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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可才這么一會兒,他就開始想念她的水元素了,想要她覆著水元素的手勒緊他的咽喉,逼著他交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讓她掌控他的生命,隨著她的心意顯露出失態(tài)不堪的樣子。

    “吃掉?”卿鳶有點猶豫,雖然手上的珍珠看不出它曾是哨兵精神體的樣子,但想到要把哨兵的精神體吃進肚子里,她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精神空間里、等待已久的小水珠立刻表示它能接受。

    給它吃。

    卿鳶很謹(jǐn)慎,小心地捧著珍珠跟人魚問清楚:“如果是我的精神體把它吃掉,我還能像你一樣,在水下自由呼吸游動嗎?”

    人魚點頭:“可以�!�

    卿鳶把人魚珍珠交給了小水珠,小水珠不舍得一口吞,抱著人魚珍珠舔起來,趴在水池邊的人魚閉上眼,人差點又滑進了水里。

    卿鳶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看了看光腦的時間:“我得走了�!�

    人魚也沒表現(xiàn)出自己有什么問題,雙手撐起自己,仍有紅痕交錯的高大身軀從水里出來:“嗯,我送你。”

    卿鳶和赫溟隊長走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隊員們,他們的恢復(fù)能力還是可以的,前不久才被她練成狗,現(xiàn)在就能繼續(xù)日常的體能訓(xùn)練了,卿鳶感覺到他們看向她,她也沒有回避他們的目光。

    鯊魚哨兵還是沖她呲了呲牙,但很快就在她的注視下,低下眼,不知是不是發(fā)自真心地服了她,不過,不管怎么樣,他和他的隊友們都做出了服從的樣子,比最開始懂得尊重她了。

    卿鳶在去繭房中心前去食堂吃了頓飯,吃到一半突然覺得很撐,“看”了一下小水珠,它果然沒忍住饞蟲,把人魚珍珠吞到肚子里了。

    它肚子里的菌絲球察覺到又有東西進來,又開始作祟,讓小水珠的肚子不舒服起來,卿鳶也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東西打包,匆匆離開了食堂。

    還沒上飛行器,小水珠就又吐了。

    被吐出來的還是菌絲球,而且它被吐出來后又莫名其妙地自己融化消失了。

    消失的菌絲球到底跑哪去了,卿鳶感覺《走近科學(xué)》能來拍上十集,反正她在去繭房中心的路上,一直沒有找到它。

    繭房中心補償她的誠意很足,智能球把她帶到了她從來沒去過,甚至都不知道它們存在的VVIP繭房里,里面有兩個哨兵在等她,一個站在酒柜前,一個則交疊長腿坐在沙發(fā)上。

    卿鳶看著他們在VVIP繭房里自如的樣子,突然意識到智能球帶她來這么高級的私密繭房可能不是出于補償她,而是為這兩個渾身散發(fā)著“鈔能力”氣息的哨兵特意準(zhǔn)備的。

    她見過他們,他們曾經(jīng)運用時空系技能,把剛完成外派任務(wù)的她和蛇族隊長傳回到三天前,蛇族隊長的住所,讓她有時間好好休息。

    他們的具體模樣,卿鳶后來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記得他們額頭上的角,一個長著一對金色的角,一個長著一對黑色的角,另外還記得記得他們相當(dāng)傲慢,卿鳶看了看這兩個哨兵的站姿和坐姿,輕輕點點頭。

    沒錯,就是他們。

    哨兵一般都只是變態(tài),而這對兄弟格外能裝,讓她印象非常深刻。

    卿鳶已經(jīng)能想象到他們會有多難搞了,深吸了口氣,走進繭房。

    聽到她走進來,站著的金角哨兵略微偏頭,坐在沙發(fā)上的黑角哨兵則挑起眉,將手臂搭在沙發(fā)靠背上,低著眼,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她,他的西裝沒有系扣,里面襯衫的扣子也開了好幾顆,這樣雖然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廢墮落,但依舊十分矜貴。

    天啊,就是這個手臂搭在沙發(fā)上的坐姿,卿鳶皺起眉。

    她覺得最裝了。

    第102章

    開始升破級

    卿鳶閉了下眼睛,

    坐姿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品性,不要對哨兵有那么大的偏見,而且她還要請他們幫忙,

    雖然不至于刻意討好他們,但也不要提前給哨兵打標(biāo)簽。

    睜開眼,對上沙發(fā)上的哨兵看向她的視線,

    他的眼神告訴她,

    他看出她對他坐姿的不爽了,

    卿鳶剛要再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表情,

    眼前一閃,再抬頭,發(fā)現(xiàn)她“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繭房外的走廊。

    智能球晃悠悠地飛在半空,

    縱向轉(zhuǎn)了半圈,

    鞠躬請她進到繭房里。

    這不是幾分鐘前的場景嗎?

    卿鳶深吸了口氣,轉(zhuǎn)動手中的把手,

    推開門,

    走進繭房,

    金角哨兵還站在酒柜前,但這次沒有轉(zhuǎn)頭,低頭看著手里的酒瓶,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黑角哨兵卻換了個坐姿,手臂沒搭在沙發(fā)靠背上,

    優(yōu)雅地調(diào)整著袖扣,接著把一只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

    另一只手放在腿上。

    姿勢是變得內(nèi)斂了,可看她的眼神還是高高在上而又戲謔的。

    “向?qū)〗�,我們又見面了�!彼鹗郑?br />
    遞給她。

    這個“又見面了”就很微妙,既可以指他們之前在污染區(qū)見過,也可以指幾分鐘前,他們才見過,只不過,因為哨兵把時間調(diào)了回去,才讓他們“又”見了一次面。

    卿鳶當(dāng)沒看到他的手,要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哨兵卻伸開長腿,擋住她:“時間過去這么久,向?qū)〗銋s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么令人……”他把被她無視的手放在胸膛上,看向背對著他們的金角哨兵勾起唇,“怦然心動�!�

    卿鳶再怎么表情管理,也沒忍住皺起眉,他有病吧?

    金角哨兵收回目光,看了看向?qū)О櫰鸬拿�,放輕聲音:“又讓向?qū)〗悴婚_心了嗎?”

    卿鳶感覺不好,來不及說話,人又回到了門口。

    智能球的電子音第三次響起,卿鳶心里有個哥斯拉在咆哮,用力擰開門把手,帶著怒氣走進去。

    這次她沒看到金角哨兵,因為她的視線被站起來等她的黑角哨兵擋住了,他準(zhǔn)確地預(yù)測到她進來的時間,微微躬身,對她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養(yǎng)眼的紳士禮,直起身,黑色眼睛帶著笑意:“這個見面方式,向?qū)〗銜䴘M意嗎?”

    是見面方式的問題嗎?是他這個人有問題,卿鳶看向他,不再壓抑他的偏見。

    不,不是偏見,這個隨便調(diào)動別人的時間,捉弄人的哨兵就是很討厭。

    她都把憎惡明晃晃放在眼睛里了,哨兵卻像是看到了非常符合他審美的藝術(shù)品一樣,傲慢的黑眸都變得溫柔而充滿愛意,欣賞地看著她的眼睛,輕聲感嘆:“向?qū)〗銋拹何业难凵瘛孀屓伺d奮,如果可以,我想把現(xiàn)在定格,將這一秒的向?qū)〗阌肋h(yuǎn)收藏。”

    卿鳶警惕地看向他,怕他還有什么隱藏技能,真把她凝固在某一瞬間里。

    哨兵在她的眼神發(fā)生改變后,失去了興趣,笑了一下:“總回到過去沒什么意思,讓我們?nèi)ノ磥砜纯�,怎么樣?�?br />
    卿鳶想要拒絕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眼前又一花。

    啪!

    一聲脆響,卿鳶微微睜大眼睛,余光掃過周圍,她還在繭房里,但和哨兵的站位有些不同,哨兵不知什么時候到了她的面前,而她……

    卿鳶看向她的手,她的手距離被她打得偏過頭的黑角哨兵有幾厘米的距離。

    她是想打這個哨兵,但她也很清楚,她不會這么做。

    所以,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哨兵說要帶她到未來看看,這是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嗎?他是故意選擇這個時間節(jié)點的嗎?

    卿鳶帶著一頭的問號,看向黑角哨兵,他的眼睫低著,側(cè)臉看起來還是那么傲慢討厭,眼神很是危險,凝聚著被冒犯的不爽和戾氣,儼然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么做。

    他有什么好生氣的?這不是他自己調(diào)的時間嗎?調(diào)她巴掌上了,怪誰?

    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怕這個哨兵不講道理,卿鳶正要退后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免得他發(fā)瘋,卻不想,那個哨兵抬起眼看向她,一只手按在她打他的手上,用天生看不起所有人的自大眼神俯視著她,把自己的臉貼到她的手心,閉上眼,總是居高臨下的眉眼一下變得乖順,用臉頰在她的手心輕輕蹭了蹭。

    睜開眼,沉溺癡迷的眼眸逐漸清醒,換回本來的輕蔑鄙夷:“向?qū)〗惆盐疫@里打爽了�!彼鹆硪恢皇�,又放在他的心口,接著手緩緩下滑,本來就系得很低的襯衫領(lǐng)口被他指尖勾得更開,“還有這里�!�

    卿鳶沒讓視線隨著哨兵的手向下,看著他的眼睛。

    哨兵矜貴,高傲,禮儀滿分,但性格惡劣,也沒什么廉恥心,像是包裝得很漂亮,內(nèi)里腐爛發(fā)臭的禮盒。

    好惡心,卿鳶把手抽回來,拿出紙巾把手指一根根仔細(xì)擦干凈。

    穿著昂貴西裝的哨兵當(dāng)然不臟,甚至身上還很香,卿鳶這么做,就是讓他更深刻地領(lǐng)會到她對他的唾棄嫌惡。

    哨兵靜靜看著她用行動表達對他的厭惡,感受著胸腔里的跳動平緩下來,挑眉:“向?qū)〗汶y道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壞事,讓向?qū)〗悴幌K了自己的手也要教訓(xùn)我?”

    他放輕聲音,試圖誘惑她:“這次讓我們再往前面倒一點,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好不好?”

    當(dāng)然不好,卿鳶這次反應(yīng)很快,在他調(diào)動時間前,開口阻止他:“夠了�!�

    “一巴掌怎么夠?”哨兵看著她的手,覺得胸腔心跳的頻率寡淡無趣極了,他不喜歡被人扇巴掌,但喜歡心臟快要爆開的刺激感覺。

    那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他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見,沒有人能阻攔他,黑角哨兵眼底亮起黑紅色的異光,黑角也散出同色系的光芒。

    卿鳶注意到他的變化,知道哨兵又要強行撥動她的時間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止他,只能憑直覺,抬高手抓住他發(fā)光的黑角。

    哨兵身體一頓,眼底的異光滅掉,微微虛起眼,眼里聚集殺意,聲音很輕,彬彬有禮地跟她道歉:“向?qū)〗�,是我的錯,沒有提前告訴你,不可以碰我的角。”頓了頓,冷漠地看了一眼她抓著他龍角的手,“會死人的�!痹捯袈湎�,他眼底的暗芒再次亮起,裸露在外的皮膚長出形狀不規(guī)則的猙獰黑甲紋路。

    與此同時,卿鳶從哨兵身后的玻璃墻看到一個巨物在她右側(cè)肩膀上方露頭,一點點將自己覆滿黑甲的粗長身軀顯露出來。

    那是一條黑龍。

    怪不得黑角哨兵天賦那么珍貴,為人那么高傲,原來是龍族。

    這龍也太大了吧?還沒完全顯形,就要把舉架很高的VVIP繭房給撐滿了。

    “向?qū)〗�,可以請你再扇我一下嗎?”黑龍哨兵的口吻禮貌到極點,也冷血到極點,“讓我的心臟最后體驗一次興奮得就要脹爆的快樂。”

    他都要殺她了,還想讓她在被他殺死前扇他?怎么會有這么m的兇手�。�

    卿鳶感覺黑龍涼涼的吐息貼著她的頸側(cè),它只要稍微呲呲牙,就能把她的腦袋咬下來。

    “不可以嗎?”黑龍哨兵沒聽到向?qū)У幕卮�,自己有了答案,“那就算了�!?br />
    反正他胸膛里的心臟也不是他的。

    通過它感知到的興奮,心動很有趣,但也不屬于他。

    他抬起眼,很是新奇地看了看向?qū)运伤晌罩凝埥菦]放開的手,他其實不討厭她的手,也不討厭她抓住他龍角的觸感。

    只是被人碰觸龍角,會讓他有種被當(dāng)做寵物羞辱的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他全身都不舒服。

    他擁有允許別人回到過去,彌補過錯的天賦。

    可他不打算浪費在妄想凌駕馴服他的向?qū)砩稀?br />
    黑龍哨兵薄唇間吐出復(fù)雜古老的龍族語言,聽懂指令的黑龍仰頭發(fā)出長嘯,向卿鳶沖過來,光是它身軀帶起的氣流都要把卿鳶撞倒了,但她還是沒放開黑龍哨兵的龍角,反而將它們攥得更緊,手心聚集精神力。

    察覺到向?qū)У姆纯�,黑龍哨兵閉了下眼,龍角確實因為她有些癢,他胸膛里不屬于他的心臟很軟弱,被癢意影響,又跳得飛快。

    就是因為它,這顆屬于另一條龍,正直但脆弱的心臟,他百毒不侵的身體也受到了影響。

    可那又怎么樣呢?黑龍哨兵睜開眼,頂著從他心臟流向四肢百骸,越發(fā)要命的痛癢,沖垂死掙扎的向?qū)α艘幌隆?br />
    “沒有被嚇哭,勇氣可嘉,那就再給你十秒鐘的時間�!�

    他悠閑地閉上眼睛:“也讓我多享受一下,向?qū)зn予我的‘折磨’。”

    “十�!彼_始倒數(shù),腳下有時間結(jié)界展開,結(jié)界外,沒有人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自然也無法觸發(fā)繭房的報警裝置。

    黑龍圍著卿鳶游弋,卿鳶能聽到它吞咽口水的聲音,耳邊黑龍哨兵的倒計時讓她心煩得不行。

    她當(dāng)然不想就這么死了,卿鳶拼命調(diào)動精神力,像蟲母前輩教她的一樣,讓它們圍著她形成一道保護性的屏障。

    只是這個屏障更適合防御精神系攻擊,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這么大一條龍的物理傷害。

    沒有時間不安害怕,卿鳶抓緊時間加厚她的“防御墻”。

    “一�!焙邶埳诒犻_眼,“時間到了。”

    第103章

    開始升破級

    精神力建造的保護屏障與她密切相連,

    當(dāng)它們被黑龍咬住,卿鳶也感覺到了刻骨的疼痛,但比起疼痛,

    更強烈的是憤怒,被哨兵放在一個由他決定她生死的位置,被他拿捏生命的憤怒。

    這種憤怒逐漸吞噬了卿鳶的理智,

    讓她不再權(quán)衡,

    不再絞盡腦汁想辦法求生。

    她要和他對抗,

    她要反過來撕咬這頭要將她吞之入腹的黑龍。

    卿鳶的神情很冷靜,

    體內(nèi)的精神力卻隨著她暴漲的怒意噴薄而出,就連卿鳶自己也不知道它們以前儲存在哪里,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思考這些,

    一層層的精神屏障在她身前構(gòu)筑,

    當(dāng)它們的強度達到一定臨界,它們不再只有被動抵御傷害的作用,

    被精神力黏著在一起的水元素活躍度突破極限,

    瘋狂地翻涌碰撞,

    在凝固的時間里掀起驚濤駭浪。

    黑龍的鱗甲被水花濺濕,被肉眼無法看到的水元素滲透腐蝕,黑甲下泄出耀眼的金光。

    就算是龍族哨兵,

    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同樣也能感知到精神體的一切,

    無堅不摧的龍甲被腐蝕,他的臉上也出現(xiàn)鮮血淋漓的傷痕,

    他抬起手,沾了些血液,看著它們順著他的手指流下,

    他笑起來,他的結(jié)界里,任何時間都可以被他隨心所欲地掌控,龍甲和他臉上的傷口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而轟鳴的巨浪卻被凝固,黑龍很輕易地避開它們。

    他低下頭,讓向?qū)Р槐靥Ц呤直鄄拍茏プ∷凝埥�,亮著黑紅暗芒的眼睛認(rèn)真地看著她,把她最后的樣子凝固在他眼眸里的時間琥珀里:“能攻擊哨兵的向?qū)А澍S小姐,你讓我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奇跡,作為回報,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龍族的秘密,龍族……是不死的種族�!�

    “除非你能得到他的心,讓他的心碎成齏粉。”他偏頭,漂亮的黑色眼睛里帶了些挑釁的意味,拉開襯衫,向她露出心口,“向?qū)〗悖囋噯�?�?br />
    卿鳶看著他,被哨兵凝固的不只是她的精神力,還有她。

    只有一縷精神力,在他的默許下可以移動,當(dāng)她把那縷精神力送進他的身體,哨兵沒有阻止,反而笑意加深,似乎就等著她這么做。

    卿鳶腦海里展開動態(tài)的圖畫,順著哨兵的血管,摸索到他的胸腔,“看”到腔體內(nèi)震動的紅黑色心臟。

    “碰碰它�!鄙诒泡p聲音,按捺著渴求,讓這個特別的向?qū)е苯优鲇|這顆心臟,一定比打他的臉獲得的快感更強烈。

    “向?qū)〗憧梢杂媚憧蓯鄣木窳λ鋈魏问�,傷害它,虐待它,殺死它,什么都可以,但你要抓緊時間……”卿鳶聽到耳邊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黑龍咬住了她的精神力屏障,利齒慢慢咬合,屏障上的裂紋無聲蔓延深入。

    卿鳶讓這縷精神力纏繞住哨兵的心臟,哨兵發(fā)出享受的喟嘆,這感覺比他想象得還好。

    他喘息著提醒她:“一定要在被我殺死前,殺死我�!�

    精神力絞緊,黑紅色的心臟快速充血,掙扎著猛烈跳動,脹到極限的表面綻開滲著金色光芒的傷口。

    如此柔軟的心臟卻很難被摧毀,哨兵也很清楚它的極限,不僅沒有痛苦害怕,反而專心沉溺在它被折磨的歡愉里。

    咔嚓。

    這是卿鳶精神力屏障破碎的聲音,保護著她的水元素海洋慢慢碎成一片片。

    上一秒還沉溺在疼痛里無法自拔的黑龍哨兵睜開眼,毫不留戀地宣布:“好可惜,向?qū)〗愕臅r間到了�!�

    他深吸了口氣,輕松地捻滅了纏著心臟的那縷纖弱的精神力。抬起手,要撥開向?qū)У氖�,他不希望她被黑龍奪走生機的時候,還抓著他的龍角。

    死亡的味道很難聞。

    “一點也不可惜�!鼻澍S輕聲說,聲音平穩(wěn),哪怕黑龍已經(jīng)咬碎她的最后一道屏障。

    黑龍哨兵頓住,看著她的唇。

    被時間凝固的她,不應(yīng)該說話的。

    他抬眼看向她身后,本該被黑龍徹底消解的精神力還剩下最后一束,包裹著即將干涸的水元素。

    它們好像形成了一條特別的水色通道。

    澎湃強大的能量波動從通道口溢出,這么激烈的波動只能來自精神體,而且是哨兵的精神體。

    因為哨兵的精神體才能脫離本體,外顯出來。

    對于向?qū)�,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黑龍哨兵看向卿鳶,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從最開始就是不可能的。

    她就像是個“不可能”的集合體,能創(chuàng)造出所有“可能”。

    黑龍哨兵充滿期待地看著那個精神力通道。

    通道里傳出激昂的水聲,水聲連成振奮人心的旋律,仿佛在預(yù)告,即將從中出來的精神體有多么可怕。

    黑龍哨兵興致勃勃。

    卿鳶只覺得無奈:……

    在心里叫小水珠的大名,這個時候就別給自己配BGM了,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營造出這么高冷的氣氛,節(jié)奏都亂了。

    被她點名的小水珠不磨嘰了,但還堅持給自己配樂,踩著鼓點,滾了出來。

    黑龍哨兵緩緩抬起眉,看著那個比黑龍眼珠子還要小一點的水系精神體。

    黑龍則歪頭,像找不到老花鏡的老年人一樣虛起眼,努力看清小水珠。

    卿鳶沒管哨兵和他的精神體是什么反應(yīng),保持冷臉。

    抽它。

    這是小水珠最擅長的事情,而且它很久沒有得到卿鳶的允許,可以“解放自己”了,聽到卿鳶的心聲,小水珠立刻從身體里拽出一條長長的水鞭。

    “長”也是相對來說的,對小水珠的直徑來說,水鞭很長,但對黑龍來說,水鞭的長度還不夠圈住它的一顆牙。

    哨兵笑起來:“如果向?qū)У木耋w被吃掉,向?qū)趺礃幽�?�?br />
    卿鳶沒說話,默默給小水珠灌注精神力,小水珠抓著水鞭,一圈圈地掄著自己的小短手。每掄一圈,水鞭就長一截,攜卷的水元素也在聚集,鞭梢掀起的浪頭越漲越高。

    就算是龐大的黑龍,有時也會被海浪吞沒。

    黑龍哨兵閉上眼,感受著水元素在他身上流淌的灼痛,相對溫和的水元素在公認(rèn)沒有攻擊性的向?qū)掷铮谷贿@么鋒利兇殘。

    好爽啊……他睜開眼,黑龍長嘯,沖出水流。

    相比之下,小得可憐的水珠甩出長鞭,狂濤駭浪砸向黑龍。

    黑龍沒有躲避的意思,迎了上去。

    哨兵想到這一擊會有些致命,但還是低估了它的威力,黑龍的鱗甲炸開,比鋼鐵更強韌的骨骼顫抖。哨兵胸腔中那顆暗紅色的心臟接受到過多的刺激,進入麻痹狀態(tài),足足有幾秒沒有跳動。

    結(jié)界里,時間錯亂,好像發(fā)生故障的電視機屏幕,剛剛處于動態(tài)的黑龍,小水珠和海浪都發(fā)生了錯位。

    當(dāng)哨兵張開唇,大口呼吸時,一切才復(fù)原,他渙散的眼睛看向卿鳶,眼神晦暗危險,她感覺到她手心里的龍角越來越燙。

    哨兵的黑龍跌跌撞撞地爬起,眼睛亮著金紅的光,殺氣騰騰地沖向飛到一邊的小水珠,巨大的身軀在空間有限的繭房里盤扭。

    在它就要咬住小水珠的一瞬,小水珠沒入了哨兵的胸膛。

    不是黑龍哨兵,是在混亂中,仍然冷漠地袖手旁觀,坐在結(jié)界外的沙發(fā)上,喝著紅酒的金角哨兵胸膛。

    小水珠攤開柔軟的流體身軀,快準(zhǔn)狠地包裹住哨兵胸膛里跳動的暗金色心臟,狠狠一扯。

    暗金色的心臟離開哨兵的胸膛。

    卿鳶等著這一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面前的哨兵,如愿以償?shù)乜吹剿豢梢皇赖暮谏垌仁遣桓抑眯诺財U大瞳孔,然后慢慢變得黯淡。

    她手里滾燙的龍角也驟然失去了溫度。

    龍角變得脆弱得不像話,卿鳶只在手心里凝聚了一點點精神力,再稍微狠一點點心,就把它們掰得松動,血立刻流下來,滑過哨兵的眼睛。

    他很虛弱,但眼里仍然帶著戲謔的笑意。

    不過,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不在乎敗者一廂情愿的鄙視,自大無知的嘲諷。

    卿鳶并不知道奪去龍角,對龍族哨兵意味著什么,但應(yīng)該很重要吧,不然他也不會想把每個碰到他龍角的人都?xì)⑺馈?br />
    既然這么重要……卿鳶稍微用力,看著哨兵無法掩飾痛苦的黑色眼睛:“跪下�!�

    向?qū)Ь退阍僭趺瓷鷼�,聲線還是沒變,依舊輕軟,她也沒有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硬。

    可就是這樣輕飄飄的命令,莫名特別地踐踏人的尊嚴(yán),甚至有種,根本沒把他當(dāng)做一個有自尊的東西,也沒覺得折辱他有什么價值,只是單純在玩弄他而已。

    從出生起就高高在上的龍族哨兵第一次被羞辱,就被羞辱得這樣徹底。

    他扯起失去血色的唇,又笑又恨地看著她。

    卿鳶扯著他的龍角,讓他低頭,靠近他,輕聲重復(fù)了一遍:“跪下�!�

    她知道,就算這樣,龍族哨兵仍然有反抗她的能力。

    但她也知道,他不會再反抗她了。

    在她真正控制住他龍角的瞬間,他就應(yīng)該向她臣服,只是他不愿意這么屈服。

    卿鳶不清楚自己猜對了多少,不過,龍族哨兵確實沒再反抗,看著她,咬緊牙關(guān),下頜線繃緊,唇角很慢地上揚。

    長腿彎曲,膝蓋落在地面上,微微仰起頭,從下往上看她。

    卿鳶俯視著他:“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會放過你�!�

    她手里的龍角在一點點脫離哨兵,很殘忍,如果是以前,卿鳶早就開始幻痛了,就算是現(xiàn)在她也不喜歡這么暴力的行為。

    可她必須這么做,她必須讓認(rèn)為她和螞蟻一樣,會被輕易碾死的哨兵明白。

    不要說殺她,就連這種想法都不可以有。

    對不把她的生命放在眼里的哨兵,她也可以很殘忍。

    甚至更殘忍,卿鳶在龍角就要和哨兵血肉分離的時候,撤走了手心里的精神力。

    她的精神力能讓哨兵痛,也能讓其中一部分變態(tài)爽到。

    黑龍哨兵就在這部分里。

    她連因為痛產(chǎn)生的爽感都不想給他,所以,她只用自己的力氣,慢慢地扯斷龍角和哨兵之間最后的一點聯(lián)系。

    龍角相當(dāng)于龍族哨兵的神經(jīng)中樞,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更何況它們現(xiàn)在處于最脆弱敏感的狀態(tài),哪怕普通人類的傷害都承受不了。

    哨兵被純粹的疼痛席卷神經(jīng),挺直的后背打顫,有幾次都要受不住塌下去,卻硬是挺住了。

    他閉上眼,讓額頭的血流下來:“我知道�!�

    如果是他,他也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她。

    他本來沒打算讓黑龍真的殺死她,不是出于憐憫或者其他好心的想法,只是覺得那樣殺死她很沒意思。

    他想在最后關(guān)頭,讓時間倒流,如果有趣,就多“玩”幾次。

    有著無盡的時間和無限重來的機會,早就讓他失去了人性,死亡、痛苦、折磨對他只是文字而已。

    他早就麻木得沒有任何感覺,也就剛才,被她扇,被她虐的時候,借著不屬于他的心臟感受到了一點不同的樂趣。

    不過,這點樂趣,遲早也會在沒有盡頭的時間里被磨滅,不值得他那么珍惜,黑龍哨兵這么想,卻低下頭,故意加重她撕扯他龍角的力度。

    不需要爽,只是痛,也讓他不自知地迷戀。

    卿鳶直到最后也沒有心軟。

    不能碰的龍角,也就這樣,她攤開手,看著手心里光澤還是很漂亮的黑色龍角。

    沒了龍角的哨兵看起來乖順了很多,前提是沒有對上他的眼睛,都被虐成這樣了,他的眼睛還在無聲地表達著對這個世界,對所有人,平等的輕視。

    無藥可救,卿鳶收回目光,抬頭去找哨兵的巨大黑龍,它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是變小了。

    小得連小水珠都能抓住它,卿鳶看到還包著哨兵心臟的小水珠,正試圖勻出一張水流嘴巴,把撿起來的迷你黑龍塞進去:……

    她是餓到它了嗎?

    怎么掉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就吃,一點猶豫都沒有?

    制止了小水珠后,卿鳶把那條小黑龍捏起來,小黑龍像是被洗掉色了,黑色鱗甲下露出越來越多的金色。

    金色……

    卿鳶看向被小水珠掏出心臟的金角哨兵,他的臉色沒黑龍哨兵那么差,仍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看著她。

    如果不是胸前有個窟窿,卿鳶都要懷疑,那顆心臟是不是從他胸膛里掏出了的了。

    不過,那顆心臟應(yīng)該不屬于他。

    卿鳶看向被小水珠包著的心臟,它表面的金色褪掉了一半,露出暗紅色。

    按照顏色歸類,這顆露出黑色的心臟應(yīng)該屬于黑角哨兵。

    露出金色的龍族精神體應(yīng)該屬于金角哨兵。

    他們交換了心臟和精神體。

    卿鳶不知道他們怎么做到的,又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在她叫出小水珠前,她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一開始她就覺得有點不對,之前他們把她和蛇族隊長送回“三天前”的時候,她記得金角哨兵操控的是時間,還跟她說,只有他能看到她逆流的過去,正直地向她保證,他不會偷看。

    而黑角哨兵當(dāng)時操控的是空間,還很卑鄙地提出要跟她去一個沒有別人知道的空間,“放松”一下。

    而今天,黑角哨兵使用的卻是操控時間的天賦。

    他們的能力進行了交換,這是讓卿鳶最開始起疑的地方。

    接著,黑角哨兵幾次提到了自己的心臟,還讓她把精神力放到他身體里,“殺”死他的心臟。

    這讓卿鳶察覺到他對關(guān)系到龍族性命的心臟很不在乎,甚至有些痛恨,巴不得讓她狠狠虐死這顆心臟。

    她的精神力也讓她“看”到,他的黑心留下傷口后,會露出里面的金色。

    從而讓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胸口里的心臟不是他的,而是金角哨兵的。

    反推一下,金角哨兵身體里的心臟就應(yīng)該是黑角哨兵的。

    所以,她讓小水珠把金角哨兵的心臟掏了出來,得到了黑角哨兵的心。

    還好,黑角哨兵沒有騙她,得到龍族的心,真的能拿捏龍族。

    卿鳶回看自己做的決定,也覺得驚險,萬一她猜錯了,她現(xiàn)在可能早就死了,或者比死還要痛苦。

    當(dāng)然,小水珠也功不可沒,在這么緊急的情況下,出來幫她。

    甚至,她以前都沒和小水珠嘗試過這么做,她倒是想過,既然她的精神力可以外放,是不是就能給小水珠提供離開她體內(nèi)的能源,做到讓精神體也外放了。

    但這只是個想法,她很清楚她的精神力沒強大到那種程度。

    沒想到,今天被龍族哨兵威脅生命,反倒讓她和小水珠爆發(fā)了潛力,創(chuàng)造“奇跡”了。

    她可能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讓精神體外放的向?qū)В@肯定是好事,不過,也可能會給她帶來危險。

    卿鳶讓自己冷靜下來,小水珠的問題她得回去,自己慢慢想,下一步該怎么做。

    現(xiàn)在還是先專心處理這兩個龍族哨兵,卿鳶在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她的手邊是一對黑色的龍角,一顆還在跳動的黑色龍族心臟,還有一個蜷縮著的金色龍族精神體。

    第一次出來玩的小水珠非�?簥^,舉著水鞭,圍著這三組“戰(zhàn)利品”,得意地轉(zhuǎn)圈巡邏。

    “你的時間結(jié)界還有效嗎?”卿鳶看向跪在左邊的黑角哨兵,不,應(yīng)該叫無角哨兵。

    “向?qū)〗阆胍行�?”哨兵跪著,還沖她冷笑,看到她伸手要抓他的黑色心臟,側(cè)臉笑得更開心了,“向?qū)〗悴粫X得我的心臟和他的一樣軟弱,會因為被你玩弄有什么下賤的爽感吧?”他看向旁邊坐著的金角哨兵,“龍族極其慕強,我們的身體也是一樣,他的心臟到了我的身體里,會被更強大的我同化,雖然還是會有一點點感覺,但僅此而已,不會給我?guī)硖嘤绊憽6业男呐K,換給他,反倒會同化他,會讓他變得冷漠自私,不會因為在他的身體待過就變得敏感,以前,沒有感覺,現(xiàn)在……”他看向卿鳶,他挑釁地勾起唇,“還是沒有感覺�!�

    他說的字太多了,卿鳶折騰了一通,現(xiàn)在很累,懶得動腦,聽到一半就沒聽了,看著手里按照穩(wěn)定頻率收放的深紅色心臟。

    龍族真是很神奇,可以交換心臟,還可以在心臟離體后,仍然照常喘氣。

    她的手心漸漸匯聚精神力,握緊龍族號稱無知無覺的“黑心”,看著前黑角哨兵,他沒什么表情變化。

    卿鳶頓了一下,快速做好心理工作,覆蓋著精神力的食指往下按,插進了這顆跳動的心臟里。

    一滴混著鮮血的汗珠從哨兵高挺的鼻尖落下來,砸在他的褲子上,他干燥粘黏的唇無法控制地慢慢張開,吐出顫抖的喘息,抬起眼,用要絞死她的眼神鎖著她。

    卿鳶心平氣和地微笑:“你沒感覺的時候,也會露出這種……”她停了一會兒,尋找合適的形容,不過,想了想,還是讓他自己完形填空比較好,所以,她只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表情嗎?”

    什么表情?下賤?想要求饒?還是爽得快要出來的表情?龍族哨兵看著沙發(fā)上的向?qū)�,每多想出一種可能,就更恨更屈辱也更爽。

    卿鳶看他的眼神,知道她留給他的完形填空作業(yè)留得很好。

    而且,她發(fā)現(xiàn),就算被她這么弄心臟,這個龍族哨兵也只是虛弱,離死還差得很遠(yuǎn)。

    龍族是不死的種族……卿鳶想到他之前的話,微微皺起眉。

    聽說蟲族就已經(jīng)很難殺了,這又來了個不死的龍族。

    莫名其妙惹到這兩種難纏的哨兵,她真是倒霉。

    既然弄不死,那她就不客氣了,卿鳶想著,忍著對血腥行為的本能不適,又在那顆黑心里插進了兩根手指。

    這顆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黑心跳動得更有力也更快了。

    “不許撤掉時間結(jié)界。”她不想讓繭房中心“看”到這些。

    “你覺得龍族會屈服于痛苦……”哨兵頓了一下,“或者其他能輕易控制人類的低級感覺嗎?”

    卿鳶看著他,他的反應(yīng)很大,但確實沒有因此而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的意思。

    不過,既然他不會屈服與她,為什么一直跪著,沒起來呢?

    卿鳶并不急于得到答案,但過于興奮的小水珠可忍不了,露胳膊挽袖就要沖過去扇跪著的哨兵。

    卿鳶眼疾手快把它抓住,拍拍它,示意大姐消消氣,先讓她來,不行,再勞煩它大駕。

    小水珠很吃這套,還捏了一套太師桌椅和茶壺?zé)煒屖裁吹�,示意卿鳶給它倒茶點煙。

    行吧,看在它今天立了大功的份上,她就慣著它一次,卿鳶把小水珠哄開心了,轉(zhuǎn)頭看用嫌棄眼神看她的哨兵。

    卿鳶捏住了他的心臟。

    哨兵微微仰起頭,沖天花板有氣無力又醉生夢死地翻了白眼,低頭看她,唇間呼出的氣息越來越滾燙,讓他口干舌燥得要命。

    他和她對視片刻,冷冷地轉(zhuǎn)開視線,把正確答案給她:“龍角�!�

    “龍角怎么了?”卿鳶拿起龍角,故意問。

    “你剝離了我的龍角……”哨兵看出她在明知故問,好這樣羞辱他,咬住牙,下頜到脖頸的線條都清晰突顯,沉默了很久,才繼續(xù)開口,“就是我的主人�!�

    “龍族慕強,本身也很強大,唯一接受馴服的方式,就是被強行奪走龍族的象征和主要的能力來源,被狠狠踐踏羞辱�!�

    “當(dāng)然,對自己的心臟都可以輕易舍棄的龍族也可以隨時叛主�!鄙诒淅淇粗澍S�!爸挥胁粩嗟卣鄣粑业墓穷^,粉碎我的尊嚴(yán),才能讓我永遠(yuǎn)信服,你有足夠資格作為我的主人。”

    卿鳶深吸了口氣,她猜到可以挾龍角以令龍族了。

    但沒想到,龍族竟然都是強m,這叫什么馴服過程,甚至還不是一次性的,要不停重復(fù)……

    誰要當(dāng)這么辛苦的主人?卿鳶看了看手里的龍角,心里嫌棄。

    暫時還有用,但她不準(zhǔn)備一直留著。

    “時間結(jié)界。”卿鳶收起手指,握住龍角,看向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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