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世上除了生孩子之外,其他的事情,哪有什么絕對之分?”程梨繼續(xù)道,“無非是,看對方值不值得�!�
“左寒值得�!焙孟裉峒斑@個名字心都會暖,程梨的聲音,堅定又溫柔。
第266章
會遺傳又怎么樣?
她們仨當(dāng)中。
程梨除了以前暗戀唐川的經(jīng)驗之外,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
戀愛經(jīng)驗約等于零。
江橙,是個大學(xué)霸,母胎單身,戀愛經(jīng)驗都不用約等于,直接就是等于零。
只有唐嘉覓,作為她們?nèi)酥�,有戀愛�?jīng)驗的人。
在某些時候,目光還是會更現(xiàn)實一些,加上她說話直白,該潑冷水的時候也不會委婉,直截了當(dāng)該潑就潑。
唐嘉覓皺著眉頭,直接問道,“可你不會覺得很掉價嗎?”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dāng)直白了。唐嘉覓說話風(fēng)格素來就是這樣,程梨雖然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但有時候猛一聽到。
還是會覺得有點打腦殼。
唐嘉覓繼續(xù)道,“你要是先動心了,先付出了,會不會太被動了?對方要是因此就看輕你,對你不好了怎么辦?”
程梨覺得唐嘉覓的擔(dān)心,有她的考量。
畢竟的確現(xiàn)今社會,的確會有很多人都覺得,女人要是太主動了就掉價了,男人就會不珍惜了。
但程梨有自己的看法。
她想了想,說道,“感情的事情哪有什么價碼,我愿意給,自然是覺得他值得。若是他因此就看輕我,我給得出去,也就收得回來�!�
對唐川她就是這樣的,可是程梨覺得自己話不能說得太滿,畢竟……左寒不一樣。
所以程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算真的覆水難收,那及時止損就行了�!�
程梨笑了起來,“再說了,我覺得感情不會因為說誰先動了心,先付出了,誰就被動了掉價了不值錢了。如果是對的人,就算先付出,也會得到對方加倍的回應(yīng)吧?但要是沒碰到對的人……”
“就算對方先付出得,他該變心的時候,一樣會變心,該打人的時候,一樣會打人。我媽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程梨問道。
唐嘉覓點了點頭,“嗯,江橙提過�!�
“就我媽再婚的這個丈夫,當(dāng)初多主動啊,對我媽各種好,結(jié)果呢?”程梨說道。
唐嘉覓想了想,“也是,是這么個理,你說得也有道理�!�
程梨見已經(jīng)說通,笑道,“嘿嘿,那你快幫我算算日子吧,左寒生日那天怎么樣?還有,你覺得我要怎么準(zhǔn)備比較合適?”
唐嘉覓難得看到程梨對一件事情這么上心,笑了起來,“好好好,我?guī)湍銋⒖紖⒖��!?br />
“好嘞嘿嘿嘿,花會不會太俗氣?戒指會不會太直接?手表……我想了想我又買不起太貴的表……”
而另一頭,左寒帶著叔叔和嬸嬸去了酒店餐廳。
“哎……”左紹之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說,該不會是我剛才真的嚇到小程了吧?她才會連和我們一起吃個午飯都不敢來了?”
喻尋琴看他一眼,“現(xiàn)在知道剛才有點過了?”
左寒拿起菜單,一邊翻一邊說M.L.Z.L.道,“不至于,程梨性子很好很乖,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記著了。她只是有事情提前定好了要去忙,你們來得突然,她那邊也不好改時間。”
左寒說完這話,就垂眸看菜單,隨口問了一句,“吃魚吧?他們這兒的鱖魚挺不錯的�!�
左寒問出這句,卻半天沒等到叔叔和嬸嬸的回應(yīng)。
他這才將目光從菜單里抬起來,就發(fā)現(xiàn),叔叔和嬸嬸都定定看著他,目光里明顯帶著幾分詫異。
“怎么了?”左寒問了一句,“怎么都這么看著我?”
“寒吶�!弊蠼B之有些感慨,“你長這么大,我都沒怎么見過你幫別人說話呢�!�
左寒聞言稍稍怔了怔,旋即很淺地勾了勾嘴角,“是嗎?我有那么不近人情?不過,程梨也不是別人啊。”
聽到左寒又幫程梨說話,左紹之和喻尋琴對視一眼,目光都有些感慨。
左寒一邊用手機掃了碼點菜,一邊說道,“程梨最近挺多事情要忙的,先是父親病,父親病完母親又得了癌,然后我這兒又差點出事,她挺不容易的�!�
左紹之和喻尋琴聽了這話之后,都有些唏噓。
左紹之從包里拿出個紅包來,“我還準(zhǔn)備了見面禮的紅包呢……”
左寒看向他,“那我?guī)湍戕D(zhuǎn)交吧�!�
左紹之點頭道,“那也行�!�
那紅包看起來也不厚,薄薄一張,左寒捏開紅包口,往里看了一眼。
是一張不記名支票,面額五十萬的。
左寒眉梢挑了挑,注意到左寒這個動作時,左紹之有些謹(jǐn)慎地問了句,“會不會太少?主要是之前成天聽邱瑾說,說得好像小程就是圖你的錢來的似的……”
左寒聽了這話,看了左紹之一眼,“叔,姑且不說她是不是真的圖我的錢了。就算她是真沖我錢來的,你給多給少其實意義不大啊。”
左紹之一聽,覺得也是,就左寒每年的進項,那就不是個小數(shù)目。他這做長輩的是給五十還是給一百,好像都差不多。
“對哦……我真是老了老了腦子都不轉(zhuǎn)了,那我再多給點?我支票簿在酒店客房里,我等會去拿。”
左寒忖了忖,伸手在那紅包上彈了彈,“不用麻煩了,這個就行�!�
反正她要是缺錢,他會給她。
小叔給這個,倒是正好用來當(dāng)做給程梨創(chuàng)業(yè)的投資了。左寒心里盤算著,自己給她投資的話,她肯定會壓力太大。
那么,等到她表示出壓力太大的時候,他就可以說,這是小叔給她的紅包,正好拿來給她投資。
而如果她表露出對小叔給這么大紅包壓力太大的時候,他就可以說,這錢反正也沒給到她口袋里,他拿了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用來給她投資正好。
他們學(xué)霸就是這樣,在做什么事情之前,提前把各種可能都預(yù)設(shè)好了不說,把應(yīng)對辦法都給想好了。
他也反應(yīng)了過來,先前小叔的話的確沒錯,他長這么大好像都沒有這樣,認(rèn)真的為人做過什么。
想到這里,左寒看向叔叔嬸嬸,“我們快吃吧,吃完等會我還得去接程梨�!�
“這還真是新婚燕爾蜜里調(diào)油,一刻也離不開��?”左紹之樂呵呵調(diào)侃道。
但是喻尋琴在一旁卻皺著眉,思忖了片刻,開口道,“小寒,小程她父母生病的事情,你不要讓你媽知道,省得她借題發(fā)揮說會遺傳�!�
喻尋琴說的,是非�,F(xiàn)實的問題,并且她覺得是邱瑾非常有可能借題發(fā)揮的問題。
但左寒聽到這話之后,只是非常平淡地反問了一句,“會遺傳又怎么樣?”
也就唐嘉覓沒聽到左寒這話,否則她肯定會覺得——兩個戀愛腦啊這是,誰也不吃虧。絕配了。
第267章
左寒對感情有他自己要求的純粹
“會遺傳又怎么樣?”左寒說道,“我要是要她,會遺傳也要。”
因為自幼經(jīng)歷的原因,左寒原本就很難建立親密關(guān)系,若是真的建立起來了,自然是彌足珍貴。
所以遺傳又怎么樣?
如果只是為了生個健康孩子,而建立起來的婚姻關(guān)系。
這樣的關(guān)系,在左寒這樣純粹的人看來,比起說是婚姻,不如說只是繁衍。
生育只是婚姻里的偶然,而不是必然。愛情才是必然。
只不過,這年頭會這樣想的人,其實已經(jīng)不多了。
也是因為知道左寒因為小時候的遭遇,對感情和親密關(guān)系,有他自己要求的純粹。
所以喻尋琴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
喻尋琴說到這里,眼圈都有些紅了,因為她女兒啾啾,就是因為先天性的膽道閉鎖,從一出生,就吃了不少苦頭。
雖說后來也好好長大了,但這件事情,一直是喻尋琴心里一個心結(jié)。
不管左紹之怎么安慰她,不是她的錯,這種事情,就是時有發(fā)生的。
因為有時候,不幸的事情也會發(fā)生在善良的人身上。
但是喻尋琴心里的檻就是過不去,再加上邱瑾那人,早年間還沒什么,畢竟邱瑾是被左紹華從小三扶正的。
而喻尋琴卻是左紹之明媒正娶回來的原配老婆,而且還是左紹之的青梅竹馬,是初戀。
邱瑾剛進左家門之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的緣故。
所以哪怕邱瑾是嫂子,也一直對喻尋琴挺尊重的。
但大概是在左寒出事了之后,老爺子發(fā)話將左寒托付到喻尋琴膝下照顧,因為那時候喻尋琴體質(zhì)一直不太好,所以和左紹之遲遲都沒有孩子的緣故。
從那之后,邱瑾的態(tài)度就漸漸變了,大抵是覺得喻尋琴霸占了她的位置,讓她這個母親沒了威嚴(yán)。
而在后來不久,喻尋琴就懷了啾啾,她的女兒,大名叫左酒酒。
從她懷孕時開始,邱瑾就沒少來煩她,話語間無非就是一個意思,希望喻尋琴將左寒還回去。
那時候喻尋琴本來就因為懷孕而處處不適,還要隔三差五被邱瑾這樣騷擾。
說實話,真的很煩。但是想到左寒那雙因為遠(yuǎn)離了那個原生家庭,遠(yuǎn)離了邱瑾的控制之后,終于開始有了些許光芒的眼睛。
喻尋琴實在是忍不下心來。
后來還是素來脾氣很好的左紹之,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才讓邱瑾有所收斂。
但哪里知道,喻尋琴十月懷胎的女兒,卻有先天性膽道閉鎖,雖然出生沒多久就做了手術(shù)恢復(fù)了健康,但也依舊是一件讓父母心疼的事情。
所以,有點情商的,都不會在左紹之和喻尋琴面前提起這個。
但是邱瑾就總是故意在喻尋琴面前說一些風(fēng)涼話。
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含沙射影。
在那之前,喻尋琴都不知道邱瑾還會這么多語言‘藝術(shù)’。
‘所以啊,有時候什么都是虛的,什么原配不原配的,有什么用?身體好才是最要緊的,你說對吧?’
‘不然,連個健康的孩子都生不出來,也太鬧心了�!�
‘我懷左寒的時候,真是省心極了,產(chǎn)檢都一路綠燈�!�
‘你以后得辛苦些了,因為小年不就是因為他媽媽身體不好啊,所以小年從出生開始,體質(zhì)就不行�!�
‘所以我這些年照顧小年可沒少費心呢。哦對了,你以后還是得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
‘畢竟,你女兒有這種先天性疾病啊,你將來肯定還得再生的,再說了,總得生個兒子吧?只有個女兒,還是個有病的,中什么用呢?’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現(xiàn)在自己都焦頭爛額,何必再浪費工夫在我兒子身上?我兒子我自己來管就行。’
邱瑾的話簡直說得往人的心窩里刺,而且這些話,不僅把喻尋琴給罵進去了,甚至把左年已經(jīng)不在了的母親也罵進去了。
不可謂不誅心了。
喻尋琴當(dāng)時就被氣得不行了,她直接帶著幾分賭氣似的,對邱瑾說道,‘我為什么要再生?我才不生,生孩子又疼又不好玩,還擔(dān)驚受怕的,我又不是沒有兒子!’
‘老爺子可是親口說了的,左寒將來就給我和左紹之當(dāng)兒子!所以才會連左寒的戶口都遷了過來!左寒就是我兒子,我在他身上費心又怎么能算是浪費工夫?所以你就別做夢了!’
喻尋琴也不是省油的燈,邱瑾當(dāng)時就被氣走了。
但喻尋琴還是被邱瑾那些話,氣得不輕,幾乎產(chǎn)后抑郁。
還是后來左紹之知道自己老婆被氣成這樣了,簡直怒不可遏,直接去結(jié)扎了。
然后跑去老爺子跟前噗通一聲跪下了,就說自己精-子質(zhì)量有問題,往后也不生了,反正有左寒了。
老爺子這才知道了邱瑾一直騷擾喻尋琴的事情,又是好一番敲打。
邱瑾老實了不少,這些年沒少想辦法修補和左紹之喻尋琴的關(guān)系,也沒再提要把左寒要回來的事情。
但是卻一直沒少對左寒的事情逼逼叨叨。
所以……
也是因為喻尋琴經(jīng)歷過邱瑾那些煩人鬧心的行為,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想起來好像都還是會有些PTSD。
此刻聽到左寒說起程梨父親生病,母親也得癌的事情時。
才會提起這一茬,都是被邱瑾搞怕了。
所以喻尋琴還是善意地提醒著,她輕輕拍了拍左寒的手背。
“雖說你不在意,但她要是真去煩小程,你以為小程也不在意嗎?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所以,還是不要叫邱瑾知道吧,省得她再生事�!�
左寒知道,嬸嬸這話,是為了他好。
換而言之,也是為了程梨好。
左寒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們就別擔(dān)心了,既然來海城了,我讓沈秘書給你們安排個當(dāng)?shù)氐牡嘏悖瑤銈兒煤萌ネ嫱�,我記得左年有一艘游艇停在海城,正好能派上用場。�?br />
喻尋琴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我們哪還用你安排,你快去接你老婆去吧!”
第268章
到嘴里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嗎
左寒從酒店一出來,坐進車?yán)�,就發(fā)了個消息給程梨。
【你現(xiàn)在在哪兒?忙完了的話,我過來接你】
還沒等程梨回復(fù)過來,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相信有無數(shù)人愿意花高價得知。
因為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儲存的名字——徐澤謙。
“到了?”
“嗯吶,剛到,你來接我吧?”徐澤謙在那頭說道。
“你自己沒車?”左寒挑眉。
“也不知道消息怎么走漏了,現(xiàn)在機場有粉絲蹲守著,我的幾輛保姆車他們都認(rèn)得……”
徐澤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我不是不愛粉絲,只是現(xiàn)在的確有些累,左醫(yī)生,我兩天一共只睡了四個小時。”
左寒嘖了一聲,“錢沒見多賺幾個,累成這個鬼樣�!�
“???”徐澤謙滿臉問號,“哈嘍?我可是徐澤謙!來,跟我念一遍的我的名字,徐,澤,謙!”
“所以這話我原樣送給你,錢沒見多賺幾個,累成這個鬼樣,你還差點被埋了呢!”
左寒車子已經(jīng)朝著機場方向開了過去,順手將電話接進了車內(nèi)藍牙。
“我錢賺不少�!弊蠛f道。
徐澤謙聽到這話就梗了梗,是啊,他倒是可以和別人比賺錢。
但是左寒這家伙,他……他特喵的是躺賺�。√少崳�
左寒一路朝機場開過去,很快就在機場接到了看起來非常不修邊幅的徐澤謙。
左寒皺眉道,“所以這才是你不打算坐自己保姆車回去,不打算被粉絲發(fā)現(xiàn)的理由吧?怕他們覺得太幻滅?”
徐澤謙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將帽子往頭上反扣上,再將口罩拉松了一下,兜在嘴上,露出了鼻尖來。
左寒開著車子往市區(qū)而去,兩人也就一路閑扯。
扯著扯著……
徐澤謙越聽越不對勁了,“哎不是,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那套商住一體的單位,到時候,會以你的名義,租出去給程梨。我會和她說,你因為名氣太大,不方便露面,所以全權(quán)托給我來辦了�!弊蠛曊f道。
徐澤謙皺眉道,“我不李姐,你干嘛不直接說是你的,直接給她用不就好了?麻煩不麻煩?”
“你懂個屁�!弊蠛�,“也難怪景倫說你身在娛樂圈還能母胎單身,不是沒有理由的�!�
“……行行行,我明白了�!毙鞚芍t撇了撇唇說道,“媽的被你這樣的嘲笑我母胎單身,簡直恥辱啊�!�
徐澤謙繼續(xù)道,“你不就是想要保護你老婆的自尊心么,搞這么復(fù)雜。”
徐澤謙說著,看了左寒一眼,“看不出來啊左醫(yī)生,挺細(xì)心的嘛。行吧,這鍋我背了。條件是晚上我要吃竹林居�!�
“準(zhǔn)了。”左寒淡聲道。
車子繼續(xù)朝市區(qū)開去,但因為還有一些距離,所以徐澤謙將椅背往后一放,舒舒服服地靠了下去。
正準(zhǔn)備閉眼瞇一會兒呢,但是閉眼之前,問了句,“左寒,可你就打算一直瞞著程梨?不讓她知道你真正的家世?會不會不太好……到時候真相曝光的時候,她要是覺得,你怕她圖你的錢呢?”
左寒忖了忖,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不過無論是徐澤謙簡麟還是景倫,都對左寒這種,可能在交流中不會回應(yīng)的性子習(xí)以為常。
所以徐澤謙就閉上了眼睛,準(zhǔn)備瞇一會兒。
哪里知道,閉上了眼睛之后,倒是聽到了左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我不是怕她圖我的錢,也沒想一直瞞著,只是,好像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左寒說著,忖了忖,就又繼續(xù)道,“而且,我的確有些擔(dān)心,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和她之間的感覺就變了�!�
徐澤謙的眼眸掀開了一道縫,“因為錢而變了?”
“我和她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弊蠛吐曊f道。
徐澤謙的眼眸瞪得銅鈴大,“啥?都多久了?還沒確定?!你該不會是……”
徐澤謙垂眸往左寒的褲襠看了一眼。
和左寒多年老友,徐澤謙對于左寒小時候經(jīng)歷過惡性的綁架事件也多少清楚。
于是也清楚,左寒的性格成因,也與原生家庭以及小時候經(jīng)歷的事件有關(guān)。
但他一直沒想過,小時候經(jīng)歷的綁架會影響功能�。�
左寒本來就對人的目光很敏銳,所以馬上就察覺到了徐澤謙在往哪兒看。
他眉心一擰,“你往哪兒看呢?”
“咳!”徐澤謙輕咳一聲,“抱歉,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啊。但要不是你有什么毛病的話,那你可就是……大圣人了啊,圣人�!�
左寒?dāng)Q眉不語。
徐澤謙低聲說道,“你特娘的都領(lǐng)證了,結(jié)婚證。合理合法的,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你居然說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圣人,大圣人我和你說啊,你一把謙謙君子骨,固然是好,但是要是用在這方面……”
徐澤謙盯著左寒的眼睛,“你會被人當(dāng)成基佬的�。�!”
左寒:“……”
左寒沉默了幾秒,終于是沒忍住,低罵了一聲,“媽的�!�
“我在和你說靈,你特么在和我扯什么肉!”左寒慍怒。
“行行行,你接著說�!毙鞚芍t道。
“我和你說個鬼。閉了!”左寒不說話了,油門踩得呼呼響。
徐澤謙老老實實閉了,壓低帽檐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了好一會兒。
就在左寒把車子都從高架上開下去了的時候。
徐澤謙才忽然說了一句,“我其實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覺得,程梨現(xiàn)在和你之間挺純粹的,你不希望任何事情破壞了這一份純粹唄?”
左寒側(cè)目看他一眼,眉梢挑了挑。
徐澤謙說道,“而且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對程梨還有什么,救父之恩吧?按說她在你們的關(guān)系中,本來就更誠惶誠恐一些,要是再知道你的家世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ZS集團的左家的話……”
徐澤謙看向他,“你是擔(dān)心她會更加不自在吧?說白了說還是不說,于你而言,你覺得差別都不大。說到底,就是不希望讓她太過不自在就是了?”
“嘖嘖嘖,左醫(yī)生,看不出來,還是個情種啊。愛上程梨了?”徐澤謙樂呵呵地說道,“那簡單啊,你先和她告?zhèn)白,好好把人追到手了,吃到嘴里了。之后她再知道你家世,又能如何,到嘴邊的鴨子能飛,到嘴里的鴨子還能飛嗎?”
第269章
我只知道,我不想和程梨分開
雖說覺得徐澤謙這話不太中聽,但也莫名覺得有點話糙理不糙的意思。
“那你經(jīng)驗多,你覺得我什么時候和人告白,把人追到手的好?”左寒問了句。
車子下了高架橋在紅燈停下的時候,他隨手點開了程梨先前回復(fù)過來的消息。
【我把位置發(fā)你喔】
看得出來,她現(xiàn)在在他面前,也已經(jīng)自在了許多。
左寒喜歡這樣的相處,所以他不希望這樣的相處模式,這樣舒服的距離感因為任何事情被破壞。
左寒將程梨發(fā)來的位置導(dǎo)入了導(dǎo)航。
徐澤謙在一旁聽到左寒剛才那句話,瞪圓了眼睛,臉上寫滿了大寫的問號。
“???”徐澤謙說道,“什么叫做我經(jīng)驗多?是我失憶了嗎,你不是剛剛才嘲笑過我母胎單身的事情?”
左寒薄唇緊抿,沉默了幾秒之后說道,“你下去�!�
徐澤謙嘖了一聲,“惱羞成怒了啊這是�!�
左寒把車都停下了,徐澤謙難見到左寒這么耍小孩脾氣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玩,笑了起來。
“好好好,我經(jīng)驗多。雖然實際經(jīng)驗等于零,但我好歹演過不少肉麻巴拉的偶像劇。要我說,你就定在你生日吧�!毙鞚芍t說著,挑眉看了左寒一眼。
繼續(xù)道,“反正你生日不是快到了么?”
“我生日……”左寒反應(yīng)過來,離自己生日的確沒多久了。
因為邱瑾的原因,他不喜歡過生日。
每年到他生日的時候,邱瑾總會來找他,和他說多年前的今天,她為了生他吃了多少苦頭。
然后讓他陪她去吃頓飯。
左寒就算性子冷漠,心也是肉長的,所以哪怕別的都不管,但是在這樣的日子里,也沒法對邱瑾視若無睹。
于是都會陪她去吃頓飯,然后這頓飯,每次都像是一場永恒的折磨。
在這頓飯期間,邱瑾會含沙射影,陰陽怪氣的,以各種話語,來指責(zé)左寒是個怎樣不知好歹,忘恩負(fù)義,狼心狗肺的不孝子。
以至于,每年的生日,于左寒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也沒有什么值得開心的。
而此刻,徐澤謙卻提到了他的生日,這讓左寒有一種短暫的愣怔,好像一時之間沒能將‘生日’和‘告白’聯(lián)結(jié)上。
“所以呢?”左寒看向徐澤謙。
徐澤謙嘖了一聲,“在你生日的時候告白,就當(dāng)做你許的生日愿望好了,不是正好嗎?還能避免尷尬�!�
雖然左寒的確是很少會覺得尷尬,就算被拒絕了,他也不會覺得尷尬。
但徐澤謙說得也有道理。
“好,那就我生日。”左寒點了點頭。
“回頭我讓人給你找個慶典策劃�!毙鞚芍t說道,“到時候布置得浪漫又漂亮,話說你有沒有什么要準(zhǔn)備的?”
徐澤謙想了想,“就你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證都已經(jīng)領(lǐng)了。你這告白,是打算當(dāng)做求婚嗎?要是這么打算的,你不得去買個戒指��?”
左寒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钡芸彀櫫税櫭�,“可是現(xiàn)在再定戒指,工期太短,來不及吧?”
徐澤謙拿出手機翻了翻,“來不及,但你可以買現(xiàn)成的啊,挑著大的買。”
“我想想吧。”左寒說道。
不得不說,雖然左寒的原生家庭稀碎,以至于他的性格很是淡漠。
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從小就到了叔叔嬸嬸身邊生活。
叔叔和嬸嬸的感情極好,左寒雖然自己很是淡漠,但是潛意識里,其實對男女感情夫妻關(guān)系,是有標(biāo)準(zhǔn)的。
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徐澤謙回想了一下剛才和左寒的對話,有些感慨。
“講真,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真正愛上一個人,因為你性子太冷了。”徐澤謙說道。
雖然以前覺得容嘉總是粘著左寒,而左寒也的確對容嘉沒有太過抵觸。
但在徐澤謙和景倫這樣的摯友們看來,左寒那個態(tài)度也只是不抵觸而已,算不上被融化。
再說得更直白一點,如果左寒當(dāng)初真的和容嘉有什么以后,估計也只能算是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fù)責(zé)的渣男而已。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還會為了考慮到程梨的自尊心,而苦惱應(yīng)該如何去做。
“愛……嗎?”左寒的聲音略有遲疑。
“難道不是?”徐澤謙反問他。
左寒思忖片刻,輕輕搖頭道,“我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從小在最需要情感支撐的時候,獲取的情感就太過匱乏。
甚至就連幾乎絕大部分人都有的母愛,他也沒有得以嘗到過。
所以左寒對于感情的概念是很模糊的。
他會有這樣不確定的狀態(tài),也是自然。
只不過,左寒很快就繼續(xù)說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和程梨分開。和她在一起,很自在很舒適,我很喜歡�!�
徐澤謙聽到左寒這話,想到左寒的性子,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于左寒而言……那他就只有一句話來形容——如果這都不算愛?
不過徐澤謙懶得提醒左寒,越是像左寒這樣性子的人,在感情上的事情,越是應(yīng)該他自己去感受去領(lǐng)悟。
言談之間,左寒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一個小區(qū)門口。
是海城一個比較老牌的別墅小區(qū)。
“這哪兒?”徐澤謙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
“程梨朋友家�!弊蠛f道,“我來接她。”
在小區(qū)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還是左寒按照程梨短信里給的門禁隨機密碼,保安才放了他們進去。
車子在一幢三層小洋樓的院子門前停下。
從這個位置,左寒正好能夠看見院子的草地里,程梨穿著個圍裙,和另一個穿著圍裙的年輕女子一起,在院子里修剪植物和澆水。
噴頭里灑出來的水珠,映著夕陽的余暉,在半空中形成了小小的彩虹。
使得整個畫面都沒美得不像話。
左寒沒有馬上下車,也沒有給程梨打個電話,坐在車上,看著這畫面,靜靜凝望了片刻。
徐澤謙在一旁注意到左寒凝望的眼神,低笑了一聲。
“你以前不是說住公寓大平層比較方便,所以住在興華苑這套,現(xiàn)在后悔了沒有?是不是覺得帶院子的洋樓別墅也有它的優(yōu)點?”
左寒目光一直沒有挪開。聽了徐澤謙這話,只低聲說道,“是啊,不過沒事,我在城南有一套別墅空置著。等我把鴨子吃到嘴里了,我就帶去住洋樓�!�
第270章
需要幫助,我自會向我老公開口
“嘖,我要仇富了�!毙鞚芍t撇唇道。
左寒淡聲,“那晚上竹林居,富就不請了。”
“我錯了�!毙鞚芍t笑道,然后就伸手揉了揉肚子,“說起竹林居,寒哥,你還要在這兒凝望你老婆多久?我有點餓了�!�
左寒準(zhǔn)備下車去。
只不過,手才剛剛扣上車門的把手,都還沒把車門拉開呢。
一輛跑車轟轟地開了進來,院子門也提前打開了,跑車順?biāo)斓亻_進了院子,在院子里的車位上停下。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駕駛座里匆匆下來,朝著院子里走了去。
程梨有些懵,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那是唐川的車。
不由得轉(zhuǎn)眸看向了唐嘉覓,因為自己在來之前,唐嘉覓說唐川出差去了,而且平時也不太住回來。
但現(xiàn)在……
唐嘉覓當(dāng)然也認(rèn)出來了唐川的車,此刻目光里也有些錯愕。
唐川匆匆走了過來。
唐嘉覓皺眉問道,“你怎么來了?你今天不是出差?”
唐川的目光略有幾分閃避,說道,“忙完了就回來了,沒想到……梨梨也在�!�
唐川說著,看向了程梨,“好巧啊�!�
唐嘉覓在這件事情里,完全不站在自家哥哥這邊。
所以直截了當(dāng)就說道,“就是為了躲開你,才挑著你出差的時候叫梨梨過來的。哥你是故意回來的吧?你這么搞,我很為難啊。”
唐川皺眉看了唐嘉覓一眼。
雖然上一次和唐川在落日號游輪時,鬧得很不愉快,但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些時間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好像也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激烈的情緒。
甚至真要讓程梨仔細(xì)去想,記得更多更深刻的,是左寒當(dāng)時如何維護著她,是左寒如何照顧她的記憶。
其實這樣更好,人總不能一直沉湎于不愉快的記憶里。誰不希望自己能夠開心一些呢?
所以程梨也無意把場面弄得很難看,便說道,“沒事,我馬上要回去了�!�
唐川聽到這話一愣,“這么快?梨梨……不一起吃個飯嗎?我特意定了位置。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向你道過歉,就當(dāng)我向你賠罪,賞個臉吧?”
程梨淡淡笑了笑,“不用了,也沒什么好賠罪的。我沒放在心上。吃飯就不用了,我和我老公約好了要一起共進晚餐,他已經(jīng)在來接我的路上了�!�
唐川的臉色有些白,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他聽得出來,程梨的每一句話明明都很平靜,很平淡,也聽得出來,程梨的的確確,沒有因為上次在落日號游輪上的事情,有什么記恨的情緒。
可是,他寧愿程梨記恨他。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不痛不癢的淡然。
人一旦對另一個人不痛不癢了,也就代表著,這個人已經(jīng)不能夠牽動情緒,沒有了情緒價值。
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重要。
他已經(jīng)……不再重要。
程梨的每一句平靜的話語,唐川都覺得,如同利刺,如同尖刀,扎得他的心,血流不止。
尤其是程梨話里那五個字,讓唐川一瞬間,眼眶都有些激紅了,她說——沒放在心上。
唐川有些急,他抿了抿唇,又說道,“梨、梨梨……我聽說你最近創(chuàng)業(yè),正在找場地,我這邊可以幫你找到不錯的場地,你……”
唐川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梨平靜得近乎清冷的目光望了過來。
讓他一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唐川�!背汤娼辛怂拿帧�
唐川一怔。
“我是在創(chuàng)業(yè)。”程梨聲音平靜,“但,那是我的事情�!�
唐川目光一黯,“我只是想幫你�!�
“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不用了。”程梨說道,“我如果需要幫助……”
唐川看到程梨說到這里時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里透出了些柔和的笑意,眼角都微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