和害羞居多,只一會兒便沉入了進去。

    他想紀(jì)輕舟確實口齒伶俐,字面意思上的,香甜靈活,連交換的鼻息也分外馨香宜人,令人不禁想要吸取更多。

    親著親著,他不禁抬起手臂,無意識地想要攬住對方后腰,但當(dāng)手心隔著睡衣觸碰到他后背的溫度時,又像被燙了似的快速蜷縮起手指。

    紀(jì)輕舟感受到他在自己背后反復(fù)試探的動作,突然有些想笑。

    安撫地碰了碰他的鼻尖后,就抬起頭說道:“親都親了,你還在做什么矜持?”

    解予安神思恍惚不已,此刻若是開了燈,便能看見他耳朵紅得滴血。

    聽見青年的問話,他還有些沉浸其中不明就里,發(fā)出了一個疑惑的語氣詞:“嗯?”

    “是不是木頭?”紀(jì)輕舟語聲無奈,“親的時候要抱我啊�!�

    解予安抿了抿自己濕潤滾燙的嘴唇,低沉著嗓音道:“再來。”

    “不來了,”紀(jì)輕舟閉了閉眼睛,“不能一次給你親過癮了�!�

    “嗯,很舒服�!彼麕捉灸艿乇硎�,有些答非所問。

    紀(jì)輕舟哧地一笑:“你是舒服了,不想想自己吻技有多爛�!�

    這話頓時令解予安清醒了幾分。

    “你倒是經(jīng)驗豐富。”他低聲說道,語氣冷淡中夾著幾分怨念。

    想到紀(jì)輕舟從前大概率也這樣親過別人,心弦便驟然繃緊,一陣陣地酸麻絞痛,拳頭也不自覺地收緊了起來。

    紀(jì)輕舟假作未聞,帶著幾分哄人意味地說道:“那我教你個法子,不會接吻的話,就用舌頭在嘴巴里畫abcd。”

    “你是這么做的?”

    “我哪需要,我都是純情感投入。”

    “親別人也這般投入?”

    紀(jì)輕舟輕輕咋舌:“不想親了,你這嘴酸不拉幾的�!�

    解予安就噤了聲,不敢再多提,若無其事說道:“那再一次�!�

    “最后一次啊,親完就睡了。”

    紀(jì)輕舟實在困得不行,眼皮都快打架了,于是這次便沒有方才那么緩慢柔和,剛貼上就伸了舌頭。

    解予安此番被教導(dǎo)完也不再多猶豫,剛品嘗到柔潤清甜的觸感,便伸手摟住了他的后腰。

    青年腰身比他想象中似乎更為清瘦單薄,可以輕而易舉地抱個滿懷。

    此種事情仿佛是可以無師自通的,手掌撫摸著溫?zé)岫峄囊挛�,動作緩慢充滿了憐愛,愈是沉醉,就愈是收緊胳膊,一而再,再而三,不自禁想要將人緊扣進自己懷里。

    紀(jì)輕舟不知他是用上了英文字母法,還是自己領(lǐng)悟神速,這一回接吻明顯進步許多。

    呼吸不再那么急促了,技巧熟練了,也更強勢了。

    沒多久,他舌根就已發(fā)麻,又覺得擁抱過緊,難以呼吸,便推了推解予安的肩膀,扭過頭強行結(jié)束了這個吻。

    解予安下意識地抬頭,想要追著過去,卻只吻到了他側(cè)臉上。

    “好了�!奔o(jì)輕舟剛要拍對方的胳膊,讓他松開手臂,身體微微挪動間,忽而察覺一些不同尋常之觸感。

    他稍加反應(yīng),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得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調(diào)謔意味道:“到底是年輕人啊,大半夜也精神得很。”

    解予安聽他這么一說,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霎時間腦袋愈發(fā)紅溫,急忙松開了手臂,嗓音低�。骸氨�。”

    “道什么歉,你才二十歲,沒有才不正常……”

    紀(jì)輕舟說著又打了個呵欠,“我不行了,撐不住了,你要解決的話就去盥洗室,我先睡嘍�!�

    說罷,就轉(zhuǎn)身躺進了被窩里,困乏地閉起了眼睛。

    解予安仍是羞臊不已,卻未過度關(guān)注。

    隨著那熟悉的香味從懷中撤離,他情緒也漸漸平息下來,與此同時,心里便燃起了一股想念,想念方才摟著人親吻時的熱烈。

    此刻的他,頭一回覺得自己的手臂這樣空虛,好像一下子就由一個完整的人類變?yōu)榱颂摕o的空殼。

    夜闌人靜,雨聲早已停歇了,唯余蕭瑟的風(fēng)聲時而掠過窗戶。

    待身體反應(yīng)自己平息以后,解予安就平躺進了被窩里,試圖讓自己就這樣平靜入睡,可身邊人的氣息卻一直飄拂在他周身的空氣中,存在感強烈,令他不知不覺地就靠了過去。

    由于視力的缺失,反倒導(dǎo)致了觸覺和嗅覺格外靈敏。

    那溫?zé)崛犴g的觸感,清甜馥郁的芬芳,一旦嘗試過,就刻在了感官深處,深入骨髓,真是會令人上癮的。

    “想抱就抱,磨蹭什么�!鼻嗄赉紤械穆曇艉龆懫�,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解予安就像被戳破了低劣的心事般,下意識反駁:“沒有。”

    “那我真睡了�!�

    “方才是假睡?”

    “嗯,有些好奇你會不會去盥洗室,結(jié)果……挺能忍的�!奔o(jì)輕舟低低的話語里含著濃重的倦意。

    旋即他翻了個身,先一步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解予安的腰,閉著眼把頭靠到他肩膀上蹭了蹭:“讓你抱會兒吧,等會兒睡著了嫌熱可能就把你踹開了�!�

    “不是號稱睡姿天下第一好嗎?”

    解予安先是摟住了他的后背,往懷里收了收緊,轉(zhuǎn)而又蹙眉:“這是誰給的評價?”

    “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紀(jì)輕舟真是服了他股追根究底的醋勁,嗓音低啞帶著點鼻音解釋:“只是和朋友出去玩,沒房間了才睡一塊,很純潔的�!�

    “哪個朋友?”

    “困死我了,真睡了,不聊了,�!奔o(jì)輕舟一句話堵住了他的追問。

    說罷就放空了思緒,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xiāng)。

    解予安還有些發(fā)酸,即便心底清楚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未來,卻很難做到不在意。

    可再怎么生氣也毫無辦法,只好將手掌緊貼在紀(jì)輕舟后背心臟的位置,隔著衣服,感受著他的體溫與呼吸,安慰自己,至少此時他們的心跳是重合在一起的。

    以后也是。

    第92章

    交貨

    一大清早,

    東館旁邊的小花園里就響起了打掃落葉的聲音。

    “唰——”、“唰——”,一聲接一聲,很有節(jié)奏感。

    紀(jì)輕舟就在這打掃的動靜中睡醒了過來。

    他困倦地睜開眼,

    下意識看向身側(cè),卻發(fā)現(xiàn)旁邊已沒了人影。

    于是揉揉眼睛,將被子拉了下來,昂起脖子一瞧,

    便見解予安早已起身,還拉開了窗簾,正穿著睡衣、披著件較厚的法蘭絨睡袍,

    靠在沙發(fā)上曬太陽。

    雨夜過后,

    天氣晴朗,柔和的日光穿過窗子旁已有些泛黃的苦楝樹枝葉縫隙灑落,傾瀉在屋子?xùn)|半邊的地板上,

    明凈敞亮。

    “怎么起這么早啊……”紀(jì)輕舟打了個呵欠,

    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第一時間先拿起床頭柜上的手表瞧了眼。

    此時才不過七點二十而已,虧他還險些以為自己睡過頭了。

    “自然醒了。”

    “我只有在有心事的時候才會提前自然醒,

    你不會是第一次戀愛亢奮得睡不了覺吧?”

    紀(jì)輕舟邊說,邊將手表戴到手腕上,

    掀開了被子起身。

    解予安握著沙發(fā)扶手的手指輕輕點了點,

    故作疑問:“有何可亢奮的?”

    “那得問你自己了�!奔o(jì)輕舟懶得與他爭論,揉了揉頭發(fā),

    徑直走進了盥洗室,

    關(guān)上了房門。

    等他梳洗完畢出來,打開門,卻見解予安不知何時起了身,

    正直愣愣站在門外。

    “怎么了?”他問。

    解予安只是一語不發(fā)地站立著,蓬松而柔順的黑發(fā)自然地搭在額前,被早晨朦朧清澈的陽光籠罩著,看起來清淡又素凈。

    紀(jì)輕舟腦中無端閃過了“亡夫回憶錄”一詞。

    當(dāng)然并非說他像亡人,只是這自然光濾鏡挺有那清冷懷舊的氛圍感。

    見他兀自站著不開口,紀(jì)輕舟也不知怎么就領(lǐng)悟了他的意思,抬步走到解予安跟前,手臂環(huán)繞上他的脖子,仰頭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早安吻,是想要這個嗎?”

    青年早晨的吻帶著清新的水汽與絲絲的甜香,令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倍感安寧舒適。

    解予安已習(xí)慣性地伸手環(huán)抱住他腰身,不滿足道:“再一下�!�

    紀(jì)輕舟便又貼著他嘴唇碰了碰:“可以了吧?”

    解予安仍不滿足,卻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黏糊,就磨磨蹭蹭地“嗯”了一聲,松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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