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陸瑤慵懶地倚在椅背上,“一堆糟心事兒,我才不讓你們過去鬧心�!�
陳云彩看向段明杰,“怎么回事?”
段明杰把最近發(fā)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聽完所有,陳云彩直翻白眼。
“這個王彩芝真是絕了�!�
沒見過這么當(dāng)娘的。
董國防沉思了會兒,“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們跟著過去探望一下。”
都是親戚,知道了不過去看看說不過去。
陸瑤坐直身子,“今天就回去,你和妗子明天再去吧。”
下午不適合探望病人。
董國防點頭,“行�!�
陸瑤看向董國防,“舅舅,當(dāng)年我娘結(jié)婚,你們有寫嫁妝單子嗎?”
聞言,董國防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陸瑤不敢說實話,只說道,“最近總是想我娘,就想著看看她留下的東西�!�
董國防心口驀然疼了下,隨后按著膝蓋起身,“我去書房給你拿�!�
董國防一走,陳云彩深深看了陸瑤一眼,“瑤瑤,你只是想看看你娘留下的東西嗎?”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陸瑤一臉無辜的點了點頭。
見她不像撒謊,陳云彩這才放心,但還是不忘囑咐。
“有事一定要和我們說,不要悶頭做事。”
“我知道的妗子�!�
陳云彩抿了抿唇,“等你妹妹出院回家,你就趕緊復(fù)習(xí),你成績雖好,但是好幾年沒看書了,必須要好好準(zhǔn)備才行。”
陸瑤乖乖點頭,“妗子,等我妹妹好了,我可能就要回鄉(xiāng)下了�!�
聞言,陳云彩別過臉,眼眶紅了。
陸瑤無奈了,她坐過去摟住陳云彩,“妗子,趁著我倆弟弟還在暑假,你們跟我們?nèi)ムl(xiāng)下玩吧,我們家挺大的,住得下�!�
陳云彩吸了吸鼻子,扭過頭瞪了她一眼,“還用你說,不過去看看,我和你舅舅都不放心�!�
陸瑤歪頭笑笑,“好��!”
董國防拿著一張紅紙下來了。
陸瑤接過來看了一眼。
嫁妝還真是豐富。
縫紉機,大衣柜,布匹什么的就不提了,陸瑤的視線落在最后幾行字上。
六對金鐲,六對玉鐲,六對銀鐲,還有一對白玉鎖和相對應(yīng)的白玉鑰匙,三塊金條六塊銀元寶,還有三幅清朝名人的畫作。
陸瑤合上嫁妝單子,“舅舅,就只有這些嗎,我記得我娘生前一直帶著一個月牙玉墜,還有我娘手上的珊瑚串,這上面怎么沒寫?”
董國防眸子暗了下去。
這兩個,是那個男人給大姐的,所以才會一直戴著。
那個男人給的,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嫁妝單子上。
“你娘帶走的就這些了,你姥爺給她準(zhǔn)備的還有不少,但是她不要,現(xiàn)在還在倉庫里,等過幾年,我跟你妗子整理一下,你帶回去�!�
陸瑤沒在這件事兒上和舅舅他們爭論,她把嫁妝單子放兜里,“舅舅,妗子,我們倆先回去了。”
董國防和陳云彩均愣了下,“這么快就要走啊,再歇歇吧,晚上吃了飯再走�!�
看著舅舅眼里的心疼,陸瑤心里暖呼呼的,她沖董國防笑了下,“舅舅,我沒事兒,我好幾天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你放心,今晚我不去醫(yī)院守夜,明天我在家休息一天,你和妗子后天去醫(yī)院看素素吧。”
明天她會把所有事情都解決好,不讓舅舅操心。
陳云彩總覺得陸瑤有事兒瞞著他們。
她看向段明杰,囑咐道,“你要好好照顧瑤瑤,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別讓別人欺負她。”
段明杰鄭重承諾,“舅舅,妗子,你們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第239章
陸瑤把假畫砸到了王彩芝臉上
一小時后,陸瑤和段明杰回到家屬院。
王彩芝和陸宇都不在。
陸瑤直接推開陸建國和王彩芝的房間。
她指著墻上的《四季花卉圖》,對身后的段明杰說道,“摘下來�!�
段明杰脫掉鞋子,踩到床上,把畫摘了下來。
陸瑤從段明杰手里接過來,仔細檢查了下,確定是真品才小心翼翼地卷起來遞給段明杰。
陸瑤走到大衣柜前,打開后,看到了最上面的布匹。
段明杰走到她身后,抬手輕輕松松地拿下來。
陸瑤轉(zhuǎn)過身,白嫩纖細的手撫摸著,輕聲呢喃。
“這是我曾外祖父留下來的,現(xiàn)在很難找到這樣好的綢緞了�!�
母親走后,陸瑤就一直盯著王彩芝,她絕不允許王彩芝用母親的東西。
有一次王彩芝拿了一塊布做了旗袍,她大鬧了一場,撕爛了王彩芝的旗袍,直到陸建國答應(yīng)絕不再讓王彩芝碰她娘的東西她才罷休。
那次之后,王彩芝就經(jīng)常在陸建國不在家時指桑罵槐地罵她。
段明杰低頭看著布料上繡的荷花花紋,粗糙的手感受著布料,這就是書中所說的綢緞,比他們穿的衣裳要軟很多。
段明杰:“做成衣裳肯定很好看。”
陸瑤點頭,“我娘在世時很喜歡穿裙子和旗袍,她的旗袍都是用上好的綢緞做的�!�
董家就母親一個閨女,吃穿用度從未虧待過她。
段明杰看著她,“都要拿走嗎?”
“這次回來,就是要拿走我娘所有的東西。”
段明杰微微點頭,把綢緞和畫給她,“你告訴我東西在哪,我去拿�!�
陸瑤把嫁妝單子拿過來,“這上面的首飾,金條和銀元寶被我爹放在銀行的保險箱了,鑰匙他已經(jīng)給我了,其他的還剩下客廳的兩幅畫,只是,我一直沒發(fā)現(xiàn),我娘生前的玉墜和珊瑚串�!�
聞言,段明杰皺眉,看來陸建國不是對瑤瑤不上心,最起碼,岳母的東西,他沒讓王彩芝染指。
“你上次見到是什么時候?”
陸瑤搖頭,“我記不清了,我娘對這兩樣?xùn)|西很珍視,我經(jīng)�?匆娝粗駢嫼蜕汉鞔l(fā)呆,后來她收起來不怎么戴了,她走后,我就沒再見過了。”
董娜走得太突然了,好多事情都沒來得及交代。
她又過度傷心,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后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不見了。
陸瑤覺得,十有八九被王彩芝拿走了。
段明杰也是這么想的。
如果董國防知道玉墜和珊瑚串在哪,剛才就說了。
陸瑤視線落在梳妝鏡上。
她走過去打開抽屜。
里面都是王彩芝的首飾,陸瑤翻了翻,并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段明杰把畫和綢緞放在床上,把陸瑤抱起來在床上坐下,“你歇著,我來找�!�
段明杰把臥室翻了個遍,也沒見到玉墜和珊瑚串。
陸瑤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她指著后墻上兩幅山水畫,對段明杰說道,“把他們都摘下來�!�
段明杰踩上凳子摘下來,給陸瑤看。
陸瑤仔細確認了下,看到《落木寒泉圖》后,她冷笑一聲。
段明杰眨了眨眼,“媳婦兒,咋了?”
陸瑤把《落木寒泉圖》遞給他看,“這個是假的�!�
聞言,段明杰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門道來。
“媳婦兒,你還懂畫?”
“我舅舅比較懂,我跟著他學(xué)了點皮毛,這個雖然模仿的很像,甚至連王時敏的字跡都模仿的很像,可是只有懂一點的就知道是假的�!�
段明杰:“從哪里看出來是假的?”
陸瑤指著左上角,“這里,沒有作者的款署。”
陸建國不懂這些,才給了王彩芝偷梁換柱的機會。
陸瑤把那款真跡遞給段明杰,把假的放在桌子上。
“我們?nèi)ャy行�!�
夫妻倆來到銀行,找到工作人員打開保險箱,里面的首飾,金條和銀元寶都在。
陸瑤把東西拿出來,讓工作人員另外給她開了一個保險箱。
把字畫和綢緞一塊放了進去。
工作人員提醒道,“這么好的綢緞不能長時間放在保險箱里�!�
他在這里工作很多年了,見過不少好東西,這個小姑娘一看家世就不簡單,隨便拿出一樣?xùn)|西,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
這種好東西,郴市除了董家,也找不出第二家了,不知道這位小姑娘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陸瑤沖他笑了下,“謝謝提醒,不過過兩天我就拿走了。”
聞言,工作人員沒再多說,把鑰匙交給了陸瑤。
陸瑤帶著段明杰吃了晚飯,直接回家。
一回到家,就看到王彩芝罵罵咧咧地收拾房間。
陸瑤走過去,倚在門框上,“王姨,罵誰呢這是?”
王彩芝嚇得一個激靈,扭頭看到陸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王彩芝胸中的怒火迅速上涌,眼神如刀子一樣朝陸瑤射了過來。
“陸瑤,把我的房間翻成這樣就是你們董家人的素質(zhì)嗎?!說出去不怕丟董家人的臉嗎?!”
聞言,陸瑤笑出聲,“拜托,我姓陸,不姓董,就算我沒素質(zhì),也是爹和王姨沒把我教好,跟董家有什么關(guān)系?”
王彩芝還要說什么,陸瑤繼續(xù)說道,“王姨不是一直都說我是你教養(yǎng)長大的嗎,我沒素質(zhì),也是跟你學(xué)的啊。”
王彩芝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憤怒如烈火一般在胸腔燃燒著,“陸瑤,我嫁給你爹,也是這個家一份子,你要什么跟我說就是了,未經(jīng)同意翻我的東西,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瑤手朝后面伸過去,段明杰把畫遞給她。
陸瑤接過來,直直朝王彩芝腦袋上砸了過去。
王彩芝來不及閃躲,畫直直砸到她臉上,臉頰瞬間砸出一個小坑。
王彩芝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臉,沖陸瑤吼道,“陸瑤,你瘋了!”
陸瑤慢慢走到她身邊,嗓音陰沉,“王彩芝,你把我娘的畫換成假的,問過我意見了嗎?”
第240章
好戲開場了
王彩芝著實愣住了。
陸瑤這個賤丫頭怎么知道她把畫換了。
前年,她娘家侄子看上了一個漂亮高中生,對方要五百塊錢彩禮才肯嫁。
家里沒錢,侄子執(zhí)意要娶,不然就打光棍。
父母和大哥就求到了她頭上。
可是她哪有錢啊,從她工作后陸建國就不給她錢了,她的工資全都用來撐門面和供陸宇的花銷了。
她不敢向陸建國開口,也不敢拿家里的東西,怕陸建國發(fā)現(xiàn),所以她就動了畫的心思。
誰能想到一副破壞,能賣一千塊錢!
她畫了一百塊錢找人畫了假的掛上去。
她換了兩年了,陸建國都沒發(fā)現(xiàn)。
陸瑤一定是詐她的,她絕不能承認!
“你少污蔑我,我沒動你娘的東西!”
陸瑤勾唇冷笑,彎腰把畫撿起來,攤開讓她看,“我污蔑你?你睜開狗眼看看,畫上的款署去哪了!”
王彩芝臉色蒼白,心臟怦怦直跳,好像隨時破胸而出,她眼神閃躲,一股無形的恐懼席卷她全身。
她不敢看畫,也不敢看陸瑤,硬著頭皮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反正我沒動過這幅畫�!�
陸瑤收起畫,遞給段明杰,“你不承認沒關(guān)系,段明杰,報警�!�
段明杰接過來,說了聲好。
陸宇在一邊嚇壞了,下意識拉住段明杰的胳膊。
段明杰一個凌厲的眼神,陸宇嚇得腿軟,觸電一樣松開了段明杰。
王彩芝恐慌地盯著陸瑤,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好啊,你報警吧,你以為我怕你嗎?”
王彩芝哼了聲,“你別忘了,這些畫原本是要上交國家的,你們董家私自收藏,被政府查到了,會是什么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
聞言,陸瑤斜了她一眼,她倒是小瞧了王彩芝,竟然沒有唬住她。
董家有不少私藏,都是她曾外祖父留給子孫后代的。
當(dāng)年政府查下來時,姥爺上交了不少,只留下一些自己比較喜歡的。
對外也只能說是贗品。
今天她報警,損害最大的,是董家。
王彩芝會被抓走坐牢。
不過,王彩芝是有弱點的。
陸瑤勾唇冷笑,“董家是會面臨一些苦難,可是你和你兒子,以后會有好日子過嗎?”
聞言,王彩芝手握成拳,死死盯著陸瑤看。
“董家會遭遇什么我很清楚,但你和你兒子會遭遇什么,你也很清楚吧?”
王彩芝咬住唇,哆嗦得說不出話。
“報警后,我會告訴警察叔叔,我們在知道這幅畫是真品后要上交給國家,結(jié)果你,一時貪財,背著我們掉包了,王姨,你說,警察叔叔會怎么樣�。俊�
陸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本來也是要拿過來交給政府的,我相信,政府肯定會表揚我的吧,至于偷畫的人會是什么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還有,”陸瑤看向同樣臉色慘白的陸宇,“陸宇明年就高中畢業(yè)了,他親娘檔案若是有污點,這輩子怕是端不上鐵飯碗了吧?”
王彩芝徹底慌了。
陸宇六神無主地看著王彩芝,“娘,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陸瑤笑出聲,“看來你寶貝兒子還不知道你背著他干了什么啊�!�
王彩芝被陸宇盯得冷汗直冒,無盡的慌亂將她淹沒,導(dǎo)致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陸瑤的聲音再次響起,“或者把我爹喊回來,問問他怎么辦?”
“爹不會一氣之下,和你離婚吧?”
說完,陸瑤咯咯笑起來。
陸瑤的笑聲落在王彩芝耳中像是魔咒一般,讓她頭疼。
陸宇沒了耐性,“娘,你到底把畫弄到哪里了!”
王彩芝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陸瑤搬來凳子,和段明杰愜意地坐下來,“你們母子倆好好商量商量,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一到,我立馬報警。”
陸宇皺眉盯著王彩芝,他想不到家里有用錢的地方。
能讓他娘賣掉家產(chǎn)的,就只有她的娘家。
陸宇猛然想起來前兩年表哥結(jié)婚。
他眼底掀起無盡的憤怒,“娘,兩年前,我表哥結(jié)婚,你出了多少錢?”
王彩芝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
看到王彩芝慌亂逃避的眼神,陸宇就知道了真相,他指著王彩芝,“你可真是我親娘!”
說完,陸宇就要走。
王彩芝一把拉住他,“小宇,你要去哪?”
陸宇一把甩開她,“我去找大舅,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
一旁的陸瑤冷笑出聲。
這戲比她預(yù)想的好看啊。
小時候她就見過王彩芝多次把家里的東西往娘家里搬。
但是她沒想到,王彩芝對娘家竟然這么大方!
王彩芝死死拉住陸宇,“小宇,你別去�!�
陸宇氣得火冒三丈,一把甩開王彩芝,“我怎么會有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娘!”
王彩芝哇的一聲就哭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我在這個家沒有尊嚴(yán),你爹不向著我們,我們要是沒有你舅舅這個依靠,誰都能欺負我們了!”
聞言,陸瑤笑出聲,“聽聽這話多委屈啊,陸宇,你摸摸你的良心,這么多年,爹虧待你了嗎?你再問問你自己,你舅舅給了你什么?”
陸宇眉頭緊鎖,不想多看王彩芝一眼。
爹雖然更偏袒陸瑤,但是在他身上花的錢確實更多。
反觀舅舅和姥爺他們,找他們不是要錢就是要東西!
王彩芝朝陸瑤吼了過去,“你少挑撥離間!你還有臉問我兒子,陸瑤,你摸摸你的良心,這么多年你爹對你怎么樣,就算我對你不好,你爹也從未虧待過你!”
陸瑤笑聲更大了,“我爹是沒有虧待過我,但是我要不要提醒你們一句,這么多年,我所有的花銷,都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沒有花過我爹一分錢,倒是陸宇,爹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需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母親走后,她不愿跟著舅舅回去,所以舅舅每個月都會送錢過來,更別說當(dāng)年撞死她娘那個人賠了不少錢。
她的衣裳,妗子每到換季都會給她買好送過來,陸建國從未操過心。
陸宇自知理虧,沒有接話。
陸瑤涼薄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我也不跟你們廢話,要么說實話,把畫買回來,要么,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王彩芝憤怒大吼,“憑什么,這是我家!”
陸瑤冷冷勾唇,“需要我把房產(chǎn)證拿過來證明一下這是誰家嗎?”
第241章
我要她狗急跳墻
王彩芝最痛恨的就是他們住的房子寫的是陸瑤的名字。
明明是陸建國和董娜的婚房,董娜死了,就該是陸建國的!
可陸建國這個傻子偏要寫陸瑤的名字,導(dǎo)致陸瑤這次回來動不動拿著房產(chǎn)證威脅她。
“王姨,說還是不說,全看你!”
“怎么回事?”
忽然,陸建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見陸建國回來了,陸瑤也沒藏著掖著,把畫遞給陸建國看。
陸建國不明所以的接過來,仔細地看了一下,問道,“這不是你娘陪嫁過來的畫嗎?”
陸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爹沒發(fā)現(xiàn)畫是假的嗎?”
聞言,陸建國驚訝地睜大了眼,“假的?”
陸瑤指了指左上方,“這里沒有款署,還有,模仿的再像,也沒有王時敏先生的風(fēng)骨。”
陸建國猛地看向王彩芝,“你干的?!”
王彩芝氣的不行,一個個沒有證據(jù),第一時間都來質(zhì)問她。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對,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陸建國咬著牙,“你個蠢貨!你知不知道真跡有多難得!”
王彩芝大聲控訴,“你要是給我錢,我會賣畫嗎!”
陸建國胸膛劇烈起伏著,他壓下心中的憤怒,問道,“你把畫賣給誰了?”
這是董娜的陪嫁,他必須得追回來。
王彩芝別過臉,“我不記得了!”
陸建國憤怒地摔下畫,“在哪賣的總記得吧!”
“黑市賣的!”
陸建國腦門一黑,差點暈倒。
段明杰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搬來凳子讓他坐下來緩緩。
王時敏的《落木寒泉圖》是名畫,不少人尋,在黑市賣,幾乎是沒機會找到買畫人了。
陸建國穩(wěn)住心神,質(zhì)問王彩芝,“家里有多大的事兒,需要你賣畫?!”
王彩芝就是不正面回答,“你要是給我錢,我會賣畫嗎?!”
“我為什么不給你錢你心里沒數(shù)嗎,結(jié)婚這么多年,你給了你娘家多少錢,多少東西,王彩芝,你別忘了,你也有兩個孩子!”
“你給你娘家的錢加起來,足夠素素做三次手術(shù)!”
“我是沒把錢給你,但是我也沒給其他人,都給孩子們留著呢!”
陸瑤挑了挑眉,怪不得上次爹說他好多年沒給過王彩芝錢了。
看來爹也不完全瞎。
王彩芝自知理虧,索性不說話了,一副反正我就是賣了,你能拿我怎么樣的模樣。
陸瑤問道,“爹,王姨把錢還給你了嗎?”
陸建國看向陸宇,“你要是不想讓你娘把錢都給你舅舅家,你就問問她,到底把我的錢放哪了!”
陸宇知道娘拿他爹錢了,還是他出的主意,那天兩人一起翻的,但是錢被娘拿走了。
“娘,趕緊把錢拿出來!”
陸建國指著王彩芝,“你要不把錢全都交出來,明天咱們就去辦離婚,廠子里的工作也別想要了,回你娘家去吧!”
聞言,王彩芝徹底慌了。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說著,王彩芝回屋,掀開梳妝柜下面,拿出一大沓現(xiàn)金。
陸建國拿過來數(shù)了數(shù),一千三百多,大概也就是這個數(shù)了。
陸建國拿出三百遞給段明杰。
段明杰沒接,陸瑤伸手接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塞進段明杰兜里。
這是他們應(yīng)得的。
“爹,這幅畫,你打算怎么處理?”
陸建國深呼口氣,聲音盡量平和,“瑤瑤,我會親自向你舅舅賠罪,不管多少錢,我都愿意賠�!�
聞言,陸瑤冷笑,“爹是打算包庇你妻子?”
陸建國艱難地咽了口涂抹,“瑤瑤,不管怎么樣,她都是素素親娘,看在......”
“那你去問問素素,她認不認王彩芝這個娘�!�
陸建國噎得說不出話來。
陸瑤站起來,“爹,這幅畫有多難得,不需要我多說吧,我舅舅一向尊重你,別說是一幅畫,三幅畫都丟了,我舅舅都不會說你半句,但我不行,我需要一個說法。”
陸建國無力地閉了閉眼,“你想怎么辦?”
“很簡單,要么,把原畫追回來,咱們既往不咎,要么,你就跟她離婚,把她趕出這個家,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動家里的東西!”
王彩芝瞬間炸毛了,“陸瑤,你少得寸進尺!”
說來說去,陸瑤就是想讓陸建國跟她離婚。
兩年過去了,買畫的人都不知道是誰,追回原畫根本不可能!
“你連你娘留下來的綢緞都拿走了,我還能拿你什么東西,你想趕我走就直說!”
陸瑤:“那我就直說了,我就是想趕你走,你能把我怎么樣!”
王彩芝氣得牙齒打顫。
陸瑤看向陸建國。
“爹,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你們不離婚,我會拿著房產(chǎn)證做公證,讓政府收回房子,并且報警抓人,你看著辦吧。”
說著,陸瑤拉著段明杰離開。
兩人剛下一層樓,就聽到王彩芝崩潰的尖叫。
陸瑤停下腳步,微微抬頭,深呼口氣,決然地拉著段明杰繼續(xù)往下走。
走出家屬院,段明杰拽住一直悶頭走路的陸瑤,“媳婦兒,你只是想讓爹和王彩芝離婚嗎?”
陸瑤眼底的仇恨在望向段明杰時消失殆盡,“當(dāng)然不是�!�
段明杰皺起了眉頭,“媳婦兒,你想做什么?”
陸瑤眼神驟然變冷,“我要王彩芝走投無路,我要她使出所有招數(shù),亮出最后的底牌�!�
只有拔掉王彩芝所有的助力,讓她狗急跳墻,她才會露出馬腳。
“瑤瑤,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從她要嫁妝單子開始,段明杰就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
但是無論她做什么,他都會支持,可是,他要知道情況。
陸瑤盯著段明杰,眼眶逐漸變紅,視線也跟著模糊,“段明杰,如果我說,王彩芝買兇殺人,你信嗎?”
第242章
為她撐腰
段明杰眸子瞬間睜大,聲音也跟著發(fā)顫,“媳婦兒,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段明杰覺得,陸瑤不會隨便冤枉人。
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陸瑤咬住唇瓣,“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想要證據(jù)幾乎不可能,但是,她做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就是要她犯錯,犯更大的錯!”
用現(xiàn)在禍?zhǔn)氯コ袚?dān)之前的罪惡。
段明杰皺眉,“你想怎么做?”
陸瑤仰起小臉看著他。
段明杰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低沉的聲音讓人無比心安,“媳婦兒,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幫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傷害你自己,因為我和舅舅會難過,娘在地下也會心疼。”
兩行清淚從陸瑤眼眶滑落,順著她的臉頰滾到段明杰的肩膀上。
段明杰被肩膀上的淚燙了下,心口像是放了一把刀子,心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耳邊傳來陸瑤哽咽的聲音,“你放心,我不會傷害自己�!�
這天晚上,王彩芝一夜沒有睡好,她不信陸瑤會做這么絕。
之前陸瑤也不是沒鬧過,但是她舅舅出面后就把陸瑤勸住了。
對,董國防。
只要告訴董國防,這事兒就會過去。
王彩芝連滾帶爬,快速穿了衣裳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陸瑤和段明杰回到家,就聽到董國防和王彩芝在客廳里有說有笑。
這一幕著實刺痛了陸瑤的雙眼。
段明杰細心地握住她的手,沖屋內(nèi)的喊了聲。
“舅舅,妗子。”
段明杰的聲音打斷了四個大人的談話。
董國防扭頭對上陸瑤受傷的眼睛,他的心口忽然像是被刺了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董國防站起來,“瑤瑤�!�
陸瑤勾唇笑了笑,朝他們走過來。
看到她眼里諷刺的笑,董國防有些不安。
“舅舅,不是跟你說,明天再來看素素嗎,今天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就過來了?”
董國防有些心虛,“什么時候來都一樣�!�
陸瑤指著王彩芝,“是她讓你來的吧?”
王彩芝得意地笑了笑。
看他們舅甥倆爭執(zhí),還挺痛快的,這就是陸瑤昨天挑撥他們母子關(guān)系的報應(yīng),昨天陸瑤走后,陸宇就不再理她了。
“董先生,你看看瑤瑤,從前多有禮貌的小姑娘啊,下鄉(xiāng)后動不動就拿手指人,我跟她爹這么多年的教育算是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