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微揚氣流,她一飛沖天;他驟然收攏,她匍匐于污泥。
鳥被馴化,池墨也已經(jīng)分辨不清滿屋的鮮花是玫瑰還是曼珠沙華。
2.
第五年的四月,池墨破了連修珩的規(guī)矩,不僅接了吻戲,還回了南椰島,見了他的白月光。
當(dāng)天攝制組清場,男人留在房間盯著監(jiān)視器。
池墨對監(jiān)視器說:“拍了這場戲,我們?nèi)ッ裾执螂x婚證吧�!�
導(dǎo)演喊開始,連修珩趕走男演員,親自上陣。
漆黑的房間,他撫摸受驚的山雀,涼涼地丟下兩個字:“做夢�!�
池墨如夢初醒,電影拍到結(jié)尾部分,她下定決心離開邵修嶼。
如連修珩所說,所有人都出來攔她。
導(dǎo)演賣慘,制片方找她麻煩,對家終于找到機會瘋狂下場黑。
池墨孤注一擲,拋下所有去了國外。
3.
風(fēng)雪夜,池墨裹緊被子。
黑暗里,有人替她打開風(fēng)暖,她開燈,連修珩的大掌放在她額頭,“你生病了。”
他帶她去醫(yī)院,路過雪場的時候?qū)①N身的一塊玉戴在她脖子,“池墨,我病好了。你想飛,就飛吧。”
后來池墨才知道,她離開后,連修珩是何等瘋狂地找她。
他去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札幌雪場找她,半路出了車禍,差點重傷不治。
偏執(zhí)狂的屬性似乎也在那次車禍中得到治愈。
回歸演藝圈,有導(dǎo)演找池墨拍戲,池墨推說要照顧家人,連修珩問她,他算不算家人?
池墨最終還是敗給了他,“可惜人生沒有多出來的十年。”
連修珩吻住池墨:“白月光才是替身,遇見你的那刻起,你已墜落我的眼眸。只是我病的太久,喪失了和世界和解的能力�!�
池墨:我也有三個規(guī)矩。
連修珩:嚶嚶嚶,老婆定的規(guī)矩是墜吼的!
池墨:愛的儀式感,全部的信任,以及自由。
連修珩:我此生的幸運就是遇見你,你是春日的櫻,夏天的虹,秋光里的云,冬季的雪,你是我的四季,我臣服于命運,也臣服于你。
日月沉淪,皆因為你;我沉淪于你,因為我們沒有放棄相愛。
深情偏執(zhí)白切黑x恃美行兇真女王
追妻火葬場身心雙潔先苦后甜
立意:不管遇到多大困難,都要堅持戲劇表演初心。演一種人生,活一世精彩。熱愛與傳承。
一句話簡介:追妻火葬場破鏡重圓
內(nèi)容標簽: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池墨連修珩┃配角:沙媚┃其它:
文章視角:女主
第1章
文學(xué)城作品
渡往南椰島的船被池墨叫停。
一葉小舟漂浮海上,遠處的孤島陷在三月的陸地南端,似乎浪再大一點連那座白塔都會轟然傾覆,沉沒塌陷于眸底的大洋。
采珠人的小漁船,池墨輾轉(zhuǎn)康城和南椰島多年第一次坐。
船老板拋纜繩到熟悉的礁石固定好船,以為池墨暈船,遞過去采珠人炮制的特色暈船藥。
池墨婉拒蘸了石灰水的蔞葉和檳榔,多付了兩倍船資給老板。
康城近些年花大手筆搞文旅項目,南椰島附近的幾塊小島串成采珠人下海掘地尋的珍珠貝母,綴成璀璨的項鏈招攬四海游客。
像池墨這樣非要體驗漁家小櫓原生態(tài)渡海方式的游客不在少數(shù)。
船家納悶的是海上風(fēng)浪并不算大,接待的第一個游客渡程過半?yún)s不想去了。
船老板握著幾張紅色鈔票,見年輕女孩靠著船舷不想被打擾,便和船上的幫工到船尾收貨。
撐船撒網(wǎng),兩不耽誤。
長長的地籠從海底拉到海面,蝦蟹海魚隔著網(wǎng)眼掙扎,偶爾會有漏網(wǎng)的蚌讓包著頭巾的船娘大叫可惜。
采蓮辛苦廢犁鋤,血指流丹鬼質(zhì)枯。
池墨錄了幾分鐘儀式感滿滿的采珠人春捕作業(yè),倒回去看了兩眼丟進相冊。
奔波搏命,逆舟踏浪,說到底她和他們沒有什么不同。
船娘煮好了魚飯請池墨去吃,池墨選了淡菜湯。湯羹喝到一半,娟姐的電話打過來。
池墨謝過船娘,到甲板回娟姐電話。
娟姐急得似熱鍋螞蟻,“小祖宗,都火燒眉毛了,你人在哪里?”
池墨望著眼前的海,“南椰島�!�
娟姐差點沒暈過去,“你千萬別再動了,我過去接你�!�
池墨半開玩笑,“暫時還動不了�!�
娟姐問為什么,池墨回答:“船疲了,浮在海上,靠著礁石休息�!�
娟姐撐著太陽穴,“,寶石娛樂拍到些料,上躥下跳在黑你,我這邊正想辦法撤熱搜,你趕緊回來,頒獎典禮那邊的串聯(lián)單再仔細對對�!�
掛斷經(jīng)紀人的電話,池墨點進
寶石娛樂剛剛置頂一條八卦:連氏集團公子密會雅寶娛樂沙媚,東京街頭豪華酒店激戰(zhàn)33小時。
看消息編輯的時間,池墨眸底吹來漣漪,兩日前她陪連修珩去札幌滑雪,她被晾在雪場,原來是去見她。
池墨嘴邊扯來一抹涼笑,點贊了該條
漁船解了纜繩,海浪顛簸小船,池墨懶理被點贊,闔眼沉醉于久違的濤聲。
回康城的漁船速度突然慢下來,手機震動音伴隨急促鈴音搖碎池墨編織的夢境,她接起一串熟悉號碼。
剛才還艷陽高照,船開出去沒多久,船頭迎來兩米高的浪。
密布的陰云卷來狂風(fēng),采珠船搏殺浪尖,聽筒里連修珩的聲音隨著海風(fēng)扭曲變形,露出冷酷殘忍的質(zhì)地,“池墨,你知道你回南椰島的代價有多大嗎?”
池墨扶住船舷,穩(wěn)住呼吸,“有多大?連總�!�
連修珩不動聲色回答:“調(diào)頭返航,或許還有商量的余地。”
池墨頭頂澆來暴雨,密不透風(fēng)的雨點打碎了海對岸城市的霓虹光影,她咬著唇說:“我會好好考慮連總這個提議,不讓你失望�!�
-
回到康城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
娟姐在一艘靠岸的小船找到池墨。池墨渾身濕透,凍得發(fā)抖。
距離金像獎頒獎典禮不到兩個小時,等池墨換好禮服,修飾好妝容,紅毯快要結(jié)束。
嗷嗷待哺的娛記等著壓軸出場的池墨,好在主辦方和娟姐提前協(xié)調(diào)好各路媒體,他們才沒逮住池墨問一些尖銳問題。
頒獎禮進行一半,‘池墨豪門光速離婚’詞條意外地掛上熱搜,肉眼可見地由橙色的熱變成紅色的爆。
舞臺流光溢彩,兩岸三地歌星齊集,唱響本界金浪獎主題曲《愛的輝光》,池墨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鏡頭掃向舞臺中央,池墨側(cè)肩配合熱烈氣氛摁下拍照圓圈。
簡單加了濾鏡,池墨打開微博,編輯文案的時候,旁邊的經(jīng)紀人娟姐提著嗓子,池墨垂下眼皮,不動聲色摁了發(fā)送鍵。
池墨V:愛的輝光,綠到發(fā)光。
一石激起千層浪,后續(xù)熱搜擴容加大馬力,帶上話題沖頂。
[#金浪獎今年有點綠#
#池墨離婚#
#池墨金主#
#激戰(zhàn)東京#]
經(jīng)紀人娟姐在旁邊發(fā)微信消息給池墨,哀嚎著熱搜怎么這么難撤。
池墨舉著手機錄了段剛登臺的驚險雜技,倒回去看了兩眼,拿給娟姐看,“你看他們,十幾米高空下墜,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娟姐捂住心臟搖頭,看著離開座椅的池墨,“馬上要頒最佳導(dǎo)演獎了,你去哪里?”
“透氣�!�
池墨回頭,撈起手機和包,擠出無暇笑容,“葉導(dǎo)等會兒到了,call我。”
娟姐望著老天賞飯的這張嫵媚靈動臉,無可奈何道:“你剛淋了雨,待一會兒快點回來。”
雜技表演需要,舞臺燈光調(diào)得很暗,大廳左后側(cè)的門出去,禮儀小姐引導(dǎo)池墨洗手間方向。池墨禮貌回應(yīng),眼眸望向另一邊。
玻璃幕墻外面街市熙攘,霓虹閃爍都市浮華。
不遠處的海港沉醉于春風(fēng),海船蕩漾波影,人人鮮衣錦食,自在瀟灑。那望不到邊的樓宇緊緊貼住更遠處的山島,一同沉淪于眼前這靚麗景致。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再華麗的盛宴也不過如此。
池墨站了片刻,收起眼眸里的光霧,指尖一點星火寂滅,她走進玻璃幕墻另一側(cè)昏色燈光。
扶梯上去,是空曠的頂樓露臺。
夜風(fēng)吹來,咸中帶澀。
回頭看身后的樓梯,昏沉沉地陷在黑暗,一圈圈的扶手墜下去,晃得她脊背發(fā)了汗。
披肩攜來暖意,恨天高意外地舒適。
放在幾年前,池墨對這兩樣?xùn)|西嗤之以鼻。她體質(zhì)陽盛,寒冬拍水下戲從不找替,她厭惡塑料感的防水臺,不能恣意行走。
明月升起浪濤,舊的不只是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