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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4章

    換做是她,那天夜里如果將她和一個男人關(guān)在同一個房間里四個小時,她的情緒一定會崩潰,如果最后實(shí)在是無法控制自己,她或許會一頭撞在墻上,寧愿去死。

    那墨景深呢?他現(xiàn)在……會怎么樣……

    聽說那種藥會徹底摧毀男人的理智,一切只會全憑生理本能。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再度響起,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墨宅前院,又瞬間被淹沒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忽然,被閃電照亮過的墨宅前院傳來急速駛近的車聲——

    第2卷

    第127章:就是因?yàn)檎娴奶矚g他了

    “這個時間,怎么會有車過來?”墨老爺子的眼里忽然升上了些希翼,回頭就對外面催促:“快去看看!是不是景深回來了!”

    季暖已經(jīng)在老爺子發(fā)話的一瞬間比所有人都快一步,先跑了出去……

    “哎呀,季丫頭,你怎么不拿傘!快!快去給她撐傘!別淋著�。 蹦蠣斪予浦照茸废聛�,卻還是及不上季暖的速度,眼見著季暖不顧別墅門外的滂沱大雨,直接沖出了門。

    傭人和管家連忙拿著傘追出去,季暖幾乎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多濕多冷,只盯著車燈的方向,跑過去。

    卻在靠近時,發(fā)現(xiàn)那輛車并不是墨景深的那輛,而是一輛計程車。

    她腳步一頓,站在雨里,墨家宅院里在小路兩邊的夜燈在雨水下微晃。

    車門打開,乍一看見是安書言的身影出現(xiàn)在車邊,季暖瞬間的凜起了眉眼。

    安書言下車后撐著傘過來,抬眼看見季暖,腳步當(dāng)即就頓了一下,再轉(zhuǎn)眼看見有傭人和管家過來將傘舉在季暖的頭頂,但這個時候,季暖早已經(jīng)全身都濕透了。

    安書言向季暖走了過去,隔著雨簾,輕聲開口:“墨太太,我很抱歉�!�

    季暖站在那里,看著只身一人前來的安書言,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墨景深的身影。

    她面色平靜,又似是無聲的壓抑著翻騰與波瀾,目色冷冷,語調(diào)壓低又緩慢:“你做了什么?要對我道歉?”

    安書言垂下眼,握著傘柄:“這么大的雨,我們還是先進(jìn)去說吧。”

    “是啊太太,您身手都被淋濕了,快回去換件衣服吧!”傭人在后邊一邊幫季暖撐著傘,一邊伸出手拉著季暖。

    季暖無聲的看著安書言,看出她眼里像是有一閃而逝的某種情緒,頓時就似是明白了什么,便沒再說話,任由傭人將她拽回別墅里。

    老爺子剛由傭人撐著傘在后面走出來幾步,見她們都要進(jìn)門了,忙叫傭人把別墅的兩扇門都打開,讓季暖和安書言都快點(diǎn)進(jìn)去。

    傭人手腳麻利的拿著兩條厚厚的毛毯過來披在季暖的身上,安書言一直舉著傘并沒有被淋濕,進(jìn)門就將傘放下。

    “書言?怎么會是你?這……你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墨老爺子看見安書言一身整齊,不像是墨紹則說的那樣被關(guān)在房間里過。

    “墨爺爺,對不起,本來我應(yīng)該早些來的,但是因?yàn)樯磉呌行┭劬,之前一直沒能避開,所以這么晚才趕過來�!卑矔詫δ蠣斪忧敢獾恼f:“今晚的情況我可以向你們解釋,但是我現(xiàn)在能不能先跟墨太太單獨(dú)說幾句話?”

    墨老爺子蹙了蹙眉,轉(zhuǎn)眼看向滿頭滿臉都是雨水的季暖。

    季暖淡看著安書言,嗓音里透著薄涼:“你要說什么?”

    安書言直接向她走過去,以眼神示意季暖到旁邊去說,季暖沒吭聲,轉(zhuǎn)身走到了別墅一樓靠近青花瓷高瓶的位置。

    安書言站在她的身邊,開口時聲音低到只有季暖一個人能聽到:“說實(shí)話,今晚對我來說,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機(jī)會,我喜歡了墨總很多年,從十幾歲開始,我父親和墨叔就允諾過我,將來一定會讓我嫁給他�!�

    因?yàn)榍镉晏珱�,季暖被凍到臉色和唇色都顯的蒼白,眼神卻仍舊又冷又亮:“所以呢?安小姐這個時間來這里,應(yīng)該并不是為了跟我表明立場這么簡單。”

    安書言淡笑,卻是笑的有些苦澀:“我喜歡墨總,就是因?yàn)檎娴奶矚g他了,也太仰望著這個男人,所以我沒辦做到用這種方式去強(qiáng)行留住他。”

    季暖無聲的抬起眉眼。

    喜歡是占有欲,而愛則是不敢輕易褻.瀆。

    仿佛直到這一刻,季暖才真正的感覺到安書言對墨景深的認(rèn)真。

    安書言語氣淡淡緩緩:“今天的計劃我一直都知道,雖然墨叔的手段是過了些,但我最開始是默認(rèn)和接受的。只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我放棄了�!�

    “為了避開墨叔叔派來的眼線,我將當(dāng)時他們拿給我的那杯咖啡,給了跟我同行的另一個女秘書,咖啡里是類似蒙汗藥那種會使人昏迷十幾個小時的東西,在她昏迷之后,我和她對換了衣服,墨叔叔派來的人對我不算特別熟悉,直接將昏迷的女秘書帶走,送進(jìn)了指定的房間里�!�

    季暖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最開始是同意這個計劃,為什么還要對自己下藥?”

    安書言輕笑:“你該是很容易想得到原因�!�

    季暖冷笑。

    的確。

    安書言這種心有城府的女人,她如果想借這樣的機(jī)會和墨景深在一起,肯定會留一條后路給她自己,如果她同樣被下了藥的話,就可以順理成章成為無辜的那一方。

    “其實(shí),換做公平競爭我也未必會輸給你,就算是輸了,也是輸在墨總對你的感情上,而不是輸給你季暖�!卑矔暂p聲強(qiáng)調(diào)。

    季暖卻是淡淡勾唇:“安小姐,在你最開始答應(yīng)配合這樣的計劃時,你就已經(jīng)輸了�!�

    安書言表情滯了滯,眼里的一絲狼狽沒能逃過季暖的眼睛。

    “但凡你有一點(diǎn)勝算,都不會同意這種齷齪又低級的計劃!”季暖眼里的涼意上涌:“最后讓你清醒的,不是因?yàn)槟阌卸鄲勰吧�,而是因�(yàn)槟闾私馑肋@樣的結(jié)果不僅不會得到他,反而會招惹出你不敢想像的后果。”

    安書言笑了一下:“墨太太,你可真是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或許真是我低估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高估�!奔九Z調(diào)拖長:“現(xiàn)在,反而是安小姐你的清醒才真的救了你一命,你很明白,墨景深根本不是能輕易任人擺布受人威脅的人,你這一步,保的是你自己�!�

    安書言忽然兩眼直盯著她,低聲說:“你現(xiàn)在說話這么不客氣,不怕我現(xiàn)在一走了之,繼續(xù)將墨總的行蹤隱瞞到底么?”

    “現(xiàn)在我才是你的保命符,你敢走嗎?”季暖眼里的嘲弄淺淺淡淡,卻又無聲尖銳的生生扎的安書言神經(jīng)顫栗。

    第2卷

    第128章:他在萬里星辰酒店!

    哪怕季暖頭上和身上的雨水都讓她看起來狼狽至極,卻仍然靜淡的讓安書言忍不住想要看透她的靈魂,想要看看這個平時看不出半點(diǎn)鋒芒的季暖,究竟是哪里和別人不一樣?

    但話已經(jīng)被季暖點(diǎn)破,安書言的確沒有法去反駁她這一句。

    “今晚如果你還沒有找清自己的站隊(duì),繼續(xù)站在墨董的那一方,后果會怎么樣我并不清楚,但肯定是你無法承擔(dān)的。”季暖語氣秀淡:“你只有幫助我,才能為自己,也為你們安家避過一劫,安小姐你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現(xiàn)在想拿一走了之來威脅我?”

    安書言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那么好看,卻是勉強(qiáng)在嘴角掛了絲笑:“這種時候,你還能這么清醒,我真懷疑你究竟愛不愛墨總�!�

    “越是情勢不明的時候越應(yīng)該清醒,特別是在面對安小姐你的時候,如果還自亂陣腳,那我恐怕也就真的配不上墨太太這三個字。”季暖神態(tài)靜然,語氣淡淡。

    墨老爺子在那邊聽不見這邊她們兩個究竟在談什么,這會兒已經(jīng)急的干脆直接向這邊走了過來,要問問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聽見老爺子走近的動靜,安書言不再浪費(fèi)時間,輕聲說:“那個女秘書不知道會昏迷多久,但的確已經(jīng)被送了進(jìn)了那個房間,畢竟已經(jīng)四個多小時了,這種煎熬,我不知道墨總還能撐受多久。”

    季暖這才皺了一下眉,看向她。

    “他在濱海路萬里星辰酒店,33樓,3320房間,但是整個33樓都有墨叔的人在把守,直接在那一層是根本進(jìn)不去的,我話只能帶到這里,你自己想辦法吧�!�

    話落,安書言轉(zhuǎn)身面向剛剛走近的墨老爺子:“墨爺爺,今晚的事情讓您老人家受驚了,實(shí)在是抱歉,墨叔向來都是很強(qiáng)勢的人,他想做的事情輕易沒有人敢去阻攔,您一定很了解他的脾氣�!�

    之后安書言就拉著墨老爺子去那邊繼續(xù)說話,季暖沒有走過去,只看向窗外的電閃雷鳴和狂風(fēng)暴雨。

    安書言剛才轉(zhuǎn)身時說的那句話也是提醒了季暖,墨老爺子雖然在海城坐鎮(zhèn)一方勢力,可畢竟如今Shine集團(tuán)和墨家大部分的掌控權(quán)都在墨紹則手里,哪怕在名義上頭不家墨老爺子壓著,可如果墨紹則真的畏懼于老爺子的權(quán)勢,今晚也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如果讓墨爺爺現(xiàn)在派人去酒店,一方面不一定能及時將墨景深帶得出來,一方面,墨爺爺很可能會和墨紹則這個親兒子從此斷絕關(guān)系,更甚至被有心人趁機(jī)而入,引起墨家的內(nèi)亂。

    ……

    十五分鐘的時間,季暖回房間去吹干頭發(fā),換了身衣服,直接出門,無視墨家上下的阻攔,直接開車沖出了墨家的大門。

    臨走之前,她只給墨爺爺留下一句話:“爺爺,我去把景深找回來!等我!”

    ------

    濱海路,萬里星辰酒店。

    這家是海城新開的一家七星級酒店,剛剛開業(yè)不到一個月,暫時沒有錄入海城的段落網(wǎng),想要查起來的確很容易被人忽略這家新酒店的存在。

    因?yàn)閯倓傞_業(yè),酒店內(nèi)外的安保設(shè)施仍然在建設(shè)中,還不算特別完善,又因?yàn)榫频陜r格太貴,還在濱海路這一帶,入住的人不算多,酒店里的工作人員也不是特別多。

    季暖一路開車趕了過去,將車鑰匙扔給門外的保安,拿著包走進(jìn)酒店的正門,她整體給人的感覺看不出是帶著什么目的而來,端莊溫婉平靜,看起來就像是個因?yàn)榇笥曛潦叶坏貌粫簳r來這家酒店住一晚的客人,她這時的出現(xiàn),并不會引起工作人員的懷疑。

    遞上身份證件之后,季暖站在前臺那里說:“你們這是一家海景酒店對吧?能不能給我開一間樓層高一些的,這樣露臺上的視野更好,價格無所謂,最好是30層以上�!�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今晚31層到35層之間都被人包下了,只有三十層以下可以入住。3016號房間可以嗎?就在三十樓。”酒店前臺的小姐客氣的問。

    季暖淡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

    “好的,這是3016號房間的房卡,請拿好�!�

    接過房卡,季暖直接快步走進(jìn)電梯,不再看任何人,以著盡快的速度上樓進(jìn)房間。

    進(jìn)門,關(guān)門,季暖甩開手里的包,沖到窗前,不顧外面仍然肆虐著的狂風(fēng)暴雨,直接拉開陽臺上的落地窗,走出去,抬起頭向著33層的方向看了一眼。

    剛才她在這一層仔細(xì)看過,3020號房間與她的3016號房間只相隔了兩個門,那墨景深現(xiàn)在所在的3320也就是在,右側(cè)的那一間!

    季暖盯著上面,手在陽臺上緊緊握住,試了試陽臺四周扶欄的結(jié)實(shí)程度,再轉(zhuǎn)身回去從包里拿出一雙運(yùn)動鞋,將腳上的高跟鞋換了下去,穿上運(yùn)動鞋后,將帶子系緊。

    最后將包扔在床上,只把這一間的房卡帶在身上,轉(zhuǎn)身再度走上陽臺,用力的向上跳起來,再小心的踩著陽臺上的扶欄,同時將目光放向斜上方半米開外的空調(diào)室外機(jī)。

    探出腳試著踩了一下,很好,這空調(diào)的室外機(jī)安裝的很穩(wěn),周圍還有一圈很堅固的方型護(hù)欄。

    季暖不敢向下看,畢竟三十層的高度,她活了兩世也沒敢挑戰(zhàn)過。

    她狠了狠心,手抓著空調(diào)外機(jī)上的護(hù)欄向上邁去,再又一步步小心踩著高層建筑必備的防火墻和金屬欄向上。

    一步一步,三十一層,三十二層……三十三層!

    3320房間里,淋浴頭被關(guān)閉,沖了數(shù)十次冷水澡的墨景深拿過襯衫穿上,走出浴室。

    暗無邊際的黑眸冷洌的掃了一眼床上始終昏睡的女人,肅殺之氣在他周身蔓延。

    墨景深隨手將床上的被子扔到那個女人身上,將女人從頭到腳全部蓋住,轉(zhuǎn)身時忽然聽見窗外傳來奇怪的動靜。

    他冷沉的眸色看向陽臺落地窗的方向,微敞的窗簾縫隙間,看見一只手從下面伸了上來,那手緊緊抓住陽臺的扶桿,奮力向上——

    第2卷

    第129章:第一次這么主動,墨景深居然還不給面子

    直到一顆被雨水淋的濕漉漉的腦袋從陽臺那一側(cè)露了出來。

    墨景深眉心一跳,赫然快步走過去,“唰”的一聲,打開了落地窗——

    窗外風(fēng)雨交加,那一瞬間窗簾如夢似幻般的舞動。

    季暖的身影漸漸在陽臺上變的清晰,直到女人再又咬牙從扶桿外面跳了進(jìn)來,卻因?yàn)楸挥炅艿酵饶_早已經(jīng)抽筋,跳下來的一瞬間整個人直接撲在地上,疼的她“嘶”了一聲,一邊揉著正在抽筋的小腿,一邊不經(jīng)意的抬起眼向里望。

    乍一看到窗前的墨景深,還沒看清男人的表情,季暖下意識的“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結(jié)果腿上抽筋的痛感讓她站起來向前走一步的瞬間就又向前一撲,這回干脆直直的撲進(jìn)男人的懷里。

    墨景深平生第一次震驚到久久沒有動作,懷里的重量讓他這才回過神,下意識的將帶著冰冷的雨水和寒氣撲進(jìn)來的小女人抱住,季暖的臉在他胸膛上狠狠的一撞,低低的悶哼了聲:“唔——”

    窗外雷聲四起,墨景深感覺到季暖身上的冷意,二話不說直接將窗子關(guān)上,再將懷里忍著不去呼痛的女人推開一臂的距離,低眸,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在看個怪物一樣,從上到下的將她看了個清楚,更也看見她臉上的一塊帶有血跡的的擦傷。

    “你怎么上來的?”他低聲質(zhì)問,手卻已經(jīng)在她冰涼的臉上撫過,冷峻的眉目間不僅沒有任何感動,反而氣的像是恨不得要直接把她從33層直接扔下去。

    季暖沒解釋,她身上是冷的,可墨景深身上卻是熱的過份,她忍著腿上不停抽筋的那種要命的疼,手緊抓著他身上的襯衫,摸到他身上的熱度,眼神再又迅速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看見床上那個鼓起來的被子,毫不猶豫的就要過去掀開被子看看那女人穿沒穿衣服。

    然而剛要動,小腿就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差點(diǎn)一屁.股坐到地上,要不是墨景深直接扶住了她,她現(xiàn)在肯定直接倒下去了。

    “啊……疼疼疼……”

    眼見她疼到表情都快扭曲,墨景深森寒的表情才緩了幾分,向她的腿:“哪兒疼?”

    “抽筋了,左邊的小腿�!奔九字�,手向自己的小腿指了指:“啊……你輕點(diǎn),疼!”

    墨景深摸到她小腿上那部分正在抽筋的地方,眸色一深,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進(jìn)了浴室,調(diào)好水溫,抱著季暖放在浴缸邊坐好,將溫暖的熱水淋到她腿上,一手用熱水幫著她暖著腿,另一手在她小腿上將抽筋的部位揉開,時輕時重的按揉,大概兩分鐘后,季暖的表情才終于有所緩和,腿也不再僵硬,在他懷里輕輕的動了一下。

    “好了?”他問,眼神依舊很冷,手下幫她按揉的動作卻依舊溫柔。

    季暖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眼神再又向浴室外的方向看了眼,這個角度看不見床上被子里那個鼓起來的大包,她再又看見墨景深身上雖然有些凌亂但仍舊不失風(fēng)度的襯衫和西褲,猶豫了兩秒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墨景深因?yàn)樗@一動作而僵了僵,眸色更加幽深沉暗,按下她的手:“別動�!�

    他直接將熱水從她頭頂開始向下淋,要讓她盡快暖和過來。

    季暖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很不好受,眼睛一紅直接不管不顧的就向他懷里一撲,在他毫無防備的被她這樣撲的向后退了兩步時,緊抱住他的脖子不放開,小聲在他耳邊問:“剛才那床上是不是有女人?”

    墨景深抬手,在她濕漉漉的長發(fā)上撫了撫,暗啞道:“嗯�!�

    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說前前后后的事情,更也來不及解釋,季暖抱的他更緊了:“你碰她了沒有?”

    “沒有�!焙敛华q豫的回答,男人的聲音雖然沉啞,卻比季暖想像中清醒許多。

    季暖心上的大石瞬間落地,她更像是終于可以放松下來,整個人脫力了似的就這么貼在他懷里,任由男人抱著他坐在浴缸邊,任由他將溫暖的熱水淋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暖回來。

    “我就知道……”情緒終于再也忍不住,季暖哽咽著抱著他:“我就知道……就知道……”

    聽出這小女人在哭,像是整個人放松下來卻反而在后怕,墨景深放下淋浴頭,抱著她,身上強(qiáng)烈的熱度傳到她身上,一冷一熱的溫度在此刻的雨夜里是如此的契合。

    “這房間的門打不開,外面還有人在守著,是不是?”季暖哽咽著問。

    “嗯。”墨景深嗓音仍舊沉啞。

    季暖吸了吸鼻子,忽然從他懷里坐起身,睜著通紅的眼睛看他:“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難受?忍了好幾個小時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很明顯,她這是什么都知道了。

    墨景深沒多說,只在她頭上安撫的揉了揉,淡淡三個字:“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現(xiàn)在比正常人發(fā)燒的時候溫度還高!”季暖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聽見男人因?yàn)樗膿崦偷蛺灪吡艘宦�,和愈加深暗的雙眼,她探過頭去就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眼睛雖然有些紅,但卻是亮晶晶的,急切的說:“那你現(xiàn)在別忍了,我在這里,你現(xiàn)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墨景深低低笑了,在她唇上吻了吻,低啞道:“傻瓜,這里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你不是被下藥了嗎?外面的女人你肯定是不許碰!現(xiàn)在我在這里你還忍什么?我第一次這么主動,你居然還不給我面子!”季暖橫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解開他襯衫。

    墨景深按住她的手,剛才在意志上起碼還能忍,現(xiàn)在季暖忽然在這里,又全身濕透的主動往他身上貼,別說是被下了藥,就算是平常,他也不一定能受得住她這種撩撥。

    他將她按在懷里,低啞道:“這里不行,有監(jiān)控�!�

    季暖的表情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才連忙要從他懷里退開,墨景深卻緊抱著她沒讓她退,啞聲警告:“老實(shí)點(diǎn),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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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第130章:小妖精,你老公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脆弱的很

    “那我現(xiàn)在在你懷里,你不是更難受?”季暖小心的和他保持距離,可即使是這樣,仍然能感覺得到他身上驚人的熱度。

    墨景深究竟是有著怎樣可怕的克制力,已經(jīng)這樣了,居然還能忍得住。

    “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站在那里和坐在我懷里,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墨景深摟著她的腰,呼吸著她身上攙了雨水味道的淡淡的冷香:“還不如讓我抱一會兒。”

    季暖坐在他懷里不動,可是他煎熬著,她心里也不好受。

    男人就這么抱著她,頭貼著她雪白的脖頸,滾燙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惹得她渾身一顫。

    感覺到她這敏感的反映,墨景深更加緊繃,他干脆閉上眼睛不看她,選擇聊天來讓自己分心,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安書言去了墨家�!奔九鐚�(shí)以答:“她說她雖然想跟你在一起,但卻并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所以今晚被送到你房間里的人不是她,而是和她同行的另一個女秘書�!�

    季暖不需要去撒謊,更不需要去抹黑安書言。

    畢竟安書言的那種動機(jī),連她都能察覺得到,墨景深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聽見這句話后,墨景深睜開眼,眸色寒涼了幾度,抱著季暖的手卻更加用力,低道:“所以,你剛才是從下面爬上來的?”

    雖然是在她耳邊低聲的問,可聲音里還是帶了些危險的意味。

    季暖吱唔了一聲,在想著要用怎樣的措辭才能讓他不生氣:“我是太著急了,怕你失-身啊,所以才……”

    “我問你是不是從下面爬上來的?”墨景深語氣又冷沉了幾分,低眸盯著她的眼睛。

    “……”

    季暖想想剛才的驚心動魄,到了三十二樓的時候因?yàn)橛晁�,真的是差點(diǎn)摔下去,她身上又沒有任何防護(hù)措施,能保住命爬上來,真的只能說是老天保佑了。

    “我爬的也不算高,從三十樓爬上來,也就只有三層而己�!彼龥]什么底氣的小聲說。

    “三層?”墨景深眼神就那么寸寸深冷了下去,聲調(diào)帶著明顯的怒意和呵斥:“你知道這是幾樓?消防員爬個樓都要借助云梯和繩索,你就這么爬上來?不要命了?”

    “可是31樓到35樓之間都被封鎖了,我沒別的辦法,而且我這不是沒事嗎?”季暖伸手去扯他襯衫的衣袖,輕輕扯了扯,小聲嘀咕:“我福大命大,沒事的!”

    墨景深此時的眼神卻深的有些嚇人,他盯著她臉上擦傷的那塊地方,忽然將她的手甩開,季暖一愣,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忙要站起身,結(jié)果男人卻出去將浴室里昏暗的小燈變成了最亮的那一盞大燈,燈光照亮的一瞬間,季暖瞇了下眼睛,頃刻間,他已經(jīng)重新走回浴室。

    不等她起身,墨景深直接面無表情的將她已經(jīng)不再抽筋的小腿握住,向上一抬,季暖來不及驚呼就被他撩起了褲腿,看見她膝蓋和腿上剛剛在外面被空調(diào)外機(jī)的尖角刮出的紅痕,他的眼色就更冰冷了幾分。

    “我真的沒事,這些都只是刮蹭了一下的皮外傷,只是皮膚表面而己……”

    墨景深一言不發(fā)的又將她的衣袖向上撩起,看見她手腕上的擦傷和手肘間比腿上還要嚴(yán)重一些的紅痕,再將她的手翻過來,看見她紅腫的手指和滿是傷口的手心。

    季暖眼神一虛,試著收回手,卻被男人緊緊的握住。

    “真的沒事……我這只是……”

    季暖想說話,卻見墨景深的眼色沉的嚇人。

    她抿了一下嘴,忽然又笑著說:“幸好這家酒店的安保設(shè)施還沒那么完善,不然我剛爬出來估計就被發(fā)現(xiàn)了,這每個樓層之間的距離都不算太遠(yuǎn),中間還有那些固定的空調(diào)外機(jī)來當(dāng)做階梯,其實(shí)真的很安全,我都沒有在后怕,你就更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墨景深忽然扣住她的后腦,一把將她重重的按進(jìn)懷里。

    很重,很重的那種。

    她一時間說不出話,整個人像是幾乎要被他按進(jìn)身體里一樣。

    男人一句話都不說,只抱著她。

    季暖漸漸的也安靜了下來,不再試圖解釋,也不再吭聲,安靜的任由他抱著自己,將臉貼在他滾燙的頸間,閉上眼睛。

    一晚的驚心動魄,無論如何,至少他們都沒有失去對方,這就夠了。

    剛剛從三十樓爬上來的時候,她什么都沒有想過,只是一心的想要趕緊上來找到他,見到他,哪怕粉身碎骨,她也不會放棄一絲一毫能來幫到他的機(jī)會。

    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她也不后悔。

    季暖在他的懷里,閉著眼睛,手向上爬,到了他肌理分明的背部,反抱住他的背,卻因?yàn)樗砩系臒岫榷犻_眼,在他懷里低聲問:“你要不要在冷水里泡一泡?”

    墨景深抱著她,沒放開,在她頭頂落下輕輕的吻:“你在這里,把我放進(jìn)冰窖里都沒用。”

    “那怎么辦?要不然,把燈都關(guān)掉?監(jiān)控應(yīng)該就拍不到了。”

    墨景深沒說話。

    “難道監(jiān)控有可能是有夜視功能的鏡頭?”季暖忽然抬起眼看他。

    他看著她,無聲的算是默認(rèn)。

    “……”

    墨紹則也太狠了。

    雖說不至于會特意看他兒子和女人上.床的監(jiān)控視頻,但在房間里裝上攝像估計就是為了以后如果墨景深拒絕的話,拿監(jiān)控視頻做為證據(jù),所以用夜視功能的監(jiān)控鏡頭是肯定的……

    “那怎么辦?”季暖感覺他現(xiàn)在比剛才更燙了。

    墨景深眉宇一動,低眸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偏偏他此時身上的襯衫有些凌亂,眼神深暗的不似平時,偏生的有一種頹廢又吸引人的味道。

    “沒事,天快亮了,這種藥一般12個小時后就能自動消退�!�

    “現(xiàn)在才凌晨一點(diǎn)……”季暖低下頭,忽然舉起了自己的手:“要不然,我用手……幫你……”

    墨景深的眼神瞬間有幾絲危險沉暗的味道,他瞇起深邃的黑眸,看著她兩只手心里明顯的傷口,將她的手按了下去,俯首在她唇邊發(fā)泄似的吻咬了下:“小妖精,你老公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脆弱的很,你再勾.引我,這后果恐怕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

    第2卷

    第131章:季暖出口的話讓他維持了二十幾年的淡定差點(diǎn)崩潰

    男人的聲音又啞又撩人,季暖聽著都快受不了了。

    何況是他現(xiàn)在……處在這樣極端的煎熬之中……

    季暖全當(dāng)墨景深這是不好意思,心想連她都豁出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伸手過去就要扯他藏在襯衫衣擺下的皮帶。

    墨景深驟然按住她的手,目光沉沉的又夾著數(shù)不清的暗沉與深邃,看著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監(jiān)控也都有死角的,我們找個監(jiān)控拍不到的角落�!奔九幌肟此@么隱忍難受,主動回頭看向浴室和浴缸周圍的幾個地方:“這里,關(guān)上燈后,還有門擋著,肯定拍不到!”

    說著,她就要向浴室門后退一步,手仍然緊緊抓著他的襯衫一角,不讓他退開。

    在季暖剛躲到門后的剎那,墨景深低嘆,沒讓她去解自己的腰帶,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唇上狠狠一吻,吻的又深又重,像是要就這樣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最后他強(qiáng)行按住季暖不老實(shí)的在他身上來回亂動的手,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切齒的低道:“你是想我死?”

    季暖的手被他控制住,不能再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無比誠懇的說:“用手而己,我真的會!以前和夏甜有偷偷的看過那種……那種電影……”

    眼見墨景深頃刻挑起的眉宇,季暖當(dāng)即就是一副打算嘗試的激動表情:“我難得有這么主動的機(jī)會!你還不珍惜?!”

    “當(dāng)然要珍惜。”墨景深低笑,卻仍然握著她的手腕:“你這手心里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卻是在爬上來的時候被那些金屬角刮傷,這種傷本來就需要打破傷風(fēng),再又淋了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紅腫發(fā)炎。”

    說著,他反而來安撫她,在她額上溫柔的吻了吻:“我不能冒著讓你這傷口感染的危險,忍一晚就過去了,沒事�!�

    季暖此刻無比后悔自己剛才其他都準(zhǔn)備的充足了,卻在向上爬的時候忘記準(zhǔn)備一雙防磨防刮的膠皮手套。

    她看了一會兒自己的確有些紅腫的手心,細(xì)細(xì)的傷口上還不時的會汩出一些血絲來。

    她凝眉坐在那里,墨景深還以為她是在考慮手心上的傷,結(jié)果下一刻,季暖出口的話讓男人維持了二十幾年的淡定差點(diǎn)崩潰。

    “要不然……我用嘴……試試?”

    “……”

    見男人忽然間不說話了,季暖其實(shí)也不太好意思,好歹也是在未來十年里見識過不少大片兒的,雖然沒做過,但總歸不至于太生疏。

    “那什么,我去把浴室的燈關(guān)掉……”季暖站起身,就要繞開身前的男人,到浴室外面將燈關(guān)了。

    結(jié)果剛一起身,忽然手腕一緊,男人直接將她反身壓在墻上,俯首將滾燙的臉埋在她頸間,難以忍受的將她抱緊,啞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在她頸間響起:“很想試的話,離開這里之后,我隨時給你這個機(jī)會�!�

    季暖頓時滿臉漲紅:“誰說我想試,我是看你現(xiàn)在太難受……”

    墨景深沙啞低笑,抱著她:“不用,就這樣抱著,站在這里別動�!�

    “你確定……真的抱一抱就可以了嗎?”

    “嗯。”仍然是低啞的聲音。

    “可我感覺你好像很難受……”

    他沒再說話,緊抱著她,季暖背靠著墻壁,任由男人緊繃的身體完全都貼附在她身上,兩人的身體之間毫無縫隙,他身上的溫度將她也漸漸暖了過來。

    季暖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抬起手反抱住他的背,將臉貼在他的胸前,閉上眼睛,聽著男人并不似平時那么沉穩(wěn)平緩的心跳。

    但即使是這樣,即使墨景深黑色的短發(fā)有些亂,卻依然俊美無鑄,即使他襯衫衣褲被她弄的半濕,卻仍然有著獨(dú)屬于他的冷靜自持的魅力。

    相比之下,剛剛幾乎不要命的從30樓爬上來的季暖,一身衣服都被淋透,還有些血絲掛在衣服上,臉上有著蹭出來的小塊紅痕,整個人狼狽的不像話。

    沒想到,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居然還是比他更狼狽。

    抱了很久,久到季暖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懷里滾燙的溫度給焚燒了,她這一晚的情緒才剛有些放松,就這么靠在他懷里險些睡著。

    忽然,男人低啞道:“你先出去,讓我洗個澡�!�

    季暖睜開眼,快睡著了的意識一時間沒清醒過來,迷糊的問了句:“冷水的嗎?”

    “嗯�!�

    季暖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配合的轉(zhuǎn)身正要走出浴室,結(jié)果頭上忽然被扔來一條干爽的浴巾。

    “這里不方便脫衣服,你身上還濕著,把浴巾裹在身上。”

    季暖又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浴巾就出去了。

    精神放松下來的后果就是實(shí)在很想睡覺,她把浴巾圍在身上,下意識的正要去床上或者沙發(fā)上躺一會兒,結(jié)果剛一靠近床邊,看見被子里那鼓起來的一個大包,腦袋里的睡意瞬間就散光了。

    她定了定神,打開床頭昏暗的壁燈,慢慢的伸出手去,將被子掀了起來。

    果然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安靜的躺在那里,呼吸平穩(wěn)的一直在睡,這種情況下還能睡的這么消停,果然是被下了藥了。

    見床上的女人雖然不知道究竟還要昏睡多久,但身上的衣服始終完好,一點(diǎn)不該露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這被子估計也是被墨景深給扔過來蓋上的,連臉都沒怎么露。

    好歹這也是墨氏集團(tuán)的一位秘書,要不是因?yàn)楹桶矔砸黄鸷瓤Х�,也不會莫名奇妙的被送到大BOSS面前,終究也是個無辜的人。

    季暖將被子再又輕輕的蓋上,雖然將她的臉都蓋住,但還是將被角上邊留出些縫隙,免得把人給悶壞了。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但比之前小了些,雷聲也已經(jīng)遠(yuǎn)了一些。

    季暖站在窗前,看向不遠(yuǎn)處的海面,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敢從這個角度直接向樓底的方向看,33層的高度,連樓下的花壇都看不清楚,路過的車輛都是指甲蓋大小的影子。

    愛之一字,果然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會讓人莫名奇妙的就有了無畏的勇氣,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

    浴室的水聲停下,墨景深走出來,看見季暖站在窗前正在望著正前方的海面。

    第2卷

    第132章:你老子終究還是你老子!

    天亮之前的幾個小時,對季暖來說,也是同樣的煎熬。

    兩人是在沙發(fā)上睡的,墨景深將季暖摟在懷里,季暖在他懷里睡的很踏實(shí),但是隱約中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一直異常的滾燙。

    直到凌晨四五點(diǎn),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季暖睡了一覺,睜開眼看著仍然黑暗的房間,同時感覺墨景深似乎是終于睡著了。

    他身上的溫度雖然仍然比平時熱了些,但沒有昨晚那么嚴(yán)重,他應(yīng)該是把最難熬的階段熬了過去,終于在身心疲憊之下睡著了。

    季暖就這么靠在他懷里沒有動,聽著他的心跳,緩緩抬起手,抱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沉睡的男人不知是醒了還是本能的動作,將季暖摟的更緊,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似是無意的一吻,卻又讓季暖趴在他懷里忍不住笑了下。

    季暖再又睡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亮了。

    她抬起頭,見墨景深終于睡的沉了些,而且他身上的溫度也已經(jīng)徹底降了下來,她松了口氣,動作很輕很慢的從他的懷里退出來,再拿過他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輕手輕腳的去床邊,拉開窗簾,看看天色,雖然昨晚是電閃雷鳴的大雨,今天早上卻是陽光普照,看起來該是已經(jīng)清晨七點(diǎn)多。

    門外這時有腳步聲走近的動靜,季暖警覺的轉(zhuǎn)身,在清楚的聽見是墨老爺子的聲音時,直接走到門邊。

    “你倒是把景深藏的很隱蔽��!怪不得我派出來的人始終沒找對地方!”墨老爺子在門外邊走邊怒沖沖的罵道:“你小子現(xiàn)在也可以稱得上是老謀深算了你!”

    墨紹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父親您面前,我怕是擔(dān)不起這四個字�!�

    墨老爺子冷聲哼哼道:“你算不過的是人心!就這一次,你終究還是敗了!”

    “您倒是對景深的自制力很自信,一大清早的非要跟著過來,我也就不跟你賣關(guān)子,這門打開后,您老還是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早點(diǎn)讓書言嫁過來,也省去我繼續(xù)操這份心�!蹦B則的語氣里滿是篤定。

    “呵�!蹦蠣斪映庑α寺暎骸澳悄憔桶验T打開試試�!�

    季暖貼在門上,聽見外面的對話,直到再聽見有房卡在門外刷開的一道很短暫的音樂聲,她眉心一動,伸手便先一步在里面將房門打了開。

    墨紹則的臉上本來還有幾分冷淡的笑色,那種表情還真應(yīng)了墨老爺子的那句話,有著老謀深算的味道。

    結(jié)果在季暖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房門里的一剎那,墨紹則的面色瞬間一僵,很快鷙冷了下來,冷眸盯著她:“怎么是你?”

    季暖對他微微一笑,笑的沒什么溫度:“墨董,早上好�!�

    墨紹則表情難看的瞪著她,驟然就要進(jìn)門看看里面的情況,季暖卻是站在門前沒有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又是墨景深的父親,在她面前總歸不至于伸手推開她。

    墨老爺子杵著拐杖走過來,對著季暖悄悄的豎了一下大拇指,眼里滿是欣慰贊賞,然后老神在在的笑看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的墨紹則:“怎么樣?我說你敗了,你就是敗了,你老子終究還是你老子,在孫媳婦的這件事上,你動搖不了!”

    “你是怎么找來的?”墨紹則畢竟是見過了風(fēng)雨的人,面色沉了片刻后,直接冷冷的質(zhì)問季暖。

    季暖溫溫淡淡的一笑:“怎么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和景深在一起的人是我�!�

    墨紹則冷瞇起眼。

    不待他說話,墨老爺子就又在一旁幫腔道:“季丫頭,都嫁進(jìn)來這么久了,還叫什么墨董?爺爺在這給你做主呢,他是景深的父親,你也該是時候改口了�!�

    墨紹則的臉色仍然很黑,預(yù)想中想看見的一幕沒有,反而被季暖和老爺子在這一大清早的將了一軍,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凈,眼神陰沉中滿是慍怒。

    季暖猶豫了下,但畢竟還是要給墨爺爺?shù)拿孀�,直接微微一笑:“爸�!?br />
    墨紹則冷眼看著她:“季小姐的這一聲爸,我怕是承受不起,你愿意喊就喊,終究也是喊不了幾天了�!�

    季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因?yàn)樗捓锏睦淠屯{而亂了分寸,仍然站在房門前不讓他進(jìn)去。

    先不說里面那個還在床上昏睡的女人是無辜的,不能被牽扯進(jìn)來,不能被他看見,就只說墨景深,熬了一整晚,終于天亮了才睡著,總也得讓他多睡一會兒。

    墨老爺子面色不愉的瞪著墨紹則:“季丫頭喊你的這一聲,已經(jīng)是給足了你的面子,你就不能把你這固執(zhí)的脾氣收一收?景深的婚姻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就算是他父親,也沒資格去指手劃腳!季丫頭早就已經(jīng)是墨家的人,何況她到底也還是個二十歲的孩子,你就不能跟人家好好說話?非得這么橫?”

    墨老爺子又道:“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也老大不小了,在美國呆久了,尊重這兩個字都不會寫了?這么咄咄逼人,像什么樣子!”

    “景深的未來屬于美國,屬于Shine。”墨紹則冷聲說:“這種話我不想再重復(fù),書言是最合適的人選!”

    “安書言哪里合適?論家世,季暖也沒比書言差多少,只不過季家是在海城罷了!日后如果景深回美國接手Shine,季暖在他身邊做的未必就比安書言差!你連比較都沒有比較過,就這么否定季暖,真是個老頑固!”

    被自己的八十歲的老父親罵聲老頑固,墨紹則黑沉著臉,再又冷冷的看著季暖。

    墨紹則忽然對后邊的保鏢吩咐道:“把她給我拉開!”

    保鏢頓時就快步上前,墨老爺子見狀,狠狠的往地上杵了下拐杖,怒道:“誰敢動我的孫媳婦!”

    墨紹則冷眼看向老爺子,繼續(xù)冷聲吩咐:“都聾了嗎?把這個女人拉開!”

    “夠了�!�

    赫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季暖的身后響起。

    墨景深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聲音清凌凌的夾著寒意凜冽,眸色冷沉,淡淡的將目光投了出來。

    第2卷

    第133章:一生只娶一個季暖足矣

    墨景深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聲音清凌凌的夾著寒意凜冽,眸色冷沉,淡淡的將目光投了出來。

    那兩個正要伸手去拉季暖的保鏢,額頭和背部都在墨景深的眼神逼視下沁出了層層冷汗,沒敢再伸手去碰到她。

    無論是房間內(nèi),還是酒店的這一整個33層,頃刻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這不是季暖第一次看見如此寒意凜冽的墨景深,可他現(xiàn)在這幾乎讓人凍到骨子里的眼神,還是讓她都跟著覺得脊背涼了一下。

    墨景深目光在他們身上冷漠的掠過:“誰敢動她?”

    “墨總,我們是聽從墨董的吩咐,他擔(dān)心您在房間里的狀況,所以才會讓我們……”那兩個保鏢一臉寒顫的解釋。

    墨景深眉眼隧然銳冷,視線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唇畔是諷刺意味極深的笑:“聽從吩咐?”

    季暖在門邊,靜默的站著。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墨紹則根本就控制不住墨景深,否則的話也就不會用這種強(qiáng)制性的手段。

    而許墨紹昨夜的做法,更會將墨景深推的越來越遠(yuǎn),從墨景深此刻的態(tài)度里就感覺得出來。

    他的眼里,不再有這個所謂的父親。

    寒冷,徹涼。

    墨景深走到季暖身側(cè),低眸看著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diǎn)畏懼的小臉,握住她的手。

    看見墨景深走到門前時的這一動作,墨紹則瞬時冷起了臉,滿眼的不悅。

    季暖以為墨景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撫她,她將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輕輕動了一下,手指在他掌心刮了刮,想緩解一下眼前這太過肅然的氣氛。

    結(jié)果下一瞬,她忽然被一股力量扯了過去,整個人直接撞進(jìn)墨景深的懷里,腳跟一時沒站穩(wěn),墨景深有力的手臂反手將她就這樣抱住,像是在宣布著對她的所有權(quán),從容不迫的將她按在他的方寸之間。

    墨景深冷漠且堅定的聲音在她頭頂掠過:“季暖是我的妻子,有我在,沒有人能動搖她墨太太的身份�!�

    墨紹則眸光冰冷:“書言在哪?昨晚她沒跟你在一起?”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電梯門前傳來一道溫靜的聲音:“墨叔叔,很抱歉……”

    墨紹則赫然轉(zhuǎn)過眼,看向安書言。

    一切答案不言而喻。

    墨紹則眼色陰戾,銳利的眸子一瞇:“看來是書言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強(qiáng)人所難,我能理解她的猶豫,這么好的女人,處處為你著想,到了這種地步都會舍棄機(jī)會,可見她對你用情多深,這個季暖又算是什么東西?景深,你最好看清楚!”

    “我看的很清楚�!蹦吧钫Z調(diào)里有著幾分薄俏譏寒:“婚我不會離,書言我也不會娶,我一生只娶一個季暖足矣�!�

    安書言站在遠(yuǎn)處一直沒有靠近過來,墨景深的嗓音雖然冷冷淡淡,音調(diào)并不高,但卻足夠讓她在這個距離之外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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