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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季暖:“……”

    第2卷

    第91章:他熱情的時候,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第二天一早,季暖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坐了墨景深的車去工作室。

    上車時她仿佛不經(jīng)意的在車里前前后后的瞄了幾眼,最后終于在后排皮椅不太引人注意的縫隙里找到一支金色方管的口紅。

    季暖伸手將口紅拿了出來,打開來看了眼,挑眉輕笑。

    墨景深在看見那支口紅的時候,只是目色淡淡的掃了一眼,語氣一如昨夜:“確定不換車?”

    “不換。”季暖勾勾唇,把玩著手里的那支口紅:“反正我介意的不是車,而她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支口紅。”

    墨景深薄削的唇勾出幾分弧度,這小女人嘴上說著信他,仿佛已經(jīng)想的很通透,但這話里話外還是帶著醋味兒。

    ……

    下午,安秘書開車出了公司,忽然看見手里拎著一個小禮品袋的季暖在公司前面的廣場走過。

    “墨太太?”安秘書在她身邊停下車,對她很是客氣的點頭一笑。

    季暖回頭看她,再又看了眼她的車:“安秘書的車修的很快呀,昨晚才拋的錨,今天就能正常開出來了?”

    安秘書淺笑著答:“我昨天晚上打電話叫了車行的人過來,他們的效率確實很快,今天來上班時就看見車已經(jīng)被修好送回來了�!�

    “不錯,昨晚到凌晨下了這么大的雨,而且是在工作時間之外,工作效率也這么神速,看來以后你去的這家車行我也可以經(jīng)常去光顧。”

    季暖說著,將手里那個精致的禮品袋遞了過來。

    安秘書一怔:“這是?”

    “昨天晚上,你的口紅的確是落在景深的車里了,我也是今天一早才看見�!奔九苁菬o所謂似的一笑:“可惜是在送去洗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洗車的工人在清理車內(nèi)座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口紅弄濕了,我看著都覺得可惜。正好我今天沒什么事,來之前去買了一支同款的新口紅,給,拿著吧�!�

    “墨太太,真的不用,一支口紅而己,不需要特地買一支新的給我,而且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落在墨總車里的�!卑裁貢樕系男σ夂芸吞资桦x,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非常周到又禮貌的與季暖一同站著說話。

    季暖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發(fā)現(xiàn)安秘書的確很會做人,便淡淡勾了勾唇,語氣平靜的說:“昨晚都已經(jīng)是深夜了,你還能特意在電話里提到口紅的事,我還以為這支口紅對你來說很重要呢,這買都已經(jīng)買了,反正這種顏色也不適合我,安秘書還是收下吧�!�

    說著,她直接將手中裝著一支口紅的小禮品袋隔著車窗扔到了里面的車座上。

    安秘書拒絕不了,只好又對著季暖笑了笑:“那這樣吧,我下午要去商業(yè)廳取些東西,也不知道沿途有沒有什么好的咖啡廳,墨太太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杯咖啡?我請你,也算是謝謝你幫我新買的口紅了�!�

    “這你是真的問對了人,我確實知道幾家不錯的咖啡廳。”季暖笑盈盈的,來者不拒。

    安秘書點點頭,直接笑著繞過車身,邊打開車門邊說:“那就上車吧,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

    “盛情難卻,那我不客氣了喲�!奔九χ苯由狭怂能�。

    兩個女人在車里,一路上隨便聊了些有的沒的,卻都仿佛刻意繞口開關(guān)于墨景深的話題,只圍繞在美國Shine集團和國內(nèi)許多見聞里隨便聊了聊,有說有笑的,仿佛真是相談甚歡。

    直到了距離商業(yè)廳很近的街區(qū),兩人走進一家環(huán)境優(yōu)雅清凈的咖啡廳。

    季暖隨便要了一杯摩卡,安秘書也點了杯同樣的。

    “安秘書也喜歡喝摩卡?”

    “還好,從小在美國長大,各種苦的要命的咖啡都不怎么喝,不過摩卡確實是我喜歡的一種�!�

    “雖然安秘書的口紅色號跟我的不一樣,但品牌卻是相同的,咖啡也喜歡喝同一款,所以我們這算是喜好差不多?”季暖仿若無意似的笑道:“就是不知道在喜歡男人的這一方面,是不是也一樣?”

    聽見這話,安秘書靜了一瞬,然后微笑:“墨太太今天特意來找我,其實是想跟我聊一聊吧?”

    季暖挑眉:“那你說說,我是想找你聊什么呢?”

    “當然是聊墨總�!卑裁貢苁翘谷粺o懼的直視著季暖的眼睛:“墨太太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很輕松,我也不需要去扮演多么無辜的角色,能從美國來這里,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直接,就如同墨太太今天來找我的目的,一樣的簡單直接�!�

    “所以安秘書的口紅,果然只是個晃子?就是為了引我出來,主動來找你?”季暖頓時就笑了。

    安秘書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墨叔叔并不看好你和墨總之間的婚姻,墨爺爺也確實是老糊涂了,所謂的家族利益也要站在長遠的角度去考慮,季家雖然曾經(jīng)在海城鼎盛一時,但季氏集團各方面的水平都在不停的下滑,這場聯(lián)姻對墨家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益,只能勉強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卻也只是勉強而己�!�

    說到這里,安秘書又直接看著季暖平靜的眼睛:“恕我直言,墨太太你在婚前婚后的所做所為,都稱不上是個好妻子,何況我還聽說前幾個月你和墨總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和諧,你很想離婚�!�

    季暖輕笑。

    果然不出所料,安秘書昨夜的電話,只是為了給這場“談話”找個機會。

    “安秘書說的這么透徹,那我也就不隱瞞你了�!奔九瘑问滞现掳�,眨著眼睛對著她笑道:“剛開始的時候我的確不太適應(yīng)新婚的生活,想必你也知道景深是個怎樣外冷內(nèi)熱的人,那時候我不太了解他,所以總想恢復單身,找回自由�!�

    安秘書看著季暖,眼里有著幾分探究和打量。

    “可他在婚后一直都在縱容著我曾經(jīng)的那些小脾氣,我以前就是孩子心性,卻逐漸被他的熱情收服了�!奔九剖怯行┬邼壑杏直M是甜蜜:“他熱情的時候,實在是讓人招架不住~”

    第2卷

    第92章:你咬人的本事還能用到別人身上?

    季暖說完這兩句話,對面的安秘書剛接過咖啡的手,在杯口放置的攪拌匙上,已是情不自禁的緊了緊。

    “我對你和墨總之間的事情其實也不是特別了解,曾經(jīng)也大都是道聽途說�!卑裁貢匀粧熘σ猓珔s多少有些笑的僵硬了:“看來你和墨總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還行吧�!奔九邼膯问滞兄掳�,眨著眼笑看著她:“昨天你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才去洗澡,當時如果你再提前幾分鐘打來的話,那電話估計我們都接不著……”

    季暖意有所指的紅著臉說:“還有那天,我在景深的辦公間里,本來我和他正親熱,忽然墨爺爺來了,我就害羞的鉆到他的辦公桌下邊去了,你也知道那天我其實是在他的辦公間,但也不知道我究竟躲到了哪里,是吧?”

    安秘書沒說話,手緊緊捏著杯子里的攪拌匙。

    “要不是墨爺爺忽然來了,景深說不定直接要把我抱進辦公室隔壁的休息間里去……他這人平時冷漠難以接近,可在跟我之間的夫妻之事上,卻總是熱情的讓我應(yīng)付不來……”

    安秘書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單純的僵硬來形容了,只有嘴角還勉強的勾起著,代表著她其實還是有在笑的,卻笑的不是那么自然。

    “哎呀,抱歉,我剛剛這都是在跟你說什么呢?安秘書你還沒結(jié)婚,這種夫妻間才有的曖昧親昵的話題實在不適合你。不過啊,男人的體力太好……也真是讓人苦惱……平時連個好覺都不讓人睡。”

    季暖對著眨了眨眼睛,笑的眉眼間滿是濃情蜜意。

    季暖雖然有些故意,偏偏說的每一句又都是實話,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語氣和表情都是做不了假的,這樣的羞澀滿足,更也不是演出來的。

    幸福和羞澀,真實又刺眼。

    安秘書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抬起眼笑著看她,顯然已經(jīng)恢復了幾分淡定:“我的確沒想到你們會這么幸福,畢竟墨總他曾經(jīng)……”

    季暖一笑:“他曾經(jīng)怎么?”

    “不好意思。”安秘書仿佛下意識的將手放到了嘴邊,仿佛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這畢竟是墨總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嘴,看來墨太太你對他的過去也不是很了解,那我就更不能亂說話了�!�

    季暖非常理解似的點點頭:“大家都是女人,都有著各種不該有的好奇心,你這話的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在安秘書正要開口時,季暖淡笑著直接打斷她:“可我們的感情始于婚姻,也忠于婚姻,只要我的男人在婚后沒有出過軌,也沒有與哪個女人太親近,更也只愛我一個人,管他曾經(jīng)究竟是否有著什么青梅竹馬的過去,或者是否有過什么刻骨銘心的過往,那畢竟也都是曾經(jīng)了,畢竟他現(xiàn)在是我的男人,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誰還沒有過曾經(jīng)呢?你說是不是?”

    安秘書看了季暖一會兒,須臾,嘴角扯了扯,好半天才勉強撐出個笑臉:“你這樣想?”

    “不然呢?安秘書剛剛‘很不經(jīng)意’的提到曾經(jīng)這兩個字,難道不是我所想到的這些?”季暖笑的很是輕快:“我自己的老公,他究竟有多好,又究竟會被多少個女人愛慕,這我很了解,也早就有心理準備�?蓮慕Y(jié)婚開始,他就是我季暖的丈夫,哪怕以前他身邊有過成千上百個女人,那也全部都是徹底出局的失敗者。”

    安書言靜默了半晌,只盯著季暖的表情,似是想要看出來她的內(nèi)心是否真的如嘴上說的這樣無所謂。

    季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從始至終也沒有喝一口咖啡,語調(diào)很是輕慢:“一個優(yōu)秀的人身邊自然不乏追求者,無論是過去的誰,或者是未來仍然在前仆后繼而非要插足的什么小三小四,在我眼里,都不過是個低級的loser!”

    安秘書眼神一頓,沒說話,舉起咖啡杯放到嘴邊,頓了頓,卻沒有再喝,將杯子重新放下,眼神也沒再看季暖。

    “所以,安秘書無論家世還是智慧涵養(yǎng)都這么高端的人,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么低級的事情,哪怕是某位很有說服力的長輩要幫你撐腰,可以安秘書你自己的三觀和底線來說,你也不會允許自己頭上印上小三這樣的名號。我說的沒錯吧,安秘書?”

    說完這些,季暖才喝了一口咖啡,舉止淡定,明明渾身上下充滿了攻擊力,偏偏卻笑意慵懶,讓人看不出半點偏激和攻擊的感覺,優(yōu)雅的仿佛是在作壁上觀,冷漠的看著在感情里掙扎的泥流浮魚。

    “要去商業(yè)廳的時間差不多了,改天再一起喝咖啡吧�!卑裁貢鋈徽酒鹕恚瑢蓮埛奂t鈔票放到桌上,拿起包,便對季暖客氣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好,改天約�!奔九瘜λe起手,像只慵懶的小貓在揮爪子一樣對她搖了搖。

    在安秘還沒走遠時,季暖接起墨景深恰在此時打來的電話,甜甜蜜蜜的說:“喂,老公?嗯,我剛剛在你公司門前遇見了安秘書,她請我喝咖啡來著~”

    安秘書遠去的腳步漸漸加快,直到身影出了咖啡廳。

    “你這語氣像偷了腥的貓似的,都聊了什么?”墨景深輕易就能從季暖的聲音里聽出她的心情。

    季暖眼角的余光瞥了見窗外的安秘書,果然,安秘書在上車之前還回頭向這邊看了看,見季暖仍然在打電話,當下便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直到安秘書的車開走,季暖才淡淡勾唇:“女人之間還能聊什么?特別是一個對我老公有著很強烈的動機的女人�!�

    “嗯?所以?”

    “所以,我剛才可能是有點太兇了,把你那位優(yōu)秀可人的安秘書嚇跑了�!奔九弥娫捳f著不著邊際的話,同時摸著手邊已經(jīng)涼了的咖啡杯。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低笑:“怎么?你咬人的本事還能用到別人身上?”

    季暖也只是笑笑,手卻是在杯壁上慢慢的摩挲,仿佛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其實安秘書各方面都很不錯,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人選。而且你們很多年前就認識,既然前些年你父親就打算把她留給你,你當初怎么沒考慮過娶她?”

    第2卷

    第93章:不如說是我睡服了你

    “完美么?”墨景深聲線低沉性.感:“誰有我的墨太太更完美?”

    “你少說好聽的話來哄我,人家安秘書今天可說了,你以前有過的女人排起隊來能繞地球好幾圈呢�!�

    下一刻,隔著電話都能聽見他低啞清沉的笑:“墨太太如今嗆人的本事也比過去見長了好幾圈,你這嘴皮子是一夜之間就練出來的?還是早就已經(jīng)對我蓄謀已久?”

    “我這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想要謀得好生活,根本不用考慮去抱別人的大腿,畢竟我老公就是這海城最粗的腿,不抱白不抱�!�

    “而且,”季暖單手托著下巴,對著電話繼續(xù)說:“你把腿上多余的障礙都掃清了,將所有空出的位置都留給我,我哪還有不去抱的道理?”

    “所以墨太太如今的轉(zhuǎn)變,是因為你終于學會識趣了?”男人聲音低沉了下來,季暖聽見他那邊似是有鋼筆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了動靜。

    莫名的,透著電話都覺得那這傳來的幾分危險之氣……

    “識趣是其次,重要的還是墨BOSS的英明神武英俊帥氣深深的折服了我!”季暖揚起眉梢。

    “嗯,你不如說是我睡服了你�!蹦腥苏Z氣淡淡。

    “……”

    季暖忽然間無法反駁。

    畢竟她確實是被睡了一晚,醒來之后就整個人都變了。

    她還能怎么解釋?簡直是無話可說!

    季暖干脆直接換開話題:“剛說你以前有過的女人呢,這么嚴肅的時候別跟我說什么睡不睡的!”

    “我的女人只有你,墨景深妻子的身份也只你一人獨有,你還想說什么?”他嗓音里帶著低淺含笑的語調(diào)。

    季暖又被噎的有一會兒說不出話,這男人說話總是這樣直擊關(guān)鍵,一點讓她嗆聲還擊的漏洞都沒有。

    她想說的有很多。

    前世的種種她不能提,也控制著讓自己不再去想,畢竟那個她沒有參與過的十年,無論墨景深是和誰在一起,還是娶了哪個女人,是否真的把季夢然留在身邊,這對于前世的她來說,都是毫無資格去過問的。

    她想說,結(jié)婚之前他的選擇有很多,為什么偏偏就選擇了她?

    安書言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特別的存在,他可以無視可以忽略也可以拒絕。

    可以墨景深的性子,而且墨家雖然權(quán)勢過重,卻根本沒有辦法掌控墨景深的人生和決定,他為什么沒有拒絕季家的聯(lián)姻?為什么,沒有拒絕她?

    曾經(jīng)的他是因為誰而拒絕了安書言以及眾多的名媛千金,半年前的他,又是為什么,恰好在那個時間,接受了墨家的安排。

    季暖冷靜的壓抑著自己心里的種種想法,心里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很想問,甚至想問的太多太多。

    她對墨景深的曾經(jīng)和未來沒有參與過的十年,只覺得陌生,甚至遙不可及。

    “已經(jīng)下午了,我先去工作室看看�!奔九f著站起身,將桌上的鈔票遞給咖啡廳里的侍者,拿著電話走出咖啡廳。

    “安秘書的任何話你都不必當真,婚姻的基礎(chǔ)是信任,這兩個字適于你更也適于我,安心些,別亂想,嗯?”墨景深聽見她走出咖啡廳的動靜,低淺的輕聲安撫。

    季暖低低的“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別忘了我答應(yīng)過你,一個星期�!�

    季暖的步伐頓住。

    一個星期?

    距離他說的一個星期就讓安書言離開墨氏,算一算,也就剩下三天了。

    他還真的要讓安書言就這么離開?

    雖說季暖覺得自己可能會有些小題大作,但女人在感情這種事上,是真的容不得一點沙子。

    底線和原則,該堅持還是要堅持。

    “好�!彼龖�(yīng)了聲。

    “這兩天公司忙,很多事情需要我親自去洽談,后天晚上有一場國際合作的晚宴,時間也會很晚,我讓陳嫂過去陪你�!�

    “沒事,我自己可以,不用叫她過來。”

    ……

    天色漸暗,季暖回了奧蘭國際。

    從書房里拿著工作時用的筆記本出來時,正打算回臥室繼續(xù)看資料,她的眼神在旁邊那個一直都沒有打開過的房門上掠過,然后腳步停下。

    門忽然被敲響,季暖的目光從那道緊閉的房門上離開。

    “陳嫂?”開了門,就見陳嫂拎著一條鮮活的魚和青菜站在外面。

    “太太,我這個時間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吧?”陳嫂問。

    “沒有,但你怎么會……?”

    “先生讓我來給您做晚飯,免得你晚上偷懶只吃外賣�!标惿┬Σ[瞇的進了門,進來之后就進廚房去洗手,忙里忙外的連要跟季暖寒暄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墨景深什么時候這么了解她了?

    雖說自己會下廚,但一個人的晚飯確實沒什么好做的,以她的性子估計真的會叫個外賣,或者干脆不吃了。

    “太太,你還有其他什么特別想吃的嗎?趁著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我可以再去買點其他的菜回來�!标惿┰趶N房里邊說邊忙著。

    “我吃什么都可以,不用那么麻煩。”

    “哎呀,這里雖然在市中心,但我還是不習慣這周邊的環(huán)境,剛才好不容易找到附近的一個菜市場,其他東西都沒買到,大超市里的東西又太貴,我看太太你還是應(yīng)該偶爾回御園去住,每天住在這里連吃東西都是問題……”

    陳嫂嘮嘮叨叨的,滿是關(guān)切。

    季暖卻是笑了笑。

    她在吃的這方面還真的沒少過,畢竟有墨BOSS的親自喂養(yǎng),她感覺自己這幾天臉都要變圓了。

    季暖要去廚房幫忙,卻被陳嫂推了出來,她沒辦法,只好幫陳嫂倒了杯水,然后電腦回了書房。

    ……

    夜里十一點多,墨景深回了奧蘭國際。

    “墨先生,這么晚,您沒留在公司休息��?”陳嫂走出來,恭敬的問。

    墨景深對陳嫂點點頭,沒有多說,陳嫂忽然指了指仍然亮著燈的書房房間,小聲說:“太太用過晚餐后就一直在書房,我沒敢去打擾。”

    墨景深走進去,開了門發(fā)現(xiàn)季暖趴在電腦旁邊睡著了,胳膊放在桌上,頭枕著臂彎,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著,似乎睡的不太安穩(wěn)。

    墨景深瞥了眼她電腦上的關(guān)于工作室財務(wù)資金告急的列表與人事變動的名單,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把她抱回了臥室。

    第2卷

    第94章:天天看你和季暖秀恩愛,狗糧吃到飽

    季暖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多,床上已經(jīng)不見墨景深的身影。

    她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時候回到臥室里睡的,現(xiàn)在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平時的睡不可能是陳嫂有力氣把她弄進來,再幫她換了衣服?

    “陳嫂�!奔九ブ行┝鑱y的頭發(fā)走出去:“景深昨晚回來過?”

    “是呀,太太,墨先生昨天很晚才回來的�!�

    墨景深明明已經(jīng)特地告訴過她,這幾天公司事情多,還特意叫了陳嫂來陪她,結(jié)果忙到那么晚他還回了奧蘭國際。

    如果說墨景深的心與她之間的距離不知道究竟是近還是遠,這一刻季暖覺得,或許自己真的不應(yīng)該被安秘書的那么幾句話影響,沒必要去想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

    簡直就是庸人自擾。

    “對了,墨先生還說,以后太太您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臥室去睡覺,不許在書房工作到那么晚,不許熬夜,還說讓我必須看著你……”

    陳嫂邊說邊笑,滿眼的欣慰。

    感覺先生和太太最近雖然沒有回御園去住,但夫妻之間的感情好像越來越好了呢。

    季暖又抓了抓頭發(fā),點點頭:“知道了�!痹捖渲苯踊亓伺P室里的浴室去洗漱。

    --------

    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明凈的落地窗前,墨景深單手插在褲袋,聽著身后的安秘書和沈穆正在說著關(guān)于美國Shine那邊的項目報告和各方面事無巨細的內(nèi)容。

    直到兩人說完之后離開,辦公室里歸于安靜。

    墨景深仍長身玉立于窗前,沒有動作。

    手機鈴聲響了,墨景深接起,聽見電話那頭的秦司廷似笑非笑道:“我聽說墨氏終于接受Shine集團那邊的合作邀請,要發(fā)展一個巨大的跨國資金鏈,是個頗大的項目?”

    “你有意見?”墨景深聲線低淡,聽不出情緒。

    “我對你們這吃人不見血的商場沒興趣,當然沒意見。”秦司廷涼涼的嗤笑:“可你自從當年創(chuàng)立墨氏開始,就沒再打算接手美國Shine集團的一切,你父親人過中年卻頭腦精明依然身強力壯,應(yīng)該暫時不需要急于將墨家的根基交付到你手里,可這次墨氏與Shine之間如此的大動干戈……讓我猜猜,是什么原因讓你這個本來打算逍遙在外的墨家公子爺,開始打算一步一步的收網(wǎng)了?”

    “早晚注定會有這一步,選在時機恰當?shù)臅r候,還能讓你想出什么陰謀來?”墨景深聲音沒什么溫度:“你很閑?”

    “不閑!忙死了!”秦司廷哼笑了一聲:“你知道現(xiàn)在的醫(yī)療環(huán)境有多艱辛?我整天呆在診室和手術(shù)室里,面對著各個愁眉苦臉的患者,掌控著手術(shù)刀和生死,壓力怕是比你這個總裁還大!”

    墨景深聲線低冷:“路都是自己選的,你要行醫(yī)救世救苦救難,沒人逼著你去做。誰又能猜到秦家的公子爺當年選擇醫(yī)學院,實際是被個小姑娘給拐進去的,最后人家姑娘走的絕情又干脆,倒是把你扔在苦海深淵里這么多年仍然掙扎不出來�!�

    電話那邊靜默了十幾秒,驟然響起秦司廷將一冊病歷夾扔在桌上的動靜:“我和南衡的存在就是為了被你挖苦,天天看你和季暖秀恩愛,狗糧吃到飽不說,還得被你戳著傷疤恨不得疼個一萬年都不帶止血的是吧?”

    墨景深漠然的呵了聲:“自找的�!�

    “……”秦司廷發(fā)出一聲嘲弄的笑:“我看你哪一天嘗到被自己女人給踹了的滋味,上天入地苦求無門甚至連人都找不到的時候,我和南衡絕對把這三個字還給你!三個字,三刀,一刀一刀的往你心里戳!”

    “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個內(nèi)科醫(yī)生了。”

    “那像什么?”

    “精神科適合你�!�

    “好啊,等你被季暖踹了的時候,我在精神科接收的第一個病人就是你�!鼻厮就⒆I笑:“得了,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盛家那邊最近不太平,兩個繼承人基本都廢了,在外多年的私生子怕是要回去把盛家徹底變了個天,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盛家的私生子居然跟我是同行,去年在省醫(yī)學專家大會上還碰過面,他可真是藏的夠深的……”

    墨景深并無驚訝,語氣淡漠沉冷:“一個能將人體206塊骨頭輕易剖開甚至不帶血肉的操刀者,殺入商場并不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

    “嘖,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跟你共享這種新聞了�!鼻厮就⑿β暤瓫觯骸安贿^這種善于隱藏的角色,你還是小心為上,畢竟……我也是剛剛才得知,他跟季暖有著不淺的淵源。”

    秦司廷的話音剛落下,電話直接被墨景深毫不留情的給掛斷了。

    秦司廷:“……”

    --------

    翌日,季暖起床時仍然沒見到墨景深,陳嫂說他依然是很晚才回來,又是很早就走了。

    她直接開車去了墨暖工作室。

    工作室這幾天被她整頓的已經(jīng)削走了大部分的人,還留下的那一部分個個噤若寒蟬,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怕她,畢竟在這其中還有人等著看她的工作室倒閉,等著看她的笑話,甚至還有包藏禍心的人存在。

    從工作室回來后,她又去了夏甜那里。

    不意外的又碰到了盛醫(yī)生。

    “你幫夏甜新安排的病房不錯,環(huán)境還有安保水平都比之前的強了很多倍�!奔九@樣一句算是打了個招呼,語氣卻很疏離。

    盛醫(yī)生冷淡的看她一眼:“看不出來,你對自己的朋友比自己的親妹妹還要關(guān)心�!�

    “親妹妹?”季暖似有若無的笑了笑:“你或許不知道,對我來說,夏甜和我所謂的妹妹,這兩個人在我的生命中各自扮演著怎樣天差地別的角色�!�

    盛醫(yī)生冷淡的眉宇未動,只盯著她看了半晌,聲線低冷道:“我在你的生命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季暖冷著臉看他,沒說話。

    盛醫(yī)生早猜得到她拒絕回答,摘下口罩,放進白大褂的口袋里,神容冷峻:“你前些天提出的要求我已經(jīng)做到,明晚我會代表盛家去參加一場晚宴。你想要跟我徹底撇清關(guān)系,不如也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季暖若有若無的皺了下眉:“什么條件?”

    “這場晚宴,你必須到場,做我的女伴�!蹦腥瞬刂渌愕难凵裰币曔M她的眼底。

    第2卷

    第95章:我不換!你給我開門!

    “我憑什么答應(yīng)你?真正心中有愧的人是你,并不是我!”季暖冷眼以對。

    眼前的男人幽幽淡淡的笑,嘴角同時彎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真以為墨景深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不是很想擺脫關(guān)于我的一切么?我開的條件,不需要向你解釋理由�!�

    季暖很想把手里的包砸到他臉上。

    她忍著火氣,冷冷問:“既然是代表盛家參加的晚宴,你為什么要讓我去?”

    “必須是你�!�

    “為什么是我?”

    “去了,你也就知道了�!彼创剑ι謇�,沒再解釋一句,更也不等季暖的同意或者否決,直接重新戴上醫(yī)用口罩,進了隔壁的病房。

    季暖垂眸看向撒滿消毒水味道的地面,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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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為了這么一個連來頭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晚宴,季暖整夜睡不著。

    還以為今天晚上墨景深回來的時候終于能見到他一面,結(jié)果直到凌晨2點多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著的時候,也沒見到人回來。

    第二天睡到中午,她可能是沒睡好的原因,頭有些疼,洗過澡換了衣服正準備出門,卻剛到工作室的樓下,就看見一輛銀白色的車停在那里。

    車窗落下,露出男人的臉,雖說確實很帥氣,卻又因為很少在外面走動,缺少陽光的滋潤,又經(jīng)常帶著醫(yī)用口罩,所以比尋常好看的男人要稍顯蒼白一些。

    季暖皺眉,眼神不悅:“你怎么知道我會來這里?”

    車里的男人面部表情不變,始終淡淡冷冷的,只是掃了眼季暖身上類似OL風格的職業(yè)裝,眉目里攙了幾絲讓人看不懂的冷意情悵:“小丫頭,果真是長大了�!�

    “盛醫(yī)生�!奔九涞恼驹谲囬T邊:“別告訴我,你對我的行蹤一直都很清楚,這樣的話,我怕是會報警的�!�

    男人看著她:“今晚你是我的女伴,盛醫(yī)生這三個字會不會太生疏了?”

    季暖笑意冷涼,出口的稱呼滿是譏諷:“盛易寒�!�

    盛易寒聽見這久違的稱呼,淡色的唇線微彎出一絲弧度,卻淺的只是一瞬便已消散。

    “我昨天并沒有同意要跟你一起去參加那個什么晚宴,經(jīng)過一夜的考慮,我的答案仍然是,我不會去!”季暖說完,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身,眼前忽然一黑,差點向前踉蹌一下跌倒。

    她忙抬手撐在旁邊的路燈上才勉強站穩(wěn)。

    今天早上就覺得有些頭疼,可能是這幾天的秋風刺骨,寒雨交接的天氣,帶著北邊的冷空氣襲來秋風吹的人頭疼。

    身后的車門打開,胳膊頃刻間就被扶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季暖身上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觸電似的用力將身后的人甩開。

    “別碰我!”

    盛易寒無視她的脾氣,伸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怎么回事?身體不舒服?”

    “多管閑事�!奔九B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見她反抗,盛易寒放開她,又見季暖靠在路燈下臉色不太好,不容抗拒的語氣道:“去醫(yī)院�!�

    季暖剛想說不去,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要試著站穩(wěn),忽然手腕上又是一緊,身旁的男人直接將她扯到車邊,開了門將她按了進去。

    “你干什么……你……”

    “你從小就有體寒癥,自己不清楚?去醫(yī)院看看�!笔⒁缀苯訉④囬T反鎖,不給她下車的機會。

    直到他也坐進車里,季暖冷冷的哼笑:“我為什么會有體寒癥,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全都是拜你所賜!”

    盛易寒剛握向方向盤的手頃刻便無聲的緊了緊,他臉色沒好看到哪去,冷冷的沒說話,發(fā)動引擎開車。

    抗拒不了,也沒力氣抗拒。

    季暖干脆就這么靠在椅背上,最開始還精神高度集中的防備著他,可車里的溫度適中,她又頭疼的難受,不知不覺的漸漸閉上了眼睛。

    ……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季暖覺得脖子又酸又痛不太舒服,才緩緩睜開眼。

    車里已經(jīng)不再是白天時的亮度,她仍然睡在車里,身上披了一件男人的外衣,味道帶著淡淡的藥香和消毒液的味道,她一滯,十分敏感的直接將衣服用力掀開,扔到了一邊去。

    再又坐正了身子,抬起眼就看見車窗外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這輛車也不知道是停在了哪里,周圍過往的車輛不少,更好像已經(jīng)在這一塊的停車位上停留許久了。

    她轉(zhuǎn)眼就看見盛易寒坐在駕駛位上,因為她醒了,他便直接轉(zhuǎn)過眼來,看不出喜怒冷暖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車里很暗,卻不難看見彼此的眉眼神態(tài)。

    季暖皺眉:“不是說送我去醫(yī)院么?這是哪里?”

    “醫(yī)院去過了,你睡的太沉�!笔⒁缀偷溃骸澳愕捏w質(zhì)和抵抗力都不及格,加上你怕冷的毛病,天氣越?jīng)鼍驮揭啻�,墨景深平時連這些都不管你?”

    怎么不管?

    墨景深巴不得她每天穿的像熊一樣才能出門,但凡她穿的少一點,他的眼神都能先把她凍穿了。

    但這些沒有跟他解釋的必要。

    季暖沒吭聲,只又向車窗外看了看,感覺這里好像是海城某高星酒店附近。

    再向上一看,王庭酒店。

    昨天盛易寒說讓她陪他到海城的一家酒店參加晚宴,就是這里?

    “我說過,跟我沒關(guān)系的晚宴我不會去,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季暖淡漠的說了句,伸手就要直接打開車門。

    見車門打不開,她轉(zhuǎn)眼就冷眸以對:“盛易寒,你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卑鄙,把門給我打開!”

    盛易寒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樣,淡淡的瞟了一眼車外來往的車輛,語氣平靜:“給你準備的禮服在后面,去換上�!�

    “我不換!”季暖怒視著他:“你給我開門!”

    他仍然仿佛沒聽見似的,無視她的拒絕,打開他那一邊的車門就下了車,意思是讓她一個人在車里換衣服。

    季暖又試圖去開車門,她一邊的打不開,再又出手去開他那一側(cè)的,可車外的盛易寒就這么背靠在門外,車門也已經(jīng)再度被鎖上。

    第2卷

    第96章:是墨景深,英俊的另人發(fā)指的那張臉

    季暖干脆拿出手機要報警,眼角的余光卻忽然看見在酒店門前停下的一輛黑色加長商務(wù)車里,走出來的兩道身影,按在手機上的手指瞬間頓住。

    待看清了那兩個身影時,季暖的神色有異。

    是墨景深和安書言!

    前幾天墨景深的確在電話里對她說過,他今天晚上會參加一場晚宴。

    他怎么會和安書言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

    所以,他們參加的,是同一場晚宴?

    遠遠的就看見他們兩人同時下車,安書言今天穿著漂亮得體,是一件白色的抹胸禮服裙,走進酒店正門時,緊跟在墨景深身旁的安書言忽然抬起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季暖的腦海里瞬間有著本能的反映,那就是墨景深一定會推開她。

    但墨景深沒有推開。

    季暖心口瞬間被狠狠的一撞,手停留在車窗上,久久未動。

    另一側(cè)的車窗忽然被敲了兩下,門被打開,盛易寒看著她,低問:“確定不進去?”

    季暖轉(zhuǎn)過眼,眼里有些情緒一閃而過,卻是很好的掩飾住了。

    想問他帶她來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以他的為人,給她的答案也不一定會是真的。

    還不如她自己去看。

    “關(guān)門!我換衣服!”她沒好氣的斥道。

    盛易寒嘴邊露出不易察覺的冷淡笑色,車門再度被關(guān)上,似乎是為了讓她放心,這一次,他將電子車匙留在了車里,給她自己換完后自己開門出來的機會。

    這是篤定她不會再跑了么?

    季暖暗暗磨著牙,伸手將車后座上的那個袋子拿了過來,打開來看,里面是裝著禮服的高檔包裝盒,她沒什么耐心的直接拆開。

    十分鐘后,季暖下了車。

    “你以為我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么?居然是粉色的禮服,下擺還是各種羽毛的點綴,真懷疑你是不是刻意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出丑的�!彼樕惶玫耐虏哿艘痪洹�

    盛易寒看她一眼,冷淡的眼里有驚艷一閃而過,雖說以前的季暖經(jīng)常和她父親出席各大晚宴,可不得不承認,季暖的美是很低調(diào)柔和的那一種美,沒有攻擊力和殺傷力,卻只要稍一打扮,屬于她的這份渾然天成里,是比美艷的殺傷力更加吸引男人的一種魅力。

    “你也才二十歲,怎么就穿不得粉色?”盛易寒從車邊走開,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溫度,卻在季暖臉色不太好的又向酒店那邊看了一眼時,又仿佛不經(jīng)意的對她說了句:“很美,誰在這種地方出丑,你也不會出丑,畢竟勝在顏值�!�

    “……”

    盛易寒這男人,就連說好聽的話時,都是那么的讓人討厭。

    季暖不看他,好在群擺的長度剛剛過腳下,能將她腳下的平底鞋遮住,車后座下面還有一個袋子里有一雙新的高跟鞋,但她沒有穿,也實在沒那個心情穿。

    “鞋子沒換?”他注意到她的身高沒變,問道。

    “不是說我勝在顏值嗎?”季暖冷冷的反嗆。

    盛易寒沒再說話,只是又看了眼她的裙擺。

    她身高一米六幾,身形窈窕,濃纖合度標準又完美,這樣的禮服穿在身上,長度適中,也確實不需要像其他女人那樣為了顯得高挑纖細而特意穿一雙十幾厘米的恨天高來撐場面。

    他轉(zhuǎn)身走向酒店,季暖也跟著過去。

    她邊走邊抬起手簡單的用一根皮筋將散在肩前背后的長發(fā)挽起來,在頭頂弄成一個稍有蓬松感的發(fā)鬏,然后就這么清湯掛面的向里走。

    進了酒店的正門之前,盛易寒注意到她這簡單又對這種晚宴的場合不失禮儀的打扮,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真沒想到,季家的大小姐,居然有一天能這么粗糙�!�

    粗糙?

    季暖要笑不笑的看著里面各個打扮光鮮的人。

    換是誰經(jīng)歷過那十年顛沛流離的苦日子,都精致不起來,難不成她現(xiàn)在還能專門打電話叫個造型師過來給她弄個造型才進去?

    換做是以前的季暖,也許還真的會這么做。

    她沒解釋,進去之后更也沒打算跟盛易寒走的太近。

    王庭酒店是海城最大的七星級酒店,華貴的宴廳里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衣香鬢影不在少數(shù),有名望的政客商者三五成群而立,執(zhí)酒敬杯,熱鬧的讓季暖深深懷疑,這么大的排場,究竟是一場什么類型的晚宴?

    直到季暖發(fā)現(xiàn)宴廳里有許多操著美式英語口音的賓客,隱約從那些人的英文對話中聽出,他們是美國Shine集團的高管和企業(yè)重要參與者,而今晚,是Shine集團正式與墨氏集團簽約跨國合作案的日子。

    最近墨景深的確在忙這件事,季暖聽了一會兒就因為盛易寒眼神向她投了過來,而不得不跟他向里面走。

    有幾個人正在交談,聲音落在她的耳里——

    “Shine集團始于海城,十幾年前將總部遷至美國后,沒想到第一個與國內(nèi)企業(yè)的跨國合作,居然是跟墨氏集團……這算來算去都是自己家的,果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說今晚墨董也會來現(xiàn)場?墨董有許多年都沒回過海城了吧?美國的公司總部需要他坐鎮(zhèn),這些年也實在是夠辛苦�!�

    “可不是,聽說墨總半年多前結(jié)婚時,墨董都沒能抽出時間回國參加婚禮,連兒媳婦的面都沒見著,這次忽然回來,倒也確實是突然啊……”

    季暖心里躥上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

    墨董?

    墨景深的父親墨紹則?

    仍然在向里走,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發(fā)現(xiàn)了那道頎長挺拔的熟悉身影……

    季暖轉(zhuǎn)頭便直視著那個方向,那個人,那張臉。

    是墨景深,英俊的另人發(fā)指的那張臉。

    他從另一側(cè)走向宴廳中央,光和逆影消失,身形容貌寸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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