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汪汪大隊真的太乖了,卿鳶在心里嘆氣,這樣顯得她就更變態(tài)了。
雖然這么欺負烏曜隊長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幫他們降低罪惡感,不讓他們那么對她那么自責,但她也得承認,她現(xiàn)在越來越享受這種變態(tài)的感覺了。
一屋子福瑞帥哥大氣不敢出,忍著讓他們渾身冒汗的難受,也要保留住她的標記,實在忍不住,才會偶爾動一下耳朵和尾巴……
這誰能受得了?
烏曜隊長他們在接受精神力和身體的挑戰(zhàn),而她,在接受良心的考驗。
都不容易啊,卿鳶感覺再繼續(xù),她就真變態(tài)了,抬起手,指尖撫過烏曜汗淋淋的頸側,輕輕摸了摸他頸后的棘突,順著哨兵好像比平常人更硬的脊骨往下輕輕捋了捋。
她的精神鏈因為她又有了和哨兵的接觸,驟然增強,她的觸碰也給了哨兵他承受不了的刺激。
精神巢被束緊,身體也繃緊的犬族快要將利落漂亮的下頜線咬碎了。
滿滿都是火元素的精神巢竟然沁出了水意,將淺淺的標記都填滿。
真的好能忍啊,卿鳶攤開手,示意烏曜接受她的下一步懲罰:“把手給我�!�
烏曜知道這個時候,再增加和向導的接觸對他來說會有多折磨,但他還是聽話地抬起手,輕輕搭在她的手心。
卿鳶慢慢握緊他的手,看烏曜身體微顫,卻仍然一聲不吭,干脆把手指穿進他的指縫,指尖在他的手背扣緊。
蓄滿火元素的精神巢忍到痙攣扭曲的程度,可還是為了其上的標記慢慢恢復安靜。
真的沒辦法讓他忍不住嗎?卿鳶感覺有點收不了場了,看著烏曜咬出牙印的唇,稍微傾身。
烏曜有些失神的眼睛在向導靠近的時候漸漸聚焦,先是有些木木地看著她,意識到她要做什么,身子往后退了一下,第一次躲避開她的懲罰。
身體防御住了,精神巢卻失守得一塌糊涂,憋壞了的火元素流淌得到處都是,將卿鳶留下的標記湮沒。
烏曜滿眼抱歉地看向卿鳶,想要向她道歉,可他的理智在受到沖刷,得到釋放的快感和因此萌生的羞愧此消彼長,讓他全身,包括咽喉部分負責發(fā)聲的肌肉都陷入了生理性痙攣。
壓抑太久,驟然放開,其實也很痛,但好痛又好爽。
另外,從她第一次打上標記,或者更早,就在壓抑的成結谷欠望,也叫他不敢開口。
可就算不出聲,她也能從他顫抖的身體看出端倪。
在她面前,拼命掩飾卻又怎么也掩飾不住的他真的很惡心,烏曜厭惡自己,卻又莫名覺得輕松。
讓她看到他到底有多下賤也好。
這樣就不用再勉強自己標記他了。
烏曜低著頭,無聲喘息,聽到她叫他抬起頭,頓了一下,忍著羞恥,抬起頭,讓她看清他狼狽的表情。
卿鳶看著犬族哨兵難過都有些自暴自棄了的樣子,突然有點不確定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了。
小聲問:“是不是很難受?”
烏曜本能地想要搖頭,卻見向導皺起眉,只好改口:“有一點�!笨此乱庾R又將眉頭皺緊了一點,再次小聲補充,“但是也……很舒服�!闭f完自己下賤卻又真實的感受,毛茸茸的耳朵內側紅得好像要出血了。
卿鳶沒注意到狗狗耳朵內側的紅,點點頭,她懂。
難受是因為被她欺負了,舒服是因為罪惡感消失了。
進行總結:“你們給我?guī)淼穆闊�,我剛剛都已經罰過你們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不用再覺得對不起我了�!�
“至于標記……”卿鳶認真地看著烏曜,努力讓他相信她說的每個字都發(fā)自真心,不是為了安慰他才說的,“我確實沒打算要標記哨兵,不過,如果我有這樣的計劃,你和你的小隊也是我最先考慮的對象,當然了,前提是你們也愿意。”
烏曜有點無措,接收不過來向導傳遞給他的信息,但還是立刻向她表明態(tài)度:“我……我們愿意�!�
卿鳶有點臭屁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會愿意的,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
他們受狼王委托送她去數(shù)據(jù)中心,那時候,她還是個見到S級哨兵會腿軟的菜鳥向導。也不像現(xiàn)在,會嫌S級哨兵多,那時候,低級哨兵她都連不了。
不管她后來成長得有多快,精神體有多特別,那時候的她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就是個廢物的F級向導。
可當時早就是A級的烏曜隊長他們也沒有看不起她啊,對她和對其他向導一樣,很尊重很有禮貌,還會擔心自己身上的傷疤會嚇到她。
慕強心理大多數(shù)人都有,卿鳶也不例外。
她也向往強大的向導和哨兵,但對她來說強大不僅局限于等級,烏曜隊長他們受到那么多偏見折磨,仍能保持那么好的心態(tài),不冷漠不扭曲,還有余力照顧一個不起眼的小向導的心情。
這何嘗不是一種強大。
而且這種強大是獨屬于犬族哨兵的,從一開始就扎根在她心里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卿鳶把以上感想盡可能沒那么肉麻地跟烏曜隊長說了一遍,最后耳朵熱熱地表態(tài):“雖然標記你們不在我的計劃中,但我很愿意做你們小隊的固定向導,也會努力做好的�!�
她把手遞給烏曜,不是讓小狗跟她握手的姿勢,而是側起手掌,希望和他達成合作的姿勢:“讓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她不想標記哨兵,單純就是不想把哨兵當做資產“占有”,但如果是一起加油,一起刷怪升級,那就沒問題了。
烏曜看著卿鳶的手,剛要抬起手,白毛哨兵沒忍住湊過來,蹲在卿鳶和自己的隊長腳邊,毛茸茸的腦袋轉來轉去,很是緊張憂心地看著她的手:“隊長,向導說的是什么意思?我聽不懂,是我們以后不能當她的小狗了的意思嗎?”
卿鳶:……白煽情了。
她聲情并茂叭叭那么多在犬族哨兵簡單的腦袋里就匯成一句話:不能當狗了。
白毛哨兵仰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卿鳶無奈地閉了閉眼:“要是想的話,也可以當,但最好是當人,當合作伙伴……”
白毛哨兵根本沒聽她后面的話,歡呼了一聲,然后把側臉揚起來給她:“向導可以把標記打在我的臉上嗎?我想每個人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是有主人的小狗了。”
這個肯定不行,卿鳶看向烏曜,烏曜看著把側臉露出來的白毛哨兵,又看向卿鳶。
卿鳶在他眼里看到了同樣的期許,不過要更隱晦也更壓抑。
卿鳶微微虛起眼,警告地看向他,提醒他做好表率,烏曜這才把眼里的渴望收起來,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指:“好,我們一起加油。”
OK,卿鳶點頭,示意犬族哨兵準備好,她這次要認真給他們打標記了。
群體標記消耗的精神力非�?捎^,就算她把手都伸到烏曜隊長的作戰(zhàn)服中,還是覺得不夠。
但他身上的其他位置也不太適合和她相貼了,烏曜思考片刻,將他的副隊叫過來,和他一起脫掉了上衣。
和烏曜一樣嚴肅寡言的副隊做什么都透著股正氣,以至于他輕輕脫下她的鞋襪,握起她的腳踝往肌理分明的腰腹放的時候,卿鳶都沒有反應過來。
算了……卿鳶也懶得把腳收回來了,這樣確實能讓她輕松很多。
雖然她跟犬族哨兵們說疼或者有其他不舒服就說出來,可習慣忍耐的犬族哨兵還是都很安靜。
安靜地紅溫了,卿鳶把還算整齊的訓練服整理好,看向臉一個比一個紅,作戰(zhàn)服也亂七八糟的哨兵們,她都想報警自首了。
烏曜隊長帶著隊員去讓機器人首領檢查他們現(xiàn)在是否在可控范圍去了,卿鳶懶得下飛行器就蜷在座位上,閉著眼休息。
感覺有人碰她的臉,卿鳶睜開眼,看到瘋狼低著眼看她,他眼里什么情緒都沒有,指尖一動,把她臉上的創(chuàng)可貼摘下來。
這個世界,尤其是軍區(qū)使用的創(chuàng)可貼都是速效的,她的傷口已經長好了。
訣隱蜷起手指,沖臉色還算紅潤的向導勾起唇,皮笑肉不笑:“一群小狗而已,這就累了嗎?”隨手給她推來一盤吃的,還有已經擰好瓶蓋的果汁,“我們嬌滴滴的向導小姐還真是能干呢。”
卿鳶沒什么胃口,聽他陰陽怪氣就更不想吃了,不過,她確實有事要問他。
“你的小隊違反規(guī)定,還攻擊了軍區(qū)的機器人軍隊,會有什么處罰?”
訣隱看她不肯吃自己送來的吃的,聞著她身上的小狗味兒,眉眼陰沉,懨懨地抬手,在太陽穴比了一下:“沒什么處罰,木倉斃而已�!�
卿鳶好想給他一腳:“我說認真的。”
“認真的?”訣隱抬眼看向她。
卿鳶鄭重地點點頭:“嗯,我想聽一下最壞的情況�!�
“最壞的情況?那恐怕是……”訣隱看她那么認真,就很想笑,壓著唇角,虛起眼,好像在思考,“為了懲罰我們,把我們也變成小狗了,而且還是向導小姐的小狗�!�
卿鳶被這頭瘋狼氣得差點用牙齒打一套軍體拳。
虧她還很認真地等著他吐象牙。
“把飯吃了,我告訴你�!痹E隱把餐具調了個方向,放到她手邊。
卿鳶才不上當:“你看我信嗎?”
裝不了一秒的異化哨兵陰惻惻地抬起眼,看向她的嘴巴:“向導小姐,你知道我有多少種方法逼你張開嘴,把我給你的東西,有多少算多少,統(tǒng)統(tǒng)乖乖吃下去嗎?”
卿鳶往座位里躲了躲:“我真的吃不下。”看到他拿起餐具,真要親自投喂她,感覺他要來真的,下意識用手抓住他的手腕,“因為太擔心你們了。”
訣隱停住,看向一看就是在胡說八道糊弄他的向導,把餐具丟回去,輕嗤一聲:“向導小姐剛照顧完小狗,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還有余力擔心我們?”
“當然會擔心�!鼻澍S真沒撒謊,越說越是心事重重,“我得負責啊�!�
訣隱的狼耳好像飛進蟲子了,抖了一下就停不下來了,最后干脆背到腦后,沒有耳朵的瘋狼看起來沒那么兇了,問話的語氣都顯得柔和了許多:“你說,你要對誰負責?”
第54章
就要升破級
瘋狼變得柔和的時候,
比平時還要嚇人,卿鳶差點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剛要撤回,
突然感覺小腿有點癢,低眼看,瘋狼的大尾巴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她這邊了,
貼著她,
尾巴尖一甩一甩的,
又不在意又很期待的樣子。
卿鳶頓了一下,
看向那雙永遠都泛著冷意的深綠獸眼:“對你,還有你的小隊負責啊�!彼q猶豫豫地說完,看到訣隱挑起眉,
耳朵也慢慢立了起來。
他不會要嘲笑她自不量力吧?
比她想的要好一些,
瘋狼在眼里的情緒快要淌出來前,側開臉,
冷笑了一聲,
沒說什么刺耳的話。
卿鳶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卻聽安靜了片刻的瘋狼開口問:“你打算怎么負責?”
“嗯?”卿鳶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具體,認真想了想,“我在想要不要寫一份報告,
把來龍去脈講清楚,說明今天的事情不是你們的問題……”
瘋狼沒等她說完就咧開唇角,
露出尖利的犬齒表示對她想出的辦法的嘲諷:“你不會真覺得出什么事情,老老實實跟上面報告一遍就能解決吧?”獸眼掃過來,
“真是個讀書讀傻了的乖乖向導�!�
“你覺得我讀書讀傻了?”卿鳶這次沒生氣,反而有點受寵若驚,“在你看來,
我學習很好嗎?”
她挑的這是什么重點?訣隱看向眼底隱隱流動著期待的向導,可能是太無語了,他都有點想笑。
卿鳶被他盯得有點害怕,想要側頭避開他的視線,跳過這個問題,卻被他的尾巴纏住了。
“動什么?不是你要我看的嗎?我看向導小姐……”他的聲音漸漸放輕,似乎真的在分析她的面相。
卿鳶沒再動了,等著瘋狼說結論。
他還真的很認真,看著她的臉一字一頓:“向導小姐長了一個一看就門門都能拿S的臉蛋�!�
“真的嗎?”馬上就要進行實踐考試的卿鳶很需要這樣的預言,信則靈嘛。
瘋狼冷颼颼地看她一眼:“我騙你有好處嗎?我都在向導小姐的臉上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看到什么?”卿鳶感覺瘋狼有點跳大神的意思了,看著他抬起來的手,感覺他的指尖要落到她的眼睛上了,她下意識閉上眼,微涼的觸感在她額頭處開始,在她眼皮,鼻梁處若即若離地虛劃了個弧線。
瘋狼一本正經地說:“看到一個這么大的S�!�
卿鳶深呼吸,睜開眼看向他:“你臉上才有S……,不,你臉上有M�!彼f著,也抬起手,要往他臉上畫,瘋狼竟然真閉上眼,乖乖給她畫。
事出反常必有妖,卿鳶擔心他會趁她畫的時候咬她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鼻尖就趕緊把手放下了:“不管怎么樣,先回基地再說吧�!眻蟾嫒绻恍�,她就去找領導,當面說。
訣隱睜開眼,看了看她放回腿上的手,冷冷地勾唇:“還是不用向導小姐操心了,我的小隊自然由我來負責�!彼鹕�,“我下的命令都來自我的決定,和其他人沒關系,請向導小姐不要高估自己的影響力�!�
“能驅使異化狼的東西就那么幾樣,如果說向導小姐給了我足夠的好處�!痹E隱低下身,突然伸手捏住她作戰(zhàn)服的拉鏈,把卿鳶嚇了一跳,抬起眼,對上獸眼。
貨真價值的獸眼,眼底皆是原始粗俗的欲望,安靜卻又露骨,平時因為他的眼神太狠厲,沒人直視,可此刻他離她那么近,再不堪的,都清清楚楚地叫她看到了。
他的手往下,像是要把她的作戰(zhàn)服打開,卿鳶趕緊抓他的手,瘋狼似乎很看不上她這副保守膽小的樣子,了無興趣地抬起手腕,把她滑到鎖骨下面的拉鎖拉到頂,差點沒勒死她。
“很可惜,向導小姐不是那種人,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彼逼鹕恚芭乜戳怂谎�,“連肉湯都沒喝過的狼,會平白無故為你拼命嗎?做什么美夢呢,向導小姐?”他說完,轉身下了飛行器。
他的意思是要陪他那什么,他才會替人辦事嗎?卿鳶握住晃動的拉鎖,皺起眉。
那確實很符合色狼惡狼的人設。
可是……卿鳶看向窗外,目光隨著瘋狼高挑的身影移動,等著他的黑狼們站起來,但眼睛還看著飛行器那邊,直到瘋狼把看得最目不轉睛的黑狼踹到一邊,他們小隊才把粘膩貪婪的視線收回去。
瘋狼色……嗎?卿鳶腦海里浮出上次在密林里,給他治療,他咬著手腕眼尾通紅的樣子。
她甚至都沒和他連接,只是碰一碰就要不行了。
就算有色心,應該也色不動吧?卿鳶沒再想這些,打開光腦,開始打報告。
不管瘋狼說什么,她必須等這件事妥善處理好,才能放心。
汪汪大隊和瘋狼他們坐軍區(qū)的飛行器到哨兵基地,卿鳶則還是坐著瘋狼安排的飛行器返程,她想的是和他們一起面對領導,可瘋狼的飛行器和他一樣不聽她的,不僅沒把她送回到宿舍,還替她做了決定,把她送到了離向導基地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娛樂區(qū)。
見飛行器不動,她只好下來,不等她找其他交通工具換乘,就被一群黑西裝黑墨鏡的壯漢圍住了。
他們非要讓她去娛樂區(qū)玩,消費多少都可以,他們就跟在她后面買單,順便看著她不許離開。
她不想玩啊,卿鳶在歡歌笑語的人群里焦躁地反復看光腦上面的時間。
感覺上面現(xiàn)在可能都把汪汪大隊和瘋狼他們“處理”好了。
瘋狼還真說對了,她的報告根本沒人理。這件事就像和她沒關系一樣,也沒有領導來找她算賬。
瘋狼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讓她回去,卿鳶第N次突破黑衣人失敗,在沙發(fā)上生悶氣。
看到別的卡座有身材很好,戴著面具的侍者坐在金主身邊,有的在喂金主吃水果,有的自己張開嘴,誘惑地勾著金主投喂他們。
那種應該很貴吧?卿鳶看了眼無論什么單都給她買的黑衣人,都想瘋狂點侍者刷爆瘋狼的卡了,想了想還是太缺德了,收起惡念,愁眉苦臉地點著光腦。
她什么都沒點,倒是時不時有侍者主動過來給她送果盤,飲料什么的,不是……這些打工人自由度這么高的嗎?
這么光明正大地摸魚,夾帶私活,都不怕被老板罵?
卿鳶看那群黑衣人還像柱子似的一動不動地圍著她,看了看給她送雞尾酒,順勢坐在她身邊的幾個侍者,就算上半張臉是有點恐怖的動物仿真面具,只露出下半張臉,也美得雌雄莫辨。
應該是……姐姐們吧?卿鳶小心翼翼地看侍者剪裁大膽的魚骨束胸衣中格外飽滿的輪廓,下裝也非常辣,是那種只遮住重點的連身吊帶長筒襪,卿鳶不敢把視線移下去確認。
是的,給她送吃的侍者有男還有女。
之前還有個梳雙色雙馬尾,超級性感的姐姐送點心過來的時候,突然親了她一口,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口紅,也太沾杯了,留在她臉頰上的口紅印怎么擦也擦不掉。
她真的不適合這種地方,卿鳶拘謹?shù)刈谝欢扬L情萬種的漂亮姐姐里,小心地提議:“我們要不要拍個照片?”
她身邊的姐姐欣然答應:“好啊。”
這個聲音……卿鳶感覺有點不對,但也沒多想,示意站在旁邊的黑衣人幫她們拍照。
對她有求必應的黑衣人頓了一下,舉起光腦。
姐姐們倒也沒刻意和她親密接觸,不過為了入畫,都往處于中心處的她身邊靠了靠。
她們的身材太好了,稍微離她近一點,就貼到她身上了。
但觸感好奇怪,卿鳶偏頭,不小心擦到了身邊的姐姐的胸口,那里立刻塌下去了一塊,清晰地顯出她鼻尖的形狀。
卿鳶還以為自己闖了禍,定睛去看才發(fā)現(xiàn)“姐姐”胸口處的起伏并不是實心的,而是蓬松的毛毛擠在一起營造出來的。
這都是什么啊?卿鳶徹底坐不住了,噌地站起來,“姐姐們”慵懶地用手臂搭在沙發(fā)上,也沒勉強她留下,戴著白兔面具,身后還有個圓圓的短尾巴的“姐姐”摸了摸胸口,將向導留下的印記撫平,纖細修長的手指從胸口雪白的毛毛中夾出了一張寫著聯(lián)系方式的粉色紙片,雄性特征越來越明顯的誘人嗓音響起:“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們啊,向導小姐�!�
好多尾巴向她勾過來,卿鳶更不敢停留,趕緊溜了。
不過,黑衣人拍的照片好像還挺有用的,沒一會兒,黑衣人就收到了指示,主動問她要不要回去。
當然要回去,卿鳶立刻跟他們坐上飛行器,先讓他們把她送回宿舍,等飛行器開走了,她又出來,坐上懸浮車往哨兵基地趕。
她給人工智能負責的咨詢投訴中心發(fā)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沒辦法只能聯(lián)系她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到的官銜最高的人,也就是那位不太靠譜的執(zhí)行長。
被黑衣人們困在娛樂區(qū),她耽誤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執(zhí)行長會不會等她,卿鳶恨不得踩著風火輪往執(zhí)行長的辦公樓沖。
路上的辦公樓基本都熄燈了,卿鳶越來越不安,看到執(zhí)行長的辦公樓頂層還亮著光,稍微松了口氣。
門口和電梯都沒有門禁,她很順利地來到頂層,通過辦公室的玻璃墻看到里面的哨兵在處理工作,認真安靜的樣子和她上次見的樣子相差太多,卿鳶敲門前特意確認了一下,她沒有找錯地方。
“進來。”
這個聲音不會錯,太狐貍精了,卿鳶整理好心情,推門進去,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沒有抬頭,修長的手指仍然在光屏上輕點,沒因為她停下工作。
“對不起,執(zhí)行長,我有點事情,晚到了……”卿鳶看了眼光腦,聲音更小聲了,“幾個小時�!�
“和卿鳶同學今天白天做的事情比起來,遲到這么一點算什么?”執(zhí)行長聲音平緩,“坐吧�!�
卿鳶坐下來,執(zhí)行長今天的電子眼都不活潑了,電子屏上也亮著復雜的數(shù)據(jù)圖形,看起來格外冷峻嚴肅。
卿鳶打報告的時候,寫得滿滿的,現(xiàn)在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了:“對不起……”
“道歉不能解決問題,如果卿鳶同學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我沒有時間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執(zhí)行長終于抬起頭,聲音中不帶嚴厲的責問,但輕飄飄的話音更令人心驚膽戰(zhàn),眼鏡的電子屏漆黑,映著卿鳶的身影,不顯露他的情緒。
卿鳶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點頭,把她最想知道的問出來:“訣隱隊長和他的小隊會受到處罰嗎?”
她有些忐忑,她也知道,她沒有問這些的權限,更何況對面的人還是她上級的上級……更沒有理由跟她說明這些。
執(zhí)行長并沒有提到權限的問題,很好說話地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不會,接受懲罰的只有烏曜隊長和他的小隊,他們會接受三倍的懲罰。”
“三倍懲罰……是因為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嗎?”
“不是�!眻�(zhí)行長一動不動,像個專門回答問題的服務型機器人,“本來就沒有給卿鳶同學下達處分,三倍懲罰,是因為烏曜隊長要替訣隱隊長承擔后果�!�
卿鳶不明白:“可是,我也……”
“卿鳶同學想替烏曜隊長分擔處分嗎?”看到小向導還真的傻乎乎地點頭了,執(zhí)行長頓了頓,“卿鳶同學想要接受懲罰,我個人可以滿足你,但無論你接受什么懲罰,都不會影響烏曜隊長的處理結果�!�
卿鳶不甘心是這樣的結果,還想解釋:“這件事本來就不是烏曜隊長或者訣隱隊長的問題,我……”
“看來卿鳶同學真的很想被懲罰�!眻�(zhí)行長隨手拿了幾張紙,卷起來,敲了敲桌面,“把手伸出來�!�
他要打她手心嗎?都星際了,處理學生的方式還這么原始?卿鳶茫然地伸出手,看哨兵真的揚起手,指尖蜷縮了一下。
漆黑的電子屏終于冒出電子眼,好像為了一個惡作劇,憋了好久,現(xiàn)在終于可以露出真面目了,^^地笑個不停。
落在卿鳶手心里的是一顆水果糖。
執(zhí)行長挺直的后背靠在椅背上,坐姿隨意,抬起手,從覆面中間撥開個口子,也給自己嘴里塞了顆糖。
黑色覆面中短暫顯出的紅唇皓齒格外誘人,吃糖的時候,還不自知地舔了下指尖,卿鳶只是瞥到一眼,就感覺氣血有點躁動,趕緊移開目光。
她以為哨兵們的覆面都是完整的,很酷的,但執(zhí)行長的覆面上怎么還有個口子?看執(zhí)行長給自己塞糖的動作那么從容熟練,卿鳶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經常這么偷吃。
“這個世界果然沒有好吃的糖果。”執(zhí)行長的電子眼做出嫌棄又痛苦的樣子,看了眼卿鳶,“快吃,這是給你的懲罰�!�
卿鳶只好把糖果放到嘴巴里,很甜很好吃啊。
“烏曜隊長他們現(xiàn)在已經在執(zhí)行額外任務的路上了,誰求情也沒用�!眻�(zhí)行長咬碎了糖果,“他們后續(xù)好不好,卿鳶同學可以通過給他們打上的精神標記遠程了解�,F(xiàn)在更要緊的還是那群欠收拾的小野狼。”
“訣隱隊長他們不是不用接受懲罰嗎?”
執(zhí)行長聳聳肩:“他們擅自對負責監(jiān)管的機器人發(fā)起攻擊,被人工智能判定為有背叛軍區(qū)的意圖,現(xiàn)在都在監(jiān)獄里等著被處理呢,根本沒有接受懲罰的機會�!�
“人工智能為什么要這么判定?”卿鳶覺得離譜,“他們要是想要背叛軍區(qū),還會回到基地里送死嗎?”
“卿鳶同學,注意言辭�!眻�(zhí)行長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人工智能再有毛病,也請在心里默默地罵�!�
“執(zhí)行長也不能糾正人工智能的錯誤決定嗎?”卿鳶真的無法理解,軍區(qū)那么多厲害的向導和哨兵,為什么要聽人工智能的?
“我可以,但我這樣做以后會引起很多麻煩�!眻�(zhí)行長看卿鳶不解地看著自己,給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當初啟用人工智能監(jiān)管軍區(qū),就是因為向導和向導之間,向導和哨兵之間,正統(tǒng)派和異化派之間,明里暗里的不同勢力都存在著矛盾,誰也不肯服誰,不管是誰做到最高的位置都不可避免地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做出無法讓所有人都信服的決定。所以,人工智能有很多問題,我們還是會靠它處理問題。除非有一個能讓向導,正統(tǒng)哨兵,異化哨兵都愿意追隨的人出現(xiàn)……”執(zhí)行長看著卿鳶,電子眼起初很認真,認真得讓卿鳶都有點害怕了,這才笑起來,“否則,我們就得一直忍受人工智能的白癡安排,每一方都吃點虧,就相當于誰也沒吃虧。”
“我目前還沒有明確的所屬方,如果我插手了,盯著我的那些人就會想東想西,以為我是不是暗中站到某個陣營里了,他們整我倒沒關系,就怕他們不敢,去動無辜的人,把軍區(qū)攪亂,那就不好了�!眻�(zhí)行長把雙手扣在一起,伸出一條大尾巴將手腕纏起來,電子眼很是無辜地看著她,“卿鳶同學,雖然我確實不是很在乎那些野狼崽子的死活,但我現(xiàn)在也是真的動不了。”
卿鳶看著用尾巴把自己的手綁起來,做出任她魚肉樣子的狐貍執(zhí)行長,明明很焦急,但還是忍不住分神。
閉了閉眼,才把被男狐貍蠱惑跑的心給拉回來。
繼續(xù)思考,給人工智能這么高的權限弊端也太大了吧?不過,卿鳶也清楚每個看似離譜的規(guī)定背后都是有故事的,她現(xiàn)在沒時間聽故事。
她不能看著瘋狼他們被“處理”。
卿鳶看向懶懶松開自己的執(zhí)行長:“我之前讓人工智能改變主意,收回派遣烏曜隊長他們到無人區(qū)的決定,那現(xiàn)在我是不是也能讓人工智能相信訣隱隊長他們并不想背叛軍區(qū)?”
執(zhí)行長漫不經心地撫著自己越來越長,也越來越蓬松的大尾巴:“卿鳶同學在人工智能那里的信任度很高。只要你能讓人工智能相信他們永遠不會背叛你,人工智能就能相信他們永遠不會背叛軍區(qū)�!�
卿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人工智能那里信任度很高,也顧不上問,順著執(zhí)行長的話問:“我也得給訣隱隊長他們打上標記,是嗎?”
執(zhí)行長點頭,將她的說法說得更準確:“永久標記加上精神鎖鏈。”
卿鳶眼前一黑,那群黑狼不可能愿意的,比起戴上“永久項圈”,成為被向導操控意志的玩具,他們肯定會選擇去死的。
她對烏曜隊長他們都只是打了比臨時標記稍微深度一點,仍然是可以去掉的標記。
那群惡狼怎么肯讓她……
“不著急,卿鳶同學可以好好考慮一下�!眻�(zhí)行長的電子眼又消失了,眼鏡屏幕又是一片漆黑,“第一次介入人工智能的決定,可以用不知者無畏來解釋,但第二次,第三次……就不可以了,介入得越多,你手里的權力和需要承擔的風險也就越多,達到一定程度,就算你沒有那些想法,別人也會覺得你有�!�
卿鳶沒太聽懂,只是覺得執(zhí)行長的語氣特別凝重深沉,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執(zhí)行長的電子屏上跳出一對開心的電子眼:“被嚇到了吧?”輕聲感嘆,“當謎語人真好玩啊。”
稍微安靜了幾秒鐘,纏在他手腕上,鉆進指縫間,才老實一會兒的尾巴躁動地甩了甩,問:“考慮好了嗎?”
這就是不著急,讓她好好考慮嗎?卿鳶再次被這位不正經的執(zhí)行長搞無語了,點點頭。
不過也沒什么好考慮的。
“我想去監(jiān)獄見見訣隱隊長他們�!�
執(zhí)行長偏頭:“想好了?”
卿鳶做好被瘋狼惱羞成怒撕成兩半的心理準備了,點頭:“想好了�!�
執(zhí)行長也沒多說,站起身:“跟我來。”
卿鳶以為得坐懸浮車或者飛行器才能到監(jiān)獄,她都沒聽說基地里有這個地方,卻不想,執(zhí)行長只是把她帶到一個看起來好像廢棄很久的電梯里,連辦公樓都沒出。
執(zhí)行長很沒形象地靠在廣告牌都壞了的電梯里,心不在焉地給她說明:“基地的臨時監(jiān)獄就在這邊的辦公樓群下面,有我們這些人看著,也不會有人敢越獄,而且平時工作壓力太大,還可以直接坐電梯下去揍他們出氣�!�
卿鳶看向他,什么都敢瞎說的執(zhí)行長電子眼瞇起,沖她打了個哈欠。
監(jiān)獄的位置很地下,電梯下沉了好久都沒停下來,執(zhí)行長靠在那好像睡著了,但他身后的尾巴卻越來越活躍,一條,兩條……都冒了出來,卿鳶都有點數(shù)不過來了。
它們纏在執(zhí)行長的手臂上,把電子眼都關閉了的執(zhí)行長雙手束縛到身后,還在胸口,窄腰間交叉纏繞,把作戰(zhàn)服下的肌肉進一步凸顯出來,這樣還不夠,還慢慢攀到哨兵的長腿上,想把腹股溝的輪廓也勒出來……
這尾巴是不是偷偷做過什么十八禁的兼職啊,綁得有點太專業(yè)了,這個電梯本來就有點小,還不太通風,卿鳶感覺耳朵好熱,眼睛都沒地方放了,執(zhí)行長的尾巴太大了,她看哪里余光都能掃到它們在晃。
還是,執(zhí)行長抓住了自己的尾巴:“別耍流氓�!�
卿鳶以為他在警告他的尾巴不要對他耍流氓,認同地小幅度點點頭,太流氓了,沒見過這樣的尾巴,要是執(zhí)行長不管,都能把他打包成等著金主來拆的情趣禮物了。
電梯終于停下來,執(zhí)行長直起身:“最近收監(jiān)了不少不聽話的小東西,你最好抓著我的尾巴。”他這么說著,伸給她一條尾巴。
卿鳶沒敢用力抓,跟著他走下電梯。
好冷啊,卿鳶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有風往她骨頭縫里吹,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環(huán)顧四周,明明只能看到漆黑的牢房,卻覺得黑暗里有無數(shù)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執(zhí)行長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輕嘖了一聲,抖開尾巴,九尾變得越發(fā)蓬松巨大,無風自動,一起保護著身后的向導,將她圍得嚴嚴實實。
卿鳶的視線被毛茸茸的大尾巴占滿,什么風,什么眼神都透不進來,安全感滿滿。
唯一不足的就是看不到路,一不小心就會撞到尾巴里面。
尾巴倒是很開心她有這樣的失誤,本來很沉穩(wěn),只偶爾搖晃一下的尾巴尖抱住她以后就靈活得跟手一樣,趁把她扶起來的時候,摸摸她這里,拍拍她那里,倒是沒碰不該碰的地方,就是對她好奇,想要搗蛋。
還有趁機給她扎辮子的,卿鳶無奈地抬起手,把一個尾巴尖給她編的麻花辮打開,忍不住好奇,執(zhí)行長有這么多,這么大,這么調皮的尾巴,走路重心不會偏,不會被絆倒嗎?
這個問題應該得不到答案了,卿鳶不會沒事問她上級這么無禮的問題,她也沒想太久,心思回到瘋狼他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尾巴打開,這邊的環(huán)境比一開始進來要好一些,牢房明顯寬敞很多,但光線還是很暗。
執(zhí)行長沒再往前走:“他們在前面,我在這里等你�!彪娮友鄄[起,“不過,那群小野狼可能聽不太懂道理,需要采取些極端手段�!�
他微微俯身:“如果他們不肯配合,需要硬來的話,卿鳶同學可以叫我過去,我會讓他們乖乖地接受你的印記。”
那還是不用了,卿鳶搖搖頭,婉拒了暴力執(zhí)行長的好意,轉身推開下一段走廊的門,走進去。
第85章
就要升破級
卿鳶走過一條空走廊,
推開下一個隔斷的小門,剛邁進一只腳,黑暗里那些幽綠的獸眼便齊刷刷地看向她。
收起精神體的異化哨兵氣勢不減,
甚至更陰狠可怖,仿佛只是套著人類皮囊的野獸,絲毫不在意社會文明,
不管欲念多下流,
多粗野,
統(tǒng)統(tǒng)擺在明面上。
尤其當他們唯一需要忌憚的狼王不在,
他們就更放飛自我了。
身高腿長的異化哨兵慢慢聚在牢房欄桿前,明明帶著枷鎖,被困住的是他們,
感覺自己像只被惡狼盯上的肥羊的卻是卿鳶。
缺耳朵的黑狼哨兵從欄桿中伸出戴著鐐銬的手,
修長的手指在監(jiān)獄屈指可數(shù)的光束中,白得快要透明,
給人一種他很純良無害的錯覺:“向導小姐怎么會來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是為了我們嗎?”
他手腕處的鐐銬剛出欄桿,
其中的電擊裝置便被觸發(fā),
卿鳶看他的手指顫了顫,但沒有收回去,反而笑得更顛:“不過,
都來這里了,為什么不和我們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呢?”
“是啊,
我們可比那些小狗能干很多�!绷硪活^右眼上有道疤,兩邊唇角各自打了兩個環(huán)的黑狼雙手抓著欄桿,
“雖然可能會有些粗魯,但有技巧的粗魯會更讓人快樂。”
“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狗敢真的對向導小姐用力嗎?很多位置,很多姿勢,
很多地點,他們想都不敢想吧?”
黑狼們的話語越發(fā)不堪入耳,卿鳶看到牢房旁邊的按鍵,猜測了一下它的作用,按了一下。
黑狼們安靜下來,全都咬著牙忍受著鐐銬傳來的強烈電流,卿鳶看他們痛得弓起背,心情復雜。
他們確實幫了她,甚至為了幫她,命都要沒了,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用這個為條件要求她做什么。
他們似乎自己都不在乎,他們幫她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代價。
可他們也確實對她很不尊重,她電他們覺得自己忘恩負義,不電他們又是在縱容他們,如果他們以后越來越過分,也有她的責任。
太難了,卿鳶放開按鍵,躲遠了一點,可那群被她電得抽搐痙攣的黑狼卻沒有怪她,反而還一個個笑起來,抬頭,看向她的獸眼興致與征服欲都更瘋狂。
卿鳶只得硬著頭皮迎著他們的視線:“再說這些讓我感到惡心的話,我就把電量加到最大,而且不會停下來,直到你們出不了聲�!�
她知道這個威脅對這群瘋子狼沒什么用處,但總歸是個態(tài)度,讓他們知道,她很討厭他們這樣。
什么有技巧的粗魯,她可不想嘗試。
她以為她越是這么警告那群黑狼,他們越會不服,卻不想,他們只是冷笑,真的沒再說別的。
可能是被電迷糊了?
卿鳶也沒多留,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快步從他們的牢房走過去。
砰地一聲,把要推開另一道門的卿鳶嚇了一跳,轉頭看,缺耳朵的黑狼并沒有從欄桿里面伸出手抓她,只是用獸眼幽幽地盯著她。
“惡心?”黑狼冷笑,壓低聲音,“向導小姐夸我們惡心呢,大家還不謝謝她?”
卿鳶推門,并迅速關上,把身后黑狼學她說他們惡心的起哄聲,口哨聲,歡呼聲都關在門里。
頭疼地閉上眼,好想揍他們,又打不過。
空曠的空間里響起好聽但嘲弄意味滿滿的聲音:“可憐的向導小姐,又是被異化狼群惡心到的一天呢。”
卿鳶睜開眼,有些意外這個門里的牢房只有一間,且不在走廊兩側,而是在門的對面。
這個牢房明顯要大很多,里面卻只關著瘋狼一個,從墻壁的四角伸出很長的鎖鏈,連接著靠墻坐著的哨兵手腳處的鐐銬。
鎖鏈并不影響他在牢房里的行動,但他并沒有像那群黑狼一樣,看到她就走到欄桿前,還想伸出手把她抓進去。
他原本坐在哪里還坐在哪里,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到來。
卿鳶走向他的牢房,剛剛電黑狼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牢房里的權限都向她打開了,她按了一下牢房旁邊的按鍵,牢房的門慢慢打開,剛要走進,訣隱又開口:“拯救完那群小狗,又跑來救我們,向導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癖好?”他微微仰頭,靠在身后的墻壁上,深綠的眼睛被牢房冷色的光束映得好像蒙了一層灰色的膜,灰綠濃稠晦暗,什么情緒都看不出來,相當冷漠,“只喜歡和看起來特別慘的人做嗎?”
卿鳶深吸了口氣,走向懶洋洋不肯動,只有眼珠跟她轉的瘋狼,抬起手,給了他一巴掌,唇角還噙著一絲冷笑的瘋狼愣住,眉梢極緩地挑起來,好像在一點點消化她對他做了什么。
鎖鏈響起嘩啦啦的聲響,瘋狼把它們慢慢繞到手腕上,人還是沒動,但壓迫感已經傳來,讓在他狩獵范圍的獵物知曉,她已經來不及逃跑了:“卿鳶向導,你是不是覺得我被關起來了,就會由著別人為所欲為了?”
卿鳶也沒想跑,反而在他面前蹲下來:“我要標記你和你的小隊,還要給你們打上精神鎖鏈�!�
瘋狼聽她如此口出狂言,倒也沒盲目地發(fā)瘋,看著她的眼睛,勾了勾唇:“這是唯一能救我們的辦法?”看到卿鳶點頭,他沉了口氣,微微傾身,像在跟白癡說話,“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不需要你來救?”
那她可太想過了,卿鳶點頭:“我知道你們不需要我來充當救世主的角色�!�
“我明白了�!痹E隱低眼看著蹲在他面前顯得更乖巧脆弱的向導,“向導小姐是為了自己,怕我們死了,你的良心過不去,會吃不好睡不著,總是想著我們�!彼雌鸫�,很滿意地笑了一下,“那就更要死了,能讓向導小姐對我們念念不忘,這也值了�!�
值什么?卿鳶懷疑瘋狼的數(shù)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看這條路不通,卿鳶換了個角度:“你就算不管自己,也要為你的隊員考慮一下吧?”
“替他們考慮什么?”訣隱微微偏頭,高挺的眉骨投下陰影,顯得眉眼更為深邃冷淡,“我早就想弄死他們了。”
她需要速效救心丸。
哪有這種隊長?天天盼著隊員嘎的?
“那就沒有讓你眷戀的東西,或者想做但還沒做的事情嗎?”卿鳶不相信瘋狼就這么無所謂生死。
這個問題引起瘋狼的興趣,讓他好好地想了一會兒,接著勾起唇,好像想到了她一會兒聽到他的回答會有什么反應,定定地看著她,等著她露出如他預料的表情:“有啊,眷戀的東西是你,想做的還是你。”
他是在故意氣她,想激她走,卿鳶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他帶動情緒。
卿鳶抬起手,還沒太伸過去呢,瘋狼便很警惕地收攏長腿:“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卿鳶無語地把手放到他的頸部,不知后來什么時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繚繞著黑氣的傷口,之前急著給烏曜隊長他們標記,只來得及幫他治了一個傷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傷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覺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這還做做做,卿鳶更確定瘋狼只是嘴巴厲害,實際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動,尾巴也掃來掃去,當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傷口處,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動了,但像被她強灌了液體似的,呼吸不暢,喉結也無法保持靜止,隔一會兒便用力地上下滑動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穩(wěn)了,他甚至皺眉閉上了眼,但好歹沒有推開她。
卿鳶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輕聲問:“是不是很舒服?”
瘋狼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和他的距離縮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靜了片刻,還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死我了。”他說著,還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張唇伸出一點舌頭,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態(tài)畢露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露出被自己惡心到了表情,冷著臉也靠近卿鳶,輕聲問,“向導小姐是想勾引我嗎?”
他竟然發(fā)現(xiàn)了,卿鳶有點尷尬,她確實是想趁瘋狼被她治療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勾引”他同意讓她給他們狼群做標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