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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66(冷靜微笑):謝邀,一個也不想要,都別來沾邊。

    【第二十五章

    況鷺,你瘋了嗎】

    只是那一刀終究沒有落下去。

    樓梯間的門被人推開,靳司陽死死握住了況鷺的手腕。

    那簡直是駭人過頭的力道,像是要把骨頭都生生捏碎。

    哪怕如此,況鷺也拼上了全力,身體的每根血管都在膨脹,幾乎馬上就會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而爆裂開。

    經(jīng)久積在心底的怨恨在這一刻完全爆發(fā)了出來。

    他腦子里只剩下報仇二字。

    他無法接受不能報仇的自己。

    幾年前如此,幾年后依然如此。

    為什么?

    憑什么?

    靳司陽咬住牙根,他差點沒摁住這一下,怒喝,“況鷺,你瘋了嗎!”

    然而此時的況鷺什么都聽不見,他眼里只有瑟瑟發(fā)抖的宋瑾樂,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急促又沉重。

    宋臻也來了,宋瑾樂連忙跑去他那邊,哭著躲在他身后。

    靳司陽一個反擰卸了況鷺力道,水果刀掉在地上,發(fā)出聲清脆刺耳的響聲。

    一腳踹到膝窩,況鷺右腿麻的沒了知覺,撲通一聲半跪在地,膝蓋砸在地上發(fā)出令人心驚的悶響,而后被靳司陽壓著后背趴到了地上。

    “樂樂,”宋臻把他拽過來,“哪里受傷了?”

    宋瑾樂原本抽噎的哭喊變得大了起來,脖頸上的紅色十分刺目。

    有一瞬間宋臻的心都停止了跳動,但他仔細(xì)看了那道口子,并不嚴(yán)重,應(yīng)該是剛剛掙扎時候劃到的。

    要不是得控制況鷺,恐怕靳司陽也會沖過去。

    “哥,我好疼,我好疼!”

    “沒事,沒事,”宋臻后怕的將人攬進懷里,“沒傷到動脈,別怕�!�

    況鷺的臉貼著冰涼的地板,他視線其實并不那么清晰,被摁在地上的樣子也堪稱狼狽,他竭力的去看,看面前站著的這三個人。

    宋瑾樂緩了很久才停止了抽噎,他一雙哭腫了的眼睛怨恨的看著況鷺,趁宋臻一個不注意,沖上去就朝況鷺纏著繃帶的右手狠狠踩了下去。

    那瞬間的疼痛順著骨頭涌到全身,況鷺的臉色剎那就灰白了,他顫抖著唇慘叫了一聲,冷汗順著額頭落下來,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的五根指頭像是要被跺碎了,碎成粉末,再也拼不起來。

    靳司陽擰著眉頭沒阻止。

    但況鷺卻被狠狠刺激到了,如同一條掙扎的十分厲害的魚,他赤紅著雙眼,竟生生將被碾壓著的手抽出來,不顧疼痛的去抓宋瑾樂。

    他恨極了。

    痛極了。

    簡直想要跟宋瑾樂同歸于盡。

    宋臻一把將宋瑾樂拉回安全線外,面色復(fù)雜的望著地上的況鷺,眼底竟有些隱隱的冷漠。

    自從知道母親患上絕癥,他在醫(yī)院的每天都心神不定,恐懼的整夜睡不著覺,親人離去這種念頭如同一個冰冷的枷鎖死死勒著他的脖頸,他在這份令人崩潰的窒息中艱難的茍延殘喘。

    這時候他絕對無法再看到自己的弟弟受到任何傷害,甚至在這種極端的痛苦圈里對況鷺產(chǎn)生了一種格外排斥的心理。

    假如傷害宋瑾樂的人不是況鷺,恐怕這時候宋臻就會殺人了。

    靳司陽加大了腳下的力道去限制況鷺,況鷺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這讓他呼吸困難,每分每秒承受的痛苦都足以讓人昏過去。

    他被人廢了右手,如今只是想還回去,這有錯嗎?

    為什么現(xiàn)在會像條不值錢的狗一樣被人踩在腳底下。

    好不甘心啊。

    為什么在這些人面前,被踩進泥里的永遠(yuǎn)都是他。

    一個普通人想要普通的活著真的有這么難嗎?

    他出獄以來努力的卑躬屈膝,痛苦的諂媚討好,到頭來竟然還是這樣的結(jié)果嗎。

    永遠(yuǎn)拗不過強權(quán),拗不過這些站在階級的上位者。

    永遠(yuǎn)只能在糟污的黑暗中抬頭仰視著他們。

    “我先去帶樂樂處理傷口。”

    宋臻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宋瑾樂出了樓梯間。

    宋瑾樂見到他哥去開門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傷,還是因為……

    他回頭看了眼況鷺,正對上對方恨到泣血的視線。

    如果視線能殺人,恐怕宋瑾樂早就被碎尸萬段了,他甚至不敢與之對視,逃也似的縮了起來,直到大門徹底隔絕了況鷺的目光。

    而靳司陽把況鷺從地上拎起來,以一種絕對禁錮的力道攬在懷里,動作粗暴,好像故意讓他疼。

    況鷺幾乎是被挾持著出了醫(yī)院,靳司陽就近定了個酒店后把他狠狠往床上摔去。

    從始至終況鷺都沒有掙扎,只是在碰到床頭時才因為過于疼痛條件反射的蜷起身子,那是一種絕對自我保護的形態(tài),他的臉埋在被子里,像只急切的想把自己藏起來的鴕鳥,也或許只是想逃離這里,逃離到一個沒有靳司陽的地方。

    原本當(dāng)時看到?jīng)r鷺拿著刀,靳司陽一顆心都要提起來了,想著等把人抓回去一定得好好罰罰,可現(xiàn)在看著他這把自己埋起來的樣子,那點懲罰的念頭又散了。

    他繞過床邊來到?jīng)r鷺那面,低頭俯視著床上的人。

    自況鷺出來以后,他總覺得對方好像完全變了個人,可現(xiàn)在竟發(fā)現(xiàn),這人還是原先的樣子,只是不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來罷了。

    他微微彎腰,伸手掐住況鷺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強硬的讓他脫離那個可笑的保護圈,讓他只能看向自己,“你膽子很大嗎況鷺,看來在里頭也并沒有學(xué)乖啊,干什么呢?是不是還想再進去一次?”

    況鷺身體一抖,沒有說話。

    只是這點反應(yīng)足以讓靳司陽抓住他的軟肋。

    在和其他公司談判時,靳司陽最喜歡抓住對方的欲望或者是弱點,一旦以這些為籌碼,那對手將不足為懼。

    靳司陽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安生一點,否則你不會想知道后果的�!�

    他離開了,走的時候還鎖了門。

    況鷺呆呆的躺在那,無神的雙眼盯著空氣中空蕩的某個點。

    好半晌,他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千瘡百孔的右手。

    這次可能真的要廢了吧。

    等靳司陽趕去醫(yī)院時,宋瑾樂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他無聊的坐在病床上,不滿的向宋臻控訴,“哥,你要給我報仇�!�

    【第二十六章

    那太便宜他了】

    宋臻卻似乎并不愿意回答他這個問題,只說,“傷口還疼嗎?”

    宋瑾樂氣的把手邊的杯子一摔,碎了滿地,“哥你喜歡他,所以哪怕他要殺我,你也當(dāng)看不見是嗎?”

    聽了他這話宋臻面色一變,“宋瑾樂!”

    從來對自己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的哥哥變得如此疾言厲色,宋瑾樂心里委屈,恰好這時靳司陽推門進來,宋瑾樂張手就要他抱。

    “傷怎么樣?”靳司陽幫他揩去眼角的淚,“怎么了?”

    宋瑾樂抱住他的腰,悶悶道,“靳哥,你要給我報仇�!�

    看見宋瑾樂脖頸上的紗布,靳司陽語氣柔和,“你都踩了他的手,還不解氣?”

    “那怎么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就死了!”

    在宋瑾樂眼里,況鷺敢對他動刀子,哪怕沒有成功也罪該萬死。

    宋臻卻是極看不慣靳司陽的,他冷著臉望過去,“樂樂今天為什么出事,想必靳總心里很清楚�!�

    “如果靳總處理不好自己的事,那就不要來招惹樂樂�!�

    況鷺或許是愛著靳司陽,所以才會心甘情愿當(dāng)他的地下情人,所以才會來傷害他弟弟。

    宋瑾樂對他哥的偏心行為十分不滿,聽了這番話立刻扭過頭瞪著宋臻,“我出事當(dāng)然是因為你了!哥都結(jié)婚了他還勾引你,簡直太不要臉了,我叫人……”

    他猛地頓住了,悄悄覷了眼宋臻的神色,慢慢把差點說出來的話給咽了回去,“現(xiàn)在他都要殺我了,你居然還向著這個外人,算什么哥哥!”

    宋臻現(xiàn)在不光要忙公司的事,還要照顧宋夫人,實在無法兼顧宋瑾樂是怎么想的,原本就心思煩躁的他再也無法忍受似的站了起來。

    “宋瑾樂,你不小了,別再這么幼稚了。”

    說完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離開。

    心頭的委屈猛地爆發(fā)出來,宋瑾樂隨手拿起手邊的水果砸了過去,高聲大喊,“你以后再也別管我了!”

    病房門關(guān)上,隔絕了他所有的脾氣和情緒,宋瑾樂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恨死宋臻了。

    他再也不要叫宋臻哥哥了。

    “有什么值得哭�!苯娟柲昧诵l(wèi)生紙?zhí)嫠舞獦凡粮蓛粞蹨I,“再哭眼睛都要腫了�!�

    宋瑾樂抬起盛滿了淚水的眼睛,盈盈望著靳司陽,皙白的肌膚幾乎發(fā)亮,“靳哥,我要讓他進監(jiān)獄。”

    靳司陽動作一頓。

    宋瑾樂完全停止了哭泣,他臉上露出厭惡與憎恨的神情,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就把況鷺關(guān)進監(jiān)獄里去。

    “這次一定要讓他老死在里面,再也出不來�!�

    哪怕宋臻不愿意動況鷺,但靳司陽一定不會手軟,就像幾年前一樣,他這次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況鷺扔進牢里。

    可是靳司陽并沒有說話,宋瑾樂略有些茫然的看過去。

    “那太便宜他了�!苯娟柕吐曊f,“樂樂,我告訴過你的,要想毀掉一個人,就要先毀掉他活在這世界上的尊嚴(yán)和希望。”

    宋瑾樂慢慢笑了起來,那笑容在他漂亮干凈的臉上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美好。

    ……

    靳司陽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他插上房卡,屋里所有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況鷺坐在床上,維持著那個看著窗外的動作,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在黑暗中呆久了,突如其來的亮光讓他不由得閉上了眼。

    靳司陽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會因為他一些再正常不過的小動作感到愉悅和心軟。

    這樣的認(rèn)知莫名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哪怕在宋瑾樂身上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明天去跟宋瑾樂道歉,還有你那份工作也辭了吧�!�

    況鷺沒有動作,甚至眼珠的幅度都沒動一下。

    靳司陽脫掉外套掛好,一步步朝況鷺走過去,“聽到了嗎?”

    “憑什么?”

    “憑什么?”靳司陽氣笑了,“就憑你拿著刀子要去醫(yī)院殺人�!�

    靳司陽垂眼看著他沒有一絲表情的臉。

    這張臉很漂亮,漂亮的讓人心悸,只是臉色很白,沒有一點血色。

    如果把這樣的況鷺?biāo)偷奖O(jiān)獄里……

    不,況鷺只能在他身下,痛苦或愉悅,都應(yīng)該是他給的。也只能是他給的。

    “以宋家的權(quán)勢,今天這件事,足以讓你在監(jiān)獄蹲到死�!�

    況鷺僵硬的轉(zhuǎn)了眼珠,幾乎沒有任何生氣的看著靳司陽。

    “要么去道歉,辭職,以后一輩子跟著我,衣食無憂;要么,我重新送你回監(jiān)獄�!�

    況鷺猛地給了靳司陽一拳。

    這一拳用了十分力,打的靳司陽后退小半步,半邊臉都疼的發(fā)麻。

    這個從小只有別人對他言聽計從,阿諛奉承的靳家獨子何曾受過這種氣?

    他反手就扣住了況鷺脖頸,然而后者卻忽然像是受驚般把身體縮了起來,這讓他瀕失的理智回來了些。

    手下的動脈跳動的微弱又無聲,靳司陽從來沒如此清晰的感覺到?jīng)r鷺的生命體征,只要輕輕用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拿走他的生命。

    靳司陽慢慢松了力道,手指還親昵的在況鷺脖頸上摸著,“況鷺,你選哪個?”

    “我去……”況鷺自暴自棄的閉上眼,忍著讓人窒息的痛苦說,“我去給他道歉,你別,別送我進去�!�

    察覺到?jīng)r鷺的身體在隱隱顫抖著,靳司陽把人抱進懷里,一下下順著對方的背摸下去,動作堪稱柔情,可他的安撫并沒有給況鷺任何安全感。

    他顫抖的更厲害了。

    靳司陽不關(guān)心況鷺為什么會突然要殺人,他看到的只是這件事能帶給他的好處。

    他不得不承認(rèn)況鷺的確能牽動他的情緒,哪怕很微弱,但天生的敏銳直覺讓他無法忽視這件事。

    他不屑去弄清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宋瑾樂他要,況鷺,他也要。

    擺在他面前的從來不是選擇題。

    而從此以后,他就可以完完整整的擁有況鷺,他不希望況鷺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愿意看到?jīng)r鷺在其他領(lǐng)域發(fā)亮,他只要況鷺在他身邊,像個乖巧聽話的寵物,永遠(yuǎn)在那等著自己。

    “別害怕,”靳司陽滿足的嘆了口氣,輕聲誘哄,“我怎么會送你進去呢?”

    【第二十七章

    況鷺,討好我】

    宋瑾樂顯然對況鷺來道歉抱有極高的興趣和期待。

    況鷺進了病房后看見宋瑾樂裝模作樣的坐在病床上,忽然譏諷的笑了下。

    這一笑可把小少爺刺激的不輕,直接抄了身后的枕頭砸過去,被況鷺躲開了。

    “別鬧了,樂樂�!苯娟柛跊r鷺身后進來,十分自然的把宋瑾樂丟掉的東西撿了起來。

    這兩個人都是況鷺覺得很惡心的人,在這個空間里他甚至覺得窒息,所以沒再前進一步,只在門口僵硬死板的說,“對不起�!�

    宋瑾樂刻薄的要求,“太沒有誠意了,你跪下說�!�

    況鷺猛地看向宋瑾樂。

    他的眼神太過可怕,讓宋瑾樂想起那天他拿著刀橫在自己脖子前的樣子,不由得被嚇得呆了呆。

    靳司陽并不覺得下跪是件多么難以接受的事情,跟坐牢比起來,他甚至覺得這已經(jīng)是對況鷺格外仁慈了。

    所以他抬腳踹了況鷺的腿窩。

    左腿一麻,況鷺身體矮了一截,他咬著牙,竭力壓制著心里想要殺人的念頭。

    僅剩的尊嚴(yán)被踩在地上任人踐踏,令人扭曲絕望的痛苦和憎恨像一道道藤蔓,緊緊地纏繞住況鷺的心臟和靈魂,讓他活在厭惡之人的束縛中永遠(yuǎn)無法掙脫,每一次掙扎都會帶來全身被荊棘刺破的傷口,最后千瘡百孔,奄奄一息。

    “……對不起。”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低著頭,于是沒人看得到他眼睛里流露出的令人心驚的強烈痛恨。

    看到他這么痛苦,宋瑾樂高興了。

    “靳哥你說得對,要想毀掉一個人,就要先毀掉他的尊嚴(yán)和希望。”

    如同比賽場上的勝利者,宋瑾樂高傲的揚起頭來,“況鷺,你那天不是挺能的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你再威脅我一下試試��?”

    當(dāng)著宋瑾樂的面,靳司陽給況鷺的公司打了個電話。

    沒有多余的寒暄,僅僅是輕飄飄的兩句話,公司老總就同意了讓況鷺滾蛋,他日夜為公司付出的努力甚至不值一提。

    況鷺悲哀的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把這份工作當(dāng)做生命,當(dāng)做活下去的一點希望,而其他人都只是把這當(dāng)做可以傷害他的利器罷了。

    他拼上所有精力和心血的東西,靳司陽不過幾句話就能碎的一干二凈,連渣都找不出來。

    當(dāng)初為了這份工作,為了好好活著,為了不再次被送進監(jiān)獄,他爬了靳司陽的床。

    現(xiàn)在這一切都像個笑話。

    從頭到尾,靳司陽都把他攥的死死的,他以為他掙扎出了一條道路,可走到盡頭,他發(fā)現(xiàn)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子依舊在靳司陽手里握著,他能走出來的長度,也僅僅是那條繩子的長度。

    而以后,或許連這點長度都沒有了。

    靳司陽跟宋瑾樂再一次將他推進了黑暗里。

    回想著剛剛況鷺出病房門時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宋瑾樂嘴角止不住上揚。

    他視線一轉(zhuǎn),忽然看到桌上放著的手機,那是剛剛靳司陽打完電話后順手放在桌上的。

    宋瑾樂拿過來,用自己的生日開了密碼后,開始在手機里亂翻。

    靳司陽的手機很干凈也很無聊,他玩了會兒后就覺得沒意思,剛想放下時,他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個相冊。

    出于好奇點了進去,照片加載出來的瞬間,他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

    靳司陽帶況鷺去看了骨科,他早看出況鷺右手不對勁了,只是為了讓人長記性,一直沒處理。

    “怎么現(xiàn)在才來看?”醫(yī)生看著片子當(dāng)場沒好氣,“再拖拖發(fā)炎潰爛了怎么辦?好不容易接上的骨頭,這下又裂了兩條縫,等著排手術(shù)吧�!�

    靳司陽沒想到?jīng)r鷺居然傷的這么重,事實上況鷺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除了臉色難看點并沒有其他異常。

    靳司陽看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生氣的況鷺,心頭忽然涌上些難以言喻的煩躁,“為什么不早點說?”

    “你不是喜歡設(shè)計嗎,你知道你的手再也畫不了東西嗎?”

    況鷺的確有很優(yōu)秀的設(shè)計潛力,可他要的只是況鷺這個人而已,沒有工作和未來的況鷺更容易掌握,所以靳司陽并不覺得惋惜,

    他只是惱怒況鷺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所以故意刺激他。

    最好讓他知道疼,再也不做這樣的蠢事。

    “早就畫不了了�!睕r鷺兩眼無神,半晌后忽然笑著看向靳司陽,“我用左手拿的刀誒,你要不要去問問宋瑾樂,看看這只手他有沒有興趣?”

    靳司陽氣的額頭突突的疼,“況鷺!”

    “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你送回監(jiān)獄里去!”

    況鷺沉默了。

    靳司陽以為他妥協(xié)了,但是沒過一會兒,他聽見況鷺微弱的嘆息。

    “你可以送我回去�!�

    靳司陽眼神凌厲的看著他。

    況鷺朝他冰冷的笑了笑,“你舍得嗎?如果你舍得,就把我送進去,親手把我送給那些男人……”

    右手忽然傳來鉆心的疼,況鷺疼的臉色一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靳司陽慢慢松開況鷺,“看來疼也沒法讓你長記性。”

    “我不會把你送進監(jiān)獄里去的,況鷺,我舍不得�!彼鋈欢檀俚男α艘宦�,“但我會把你鎖在床上,不讓你穿衣服,每天只能喝我的精頁,你不被允許出門,也不被允許社交,你以后只能見到我一個人,只能討好我來得到想要的東西,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晚上等我回來挨草。”

    況鷺那張原本沒有血色的臉居然因為憤怒而顯出了些淡淡的紅色,“你……你!”

    “我會這樣做的,況鷺�!�

    況鷺?biāo)浪篱]上眼,似乎不愿意再多看靳司陽一眼。

    沒過多久,況鷺絕望的睜開眼,“我要去找別的工作�!�

    他的面色已經(jīng)完全灰白了,現(xiàn)在就像一具被吊起來的冰冷尸體,吊著他的細(xì)絲脆弱易斷,一旦崩掉整個人就會完全的塌下去。

    如果掐斷他這點微弱的希望,況鷺可能真的會活不下去。

    靳司陽伸手扣住況鷺的下巴,微微用力將他的頭抬了起來,垂著眼淡淡說,“討好我�!�

    【第二十八章

    他想殺了靳司陽】

    最后一場秋雨冰冷的打在窗戶前,床簾完全遮住了外面昏暗的天色。

    空氣里蔓延著曖昧的氣味,像為這場凌虐般的性事注入了強力催化劑,偶爾有隱忍痛苦的呻吟聲傾瀉出來。

    細(xì)長的手指痙攣的抓緊了床單,而纏了繃帶的右手則被靳司陽抬高后壓在了床上。

    靳司陽摁著況鷺的頭令他埋在床單里幾近窒息,當(dāng)況鷺到達極限時又拽著他的頭發(fā)將他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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