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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3卷

    第313章:一臉不敢置信的對上男人藏著幾分淺淺笑意的眼神

    終于動身前往美國。

    這一架飛機上只有四個人,季暖和封凌,南衡和墨景深。

    南衡一身的煙味兒,上飛機之前才剛掐滅了一根煙,他最近幾天抽的煙比以往還要格外的多。

    封凌坐的離他們有些遠,坐在前邊與駕駛室相隔的位置上,基本都在和季暖偶爾搭一句話的聊天。

    相比起兩個女人的聲音,機艙里的兩個男人顯得安靜許多。

    南衡老神在在的倚靠在座椅里,像個大爺似的雙臂環(huán)胸,閉著眼睛準(zhǔn)備睡一覺。

    墨景深半轉(zhuǎn)著身子,暫時不能頻繁的活動,便懶洋洋的靠在機艙里的窗子,看著外頭,男人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溫柔的陰影。

    季暖險些要忘記才剛經(jīng)歷過的驚心動魄。

    她差點以為自己是剛剛和墨大BOSS去某個熱帶國度剛剛度假歸來,在回程的飛機上而己。

    這個男人總是會讓人有安心的感覺,安全感,歸屬感,穩(wěn)定感,一切都來自于他。

    ……

    季暖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到耳邊仍然有螺旋槳的聲音,依然在飛機上,那她該是沒睡多久。

    但是機艙的窗外已經(jīng)透出刺眼的光,說明至少已經(jīng)飛過了大半個地球,幾個小時的飛行間便已經(jīng)穿過了白晝與黑夜。

    本來她一直因為孕吐和一些妊娠反映而不太舒服,特別是現(xiàn)在長時間的飛行更是身體不適,但這會兒卻感覺躺的格外的舒服。

    她在刺目的光下醒了醒神,這才反映了過來。

    她正躺在墨景深的腿上。

    他還有傷——

    季暖忙悉悉索索的爬了起來,轉(zhuǎn)眼就看見男人的眼神落在了她臉上,墨景深將她睡的稍亂了些的頭發(fā)撥到她耳后,溫淡道:“怎么不多睡會兒?”

    “你有傷還讓我靠著,本來不能動身體就已經(jīng)僵著很難受了,再承擔(dān)一個我的重量,你倒是叫醒我啊�!奔九呎f邊忙去檢查他背上的傷口。

    但他衣服上沒有再滲出血,這才松了口氣。

    “我只是后面受了些皮外傷,又不是全身都碰不得�!蹦吧钫焓謱乃砩系粝氯サ奶鹤幽闷饋恚九滤兜剿冢苯影聪滤氖�,轉(zhuǎn)身自己去將毯子撿了起來。

    這會兒機艙里有些安靜,南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只是閉著眼睛小憩,估計就算是聽見了聲音也懶得理會。

    封凌倒是一直沒睡,但是也沒有說話,只靠在機艙的墻上,沒有吭聲,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季暖干脆放輕了聲音說話:“封凌,你不睡嗎?”

    封凌這才看向她:“不睡了,已經(jīng)快到了,墨太太你這些天也沒怎么好好休息,懷孕的人本來就嗜睡也容易累,你一直這樣陪我們熬著也不好,到美國后,你先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之前在柬埔寨醫(yī)院是因為許多傷員的情況需要緊急處理,但他們還是不太信任那邊的醫(yī)院,也就沒有讓季暖去檢查,現(xiàn)在即將落地美國,還是要讓她去查查看,這些天有沒有動了胎氣或者影響到肚子里孩子的發(fā)育。

    “知道了,我會抽空去看看�!奔九幌Mo他們添麻煩,也不希望太讓他們擔(dān)心,直接應(yīng)了聲。

    但是一聽說已經(jīng)快到了,她下意識的向外面看了眼,只能看見美國的天空,熱烈而奪目的夕陽,光芒正盛。

    許多年沒再來過美國,她神情恍惚了下,忽然問:“我們是去XI基地?還是去恩特警官那里?還是……”

    “先停在洛杉磯的臨時備降機場,我們的人會跟恩特警官的人交涉,你和墨先生都必須馬上送去醫(yī)院,他的傷深入皮肉,頭上的傷也不輕,還需要一系列的檢查和后續(xù)治療,你的身體也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安心在醫(yī)院里休息,這里已經(jīng)不再是柬埔寨,不會再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在附近,安心就好�!�

    封凌說著,又看了眼時間:“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要降落,墨太太你如果有任何身體不適的情況就告訴我,我讓他們降落時速度盡量再慢一些。”

    “我沒事,正常降落就可以�!�

    但是洛杉磯……

    居然是洛杉磯。

    也對,不去洛杉磯還能去哪里?

    墨家在美國的公司Shine集團在這里,XI基地也在洛杉磯遠郊,她曾經(jīng)出國讀書也是在洛杉磯……

    這個地方對于季暖來說,也算是熟悉,只是真的過了很多年,加上她前世的那十年,橫跨過來的年頭也就更多了,有許多年少懵懂時在這里經(jīng)歷過的事都記的不太清楚。

    手上忽然一暖,她轉(zhuǎn)眼就看見墨景深的手將她握住,將她禁錮在掌心。

    在飛機即將降落時,緩緩下降的途中,途徑洛杉磯河,河上方的第一街古橋是進出洛杉磯的重要樞紐。

    季暖向下望時,看著那片洛杉磯河,忽然聽見墨景深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你當(dāng)初在美國讀書時,經(jīng)常來洛杉磯河附近?”

    沒明白他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才說:“學(xué)校離這里很遠,所以很少會到洛杉磯這附近,但好像有偶爾幾次和朋友還有同學(xué)出來聚會時,晚上無聊就到河邊走一走,確實來過這里,我當(dāng)時好像還和跟他們走散了,大半夜的河邊的路燈還壞了,那天晚上特別黑�!�

    說到這,季暖眼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對了,我當(dāng)時還從河邊救了一個人,那個人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傷,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的在河邊把他給抓住,他很可能會直接被沖到下游去,下游那邊是瀑布,還挺危險的……”

    她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男人的目光正筆直的注視著她。

    季暖的語氣一噎,眼神與他的對上,腦海里那些藏在許久之前的某一段她沒太放在心里的記憶,忽然間躥了上來。

    人工呼吸和初吻的區(qū)別……

    她愣了半晌,才猛的抬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的對上男人藏著幾分淺淺笑意的眼神。

    -

    (看完文不要走啊啊啊啊啊,留下月票再走啊啊啊啊�。。�

    第3卷

    第314章:是他嗎?

    還沒來得及多問一句,飛機便已然降落。

    機艙門迅速打開,封凌拿起手機不知在給誰打電話,但是飛機外面頃刻間就來了許多人。

    ……

    即使下了飛機,墨景深也一路牽著季暖的手沒放開,季暖沒再找到機會去問他,兩人就被這么一幫人推推桑桑的帶去了醫(yī)院。

    墨景深的背部傷口在柬埔寨醫(yī)院處理的不是特別盡人意,醫(yī)生給他安排了專屬通道,剛到醫(yī)院便直接去手術(shù)。

    手術(shù)從美國時間晚上六點半一直到夜里十點才結(jié)束,因為全身麻醉的關(guān)系,墨景深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醒來。

    警方與基地的人在手術(shù)成功結(jié)束后離開,南衡也在確定墨景深的傷徹底沒問題了之后,被季暖勸著才回了基地。

    季暖本來是要留在病房里去照顧他,但因為剛剛動過手術(shù),今晚墨景深需要在無菌病房里休息一晚,明早才能允許人進入,她現(xiàn)在不能進去,站在病房外,隔著巨大的玻璃窗看著男人在沉睡時雖然有些蒼白但卻仍舊清雋深刻的臉。

    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墨景深在飛機降落之前,看著她的眼神。

    是他嗎?

    當(dāng)初那個滿身是血的人,在洛杉磯河邊被她無意中救起來的男人,是墨景深嗎?

    封凌出去買了些季暖暫時需要的日用品回來,回來時看見季暖靠在玻璃窗上一直沒走,上前去勸了她幾句,說墨先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只是麻藥的關(guān)系還需要睡一天,明天醒了就不會有事了,再拉著她去婦產(chǎn)科檢查。

    檢查過后是季暖的身體狀況還不錯,沒什么問題,只是近幾天情緒上波動太大,用中國的話來形容就是胎氣受了些影響,不是很穩(wěn),需要臥床休息幾天,加上她的手上那些燙傷也需要妥善處理,于是給季暖在另一個樓層也安排了一間舒服的病房,好讓她既能得到休息,又能在這里陪著墨景深。

    好不容易可以安下心來躺在一張床上,耳邊不再是隨時會響起的槍聲或者爆炸聲,更也不必再受到生命的威脅。

    季暖卻忽然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了許久,拿起手機才看見夏甜一天前給她打來的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短信。

    [人呢?打電話不接是怎么回事?]

    [還不打算回來,柬埔寨那地方連個土特產(chǎn)都沒有,哪里值得你玩的這么盡興?趕快回來,這邊幾個億的單子等著季老板你呢!]

    季暖剛回海城就去了柬埔寨,中間只抽空跟夏甜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到柬埔寨度個假,夏甜以為她是前幾個月在T市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也就準(zhǔn)了她的假,放她開心的出來玩了。

    這場所謂的度假,還真是讓人永生難忘的經(jīng)歷。

    季暖笑了下,給夏甜回了個電話。

    洛杉磯的夜晚,國內(nèi)已經(jīng)是上午,夏甜正在工作室開會,季暖跟她簡單的說了一下最近的行程后對方就急吼吼的說正在開會呢然后直接掛了。

    將手機放下,躺回床上,拿起放在床邊的那張彩超化驗單,看著那上面一小團模糊的影像,剛才去檢查的時候醫(yī)生說在這中間顯示的那個可愛的橢圓型的小點,就是小寶寶還是胚胎時的樣子。

    就這么看了許久,季暖逐漸安定的心才漸漸靜了下來,也終于有了些睡意。

    但是這一覺睡的并不長,只睡了幾個小時就忽然驚醒。

    夢里的墨景深一身是血,在那間小木屋里被達利用槍指著額頭,季暖瘋了一樣的沖進去,在槍聲響起的剎那嘶聲尖叫,她卻偏偏一聲都喊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四濺……

    她連墨景深在中槍后是怎么倒下去的一幕都沒看清,只看見了滿地的鮮血淋漓,那滾燙的血仿佛已經(jīng)流淌到她的腳下,就赫然驚的一身冷汗,猛地睜開眼睛,噌的一下坐起了身。

    鼻間是消毒水的味道,這里是洛杉磯醫(yī)院內(nèi)的病房,四周一片素白,安靜,沒有達利,沒有槍,也沒有血。

    季暖閉上眼睛,抬起手揉了揉汗?jié)窳说聂W角,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夢。

    季暖掀開被子下了床,身上淺藍色的嶄新的住院服很柔軟舒適,病房內(nèi)的陪護沙發(fā)上放了兩個精致的袋子,里面是封凌臨走前幫她買好的衣服,至于那些從柬埔寨穿回來的,當(dāng)然是統(tǒng)統(tǒng)都扔了,一點痕跡不留。

    夢里都是墨景深受傷的場景,季暖實在是睡不著了,即使睡前就洗過澡,但還是習(xí)慣性的用洗澡的方式來緩解壓力,直接進了這間豪華單人病房里內(nèi)設(shè)的小型浴室。

    洗過澡出來時,窗外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時間已經(jīng)指向清晨六點。

    昨晚醫(yī)生說過,六點之后才能進墨景深的病房,她看了眼時間后,直接迅速將頭發(fā)擦了擦,用手指簡單的向后梳了兩下就直接走了出去。

    ……

    清晨時分,這個季節(jié)的洛杉磯也如海城一樣被冬日的冷空氣侵襲,即使醫(yī)院走廊間有空調(diào),但是這個時間,空曠的走道寒冷的天氣,連視覺上都讓人覺得冰涼沁骨。

    季暖得到醫(yī)生的允許,輕輕擰開病房的門后,借著病房里淡色的燈光走了進去。

    這一間病房窗簾緊閉,很安靜,安靜的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

    她走到床邊。

    病房中的燈光光線并不是很熾烈,相對來說是很溫和的那種冷色的淡光,但也足以看清楚男人臉上的輪廓,雖然半明半暗,看的并不太真切。

    他蒼白了許多,更比在國內(nèi)時要消瘦了幾分的下巴邊有淺色的淤痕,眉骨處不太明顯的淤青也還未褪去,卻依然俊美的無人能及。

    美國的繁華都市,洛杉磯河旁。

    年輕男人筆挺的身姿躺在白色的床上,睡的很沉,面容平靜,手放在被子兩側(cè),手背上也有已經(jīng)被上藥處理過的血痕。

    他就這樣活生生的躺在這里。

    在這病房窗外,是清晨逐漸升起的曙光,他置身在安靜躺在這里,有淡色的燈光落在臉上。

    這一刻,季暖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眼前的男人當(dāng)真在那個潮濕的小木屋里陪著她一起走出來了,從柬埔寨到美國,平安的回到了她身邊。

    第3卷

    第315章:想抱媳婦卻不能抱的委屈

    墨景深。

    墨景深。

    心里默念著他的名字,季暖俯身靠了下去,柔軟的唇親吻著他眉角的淤痕,又親了親他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男人淡色的唇上。

    但她不敢親的太用力,只碰了碰他的唇就要起身。

    結(jié)果剛有要退開的動作,男人本是一直安靜閉著的雙眼在這時緩緩睜開,更在她的唇與他相隔了幾寸的距離時,淡色的薄唇微啟:“一大早被你親醒,這是我四肢健全平安歸來的獎勵?”

    男人的嗓音清啞低緩,卻又字字都能敲在她心上。

    季暖臉色一窘,卻沒有退開,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盯著他帶著幾分惺忪卻依舊如墨色深海般的眼睛:“你什么時候醒的?”

    墨景深看著她,低笑:“剛醒�!�

    “現(xiàn)在才六點多,醫(yī)生說麻藥的效果起碼要十幾個小時后才會消退,怎么現(xiàn)在就醒了?”

    俯身在病房邊的小女人比在T市的時候瘦了不少,下巴尖了許多,眼瞼處有著明顯的沒太睡好的黑眼圈的痕跡,哪怕燈光不算太明亮,但面上的神情也是無處遁形。

    他微挑了下眉,清啞道:“別說是已經(jīng)過去了十個小時,就是剛剛打完麻藥,你這樣來親我,我也一樣會醒�!�

    季暖笑了下,正準(zhǔn)備將病房里的一只椅子拿過來坐,想坐在床邊陪著他,照顧他。

    結(jié)果剛要去拿椅子,忽然聽見墨景深說:“別坐著,過來,躺下�!�

    季暖聽見他微微一動,像是要將病房讓出半張的位置來給她。

    她忙轉(zhuǎn)頭:“你別動,本來你的傷口就已經(jīng)反復(fù)的折騰過幾次,現(xiàn)在好不容易做完了手術(shù),更要靜養(yǎng),幾天之內(nèi)都不能再動!”

    “黑眼圈大到掩藏不住,六點就跑來我這里,你以為自己是神仙,不需要睡覺休息?”男人語氣里染了些慣有的教唆,以眼神示意她過去。

    季暖只好走回到床邊,在床沿坐下:“我睡過了,只是前幾天的所見所聞實在是太激烈,會做噩夢,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平復(fù)期。你還說我呢?你幾天不吃不喝不是也活下來了,我只是睡的少了點而己,哪里是神仙了?”

    墨景深沒理會她的強詞奪理,他很清楚季暖最近的心里情況變化。

    她需要時間去撫平那些驚嚇,他也不可能就這么站在一旁看站她在那里獨自一個人后怕。

    “現(xiàn)在還早,你也需要休息,一個人睡會做噩夢,就在我這睡,嗯?”

    他平躺著,依她所言的沒有動,只是聲音耐心溫淡,哄著她一起躺下。

    這張病床雖然是單人床,但也比一些普通醫(yī)院里的病床要大一些,季暖要是真的躺上去的話,空間也是綽綽有余。

    被子里只有他,她坐在床沿上,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又看了眼墨景深:“那你保證自己不要動,萬一因為我而導(dǎo)致你背后已經(jīng)縫合好的地方又出了什么問題,我就再也不來病房陪你了!”

    男人似是笑了聲,自胸腔里發(fā)出的輕淺的笑,沒去戳破她那點想躺又不好意思躺的想法,只應(yīng)了一聲:“嗯�!�

    季暖接過被子一角,掀開后直接側(cè)身躺下,墨景深的手直接將她握住,季暖卻小心的將他的手輕輕拍開:“說好了不動的!”

    “手也不行?”墨景深的聲音就在她耳畔。

    “不行,手指動了的話,指骨就在動,指骨動了,手臂也會動,然后肩膀,再然后就是扯到背部和頭部頸部的傷,一點都不能動!”

    季暖邊說邊自己也如臨大敵似的小心的躺著,都沒敢去碰到他。

    她哪能想到有朝一日睡在墨景深的身邊,卻居然連碰都不敢碰他一下。

    “你以為我是有多脆弱?牽個手都能扯到背上的傷?”這么一句被他說出來,明明是平靜的陳述,聽著卻像是調(diào)侃,甚至似乎還夾了些想抱媳婦卻不能抱的委屈。

    季暖平躺著,望著棚頂?shù)乃桨谉霟簦袊@這家醫(yī)院不僅醫(yī)療水平很強,就連這種專人病房也真都是豪華裝修,如果不是顏色基調(diào)都接近于白色,如果不是這張白色病床的話,真的快堪比五星級酒店了。

    為了不讓他的傷口再受到波及,她干脆直接在床上輕輕的翻了個身,就這樣面朝著他:“我這樣看著你睡,行了吧?”

    “……你這么看著我,我還怎么睡?”男人似笑非笑的口吻。

    季暖:“我這么影響你?那我回我自己的病房去?”

    他頓了頓,慢慢的收回了正準(zhǔn)備去握她手的那只手,一絲不茍的回答:“還是躺這吧�!�

    下一句,“——你做噩夢的時候很容易受到驚嚇,在這里我還能隨時安撫你。”

    季暖沉默了兩秒鐘。

    “我以前經(jīng)常做噩夢嗎?”

    墨景深忽然瞥了她一眼:“你的記憶力還可以再差一點?”

    “……”

    “幾個月前發(fā)燒生病,抱著我的手求我不要走,渾身發(fā)抖卻一直被夢靨著醒不過來,自己不記得?”

    “……”

    好像真有這回事。

    “我好像很久沒做過那些噩夢了�!彼吭谒磉�,小心的將臉貼在他沒有受傷的那一側(cè)肩上,悶悶的小聲說。

    墨景深凝視了她兩秒:“睡吧,我有在�!�

    “嗯�!�

    即使的確不能動,但他還是在被子里慢慢將手覆上了她的。

    “這世上并不只有和平的國度,只要想去經(jīng)歷,隨時都能找到比柬埔寨更亂的國家,戰(zhàn)地國家的所見所聞只會比那些更慘烈,抽時間多看些戰(zhàn)地新聞,你也就不會再因為這些亡命暴徒的生死而做噩夢,那些血,是他們該流的,命也是他們自己丟的,人的生命的確很脆弱,生活在和平的世界,更應(yīng)該珍惜這份安定�!�

    “嗯。”季暖知道他這是在為她做心理輔導(dǎo)。

    以前聽說過許多從戰(zhàn)亂國家或者一些特殊災(zāi)難現(xiàn)場離開的人,都要去找心理醫(yī)生做心理輔導(dǎo),所以有些血腥生死的陰影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她的內(nèi)心不至于那么脆弱。

    因為墨景深將手移過來時的動作幅度不是很大,季暖就沒去推開他的手,乖乖的任由他與她掌心相貼,五指相握。

    第3卷

    第316章:她這是等于被墨景深赤果果的嫌棄了?

    同在一張床上,她微微翻動著身子,卻怕因為自己的動而牽連到他的傷口,所以哪怕動一下都小心翼翼的。

    這感覺就像是兩個人連成了一體,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的疼就是她的疼,他的傷就是她的傷。

    剛剛醫(yī)院的走道里有些涼,但是病房里很暖,季暖蓋著被子,頭發(fā)因為剛剛洗過澡,現(xiàn)在還沒有干,仍然有些濕漉漉的在腦袋底下壓著,她微微拉開被子,把手臂伸了出來,再小心將頭發(fā)披散開來,不再枕著。

    透過病房里淡色的燈光,墨景深看見她兩只手背上的燙傷,淡藍色的住院服遮住手腕附近的傷,白色的醫(yī)用紗布將她的手背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南衡認識不少經(jīng)常出生入死的朋友和醫(yī)生,我叫他弄來一些可以祛除這種燙傷疤痕的傷藥,你以后每天都涂一涂。”他低聲說,聽起來情緒平靜,語調(diào)里卻暗藏著心疼。

    季暖瞥了眼自己的手,笑了下:“沒事,只是最上面的一層皮當(dāng)時被燙起了很多的泡,之后又胡亂弄了些草藥灰,所以看起來好像很嚴重似的,昨天這邊的醫(yī)生幫我上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掉下一層被燙爛掉的皮了,里面的皮肉都沒有燙的多嚴重,只是可能會紅一段時間,慢慢養(yǎng)一養(yǎng)就好了�!�

    在那種地方能活著離開就很不錯了,如果連一點傷痕都沒留下,那她所經(jīng)歷的可能只是童話故事。

    反正只是燙破了一層皮而己,時間久了總會好的,又不是什么深入的疤痕。

    墨景深收回視線,被子下的手與她交握。

    季暖提醒他:“輕輕握著就好了,別太用力,會牽扯到手臂和肩胛骨的�!�

    “知道�!彼�,顯然對她燙傷她自己的事情有那么一點耿耿于懷。

    但是的確,他不是嬌情的男人,她也不是嬌情的女人,有些遺留的痕跡,也證明他們曾經(jīng)的確同生共死過。

    這樣的痕跡,比任何婚戒,禮物,紀念品,都更有意義。

    墨景深顯然麻藥的藥勁還沒有完全消退,他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

    季暖躺在他身邊,轉(zhuǎn)移著話題,想讓他安心的繼續(xù)休息。

    “你之前為什么問我是不是經(jīng)常去洛杉磯河邊?”

    “我問了么?”

    “……你明明在昨天飛機降落的時候問過!”

    “嗯,那應(yīng)該是問了�!�

    “做個手術(shù)全身麻醉,連腦袋都麻醉了?居然連昨天問過我的話都忘記了�!�

    “你沒做手術(shù),不是也把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

    季暖氣結(jié):“所以我十六歲那年,就是我和朋友因為周圍的路燈壞了而走散的那天晚上,在洛杉磯河邊撈上來的那個人,是你?”

    墨景深笑了笑。

    看來她不是失憶,只是并沒意識到她當(dāng)年無意的做了一次好人好事,是真的救了他的命,所以完全沒太放在心上。

    他閉上眼,握在她指尖上的手緊了緊:“我那時傷的比現(xiàn)在嚴重,XI基地的直升機在洛杉磯河上空一千米處爆炸,直接負著傷掉進河里,如果不是你,我會直接被卷進下游的瀑布,這世上也就再無墨景深�!�

    居然……真的是……

    才剛剛在柬埔寨經(jīng)歷過這一切,對于他說的這些,季暖也就不會太過驚訝。

    她只是起了好奇心,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當(dāng)時路燈壞了,河邊四周黑漆漆的,她只注意到他身上好像是有很多的血,可能那陣子也是看各種美國科幻戰(zhàn)爭大片看多了,她年紀尚輕,也有了那么一點英雄的情懷,所以就想著救人一把,當(dāng)時更也是因為年紀輕,膽子大,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那么多的血都沒害怕,只是實在沒看清他的臉。

    后來跟她走散的朋友打電話來催她去橋上一起回學(xué)校,她才將他小心的扶到岸邊一處安全的地方,不等他醒來,直接匆匆忙忙的跑了……

    卻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墨景深。

    那些記憶對季暖來說更多了一個十年的距離,所以想起來真的很久遠。

    “這樣說的話,當(dāng)初墨家和季家的聯(lián)姻,是你的意思?你不會……是為了報答我吧?”季暖語氣里忽然發(fā)澀了一下。

    嘖,可千萬別是報恩�。∷幌矚g!

    墨景深笑:“不至于,要報答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不需要賣了自己�!�

    季暖:“……”賣了自己?她這是等于被墨景深赤果果的嫌棄了?

    “聯(lián)姻的確是爺爺?shù)奶嶙h,可選擇權(quán)在我,最開始因為知道是你,所以對你只是多了一些關(guān)注,但是最后和季家聯(lián)姻的真正原因,跟報答沒有關(guān)系。”

    “那是什么原因?”

    男人瞥了她一眼:“你確定要讓我這個傷患躺在這里給你講那么多?”

    “只說這一件……”

    “忽然很困�!�

    “就說這一件還不行嗎?你這樣我睡不著的��!”

    “真的困�!�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莫名奇妙忽然有了這么多的牽系,季暖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來,結(jié)果他卻留了一手,不繼續(xù)說了。

    “長話短說還不行嗎?”

    男人沒再說話,只以著溫柔的力度用掌心握住她的手指,撫過她手背上纏繞的紗布,閉著眼睛像是真的快睡著了。

    季暖還想追問,但他昨晚才動過手術(shù),一大清早就被她吵醒了,她唇瓣動了動,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閉上了嘴沒再吵他,躺在他身邊看著男人。

    直到墨景深真的睡著了,可見他剛才是撐著多少精力才陪她說的那么久,但不得不承認,季暖心里那些因為前些天的遭遇而后怕的情緒真的被帶偏了,這會兒除了滿腦子的問號和好奇之外,其他的東西仿佛都被擠了出去,那種惶然失措的感覺也沒了。

    她就這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漸漸終于也有了睡意,將手慢慢的從他掌心里抽了出來,然后慢慢的輕放在他胸前,摸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穿透了她掌心里的紗布,從她的手一直傳到她的四肢百骸,溫暖著她的血液她的神經(jīng),讓她徹底的找回了久違的安全感。

    再又想到她這輩子唯一做過的一次好事,居然就是救了自己的老公,季暖抬起手放在嘴邊,一時沒忍住,像個孩子似的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又怕被墨景深發(fā)現(xiàn),忙側(cè)過腦袋繼續(xù)笑。

    第3卷

    第317章:最后季暖還是妥協(xié)在了墨景深的被窩里

    洛杉磯醫(yī)院。

    早上八點多,南衡和封凌自黑色的越野車上走了下來。

    封凌二話不說直奔季暖的病房而去,南衡站在原地瞥了眼她的背影,挑了挑眉,站在醫(yī)院門口抽了根煙才進去。

    結(jié)果剛要去墨景深所住的病房,封凌忽然臉色發(fā)沉的快步走了過來,南衡剛向她瞥了一眼,就聽見短發(fā)女人說:“墨太太不見了。”

    “不見了?醫(yī)院外有我們的人守著,她怎么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走得出去?”

    “我去找找。”

    “等等,先不急�!蹦虾庹f著,人已經(jīng)到了墨景深的病房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結(jié)果他前腳剛一進去,后腳就忽然頓住,猛地又向后退出來一步,將病房的門半掩,轉(zhuǎn)眼看向還沒看清里面而一臉莫名奇妙的封凌。

    像是在確定自己剛才沒看錯,南衡遲疑了兩秒,才再又上前推開門,直接往病床上掃了一眼。

    果然看見季暖正和墨景深躺在同一張病床上。

    “不用找了。”南衡一臉冷諷,以眼神示意封凌向里面看。

    封凌向里瞄了一眼,表情滯了滯,看見季暖側(cè)著身子小心的躺在墨景深身邊,手隔著被子貼在墨景深的胸前,雖然墨景深是平躺而眠,但這樣看起來卻覺得格外的平靜溫暖。

    “估計是今天一早這病房的封禁解除后,她就第一時間過來了。”南衡一臉玩味的瞥了眼里面的場景,正準(zhǔn)備關(guān)了門退出來,免得吵到他們這專撒狗糧的小兩口的睡眠,然而這時床上沉睡的男人睜開眼,向門前淡淡的看了一眼。

    季暖也睡的不是很沉,聽見門前的對話聲就醒了,幾乎是和墨景深同時向門前看了眼。

    一對上封凌和南衡的視線時,季暖還有些睡意惺忪和發(fā)懵,緩了兩三秒后才一下坐起身,差點忘了身旁還有一個暫時不能亂動的傷患,手按在墨景深手臂上的剎那,又忙抽了回來,抬起眼看看門前,再又看看醒來時依舊淡定無比的男人。

    反倒是她像被人捉.奸.在.床了似的……

    在醫(yī)院里也不消停,明明可以自己睡,卻跑到自己老公的病房里同床而眠什么的,實在是尷尬的很。

    見他們這是醒了,南衡笑了下,干脆直接推門進去,反倒是封凌站在門外,猶豫了下,拿著電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六點就來了?”南衡看了季暖一眼。

    “嗯,昨晚睡的不太好,很早就醒了,所以六點的時候就過來了�!奔九郎�(zhǔn)備下床,結(jié)果手卻被床上的男人握住。

    “不用管他,該睡睡你的。”墨景深語調(diào)淺淡平靜。

    季暖:“……”正準(zhǔn)備下床的腿一下子就縮了回來。

    墨景深的被窩這么暖和,她當(dāng)然是不舍得退出去的,但是南衡雖然沒多說,但走近到床邊時向他們投過來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控訴他們兩個在這里赤果果的秀恩愛。

    權(quán)衡在要臉和不要臉之間,最后季暖還是妥協(xié)在了墨景深的被窩里,直接就這么坐在他床上,沒下去。

    季暖拉著被子向身上拽了拽,再又一臉淡定的看向一只手剛?cè)?zhǔn)備拿個水杯,另一只手正拿出手機,一臉迷之沉默,面部非常不爽的看著他們兩個的南衡。

    這一刻季暖為自己這么亂撒狗糧的做法深深的不恥,于是又往被子里鉆了下,盡量讓南衡的注意力都放在墨景深身上。

    “我他.媽就是來探望一下傷患而己!”南衡拿起水杯就轉(zhuǎn)身去接了杯水,臉色難看的喝了半杯后,再轉(zhuǎn)眼時見季暖已經(jīng)快鉆到墨景深懷里了。

    南衡:“……”

    這回不是季暖想躺下,而是墨景深看見她這身住院服在睡覺時不小心開了的兩顆扣子,露出了小半邊的鎖骨和肌膚,以眼神示意她乖乖躺下蓋被子。

    終于再度躺回來之后,季暖直接將臉別開,努力的不去看南衡的表情,但是墨景深卻是十分堅定的握住她的手,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雖然兩人的手都在被子下面,但從被子外面看見稍微鼓起來的那一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暖抬起頭用口型對他說:“你先放手�!�

    墨景深瞥見她因為尷尬和不好意思而有點緊繃的臉頰和晶亮的眼睛,唇線彎起一絲好看的弧度,用口型回答:“不放�!�

    季暖:“……”真是仗著他身上有傷,她現(xiàn)在不敢在他手里太用力的推開或者掙開。

    南衡這時向病房門外瞥了眼,見封凌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臉色更臭了。

    直到聽見水杯被重重放下的聲音,在被子里拉扯的兩人動作一頓,眼神同時看向南衡。

    南衡強忍下要直接把水杯砸到墨景深臉上的沖動,冷淡的說:“你倆注意點,為了孩子在她肚子里能住的穩(wěn)定,懷孕前三個月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吃素當(dāng)和尚,三個月之后也盡量克制點�!�

    “我只是過來看看他,順便睡了一覺�!奔九忉�。

    “嗯,我會克制�!蹦吧畹拇�。

    克制?

    季暖無語。

    ……克制個頭啊他克制?

    本來就只是睡個覺而己,怎么現(xiàn)在聽起來好像剛才真的做了些這樣那樣的事了似的?

    她還是個孕婦啊喂!

    十分鐘后,封凌提了幾份早餐進來。

    “都醒了?”短發(fā)女人連看都沒看南衡一眼,直接將手中的早餐拿到病床邊:“我看這時間你們應(yīng)該都還沒吃東西,墨太太現(xiàn)在孕吐期,對醫(yī)院里的營養(yǎng)餐應(yīng)該吃的不是很順口,我去附近的一家中餐店買了些中式早餐,粥和油條,可以嗎?”

    季暖和墨景深還沒開口,南衡已經(jīng)走了過去:“可以�!�

    他剛伸手要去拿他的那一份,封凌直接將那一份拿了起來,打開上面的塑料蓋,捧著放到床邊的桌上:“墨太太,你先吃。”

    南衡:“……”

    直到把早餐分完了,封凌見季暖只穿著住院服就過來了,又轉(zhuǎn)身出去,回她的病房去給季暖取個外套過來。

    墨景深邊吃著季暖喂給他的清粥,邊輕描淡寫的問南衡:“你是怎么得罪她了?”

    第3卷

    第318章:不能再撩了真的不能再撩了!

    南衡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沙發(fā)上,打開塑料碗吃了幾口,沒回答墨景深的話,只是想到剛才季暖躺在墨景深身邊的畫面,再又想想封凌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的畫面,感覺這碗粥吃在嘴里瞬間是滿滿的狗糧味兒。

    “其實封凌是個很細膩的人,只是她太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季暖邊喂著墨景深吃早餐,邊輕聲說:“我和她接觸了這么久,雖然很多時候她都冷冰冰的像是拒人很遠,但她只是身上的保護層太厚而己……”

    她一邊說,一邊在碗里輕輕吹了下,再喂給墨景深一口的時候關(guān)切的問:“還燙嗎?”

    看見季暖一副小心的生怕他燙到一點的樣子,墨景深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清晰,剛才這張床的床頭已經(jīng)搖起來一些,他現(xiàn)在是臥坐的姿勢,相比起南衡一直冷著的臉,他現(xiàn)在臉上那叫一個春風(fēng)拂面。

    南衡真心覺得自己這個早餐是吃不下去了。

    “你怕是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他給娶進門的?”南衡哼笑著說。

    季暖眼神向他看了眼,回答:“你是說我?guī)啄昵霸诼迳即壓舆吘冗^他的事,還是指其他方面?”

    南衡冷峻的眉宇一動,有幾分詫異:“你這是知道了?”

    墨景深則是輕描淡寫道:“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

    南衡看向季暖,笑:“你就不怕他是為了報恩才把你娶回來的?”

    季暖:“……他說不是�!�

    墨景深眼神冷淡的瞥他一眼:“自己女人壓不住,看不慣我的太平日子,這是想趁機挑撥離間了?”

    南衡嗤笑,大爺似的往沙發(fā)上一靠,兩手隨意的搭在沙發(fā)背上,看著病床上一個喂飯一個吃飯的如膠似漆的兩人,嗤道:“那這么一個曾經(jīng)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大小姐,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哪里可愛到讓你墨總這么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牢牢系在她身上?”

    這是一個好問題。

    季暖剛才就想問了。

    墨景深想都沒想,將季暖剛又遞到他嘴邊的勺子輕輕按了下去,低笑:“十六歲的小姑娘撅著嘴巴毫無章法的對著我吹氣,一邊吹一邊說這是她初吻,還不夠可愛?”

    季暖:“……”

    這事兒能不再提了嗎?

    以她現(xiàn)在自己這個年紀的眼光來看,那TM分明是智障。

    南衡狠翻了個白眼:“這他.媽算可愛?”

    墨景深雅人深致的眉宇微揚,淡淡道:“在海城宴會上為了偷偷喝幾杯酒而躲在角落里避開人群的樣子特別可愛,聽說要聯(lián)姻而在街上攔下她父親的車據(jù)理力爭說不愛的人堅決不嫁的樣子特別可愛,為了逃婚在婚紗訂制中心用剪刀把裙子戳出十個二十個窟窿的樣子特別可愛,在婚禮上故意彎著手指宣稱自己手指有殘廢不能戴婚戒時瞪著眼睛的模樣特別可愛,婚禮結(jié)束氣到不肯扔花球,一個人躲在后臺吃花瓣撒氣的模樣也特別可愛……”

    季暖:“…………”

    忽然間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南衡面無表情道:“我就隨便問問�!�

    墨景深一本正經(jīng):“我還能再數(shù)幾條�!�

    南衡持續(xù)面無表情:“留著等你老婆懷孕滿三個月后回你們自己臥室里去數(shù)�!�

    墨景深一臉可惜的看向他:“你剛才不是很想聽?”

    南衡依舊面無表情:“剛吃的幾口粥已經(jīng)快吐了,別說了,謝謝�!�

    見這一話題已經(jīng)告一段落,季暖試了試碗里粥的溫度,又盛了一勺送到墨景深嘴邊,在男人看向她時,她抿著嘴,臉上一陣發(fā)燙的說:“怪不得我那時才剛剛把婚紗給毀了,轉(zhuǎn)眼墨家就從法國又空運回來一件新的婚紗,原來你都看見了……”

    墨景深當(dāng)時就笑了,輕笑出聲:“花瓣好吃么?”

    季暖嘴里“哎”了一聲,一手拿著碗,另一手直接捂住臉,一副對自己當(dāng)初的那些智障行徑無法回憶無法忍受的表情,好半天才將手放下來,努力平心靜氣的給他喂粥,免得不小心灑到他身上。

    “還想問什么?”墨景深挑起唇,看了南衡一眼,同時緩緩抬起手將季暖臉頰邊的一縷頭發(fā)撥到了她耳后。

    季暖忙微微轉(zhuǎn)開頭,避開他的手:“你手不要亂動�!�

    墨景深笑笑,將手放了下去。

    南衡在沙發(fā)上揮揮手,一副內(nèi)心受到十級摧殘的表情:“老子跟你兄弟這么多年,結(jié)果你連一聲好都沒夸過,這女人當(dāng)年莫不是給你吹了口仙氣,喝個酒吃個花瓣都他媽是美的?”

    季暖嘴角一抽。

    仙氣什么的就算了。

    但是她當(dāng)初那點行徑居然真的都被墨景深看見了,她真的好想就地消失。

    臉都要丟沒了!

    在她落荒而逃之前,南衡接了個電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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