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下來幾天宋臻再也沒出現(xiàn)過,對況鷺而言倒是輕松不少。
他們這個位置的奶茶店下午三四點是個空檔期,一個女生來生理期,疼的坐在椅子上動不了,她讓況鷺幫她去一公里外的商場買包牌子的紅糖。
況鷺早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了,原先要是遇到有女生碰到這種難處,不用人說他就跑東跑西地買去了,但現(xiàn)在他看著女生蒼白的臉,生不起半點惻隱之心。
她疼管我什么事,為什么要我去買,外面太陽這么大,她直接去旁邊小超市買就好了,為什么偏要大商場里的?
那女生從包里拿出一百塊錢來遞給況鷺。
這錢除了紅糖的費用跟車費,大約還能剩下來二十。
進牢子前他想有份體面的工作,成為所有人眼里的成功人士,進牢子后他只想活著,出了牢子,他就只想有很多很多的錢。
約莫是從高處掉進泥里的人才不會再做飄在云端的夢。
誰都不會跟錢過不去。
況鷺就去了。
只是沒想到會在商場撞見不該撞見的人。
要是況鷺早知道他也在這,打死他都不會幫那女生買任何東西。
況鷺拿了一盒紅糖,又看上了另一邊貨架上的旺仔牛奶,旺仔牛奶出了個巧克力味兒的,他拿起來看了看,瞥見價格之后又猶豫了。
“你怎么在這!”
況鷺偏頭,看見宋瑾樂站在拐角處,他穿著白襯衫,頭發(fā)微卷,精致漂亮的像個小王子。此時小王子正瞪著他,一臉生氣。
況鷺不喜歡宋瑾樂,尤其是進監(jiān)獄受到那些非人虐待后,他好幾次在夢里夢見宋瑾樂跟靳司陽親親我我,然后他提著一把刀把兩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宋瑾樂從小嬌生慣養(yǎng),以前是宋臻寵著,后來是靳司陽寵著,壓根沒碰到過一點社會的黑暗,像是活在水晶世界里,永遠都無憂無慮。
況鷺不動聲色的把旺仔牛奶放了回去,“商場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我在哪?”
“我不喜歡看到你!”
“不喜歡就把自己眼珠子扣下來�!�
“你!”
宋瑾樂瞪大眼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一向好脾氣的況鷺為什么突然會這么說話,他眼眶一紅,好像受了多大委屈。
況鷺還想再譏諷兩句,但看到他身后走出來的人后,所有話便都吞進了肚子里。
事實上,況鷺根本不怕宋瑾樂,宋瑾樂能干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讓他一個人生活他都能把自己活死,但架不住他身后有條兇惡的狗。
三年沒見過靳司陽了,靳司陽變化不大,只是面上更冷漠了些,他長相是很穩(wěn)重的,就是那種一看就應(yīng)該坐在首都市中心的寫字樓里殺伐果斷的決策者,他這樣的氣質(zhì)在談判的時候很容易就會壓人一頭。
靳司陽推著推車,里面放了不少宋瑾樂喜歡的零食,每一樣都不低于十倍巧克力旺仔牛仔的價。
靳司陽淡淡瞥了眼況鷺,眼底的陌生仿佛從不認識他一眼,然后就拉著宋瑾樂走了。
等人一走,況鷺便嗤笑出聲。
明明剛出來的時候還跟自己打電話,這會兒裝什么。
不過不認識正好。
況鷺結(jié)賬回去的時候很認真的想著,要不就換個城市吧,他現(xiàn)在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靳司陽,那人讓他覺得惡心,多看一眼都折壽。
但他連幾塊錢一瓶的旺仔牛奶都買不起,上哪再找個房子住。
再攢幾個月的錢吧。
晚上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甜品店,況鷺進去跟人要了一個最小的三角蛋糕,因為太晚了店里不留隔夜蛋糕,所以七折就賣給了況鷺。
況鷺喜歡吃甜食。
之前在牢里的時候,能吃飽就不錯了,哪會有什么甜食。好在居案也喜歡甜食,他總能搞到里面吃不上的東西,比如鮮奶,牛排,再比如慕斯。
況鷺偷吃他的蛋糕以后,被他拖上床狠狠懲罰了一天,第二天上工都沒起來身。
但那以后居案的甜食就都會分他一半,況鷺覺得還是自己賺到了。
回家路上,一輛車悄無聲息的跟在了況鷺身邊,況鷺瞥了一眼,有些無奈。
他心里正思索著要找個什么理由打發(fā)宋臻時,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靳司陽那低沉讓人迷醉的聲音傳了出來。
“況鷺,上車�!�
況鷺只覺得這聲音活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他渾身一凜,戒備的看著靳司陽。
“別讓我說第二遍�!�
語氣比之前更沉了。
見況鷺半晌沒動,靳司陽推門下車。
一聽到車門關(guān)上的聲音,況鷺就覺得自己的腿直打戰(zhàn),他把手里的蛋糕扔在靳司陽身上,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可惜沒跑過身高腿長的靳司陽。
況鷺被靳司陽挾持著丟進了車里。
靳司陽隨后坐上來,緩緩開動車子,拐彎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況鷺,然后給車落了鎖。
聽見聲音的況鷺覺得有些好笑,以前他確實能做出跳車這種沒腦子的事兒來,但現(xiàn)在不會了,他比誰都稀罕自己這條小命。
況鷺坐在豪車上,小心覷著靳司陽的臉色,但靳司陽一向面癱臉,高興不高興都一個表情,叫人摸不清他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
靳司陽食指扣了下方向盤,況鷺知道他這是煩躁的表現(xiàn)。
反正不會是殺人拋尸,況鷺靠著座椅,看著外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后來是被靳司陽叫起來的。
靳司陽站在車外冷冷的看著他,“下車�!�
況鷺下了車,抬頭看了眼靳司陽這處別墅,遲遲不愿意往前走。
這里環(huán)境很好,但一看就偏僻,況鷺拿出手機看了眼,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咬咬牙,還是跟上了走在前面的靳司陽。
進屋以后靳司陽丟給況鷺一雙拖鞋。
況鷺站在門口挑眉問,“有人穿過嗎?”
靳司陽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明明臉上一片漠然,但況鷺就是能感覺到他是在譏諷自己。
譏諷自己不自量力。
“我從不帶瑾樂來這。”
是,人家宋瑾樂何許人也,現(xiàn)在估計在靳司陽的正宅住著呢,哪會來這種一看就是包情人的小別墅受委屈。
【第五章
前任上趕著當金主】
于是況鷺滿意的換上了。
他并不在乎靳司陽的差別對待,他只關(guān)心自己腳上這雙拖鞋,宋瑾樂有沒有穿過。
靳司陽有點潔癖,他聞見況鷺身上的奶茶味后,就皺著眉頭吩咐況鷺,“去洗澡。”
況鷺乖乖去洗了。
他知道靳司陽帶他回來是為什么。
三年前,宋瑾樂吵著要學車,然后把人撞了。撞人的位置剛好是況鷺工作公司的那條街,況鷺過去把人扶起來,叫了救護車,還給靳司陽去了個電話。
當時宋瑾樂嚇壞了,站在況鷺邊上一動不敢動。
后來開庭的時候,靳司陽請來的律師一力指控他,宋瑾樂哆哆嗦嗦的說是況鷺撞的人,而被撞的人,也一口咬定況鷺才是肇事者。
當時公司底下那么多人,監(jiān)控攝像頭也有五六個,整個部門都能給況鷺做不在場證明。
只是很可笑,所有人都把真相深埋地底。
肇事者變成了目擊證人,愛人變成了幫兇。
他進牢子之前,靳司陽帶著宋瑾樂來看他,他對況鷺說,“等你出來后,我會補償你�!�
宋瑾樂不高興的在一邊站著,連靳司陽給他畫個餅都不樂意。
那個從未吃過苦的小少爺站在陽光下,受盡萬千寵愛。
所以他的苦得況鷺替他吃,他的惡行得況鷺替他背。
況鷺從浴缸坐起來,他的頭發(fā)貼在皮膚上,幾縷發(fā)絲蜿蜒出幾條痕跡來。水順著他的輪廓往下落,他捂了下臉,然后把頭發(fā)往后捋過去。
其實這些事在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很模糊了。
畢竟小情小愛在生死面前還是不夠看的,進牢子后一心只想活下去的況鷺并沒有精力再去怨懟什么。
況鷺到現(xiàn)在記得最清晰的,是他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全身動彈不得,帶著呼吸罩,連睜眼都困難,當時他真是不想活了,一想到那些人黏膩惡心的眼神,況鷺就恨不得直接死在手術(shù)室。
他剛進去的時候,膽子小,又善良,沖誰都愛笑笑,再加上他出色的容貌,簡直就是誤入狼群的小白兔。后來他被人關(guān)在屋子里,幾個男人圍著他,他用吃飯時候偷拿的塑料叉子把自己捅了。
因為捅的太狠,差點沒救回來。
不過他命大,等他做完手術(shù)后,居案站在他床邊,不耐煩又嫌棄的看他。他長得實在是太有侵略性了,寸頭短發(fā),眉眼凌厲,再加上常年的臭臉,況鷺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掙扎著就要從病床上下來。
被居案狠狠的鎮(zhèn)壓下去。
居案咬著他的耳朵,吮著他的脖子,警告他不要亂動,之后況鷺出院,自然而然就成了居案的人。
居案是強了他,但倘若況鷺真的自己不愿意,恐怕居案強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沒什么比安穩(wěn)的活著更重要,況鷺也只是想找個避風港罷了。
居案有權(quán)有勢,他沒道理不答應(yīng)。
況鷺洗了很久,靳司陽沒有來催,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浴室窩一晚上,他照了照鏡子,然后給自己裹上了浴巾。
況鷺從浴室走出來。
彼時靳司陽正坐在沙發(fā)上處理文件,聽見聲音他抬了下頭,況鷺朝他抿嘴笑了一下。
靳司陽沒什么反應(yīng),低下頭繼續(xù)在筆記本上敲打。
況鷺沒穿拖鞋,就這么踩著地毯走了下去,身后留出一串深色的印子。
他很白,即便在監(jiān)獄操場曬那么久也沒給他曬黑。他走過去,把靳司陽的筆記本挪開,直接坐在他腿上,伸手環(huán)住靳司陽的脖子。
靳司陽依舊冷漠的看著他。
“從哪學的�!�
啊,恐怕在靳司陽眼里自己還是那個牽個手都會臉紅的清純大學生呢吧。
況鷺噗的笑出了聲,他仰起頭來,視線卻往下撇,眼角微紅,整個人散發(fā)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媚意。
他伸手在靳司陽的領(lǐng)子上曖昧劃過,聲音也似乎浸在了酒里,“當然是在牢里學的,靳先生不知道嗎,里面多的是人想調(diào)教我�!�
靳司陽面色果然沉了些,他將況鷺從身上扯下來,又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去做飯�!�
況鷺怔了一下。
但不用伺候靳司陽上床他求之不得,于是轉(zhuǎn)身就進了廚房。
他原先廚藝是很好的,當時為了給靳司陽做飯?zhí)匾鈱W的,只是荒廢了三年,再撿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況鷺叼著筷子哼歌。
要是靳司陽嫌他臟,不讓他伺候就再好不過了。
靳司陽這個人,表面看著是個人,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明明喜歡宋瑾樂,卻還總貪戀自己的身子。
今晚靳司陽果然沒動他,只是況鷺做的飯不太好吃,靳司陽一整頓飯都黑著臉。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沉默著把飯吃了個精光。
第二天況鷺起來的時候,靳司陽已經(jīng)出門了。
晚上奶茶店收班,外面又停了靳司陽的車,況鷺坐上去的時候,他的幾個“同事”正對著這輛八位數(shù)的豪車指指點點。
還是昨天的別墅,況鷺又給靳司陽做了頓飯。
吃完后,靳司陽拿出一疊文件,“我這里有一份設(shè)計公司的招聘合同。”
“不要�!�
“不用急著拒絕。”靳司陽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這家公司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幫你問問罷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難找到好一點的工作,難不成你要在奶茶店干一輩子?”
況鷺沉默了。
“我知道你喜歡做設(shè)計,這份工作你拒絕或者接受,你以后日子過的好壞,跟我都沒關(guān)系,你可以逞一時之氣,但你得權(quán)衡利弊。”
靳司陽站了起來,“想好了來我房間找我�!�
他永遠這么勝券在握。
他認準了況鷺會妥協(xié)。
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辦不成的。況鷺早就明白,三年前就明白的徹底。
等靳司陽走后,況鷺拿起桌上的公司資料看了起來,這公司的確是新成立的,雖然現(xiàn)在市場不大,但是光從人事配置上就能看出公司潛力,要是況鷺沒案底,進這樣的公司簡直綽綽有余。
況鷺捏著資料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半個小時,最后才抬腳上了樓。
靳司陽是個商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第六章
這疤是生孩子生的】
剛敲兩下門,門就開了,靳司陽剛洗過澡,頭發(fā)微濕,穿著一身灰色家居睡衣,站在門后冷漠禁欲的看著他。
“進來吧。”
當夜況鷺被靳司陽丟到床上,凌晨三點還沒歇下,他受不了,就用力抓著靳司陽的肩膀。
“慢點,靳先生�!�
靳司陽并沒有憐惜他,只是大手覆上況鷺的肚子上,慢慢摩擦著,比起他猛烈的動作來,手上的撫摸反而透出些許的溫情。
“這疤怎么來的。”
況鷺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失神,聽見靳司陽問的問題,大腦反應(yīng)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疤?”況鷺低頭看了一眼,“生孩子生的�!�
他伸手攬住靳司陽的脖子,“我進去的時候就懷了靳先生的寶寶了,靳先生不知道嗎?”
靳司陽漠然的看著他。
況鷺笑的不能自已。
第二天況鷺準時從床上爬起來,他洗漱完以后下樓,靳司陽還沒走。
看見況鷺這么早就能起來,靳司陽微微皺了下眉頭。
“不多睡會兒?”
“要工作了�!睕r鷺坐在靳司陽邊上,撒嬌一般摟住他的胳膊,“公司那邊我什么時候可以去啊�!�
“沒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
“謝謝靳先生。”
靳司陽瞥他一眼,“怎么不叫靳哥了?”
況鷺果然上道,開口甜甜道,“靳哥。”
“你這性子倒是比以前討喜多了。”
況鷺便笑嘻嘻道,“那靳哥喜歡嗎?”
“不喜歡�!�
況鷺絲毫沒有被拆臺的尷尬,“那我去上班了�!�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靳司陽忽然拉住他,然后狠狠堵住了況鷺的唇。
況鷺一怔,然后熱情的回應(yīng)過去,只是下一秒靳司陽就把他推開了。
“你吻技倒是很好�!�
靳司陽面無表情的看著況鷺,只是語氣低沉,渾身上下透著冷氣。
三年前況鷺接吻都還不會換氣。
況鷺舔了下嘴角,又露出一個笑容來,“伺候靳先生嘛,應(yīng)該的�!�
他忽然又有些驚訝的樣子,“啊我忘了,靳先生喜歡宋瑾樂那種不諳世事的小智障,不好意思啊。”
靳司陽淡淡看著他,下一秒直接甩了況鷺一巴掌。
況鷺被打了倒也不意外,他轉(zhuǎn)回頭來,依舊朝靳司陽流露出個笑容,“對不起靳先生,我去上班了�!�
一出門,況鷺臉上的笑意就全部褪去,他摸了摸自己微微腫起的臉頰。
今天太陽不錯,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可垂下的眼神卻仍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陰鷙。
第二天況鷺去公司面試,靳司陽應(yīng)該是提前打過招呼了,面試的人并沒有提起況鷺之前坐牢的事。
最讓況鷺滿意的是,這家公司是私企,的的確確跟靳司陽沒有一點關(guān)系。
事實上靳司陽手底下的產(chǎn)業(yè)眾多,但平面設(shè)計似乎接觸的很少。
況鷺那邊奶茶店結(jié)了工資,但因為沒干滿一個月,所以只給他發(fā)了五百塊。
公司剛成立沒多久,況鷺是實習期的人,干著正式設(shè)計員的活兒,除了頭兩天不熟悉的時候?qū)捤牲c,剩下的就全是加班了。
好在況鷺知道機會難得,而他本身也喜歡這個職業(yè),帶著熱情工作也算活的充實。
晚上回家的時候,靳司陽的車停在樓下,況鷺握著手機思忖著幾百塊錢能干點啥的時候,被車燈晃了一下。
他一抬頭,看見前面的車。
靳司陽的車窗降下來時,況鷺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微笑的表情,“謝謝你提供的機會靳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出他意料,靳司陽拒絕了。
這小區(qū)擁擠嘈雜,靳司陽肯過來都已經(jīng)是極限了,更別說上去坐了。
“那靳先生過來是有什么事呢?”
“收拾下你的東西,上車�!�
況鷺的心已經(jīng)沉了一半,但他不死心的繼續(xù)問道,“去哪呢?”
“以后就別在這住了,那棟別墅給你了,權(quán)當是你幫瑾樂坐牢的補償。”
靳司陽語氣平靜,很公正的一碼歸一碼,好像這棟別墅送出去,他就再也不欠況鷺了似的。
況鷺朝他攤開手。
靳司陽瞥了一眼,“什么�!�
“別墅大門鑰匙啊�!睕r鷺微微一笑,“既然靳先生這么大方,那我也不能辜負靳先生的美意呀�!�
按理說拿到房子第一時間要的應(yīng)該是房產(chǎn)證,鑰匙不過是個進門的作用罷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況鷺不想讓自己進門”這個想法卻怎么都揮之不去。
靳司陽心里感到一絲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剛見到?jīng)r鷺的時候就有了。
即便現(xiàn)在的況鷺在床上放得開,也很聽話,但靳司陽就是感覺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真要細說,他好像……還是覺得三年前的況鷺更順眼。
那時候的況鷺不會看他臉色,在床上也扭捏,動也不會,叫也不會,接個吻都能背過氣去,看著安安靜靜其實小脾氣不少,吃飯還挑剔的要死。
現(xiàn)在況鷺都改了,就算把他拉到外面,也會是一個完美又乖巧的情人。
況鷺拉開后車門,卻聽見靳司陽冷淡的聲音,“坐前面�!�
況鷺無奈,只能去坐副駕駛。
從這到別墅得半個多小時,況鷺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靳司陽偏頭看了眼況鷺,降慢了車速,又把車內(nèi)溫度調(diào)的高了點�?斓絼e墅的時候況鷺被叫醒,他打了個哈欠,有些懨懨的。
進了別墅況鷺就開始打量。
這個別墅離他工作的市中心實在是太遠了,他不可能住在這。他看著這個別墅的占地面積,想著等過兩天把這別墅轉(zhuǎn)手賣出去,到時候在市中心買一處公寓,而且看這別墅的品相,他估摸著到時候還能剩下點錢。
一回去,靳司陽就指使況鷺去做飯。
況鷺不是很明白。
明明他現(xiàn)在做飯已經(jīng)很難吃了,靳司陽怎么還總讓他去做飯。
【第七章
金主問我缺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